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不是还问她要不要给宋杭上礼,客气又热情吗?怎么今天就翻脸啦?这男人心,简直也是海底针啊——不对!是晴雨表!一会儿天晴无云,一会儿打雷打闪啊。
不过,燕尔虽然又是一头雾水,又是心中纳闷并且多少有些不满,但并没有直接和乔思吵起来。她想,乔思既然不高兴,不如先不触乔思的霉头,只管自己去吃了寿宴,回来时乔思气儿也差不多消了,脾气也顺了再慢慢说话。
不管怎么说,保持沉默虽然不能把关系变好,总归能把关系维持住,不会变得更糟吧?——燕尔天真地抱着这个念头,沉默地从乔思面前走开了。
不过——保持沉默并且永不抱怨?
嘿,那可不符合燕尔的性子。
她扭身就去找宋杭抱怨去了:“都怪你给我开的薪水太少,都怪你赌博还赢了我的工钱,都怪你非把一个男人弄到我身边,都怪你…”
这天明明是宋杭的三十岁生日,可她不仅没从燕尔这里收到寿礼,反倒收了一膝盖的箭。
唉,身为东家,膝盖总是中箭啊!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二更。要出去办点儿事儿,于是第三更因为还差一千字么写完,晚上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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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身为东家,膝盖总是中箭啊!
宋杭怨念地跪倒在地画圈圈:
明明我是个女人!
明明我是第一女配!
明明我还是个纯情的女配!
可TMD居然老有人猜我是男配!
还TMD居然猜我是个心机深沉的男配!
嘤嘤嘤嘤人家不是异装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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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保持沉默虽然不能把关系变好,总归能把关系维持住,不会变得更糟吧?——燕尔天真地抱着这个念头,沉默地从乔思面前走开了。
不过——保持沉默并且永不抱怨?
嘿,那可不符合燕尔的性子。
她扭身就去找宋杭抱怨去了:“都怪你给我开的薪水太少,都怪你赌博还赢了我的工钱,都怪你非把一个男人弄到我身边,都怪你…”
这天明明是宋杭的三十岁生日,可她不仅没从燕尔这里收到寿礼,反倒收了一膝盖的箭。
唉,身为东家,膝盖总是中箭啊!
第九章
再不会有人像燕尔这样,该犯傻的时候聪明,该聪明的时候犯傻了。
面对乔思的醋劲儿,她理解成乔思那是生理性暴躁,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好的,完全没有当回事儿,就没动脑子去琢磨男人想干嘛。
甚至于,她还有闲心溜达去宋杭那里,骚扰人家做寿星的,理直气壮地表示“我就是不送寿礼了,怎么了”…
而到了宋杭寿宴开吃的时候,别人都急着推杯碰盏,燕尔却瞧着桌子上的一道点心动了心。
借口尿遁,她直接遁到了厨房里面去,在那里追着点心师傅喊:“师傅诶,给我单做一碟点心吧,就是长得圆圆小小,一口一个刚刚好的那种,我想拿回去给我爹和我夫郎尝尝鲜。”
喂,这种时候,正事明明是围着老板献殷勤吧?宋老板其实一直很怨念地盯过来好几眼了,真的没发现吗?这样自己吃饱喝足不够,还连端带拿的捧着点心美滋滋地回家哄男人去真的没有问题吗?——以上这样的疑问,压根就没在燕尔的脑子里出现过。
燕尔是一个非常善于以己度人的家伙。
这并不是指她能够做到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是指她非常能做到把自己所喜好的东西拿出来跟所有人分享。比如说,好吃的,各种好吃的。每当燕尔遇见好吃的,她必是要拿回家一份跟秦氏分享的,颇有陆绩怀橘的架势——如今有了乔思,这分享名单上自然也就多了个名字。
“乔思,来尝尝这个点心!”
乔思原本还在生闷气——他也说不明白是生燕尔的气,还是生程清的气,又或者干脆是自己在跟自己生气——猛地见燕尔回来,笑咪咪地端过来一盘东西,却不好意思继续皱着眉头暴躁了。
他伸手接了碟子,好奇地看时,发现那是一碟山药糕。一个个压成扁圆的,棋子形的小块,雪白晶莹的糕内隐约还透着一丝红。
他问:“这里面还有馅?豆沙的?”
“红果的。”燕尔回答,“是炒红果——炖得烂烂的,又拌了些红糖进去。”
一想到红果,乔思的口水就有点忍不住开始分泌。
他最近的胃口正是奇怪的时候,虽不见害喜呕吐,但时不时会忍不住就想吃酸的东西,又因为怕花了不必要的银子惹人不快,全都默默地忍了,提都没跟燕尔提半句。如今吃的端到了面前,他却是找不到什么矜持的理由,伸手拿了一枚就放进了嘴里。
软滑、清香、酸甜。
果然很是好吃,乔思捧着那碟点心越看越喜欢,一时都有点舍不得再还给燕尔让她拿去给秦氏尝了。
燕尔也看出了他的欢喜,不由笑道:“你喜欢就拿着吃,我明日再弄些来给爹尝就好啦!”
乔思的脸红了红,但还是忍不住问:“这点心是哪儿来的?谁做的?明日还能再有吗?”
“当然啊!”燕尔喜滋滋地回答,“我跟你说,今儿不是宋老板三十二岁生辰吗?这是我在宋老板寿宴上吃到的,一吃,就喜欢上啦!”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跑去后厨,抓着点心师傅的袖子不放,追着问呀。我说师傅你行行好吧,就再给我一碟点心,让我也拿回家去给家里男人尝尝鲜嘛。结果人家师傅还不答应,直摇着头说不行——你猜,是为啥不行的?”
“为什么?”
“哈!因为这糕根本就不是那个点心师傅做的,而是别的人特别做好了,送到寿宴上来的。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乔思有些好奇地眨眨眼睛,问,“是谁做的?”
“说起来你也认识呢,就是今儿早上来的那个程清,他亲自下厨做的!哎呀真是想不到啊,那男孩儿不光长得…嗯,长得漂亮,这厨艺更漂亮啊。我就找他又做了一碟带回来,你要是喜欢,回头让他再多做几次…”
“…”
乔思忽然觉得那糕堵在嗓子眼处,有些咽不下去了。
他自己是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的,燕尔却目睹了乔思本来已经有了笑模样的一张脸,忽然又变得苦大仇深,并且苍白起来。她不由吓了一跳,急忙追问:“乔思,你这是怎么啦?脸色不太好呢,是不舒服吗?”
“呕——”
乔思用干呕回答了燕尔。
…唉,看来她夫妻都与新鲜美食无缘啊!燕尔摇摇头,想,自己之前是生病病得胃疼想吐,现在某些人倒是没生病感冒肠胃不适,但是壮士他——开始害喜了!
她从乔思手里接回了碟子放在一边,伸手拍了拍乔思的背,温声问:“要不要喝点热水?唉,你别紧张,越是紧张就越加难受…这才是刚开始呢!”
…这才是刚开始?
乔思捂住唇,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哀色。
他当初做的饭妻主连看都懒得看,到了程清这里,果然是人长得漂亮,待遇都不一样了吗?一开始就登堂入室,还要在厨艺上也压他一头,做出这样连妻主都称赞不绝口的精巧点心…比他好看,比他能干…
乔思闭了闭眼,隐去了自己的不满,颤声道:“没关系,我适应适应就会好的。”
“嗯,是啊,不适应也只能适应了。”燕尔点头,应和道。孩子已经怀上了,不适应难道去打胎吗?就算他肯,她也不想啊。即使还没完全做好迎接一个孩子到来的准备,但是她还是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她想着,丝毫不知道乔思把她的话理解到了南辕北辙的地方上去,只是又安慰乔思道:“好啦,为了我,的确是辛苦你了,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嗯。”乔思点了点头,心底里却开始冷笑,根本没有把那句“会对你好的”当成一回事儿。
他是已经按着自己的经验,把燕尔和程清间交往看成是暧昧,又把这臆想出的暧昧想成了确切的现实,然后根据现实,结合燕尔那句话,理解成了“只要你为了我,辛苦一点,接受程清,适应一下两男共一妻的现况,以后我除了宠着程清,也会抽空也对你好点儿的。”
天知道燕尔有多么无辜——这件事她是真的无辜。
她只知道孕夫害喜时会忽然干呕,尤其是会在吃东西时忽然反胃难受…却不知道,在一个人心情不好,心理不安,或者恶心那个做饭的人以至于恶心到食物本身的时候也会作呕。
唉,她要是知道,就不会告诉乔思那山药糕是程清做的。
事实上,燕尔也不知道乔思有那么讨厌程清。
程清么,对于燕尔来说,等同于上司派下来的,跟在她身边学习的工作同事,而且这个同事的后台就是那个上司。如果可能,她本来还想跟乔思说说,看怎么能讨好程清高兴——这样也等于间接讨好宋杭,有助于升职加薪。
至于男女有别,她虽然知道,可还不太习惯注意什么男女大妨。
加上燕尔心里又早就认定程清是宋杭的人,并且一直以来大心坎里还是认为一夫一妻好,乔思不跑她就不会另娶…这样她内心坦荡荡,根本没有那些想法,面上也就会显得不拘小节许多。
谁曾想,她越是坦荡荡,乔思越是觉得她干出这种事情还理直气壮…
这简直是一碟点心引发的冤案。
而且未经审判就已被乔思下了判决:燕尔和程清之间定有奸!情!
在这样的一个推断下,乔思已经开始想,究竟要怎么办才能扭转整个儿局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三更。
另外解释一下,小剧场是即兴的,仅供一笑,算是V章福利。最后的末段防抽是给习惯爪机wap的亲们准备的,好像有时候晋江会吞掉最后半句话甚至两三段话…虽然因此会废点流量吧,不过为了大家的阅读质量考虑,还请忍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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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正在洗手,眼睛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
那是宋杭,她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问:“你为什么给了燕尔一碟点心?”
“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你只能给我一个人开小灶,那是我的专属福利!”
“你确定?”
“当然呀,你是我男人啊!”
“可是…”程清拖着长音问,“我怎么听人说你是燕尔的男人备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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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男女有别,她虽然知道,可还不太习惯注意什么男女大妨。
加上燕尔心里又早就认定程清是宋杭的人,并且一直以来大心坎里还是认为一夫一妻好,乔思不跑她就不会另娶…这样她内心坦荡荡,根本没有那些想法,面上也就会显得不拘小节许多。
谁曾想,她越是坦荡荡,乔思越是觉得她干出这种事情还理直气壮…
这简直是一碟点心引发的冤案。
而且未经审判就已被乔思下了判决:燕尔和程清之间定有奸!情!
在这样的一个推断下,乔思已经开始想,究竟要怎么办才能扭转整个儿局面了。
第十章
接下来的四五天了,眼睁睁看着燕尔与程清越走越“近”的乔思左思右想,心事重重。
虽然有一天燕尔忽然开了那么一瞬的窍,突兀但是明确地对乔思说:“你别瞎想啊,我和程清俩人清白着呢!根本没有什么事儿。”
但是,乔思觉得这话可信度实在是不高。
他想找个人合计合计,却又苦于不知道能同谁说,心里自然就更在乎,更纠结。
去跟秦氏讨主意?乔思是万万不敢的。因为他心虚。在他心里,做爹的肯定偏心于自己的女儿,何况,即使不偏心,按着规矩燕尔也是可以纳小的。作为贤惠的夫郎,不仅不该置喙妻主的决定,反倒应该支持才对。毕竟目前他有孕在身,从很多方面来讲的确是不能很好地照顾道燕尔在方方面面的需求。
可是,乔思觉得自己得自私一点。
不是他不大度,实在是他处境艰难。还残在床上的妹妹,一个不得宠爱的未出世的孩子…不管他乐意与否,这都是他本人不能推卸掉的重担。而他能依靠的,除了自己,除了燕尔就再无他人。如果能选择,乔思并不介意事事都自己来,像秦氏曾经那样一个人带大自己的孩子。事实上,乔思很喜欢秦氏,很欣赏崇拜秦氏的勇气,并且他认为自己也并不是被娇宠坏了什么都不会的无礼小子,他能做很多。
可是,总有一点他做不到,就是他没法把自己变成女人。
作为一个男人,工作赚钱会被人欺负克扣,上街行走会被人嘲笑戏弄…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公平,不是女人,就不能扬眉吐气。
而如果一定要借助一个女人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的话,他希望在自己立稳脚跟之前,不会有别的男人插入到他的婚姻关系中来。
他觉得自己只是单纯地在本能性厌恶不稳定的因素,一切会使燕尔疏远他,而使他得不到应得利益的因素。他当然意识不到他对程清的敌意可能来源于另一个方面,那个几千年来,所有人都在说,但是所有人都说不清楚的方面——爱情。
其实,燕尔对于他,早就不仅仅是随便找来凑数,必须要讨好的那个陌生妻主了。因为燕尔对他的纵容,给他的银子,还有时不时揉揉他的头发,或者捏捏他耳朵的亲近举动,很多事情早就不一样了。没有人和乔思有过这样的互动,经历了疯狂的做|爱以及失败的,还会这样陪在他身边,不远不近地陪着…这使得燕尔对于乔思来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他会忍不住整日去想的人。然后,有那么一点爱就开始无声无息地生长。
这种爱来得既可笑又不易察觉,但却是日益月滋的。
乔思不懂这种心底痒痒的,特别不自在,一点小事非得夸大化的心情是来自于自己对燕尔心态的转变。
他简单粗暴地,不合逻辑地坚信:有程清在,他就过不安稳。
所以,只要没了程清,就好了吧。
那么,怎么才能让程清没了呢?
事情是在这日下午,乔想忽然来访时发生的转机。
乔想这些日子过得不错,手里又有了余钱,想到很久没见乔思,于是就溜达着过来了。她自己长了一张挺不靠谱的嘴,平时在旁人面前又必须收敛,只有在乔思这里才敢放心胡说八道并不怕被讽刺回来,因此…虽然一开始她并不是真心有多在乎自己这个哥哥,慢慢地却也开始喜欢和乔思见见面,说几句话了。
而乔思,忍耐不住就把自己的担忧跟乔想提了一提。
他说的很隐晦,只问:“你也是个女人…要是…嗯,怎么能让你不喜欢一个男人呢?”
“什么?”
“比如说你在外面有了个男人,但你家里头的不乐意,怎么能让你…”
“这个呀!”乔想瞬间就明白了,她一拍手,道,“我跟你讲,哥哥,女人都是一个样儿,越吃不到越想吃。你要是说不乐意,那是怎么都不能让你女人对那人没兴趣的。”
“怎么就是我女人了?”乔思嘴硬,警惕地反驳,“明明是在说你。”
“得得,是说我。我是不会因为谁反对就不对一个漂亮男人感兴趣的。”乔想说,“你得换个法子,灵活一点。首先呢,表达你乐意,你没意见,这样不管是我还是那男人就不会因为你的反对而赌气非得要干嘛。其次呢,你得先让那男的退缩,男的一退,女人觉得没劲也很少会死追烂打的,要什么男的不成啊,咱姐妹们儿就是为了找乐子,谁去贴冷屁|股呀你说是不是?”
“怎么让那男的退缩呢?”
“这个简单,你可以…”乔想压低了声音,这般那般,给乔思上了好大一课。
于是等到天色渐晚,程清又跟着燕尔来时。借口与程清有男人间的体己话说,乔思带了他进屋,避开了秦氏和燕尔好奇的目光。
“乔大哥,往日你见到我都皱眉,今日怎么要与我说什么体己话呢?”程清问。
乔思说:“我觉得,你和我妻主走得很近。”
“这个…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乔思一挥手,故作大度道,“我不介意。实际上我很希望你也能入燕家的门,帮我照顾好妻主的,真的。”
实际上当然是假的。
但是乔思努力把假话说得像是真的一样:“妻主这个人呢,你也认识很久了。她是那种家外面看着好,家里面完全不一样的人。比如说,她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实际上脾气特别暴躁,粗鲁不堪,还有很多怪癖,时不时还会打人,真的是相当地一无是处…”
“你…你听我说,燕尔姐总不会那么糟糕呀,不然你怎么嫁给她了呢。”程清有点紧张,并且露出一丝坐立不安的表情来。
“嗐!那还不是我年轻不懂事儿,也没人像我跟你一样,跟我掏心窝子地说话呀!”乔思一摆手,“所以说,你现在要是乐意跟燕尔,我是最开心的。她就要托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晚上七次的起夜,一次都不能漏!”
程清吓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可、可是…”
“没有可是!”但是乔思不依不饶,还在跟他嘀咕,“另外呢,她都不洗脚的,还喜欢光着脚在地上走,踩一脚土,臭烘烘的!”
“乔、乔大哥…你…”程清结结巴巴地道,“别、快别、别说了!”
“而且她还有口臭!”乔思依旧在说。他皱着眉苦思乔想都跟她说过的,那些女人的毛病,“臭不可闻,跟吃了臭豆腐似的,亲近的时候简直让人受不了!”
“乔大哥,你…我…”程清都快哭出来了。
乔思心里愈发窃喜,他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小得意,问:“怎么啦?”
“你、你快回头看!”
“我回头看什么?”乔思挑了挑眉毛,忽然一笑,“你别转移话题嘛,我继续同你讲。燕儿她吧,不光有口臭,而且她还…嗯…”
他忘词了——乔想说还可以有什么坏处是能把狐狸精吓跑的来着?
正琢磨着,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还怎么样?不光有口臭,我还怎么样?”
那是燕尔。
程清哭丧着脸,对着乔思道:“乔大哥,我刚刚就想提醒你…”
…
程清走了之后,燕尔把乔思堵在屋里,一直逼到墙角上,难得强硬地抬起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问:“你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程清很紧张,很懊恼。
更让他懊恼地是,他居然一冲动说了实话:“我、我就是想把他吓跑!”
“诶?”燕尔奇怪地歪头想了想,不得其法地问,“吓跑他干嘛?”
“我讨厌他跟你在一起,我…我不想你娶他!”乔思说。
“你想不想的,我本来也没准备…咦?”燕尔的眼睛忽然亮了。
他这是在吃醋吗?所以他对她不仅仅是出于女尊世界里必须的屈服的依靠,还有那么一点真心的爱在吗?
燕尔有点兴奋地低了低头,凑近乔思的唇,一面蜻蜓点水一样地碰了碰他的嘴角,一面低声道:“我才不会娶他,我有口臭呢我怎么娶他?”
乔思有点兴奋,因为燕尔这个虽然不带□,但明显过于亲密的举动。
好亲密啊,要是再亲密一点,是不是妻主就又会想要啦?要是妻主想要,他又不能…诶,虽然还有些别的手段但到底没有能的时候让人舒爽,万一妻主一个不爽跑去找别人去了怎么办?嗯…不对,乔想下午不是说,对于女人来讲,都觉得宁可有了然后不爽,就这样吊着胃口,也不能完全没有吗?
乔思带着一种对乔想的迷信,越想越觉得自己一定得主动。于是他胳膊一伸,把燕尔揽住,加深了这个吻。
…
半刻钟之后,燕尔又想去泡冷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开花的竹子 扔了一颗地雷,我一定好好码字,天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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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之后,燕尔又想去泡冷水了。
她努力挣脱乔思的拥抱,试图起身,却不想被乔思借力反压在了身下。
“你…你要干嘛?”燕尔抖着声音问。
乔思冷哼一声,回答说:“要评论!”
——喂,别看了,就是说你呢!评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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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思有点兴奋,因为燕尔这个虽然不带情欲,但明显过于亲密的举动。
好亲密啊,要是再亲密一点,是不是妻主就又会想要啦?要是妻主想要,他又不能…诶,虽然还有些别的手段但到底没有能的时候让人舒爽,万一妻主一个不爽跑去找别人去了怎么办?嗯…不对,乔想下午不是说,对于女人来讲,都觉得宁可有了然后不爽,就这样吊着胃口,也不能完全没有吗?
乔思带着一种对乔想的迷信,越想越觉得自己一定得主动。于是他胳膊一伸,把燕尔揽住,加深了这个吻。
…
半刻钟之后,燕尔又想去泡冷水了。
第十一章
秦氏这日醒得很早。
天不亮,鸡没叫,他就清醒了。
以前他总是觉得自己睡不够,早上起来点火做饭时觉得困,替别人浆洗、缝补衣服补贴家用的时候觉得困,盯着燕尔读书上进的时候觉得困…可现在,燕尔赚钱了,娶夫郎了,和乔思一起把家务活顶起来,让他清闲下来可以随意睡的时候,他反倒睡不着了。
大概天然就是受苦的命,享不得福,他有点自嘲地想。
不过,虽然已经很清醒了,他还是觉得有些疲倦,并不想起身,便依旧躺在那里,双眼盯着床帐发呆。
这床帐已经用了十多年,是从城里带出来,继续用的。
燕尔习惯把曾经的住处轻蔑地称为“破烂地儿”,搬家那日,燕尔喜滋滋地摇着秦氏的胳膊,撒娇似的跟秦氏说:“爹,你怎么不高兴?咱们终于可以搬出这个破烂地儿了,去住更体面的房子啦!将来,我还会继续努力,我们还能住上更大的房子,吃更好的饭菜,再也不会回到这种地方来啦!”
但是秦氏还是不怎么高兴。他并不觉得那地方究竟有多么破烂,那里对于他来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第一个家。
不过这种心情,秦氏并没和燕尔讲。
他是个细心的男人,自然察觉得到燕尔对于过去一切事物都抱有一种细微的抗拒。
以前自己的闺女生病时,喜欢躺着听他讲小时候的事儿,还会缠着他问:“爹,你是喜欢小时候的我呀,还是更喜欢现在的我呀?”无论哪个答案,都不能让她满意。生病的时候,这个丫头最喜欢自己找不自在,自己吃自己的醋。而秦氏,也挺爱逗得她瞪眼睛嘟嘴的。那是他的女儿,总会在他面前显露出稚气和可爱——这些是别人看不到的,独属于他的。
但是后来,燕尔却会微微地皱了眉,低声说一句:“爹,别说了,我头疼得很。”
他就只能怏怏地住嘴。
再后来,他发现燕尔或有了心事,或生了病,都开始喜欢自己处理,再不同他说了,一律瞒着他。比如说,忽然就找了份工作去赚钱,而不继续读书了——这件事,燕尔根本就没和秦氏提前打过半个字的招呼。
女儿长大了,嫌弃他了。
于是,秦氏尽力给燕尔找了一门最好的亲事。
乔家是大户人家,即使乔思非常不受宠爱,活得很是落魄艰难,但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眼界摆在那里。即使他处事生涩,有种种不到位的地方,但至少不会为了鸡毛蒜皮丁点儿小事就大惊小怪,也不会眼皮子浅到只认钱,顾头不顾腚地干出好多不要脸的事儿来。这样,即使并不理想,也总比从大杂院里随便娶个会嘬牙花子吊膀子,看见银子就不要命,每天只会算柴米油盐的人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