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的突发情况,找温启年说换户主的事情就此耽搁了下来。次日想着同项琛商量一下,想来他会理解自己。
然而等她到公司的时候,事情却出乎她意料。她被投诉了,而且还是蒋理亲自来公司当着所有同事的面与项琛对峙。
不论项琛怎样劝说,他一口咬定陆慈不敬业。虽说项琛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从昨天陆慈的反应来看,怎么说都是陆慈吃了哑巴亏,这点意识他还是有的,不过碍于他现在是客户,而且还是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他作为一个设计主管,在没有直接证据指正的情况下,除了反省接受合理的解决问题,就别无他法。
而蒋理一看到陆慈被人带到了这边,嘴角噙着笑意,冲着项琛直接开口:“我来你们公司就是想讨个说法,像这样的设计师你们公司也敢要?况且都没有什么作为的一个设计师你们将她派给我们这样的客户,是在瞧不起我吗?”
这话说的陆慈脸上一热,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辩解什么,只得愣着站在那里在心里极力的隐忍着,但蒋理非但不收手,甚至直接放言:“这样的人你们公司不当着我的面开除,我也就不敢再相信你们。”
他这句话的意味很明显,摆明了若是公司不开除陆慈,这个项目肯定就此黄。毕竟他和他叔叔的地位在项目里还是举足轻重的。项琛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正打算替陆慈辩解开口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陆慈突然开了口。
“蒋先生,我自问我在对待你方案上的流程没有任何一项可以成为开除我的理由。反倒是你,肆意轻薄女人态度不端,事不成倒反咬一口这样对得起你合宜总经理的地位还有你叔叔大老板的名声吗?”
陆慈一字一句异常明了的说的不卑不吭,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那么多顾虑,昨晚上那奋起的情绪在他一次次的无理中被激发了出来,看到他张横的嘴脸,她无法再做到无视,昨天发生的事情虽然她想一直就此烂在肚里,但是他的步步紧逼,让她不得不放话揭穿。哪怕她的名声在公司彻底坏掉,哪怕她以后不在尔本上班,哪怕…她以后都被这行业封锁,她也不想让蒋理就这样踩在她沉默的头上飞扬跋扈。
有些事情,她确实能忍,但是所有的隐忍都是建立在一个度上,越过这个度,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也不在意。
而此言一出,在场的同事纷纷震惊。
蒋理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作为沉默小绵羊的陆慈会堂堂正正的说出这番话来,毫无准备的他怒气横生,用手指着陆慈就大吼:“你瞎说什么?!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卷铺盖走人?”
他极其嚣张的态度也彻底的惹恼了项琛,正在他准备挥拳相向的时候在一旁的裴允眼尖,立马拦住他的手,轻声规劝:“这是公司!冷静。”
眼见项琛忍不住,裴允只好充当和解的角色,在她千万般的歹说之下,才将蒋理规劝离开公司。
她与项琛都是热血的人,裴允向来爱打抱不平,看到蒋理全然不讲理的模样,甚至不给陆慈这个女人任何的台阶下,她心中也是气不过,尤其是看到项琛在他面前吃瘪,她更是对蒋理恨得牙痒痒,要不是碍于方才在公司,她早就上去揍他一拳了。
所以在蒋理离开公司后不久,她托人打听到了蒋理的去处,随即跑到项琛的面前:“要不要和我一同去和那个蒋先生讲一讲道理?”
项琛抬头看到裴允眼中不明的笑意,便知她与自己想到了一块去,正当裴允转身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制止住了她:“我们的项目还没有完,暂时放一放。”
“说的倒也是,那么我们说好等项目完了再给他点颜色看看啊?
Chapter 18(下)谢转
因为这个项目是家装小组的第一个大项目,每个成员都有分配到单子,所以陆慈换户主的想法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了。她也深知这个道理,在蒋理离开后就一个人坐在办公桌上发闷呆,左右也不是办法,索性就拿出温启年特地给她整理的别墅资料研究起来,想来与蒋理再进行沟通的话也是难事,她自问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再一次去面对他。经过蒋理的事情之后,项琛也似是理解陆慈心中所想,所以他二话没说在下午的时候就表明了自己的看法:“陆慈,这个方案你先停手,我来替你,我另外再分配单子给你。”
陆慈愕然,愣愣的盯着项琛,经过今天与蒋理的面质,想来蒋理对项琛也不会有好脸色,若是他替自己接了这个单子…
“就这么决定了,要是你担心我呢,可以选择请我吃一顿晚饭当做答谢。”他面露微笑,安抚了陆慈不安的面容。
蒋理的事情温启年是在晚上从临市应酬回来听吴助理说起的,当时候他还坐在车上,听到吴助理说完后立马要求调转车头:“去陆慈公寓。”
陆慈和项琛依旧在上次那家小餐馆,吃到中途的时候陶冶因为她妈妈的事情所以将朗朗送了过来,再一次见到项琛的她连忙甩了一个眼神给陆慈,还殷勤的给项琛倒了一杯水。项琛特地给朗朗叫了一碗蛋花汤,但朗朗吃到中途的时候不小心把一旁的酱汁全撒在了自己衣服上,陆慈连忙抽出纸巾覆在衣服上。
看着家里也不远,索性就带着朗朗先回家换下衣服,陶冶也是朝她罢手:“快去换了衣服再过来好了,你看项先生饭还没有开始吃多少,这样下午朗朗也难受,反正家不远。”
陆慈抱歉的看了一眼项琛,抱着朗朗就暂时离开了餐馆。饭桌上只剩下陶冶和项琛两人,陶冶向来是个自来熟的人,与人毫不生分,也易亲近,陆慈才离开几分钟,她与项琛就聊的欢了。
项琛也是看在这个机会上,眉眼忽的一动,轻抿了一口水,放下杯子问到陶冶:“陶小姐,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朗朗不知道他爸爸的存在吗?”
他想若是温启年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朗朗,依照他的个性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像现在这样的情况。陶冶的手一顿,对于项琛突然问这个问题感到一丝疑惑,但是一根筋的她也没有多想,反倒是反问了项琛一句:“项先生,你也觉得我家陆慈人不错对不对?想和她发展下去吗?”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
项琛并没有明确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而他的沉默在陶冶看来就是最肯定的答案,想到陆慈终于迎来了一个春天,心中那个为她高兴啊,况且项琛虽然年纪比陆慈小,但是确实是一表人才,又有一个好的工作,人又好,这样的人在陆慈现在的境况,是多么的难以遇到。
现下听到他主动问起陆慈,想来也是对陆慈关心有意向才问的。
所以她也就想了想,才放下筷子语重心长的同项琛说道:“项先生,我也是看你值得信任我才跟你说,刚好陆慈也不在。朗朗…其实不是陆慈的亲生孩子,所以你如果想要追她的话不要顾忌太多,她真的是一个好女人,希望你不要跟之前那些男人一样因为朗朗而错过了她。”说到这里,她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伤感。
她一直当陆慈是自己最好的姐妹,虽说两人不是把所有心里话都告诉对方,也不是每天腻在一起,但是这么多年都陪着她走过来了,陆慈所经历的一切,她都是最直面的旁观者,她很心疼她,尤其是到现在看到太多因为朗朗而对她带有的负面眼光,她心中也酸涩的紧。
项琛是个不错的人,虽说接触不长,从他的谈吐为人来看,人也不错,想来也是一个机会,不想让陆慈因为自己的别扭心理而错过一个好人家,所以她趁陆慈给朗朗换衣服的空隙顺着项琛的话题将朗朗的身世说了出来。
大概是个感性的人,说完之后她都不禁泪洒满脸:“项先生,朗朗是个不幸的孩子,陆慈也有一段不幸的经历,两个不幸的人好不容易才迎来了安好的生活,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下陆慈,如果爱她,就不要轻易放开她。”
话到这里,陶冶也觉得自己失态了,连忙擦了擦眼泪笑呵呵的把视线移向别处。正好此时陆慈抱着朗朗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陶冶有些异样的眼睛还有饭桌上微妙的气氛,有些疑惑的坐了下来。
项琛与陶冶两人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照常的吃饭,三个人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饭局差不多的时候,陶冶才起身朝朗朗张开手:“朗朗,去陶阿姨家啊。”
陆慈一惊,陶冶立马接话道:“我待会送朗朗回来吧,明后天我妈那边有事去不了学校,我怕他因为代课老师落课,提前教教他。”
她话虽是这么说,但这刻意为项琛与陆慈制造单独相处机会的用意谁都能看出来,陆慈面露过一丝的尴尬:“没事的,朗朗能跟上,你…”
“我都这么好了你还不识趣!”陶冶小小的白了一眼陆慈,从她的手里抱过朗朗就走,陆慈拗不过陶冶,只好目送着她和朗朗的背影消失在餐馆的门口。
她有些微尴尬的朝项琛牵扯了一下嘴角:“陶冶就是这样别见怪。”
项琛只是起身:“我们走吧。”他盯着走在自己前面陆慈的背影,心里就如一片翻动的船只,在陆慈掀起的涟漪里上下起伏。这个女人,看来真的已经住进了他心里。
两人走出餐馆的时候微微的起风,不同于之前,现在随着天气逐渐逼近夏天,空气中的微风也带着暖意。从餐馆到公寓的路是一条长长的上坡路,一路上项琛都不言一语,只听见陆慈在不停的找话题试图打破这个气氛,当话转到蒋理身上的时候,陆慈才不由的一顿,忽的停下脚下的步伐与他说了一声:“项琛,谢谢你。”
她真的很谢谢他能够在自己感到困难的时候朝自己伸出手,也谢谢他得知了自己很多经历后还能一如从前那样友好的对待自己。在他面前她仿佛也已经没有了屏障一般相处的很舒适。
项琛双眸凝视着她琥珀色的眸子,心中一动,忽的伸出手碰了碰陆慈的带着一些凉意的脸颊,在陆慈震惊之际,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抱。
“项…”陆慈刚要开口,项琛就打断了她的话,一边用手抚摸着她的脖颈,一边轻身的开口:“陆慈,能给我一个靠近你身边的机会吗?我不奢求一定能够与你在一起,我只想你不要抗拒我,让我有一个能够在你身边理直气壮的理由,好吗?”
他想,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内被这个女人所吸引,大抵两人的心中都有着一段灵魂契合的往事,并且至今还被溺在往事之中难以被抽离,所以才让他无意识的找到共鸣,越来越想靠近她。
而这一幕,刚好被一直在公寓楼下等待着的温启年撞见,他的双眸透过车窗看向那两个人影,目光灼亮。
坐在驾驶座上的吴助理也是撞见了眼前的景象,心中猛地一怔不由自主小心的将自己的目光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面目紧绷的温启年,心里暗暗的感叹公司是否得掀起一股大战,看到温启年这个眼神,想到温启年与项琛的关系,他不禁突然毛骨悚然,果然电视剧的情节都是由生活衍生而来。
眼前这个复杂的境况让他这个局外人都不禁要捏一把汗。
“走吧。”
温启年忽的开口,声音不带任何温度的响起来,吴助理一个激灵回过神,连忙启动了车子,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吴助理将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才在自己异常纠结的思绪当中鼓出勇气开口:“温先生,明天的行程是否继续?”
温启年今天过来的时候就有意向将明天的行程退后,想要找陆慈做一个了解,不能再放任她这么纠结下去,但是他看到那个场景,脑子瞬间就空白,行程目的什么的都统统被抛到了脑后,脑海中就唯独有一个念头,是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项琛?
“对了温先生,项老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让你有空去上海一趟。”
对于吴助理所说的话,温启年都没有听到耳朵里,他的目光专注在某一个点上,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过了半晌见到温启年没有答话的意思之后,吴助理也识趣的闭上嘴巴专心开车。
在陆慈迟迟没有答话后项琛才放开她,冲她微微一笑:“顺其自然就好了,不要觉得有任何负担。”他退后几步,说完就先走入了楼道。
陆慈盯着他的背影,缓缓的收回自己的视线。
Chapter 19(上)谢转
次日温启年就飞上海见项云生,陆慈也回到公司重新接了单子,蒋理的那个方案由项琛结果全权负责。日子就这么平息的过了好几天,最近公司普遍都忙,谁也没有闲心腾出多余的时间来八卦事情,加上合宜上次出的问题还是没有很好的解决,梁组长他们四组也是忙到腰疼。
陆慈这次负责的方案就是一个小的单子,一户复式的高层楼房,户主是个很好说话的女性,与陆慈在交谈方案中很是契合,所以方案也很快的定下来。对于陆慈做出的方案设计户主很是满意,这几天时不时的就请陆慈出来吃一顿饭,陆慈开始倒觉得不好意思,不过户主的热情难却,一来二去也就任她去了。
温启年这一次去上海花费的时间比任何一次出差的时间都要长,经过项云生的推荐,他签下了一个大的工装,也算得上是尔本搬迁一来首次接的大单子。然而就在他回来的那天,家装小组所负责的别墅区项目出现了问题。
陆慈也是来公司之后才知道的,刚刚进公司就看见大厅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聚了很多人,每个人脸上表情莫测,她好不容易穿过层层人群挤到了靠前的位置,这才知道蒋理的叔叔带着其他别墅的户主都过来了,此时他们个个面目凶光的坐在大厅的等候椅上,在他们的面前,站着低着眉眼的项莺以及方才才赶来的项琛。
项琛听到事情的经过之后才赫然的将目光转向项莺,别墅区的方案都已经交接了,然而施工方面几乎每个户主都出现了问题,有的是材料方面,有的是方案上面,总之各种层出不穷的问题都接踵而至,更甚的是项莺所负责的那一户直接就做成了与初定方案不同的效果,户主看到施工现场,立马就暴怒了。
这么大规模的失误那是不可能的,但眼下也没有时间去追究对与错,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只能先暂时安抚好户主的情绪,表明公司的立场,该赔偿的必定会按照流程一个不少。但是越是卑谦的态度就越让户主更甚,尤其是蒋理的叔叔。
他本身就是刁钻的人,看到这样冤大头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亏他还那么信任这个在业界名声这么好的公司,由于一时气不过,直接就指着负责他房子的项莺喊话:“你们这都是什么破公司,还名声那么好,尽瞎扯吧?!对客户一点都不负责,你看看我的房子,之前你是说的天花乱坠,我信了你,但现在,你去看看,都是些什么玩意?如果我要的是现在这破效果我用的着花那么大笔钱找你们来装修?”
他嗓门尤其的大,声音在大厅里来回的吼响,从表面来看,公司吃了大亏,也没有堂然反驳的理由,加上这几个户主都是有权有势的主,在温启年没有出现之前谁都不想惹祸上身,而项琛与项莺两姐弟秉着客户至上事情没查清楚的想法,一直都是谦卑的态度对待他们,尤其是项莺,对于户主的谩骂也是无动于衷,一心表明自己的立场:“蒋先生,这件事情其中一定会有原因,我们尔本会尽到一个公司的责任,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们…”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户主强制打断:“原因那也是你们的原因!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不要求违约金,只要求你们把定金以及材料费吐出来,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若是不行,我们直接就会起诉你们!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好了!”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不仅仅是陆慈,其他的同事也不免为之一怔,若是尔本在这个时候吃了官司,对公司的形象那是大损。尤其这个项目还是家装小组的第一个大项目,若是被起诉,家装就彻底在尔本干不下去,尔本也会因为这个在业界名誉大降。
“蒋先生,我想我们尔本已经将立意表明清楚,双方的利益我们公司都会在合同之上保证,待查清事发缘由我们也会就事论事进行该有的赔偿,另外你们的损失我们也会…”项莺担心项琛在面对这个暴戾的户主沉不住气,她一边紧紧的拉住项琛的胳膊,一边自己站出来打算用最合理的方式解决。
然而她的话才说到一般,户主就突然朝她扬了一巴掌:“你算哪根葱?我要的是你们老板出来,你凭你这个小小的设计师在我面前唧唧歪歪那么久还不够,难道还要…”
“如果你想起诉,大可去。”户主的话刚到到嘴边,人群里就响起了温启年的声音,此时陆慈与众人一样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之中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
温启年的身影从人中走了出来,只见他径直的走向项莺的身边,默不作声的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自己挡在她的面前与户主公然对峙,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的直勾勾的盯着户主:“蒋先生,尔本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立场,若是你还不满意,你起诉我也没有意见,大不了我们打一场漂亮的官司,看到底谁能够笑的最后?”
他目光冷冽如冰,那个户主见他坚定的气魄,后背也不禁忽的一僵。温启年狠戾的眼神也证明了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户主的气焰也没有如同刚才那番嚣张,只是冷冷的回应:“你当真以为我不敢起诉?”
“起诉对谁都没有多大的好处,耗费金钱耗费精力,尔本那么大一个地方既然已经表明了立场,就有条件会做到满足你们。若是你们还不相信,起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并不介意。”
这不同于工装出现的问题,每个设计师都负责一栋房子,如果其中一两个出现问题倒有可能,但是这么规模的出现错误谁都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意外,并且项莺都没能够幸免,居然犯了最低级的错误,做出的实际效果与方案完全不同,这如果不是有人刻意调换了方案或者刻意收买了工人,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差错。
这么低级又明显的找茬,他温启年会害怕?
户主见到温启年这副模样,也一个个都没有其他的话可说,说了不到几句话就好聚好散了。
温启年转身之际,瞄了一眼身在人群中的陆慈,目光闪烁了几分,转身朝项莺说道:“你们来我上面一趟。”
上次合宜出现的问题在这一次的事件上连带被放大,一时之间业界的一些论坛网站上都是关于尔本的消息。在公司内部,也是众说纷谈,而其中一个被大家所放大的说法也得到了众多人的认同,别说是同事了,就连陆慈本人,都觉得这件事与自己有关。
这件事情,蒋理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从蒋理上次来公司讨说法之后,都不难想到那蒋先生的背后少不了蒋理的扇风鼓动,尤其是像调换方案以及材料镶错这种事情,倒像极了他的作风。
这件事情,陆慈难免成为了话题。
她真的恨的蒋理牙痒痒,但是无奈自己毫无能力与他抗衡,所以只有在心中默想人贱自有天收,他那么多的坏心思,上天不会让他就这么享受的过一生。
相对于大家这么简单的想法,项莺却是心思紧绷。在她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项云生开始出手的征兆,只是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用这么低技俩的方法来提醒她。
心有不甘的她连夜赶到了上海,不顾项云生门外秘书的阻拦,一路大步的推开项云生办公室的大门,秘书也是紧随其后喊道:“项小姐,你不能就这么进去啊,项先生他…”她的话才刚说到这里,就被项莺冷厉的眼神驳了回去。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平静的项云生,在得到眼神示意后才小步的走出办公室。项云生抬头看了一眼项莺,放下手中的笔,一脸等待她发话的模样盯着她。
项莺的手心里涔出一层薄薄的汗,她顿了几秒才开口:“我被调换方案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项云生微微低头,看了一眼目光坚定的项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嘲笑的意思,勾了勾唇角从椅子上起身,扬起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你这么对父亲说话的吗?”
项莺的背后不禁扬起一阵恶寒,话还没有开口,就看到项云生忽的眯起眼睛,老辣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项莺,面色也是一改往常的谦逊,狠戾的双眸凝视着她,随即开口:“就算是我做的又能怎样?难道你的能耐就是来质问我这么一点?那我现在劝你,最好收手乖乖来上海准备结婚。”
那点小伎俩,在项云生的眼中连一粒沙尘都不如,但是见到项莺这么冲动的胡乱判断,心里对于她反抗自己这件事,权当做一个笑话,最终,她是斗不过他的,这个婚她是结定了,谁叫她在项家的院子里长大,在他的羽翼下成长。
极力忍住怒气的项莺咬着下唇,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几步,项云生周遭的戾气已经让她有反胃的冲动,不管调换方案的事情最终是谁做的,看到项云生这个态度,项莺就断定自己要与他死磕到底了。
让她为了毫无血缘并剥夺了她十几年自由的项家而赔上自己的终身,她怎么都不会甘心。
就在她转身准备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项云生突然敲响了桌面,随即冰冷的说道:“你有种就让温启年娶了你,我就放你们所有人自由!如若不然,定会令你悔不当初。”
他久经商场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对于温启年那个人,他已经看透了,包括他心中的情感,所以他断定,只要温启年的前妻还活着,他就不可能接受项莺。
听闻此话的项莺猛地攥紧自己的手心,在他的不屑还有威胁当中,她咬紧牙关大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Chapter 19(中)谢转
自从温启年回来后,陆慈的视线就会时不时的投向他所在的方向,脑海当中也时不时的就回想起那天晚上在他的公寓门口听到项莺所说的话,不禁也在心底埋怨自己的犹豫不决,埋怨自己胆小如鼠。被心思烦扰的她就如一直寻找不到出路的耗子,东闯西撞的也无济于事,索性就埋头在了工作当中,当她临近下班再次凝神投注视线的时候,温启年的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有一丝的沮丧落空,收拾了下背起包就坐上了去朗朗学校的公交车。
而令她意外的是,她居然在学校的门口看见了温启年,以及他手上牵着的朗朗。
她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朝那边跑过去,左右环顾了下才紧张的张口就问:“陶冶呢?!”每天接朗朗都会经过陶冶的手,而他今天没有任何预兆的就来接朗朗,那么陶冶肯定会看到他,那么…想到这里她都不敢往后想象,脸上担忧的模样显而易见。
率先开口的不是温启年而是朗朗,只见陆慈刚刚说完那句话,朗朗听到是陆慈的声音便开了口:“妈妈,陶阿姨没有来上课。”
听闻此话的陆慈才赫然的想起那天陶冶在餐馆所说的话,那时候的她以为她只是说说罢了,现在听到她并不知道这一切,心底的石头才蓦地放下来。
温启年注视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那天晚上他在陆慈公寓下面所撞见的一幕,短短几秒钟就开始心塞起来,脸色也逐渐变得不好。
他拉紧了朗朗的手,将朗朗抱在怀里,与陆慈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往车旁边走去。陆慈见到他不言一语就走的模样,一脸雾水的跟在他身后:“温启年,温启年…”
可是无论她叫他多少遍,温启年都没有答话,他只是打开副驾驶的门,将朗朗小心的抱上去系上安全带,摸了摸朗朗的脑袋后关上车门。
“温启年,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话?你今天为什么…”她站在温启年的身后看到他无视自己的举动,一脸疑惑的再次开口,车门刚刚一关,话还没有说到一半的时候只感觉自己整个身子突然被他拉过去,温启年不由毫分的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她还没有缓过神来,就惊觉自己的双唇被他重重的一吻。
只有短短几秒,还不够陆慈大脑反应的时间,他就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