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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组长看着像神游天外的人,一直沉浸在她自身的猜测里。按照她的想法来说,如果陆慈与项琛真有点什么关系,不管是亲戚还是友人,那她以后得好好对待陆慈供着这个主才行啊!
而温启年也听到了项琛替陆慈请假的话,等到项琛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不免的回过头说了一句:“你认识那个新员工?”
项琛点了点头:“嗯,因为一些小事。”
后来组里的同事去人事部打请假条,人事部的负责人把资料调了出来特地说了一句:“昨天晚上上头已经有人替陆小姐请过假了。”
“请过了?”同事唐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懒得去想,总之请假就请了吧。

 


Chapter 4(中)

其实自从温启年从项琛那拿来了陆慈的辞职书那晚开始,他就一直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考虑着要不要给陆慈一个电话,问问她。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电话打过去了,那又应该问什么话?她既然交了辞职书,那就已经证明了她真的不想与自己有任何的瓜葛。
但,即使陆慈这样想,他…不是这样。
矛盾之下,那通电话,始终都没有打出去。
直到两人在司雀设计主管的婚礼上再次相遇。
***
婚礼选在了一个A市临江的一家酒店举行,很巧的是,那个场地,也曾经是陆慈与温启年结婚时候的场地。
现在的陆慈,已经记不大清当天具体的事情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她在新娘等候间坐了很久,直到腿麻了她才被通知能够入场了。甚至连温启年当天所穿的是什么颜色的礼服,现在都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了。
那天场内的灯光打的特别亮,走完程序下来后陆慈和温启年就一一的朝每一桌子敬酒,结果全部完事之后,她直接就倒地醉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清晨了。
陆慈现在想来,当时的她对于那场婚姻,没有任何憧憬向往,认为是她人生必不可少的一个程序罢了,所以也没有投入非比寻常的情绪进去,况且,在离婚前,陆慈所经历的二十几年,都是这么平常的过来,无风无浪,甚至可以说一点小涟漪都没有,大抵也正是这样,才造就了她沉静的性子。
而此时场内熙熙攘攘的很热闹,布置的婚礼现场到处都是白色的百合,只有新娘的捧花是全白的玫瑰。她站在久违的红毯上,微微低了低眉眼,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了下来。
陆慈在里面见到了不少的熟面孔,大部分的人都是司雀内部的同事。而他们在见到陆慈之后也是纷纷的走过来,连连好奇的发问尔本那边怎么样。一连串的疑问令陆慈应接不暇,也不知道这一时之间应该从哪一个开始回答。
“陆慈,见到尔本的老板了吗?”之前的一个同事贴近陆慈问了一句,还不忘朝她眨了眨眼睛一脸希冀的说:“据说是个黄金单身,说说看,这论坛上面都少有他的照片。”
男人好像是所有女人聚会中不可或许的话题,尤其是那种自身会发光的优质男人,更是人津津乐道的八卦。尔本如此,在司雀亦是如此。
而陆慈向来就不是可以和他们说八卦的人,尤其是这么多人围过来向她打探关于她前夫的一切,她显得尤为沉默。而她的沉默,在有心人的眼里看来就是一种不愿意与人分享的高傲,让人心里很不愉快。
大家郁郁而散之后纷纷在背地里开始窃窃私语,以发泄刚刚的不满。
内容大都千篇一律:“不就是幸运的进了尔本吗?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让他说说那边的老板这么为难,这才过去几天,还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
“…”
不过,一群人里总有一两个与自己志趣相投的人,她安慰的拍了拍陆慈的肩膀:“别和那些小女生计较,才刚入职场,净整些没用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主管那边瞧瞧?”陆慈表示自己没有将那些过去的同事所投来的不友好放在心上,而是点了点与这个同事一起走往了酒店的新娘等候间。
此时等候间内被围的水泄不通,她们刚走到走廊上的时候就看见远处等候间的房间门口都堵满了人,看她们的服装应该是几个伴郎过来炒气氛。
“看来一时半会是进不去了,我先去下卫生间。”站在旁边的同事不免感叹了一声,而后转身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走去。
从酒店房间商量完事情的温启年走了出来,大抵是室内太温暖,他脱去身上的外套,那件白色的衬衫被灯光映衬的分外磊落,模样也被印刻的尤为温和。他的眼睛天生细长,只需要微微动动嘴角,如月样令人感觉十分亲切。
一如他的名字给人最初的印象,从容温和。
“温先生。”他刚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吴助理的声音,只见吴助理拿着那份陆慈的辞职书递给温启年,这是温先生嘱咐他趁着商量期间抽空去车里拿的。
他儒雅的笑了笑:“谢谢,你先入席吧。”
而此时听到温先生这三个字的陆慈,双脚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她尽量抚住自己的心,佯装淡定的往后看了一眼,见到真的是温启年之后,好像心里立马就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催促她赶紧离开。
于是她加快脚步,电梯还停在十几楼,她站立了一会觉得不妥,索性就径直的往安全通道那边走去。但此时的温启年,已经发现了她。
“陆慈。”他立马叫了陆慈一声,在见到她依旧装作没有听见一样匆匆朝前走,他不由的脸色微变,也加快脚步跟随其后:“陆慈!”
他加重了语气,见到她明明听见了却依旧无视自己,他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是被什么突然扼住,面色忽的沉了下来,小跑几步缩短了彼此间的距离,在陆慈刚刚进入通道门的时候他一手就拽住了她的胳膊。
几乎是强制性的令陆慈停下脚步,片刻后,他手上的动作有些僵直,看到陆慈略苍白的脸,怔了怔才放下自己扼住她胳膊的手。
“温先生,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了。”
她坚定的脸,竟然让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驳,听到她再次下楼的声音后,他心中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窜上周身,一反常态的再次发力扼住她的手腕。
陆慈觉得有些无力,沉默不语。
“你见了我的面后就是这种结果吗?”只见他拿出那一份辞职书摆在陆慈的面前:“你的回答就是离开?甚至不惜扔掉这个难得来尔本的机会,不惜摈弃你心里更广阔的平台,只因为一个温启年,你就忘了你曾经那远大的抱负要离开?”他很明确的指出辞职的事,他心里还记得尤为清楚,当初的陆慈,对待自己的事业是有多大的心思,一心上进的她总是将工作放在首位。而现在…
他能够百分之百的肯定陆慈在入职不到一个星期就提交辞职的原因肯定是他。
但是,他不明白,就算是他们现在分开了,难道非要装作陌生人样子,连一个正眼都舍不得给吗?如果真的那么讨厌自己,那么之前在船上潜意识的抱住自己呼唤自己又是什么呢?
而陆慈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有些凝固,微微动了动眉眼,挣脱开他的手:“温先生,你知道我们离婚多久了吗?”时隔五年再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他的样子,不禁让陆慈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好像这个男人,只曾经出现过梦中一般,自离婚后,她就一直认为,温启年对自己而言,只是一个海市蜃楼般的存在,短短的给了自己两年的婚姻,就会消失彻底一般:“现在我们彼此都有各自的生活,而我,之所以选择离开尔本,不仅仅因为你,更重要的是我意识到司雀更加适合我。”
温启年能够很明显的看穿她说谎的眼睛,心里升起一丝的难受,而后又淡淡的扯出一个笑容反问她:“作为一个职场的人,不觉得自己很失职吗?”
“既然这样,那么陆慈,我现在不是以你前夫的身份在和你说话,而是以你现在的上司,你现在所在行业的前辈,在告诫你,你要是这样随心所欲离开尔本,你觉得司雀会这么容易就重新收你?”
陆慈在他的话语间竟然听到了一丝威胁的味道,不禁垂眸站立,陷入了无声的沉默。当她再次抬头凝视的时候,温启年眉头紧蹙:“就如你心中所想,不论你说我卑劣与否,如果你敢轻松的走出尔本,我也敢保证,司雀也绝对如不了你的意重新收你。”
她一怔,温启年,还是那个温启年吗?
陆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扭头大步的走下楼梯。
温启年有些颓然的靠在墙壁上,那张温和的脸染上一片阴霾。就刚才陆慈那决绝的神情,让他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理由去留住,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栓回她那颗一心想要远离他的心。说他卑劣也好,自私也罢,因为早在五年前,那些所谓的高尚道德,就已经在现实中被打败的体无完肤,短短的五年,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尊,都已经被融化到了现实里。
而他,只不过是在泥潭里苦苦挣扎捡回一条命后想要奢求一个干净的港湾,所以,为了找到那个地方,他会不惜一切。
在陆慈的眼里,她从来就没有想到温启年也会有这么专横的一面。甚至不惜动用威胁的手法想要遏制住她的行为。虽然她心有不甘,怨气难泄。但是他都说出这样的话了,自己还能指望顺利的回司雀吗?
她知道,如今的温启年已经不像从前,无奈自己又偏偏与他在同一个行业,她深知,光靠着尔本老总这个名号,她就有可能在这行业出了不头,甚至存活不下去。除非转行,要么继续如他所愿的呆在尔本。

 


Chapter 4(下)

入席之后的温启年选择了一个相对靠后的位置,有好几个来人见到温启年坐在了后面,也纷纷的跟随着到后面来。
而他所坐的桌子,离陆慈不远,就是隔着一个红毯宽度的距离。他偶尔扫过来的余光让陆慈无所适从,想要换个地方却无奈场地都已经坐满。而且她还看到了坐在温启年身边的男人,就是她过去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司雀的唐总。
在看到温启年很适然的摇了摇红酒杯后侧身与唐总说话,陆慈心里一漏,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刚才在楼道处温启年所说的话。她能拥有司雀的工作非常不易,因为她有过被同行业直接炒鱿鱼的经历,而且经验不足,加上口才不是很流利,在面试的时候就被刷下来了。当时是陆母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拜托她的一个学生好说歹说才给了她一次实习的机会。
有幸的是没有表现出来的才华被当时的主管发现,所以才被转正。如果司雀不收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好的工作,最主要的是朗朗一年下来的学费着实不小,尤其是少年宫的。
一时被烦心事所缠绕,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当陆慈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的时候,才猛然的反应过来已经几杯酒下肚了。于是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却恰好直直的撞入对面温启年的视线里。
她的心里一紧,这样的感觉令她全身都不舒服,环顾了一下正在一一敬酒的那对新人,等到敬过这桌的酒之后,陆慈就悄悄的离开了座位走出场外。
温启年见状,紧随其后。
但是他并没有上前,而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尾随到她到家。
提前离场的陆慈一时也不知道往哪去,索性就回到家里去看看陆父,或者陪他聊聊天也好。而殊不知,温启年就一直站在院外,看着她的身影往屋里走去。
此时的他怔怔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那些他不愿意提起的记忆又重新浮现在眼前,但是,如今的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在读着别人的故事。
几年前,他也来过这个家,次数不多。唯一记得很清楚的就是陪着陆慈来看陆父。他对陆父的印象很好,也是他一直敬重的人。不同于自己父亲的刻板严厉,陆父在陆慈家里的角色,更像是母亲。通情达理,绅士包容。
当初的他也很讶异和自己父亲性格截然不同的陆父竟然是父亲最好的友人,现在想来,也有好长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当初,温家变故,陆慈最艰难的时候,他肯定也是难过的紧。想到这里,温启年不禁升起一丝的愧疚。
若不是他,陆慈也不会度过那么艰难的时期。所以,他想好好的弥补一下,难道不行?
***
而刚进门的陆慈就怔在了原地,只见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而陆母笑颜逐开的聊的开心,就连平日很少出房间的陆父都已经坐在轮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和这个男人说话。三人见到突然进来的陆慈,面色纷纷一僵。
陆母也没有想到陆慈没有打一个招呼就这么快的过来了,现在不应该是她上班时间吗?而且眼下的情况也没有提前和陆慈说。
陆父看了一眼陆母,伸手招呼过陆慈,和颜悦色的解释:“陆慈,快过来。今儿怎么下班这么早?”
陆慈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情形,面色有些尴尬的坐到了陆父的身边。微微抬眼和对面的男人打了一个招呼,男人也很有礼貌的微微一笑。
陆母见到两人已经见面了,也就直接说出来了:“陆慈,这是小程,在政府工作,今天特地过来看看你父亲。”
陆慈没有将自己辞职的事情告诉双亲,直言只是今天下班早。对面的男人见到陆慈尴尬的模样,也想到她现在毫无准备,于是小聊了几句之后就表示单位还有事,先走一步,过几天再正式拜访。
陆母见到男人主动提出来,也只好同意,并且捅了捅陆慈,用眼神示意赶紧去送送人家。陆慈有些不情愿,但出于礼貌,还是尾随在男人的身后送他出门。
“陆小姐,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发生的太突然了。希望你不要见怪,如果有什么想法下次我们再好好聊一聊。”男人在院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转身对陆慈说道。
陆慈点了点头。
而这一幕,正好被刚要离开的温启年撞见。他双眼盯着院门口的那个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才将视线转移到陆慈的脸上。陡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心酸之意,转身快速的离开了此地。
而送走男人的陆慈重新回到家里,看了陆母一眼才开口:“妈,怎么这么突然就要介绍。如果知道我离婚又有小孩,人家会答应吗?而且事先都不告诉我一声就先来家里,总是不妥。”她语气里有丝丝的埋怨,对于相亲这件事情,她已经逐渐开始排斥。因为次数多了,见到一个个因为自己是离婚妈妈而迫不及待的远离她的人让她顿感无奈。
这段时间陆母也已经消停了很久没有提起再婚的事,但是这下突然将男方事先带到家里来,这让她怎么平静无视。
陆母脸上有些挂不住,也自知没有提前说一声就将男方带到家里确实不妥,但是她也是为了她着想,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一点都没有结婚的意思这像话吗?于是她说:“小程是我同事的儿子,前妻因为意外离世,也没有儿子,也表示并不介意朗朗,也不介意你离婚。人又不差,单位也在政府,也难得有这样条件好的!”
尤其是眼看着别人家的女儿家庭美满,自己女儿明明不差哪一样,凭什么现在就只能这样的活着?她心有不甘!
陆父眼看着母女间的气氛又紧张起来,不得不又做起和事佬:“行了,陆慈,这次确实是我和你妈欠考虑了,不过那也是你妈的一番好心,你两都别互相埋怨了,你要是对男方确实没有意思,我会帮忙说的,别放心上烦自己。”
“任良晏!当初是谁一意孤行要将她嫁给那个温家的,现在落得个这样的下场难道还要看着她这样孤独一辈子?!”陆母气不过,声音洪亮的说起来。
陆父倒是笑了笑,一边宠溺的拉下自家老婆的胳膊:“行行行,都是我的错,别气了哈。”
“妈,我也刚转到新公司,等稳定下来再说这事吧。”陆慈也不想老是因为这样的事跟母亲闹别扭,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有错,只是两个对的人产生了矛盾的想法罢了。
“陆慈,听妈一句说,女人,工作终究不是归属。你想想,万一你那工作丢了,你和朗朗怎么办?现在这社会找个工作多么难,你是过来人,也能理解妈为何这么说。”
陆慈明白,找个好的工作很为难。想想自己在进司雀之前,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辗转在各大公司。最后找到精疲力尽了,也没有一个稳定的公司顺利的收她,无奈之下的她只好在各大卖场餐厅当服务员,一边抽空继续投简历面试。
而陆母的提醒,也再次的让她想起自己眼下的状况。不得不重新考虑在尔本继续工作的事情。所以一整个晚上,她都被迫的陷入两难的境地。本来这个时候打电话和主管聊聊天是最能解决问题的方式,她相信主管能够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建议,但是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不论陆慈有多需要她,也不能够打过去。
因为这事关乎到温启年,她更是不敢和身边的人提起。她不敢想象,陶冶以及家人知道温启年存在的反应。只要事情一多,陆慈就容易犯头疼,今晚更是左右睡不着觉。
或许是她不经意的翻动惊醒了睡在旁边的朗朗。朗朗蹑手蹑脚的凑近陆慈的身体,紧紧的贴在陆慈的后背上,轻轻的开口问:“妈妈,你是不是晚上吃的饭多了睡不着啊?”
陆慈的心里涌过一丝暖流,翻过身子将朗朗抱在自己的怀里,点了点头:“是啊,妈妈没有听话,贪吃造成的,朗朗也要记住晚上别吃太多,不然像上次那样闹肚子。”
朗朗好像已经没有睡意了,他睁着大眼睛双手握住陆慈的一缕头发:“妈妈,你是不是要帮朗朗找新爸爸啊?”
朗朗一开口,陆慈就微微怔了下。
随着朗朗渐渐的长大,有了对家人的意识之后,陆慈就想尽办法委婉的告诉他,他的父亲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可能都会见不到。并且告诫他,不管是外人说了你爸爸什么话,你只要相信妈妈说的是正确的就行了。
所以朗朗在关于爸爸这个话题上一直很让陆慈省心,他那颗小小的心里,只有妈妈一个人,并且无比的坚信妈妈说的话。
但是,上次姥姥却问他,介不介意有个新爸爸。
“妈妈,朗朗喜欢新爸爸,如果有了新爸爸,他会不会跟其他小朋友的爸爸一样来学校接我,或者参加唱歌比赛呢?”
他所说的唱歌比赛是一年前刚入学校时举行的亲子唱歌活动,当时陆慈因为刚刚进司雀,忙的不可开交,而陆父也不方便去学校,陆母的学校又离不开她。所以只能自己一个人唱歌给小朋友们听。后来听陶冶说,朗朗唱完歌之后躲在后台悄悄的掉眼泪,当时给她心疼的。
“朗朗,你是不是特别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有爸爸?早上能抱着你刷牙,能送你去学校,能让你骑马马?”
她动了恻隐之心,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在朗朗面前想过男人的问题。人家说,一个孩子成长路上,爸爸的角色是绝对不可或缺的,它对于孩子人格品性的影响是你无法想象的。当她看到朗朗肯定的点点头之后,才恍然的反应过来,她是不是,也该站在朗朗的角度上想想。

 


Chapter 5(上)

考虑再三的陆慈最终还是选择留在了尔本。
当时正要打电话给陆慈要求见面再谈谈的项琛在上班的路上遇见了从地铁站里走出来的陆慈。他连忙减缓速度,靠着路边慢慢的摇下窗户:“陆慈!”
闻声转头的陆慈看到此时在车里面的项琛,习惯性的露出一个微笑,见到他朝自己挥了挥手,她才走过去。
“上来吧。”
陆慈左右环顾了下,罢了罢手:“不麻烦了,公司就在前面,几步的路程。”
一听说她要去公司,他一惊,很干脆的将车停在了路边:“你要去公司?决定继续留下了?”
再怎么说项琛都是地位举足轻重的设计主管,之前还特地来找自己问清辞职原因,自己还没有告诉他。陆慈感觉到歉意,点了点头:“嗯。”
“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吧?这样吧,今天下班之后我联系你,咱两找个地方喝一杯,顺便,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还有你肯定会感激我的。”他挑了挑眉眼,朝陆慈挥了挥手就将车子往停车场的方向开去。陆慈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只见他就消失在自己面前。
她有些疑惑,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商量?不过想来应该是公司里的事情,毕竟她和项琛,还不是深交。
进了公司后的陆慈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梁组长那事先说明下情况,既然温启年要自己回来,那么相信他已经与这里事先打过招呼了。
梁组长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看文件,在陆慈唤了她一声之后她才抬起头,双眉微蹙的看了陆慈一眼。还没有等陆慈开口说话,只见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迅速的拉过陆慈的胳膊问了一句:“陆慈,你老实跟我说,你和项主管是亲戚关系吧!”
听闻此话的陆慈立马摇了摇头:“梁组长,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和主管不是亲戚关系。”她不明白梁组长何出此言,况且她和项琛也仅仅只是见过几面的关系而已。
梁组长一脸不信任的看着陆慈,给了她一个眼神:“如果不是亲戚关系,他怎么可能帮你这个新员工这么爽快的请假!而且…除了亲戚关系你和他也不可能是别的关系吧。”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慈,虽然长的不错,但好歹年纪上去了,主管那个小鲜肉怎么可能看上她呢?而且她都无法想象陆慈和项琛在一起的画面。所以肯定是亲戚关系。
“他帮我请假?”听到项琛帮自己请假,她都不禁的诧异了一会,为什么要请假,难道他那么笃定自己会回来?
梁组长见她还是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态度,只好耸耸肩:“是啊,如果不是有关系,他至于为你这新来甚至没有见过面的员工特地请假吗?”
别说梁组长想不明白,就连这件事情的当事人陆慈都没有想明白。难怪他刚刚在路上说她会感激他的,想来大概就是这件事情了。这么说,梁组长并不知道自己交了辞职书的事?那份辞职书又怎么会到温启年的手里?
一时之间各种疑问都朝她扑过来,左右想不通的她索性就没有想那么多了。
梁组长看到表情各种变化的陆慈,心里也暗暗的猜想这陆慈与主管应该不会有关系吧,看她的样子也不知道主管帮她请假了。而且在他心中,项主管那个流连花丛的个性,想来也不会和陆慈这死板的女人有瓜葛,瞅瞅她穿的,难道就没有颜色亮丽一点的衣服吗?她还真的当尔本是司雀那样的公司吗?
“陆慈!我跟你说说这穿着的事,不穿出格的衣服是挺不错,但是…好歹也有点公司形象,你看看你周围同事穿的,再看看你的,虽然你快三十了,但是别这么快就整的跟个已婚妇女老妈子的模样,选几件颜色丰富点的外套,别总黑白灰黑白灰,你是来上班不是去参加什么丧礼。”
陆慈看了一下四周,最后还是坦诚的应了一声:“嗯。”
谁知道这一席话,竟然被路过的温启年听到了。因为四组是最靠近电梯的地方,从陆慈与梁组长说话开始,温启年就在电梯上全程目睹。直到从不远处经过,听到两组长吐槽陆慈穿着的事情,于是情不自禁的就从陆慈的背后开口:“梁组长。”
低沉的声音在陆慈的后面响起,她双脚一顿,梁组长抬眸见到是温启年,连忙走到他的面前打了个招呼。
只见温启年上下打量了一下梁组长,随后说了一句:“下午会议的时候穿颜色素一点的衣服过来,那个客户很讨厌这种…”他的手晃了晃:“这种枚红色。”
他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看起来就像是上司对下属很普通的忠告。但基于梁组长之前对陆慈说的话,这让她一时挂不住脸。等到温启年走后,她才瞥了一眼陆慈,佯装的说了一句:“我刚才说的,你千万别理解为那种尤为艳丽的颜色,我口中稍微艳丽点的,就是温先生口中的那种清丽点的素色。”
陆慈看了一眼那个走出大厅的背影,心里一片迷蒙,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发现手机上有一条陌生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