但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考虑再三,只见在她微怔之际,李慕之已经转身离开了身边。望着他的背影,何奈心跳加速的使劲在心里纠结,在他过完马路的之后她奋力跑向他,再次的抓住他的胳膊脱口而出:“那我就一探究竟。”
这短暂的时间里,占据何奈脑子的全部都是老爷子还有层层叠叠的人民币,既然人都已经到这里了,若是再返回去的话岂不是一切都是白谈。无论如何,她对李慕之起了好奇心,想知道玉石来历的同时,也迫切的想知道他这么算计自己拿走玉石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毕竟,他冷冷清清的在何奈看来,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不害怕吗?”他声音阴寒的问道,但是也就是他这么一句反问,倒是让何奈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直觉告诉她,一般刻意心存害人的人哪会这么问,就冲着他的颜,她何奈倒是想赌一把。万一这坑下是悬崖,她大不了拉着他一块死,也好过自己一个人悲剧。
也正是这次毫无底气的赌一把,倒是让何奈逐渐的看清这个非正常人的本质。
汽车在道路上飞驰而过,湛蓝的天空以及舒适的温度,都令何奈忍不住想要尖叫,她是有多久没有在这种好天气里放松自己了。她此刻好像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面对是什么了,要是何时知道她现在的这种态度,估计都可以吐血三升直接泪流成海。
连李慕之都不禁在内心里感叹了一下此女的智商,再怎么说自己对她而言是个诈骗人,在这陌生的国度面对着陌生的人还能保持这么轻松的心态,不知道应该说她太自信还是说她智商太低,一点都没有居安思危的紧张感。
Chapter 5(上)
李慕之没有将何奈安置在酒店里,而是带她到了自己的屋子。他还有要事在身,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向她解释清楚然后请求她相信。
然而等他们到达港口的时候,傅子谦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两人刚刚走进大院里,就撞上从屋里出来的傅子谦,以及他身边的女人。何奈虽然说不上记性特别好,但是在香港拍卖会上的那一幕她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忘记的,在对面的两人朝这边走过来的时候,何奈已经看清了那女人的模样,忍不住双脚一滞。
李慕之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动作,低下眉眼轻声的朝她说着:“我不是告诉过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吗。”
何奈满脑子的疑惑,但是碍于李慕之刚才阴沉的话语,只好收起那些小心思,恢复到平常的模样。
傅子谦见到李慕之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不禁多看了她几眼,李慕之居然也会有女人的时候?这倒真的让他感到稀奇无比。
何奈看到对面这个正打量自己的男人在气质上看起来也不逊色大师,而且目光里相比李慕之来说,柔和了很远。一看就知道是个容易相处,懂礼仪的男人。何奈对这男人的第一印象很好,所以回了一个笑容给他。
只见傅子谦敲了敲手腕的钟表,拉出个笑容朝李慕之说道:“我刚刚还在想到底是谁那么大的面子能够让你这么早就去机场等。”
李慕之微窘,直接避开了这个话题说道:“有点事情。”
傅子谦的余光掠过何奈,而后将今天来的目的径直的切入:“慕之,你真不打算考虑帮我掌眼一次?”
这次的原石产量尤其的多,有了李慕之,没准还真能够从中大捞一笔,对于他的鉴别眼力,傅子谦没有任何的话说。
“你知道我不沾赌石。”李慕之语气异常认真的回答,这个面子不得不拂,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在三十年前同样的地点被人杀害。自知道此事以后,他就从未鉴赌过。只要价钱合适,他就可以帮任何人鉴定任何的东西,但是,除了赌石会。
这也仿佛是他鉴宝一生唯一不能触碰的禁区,所以同行人了解他的都不会主动去要求他碰关于赌石方面的东西。但是傅子谦这一次,哪怕是知道这是他的禁区,他也想一试。因为就他目前的情况而言,太需要一个有价值的玉石。
但,不管是他在电话里还是主动来面请,李慕之都婉拒了,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好强人所难,只得点了点头:“如果实在为难,我理解,我会另外找人的。不过我希望,你在那一天能够尽量到场,毕竟我们多年的关系,如果我能成功拿下一块宝,也希望你能和我分享。”傅子谦的嘴边扯出一丝微笑,拍了拍李慕之的胳膊之后就往大院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才扭过头冲着身边的女人说道:“余漾,我先去荆炎一趟。”
何奈皱着眉头,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她是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对那个女人是极其的好奇。她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再次碰到她,上次在香港她被三个男人轮J的场面不小心被自己撞到,现在再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在缅甸,这让她一时之间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眼拙看走了眼。
等他们走了之后,何奈才迫不及待的拦住李慕之欲走的身体:“李先生,那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你和她认识吗?还有你说你不是QJ她的男人,那么她又…”
“你不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吗?”对于何奈一连串的问题令他有些心烦意乱,所以一句话就将她的问题堵了回去,绕过她的身子自顾自的走进了屋,顺带还交代了站在房门口的一个女佣人。
何奈被那个佣人带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宽敞的很,甚至还有一个特大的阳台,正面对的就是要一望无际的江面,前面还有一个大的港口。佣人拿过来一些衣物放到床上,何奈打量了她一下,心里估摸着这女人是缅甸人吗?但是看着又有一点不像。
那个佣人似乎是看穿了何奈的心思,于是毕恭毕敬的朝她开口解释说:“何小姐,这些衣服都是小姐来这边小住的备用衣物,都是干净的,你放心穿。”佣人中文流利的很,应该是国内的人。
“小姐?”这小姐先生佣人管家的,何奈真的觉得自己像是倒退了好几十年,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那个时候才总有小姐老爷什么的。缅甸这边所谓的佣人,在国内的话大抵也是个保姆。
“是李先生的侄女,在假期会过来小住。”
李慕之的侄女?这男人还有亲戚?难道他的侄女也像他这样冷冷清清惜字如金吗?瞬间,何奈觉得世界好复杂,目前换衣服洗澡睡觉才是最重要的。在飞机上转机僵硬的度了一晚上,现在全身都在酸痛。
***
此时古地里,何老正在回忆起那天那个与他在古董店里走了一盘棋的陌生男人,当时他说:“不知何先生你还记得三十年前在缅甸的那场赌石大会?”
“当年救你的李伯驹先生,在那一天去世了。”他说了这两句话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说话,现在想起来,知道当年事情的人好像不多,难道他和李伯驹是有什么关系?亦或是玉石的失踪是他的原因吗?
何老仔仔细细的想要记起当日那个年轻人的模样,但是无奈却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或许是年纪上去了,记忆也越发的好不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古董店里突然来了一个男人。听到古门的动静,何老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来人之后才起身:“不知先生想要看点什么东西。”
男人淡淡一笑,走到何老的身边朝他伸出手:“何老,你好,我叫傅子谦,傅成是我的父亲。”
***
冲完澡之后的何奈穿着热裤和一件露出腰际的t恤衫躺在阳台上舒舒服服的做了一上午的日光浴,等到临近午饭时刻,她才突然觉得自己肚子空空如也,那饥饿感也是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于是起来洗了一把脸就出了门,正要下楼的时候见到对面的房间门开着,她稍稍斜过身子就看到李慕之站在窗前双手抱胸的背影。于是她径直的走到对面的房间,敲了敲门,也没有等他有任何反应就率先进了房间。
“大师,玉石是我有记忆开始就在我爷爷身边放着的,你说玉石是你们李家的,还要我过来一探究竟,我想问,应该怎么探?”
“这不应该是你的事情吗?”李慕之迅速接过话说到,在转头之后有些愕然的看了一眼穿着*的何奈,微微的蹙了蹙眉:“我记得佣人给你送了很多衣服过去。”
何奈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眉梢微挑,恶劣的笑容也不自觉的扬起来,这男人难道真的是这么保守,而不是装的?
一般正常的男人看到这样的不应该先是在心里意淫一下,而后装作很淡定的样子,要不就是带着欣赏的眼光看么,可这李慕之眼底怎么看都是嫌弃,而且还是真诚由衷的嫌弃。但这副嫌弃的样子放到他身上,怎么看怎么违和,竟然会给何奈一种小家子气的感觉。瞬间就觉得这男人那高大的档次一下子就被拉了下来。
“你去哪?”何奈看到他绕过自己身边,连忙问道。
李慕之没有停住脚步,只是收起脸上不自觉露出的微表情:“午饭已经准备好,你自便。”
何奈见到他话中有要出去的意思,赶紧尾随在他身后:“你是要出去吗?带上我。”
李慕之双脚一顿,突然停在楼梯上,何奈没有意料到,导致全力追赶的双脚没有及时刹住,绊住他突然停住的脚,下巴磕在他的后背上整个身体往前一倾,直直的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啊…”她的惊呼还没有完全喊出,人就已经躺在大厅内的地上面了。膝盖碰到地上擦出了一条血印子,胳膊的肘关节处也擦的满是痕迹。她吃疼的在地上蜷缩了一会,才皱着眉头仰起脑袋一脸血的盯着李慕之。
他有些尴尬的伸手摸了摸鼻翼,故作淡定的从楼梯上面下来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插兜的问候了一声:“需要帮忙吗?”
何奈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拍了拍身上忍着疼从地上站了起来,扬起下巴挑动眉梢:“不需劳烦了。”
李慕之讶然的盯着她手上的膝盖以及挂彩的手肘,何奈从地上爬起来后立马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桌子旁边,拿着饭碗开动起来。
“真的没事吗?”李慕之走近她,盛了一碗汤不确定的问道。虽然现在的何奈脸上看起来没有一丝的异样,那些伤口在她面前好像也显得微不足道。但是其实她的内心已经奔腾过无数只的草泥马。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放下碗筷,一脸认真的看向他:“你不是让我来一探究竟吗?不带上我的话我怎么探?”
李慕之看了她一眼,而后思虑了一阵才沉默的点头应下。
他吃的很快,几乎不给何奈任何换装的机会,在放下碗筷之后就径直的往门外走去。何奈的汤还没有喝完,见到他那模样急急的咽了一口饭就跟了上去。甚至她的伤口都还来不及清洗。
Chapter 5(中)
何奈随着李慕之来到了大金塔,面对着这一座由纯金铸造的金塔,何奈的心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和从前一样。在很多年前,也曾随着老爷来到过这里,那时候印象中的仰光和现在的仰光感觉没有多大的变化,以至于现在她站的地方,都有一种让她回到了过去的感觉。
记得第一次来到大金塔,何奈就说过,她想要凿一块金子回去发财。何老直说这孙女庸俗,而何奈觉得,她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再一次站到这里,她的想法还是这样…庸俗。
她尾随着李慕之走到一座龙像旁边,见他把从门口买来的花挂在佛像上,再拿起佛像上的小杯子舀水,然后一杯一杯的从佛像的头顶往下灌注。
何奈眉眼动了动,因为曾经来过这里,也听老爷子说过,他现在做的,正是浴佛。据说大金塔的塔身环绕这八个星座动物,这边把周三分为上午下午,分别代表一天,所以每天出生的人都会有属于一个自己的动物庇佑。看李慕之在龙像身边,倒是能够推测出来他是周六出生。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朴实的中年人,在见到李慕之之后朝他问好,因为是缅甸语,所以何奈一概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直到听到那个中年人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了一句何奈懂得为数不多的缅甸语中的其中一句:“muei ye nei ma bio xun ba zei。(生日快乐)”
何奈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是这个男人的诞生日。难怪他要来大金塔祈福,想来他应该在缅甸呆了不长的时间,要不然也不会拥有这边的风俗习惯。
李慕之一路上似乎都没有感觉到何奈的存在一般,自从那个中年人过来之后,他就异于平常似的一直开口说话。何奈只是惋惜自己听不懂外文,不然指定听清楚内容只好好嘲笑他一番。前面的两人找到一个树下的阴凉地方直接就落座下来,而何奈屁股上如同长了一根针似的,坐了才不到几分钟,就开始各种不如意。索性,她就站起身围着塔身绕圈。
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困意丛生,眼见着这太阳光照在身上越发的起热,何奈只好强迫自己找到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来。
她遇到一位在塔前的不远处打坐的僧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和李慕之刚刚到这里的时候找个僧人就已经坐在那里了。何奈从小包里掏出手机,大概的看了一下时间,距离来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快两个半小时了,期间她没有和李慕之说上一句话,而这个僧人还是保持最先的动作。
有路过的信众在朝他跪拜磕头,只见他双目低垂,屹立不动,不受外界的任何干扰,何奈逐渐的靠近了他,突然想跟他交谈,但是看在他如此虔诚之下,也不敢贸然打扰。只是靠近他的身边,犹豫着如果真要交谈,应该开口说什么话。
就在她犹豫之际,远处的李慕之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于是打断了和中年人的交谈,从那边走了过来。悄无声息的伸过手拽住何奈的手腕,一心专注的何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惊呼了一声,顺带打扰了旁边的僧人。
李慕之给了她一个凌厉的眼神,何奈立马尴尬的冲着僧人傻笑了几声,一边道着歉一边被李慕之拉出好远。
他有些岔愤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何奈:“注意下举止。”
何奈虽然知道自己可能确实打扰了高僧,不过他这么愤慨的态度让她有一丝的不悦,好歹他也无视了自己整整那么长时间,没想到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但是看在他今天是寿星的份上,何奈就不跟他计较了。
所以她忍下想要辩驳的话语,别过脸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李慕之的目光从她的脸再次移动到了她的膝盖上,见到伤口周围还有渐渐风干的血迹,于是朝她说道:“跟我来。”
虽然不知道他下一个目的是哪里,但是何奈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跟在他的身后前进。他们穿过了一条街道,而后又走了绕过好几条低矮房屋的小路,最后才到达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绿草,草地中央还有一颗四五个人才能全部抱住的大树。树的背后建了一排的矮房,是缅甸最普通的民房。
屋前有好几个小孩子在那里跑来跑去,等到何奈走近一看,才知道这些小孩子都是在踢足球。他们见到李慕之,纷纷停下脚中的活,很有礼貌的朝他用地方语言问好。李慕之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但是何奈却有些震惊,后悔没有带着相机过来,这可是他难得一见的表情啊。
只可惜仅仅只维持了几秒钟的时间,等他彻底冲何奈转过头来,那脸又恢复了平常:“里面的医生是个老中医,中国人。”
何奈有些诧异的伸长脖子往屋里看了看,嘴上勾起笑容靠近李慕之:“你这是准备带我看伤?”虽然他没有作回答,但是何奈心中还是有一丝的雀跃,终于,她也不是一个空气般的存在,至少证明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因为他而无辜受伤了的女人。
老中医很健谈,尤其是碰到何奈之后,两人就像是相见恨晚的朋友,聊的热火朝天。老中医的祖籍是广东那一边的,有幸去过荆炎很多次,在听到何奈是荆炎本地人之后,连忙笑着说:“荆炎那边的古董好啊,很多的富商都来缅甸这边偷运原石回去,找荆炎那边最好的专家鉴定呢。”
在缅甸偷运原石在法律上是属于走私,所以老中医倒是低着声音说的,何奈倒没有考虑这么多,只是单纯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到一直站在门外不远处李慕之的背影,才想起问到老中医:“老先生,您认识李慕之多长时间了?”
老中医也是看了一眼外头,才笑意盈盈的说道:“小时候他哥哥带他来缅甸在我家生活了几年,自从他哥哥去世之后,他就离开了这里,后来偶尔会回来。一直到现在,算起来认识的话怕是有二十几年的光景。”
“二十几年了?”何奈有些震惊的盯着老中医,原来他不止有个侄女,还有个哥哥,这哥哥还离世了。如果照这个老人所说,那岂不是可以从他的口中挖到更多的料。有这么好的机会,何奈哪会放过,于是连忙在心里整理了一下问题,才问道:“那么老先生,您觉得他怎么样?”
而老中医并没有给何奈想象中的答案,只是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他,很不容易。”之后就掐断了这个话题,起身给何奈拿了一些外敷的药让她带回去。
见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李慕之这才从外面走进屋,看到何奈手中的药之后,才隐隐开口:“走吧。”
何奈以为他还要去其他地方的时候,只见他开着车往港口那块走去。
“要回去了吗?”何奈忍不住问道,此时夕阳即将落下,那硕大的红太阳挂在江边的另一头,投注过来的红光打在二人的脸上。何奈藏在心里的那句生日祝福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只要一想到自己之前被他骗了这么多次,而且他身上还霸占着价值好几个亿的玉石,她就没有心情去祝福他了。
而此时的何奈似乎已经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答应何时的给他电话。此刻的何时坐在自家沙发上抱着抱枕,专注着盯着摆在桌子上的那台手机。神情严峻的咬着手指思虑着怎么到现在了还没有来电话,难道真的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想起,他立马从沙发上起身,也懒得考虑那么多,正要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出国了,那个号码还打个通个鬼。
此时的何时心急如焚,在客厅里踱步的走来走去,盯着手腕上的表喃喃自语,案子祈祷着。虽然他这个姐有时候很可恨,而且还经常表里不一,时而很刻薄,又很毒舌,嘴巴从来就不让着她,但是他也不想让她出一点事情,毕竟,她可是他唯一的亲姐。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连骨头上的血脉都是相通的。
车子刚刚停在港口的时候,何奈才猛地想起这件事情来,连忙朝慕之伸过手问道:“有电话吗?”又神情紧急的看了一下前面快要落下的夕阳,何时那臭小子肯定急死了。
李慕之稍稍看了她一眼,而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电话递给何奈。
何奈接过电话的一瞬间,瞥眼看了看身边的人,而后又拉开车门走了下去,见到电话接通了之后连忙开口:“我暂时还没有什么事情,待会我把这边我的电话发给你,一定要随身携带着手机!”她说完这句话后果断的挂了电话,就怕自己的小心思被车上那个男人看穿。
何时无语的盯着电话,翻了一个白眼扔掉手里的手机,一口气差点没有涌上来,亏他之前还这么担心她,果然是他多余了。
Chapter 5(下)
李慕之正襟危坐的在驾驶室,在看到何奈重新上车之后,径直的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摆在她的面前开口道:“何老先生的电话多少?”
何奈双眉一蹙,头皮阵阵的发麻,警惕的盯着他的双眸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想一探究竟吗?”他抬了抬手,示意她说道。何奈的脑子一时没有跟上他的节奏,依旧困惑的下意识说道:“这和我要一探究竟有什么关系,你别企图想要挟持我再从我老爷身上骗钱,我跟你说你…”
李慕之有些不耐烦的径直收回了手,不作回答的猛地踩下油门,调头沿着港口上的公路往前出发。何奈镇定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用余光看了看面色紧绷的李慕之,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敲诈钱财的模样,况且他都在缅甸有这么大的房子,也应该不缺那些钱,而且老中医的话以及他这一天来的举止行动,实在令何奈动了恻隐之心。良久,她才缓缓的朝正在开车的李慕之伸出手。
李慕之微低眉眼,将车子停靠在公路的最旁边之后,才把手机放到何奈的手心里。
何奈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问玉石的来历,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事情果真如李慕之所说:“玉石的确是老爷的救命恩人李伯驹先生的,何奈啊,你现在在哪?为什么问这些?难道你知道玉石的下落了?”
何奈一怔,不敢置信的注视着面无表情的李慕之,不敢轻易相信的再次问道:“老爷你确定吗?是李伯驹,那你知道你救命恩人的儿子叫什么吗?”
何老不明白何奈现在这个时候为什么问这些问题,他停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的开口:“何奈,你和李先生在一起?”
何奈惊讶老爷居然这都知道,何老在意识到何奈沉默之后,甚至还主动要求李慕之听电话,而此时手机开着外音,李慕之稍稍的侧过身体答道:“何老先生,玉石的事没有及时向你道明我感到很抱歉,因为一些原因我只能在背后这么做。还有…”他抬眼看了看已经惊得说不出话的何奈,继续说道:“何奈我会帮忙照顾好的,事情办完,我会亲自上门道歉。”
话毕,外面的太阳也已经落下了,只能看见江面的尽头上还波光粼粼的闪耀着夕阳最后一丝的光亮,由那边延生过来的天也已经变成了深蓝色,甚至头顶还闪耀着几颗明亮的星星。老爷和这个男人之间,还有那个老爷那个传说中的救命恩人李伯驹先生和玉石,这些到底都是什么关系啊?
一时间何奈的头脑里就像是无数根麻花拥挤到了一起,各处都打着死结,理也理不清楚,道也道不明白。李慕之观察到她纠结无比的神色,只是平静的将手机收起来,淡定的开口:“机票需要我帮忙吗?”
何奈怔怔的看向他,困惑的问:“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件都搞不明白。”按理说,他认识自家老爷子,那就完全没有必要通过自己绕那么大一圈子将玉石偷到手,明确的和老爷子说不就完事了吗?老爷子又不是不给他,现在都不追究了吗?弄的自己跟个傻瓜似的当了他的贼,帮他拿到玉石。
“回国就会明白了。”
他依旧跟打游击一样没有重点,模模糊糊的给个这样的答案,无奈何奈又是一个急性子,这些问题她憋屈的很,在听到他这模棱两口的答案后更是怒火丛生,突然靠近他的脸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眸低吼道:“你就不能说人话吗?”
李慕之低下眼睛,看了一眼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遂开口:“你就不能离远点说?”
他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何奈,只见何奈眉尾一挑,兴起的猛地又凑近一些,嗔笑的问道:“你当真不说吗?”
他心里微微一咯噔,全身有些僵硬,不过脸上依然镇定的保持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何奈见他不说话了,遂朝他的肩膀伸过手,露出一丝娇媚的笑容,她就不信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好歹今天自己穿的那么火辣,还破天荒的主动做出了这么多引诱的眼神,要是真的不为所动,这对她何奈外貌是天大的侮辱,她岂不是都有想要跳江的冲动。
李慕之规规矩矩的伸出手,搁在两人的身体中间,异常淡漠的看了一眼何奈伸向她肩膀的手,脸色阴沉的正要开口,突然车子外面被人猛地敲出声来,何奈一个惊吓没有稳住自己的身心,转而往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