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启年第一次发了脾气,他径直的将手机扔到了座位的旁边,吴助理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微微咯噔,也识趣的不多说话了。
独自纠结的几秒后,他又不信邪的将手机重新捡起来,继续打过去,只要她一挂,他就不停的打,他就不信她敢关机。
在这个节骨眼上,陆慈是不敢关机的,因为随时都会有公司的电话过来,而且组里接了新项目,尤其是她与户主还没有联系到,万一有什么事情突然过来呢?但是温启年的无敌连番轰炸让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索性就将电话关了机。
“那么不想接吗?”项莺见电话一直不间断的响以及陆慈脸上不安的表情,于是问道。陆慈拉扯了一下嘴角,正要开口说话,项莺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将话吞下去,刚转过眼神不到几秒,项莺就将电话递到了她的面前,她顿时一愣。
“温启年的。”项莺抬了抬手平静的开口,一听到时温启年的,陆慈身子都快凉了半截,早知道他会打给项莺,她肯定不会关机,肯定会接通他的电话,即使不接电话发短信也是好的,怎么偏偏会打给她再转交给自己。
见到项莺的手一直悬在半空中,她只得伸手将电话接了过来,刚放到耳边,就听到温启年不耐烦的声音:“你又准备躲我到什么时候?”
“我…”她张口,却不知道怎么回答,碍于项莺就在身边,她什么都不好说。
温启年也能猜想到她此时的情况,要不是她一直不肯接电话,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打给项莺。
“你到之前的那个饭店下车,我就在那里。”他快速的说完就掐断了电话,陆慈微微愣了几秒,才将手机递给项莺。
此时的温启年就坐在饭店的大厅里,旁边还坐着吴助理,只见吴助理拿着平板翻来翻去,好些时候才开口:“温先生,你确定将今天的行程取消吗?星辉那边的合同约定是今天…”
“你就说我今天实在抽不开身,他们会谅解的。”温启年喝了一杯水,在他心里,今天的行程在陆慈说出与钱好交换户主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不论如何,这次是陆慈在尔本除了上次因为他而失败的别墅案例外接到的第一个项目,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加之与项莺一起,他不想让陆慈赶到太大的压力,所以今天,他说什么也要帮助她做方案。
陆慈不想去,但在车里呆着心里会更有压力,两难下他还是选择在饭店门口下车,下车前,项莺说了一句:“陆慈,好好做。”
不管是这个项目,还是温启年这个人。
她目送着项莺淡出自己的视线,这才转身慢慢的走向饭店的里面。
吴助理也是第一次见到温启年不比平常的样子,好像自从来到了A市,他就经常会见到温启年不一样的一面,在上海,是绝对不会见到他会为了等一个女人的电话而盯着手机一下午,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自己开车尾随在她身后,更加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耽误自己工作上的事。
见到等待陆慈的温启年眉毛上都燃着丝丝火气,吴助理正襟危坐了一会。就怕温启年突然开口问自己关于感情婚姻的问题,因为在这个问题上,他自己都是白痴。
而陆慈的到来,就让吴助理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在见到陆慈推门而进的身影后,他第一时间从沙发上站起身朝温启年说道:“温先生,陆小姐过来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再打电话给我。”
还未等温启年反应过来,他人就已经大步离开了等候区。
刚进饭店的陆慈正在左右顾盼寻找温启年的身影,就在这个时候吴助理经过自己的身边,陆慈刚要开口打招呼,就看到了吴助理身后那边坐着的温启年,而吴助理也是没有给她打招呼的机会,匆匆几步就走出了饭店的大门。
见到陆慈站立的身影后,温启年果断的从沙发上起身,双眸微微一沉,不等陆慈往这边走来,自己就先提脚走往她的身边。
既然她需要犹豫才能走过来,那么他就不给她犹豫的机会走向她。
陆慈迎着他的视线,目光尽量的保持淡然。
等到他走到自己的身边,她才默默的吞了吞口水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见到她强忍淡漠的态度,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本来已经在心里默默的想好等她来后一定要控制自己情绪的,结果陆慈的这句话一出,他都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径直的拉着她的手就走出饭店,朝外面自己的车走去。
其实他特别的想问她,为什么在短短几天,她的态度就转变那么多?那时候明明都已经向自己敞开了心扉,明明都已经准备接受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偏偏又要像个乌龟一样缩回自己的壳里,任凭他在外面如何的召唤,她就是不肯把脑袋探出来一下。
不过他知道问出来陆慈有可能会说出更加伤害自己,更加违心的话,与其这样,还不如不问,反正他心里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理由在拖累着她,她如果不想说,他就去找,如果解决不了,他来解决。
在她面前,他温启年永远都无法镇定自若的成为职场上的自己。在她面前,他总是会无端的乱了分寸失了心。
Chapter 17(上)谢转
看到他阴沉的表情,陆慈识趣的也没有开口,老老实实的跟着上了他的车,见到车子明显比道路旁边的车速度都要快,她不禁下意识的摸着安全带,视线紧紧的盯着前方。
很快,车子就已经进入了A市区。
他将车子停在了自家公寓的楼下,陆慈一看到外面熟悉的场景,从车上下来后就停住了往前走的双脚,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温启年第一时间拽住她的手腕,并且冷冷的声音伴随着他恼怒的眼神响起:“什么都不要问。”
打开公寓的门,他径直的走到自己的卧室将所有的书籍资料都翻了出来,并且将一直放在抽屉里以前的笔记也拿上,全部放到了沙发上面。
陆慈有些愕然的盯着这厚厚的一摞书,异常费解的抬头问道:“这是什么?”
温启年走到吧台那边喝了一口水,顺便给陆慈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桌面上,将她挎在肩上的包也拿了下来,双眼示意着她坐下,做完这一切才缓缓开口:“我想知道你和钱好换户主的原因。”
“我觉得是一个很好展现自己的机会。”
她就这么看似坚定不移的说道,而温启年哪会相信她的谎话,她可能自己不知道,她最不擅长的就是说谎,可能别人如果不是非常注意的话可能会看不出,但是他是谁,他是与她朝夕共处两年过的温启年,是每天挂念她整整五年的男人。
不过陆慈执拗的性子他也不是不知道,见到她这么干脆的回答,也想到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索性就放弃了,直接就把一摞纸和笔移到她的面前:“你不是想展现自己吗?趁机恶补下也好。”
陆慈的视线顺着他的落到了面前的那些资料上,她忍不住伸手翻阅了下,在看到他的笔记之后鼻头忽的一酸,那个熟悉的封皮还有熟悉的字体…
她知道这个笔记本一直是温启年从大学开始就用起的,厚厚大大的一本,里面全是他自大学以来上课所做的笔记。
温启年见到她细微的小表情,伸手拿过笔记本,翻到后面才递给她:“前面的你都知道没什么好看的,这些,才是对你有用的。”
后面都是他这几天特地为陆慈整理的东西,里面包括各类别墅的典型案例,包括材料以及工程的质量里面统统都有记录,想着不管怎样也肯定会对她有用的,就算不全用上,借鉴以及学习总是好的。
陆慈拿着笔记本的手心微微发热,她如果没有记错,这个笔记本里应该还会有她写的东西。
她记得那是温启年第一次拿了一个比赛的金奖,虽然大赛的规模很小,但是好歹也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奖项,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给当时候的他莫大的鼓励,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陆慈也是真心为他高兴,那天晚上她在家里等他回来等到无聊的时候,看到了这个笔记本。
在看到里面认认真真的所有笔记之后,她心里也想到,像他这样努力的男人,上天一定会给他回报的,于是兴起就在他笔记本的某一页上写了几个字。
你的努力,不会被辜负。
“我知道你们户主今天没有来,但即使你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你自己心里也得有个大概的想法才行,现在还有时间,这个下午你先在这呆着,对了,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温启年说完就走向厨房里捣鼓了,而陆慈,只是盯着手里的笔记本,而后慢慢的翻到了记忆中的那一页,看到已经泛黄了的纸张,心里莫名的一抽。
令她惊喜的还有她写下那行字下面,还有他的回复。
谢谢你。
看到这三个字,陆慈不禁笑出了声,但很快,那股莫名的心酸又再一次的涌上来,她强制的关上笔记本,让自己的思绪沉入到书本当中,尽量的远离那一段往事。
那是她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她害怕不小心就会被回忆戳破。
下午从临时回到公司的项琛见到了吴助理但是没有见到温启年,下意识的开口:“温先生呢?”
而吴助理刚要开口解释,项莺就从那边走了过来,项琛在收到她眼神的时候,便没有听吴助理说下去,只是回了一个歉意的笑容就走往项莺那边。
他们两个坐在公司后的一个咖啡厅里,午后的阳光刺眼的很。项莺的视线落到了项琛身上,随后带着一丝疑惑的问道他:“项云生没有来找过你吗?”
在她的猜想里,这个时候项云生早就应该出现,但是离她离职已经有好几天了,她这边一直都没有动静,按理来说,在她离职的第一天,项云生就应该知道了消息,但都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任何的行动,像这样不符合她心里猜测的行为,让她越发的不安起来。
而项琛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犹豫了半晌之后才开口:“他…已经来找过我了。”
一听到项云生来找过他,项莺神色立马变得紧绷起来,就像已经知道项云生对他做了什么一样,连忙走到他的身边撩起他的衣服一角,在见到还没有消去的淤青之后,紧紧的咬着牙关,愤怒的像是自言自语:“他都做了什么!你怎么样?”
脸上的关心不以言表,项琛安抚性的朝她笑了笑:“没事的,我也琢磨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说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一股担忧:“姐,趁还能收手的时候收手吧,我们不知道他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你知道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项莺的眸光扫过为她担心的项琛:“对不起连累你了,但是我都已经决定跨出这一步了,就没有想过要收回,若是不成功,我们就会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你…甘心吗?”即使知道避免不了骨肉之痛,但是能够脱离项家,能够对抗项云生,她统统都可以忽略不计。
她不想让自己嫁给一个陌生的人,不想让项琛以后像个傀儡一样听项云生的话,不想让她的母亲每天都心惊胆战的生活在他的枕边。
在他出手的时候,她一定会咬牙停住。
而那边的陆慈,也逐渐的将全身心都投入到了书本里面,她似发现了宝贝一样惊喜,里面有着很多她一直困惑的东西,而且个别的家装案例做的非常到位,真的很值得借鉴,她还在纳闷怎么自己就没有淘到对自己这么受用的书。
就在她一心钻研的同时,温启年已经不慌不忙的做了几个菜,虽然很久没有下过厨略显生涩,但是味道还是没有差的,好歹他以前也是传说中厨师苗子。
他趁着熬汤的机会,走到陆慈的身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等待她的反应,但是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于是他径直的坐到她的身边抬手就把书关上。
陆慈被他突来的动作差点吓一跳,双眼忽的就直视他,不明白他这突然的又是做什么,眼神里写满了不满。
这么明显的抱怨情绪倒是让温启年忍俊不禁,他伸手敲在陆慈的额头上:“你看现在几点了,你不饿?”
陆慈这才看自己的腕表,发现已经下午四点多了,猛然想起再过一会朗朗就要放学了,于是立马从地上站起来,赶紧收拾自己的包。
温启年见她要走的架势,双手张开挡在她的面前:“我让你看表不是让你走啊!”
他只是想要提醒陆慈她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现在该进食了。谁知道她这么突然就要离开,心下一慌也毫不顾忌形象的大张双手。
“你的书能不能借我几天?还有现在我要去接朗朗,先走了。”
她如实的解释道,温启年微微一怔,接朗朗?
一想到这里,他马上走到卧室快速的换了一件衣服,拉着陆慈就走出了门。陆慈一脸懵圈的看着他,在电梯里挣脱开他的手问道:“你…”才刚说出一个字,她突然就想起什么,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他:“你难道要和我去接朗朗?”
温启年的沉默,就是最肯定的回答。
接朗朗这一事陆慈肯定不会答应,一想到待会可能会见到陶冶,她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一同前行。眼看她快要发火的样子,温启年那被她挑起的怒气也逐渐的在她的火气之下慢慢的熄灭,默默的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语气渐软的说了一句:“你不是待会还要借我的书吗?你确定你不肯让我去见朗朗?”
话说到这里,陆慈真的是无言以对,心里又憋的慌,直接从包里掏出那本书,径直的递到温启年的手里:“书我不看可以了吗?”
说完就掉头欲走,温启年一看她这么果断,立马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拽着就往他车子的方向走,一边拉着她大步走着一边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当陆慈被他拉到车门旁边的时候,她也是来气了,双脚死死的定在原地,就是不往车里钻,顺带着那恼怒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温启年。
作者有话要说:七月了,愿时间善待我们...
十三的新坑挖出来了,目前在存稿当中哒~
因为最近各种事情压着寻求可以宣泄的地方,
于是乎心血来潮想了个相爱相杀的故事,哈哈…(不会告诉你们是用来满足俺的阴郁内心的!)
链接甩来,赶脚有戏的筒子们别忘了包养一发,也是日更文哒。
Chapter 17(中)谢转
见到陆慈欲生气的模样,他一时不禁也来气,但他还是极力压制着恼怒试图平静的开口,但是陆慈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的打破了他压怒的屏障。
只见她甩开他的手:“温启年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一起去?我都已经说不用了你为什么还要用这样强硬的态度?”
他脸色忽的一沉,深深凝视着陆慈好几秒,随后压着声音突然朝她低吼:“那你又是怎样强硬的态度?我都没有问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我?你知不知道你冷冰冰的对我我…”他说到这的时候,看到陆慈微微闪烁的眼神,语气也忽的软了下去,话就停在了这里。
看到陆慈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的转过身,离开了车旁边,他懊恼的一拍车窗,心里一横快速的追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从背后紧紧的拥住她:“陆慈…”
陆慈很少看到温启年发脾气的模样,尤其是在结婚的那两年,他几乎都没有过脾气,整个人都很好相处,也很温和。但是,陆慈又是最害怕他生气的模样,因为那样的神情就会让她突然想到他当年勃然大怒的朝自己吼着离婚的样子,就如现在。
所以当温启年怒气渐生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就产生了退却,甚至心里都在隐隐的发颤。而他伸手抱住自己的那一刹那,又似乎生生的将她故作坚硬的心击溃到破碎。
最终,还是如他所愿的坐上了他的车,两人朝着朗朗的学校赶去。
为了避免与陶冶撞个正着,陆慈再三的叮嘱他,让他将车开到学校的坡下面,也不让他从车子里走出来,就让他在车里等着就行。
他点了点头,目送着陆慈从车里下去,走向学校的大门。
等陆慈带着朗朗上车的时候,温启年勾起嘴角,扬了一个笑容温和的出声唤了朗朗一声,朗朗立马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开心的也唤了他一句:“温叔叔。”
然后他想到上一次在医院自己还来不及说谢谢温叔叔就走了,所以他就在温启年准备开车走的时候,突然开口:“温叔叔,上一次谢谢你抱我去医院,我已经没事了。”
温启年的双手微微一怔,牵扯了一下嘴角,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朗朗的头发。视线从后视镜里掠过陆慈平静的面容,将车开往了她的公寓楼下。
他目送着母子两个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他才调转车头离开,回到自家公寓时看到那摆了一桌子的饭菜都已经凉透的时候,面露无奈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解决桌上的食物。
***
次日早上,陆慈想着项莺应该会在公司,于是就打算先送朗朗去上学,再直接去公司一趟与她一同前往临市,但是她才刚刚洗漱完毕,项莺的车就已经开到了她的公寓下面。
她从车后座提过几个早餐的袋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陆慈将毛巾挂上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外的门铃声,一边走过去一边想着谁会那么早就过来,所以当她开门后见到是项莺,心里也不免怔了一下。
她都没有想过项莺会主动找过来,正要开口项莺就把提着早餐的袋子递到了陆慈的面前,脸上微微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朝她解释说道:“早上好,户主那边通知我要提前去,我就直接过来了。”
听到是户主改了时间才过来的,陆慈也是挪开身将她请进了房子。
项莺刚刚进到房子,就看到朗朗一脸惺忪的一手摸着墙壁站在餐厅和客厅的中央,见到他的模样,项莺的心里不禁蓦地一软,扬着笑容走到他的身边蹲□子:“朗朗。”
朗朗听到是许久未见的项医生的声音,惊喜的向前走了几步:“项阿姨!”
项莺说着将他揽在怀里,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还没有吃早饭吧?阿姨给你带来了你喜欢的皮蛋粥。”说着就将朗朗抱起放到沙发上,自己帮忙将放置在桌上的早餐打开,顺势招呼陆慈过来:“陆慈,早餐我带了足够的份,我先上楼一趟,你收拾好之后就响一下我电话。”项莺一边与陆慈说完一边又转向朗朗:“朗朗好好吃,阿姨还有事情先走了,以后还会给你带早餐的。”说完便提起旁边的那一份早餐走出了大门。
陆慈盯着她的背影,喉间如同被塞了异物一般不适。想着她应该是去项琛那了,所以喂好朗朗之后就快速的收拾自己。
项莺去到项琛楼上的时候项琛正对着镜子上药,见到项莺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门口,猛然一怔:“你怎么这么早过来?”
项莺的视线落到了他伤口遍布的身子上,那平静的心又忽的变得翻涌起来,眼神也紧紧的挪不开视线。项琛见到她的模样,快速的拿过衬衫穿上,盖住那一片伤口的同时也打断了她一心专注的视线。
回过神来的项莺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转身将早餐摆在了餐桌上:“户主的见面时间提前了,我过来接陆慈一起去。”
她尽量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而项琛也是装的很自然的坐在她对面,一边将早餐使劲往嘴里塞,一边下意识的回应她:“听说昨天就没有见到,今天怎么这么突然将时间提前,还是在这么早?这个人能应付吗?不然我调换下设计师?”他怕现在本身就已经压力很大的项莺会因为这个事多的人更头大,于是提出这样的意见。
项莺只是摇摇头,这点事情她还是不放心上的:“无妨。”虽然她昨天看到了户主与那个秘书一样的女人在车上接吻的一幕,想到户主不是因为忙碌而没来,而是因为自己不想来所以才改到今天的。虽说心里对于那个人有不满,但她还是没有表现出半分来,她只做在她职业范围内的事情。
在项琛房子里呆了不久之后就接到了陆慈过来的电话,于是和他道别就与陆慈一同上了车,她并没有对陆慈多说什么,只是一路与坐在副驾驶的朗朗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将朗朗安全送到学校之后她才加快油门上了高速。
车开的很快,陆慈也是能够看到的,她也想到那边改动的时间可能是很早,不然的话项莺也不会将车开的那么快,于是她也就识趣的闭口不谈任何,让她专心的开车。
两人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户主已经到了,对于两人迟来这件事,他明显不高兴,一脸紧绷的看到来人。
项莺一见到他就扬起嘴角带着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蒋先生,因为过来的路途不近,在路上耽搁了。”
陆慈也顺着她的意思带着歉意的朝户主鞠躬道歉,但是当她一抬头,看到那张虽陌生但又熟悉的脸时,心里不禁一愣,脑海里瞬间就跳出无数个瞬间,企图想要记起这张脸。
户主姓蒋,体态倒也不像她最初想象的那样身高体胖,反而身子偏瘦,带着金边眼镜的脸看起来有一丝刻薄的意味在里面。尤其是紧绷着一张脸,那不友好的脸色更加不明显。
项莺尽可能的平复他的心情,与陆慈一同坐下之后她便开始进入正题,将带来的资料都一一的摆在蒋先生面前:“蒋先生,您看您比较中意哪一种感觉的呢?我了解了一下,你是打算把你其中的一套房全权交给你的侄子,您看您是要将哪一套给他?这好…”项莺的话刚说到这里,陆慈脑海中就突然蹦出来蒋理的脸。
她震惊的盯着户主,右手指尖不禁泛白的纠在一起,一脸不可置信的在想,这个男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与蒋理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这一时半会的她也记不大清楚,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他与蒋理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知道项莺说出侄子两个字的时候,她才骤然反应过来,他是蒋理的亲叔叔。
一牵扯到蒋理,她双眉就不由自主的紧紧蹙起来。
户主察觉到看着自己的女人脸上表情的变化,不快的开口:“这位女士,我脸上有东西吗?”
项莺这才在桌下面碰了碰陆慈的胳膊,将她从思绪里拉了回来,见到眼下的情景,陆慈故作镇定的摇摇头,强制自己回过神。
因为突然知晓户主与蒋理的关系,她的心思无法集中,商讨下来有好几次都出了神,在临走前,户主突然开口指定的与项莺说:“我侄子的那套房,那就拜托那位女士了。”他说这些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从刚才那个女人听到他一谈论到他侄子的时候那神情的变化,他心里就有底这个女人与他侄子恐怕有着一番恩怨。
抱着好玩的心态,索性就指定让陆慈来做蒋理的那套房子,顺道他还从秘书那里拿过蒋理的一张名片递给陆慈,冲她狡黠的笑了一番:“希望你们能让我侄儿满意。”
一说起这个户主是蒋理的亲叔叔,陆慈就知道接下来恐怕是遇上了大难题。蒋理的亲叔叔一生无子,拿蒋理当做亲生儿子一般对待,自己与蒋理又结着恩怨,想来着次的项目她都是寸步难行。
接下了的单子,就免不了要与蒋理沟通一番才能定方案,但是一想到她要单独与蒋理见面,她心里就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抗拒的心里也是越来越强烈。
而在回程路上的项莺看到脸上挂着心事的陆慈,才不禁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问道:“是有什么事吗?从刚刚就看到你心不在焉。”
听到声音的陆慈立马缓过神来,她张了张口想要问能不能换人的时候,突然想到他之所以会接这个单子,也正是自己答应了钱好的条件才换过来的,现在如果说又有换的想法,而偏偏两次换的理由都无法说出来,这么一来岂不是显得自己事多?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所以只是摇摇头:“没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