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越举,不张扬,不肆意,坐了中宫多年这些道理还是清楚的。
第二日我派人接烨儿回宫,才只有个把月不见,孩子清瘦不少,似乎个子也长了不少,进了大门口看见我站在院子里等他,他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却是步子快了不少
“母后….”一声轻唤让我的心酸酸的疼,安慰里又夹杂丝丝想念的苦,我没说话,只是微笑着朝他张开手臂…
就在同一天晚上信使呈上密信,燕文寒秋带着二十万大军一举进攻,胜数不少,但南梁的军队也非弱势,应战的是南梁国最有名的铁锋将军
第一回合平手,第二回合再起时是燕文寒秋亲自带领大军对抗
信使说,玉门郊外的战线绵长,火把无数,即便是黑夜仍旧光亮无比,硝烟四起.冲锋旗帜一挥,数以万计的士兵举着武器迎头相拼,数里的战场之上拼杀之声不绝于耳,便是在十几里之外的城内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一场战争惨烈异常,任是哪一方都知道这场战斗的重要性,无不是拼尽全力.南梁士兵不想做北邑的亡国奴,北邑的士兵坚信了统一天下的决心,这样一场交手的局面是如何,我不用亲临现场也能感受得到。
厮杀声响彻,血流成河,躺下去的人无数,密密满满的遍布了整个战场的沟壑土丘之上,就真如那人间炼狱一般,看上一眼便终生难忘
合上信,遣退信使我早已没有半分睡意,不想浪费时间,我起身批了一批坐在案上开始看折子,今明两天就是最重要的时刻,燕文寒秋在战场带兵厮杀,我坐在南梁的国土之上陪着他度过那些惊心动魄的时光…
一杯凉茶,一盏宫灯,我安坐于前,外面一地月色华然,一轮明月当照,凝眸一眼,这一眼便万里之遥…
作者有话要说:太好了,又完一章,明天是大结局哦,我期待已久的日子
到底写三篇番外还是两篇呢?燕文寒秋和烨儿的番外已经敲定,于妃的番外尚在考虑之中,大家提提意见吧
大结局):执子手,与子成
作者有话要说:掬泪 ,终于大功告成 ,今天是《与子成说》正文的最后一章,写得我好生难过
此文字数比较多,喜欢的亲可以看个过瘾,后面三个番外依次是:燕文寒秋,烨儿,和妃(囧,昨天想说的和妃,可是竟写成了于妃,请原谅我年纪大了....)
看此文有个特殊要求,请亲们找一首歌: 我愿等--苏永康 俺就是听着这首歌写的最后一章,我觉得很贴切这章的内容,所以请亲们务必百度一下,请循环播放
此歌映此文啊,大家要听哦...(很喜欢歌词和调子)
俺去码番外了
《与子成说》结束之后我会继续天这个坑:
也许也是因为这场战事太多动人心魄在此一举,所以我也时常的失眠,尽管白日里已经累到困顿不堪,可只要身子一碰到床便开始精神起来,有时候我必须依靠江太医给我开的一些药方才能安眠。
查办文家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折子仍旧纷至沓来,国内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去处理,我每天的折子立在案头有一尺多高
而每年春季的选拔人才的事情我已经全部交给太傅刘恒毅去办,外面虽有战事但国内的环境却一定要有序安稳的得到保证,现下清查出来的文家盘根错节的势力着实如同拔萝卜一样跟着拔出一连串大大小小的官员
为此,新任的官员就变成非常需要的.为了严格杜绝之前文家当道时候那种只任官不办事的状况,我着实是费了很大一翻力气,多次同太傅一起商讨对策,力争每个环节都能缜密合理,要求选拔上来的官员都必有可用之处。
尤是最近几日,前线的战事纷繁,有的时候一天之中密信可收到两三封.我其实是想把燕文昃派过去的,但是由于担心文家的势力余孽的反扑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决定
西乌新派的郡守官员走马上任之后按时筹集了剩下那七万万两的朝贡,我不敢用,生怕到时候战后恢复需要大量的银子,所以,盘泞江的修筑还是按照之前的办法去做,只做疏通河道的基本维护保证航道的畅通以及适当的加固防洪
新开六郡的情况中算好了很多,五年过去,大棚的栽种技术已经得到全面的推广,人民还算安居乐业,就连这次的筹粮这六郡就积了差不多所积总数的四分之一那么多
北邑国内的环境尚可,如果战事一停能大力推行修生养息的政策恢复起来会更加迅速
文魏在前方的战场上并没有太大的功勋,除了首战之外.燕文寒秋积极的提拔程萧的作战经验,此次玉门之战中五次大规模的对战之中竟立了三次大功,让南梁的铁锋将军都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我担心的问题在于,如果按照我和燕文寒秋当初的想法,程萧是不能留的,那么如果他这是个人才却没有得到最大限度的使用,这绝对是北邑的一大损失
就算到时候南梁被破,也不代表日后就不会有动荡,何况,战争胜利之后仍旧有很多遗留下来的问题需要经过年深日久的渐慢调整才能达到最合适的效果
于此,我写信建议燕文寒秋可以分派一些新将让程萧带着这些新人作战.因为带兵打仗这等大事,绝对不是看看书,听听教导就可以学会的,就算是熟读兵书的人也未必就能胜任,纸上谈兵乃战争的大忌,临场的带兵经验才是最重要的。
如此,程萧若是不打算留,那么他的这个位置必要有更适合的人去做,让他带新将去拼着实是再好不过的打算。而只有不断培养新人让有才能的人物尽其用才会让国家更强大,让下面的文武百官更信服
现在北邑的朝堂的风气需要大整,混吃等死的人无需留在位置上,谁有才华谁才有说话的资格
几场对阵下来,南梁之势有些下滑,正是如此乐子兴才决定汇集自己的力量投入到乐子纯的大军当中一致对外,进而又有十五万大军加入到这场战斗当中,燕文寒秋本不愿意过早是用紮玛尔手里的精锐骑兵,可见到局势如此最终还是提前调拨了紮玛尔的二十万精锐骑兵上阵
紮玛尔的确就如之前我们摸清的底那般只是一介好酒色的武夫而已,武夫的优势不在于策略和战术而在于打仗的经验和勇气.派出紮玛尔之后果然效果甚好,南梁的军队无论是力量还是勇敢程度上始终没有办法同草原上的骁勇善战的西乌人抗衡,节节败退,燕文寒秋乘胜追击,加派了文魏和程萧的军队一举进攻到底
南梁军队见大势不好,只管丢盔弃甲,由是乐子兴的那十五万人马本来损失并不算多,可一见眼前乐子纯前方的军队早已溃不成军,竟然干脆勒令头将掉头,一路往回跑
本来就已经败势的乐子纯已经无路可走,铁锋将军被活捉,而正在这关头上身后后援而来的乐子兴竟然不再后援,调转马头直奔国都而去,彻彻底底的把乐子纯和他的军队当成自己逃跑的一道掩护
局势一度非常混乱,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叫哀兵必胜,眼看进不了又退不出,被逼到极端绝望中的南梁将领也在乐子纯的安排下完全做困兽之争,抵死相斗…
为着此我也有些担心的,不管如何,只要没有全面的取得胜利我的心一分也不得放下。
虽然平日里忙碌的很,但我还是尽可能的抽时间陪烨儿做功课,他现在学一些诗词,太傅每天留下背诵的诗词若干,不禁要背诵得出,有些更是必要要解释得正确才可
他端正的最在我对面跟我认真的问“母后,今天刘太傅问了我一件事.”
我没抬头,轻声问“太傅问你事情岂不是正常的.”
“刘太傅听了我的答案之后为何没有表扬我却是表扬了母后…??”烨儿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非常的纳罕
我抬头,有些好奇的问“那你说,刘太傅问了你什么?你又是怎么答的?”
烨儿眼色清濯,一字一句道“今日课上,刘太傅问我:三皇子以后如何处理同大皇子之间会关系?如果三皇子胜出一筹又会如何看待兄弟之间的关系?”
我淡笑“你如何作答?”
烨儿不明意义“我说,大哥哥是我的哥哥,弟弟对于哥哥应当尊重,日后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兄友弟恭,不可祸起萧墙…
我答完,刘太傅就说,皇后娘娘果然是睿智德惠的母亲,世间少有…母后,为何太傅是在表扬你,而不是表扬我?我不是回答的很好吗?”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光嘴上说可不行要去做,母后不是让你光做表面功夫.兄友弟恭才是你应该去达到的目标,不过这跟你提防他人并不冲突,做你该做的和你能做到最好的一切之后,如果还有需要调整的地方,你自己要好好思考,想好了再下手去做…”
烨儿还是不懂“母后,烨儿为什幺要提防别人?”
“烨儿,这世间除了母后之外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如母后这般对你真心实意,你若是不想日后生出是非无数遭受背叛和抛弃,那么你就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如何保护自己 呢?就是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事情,必要前思后想,想清楚事情里面的意思而不是只看表面。
很多世事都是只流于表面的,并不真实也不够正确.而对于你这么特殊的身份的孩子来说,你的一举一动,你的言语举止是关系到别人生死,关系到江山社稷的,你说,该不该严谨对待?”
烨儿点点头“人都会说谎的,母后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这个世界上只有母后是真心为我好的…”
我点点头“也许有人并非愿意对你说谎,或者可能真的是有些苦衷,但这并非是个合情合理的因由。所以,烨儿要学会动脑筋,不要听见什么风声就觉得是真,也不要觉得一直对着你笑、恭敬或者谄媚的人就认为他是对你好的
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些前辈之言没有说错…所以才要烨儿自己学会看人看事啊,你现在不会看母后会看所以太傅表扬母后而非烨儿,烨儿想得到表扬那就好好磨练自己吧,终有一天会跟母后一样的,甚至比母后还要厉害 …”
烨儿的小脸淡了淡“恩,烨儿以后要跟母后一样厉害…”
在得知玉门之战持续了十多天余,我失眠的状况便更加严重了,在这个通讯条件落后的世界里要想时时保持联系,就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派出送信的使者
我源源不断收到前线的急报而感到喜忧参半,喜的是燕文寒秋已经取得了绝大部分的胜利,忧的是北邑军损失的人马以及赴死抵抗的南梁军队
大概每隔两三个时辰就会有一封急报送来连着三封之后竟然断了,我再等不着,着实有些心焦
既然睡不着那就不要浪费时间,我坐批折子,一批就是两个时辰的光景,直到我坐到了后半夜,做的腰酸背疼,两眼看字都有些模糊,才起身走到窗前透透气
月已过中天偏西许多,天际一片漆黑只有远远几颗清冷的寒星挂在天边,月色依旧冷冷,薄辉铺了一地
我正看着浴在月辉之下的那盆白芍药,伸手轻抚,丝丝凉凉的感觉沁入心间
突然门外想起急促的敲门声,声响极大且频率急,再者静谧的深夜里显得有些骇人.然后是李德胜去应门的动静,不多时,李德胜轻轻敲响我的门“公主,前方又来密信了,您是现在看还是…”
“李德胜你进来吧,本宫还没休息…”李德胜推门,见我还一身完好的站在窗前,马上蹙了眉,一副唠叨的架势又摆出来了“公主啊,这都几更天了,您怎么还在批折子啊,小心身子…”
我摇摇头笑他“跟着菊姑久了,连你身上都是菊姑的味,快把信使请进来,我要看信…”
信使进到房间里跪在当中双手把信呈给李德胜,李德胜再把密封竹筒拆开把东西递给我。
我迫不及待,摊开信看,文上只“不负你心,归期在即”几个字
我的心一颤,只觉得是前所未有的安定,这么久以来,这个我深爱的男人的愿望终是就算打达成了,这么说来玉门关一战应该是全胜的
笑容爬上我的嘴角,一颗悬了几个月的心终于可以归位的
“战事如何?”我问
“虽然南梁仍有少部分的残余部队在抵抗,但是皇上派了三路大军两路包抄,一路直攻下去,最终还是成功的把乐子纯极其家眷都活捉了…”
我闻言一顿,不解的问“如何是连着家眷都一齐活缴?乐子纯的家眷如何在战场之上?”
“那乐子纯的家眷本是在南梁的皇宫之中的,但是半路支援的乐子兴掉头逃跑之后连夜赶回了皇宫怕是已经自居为王了,所以乐子纯的家眷皆被赶出皇宫流放,一群女人无法,竟跟着来了玉山相见乐子纯一面,缴了乐子纯之后皇上才通过探子打听到他们落脚之地的,所以才一起带了回来的…”
我略微点头,不由得叹息,都说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竟没想到那种至关重要的关头上乐子兴居然临阵脱逃,还想着如何回去夺那个皇帝之位,真是愚蠢至极…
此等人还想着稳坐南梁江山?凭他的话,南梁气数更早一些就要完结在他的手中…
“皇上已经启程了?”
“回皇后娘娘,小的离开阵营之前皇上正在忙着部署留守的将军,小的也不知…”
我点点头“那好,李德胜打赏这位信使好生安置…”
来人已去,我独自坐在榻前,翻来覆去的看那张“不负你心,归期在即”的八字纸条,暖暖的感觉直泛心口
宫内大小事务悉数经过我手处理还算安排的井井有条,前面大部队一直有通讯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皇宫通报燕文寒秋的人马距离邑茳还有多少路程
又过三天,按时辰算起应该就是这一早就到,我早已安排好接风洗尘的所有准备,早早的让几个孩子打理好在大殿之上等着
差不多已时一到外面的通讯兵进来回报人已经进了城门,再有不多时就会进皇宫
我接了燕文卓一起,跟着烨儿,还有燕文朔以及两个小公主燕文雪燕文婷一起站在高台之上等待燕文寒秋凯旋归来
不过一柱香的光景,便可以看见远处的部队驶进皇宫之中,不用我费力去寻,那个依旧英姿飒爽的身披银白色盔甲的人就在队伍的最前方,头顶的金黄流苏穗随着威风飘荡,那面北邑的大旗更是在风中招展
我带着孩子们从高台上走下来,等待队伍走进内门.内门终于开了,还是那匹白马依旧,马上的人也是依旧,我迎着阳光抬头望他
全场的文武百官皆跪“恭迎吾皇平安凯旋,吾皇万岁…”众人声音洪亮,如同一波一波的海浪一般环绕在整个广场之上,把我们都包围其中
燕文寒秋嘴角含笑,一双桃花眼显然有些疲惫困顿,不过丝毫不影响那绝色天成的美色,他上前几步牵起我手“之前说过不负你心,我说到做到….”
我抬眼,笑意嫣然“我也决不食言,你将北邑交到我手之后,我曾发誓要把它完璧归赵,如今我也一如当初承诺你的那般,从这里送你上战场,也站在这里迎你凯旋而归…”
他在笑眉梢嘴角都是笑意不减,那双手依旧温热,那双眼也已经情深厚意,我们握着彼此的手时久相视…
人生苦短,能得意时须尽欢,燕文寒秋这一生的梦想就快在他登基的第九个年头到来的时候圆了,我替他高兴,也为自己感到安慰
天下不太平,我想安稳也难,如今我带着他的孩子站在这里等他凯旋而归,对与燕文寒秋来说是如何看待的我不知道,只是我能从的他的眼睛中看到太多太多深彻的内容
我的确不可以带兵打仗,但我可以协助燕文寒秋实现它的梦想,如此的爱才是真正的爱.很多年以后我终于懂得
爱这个字的含义,它重来不是允诺,不是牺牲,在我和燕文寒秋这八年的夫妻生活之中让我渐慢的懂得,爱是陪伴,爱是默契,爱是坚持还有成全
因为这是燕文寒秋回朝的第一天所以宴席并没有开,而是放在三天之后。一番接风洗尘的收拾过后燕文寒秋进了青园.我相信磨练给一个人带来的改变,眼前的燕文寒秋不见粗犷也没有晒黑反倒是清瘦了一些,面貌依旧如冠玉般俊美无俦,只不过他身上散发出来那种气势却是绝对不同于出征之前的
他挑眼看我笑“我的皇后果然是有谋有略,文家的事情真是做的极好…”
我在他对面落座“话说这文致远的心思真是缜密,若不是再三都查不出他的不妥之处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燕文寒秋点头“竟是聂凡,文致远的算盘打得果然精准,御林军是离我们这些人最近的一股力量,如果想控制住我们只要调动御林军比调动宫外的人马更迅速更有效…”
“文家谋逆一案早已经在调查了,那一大摞的折子随便看一张也有他好受的了,而那些跟着牵连的人也一并收押在牢,就等皇上回来处置
此外八名三品以上的官员涉案,所以也都被我暂时关押起来,刚好之前安排的那些人还都撑得住,委任官员的事我只能等你回来再定夺,目前还都是经我手审阅,等皇上恢复上朝便可以直接委任新的官员了…”
燕文寒秋的淡笑“雷厉风行,干净利落,真不像个女子该有的作风…”
我不理他的赞美,淡然道“还有文贵妃的事情,如今身孕已有五个多月了,我并没有收押她,只是暂时软禁在虞宸宫里也等着你回来再处理,卓儿被送到暄和宫由太妃暂时待养….”
燕文寒秋点头,眼色有些深深“这些我日后再处理,今日你便好好陪我一天吧,这么多日子来真是一晚的安稳觉都没睡过…”
我点头“等着一会菊姑把甜汤端上来喝点在休息…”
燕文寒秋只休息了一日便开始正常的上朝处理国家大事,文致远的案子最终以谋逆之最处置,文致远和文康及其中三名当初跟文致远横行朝堂的官员直接处死,文致远的次子流放北邑的最北去的一个郡
文魏被燕文寒秋留在前线继续行军打仗,文秀被贬为一介平民充君守塞外
文贵妃一直是燕文寒秋不曾提起的一个话题,他回来已有一些时日只是之口不提如何处理,那一次燕文卓在饭桌上提起要回去看自己母妃的事情还惹了燕文寒秋非常的不舒服
便是连我也不知道他准备如何处置她以及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
乐子纯已经被活缴押在监牢之中,可乐子兴仍旧稳坐南梁皇宫自立为王,燕文寒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回朝之后前后调遣了燕文昃和另外一个将领奔赴前线直逼南梁的国都
这两队是绕路而围,文魏所带的军队和程萧的军队则是一同从正面沿路一直打下去,只要是能顺利的包围南梁国都那么这场战争谁胜谁负便一清二楚的
“你还在打程萧和文魏的主意?文魏已经没有文家势力在背后撑腰了,你还要计较这一步?”我淡问
燕文寒秋手端茶杯,眼色一凛“程萧这一用不再是应对文魏了,我另有打算…”
“恩”我应他
“箐箐,你想过文贵妃的事情吗?”燕文寒秋突然这么问我,把我问得一愣“文贵妃的事情是皇上还斟酌的,缘何问我?”
“文家势力一个也留不得…”半晌他吐出这句话,我微微有些心凉
是啊,文家始终是燕文寒秋人生中最无法忍受的一个污点,他对于它厌恶的程度也许远远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文贵妃当年仅十五岁就嫁给燕文寒秋,想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么多年的夫妻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或许从一开始燕文寒秋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由着母亲的意思娶了文家的女儿,他们彼此利用,借彼此上位,借彼此成就自己的野心贪念
那些宠爱那些深情爱宠都是虚假的,抑或者文贵妃对与燕文寒秋的感情是发自信真心的,可慢慢的,随着我的和亲,孩子的出生,无论真情也罢虚意也罢,渐慢的开始露出他们政治联姻的本来的面目
燕文寒秋想收拾文家的气焰,却被文家屡次压制.我能想象得出,燕文寒秋那般自尊心高高在上,桀骜而主见的君主是绝对不能忍受文家这种侍君的方法的
除文家也许早在他们扶燕文寒秋上位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一种观念深入他的内心,就如同仇恨在内心里发芽生根,到了如今早已长成参天大树一般茂盛了…
而在如此纷杂纷繁的利害关系之中还能看得到亲情爱情的影子了吗?也许现在能剩下来的也只有别仇恨蒙蔽的视线和恨意转嫁之后的不甘了吧…
在燕文寒秋凯旋而归的第二十五天我见到了沦为阶下囚的乐子纯和他的母妃南梁德妃.虽然是是俘虏身份但毕竟是一国的储君燕文寒秋并没有为难他们,为是准备了比较好的条件让他们居住,也有几个下人在身边侍候
我带着菊姑和李德胜去见他们,德妃见到我来并不意外,好一个端庄淑雅的女子,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仍能保持镇静自若仿佛根本没有多大了不起一般.她看我,淡淡的问“你来了…”
我回笑“看来德妃是等本宫已经时久了…”
她颇为讽刺意味的笑笑,走上位去坐下“是啊,我们南梁出的公主果然就是与众不同,对这自己娘家人下手可是丝毫都不心软啊…”
“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如果不是当年你陷害本宫的母亲,如今岂能沦落到让本宫这等晚辈做出不敬之事呢?你说是不是啊,德母妃?”
德妃被我的话哽住,看了看我,秀眉蹙起,一张依旧姣好的面孔似乎有些恼怒
“想来本宫八岁之前也曾这么唤过你的吧,一声德母妃叫的不知道多亲近呢,可你那时又怎么会有半分顾忌的手下留情过呢?
既然本宫和亲是你间接造成的,那么今日你的下场那就是当年你为非作歹栽赃陷害他人之时就埋下的恶,.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德妃目光冷然“这么说来你是为了报仇才这么做的?”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的她不明意义“当年蛇蝎美人的德妃如今心思也这般幼稚,难不成是因为年纪大了?凭你?你自己觉得你会是这其中的原因吗?未免高抬了自己许多。
今日能来看你的下场,本宫是带了母亲的眼睛来的,你害她再冷宫十余年的悲惨生活,如今也该是让母亲看看你悲惨的时候了…”我转身“菊姑,把东西放好…”
菊姑满脸的仇恨表情把那盆白芍药放在了窗台之上,德妃一见是盆白芍药花,顿时大惊失色,窜过来企图打翻它,却早已被身边的侍卫拦住,她目光死死盯住我的脸“你跟你的母亲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魅惑皇上,一个带敌颠覆自己国家。我要好好活着,看你的下场究竟如何…”
我瞥她一眼,冷冷道“母亲得南梁皇帝宠爱那是她的本事,你阴谋陷害才是最下三滥的那一个,本宫既是被你们推出南梁国和亲的公主,这背后你跟乐子纯私下的耳边风定是没有少吹
你恨本宫的母亲自然也恨本宫,巴不得本宫到北邑来受尽耻辱和磨难,可惜,你的希望落空了,如今却狼狈至极的被仇人之女所擒,可真是一场天大的荒唐啊,老天有眼,是非评断自有公道…”
顿了顿我又看着她道“说来就算你机关算尽也是白费,看看乐子纯吧,这样的人也有资格登基为帝?你们母子还真是想法简单可笑的很呢…
不过都是自大平庸卑鄙的的脾性,想坐江山?可否夜深人静之时私下掂量自己的份量到底几何?果然愚蠢…”
说完我转过身往门口走“德妃你好好等着吧,看看是你看本宫下场,还是本宫看你下场,我们走着瞧…”
刚出了德妃的门,菊姑在我身边恨恨的说“公主,就这么饶过这个罪人吗?”
我没有扭头看她便开口“让她这么整日惶恐而活比杀了她还会让她难过,待会李德胜传我的指令过去,告诫那德妃,如果她企图寻死,那么,他们母子黄泉路上相见的时日就不会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