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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慈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所以即使时间过去了很久,她也没有什么醉意,只是感觉到脸颊有些微微的发热。而一旁的项琛,一个人几乎干掉了袋子里的所有酒,陆慈看到他醉眼微醺的勾起一丝笑容,不经意的撇过已经空空的袋子,不看还好,一看就有些蒙圈,因为她看到了混在啤酒瓶里的几灌浓度高的白酒。
她连忙拦下她手中的酒瓶,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拽着他的胳膊作势要将他扶起来:“项琛,别喝了,回家睡觉。”
他摇摇晃晃的被陆慈强拽起来,待对上她视线的时候,他忽然扑身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陆慈猛地一怔,双手无措的顿在空中。
“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是不是?”他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隐藏在心的情绪,想到平日里笑容满面潇洒自如的项琛现在难过成这模样,她情不自禁的放下手,就像安抚朗朗一样抚摸在他的后背…

 


Chapter 16(上)谢转

当陆慈无意间看到躺在沙发上翻动的项琛露出腰间那一块青紫的淤青之后,她不由自主的停下欲走出公寓的双脚。思索了下之后快速的跑出公寓朝着医院那边过去,在医生的建议下买了一大堆的药,她也不清楚这些药到底管不管用,也不确定他伤的地方会有多少,所以一口气就提了一大袋的回来,包括内服还有外敷的,都没有落下。
等她从医院到项琛家的时候,他好像已经睡过去了,因为抱枕的问题导致他呼吸有些不畅,陆慈走到他的身边将抱枕都拿开,让他舒服的翻了一个身。
她盯着项琛紧紧皱起的眉头,心里颤动了一下。将面前药膏什么的都从袋子里拿出来,因为他是背对着她睡,所以她就直接撩开了他的短袖,露出后背。
而当她撩起项琛的衣服时,她握着棉签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人身上可以带着那么多的伤口,尤其在他的腰侧,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方才被打的淤青肿胀彼此起伏的在他的后背,不仅如此,还有许多旧的伤口,那些无法消除的伤疤。
她微微咬着下唇,将药膏轻轻的涂抹在淤青的地方,心底在诧异的同时也不免的心疼,他的背后,到底有着怎样她不知道的事情?为何他身上的伤口会那么多?她收紧思绪,认真的将他身上每一个伤口都涂抹上药。
他醉的不轻,所以不论陆慈怎样捣鼓他的衣服,他都没有清醒的痕迹。
当她看到项琛锁骨处那一大面积的烧伤痕迹之后,整个人顿时就一愣。她还隐约的记得,上次在香水酒吧的时候她也见到过这些痕迹,但当时的她没有想太多,就单纯的以为是意外罢了。但是现在再次的见到,直觉在告诉他,这个烧伤似乎与他身上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她能够肯定的是,这些不是意外。
与此同时在项莺的公寓里,她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被她平铺在桌子上的几排照片,她指尖泛白的紧紧勾住桌角,嘴角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所有的照片上都是一家四口,一个是她的母亲,一个是项琛,还有一个,项云生。在这上面看来,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无论照片的背景是家里的庭院还是户外的场所,四人都笑的异常的灿烂。
项云生那张看似慈祥的笑脸,骗过了多少人。
她到现在还记得特别的清楚,自己是怎样被他逼迫的扔掉了所有的兴趣爱好,一心就栽在医书里,每天从学校回来就是不停歇的作业,问题…她没有一点多余的空间。她也记得他是怎样以鞭打项琛来发泄他心中的不快。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而那次反抗的后果却让她收起了所有的愤恨,将它们深深的压在心底。
她一手拿起其中一张照片,将它一点点的撕碎扔进了垃圾桶,从桌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肩膀处的烧伤,她压制住自己心底的愤怒,将那些照片一张张的重新收好放回到抽屉里。而此时,温启年敲响了她公寓的门。
她迅速的套上外套遮住肩膀。
温启年之所以会过来,是因为项云生的拜托。他没有想到项云生会特地为了项莺的事情从上海那边赶过来。
项云生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他当时也是多亏了项莺,搭了项云生的一阵东风,接了一个重要的工程项目,从此为尔本的打下了一个厚实的基础。
项云生是从事建筑房产一类,在他眼里,他是一个宽厚父亲的同时还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所以站在温启年的角度来讲,他是很敬重项云生的。而项莺与项云生的种种,他现在也还未知晓,这次项云生过来的目的,他也只是认为他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为项莺考虑。
还记得项云生见到他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启年,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求助你一件事情。”
温启年见到他态度一时如此的谦卑,让他惊觉尴尬,连忙回礼。
两人寒暄了好一会,项云生才说到重点:“我希望你能够劝说项莺,你也知道她一向是个理智的孩子,我不想她现在因为感情的问题而放下她医院的工作,毕竟,我是看着她当年为了当医生怎样努力过来的。”
项莺当年为了考医大而死命学习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是当时候从项妈妈的口中得知的。面对项云生这么隐晦的拜托自己,他自然是不容拒绝,并且在他现在看来,项莺辞掉医院的工作专心来尔本,这也是不妥的。
毕竟医生对她来说,意义非同一般,况且她这次冲动的做法,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在于自己。
所以,当天晚上他就去了项莺的公寓。
而项莺听到温启年想要劝说自己回医院的事情之后,心里隐隐的猜到了什么,只见她双眸锐利的盯着温启年:“我爸来找过你了?”
“没有。”项云生找自己的事情也是他拜托不要告诉项莺的,温启年心里自然明白,所以当项莺这么猜测的时候他面色不改的径直回到。
而项莺则是将信将疑的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给他倒了一杯水之后才开口:“我已经是你底下的员工了,医院那边我是不会回去了。”
见到她丝毫没有动摇的样子,他默默的在心里定了定神:“项莺,如果是因为我,这个理由我是不会接受的。我相信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我现在心里…”到口的陆慈突然被他咽了下去,在这停顿之际,项莺顺着他的目光开口:“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你的前妻,也知道,你的前妻就是陆慈。”
他猛然一怔,不敢置信的凝视着项莺,眼神仿佛就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而他这么明显的表情聪明的项莺哪能看不见,正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温启年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继续?陆慈,还有朗朗我都要去照顾,医生才是你的最终归属,即使你拿了那个大奖,即使你毋庸置疑也是一名出色的设计师,但你真的不后悔吗?”
他的话音落下,项莺就不免心生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什么叫她真的不后悔?她真正后悔的是当年没有阻挡住母亲嫁给项云生,真正后悔的是当年她亲手带着项琛迈进了那个让她万劫不复的项家,真正后悔的是当初还萌生了为了朗朗放弃了眼前这个男人。
她想,现在的她恐怕就要逐渐变成她当年所厌恶的自己。
她缓缓的抬起头,笃定的回答:“不后悔。”
为了给自己争取未来,她不会后悔。
***
次日陆慈刚刚进尔本不久,就被温启年拉到了储物间里。
见到双手快速的将储物间的大门反锁上,她一脸呆愣的看着他。
“继续上次在医院的话题。”温启年也不多废话,走到她面前就单刀直入的挑起了话题。陆慈身子一僵,想着昨天她做了一天的心理准备他都没有过来质问自己,想着他可能因为工作忙,而耽误或者是忘记了,哪会想到这一大清早的就被他突然的拉到这里面,都不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径直的就问起。
她愣了愣,张了张嘴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温启年捕捉到她眼睛里面一丝闪烁,就想着此刻的她一定是在想着谎言编排自己,于是他双手搭在了陆慈的肩膀上,强迫她正视自己的眼睛。
陆慈欲想躲开视线,无奈他逼迫的太紧,在想着编造一个谎言的同时又害怕被他戳穿,他一恼怒就去找陆母,所以咬了咬唇干脆就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她没有说当时自己去后山的原因,所以她流产的事情温启年还是不知晓。
但是温启年却在她的话语间嗅到了一丝的不妥,只见他双眉紧蹙的凝视着她:“为什么去后山?”
陆慈没有想到他会抓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心里一时紧张,快速的挣脱开他的双手,眼睛泛红的盯着他:“因为难受。”
这不是假话,完全可以生下来健康成长的宝宝因为父母的原因而被流掉,明明才获知这个喜悦的消息初为人母的她不到一个星期就要接受他的离开,她怎么能不难受?
他见到她眼底迅速的泛红,晶亮的双眸一次又一次的敲打在他的内心。一想起当年,他就心痛无比。只得低了低头,一手抚在了陆慈的脸上,轻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而获知朗朗并不是与其他男人所生的孩子之后,温启年心里也自是高兴。
想到当时候生活拮据的陆慈领养了一个被人遗弃的残障婴儿,生活得多辛苦,现在的朗朗能够健康的成长到今天,她又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眼前的这个女人,总是喜欢默默付出,不言一语。从现在的朗朗,还有当时候的他。结婚后家里所有的事情,即使她再忙,都会抽出时间打理好,包括他的衣服,包括他的身体。也正是因为陆慈这样,他才忍不住更加的去心疼她,想要去保护她,想要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将她护在羽翼下,让她避免所有的伤害。
见他没有再怀疑,陆慈就快速的躲过他的触碰,打开门锁从储物间走了出去。
“陆慈。”她前脚才走出储物间,就碰到了刚好从电梯里出来的钱好,见到她朝自己使了一个眼神,她心里顿时一咯噔,怕温启年突然从里面走出来被她看见,于是匆忙的跑到钱好的面前,正要说话就只听见钱好突然说道:“去楼上会议室,我去接下客户。”
见她迈着步子离开了这个走廊,陆慈才松一口气的回头看了一眼储物间,而后快速的进了电梯往楼上的会议室赶去。
而钱好只是去那边的房间取个文件而已,当她再次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储物间的大门被人打开的声音,她的视线刚落到那边,就看到温启年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她眉头忽的一皱,关上手上的文件夹,又抬头看了会议室一眼,这前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均从里面出来,陆慈,难道真的与温启年…
她想到这,加快脚步走下楼。

 


Chapter 16(中)谢转

家装小组的正式启动,也因为在官网上宣传了不少,所以才不到几天就已经谈到了不少的单子,也有正在详谈中的。而项莺的参与,也得到了不少业内人士的支撑,纷纷介绍好的项目过来,其中之一就有一个别墅区。
项琛做了比对之后与项莺谈了很久,最终率先拿这个方案来作为尔本家装组的第一个项目。
而今天的会议,主要就是这个。
别墅区是临市的一个度假村里的新建的居民区,那边刚建的时候陆慈也有所耳闻,那样一大块的富人区,每平方的价格自然是不菲。区内差不多有十多家都是富人家族,自有企业。他们对家装的要求就比较高,每户都有自己特定的想法,所以为了搞定这个,这几天家装组的人员都去临市跑一趟与各自的户主所见面。
时间地点项琛都已经定好,这也是为了极大的配合户主的业余时间,所以才一同前往。因为小组才成立不久,所以每个人所擅长的风格都不怎么了解,所以户主安排这一项目就随机进行了。
陆慈所接的户主是买的单独的一栋房,据说户主人也还不错,通情达理,对于前期方案的沟通与后期施工的进行都有利。
比起她的户主,钱好算是出师不利,她看到自己户主的资料时,眉头不禁猛然一皱。户主在内购买了三套房,其中两套都要及时装修好,而她偏偏就和项莺分别的抽到了他的两套。
得此结果的钱好心里在不痛快的时还是有不少压力的,她也深知这一次的方案直接影响到了自己的业绩与实力,倒不是说怕自己的实力跟不上,而是与项莺撞上同一户主,后期肯定是少不了被人比较,再来那个户主是出了名的挑剔,很多年钱因为炒股而一夜暴富,典型的暴发户,拿着那些钱各种投资,很久以前就与尔本有过接触,业内的名声也不大好。
虽然已经接下来的单子看似已经没有办法改动了,但是她还是紧盯着那张资料若有所思。
而会议完后的陆慈一整个上午都因为收集方案而尤其的忙,赶上中午也没有吃饭,直到肚子反抗起来的时候,她才从电脑面前挪开视线,推开椅子往公司的后门走去,准备去后面的餐厅随便吃一点填下肚子。
她刚点完餐,钱好就朝着自己的桌子走了过来。她就这么站在陆慈的身边用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这样的眼神让陆慈心里很别扭,她认为钱好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从自己刚进尔本就被抓小辫子看来,所以她平日里能躲开就躲开,也没有与她多说过一句话。
陆慈正准备开口,钱好就率先开口并且拉开了陆慈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说道:“陆慈,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听到钱好这么说,陆慈不禁疑惑丛生:“交易?什么交易?”
从她的眼睛里,陆慈能够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还未等钱好开口,她就拒绝道:“很抱歉钱设计师,我最近很忙,不管是家庭还是公司,我想你也应该与我一样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闲时间,所以你所说的交易,我看还是罢了。而且我个人对于交易,不是很感兴趣。”
陆慈很明确的说清了自己的想法,话音刚落,她所点的那份餐也已经上桌,她也没有想法与钱好多呆,准备收拾着就打包回到办公桌去吃。
她刚要起身,钱好一手就拽住她的手腕,眼底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你都没有听我说完,你怎么知道你没有兴趣呢?”
她的眼底浮起一丝傲慢:“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陆慈依旧态度坚决,快速的拿起桌上的午饭,回了钱好一个笑容:“我认为还没有让我感兴趣的…”
“你是温启年的前妻?”陆慈的话还没有说完,钱好就突然打断她的话径直的问道,这突如其来的问句令陆慈措手不及,她身子一僵,动了动嘴角,一时脑子抽白,顿了几秒才缓神过来牵扯了一下嘴角,下颚紧绷的开口:“钱好,你觉得这像话吗?”
陆慈是温启年的前妻其实在陆慈开口之前钱好还只是猜测,但是当她看到陆慈那眼底的波动还有她微启的双唇以及表露出的无措,倒是令她十分的肯定陆慈就是温启年的前妻。
她轻嗤一声:“当然像话,我拿这个秘密作为交易条件怎么样?你感兴趣吗?”
陆慈一怔,表情僵硬的直视钱好。
钱好也不打算与她多磨叽,简单的开口:“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眼尾向上轻佻,说完就转身走出了餐厅。陆慈盯着她的背影,手心紧攥。
***
受到钱好困扰的陆慈一夜没有睡好,次日起来的时候不论在脸上下多少功夫,还是遮盖不住深深的疲惫感。
因为是家装的第一个大项目,温启年也自然一同去了临市。陆慈刚要出门,就看到了温启年连番打进来的电话,她握着一直震动不听的手机,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
就在她犹豫之际,项琛从楼上走了下来,转动了下他手里的钥匙扣,冲着陆慈微微一笑:“一起走?”
陆慈微微一愣,嘴角动了动。项琛注意到了她手上一直震动不停的手机,挑了挑眉头:“不接吗?”
陆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心下一横将手机塞进了包里。
“我车就在下面。”项琛走在她的前头,一边走一边说,这次不是集体的出动,所以都是各自在约定的时间到那边的地点,而陆慈没有车,如果要去临市的话还要临时叫车或者去车站搭乘一个小时候的那班车。
而项琛作为整个项目的负责人,自然也是顺道,就邀着陆慈一同前往。
陆慈本是拒绝,但当她走出大厅看到就停在不远处温启年车的时候,心下突然一顿,双脚也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
而项琛去了停车场开车,并没有发现陆慈的不对劲。
她看到坐在驾驶座上面无表情的温启年,手心攥了攥,忍着翻腾的情绪立马掉头走向停车场。
正在倒车的项琛看到陆慈走过来的身影,有些疑惑的从车里探出了头。陆慈略微不好意思的朝他拉了拉嘴角:“麻烦你了。”
她打开车门就坐到了车的后座,在车子经过那条路的时候她下意识的低下眉眼,不敢抬头直视那双一直追逐自己的眼睛。
原谅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跨越项莺,原谅她还没有足够的心胸去重新接受一个他。
透过后视镜,项琛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双唇一抿,不由的踩下油门加快的行车的速度。
温启年来了他也发现了,经过那辆车的时候看到他双眼里逐渐燃烧出来的火焰。说实话,他现在脑子里也是乱成一团,项莺和温启年,还有陆慈与温启年,还有项云生等等复杂的问题他都不愿意想起,强迫自己去试着忘记。
而他脑子里时时刻刻浮现的陆慈身影却怎么也抹不掉,她好像就这样在自己的心里种下并逐渐的发了芽。
那样的情绪,就如一汪看不到边际的大洋,他独自乘着一叶扁舟在寻找正确的方向,他希望她的眼睛是灯塔,能够为自己指引去到她身边的路途…
相对于项琛的平静,温启年现下显然已经恼怒一片。他看着陆慈一直不接自己的电话到眼睁睁的看着她看到自己退离,然后再坐着项琛的车与自己擦肩而过,那样明显的远离,就像一个匕首突然横插在他的心口。
他薄唇紧抿,独自怔了几秒之后果断的将车开在了项琛的后面,他加快油门紧跟在他后面。
他们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几分钟,但是包厢里的其他的组员大部分都已经来了,裴允是今早第一个到的,她以为项琛暂时住在他姐的公寓里,所以一大早就跑到项莺的公寓。
但是却没有见到项琛的踪影,这才知道项琛已经搬出去的消息。所以她与项莺一道来的,现下她看到项琛进了包厢,脸上也不禁拉开了一个笑脸,又看到在他身后的陆慈进来,连忙给她让了个位置:“陆慈,过来坐。”
陆慈勾了勾唇角,朝裴允走过去。
她对裴允初步的印象很不错,她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谁看了心情也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好起来。稍后进来的温启年脸色明显不佳,他从吴助理手上接过项目,一边将衣袖的扣子扣好一边说:“同户主都确定了吗?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
但温启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一边的钱好突然举起手来打断他的话,只见她挑了一下眉眼,将视线落在了斜对面的陆慈身上,随后开口:“温先生,我这边有点小变化,陆慈与我换了户主。”
此话一出,大家不约而同将视线都投向陆慈,而陆慈也是一脸的惊愕,她忽的抬起之前刻意躲避温启年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钱好,欲张嘴解释,看到她那丝不明的笑意之后又将到嘴的话吞了下去,想到昨天在餐厅钱好同自己说的交易,想来,她所谓的交易,就是以她和温启年的关系作为条件,与自己交换户主。
其中知道两人户主的设计师都有点想不明白,陆慈这是再给自己招黑吗?放着那么好的户主不要,非得往刁钻的人身上靠。
就连裴允也一时想不明白,碰了碰陆慈的胳膊小声的说道:“你为什么要和他换?你那个多好啊,户主是个没有多大要求的男性,人也不错,你难道不知道钱好的户主是谁吗?”
陆慈哪能不知道?如果她接下了,她肯定会有不少压力,一来户主原本就难搞定,方案肯定得不停的按他要求去改,二来与项莺是同一户主,做的风格差不多,难免会被人拿来做比,而她对于这种拿自己和项莺比较的事情,她心里很是没有底。
所以站在她的角度来将,她是不情愿与钱好交换。但是若不接下,她和温启年的关系现在就有可能被她托盘而出。

 


Chapter 16(下)谢转

温启年注意到陆慈的表情,用食指敲了一下桌面:“你们两个确定好了?”他话语间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恼怒情绪,本来早上的事情已经够让他心塞,这下他觉得自己更加摸不清陆慈的脑回路,昨天实际她之所以会抽到那家户主的户型做,是他下的功夫,因为怕她在尔本首次做家装压力过重,而他又深知陆慈是个较真的人,所以才拜托的吴助理。
现在倒好,她居然主动要求把自己往难的靠。
陆慈看了一眼钱好,无奈之下,才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就拿这次当做历练了,顺便还能看看她与项莺到底差在哪里,或许,项莺是她自己跨越自己的大门也说不定。
于是抱着这样想法的陆慈就这么答应了下来,钱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我想陆慈也定是为了展现自己的一面才做这样的决定,我能有不答应的道理吗?”她双手抱胸,视线从陆慈身上转移到了项莺身上。
而温启年听到陆慈确定的声音,心里不禁一时气急,敢情他白白费了那般心思?难道她不知道这一次的项目对她在尔本来说是有多么重要?如果被人找茬,她又该怎样名正言顺的继续呆下去?难道…她又是有了想要主动离开尔本的心思?想要借这个机会被离职?
温启年不由的脑洞大开,联想到陆慈这几天对自己的态度,心下不免忽的一沉,看她的双眸也越发的阴郁起来。
自然而然,在接下来的与户主见面讨论中,她与项莺就一同从包厢里走了出来,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都开车走了,最后项莺才将车开到她的身边,示意她上车。
“刚刚钱好是故意和你换的吧?虽然我很好奇你答应她的理由,不过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作罢。钱好的话你也不用放心上让自己心塞,她一直是这样的人。”车子上路不久,项莺就说道。
他们到达地点的时候对方还没有来,陆慈就这么安心的等着,她想着应该是因为工作忙碌而迟到了一会,但是当她手中的腕表都已经跑了两个时辰点,她心也越发的急躁起来,她不安的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项莺,只见她异常平静的坐着。
看到她这样,陆慈也逐渐的将急躁的心情试图压下来,她这一生最苦恼的就是等人,这突然等了两个多小时的也难免急躁。
最后终于有人过来了,不过却并不是户主本人,而是一个女性,想来应该是助理秘书一类的,她见到陆慈她们,只是很淡定的解释了一句:“你们明天再过来一趟吧,张先生没有时间。”她说完都不给陆慈他们说话的机会,话音一落人就转了身。
陆慈张了张嘴,无奈的拉下一个不可思议的笑容,心里叹道这人果真如大家说的那样,刁钻难搞。
其实她在尔本工作期间,就遇到过不少的极品客户,虽然难以搞定,但她还是会尽自己所力去忍耐,毕竟她是她的饭碗,客户就是上帝。
而项莺的目光却是紧紧的跟随着走出去的那女人,在见到她迅速上了一个车回头与开车的男人接吻之后,她才收回视线,随手将放在一旁的包提起来:“我们走吧。”
白来一趟的心情不是很好,但两人脸上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因为温启年,陆慈心里对项莺本能的产生了芥蒂,也难以像从前那样与她那样的熟稔亲切。
项莺见她没有想说话的意思,也就不刻意提出话题避免尴尬。
车到一半的时候温启年突然打了电话进来,陆慈握着电话的手突然一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项莺,快速的将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