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奈笑眼如月,显得云淡风轻的缓缓开口:“就一个和牲*配的男人,值得我费心吗?弃妇和牲口比起来,我倒是不介意当前者,毕竟,前者至少还是个人类,你说呢?”
众人听着从何奈嘴里说出来的字字逼人的话语,后背都忍不住一股阴凉随风而过,令他们集体打颤。在无语的同时也在心里为大何痛快拍手,对于抢占自己男人的小三,就得用这种态度向她开炮。不然江景还真以为自己被扶上了正位,心高自傲。
“何奈!”正在这时候,工作室的玻璃门就被来人推开,紧接着就想起了卓越的声音:“你为什么不自己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背叛你?就你那刻薄的嘴脸,同样身为女人,你难道没感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所在吗?!你就是自信心爆棚,自以为世界都围着你转,自以为我没了你不行是吧?!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绝对受不了你!”他容不得何奈有任何反驳的机会,一口气就将心中的话宣泄完毕,完了拉过江景伸出手指着何奈的额头嗤笑着:“就你,注定孤独到老。”要不是自己生意所需,他也不会委屈自己接近这么一个女人想要通过她的手拿走那价值不菲的宝物。
而此刻的何奈一时间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无语,苦涩,不甘以及愤恨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全部喷薄而出,只是一时间来的太多,不管哪一种情绪,都被卡在嗓子口挤不出来。突然就只看着卓越拉着江景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她握紧自己的手心,紧抿着唇,过了好一会,才逐渐的舒展开眉头,掠过一丝不明的笑意。
何奈一直想不明白,既然卓越那么护着江景,那么讨厌自己,为什么还会同意和自己结婚,回头想想,如果当初在婚礼上她还不知晓卓越和江景的事情,卓越是否还会当做平常一样继续骗自己下去?
没有感情的同时又那么嫌弃自己,何必委曲求全和自己结婚呢?
何奈垂下眼,打开车门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和卓越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谈恋爱,她当时也以为,会是自己最后一场恋爱,虽然两人都忙着自己的工作,并没有经常见面,但是偶尔会短信,那些微不足道的小问候,就足以令何奈愉悦好久。她却没有料想到,在婚礼那一天,给自己当头一棒。
这种男人,不能忍!
虽然她何奈现在是情场失意,但是好歹身边还有一个她可以完全信任的男人——何时。在他面前,永远都用不着管理自己的形象,这样的何奈,活的很轻松。所以在她难得喝醉之后,还会有个男人来接她回家。
而此刻,何时双手插兜的站在车子外面,看了一眼坐在江边躺的四仰八叉的何奈,无语的摇了摇头,索性又打开车门在车的后座上抽出他自己一件刚从干洗店拿出来的大衣。
这几天冷得紧,那迎面扑来的令人窒息的寒气生生的打在脸上,而何奈躺在水泥地上冻的全脸通红。迷迷糊糊的看到自己上方何时的脸,眼光闪烁的抬手晃了晃:“呦,这是我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小伙吗?”
何时蹲下身子,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把大衣给她穿上:“你这么文艺悲伤你同事知道吗?”
何奈一听说自己文艺悲伤了,使劲一扭头:“我悲伤?悲伤个鸟啊!不就是被男人骗了一次吗?不就是…被骗了一次吗!”可是这一次,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信任。以前她也喝醉过酒,那时候卓越大老远的瞥下自己的生意不管,专门来这边找到醉的不省人事的她,然后照顾了她一整夜。现在的何奈,双眼迷糊,她觉得,这一瞬间,卓越好像从未来过她的心里,甚至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一样。
在潜意识当中,她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曾那么信任的男人这么欺骗了自己,而且还那么护着江景。
她不想要这些深埋在心底的事情被人看穿,所以她会努力去做到什么都不在意,可是为什么,她还会流眼泪?
那源源不断从眼睛里流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别擦了!那是我刚洗的衣服!”何时强制性的拽过她的手腕,任由她的眼泪流了一眼。等到她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他才难得有一次想要同情这个亲姐,于是好心的问她:“回去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你想谋杀我吗?”何奈一听到他要做饭菜,立马就收起了那悲春伤秋的心态,眼睛一瞪。
何时一咬牙,双手一松,将她摔在地上。
“你去哪?!”
何奈见到何时抛下自己走了,连忙大叫。何时毫不留情的上车就开走了,看何奈这样子,酒意大概是醒了个七八分,他想刚才肯定是自己脑子秀逗了,才会突然想要怜悯她。就她那样子,怎么可能会被男人伤到?!
被何时抛下的何奈只能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到大路上坐出租车回家。
她以为,生活就此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她除了少了一个卓越,其他什么都不会变。但是事实却在次日的早晨发生了改变。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一大早卧室的门就被何时推开,正在床上做梦的何奈突然就被何时一把捞了起来。她迷迷糊糊的盯着突然进来的弟弟,而后反应过来,立马一脚踹开他:“什么时候胆子那么大了!你姐的闺房居然门都不敲直接就进,你是不是…”
事情紧急,也没有那心情听她继续磨叽下去,何时打断她的话大声的说道:“老爷古董店失窃了。”
何时一愣,不敢相信的抓了抓头发反问:“失窃?”然后猛地想起什么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弹坐起来:“难道丢了一些珍品?!价值多少?”
这么多年,古董店从未失窃过,现在突然冒出失窃这个消息,连何奈都忍不住吓了一跳,万一要是丢了什么贵重的藏品,他们岂不是损失颇大!
何奈快速的收拾好自己,与何时一同前往古地。此时店里大门紧闭,何奈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雕花古门,伸长脖子透过缝隙玻璃试图看清里面。何时很干脆的就推开了门,径直的走了进去,何奈差点就摔着。
此时何老不同往常,那瞳仁里充斥着难过,皱纹爬满的脸上老泪纵横。
何奈活了整整二十七年,在自己的印象中,除了父母过世那一次之后,就从来没有见到过老爷流眼泪。而此刻他老泪纵横的模样让何奈姐弟两都为之一振。
望着老爷苍白的脸,何奈想着失窃的肯定不是一般的藏品,要不然就是对老爷意义重大的,要不然就是收藏价值用无价来估量的。
“老爷,什么东西被盗了?您说。”何时坐在何老的身边,轻轻开口问道,何奈也睁着大眼仔细听着。
何老情绪毫无平缓之意,他如此难过让何奈姐弟两实在是力不从心,直问到底丢了什么东西让他这么备受煎熬。他们两个等待了很久,一直到何老愿意开口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丢了什么。
“玉石,曾经摆在那边架柜上的玉石。”
虽然过去了三十年,但是三十年前那场缅甸的赌石会,在何老的记忆中,依旧清晰如昨。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如此重要的玉石,说不见就不见,他这张老脸怎么对得起玉石的主人。
Chapter 4(中)
Chapter 4(中)
何奈霎时间脸色苍白的怔仲在原地,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后才开口说:“老爷,不就是那些玉石吗。”
“何奈!”这下连何时都听不过去了,难道她忘了老爷有多么在乎那些小石头?他蓦地望向他,目光带着明显的探究意味,随后伸手一戳何奈的额头道:“难道你不知道那些石头对老爷多重要?!”
何奈看到何时一本正经的样子,迅速的在脑海里找寻关于那些玉石的影子,但是确实她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故事,更加不知道自家老爷子那么看重那些石头,上次她拿走之前记得还特地问过老爷子,明显就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啊,怎么现在突然…她紧紧的凝视着难过的不能自已的老爷子,心中像是有什么迅速的积聚起来,迅速的抬头开口朝何时问道:“很值钱吗?”
何时愣了,敢情这么多年这女人真不知道这玉石背后的含义?一瞬间他气的心堵,直直的吼了一声:“好几个亿,你说值不值钱!”而后又拉住老爷子的手,尽量的安抚他:“老爷,你别急,我这就报警。”他知道那些玉石对老爷子来说,本身的经济价值已经不重要了,对何老而言,玉石的价值远远不止那些人民币,而是感激,以及最大的信任。
“别别别…先别报警,等着我!”听说何时要报警,何奈第一时间拉住他,而后飞快的转身跑出门口,留下这一句话后马不停蹄的朝自己的车奔过去。边跑边掏出手机打李慕之的电话,可是一直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于是她心里隐隐的有股不祥的预感。
难怪,他这么处心积虑,说什么收藏,结果就是冲着那玉石的价格而去!说白了,她何奈被他大大的摆了一道,跟个傻子一样将天价的东西双手奉送到他手里。
还说什么大师大师,她估摸着肯定就是一个大骗子,还有那些古宅,肯定也是自己眼拙!何奈越想越气,猛地踩着油门往那边赶去。
好几个亿好几个亿好几个亿!何奈咬着牙一直不断的在重复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爆发了,这次她绝对不会在乎什么形象,那个男人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一定会将石头抢过来,这简直比卓越干出的事情还要渣还要贱!
车子猛地停在古宅子的门口,都遇上这样的极品事情了,何奈哪还在乎自己的形象,上去往门上一踹,就用肩膀大肆的敲着门。
出来开门的依旧是那个一脸祥和的老管家,见到他若无其事的样子,何奈一把扑上前就抓住他的衣领,双目阴狠的问道:“李慕之呢?”
老管家镇定的看着她,缓缓的将她的手拿下来,礼仪不减的向她解释说:“何小姐,李先生刚刚去了机场。”
“什么?机场?!”何奈讶异的瞪着管家:“他要去哪里?”果然,拿走了东西就要准备跑路,这耍人的小伎俩倒是用的挺娴熟,可惜用错了地方,惹上她何奈,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拿回东西的。
“缅甸。”
管家一说出口,何奈就来不及分出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很多,猛地转身跑向车子。在李慕之出发的一小时之前所发生的事,她却一概不知。
“李先生,你这就要去缅甸宗族地吗?不打算与何老说清楚?”此时管家朝正在系袖口的李慕之问道。
李慕之将视线落到院前的那口大缸上,表情微微一凝,转过身子正了正自己的衣服,而后走到内堂里面将一张纸条递给管家说道:“蒋伯,要是她过来。将这东西给她,顺便告诉她,如果要追过来,记得来这个地址来找我。”
李慕之的心中所想,是一般人都看不透的,即使蒋伯已经跟了他这么多年,但是他到现在也是无法参透先生在想什么。自从先生知道仙鹤石的下落之后,就毅然的决定回国,想来,他一定是想替他父亲完成最后的遗愿,将仙鹤归宗入坟。
而何奈也就如李慕之所猜想的那样,果然跑到了李宅找他。蒋伯看到何奈动怒远走的样子,立马叫住了她:“何小姐,等一等。”随后又顺手将口袋里先生交给他的地址递上前去:“何小姐,先生已经说了,如果你要追到缅甸去,务必去这个地址找他。”
何奈愕然的盯着眼前的管家,脸色微变的从他手上接过那张纸条,动了动眉梢一脸怀疑的盯着他:“你们又在耍什么花招?”这种感觉她已经受够了,不管是那个面无表情冷冷清清的李慕之,还是眼前这个笑里藏刀古味厚重的老管家,对何奈来说,都是眼中钉。
她才不能这么轻易相信这所谓的地址,说不准又是什么陷阱等着自己进去跳。
虽说如此,但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将纸条塞进了大衣的口袋,一低脑袋就坐进了自己的车里,踩着油门一路朝机场飞奔而去。
她原本顺直有型的头发被她在车里挠的有些蓬乱,甚至一度郁闷的想要尖叫出声,她何奈为什么这么简单就着了这个男人的道,那可不是别的东西,可是华丽丽的好几亿人民币,要是追不回来,她怎么有脸去面对老爷子,还有什么脸面对面对自己这张花容月貌的脸!
突然一个急刹车,汽车就停在了停车场的最外面,下了车之后就直奔境外通道而去。
她捏着手心盯着屏幕上那闪动的字体,当缅甸的航班时间表出来的时候,她顿时脸就僵了。跑到柜台急急忙忙的问:“小姐,下一趟最近去仰光的航班是什么时候?”
问到时间后的何奈立马打了电话给何时,要求他去家里跑一趟将她的护照身份证什么的都拿到机场来,而此刻的何时正在古董店中,听到何奈紧急的声音,隐隐的感觉到什么,开口就吼道:“何奈!玉石是你拿走的对不对?就是上次我帮你送到那个男人那的对不对?你是不是脑子长包啊!你…?”
时间紧急,何奈也没有时间和他磨叽这么多了:“别废话了,赶紧的!”
何时的脸都白了一片,上次他送过去的那些小东西肯定就是老爷口中所失窃的玉石,他看了看依旧出神的老爷子,心里呼之欲出的话也被重新吞回了肚子里,走到他面前小心的叮嘱了几句,就赶往了何奈的公寓。
在等待何时的期间,何奈掏出了老管家塞给她的纸条,细细一看,这才发现上面不止有中文的地址,还写有一连串的外文,何奈猜想这可能是缅甸语吧。除了这些后上面还附了一个电话号码,何奈的双眼瞬间就亮了一丝。
她的思绪被突然来的事情打的凌乱不堪,所以她趁等待的机会将这些慢慢理平,吞了一口气之后才拨通了纸条上的那个电话号码。
“何小姐。”当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之后,何奈顿时就气急败坏的站起了身,那恶狠狠的字眼就从双唇中喷薄而出:“李慕之!你你…你…”她一时间火大,额头上的青筋都不自觉的突起,那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价值几个亿的玉石,几个亿几个亿啊!卧槽!
“地址蒋伯已经给你了,你几点的航班?需要我过来接吗?”电话那头的李慕之完全无视掉何奈爆发出来的怒火,依旧如常的淡淡的说道。何奈几乎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畔嘶嘶的想起,她都已经怒成这个样子了,他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
“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但是我告诉你李慕之,我一定会要回属于我的东西,之前被你当傻瓜一样耍了我…”
何奈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已经很果断的掐断了电话。她心里腾的一声就冒出了无数团的火焰,她极力的憋着即将要爆发的怒火,深深的呼吸,尽量的夺回自己的理智。
这是机场,那么多人在看着,何奈你要把持住!
何奈觉得,当初知道卓越和江景那点破事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气愤,此时的她奋力的在心里说服自己几欲抓狂的心,强制的逼迫自己将视线集中起来,不然那些事情只会让她越想越气。
而何时一进到机场大厅,就看见倚靠在柜台旁边的何奈。于是他跑过去瞪着她一脸阴沉的问道:“玉石是你拿出去的?你要是不追回来,我看你拿什么脸面对待老爷子,你知不知道那东西不仅仅是几个亿那么简单?”
何奈拧眉,抬头不可思议的反问:“难道还有其他更值钱的?”
“在你眼里就只有钱吗?!”何时猛然低吼道:“那是老爷子救命恩人的东西,你难道不记得以前老爷子说过三十年前自己差点死在缅甸?!”
何时的话一说完,何奈迅速的低下头,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而她也如梦惊醒般的想起老爷子曾经说过的话,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居然对老爷子意义这么重大,而自己还亲自将东西拱手送人,简直…那天杀的李慕之,就是因为他的步步算计紧逼,才到这个地步。
她心中一凉,从何时的手里拿过护照就扔到了柜台上面,迅速的拿出手机将那张小纸条拍照之后发给何时:“我现在就过去,要是明天早上你没有接到我的电话,这个地点你就看着办!”话语间充斥着豪迈的英雄气概,似乎就像是在说,若是我明天没有凯旋而归,记得来这里帮我收尸。
“你脑子是不是有包啊,要是一个坑你还往下跳吗?”
何时一把捞住亲姐的胳膊,虽然他很气愤,但是也不能拿她那条人命来开玩笑,谁知道那个所谓的李慕之是什么底细,缅甸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要是出点事情可不是…
何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现在满脑子都被几个亿占据着,推开何时拿过机票就匆匆忙忙的走向安检口:“就算是个坑也总得跳下去才知道深浅,不去的话就再也追不回来了,你姐我又不是没有出过国,总之,一切等着我明天给你电话,要是真的没有消息了,你报警吧。”
Chapter 4(下)
同时期的李慕之已经身在仰光机场的内部,前来接机的有好几个人,男人高大的身影走在最前面,见到李慕之走出来后朝他挥手,走近他一手随意的搭在了李慕之的胳膊上,黑眸清明:“慕之,终于肯出现了。”
李慕之也是异常难得的露出笑容,两人相互拥抱了一下,才如从前一般继续往前走。来的人是傅子谦,李慕之从小的友人,傅李两家是世交,两人念书的时候也是同窗,一同在加拿大生活了多年,直到后来傅子谦随父去往香港从商定居,两人见面次数才逐渐减少。
傅家从事是多年的珠宝商生意,一开始从加拿大做起,后来拓展在华开了几家分公司,把总部也由加拿大迁移到了香港,傅子谦现在的职位正是香港总部董事会里的一员。
而就在这期间,李慕之注意到了傅子谦身边的那个女人,正是之前在香港拍卖会上被梁先生所玷污的女人。心中虽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望一眼。而女人在见到傅子谦之后,晶亮的水眸突然掀起了波澜,稍稍的别过脸内心忐忑的低下眉眼。
他们去了VIP的客座里面休息喝了杯咖啡,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傅子谦才想同他一块走。
“这里还有一个需要我等的人,明早我再过来找你。”他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开口。傅子谦微微一愣,一手插在裤兜里,静静的看了他几眼,而后点了点头就先走了一步。
李慕之那双子夜般深沉的黑眸里,晃动着不为人知的光亮。时间是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比如,他与傅子谦。
至于玉石,本该属于地下的东西,如今飘荡这么久,也是时候归宗入坟。当然,何老替他家父保存这么久,也是应该有所回报才对。
当他等了一会之后,才赫然的想起来,好像来仰光的机票只有他下午这一趟直航。于是他走到机场大厅里看了航班的信息,才放弃等。
因为荆炎并没有直飞仰光的航班,所以必须在广州乘坐,而广州去往仰光的直航已经没有了,所以无奈之下她选择了中转泰国的那一趟,等她到达仰光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早上七点左右。
刚下飞机,她就感受到了浓烈的热带气候,此时她还穿着国内的大衣,所幸的是里面只穿了一条微薄的长袖连衣裙。她一手搭着外套一手慵懒的卷起自己的衣袖。第一时间就借了别人的卡打了电话给何时,告诉他目前还刚刚落地,等她下午的电话。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机场的四周打量,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仰光,但是因为时隔太久,对这机场毫无印象。只是随着人流往出口处走去。
刚走到取行李的方向,她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潮当中尤为显眼的李慕之。何奈先是一愣,脚步一顿之后又重新抬起,大步的扬着下巴朝他的身边走过去。就在这短短的距离之间,何奈的心已经抓狂了N次,一靠近他之后双手就冷不丁的搭到了李慕之的肩膀上,双眸秋波流转,察觉到这个男人一丝惊觉之后她才扬起笑容。
“李先生还真有心,赶来特地接我了,是不是把玉石也准备好了还给我呢?”
李慕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语气疏离的客气问道:“签证办了吗?”
见到眼前的男人依旧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何奈心中来气,在逐渐摸清他的小辫子之后就要对症下手,于是她存心的抬头与那张俊颜只有咫尺的距离,甚至她身上清淡的香气都能环绕住他。
他不是不想接近女人吗?他不是很排斥何奈的身体接近吗?那么她就杠着来,越是这样她就越想要调侃他。要是玉石拿不到手,她何奈的名字就倒着写。
李慕之对于何奈的靠近,很不自在,但是他也看出了何奈眼睛里素流露出的刻意之色,他只是如平常一样后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淡漠的说起:“办好签证之后出来。”
随即转身就走出了机场。
何奈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安着什么心,也不知道这个等她跳的坑有多深,但是一想到自家老爷子还有那好几个亿的价值,她就觉得自己瞬间被金刚附体,来者不怕。
等何奈出了机场之后,看到远处停的车旁边站着李慕之挺拔的身影,不禁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心里想着若不是他坑了自己这么多次,她绝对会抱着无比欣赏的态度多看他几眼的。
她走过去正要拉开车门进去,却不料被他出声制止住,何奈不解的盯着他。
他的目光毫无波澜,开口平静的朝何奈说:“何小姐,关于玉石的事,你们该得到的回报我已经全额的转到了你家老爷的账户里。如果你是来要玉石的,那么很抱歉,我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李家的东西。你来这边不容易,所以就当做旅游一趟再回去好了,导游酒店我都帮你办妥。”
何奈盯着有史以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的李慕之,不禁感叹原来他也有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的时候。但是对于他话里的内容,何奈就有些不明白了,敢情他们的角色反过来了,自己这么倒像是一个耍无赖的人了。
她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站姿,目光盈盈的朝他开口:“李先生,首先要弄清楚,那玉石是我们何家的,之所以会到你手里,那是因为你用了不好的方法从我这边骗过去的。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很清楚,不是旅游观光。”
她还是很礼貌周到的微笑,尽管此时的她已经相当要暴走,但是面对李慕之这无耻的理直气壮,自己要是先犯泼了,那岂不是吃亏了。
李慕之微微的摇了摇头,继续往下说:“玉石的来历我想你的老爷会比你更清楚,你只需要回去转告他一声,当年的李伯驹先生。他会就明白了。”
眼前这个男人的话在何奈眼里完全成为了不可信的代言人,说起话来一句一句的,没有任何表情的微变化能够让人看到他的内心。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何奈才不会着他第二遍的当。
“李先生,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只能实话实说。我不信你,所以你说的话我不管真假与否,我只要你将那些玉石原封不动的还给我。至于我们之前的撤诉书以及木栓什么的,再具体商谈。”
李慕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的样子,眸色渐渐发深的转过身子,不想作过多的解释,他该说的已经说了。于是他看了何奈一眼就果断的转身朝另外的方向走去。何奈见状,立马上前按住他的胳膊:“李慕之,从我手里骗走东西就不打算承认了吗?”
“首先,不是骗只是拿。其次,如果我不给你,你能怎样?”他平静的开口,推开何奈的双手继续向前走。
“李慕之!”何奈气急,上前一脚就踹在他的小腿上:“那你是打算不给了吗?”见到他吃痛的弯下身子,她的嘴角闪过一丝得意。
几分钟过后,李慕之才重新挺起身子,盯着她的样子仔细的在心中斟酌了一番,而后才开口:“若是不能信我之前的话,你敢跟过来自己一探究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