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慈身子一怔,看到他简单的说完两个字后就走向驾驶座,突感脑子一阵轰鸣,鬼使神差的打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全程她都在反应方才温启年所做的一切,对于温启年与朗朗说什么全然不知。
车子本来是朝着温启年的公寓驶去,结果没想到车到半路的时候吴助理的一通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只见他双眉忽的一蹙,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沉默的陆慈,挂了电话之后才在前方的路口调转了车头朝着岔路口的另一条路开去。
最后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陆慈的公寓楼下,回过神来的陆慈有些愕然的下车,温启年将朗朗抱下车之后一手牵着他,另一只手拉过旁边的陆慈,开口朝朗朗说道:“朗朗,今天叔叔突然有事不能陪你看动画片了,下次陪你好吗?”
朗朗倒也不是很失望,一听说温启年还有事情,晃了晃他的手仰起头扬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好的,下次我们看一个新的好不好?”
他一边和朗朗说话一边一手牵着一个人往楼道走去,陆慈感觉到手心里的微微发热,她心忽然一动,眼光闪烁的找不到焦点,只是一味的紧跟在他的身边顺着他的步伐走入电梯,甚至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感觉到他的气息她心都是安定的。
她咬了咬下唇,心里的情绪再一次的翻涌,无数的画面在这短短的几秒翻覆过脑海,看着自己的手心在他的手里逐渐的发热,心中隐隐的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直到温启年将朗朗带到门口,陆慈才连忙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大门将朗朗抱了进去,她蹲□子麻利的帮朗朗换好鞋,顺便接下她的书包带。
朗朗一进屋两三下就跑到沙发上去自己脱外套,陆慈把鞋子摆好正准备转身的时候,温启年的双手突然就从后面环住了自己,他鼻间的气息也靠近在她的耳畔处,听到他微微的呼吸声,陆慈身子猛地一僵,拿着鞋子的双手都有些微的颤抖。
“不要再犹豫了,我之所以会再次来到A市,之所以会不惜威胁将你留在身边,之所以会对你生气,都是因为你,陆慈,你看看我…”他胸口被那些话堵的慌,尤其是一想到陆慈对自己渐渐远离的态度,还有她身边其他男人的身影,他就恨不得将所有的话一股脑的都倒出来,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摆在她的面前让她看的清楚无比。
他强制的扳住她肩膀,将她转过身,迫使陆慈对上他的视线,异常坚定的开口:“只要你愿意,谁都不能阻挡。”
他带着希冀的目光期待陆慈的回答,却在她的犹豫之际吴助理的电话再一次的打了进来,上次通过项云生才揽下的项目有点问题急需要去处理,所以无奈之下他只得放手,临走之时握着陆慈的手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好的回答。”他凝视着她的双眸,怔忪了一会缓缓开口:“我爱你,以后也将用这份爱去爱朗朗,勇敢的把你自己交给我。”
他的话刚说完,吴助理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进来,温启年低了低眉眼,转过身子走向了电梯。不知怎的,在看到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时,陆慈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那个时候的她,多么想立马的跑到他的面前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可是事实却没能让她这么做,她终究迈不出心里那个莫名的关口,堵在那里痛楚连连。
与此同时,裴允已经和项琛在江边的桥墩之下会和,裴允一见到项琛的身影过来了,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骄傲的看了一眼自己车里的装备。
项琛脸色紧绷的朝她走过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缓缓开口:“蒋理发现是你了没?”
听到项琛关心自己,裴允雀跃的就如一只小鹿一般走到他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着说道:“如果被他发现了你会帮我吗?”
看到项琛回看自己的目光,她的笑容僵硬了几分,就在两个小时前,她堵在了蒋理别墅的必经之道上,招呼了几个朋友摆了蒋理一道,将他狠狠揍了一顿才罢手。上次蒋理来尔本找陆慈茬的时候她就想教训他一顿了,但那次被项琛拦了下来,这一次,不仅仅是为了上次解恨,更重要的是这次她听人说尔本差点惹上官司也是因为这个人煽风点火。其实细想起来,项莺这一次因为太过紧张导致判断出错,冲动的去找了项云生,在从上海回A市的路程当中,她也逐渐的想明白,调换方案这种伎俩确实不像是项云生的行事风格,大抵是之前自己对他关注的神经太紧绷,以致于一出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项云生。
而没有项莺这种顾忌的人转动一下脑袋就想到其中不缺蒋理的活,裴允又是一个行动想法兼并的人,这次果断的就将蒋理打入了医院。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没事你放心,就是想给那男人一点颜色瞧瞧,他当真以为尔本的人都是傻子,对了,他和陆慈是有什么过节吗?感觉是针对陆慈一样。”裴允放开项琛的胳膊问道,项琛顿了几秒,想到上次见到陆慈失魂落魄的从那边跑过,心里隐隐的猜测到了什么,于是立马二话不说的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裴允半张着嘴巴眼睁睁的看着项琛一会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一时被转晕了脑子,不明白项琛为何突然离去。
而坐上车的项琛加快油门到了蒋理所住的医院,上次因为公司的事情压着还有陆慈一味的躲避那个话题,他没有深入的去思考,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恐怕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此时的蒋理还半躺在床上脚上胳膊上都缠着纱布,项琛一手就推开了并病房的门,走到病床旁边,还未等蒋理看清来人的时候,他一拳就揍上了他的脸,疼的蒋理瞬时哇哇惨叫,大吼着:“你是谁?神经…”
“你对陆慈做了什么?”
项琛的脸上阴云密布,双眼狠狠的盯着床上那个不得动弹的人。
“项…项…项琛?你你你竟敢打我?我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蒋理的话才说到一半,又被项琛一拳掴倒,他无法为陆慈排开心结,也无法堂然的站在她的身边,唯一能够让自己解气的办法就是在蒋理这个罪魁祸首身上添加陆慈当时所受的苦痛,虽说可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但至少比让蒋理潇洒快活来的强。
蒋理碍于身上都是伤,只得躺在床上如同一只钉在板上的鸭子任由他宰割,最后还是他在挣扎之中按下了响铃,项琛才被来的护士给叫人拦住。
“你要敢动她半分,我项琛一定不会让你好过!”即使被护士拉开了,他还不忘警告蒋理,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已经放在了陆慈的心口之上,只要她有难过的地方,自己也会跟着难受,这大抵就是他人所说过的爱情之苦。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试完了 !!
要泪崩了...
这几章写的有点不尽人意,
所以想找个时间抽空改改,
八点以外显示的更新都是俺修文导致的伪更,
每章都是八点准时更的,若是前台没有显示出来的话可以直接从前一章点进去。
么么哒!~
Chapter 19(下)谢转
通过项云生所接的项目就在这几天开始动工,温启年在这几天也是好不容易得空。就在今天,陆慈没有想到会在公司里看见陶冶,而且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在温启年的办公室所遇见的。
当时候她坐在自己区间只听见有人在说温启年的办公室进来了一个女人,那目光简直就像是温启年欠了她好几百万似的。据说平常那通透的办公室现在百叶窗都给拉了下来。一时间人们纷纷把目光转向温启年的办公室,而陆慈听后也不例外的抬起头,轻轻的朝上面瞄了一眼。
心里隐隐的在想,不知道是谁去了他的办公室。
“是不是…温先生她前妻?”周遭突然有同事这么猜测,一时之间那些带着小八卦的女人纷纷凑过来表示有鬼:“肯定的,要不是前妻的话谁还敢直冲冲的跑上去,而且你看办公室都拉上了窗帘,这不明摆着吗?”
陆慈放下手中的笔,走到茶水间倒了一杯开水,而她刚刚出来,就看见吴助理在电梯旁边冲着自己招手,在确定是自己无误之后陆慈才将杯子放置在一边走到吴助理的身边问道:“吴助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助理脸色僵硬了几分,用眼神示意让陆慈上电梯,一头雾水的陆慈跟随着他走进了电梯,等电梯的门关上,吴助理这才开口:“陆小姐,你认识叫陶冶的女士吧?”
陶冶的名字从吴助理的口中蹦出来,这对于陆慈来说太稀奇了,在稀奇的同时她的心里隐隐变得不安起来,脸色发白的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温启年办公室,吴助理见到她的目光也大概猜测到了她心中所想,于是开口道:“我想你进去一下比较好,不然温先生可真就…”
吴助理说到这里,陆慈的手有些发抖,快速的走出电梯,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在见到陶冶严肃的脸还有被泼了一头水的温启年时,她身子瞬间僵硬,就连脸上的表情变得不正常。
她跑到陶冶的身边,愣了一会,随后又将视线转移到额前的发还是*的温启年身上,从桌子上抽出纸巾帮忙擦干了一番,才低下眉眼轻声说道:“对不起。”随即又连忙转过身过去拉陶冶的手:“我们先回去,回去之后我再跟你解释,你怎么突然过来我都不知道,而且你…”
“陆慈!”陶冶忽的甩开她的手,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打算要瞒到什么时候呢?他回来就回来了,为什么你还要在这里工作呢?”
陶冶见到这个模样的陆慈越想越气,若不是她回学校听同事说朗朗是被一个姓温的男人接走她起了疑心才调出监控,她会不会就一直这样瞒着自己?一想到当年她因为温启年受的苦,她就替她感到心痛,都这么多年过来了,为什么陆慈就是没有反省过来?反而还让她有要陷入进去的错觉?
她是她的好朋友,不能再一次看到她两次都栽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所以对于陆慈这种态度她气不过,愤怒的连和她没有打招呼直接找到了公司并且径直上了他的办公室,泼他一杯水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罢了,当年陆慈因为他所经历的,哪怕是一桶的水都无法弥补。
“陶冶,我们先出去再说,这里是公司,我会来这里有…”
陆慈再一次的将陶冶拉到自己身边,脾气火爆的陶冶本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了,说什么也得多骂骂那个温启年,要让他清清楚楚的明白当年他到底怎样践踏了一个好女人,让人家生活在如此的水深火热当中而自己却一走了之,她还想要教教他责任两个字怎么写!但是碍于这个公司,看到门口站着的吴助理还有身边陆慈恳求自己的眼神,她只好将心里积压的愤怒吞入腹中,用不争气的眼神看了一眼陆慈才跟着她移动着脚步离开办公室。
拉着陶冶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公司,她深呼吸一口气,抢在陶冶要开口之际率先开口:“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感到很抱歉,但是事实也不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我下班之后会和你解释。”
陶冶紧紧的盯着陆慈想方设法逃避的眼神,沉默到最后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提出离婚把你抛弃的,就算你能原谅他,你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原谅他吗?陆阿姨会再次接受他吗?你想你很清楚这些问题。”
陶冶说完这些转身就离开了公司门口,只剩下陆慈一头的乱麻站在原地,她和温启年之间的问题她都很清楚,但是感情这个东西不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她现在一直徘徊在爱情的中央,迈不动步伐也后退不了。
头顶炽烈太阳照的人发慌,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久久的思绪中回过神,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一番,咬着下唇提脚走进了公司。
然而总是会发生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就在陆慈趁着温启年去施工地勘察的时候,她大概的整理了下公司的事情,做好了辞职的准备。
这一次不管怎样,她都得狠下心远离。
但是那天下午的一通会议,将她的计划彻底的打破。
正值陆慈下班之际,梁组长匆匆忙忙的从四组那边赶到了家装小组区,看到陆慈立马说道:“陆慈,你待会先别下班,来会议室一趟,合宜那边出了大事。”
她一愣,带着疑惑的心情上了楼。
会议室里之前所有的四组员工都到齐了,她顺势坐在了梁组长身边的一个空位上,唐棣也是坐在她的身边,见到陆慈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唐棣轻声的附在她的耳边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听完此话后的陆慈身子不禁一僵,反问了梁组长一句:“梁组长,工程材料都是我们亲自检验过的,怎么可能出现偷换材料这种事情?”
原来,在合宜装修不到几个月里,就出现了天花塌砸伤了数位员工,合宜那边的负责人则以尔本偷换材料为由起诉。同时负责主设计的四组自然而然的进行了紧急会议,从当时候的流程开始一个不漏的坐了具体的分析。
梁组长也是无比认真的核对当时候的材料记录,从购入到联系工人,这期间都没有错,更何况当时候她还时不时的就会去施工地查看,施工的工人找的也是与尔本合作了很多次的熟悉工。
项琛等人先去合宜尝试沟通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而温启年是在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才进来的,他得知这一消息后就从上海那边的施工地赶了过来,四组所有的人见到温启年后都不由自主的放低了眉眼。
梁组长看到温启年面无表情的脸,难免心生畏惧,但作为组长只得硬着头皮喊了一声:“温先生,你来了。”
整场会议虽然温启年没有埋怨过着责怪任何一个人,但是他全身所带的冷气场,就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陆慈一想到自己还会提出辞职的要求,心里更是过意不去,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会议刚刚结束,她就在他的目光下匆匆的离开了会议室,离开了公司。
陶冶因为温启年的事情这几天对陆慈的态度都是不理不睬,不管陆慈怎么解释,在她心里就抹不去温启年当年负心汉的罪名。
“陶冶,当年他也是迫不得已,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这样吧。”陆慈尝试与陶冶搭话,陶冶现在对自己生气她也能够理解,自己不仅瞒了她那么久,还在口头上一直维护温启年,这怎么不让她来气。
“陆慈,你快点整理你自己的心,我真的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奉劝你,好好想想。”跟陆慈因为温启年闹别扭也没意思,她只是心疼她,陆慈心软耳根子也软,软蠕的性格她也是知道的,所以也害怕她再陷入一个困境里。
接完朗朗之后的陆慈照常哄他睡觉,不过她辗转反侧没有闭眼,毫无睡意。看了一下手机时间之后,披上一件小薄衫就走出了大门。
现在已经接近夏天了,晚上的行人也是越发的多起来。刚走出公寓就看到小区里很多人都出来散步,她也是毫无目的的沿着一条路走。
走到路的尽头时心里突然微微一动,一想到决定辞职的事情,她就忽然升起去尔本看一看的想法。刚好一辆出租车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见到里面的乘客下来后,她想都没有想径直的走了过去。
她就坐在尔本前面广场上的一个椅子上,面对着那一栋建筑,回想起自己第一天离开司雀来到尔本报道,帮钱好倒车结果看到了温启年的身影,不小心把碰到锁骨耽误了面试。当时候被通知推荐到尔本,心里是多么的高兴。
现在想来,她与温启年的再次相遇,就如早就安排好一般,想逃都逃不掉。他能够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把尔本扩展成这样子,其中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她不敢想象。
看到面前的尔本,脑海中就不自觉的浮现出了温启年的模样。她的嘴角在不知不觉中也逐渐的向上扬了起来。
她似乎是忘记了时间,就在那里一直坐着,直到周围的人渐渐减少,尔本里面的灯也随着越来越少,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从思绪里抽出身的时候,面前的尔本熄灭了最后一盏灯。周遭也没有了人影,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惊觉已经这么晚,从椅子上起身。但当她走到附近的喷泉旁边时,尔本里面突然又亮起一盏微小的灯,在通透的玻璃外面看的一清二楚。
那个位置,就是她平常工作的地方,此时只见温启年拉开椅子在那个位置上坐了下来。陆慈胸口一窒,不由自主的停下的欲走的双脚。
Chapter 20(上)谢转
最近尔本的事很多,差点忙坏了他。尤其是温启年在上海那边的项目中抽不开身的同时合宜那边又出了那么大的问题,之前还有家装小组未能解决的问题,再加上最令他头疼的陆慈,一时间全部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看了一眼陆慈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桌子,还有贴在电脑上利于工作的便条纸,心里泛起一丝丝的涟漪。他伸手调节了一下台灯的亮度,随后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力争将工作上的事情在限定的时间内都解决好。
而陆慈就这样站在喷泉的旁边,视线定格在那个工作的身影上。夜里的凉风刮的她顿生凉意,但是眼眶却是温热的,她紧攥住自己的手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意识到之后她连忙仰起头,平复了一下心情,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温启年,陶冶的事情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虽然这几个字看起来如此平静,但是她每打一个字,手心都会颤抖半分。
陆慈给他短信是温启年没有想到的事情,他仔仔细细的斟酌了那几个字,脑海中闪过无数陆慈打这短信的画面,犹豫了半晌之后才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嗯”字过去。
陆慈看到这短短的一个字,又看到他翻覆斟酌自己短信的画面,最终没能忍住抬起胳膊就任由眼泪流进自己的衣袖上。
温启年的余光还时不时的扫过手机,见她一直没有回复短信,心里在想莫不是自己这个回复太简短了,不至于引起她再次回复的*?他在矛盾中纠结了半会,索性拿起手机拨通了陆慈的电话。
他的电话突然过来,让陆慈猝不及防,她急急忙忙的擦干自己的眼泪,将手机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凝视了他好一会才转身离开这个广场…
而为了帮助温启年解决公司问题,项莺这几天是跑前跑后,她的行动都被公司的人看在眼里,陆慈也不例外。每次看到项莺从自己身边匆忙而过,她的心里就会沉下半分。就在公司的人纷纷猜测项莺与温启年关系时,梁组长他们不忘在这个话题上补上几块砖瓦,在空隙期间绘声绘色的说起了上次在做合宜项目时见到的项莺。
加上项莺本身的条件,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他们口中未来的老板娘。而就在合宜那边的问题快要得到解决时,陆慈也将辞职书从抽屉里拿了出来。然而,比合宜更大的问题此刻也出现了,温启年所负责的上海那边的大项目在施工途中几名工人从窗口摔下,造成二死一重伤。
公司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无一不震惊的,连连猜测这段时间尔本是怎么了,陆慈也是紧蹙眉头双脚猛然发软坐在了椅子上,她盯着手中的辞职书,想到之前看到温启年因为工作而半夜三更都在公司呆着,心中一疼,将辞职书夹在了一本书的中间。
她抬头看了一眼温启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那种无能感瞬间朝自己侵袭而来。
在午休时分,她去了公司后面的咖啡厅要了一杯摩卡,刚回过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项琛倚靠在椅子上微微阖眼,看到他脸色有些许的苍白,她也不难想到最近几天尔本的事情可能让他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很少在他脸上见到的疲惫之色在此时也是异常的显眼。
她原本不想去打扰他准备离开,结果才刚刚动身,项琛就睁开了眼睛唤了她一声:“陆慈。”
陆慈身子一僵,拉了拉嘴角转过身朝她微微一笑。
当时候项琛就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他心中一直所想的美好模样。在她的脸上,能看到干净纯粹,即使笑容清淡,也不妨碍周身所散发的温暖。尤其是在午后阳光的衬托下,陆慈更显唇红齿白。
项琛见她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要说话的时候手机便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下意识的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人,朝陆慈抱歉的一笑,便接通了电话。
就在接电话的短短几秒,陆慈看着他原本平静的脸骤然色变,一时间紧张恐慌在他的双眸中显现出来,陆慈看到他的脸色风云突变,惊觉那通电话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打算开口询问,就只见项琛猛地挂断了电话,连视线都来不及多放一份,整个人迅速的就奔跑出了这个地方。
后来回到公司陆慈才得知那个令他骤然色变的消息,项莺被一辆轿车撞倒入院。
***
因为尔本的事情这几天项莺没少跑法院等各类场所,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今天,她会倒在项云生的车底下。
当时,温启年也在场。他翻阅了一下手中的文件,在吴助理与律师沟通过后,他才招手朝他问道:“项莺过来了吗?”
项莺手里拿着上海那边的工程合同,正从尔本赶过来。温启年刚刚问完这句话,吴助理转眼就看到了项莺:“项小姐来了。”
温启年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路对面的项莺,见她发丝有些凌乱,显然是从那边跑过来了,而项莺也看到了温启年,举起手中的合同表示可以进去了。
她左右环顾了一下车,迈开脚步朝前走去。而就在不远处停着那辆黑色的车里,坐着项云生。
车里的司机握紧了方向盘,微微转过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项先生,请坐好。”
项云生嘴角微微一勾,点头示意一下之后只见车子突然启动,飞速的朝前开去。
“慢点!”温启年听到径直开来的马达声,立马大声提醒她,可惜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巨大的刹车声,车子一顿又飞速的朝前开去。项莺的身子立马被撞倒在地,顺着法院面前的大阶梯径直的滚了下去。
温启年只听见自己心里突然的一阵轰鸣,吴助理也是一时间傻了眼,跟着温启年飞速的跑下阶梯。
“项莺!项莺!”温启年两三步飞速的跑到她的面前将她抱在怀里,看到她额头上被磕出的血液,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不断的在向上翻涌着,就连揽住她肩膀的双手都是颤抖的,他定了定心声音微颤的冲吴助理喊道:“快帮忙叫车!”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项莺在他的面前倒地,眼睁睁的看着她在那辆车面前不堪一击的滚落,此时项莺已经陷入了昏迷,他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那一打的合同纸散落了一地,他握着她毫无血色冰凉的手,小心翼翼的唤着:“项莺,项莺…醒醒…项莺!”
在陆慈的心里,一直忘不了那天她在医院里看到项莺的场景。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项莺如此脆弱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毫无血色的脸平静如水,她甚至都没有想过一直穿着白大褂的项莺有一天也会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毫无抵抗力。
而她的身边,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日夜兼护的守在她的病床边。此时的陆慈站在病床外,一直没敢推开门走进去,她攥紧自己的手心,通过病房上的玻璃看向里面,那颗摇摇欲坠的心就此跌入谷底。
那时的她在想,若是有一天,项莺突然失去了温启年…
思绪到这里突然被项琛恼怒的声音所打断,她微微蹙眉,顺着声音的来源处逐渐的往那边移动脚步,在经过两个拐角处后才看到了面对着窗户站着通电话的项琛背影,虽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但是通过他颤动的双肩还有激烈的语气,可以想象出他此时的愤怒与不安。
“项云生你到底要想要什么?!项家也不会因为婚事没有结成而垮掉,但是我姐她…”吼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一阵哽咽,在几次平复之下才缓缓开口:“她的终身却赔进了一个交易的婚姻里,不管你是要求她当医生还是要求我回去替你办事,我们都不曾反抗也将怨言都埋在心里,但是你怎么可以将她撞…万一…她要是有个万一。”他深吸一口气,猩红的双眼丝丝的定在一个点上,余后的声音如同死神一般冰冷绝望:“若她有个万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