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玄学天后[古穿今]
作者:十六月西瓜
文案

霍杳一朝醒来,已是正统玄学式微的时代。信仰缺失,灵气稀薄。
然而苗疆苗族,太国巫族,还有两世宿敌,轮番登场。
不管怎样,师门之志不敢忘,纵使艰难,也要将玄学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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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南:
1:苏!爽!金手指粗粗粗!
2:CP已定,1V1,SC,HE!
3:架空,经不起考据,仅供娱乐。

内容标签: 甜文 古穿今

搜索关键字:主角:霍瑶(霍杳) ┃ 配角:程翊 ┃ 其它:玄学,甜!苏!爽炸天!

 

第一卦

八月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阳光火辣辣的,空气闷热,这样的天气,让人总忍不住昏昏欲睡,就连蝉的鸣叫声,听上去都仿佛多了一丝无精打采。
路边一棵不起眼的老树下面,此刻正坐着两个人。
其中是一个年纪看上去已经六十开外,满头白发,满脸白胡子的老者。他穿着宽松的白色背心,背心上还破了一个不细看无法发现的小洞。此时,他正一手拿着一大块红瓤黑子的西瓜大口大口的咬着,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黑扑扑的蒲扇,奋力的朝自己扇着。
蒲扇扇起的风吹起老者前额的几根白发,颇为不羁的四处飘荡着,老者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噗噗噗的从嘴中往外吐着黑色的西瓜子,吐完之后接着大口朵颐。西瓜子都被吐到了一个相同的地方,此刻已经聚成了一小堆,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种技术了。
吃完一整块冰镇西瓜之后,他才用手背大力的擦了擦自己沾满了西瓜汁的嘴,大呼了一声爽快。
“这天气,真的热得没天理了。都几天没下过雨了?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下雨啊?”刚吃完西瓜的老者,也就是姚天师嘟囔着嘴,在口里喋喋不休的抱怨道。他已经长到脖子处的白色胡子随着他张嘴说话而忽上忽下,若是换一身行头,他这幅模样倒也有几分算命大师的派头。
霍杳闻言,从书中抬起头,看了看此刻艳阳高照的天空,笑了笑说,“晚饭的时候,就会下雨了。”
姚天师听见了,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天空,却压根没有看出什么名头来,只觉得阳光刺眼的很,像是要把他的眼睛都闪瞎了,他赶忙收回了视线,同时,也压根没有把霍杳说的话放在心上,只以为她是说着玩的。
他虽然自称天下第一神算,但到底有多少斤两,自己也是清楚的,霍杳是他的徒弟,他一个没啥真才实学的师傅,难道能教出牛逼的徒弟来?这他是绝壁不信的。更何况,他这个徒弟平时里对玄学算命一类的,最是嗤之以鼻,今天倒是转了性子,居然愿意跟着他一起出摊来了。要知道,以前她最是看不起出来摆摊这种事的,认为这是下贱活计。
姚天师边想着,边叹了一口气,他因为从小怜惜这丫头的身世,对她格外纵容,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好像有点把她养歪了。不仅性子执拗,认准了一件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还眼高手低。不过自家的孩子,总还是好的,他也舍不得说什么重话。自从这丫头从河里被大海救起来之后,整个人倒是变了不少。
但是一想到这丫头居然为了一个叫阿锦的男人跳河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更加忧心忡忡了。
还好大海及时救起了她,不然…后面的事情他根本不敢想下去。
作孽呀!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姚天师整张脸都皱的仿佛菊花一般。
霍杳虽然不会读心术,但姚天师的想法多少还是能猜到一点的。
一周前,当她从黑暗中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担心的看着她,看到她醒来时,老人眼中喜悦的光亮任谁都无法忽视,当时,她的心里就是一暖。
她不忍心告诉这个老人,他的徒弟霍瑶已经溺死了,她虽不知自己为何死而复生,且重生在了不知多少千年之后的这个已经死去的女孩身上,但是她告诉自己,从今以后,她就是霍瑶,她会以霍瑶这个身份继续活下去。
至于霍杳这个名字,她会暂且封存心底。但是上一世的师门之志,她不会忘,也不敢忘。
“师父,生意快上门了。”霍瑶突然开口打断了姚天师的忧思,也阻止了自己的回忆。
姚天师听见这句话一下子左右张望起来,心里虽不大相信,但嘴里还是忍不住说着,“生意呢生意呢?生意在哪?”
路旁不时有行人匆匆路过,朝他们投去奇怪的一瞥。偶尔,也会有路人停下脚步,在一旁颇有兴味的看着姚天师随意搁在一旁的木制招牌。
招牌已经很破旧了,上面原本光鲜的油漆剥落了不少,一角甚至破了一个大口子,上面用毛笔写着的“天下第一神算”六个字也暗淡的让人无法信服。
驻足的路人大多只是好奇,在一旁看着这对组合怪异的师徒,却并没有真正想要上前算命的想法,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离开,或是把这对师徒放在脑后,或是在将来将此作为笑谈,告诉自己的友人。
这时,一个满面忧色的中年女人刚好经过姚天师的算命摊,不经意间看到了一旁口气嚣张到让人发笑的“天下第一神算”六个字上。虽然这种语气,这种招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江湖骗子,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你好。你这算命吗?”女人紧紧揪住手里的包,开口问道。
她的脸色蜡黄,眼中有红血丝,眼底还有明显的黑眼圈,嘴唇干裂,看上去像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算算算!”姚天师一听有戏,在一旁忙不迭的回应道。
姚天师这种态度和语气,让这个女人愈发觉得这是个骗子了。
一般算命有本事的大师,不都是一副眼高于顶,看不起你们这群凡人的样子么?常常都是他们好说歹说求着大师帮他们算命,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热情的上赶着帮忙算命的大师的。
她犹豫了很久,看了眼穿着普通的背心短裤的姚天师,又看了眼一旁年纪看上去颇小的霍瑶,还是转头走了。
姚天师看到女人的反应,忍不住吹胡子瞪眼,在后面急急的大声喊道,“哎呀,你等等,别走别走,价钱好说啊!”
女人顿了顿,回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口,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她在心底忍不住自嘲,自己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眼前两个人一看就是骗子,自己难道被骗的还不够吗?
这样想着,她神思恍惚的决定再去求一求潘家桥桥头的张神算,她手头的钱不多了,若不是因为张神算开口要价超出了她预算太多,此时她所求之事,大抵已经达成了吧。
她的心里忍不住焦急起来。
这种事情,拖的越久,变数越多。
看到她还是要走,霍瑶在后面加了一句,“我们每日都会在此摆摊。”这个女人今日所求,十之八|九还是会落空,她加上这一句,也就是提醒这个女人,若是到走投无路之际,可以来这里找他们师徒,他们每天都会在。
女人脚步微微一顿,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霍瑶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真正的生意,现在才来。

第二卦

沉闷的空气中,突兀的传来三声拍掌声,接着有人慢悠悠的开口说,“哎呀,看来生意真是不太好做呀,不如这样吧,你们给我算算命,怎么样?”
说话之人完全是一幅高高在上,随手施舍的语气,边说着,边从钱包里抽出大概七八张的百元大钞出来,“我就带了这么点现金,不过应该足够了吧?”
他一边在手中随意的甩着钱,一边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霍瑶。
对于霍瑶,他一丁点都不陌生。她这些年对着顾年锦穷追猛打,闹得整个圈子里人尽皆知,早被当成了一个笑话。
很多人都说她是癞□□想吃天鹅肉。
顾年锦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她呢?这几年,他一直保持单身,只是因为,他在等他的前女友回国,破镜重圆。
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或者说学识,他俩都没有一丁点相配的地方。
听说,前几天她居然鼓足勇气敲响了顾年锦的房门,想要自荐枕席。结果自然是失败的。原本这也没什么,想要勾搭顾年锦的女人还少了么?可惜那天正好是顾年锦的朋友聚会,房里除了他,还有很多其他人。霍瑶这一出戏,不过一晚上时间就被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传遍了他们这个圈子。之后没多久,这个可怜的姑娘就被逼得跳河了。
他该是笑她傻呢,还是该笑她蠢呢?
连顾年锦的行程都了解不到,还妄想成为他的女朋友?
看顾年锦之后的态度,似是完全没有把她跳河自尽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跳完河之后呢?还有没有什么后续?
张东忍不住摸着自己的下巴,想要了解她现在怎么样了,之后会怎么做,这才是他此刻愿意在这里,纡尊降贵的和他们说话的原因。
不过看霍瑶这样子,怎么感觉那么平静?
这种时候,按她以前的表现,不是该到顾年锦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么?怎么会这么反常的出现在这里,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这是放弃了?
张东被自己冒出的想法逗乐了。
她看上去不像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啊。
姚天师被这人的眼神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他一下子挡在了霍瑶的跟前,想要阻断他肆无忌惮的眼神。
眼前这个人,一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模样,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嘲讽鄙视。姚天师自认是个脾气不错的人,但是遇到眼前这个人,还是被气得胸口疼。
瞧瞧,他看着自家徒弟的,那是什么眼神哦!
别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这么看不起人。
霍瑶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她挺直着背脊,坐在矮凳上,对眼前的挑衅像是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她神色淡淡的看着张东手里拿着的这个时代的钱财,半晌之后,才缓缓的开口说,“这点钱,恐怕不太够。”
张东听到她开口说话,兴趣一下子被吊起了。
“那你说,要多少?”他半蹲下,盯着面前的霍瑶,兴味盎然的问道。
“单单算命的话,五百足以。”霍瑶的声音很是平静,这几天,她一直在补这个时代的常识,关于人民币,她了解得也差不多了,她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中的《中国人民币收藏图录》,眼前闪过当时姚天师知道她居然要看这种书时惊讶的神色。想到这几天,这个老人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照,她的眸色一暖。
她不得不感叹,自己现在的师父实在心大的不行,自己的种种反常,都被他当做是失恋后遗症,没有丝毫怀疑,他的徒弟其实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徒弟了。至于失恋是什么?她已经从这个时代的八点档偶像剧中了解到了。
谁能想得到,她的师父一把年纪了,却喜欢看这些…偶像剧呢!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省去了不少麻烦。
张东闻言,看了眼自己手里捏着的八张纸币,这个霍瑶,不会是伤心过度,连脑子都坏掉了吧?
不然他手里的钱明明足够,她为什么说“不太够?”
霍瑶像是知道他在什么一般,垂了垂眸,继续说,“若是想要化解厄运,那么,这点钱自然是不够的。”
张东听完,却是气笑了。
怪不得刚才他对他们师徒明朝暗讽,按照她以前的个性,怕是早就跳起来要骂人了,这一次,居然安安稳稳的坐着,没有任何反应。她这个人,他这么些年跟着顾年锦也算是了解了三分,自尊心强的可怕,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们穷,也受不了别人施舍的态度。
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她这是在咒他会有厄运?
那他倒是要好好的听听,他有什么厄运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厄运。”张东的语气听上去满是漫不经心。
霍瑶丝毫没有受到他语气的影响,公事公办的说,“你有破头之灾。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眼前的男人长得不帅也不丑,鼻头略大,是插葱鼻,耳垂较小,还有些招风,结合他的面相,可以知道他的出生不错,但是意志不坚定,难以成就一番事业,而他此刻额头两边都有竖纹,左边有竖纹,说明头部会遭到受伤,但不严重,但是右边也有,而且两边的竖纹印记都很深,隐隐发出一股青黑色,说明这是破头的大伤,轻则残废,重则丧命,霍瑶一点都没有夸大。按照这颜色来看,应该就是今日的事情了。
张东听闻,一口气堵着,差点上不来。
俗话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果然是没错,她一上来就咒他不是残废就是丧命的,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姚天师在一旁听得暗笑不已,花白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抖动。他不由得在暗地里暗搓搓的朝他的徒弟举了一个大拇指。
张东冷笑了一声,“是么?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破解?”
霍瑶伸出了一个手指。
“什么意思?”张东皱眉,不明白霍瑶是什么意思。
“十万。”
“哈哈哈哈哈哈。”张东忍不住狂笑起来,这个女人是想钱想疯了吧?他看上去就这么像个傻子?这么容易被她忽悠?
“你觉得自己的命,不值十万?”霍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动怒,甚至连神色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她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替人算命,推算天机,一个不好,是会受到反噬的。因此他们玄学一脉,若是替人窥探了天机,必是要收取高额的费用或是其余贵重的物品作为回报,不然的话,会受到因果的纠缠。大多数修为不到家的玄学术士都不得善终,或是孤独一生,或是妻离子散,原因就在于此。说起来,即便是上一世,因为那个人的原因,她后来已是很少出手替人算命消灾了,这一世,张东作为她的第一个客人,她的报价,已是极为厚道的了。
毕竟相比于曾经的动辄几万,十几万两黄金,十万人民币,应当算不得什么了。
张东自是不会真的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过他看了眼霍瑶此刻苍白的面色,身上穿着的地摊上面几十块钱的廉价货,想到她之前差点丧命,估计都没钱好好补补身体,居然难得的动了一点测隐之心。
说实话,以前的他,是很看不起霍瑶这种人的。整天只知道跟着顾年锦的后面,想要抱上这条大腿。但是此时此刻,他忍不住想,他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呢,他做的,和她做的,有什么差别么?不一样是想要抱顾家的大腿么?不一样要看别人的脸色么?不一样,要在顾年锦面前装孙子么!这么一想,他对霍瑶的偏见倒是少了几分,对于她冒犯的言辞,也不那么生气了。
人生在世,大家都一样的不容易。
罢了罢了,不就是十万么,这么点钱,他还不放在心上。
“行吧,你是要现金还是转账?”张东爽快的回道。
“转账!”姚天师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
虽然他还有点云里雾里的,没想到徒弟那么轻易的就坑到了别人十万块钱,他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呢,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他此刻神思清明而快速的报出了自己的支付宝账号。眼前这个人看上去也不像是缺钱的,应该不会赖账吧。
姚天师眼巴巴的看着张东。
张东看了一眼霍瑶,发现她没什么异议,立马就打开手机,用支付宝给对方转了十万块。
转完之后他就准备离开了。
但是霍瑶喊住了他。
既然财禄已至,那她就可以出手了。她上前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又随手挥了挥,就像是要把他身上的晦气挥走一般。做完这些动作之后,她就收回了手,“可以了。”
张东瞪大了眼睛,满心的不可置信。霍瑶做那几个动作的时候十足的漫不经心,根本没有电视里演的那些天师们的如临大敌,战战兢兢。
哦,所以说,她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命里的灾祸驱除了?
还特么不是小的灾祸,是轻则残废,重则丧命的大灾祸?
这特么比天师还天师了吧?真不是在忽悠他?
看着霍瑶黝黑而认真的眼眸,张东鬼使神差的吞下了本来想骂人的话。
真是特么邪门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煞笔。

第三卦

张东开着超跑回家的时候,其实已经把所谓的“破头之灾”忘得差不多了,他停完车后,一边甩着车钥匙,一边哼着歌,朝自家走去。
突然,他踩到了一块石头,差点扭到,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将这块石头一脚踢开,嘴里骂骂咧咧的,“什么鬼!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石头!”嘀咕完,刚准备重新迈开脚步,却看见一只比他脑袋还大的花瓶擦着他的脸,从天下掉了下来,然后“砰”的一声,在他的脚边炸响。他被这一出吓得摔在了地上,看着脚边已经碎成一地的花瓶,一时无语。
“哎,东子,你没事吧。”张东他妈在楼上着急的问道。
张东只觉得心底冒起了丝丝冷气,心头一阵后怕。
若不是他被绊了一下,此时他就该走到那下面了。而这个花盆,原本极有可能砸到他的头上!
他家是四层复合式别墅,他妈只在顶楼养花,若是这只大花盆从四楼那么高的地方落下,砸到了他的头,那他不死也伤!
这般想着,他突然有点庆幸,还好还好,就差了一点点。
劫后余生,他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突然,他想起了刚才霍瑶说的,他有破头之灾。那个爱慕顾年锦的女人,真的会算命?还是,只是凑巧?
但,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么多凑巧吗?
张东直到进了家门,躺在沙发上时,还心有余悸。他这么有钱,还这么年轻,他还有那么多妹子要泡,还有那么多地方要玩,死了多亏。他妈妈一脸着急,看到他好好的才嘘了口气,“东子,你没事吧?”
张东听了心头火气直冒,“妈,你怎么搞的?那么大一花盆放地上都能掉下来?”
他妈顿了一下才开口说,“是东东,它太淘气了。就把花盆蹭下去了。”
东东是他妈养的萨摩,一身雪白的毛发深得他妈的喜爱。
张东气得一下子站起来,这一条狗他妈宠的跟个小儿子似的,吃的用的比他也不差了,还和他名字差不多,这些他之前都忍了,但这次这狗差点要了他的命,他语气不满,“妈,我看你就别养它了!你儿子都差点被它害死了!”
他妈噎了一下才说:“哪有害死那么严重,这不没事么。这次太凑巧了,妈保证下次看好东东。”
这时候正好东东汪汪叫着,一脸欢快的摇着尾巴跑向张东,丝毫不知自己闯了什么祸。
张东看见这狗就心里来气,他妈宠它都快胜过他了,冷哼了一声,狠狠的踹了它一脚,才冷着张脸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说什么把东东当作自己的家人。他冷哼,谁会和一条狗做家人?
张东进了自己的房门就砰的一声将门甩得震天响。
他躺在自己kingsize的大床上缓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嘟嘟声响了十多下都快自动挂断时,电话才被对方不慌不忙的接起。
“顾少,是我,东子。”张东虽然在心里一口一个顾年锦,但是当着顾年锦的面,还是规规矩矩的喊一声顾少。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顾家比他们家有钱有势?而顾年锦自身,也是人人口中相传的青年才俊?
他和顾年锦的关系其实并不怎么亲近,如果非要形容他俩之间的关系的话,那么可以用“一条大腿”,以及“拼命想抱大腿的人”来形容。
而大腿明显指的是顾年锦。
“嗯。”顾年锦冷淡的回了一声。
张东酝酿了一下,才小心的开口说,“顾少,我今天遇到霍瑶了。”
“是么?”顾年锦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张东嗯了一声,接下来将如何偶遇霍瑶,她是如何算出他近日有破头之灾并帮他化解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自然也不忘说自己付出了十万的代价。
说完之后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音。
张东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来。
顾少不开心了么?
因为说了这么多关于霍瑶的事?
很久之后那头才再次传出清冷的声音,他发出了一声轻呵声,好似轻嘲一般,之后才缓缓说,“所以,你给了她十万?”
张东点头,但后来又发现对方看不见,才忙乱的开口说,“对。”
“我知道了。”说完,对方就挂断了。
张东盯着手里的手机,略有些茫然。连他自己的都不知道,自己打电话的初衷是什么了。
告诉顾年锦霍瑶的现状?
但显而易见,对方并不在意。
那是为了什么?
借着霍瑶的名义和顾年锦打打电话套近乎?
也许吧。
很奇怪,他觉得霍瑶给他的感觉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莫名觉得她顺眼了很多。
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刷新了他向来的三观。作为一个红旗下生长的大好青年,他向来对这种事情嗤之以鼻。不过现在,他的心里有点不确定起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玄而又玄的算命一说?若命运可以推测,那俗话说的“人定胜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又算什么呢?
张东摇了摇头,觉得这绕来绕去的太深奥了,不太适合他的脑袋,于是将这一切暂且放下,不再去想。
电话那一头的青年,有着清俊至极的眉眼,仿佛天生的光源一般,格外吸引人的视线。不过他的神色很冷淡。此刻眉眼低垂,不知在想着什么。
一旁长着娃娃脸,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在一旁喊着,“五哥,怎么了?是和那个霍瑶有关吗?”
因为每次一遇到和那个霍瑶有关的事情,五哥的表情就是如此冷凝而不耐。
是的,不耐,少年没有错过刚刚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厌烦。
少年和顾年锦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喊他五哥只是因为顾年锦在“帝都六少”里排行第五。
“嗯。”即便是面对这个关系很是亲近的少年,他也是神色淡淡,不过刚才的那份冷意,已是散去了不少。
“怎么了?”少年好奇的问道。
顾年锦坐在黑色真皮转椅上,一只手支着下颚,另一只手随意的拿起一支放在书桌上面的钢笔把玩,边漫不经心的将刚才张东告诉他的事情简短的叙述了一遍。
少年听完之后却是眼睛都发亮了,“五哥,你信么?”
“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我当然,”说完这个他停顿了一下,看到少年期待的眼神,才缓缓的接着道,“一点都不信的。”
少年听完有点气急败坏,“五哥,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科学无法证明的事情呢?”
顾年锦指尖的钢笔灵活的转动着,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格外好看。
他抬眸看了一眼少年,薄唇轻启,“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信。我想和她好好聊聊。你知道的,我之前一直在钻研《推背图》,但是其中的知识都太过艰深了,我看不懂,如果她真的懂这些…”
“子安。”顾年锦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下来,带着淡淡的不赞同,“她不是个好女人,离她远一点。”
“可是…”唐子安明显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顾年锦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帝都藏龙卧虎,懂算命风水的大师还少么?你要真感兴趣,我随时可以帮你找一个。”
“不过…”顾锦年继续说道,“这些你感兴趣可以,但若是沉迷太深,深信不疑的话,你就别怪我到时候采取一些特殊手段了。”
唐子安泄气般的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恹恹的说,“知道了,五哥。”

第四卦

另一边,姚天师手里拿着刻着“天下第一神算”的招牌,手舞足蹈的,根本停不下来。他平时靠着自己的半吊子水平,再加上坑蒙拐骗,只能勉强和霍瑶师徒俩混个温饱,现在一下子赚到了十万元,乐得整张脸如同菊花一般。他笑眯眯的朝霍瑶左看看,右看看,笑脸大大的,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徒弟,强!没想到你忽悠人的本事,比为师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