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点休息。”
许尧走了很久,丁铃还是那个姿势坐在那里,有震惊、有羞恼,她竟然差一点沉沦在他的吻里。原来他真的对自己。。。。
但是不可以,他那样的人不是她能招惹的,且不说他真心有多少,就算是真的,他的家庭也不可能轻易接受她,虽然现在是民主的社会,没有了门第的观念,但谁都知道门当户对永远都存在,不同家庭背景的人在一起的结果有太多例子让她引以为鉴。
不要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不要将来后悔莫及。丁铃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唇上的感觉却那么真实的存在着,好像在嘲笑她困兽般的挣扎。
照顾2
第二天一早许尧就买了早餐过来,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提昨天晚上的事.吃完饭丁铃突然想起来,“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我昨天晚上锁了门的,钥匙也在我这里。”
“我昨天配了一把。”许尧面不改色的说道。
“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允许就。。。”,丁铃顿时有些气结,这个人怎么能这样霸道。
许尧拿出药箱,蹲下来要替她换药,丁铃双手护在腿上,赌气的不配合。
“是想要去医院吗?”好看的眉皱起,淡淡的说道。
“不去,你能耐我何?”丁铃歪着头看着地板就是不肯让他解开纱布。
看着此时有些任性的丁铃,许尧有些失笑。站起身,把药箱放一边,
“好,那我只有给120打电话,让他们亲自来接你。”说着就开始找电话。
“喂,不是真的吧。”丁铃一把夺过手机,“好了,我开玩笑的。别浪费国家公共设施了,人家也挺忙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您老人家坐着就好。”谄媚的冲他一笑,开始动手解纱布。
看着她的笑,许尧怔住,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刚才表情变化的还真快。拨开她的手,许尧轻轻的把纱布解开尽量不碰到伤口,温柔的动作让丁铃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建好的堤坝又快要坍塌。
换了药,又吃了些止痛片剂,丁铃有些昏昏欲睡,昨天晚上经过那一吻又加上腿疼实在是没睡好,但看许尧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快迟到了,去上班吧,我想再去睡会。”
“困了?昨晚没睡好?”许尧说完两人都想做昨天的事情,一时有些尴尬。实际上没有睡好的何止是丁铃一个人。
“今天周末上什么班,你去睡吧,中午我再喊你。”
把她安顿好,许尧回到客厅就听见丁铃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顺手拿起来,来电显示“俊生”,看了一眼卧室,许尧按了接听键。
“丁铃,我今天休息,等下去看你,需要我带些什么过去?”电话里有些嘈杂,周俊生似乎在大街上。
“不用过来了,我在这里。”
“许尧?你今天不是要去精和那边签协议?怎么会在丁铃那里?”周俊生诧异的问道。
“我让别人去了。”
“呵呵,行,那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好好把握机会!”
挂了电话回头看到丁铃站在卧室门口,“是俊生打来的?”
俊生?现在听她提起这个名字还真是有些不舒服,什么时候她也能这样亲切的称呼自己,第一次对父母为自己起的名字产生了质疑,为什么不起一个双字的名字?淡淡的回道,“嗯,我告诉他不用过来了。”
“哦。你有事也去忙吧,我没那么虚弱需要人整天的照顾。”她从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如果对于别人的照顾产生依赖,如何再回去适应一个人,最终都是要离开,留下她一个人不是吗?
“如果是周俊生在这里你还会这样说吗?”许尧两手插着口袋,挑眉看着她问道。
“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是我的哥哥”,说完丁铃又有些懊恼,自己干嘛要急着解释。
许尧低头浅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总把我往外推。”
“哼,我也希望你不是因为内疚才留在这里。”
“那你希望我是因为什么才留下?”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丁铃懊恼的想把舌头咬掉,没有回答他,慢慢转过身去,低头咬唇倚在门上。
看到她这样安静的不发一言,似乎还有些委屈,许尧心里霎时变得柔软,过去把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不是困了吗,睡觉吧。”
丁铃躺在床上,很快闭上眼睛,想着刚才的话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有人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却不是许尧。
“乔羽?”因为刚睡醒,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乔羽很快的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紧张的看着她。
丁铃的屋里只有一张照片,是她和妈妈唯一的一张合影。乔羽有些慌乱的解释道,“丁铃,我只是无聊才翻了一下你的抽屉,看到下面有张照片就拿了出来。没想是你和你,妈妈的合影。”顿了顿才犹豫的问道,“这是你的妈妈吗?”
丁铃下床来缓缓的拿过那张照片,看着上面笑的那样纯真的妈妈,只是那样稚气的笑容却不该出现在一个成年人身上,照片上的丁铃梳着马尾,十几岁的样子,同样幸福的笑着。
“是我的妈妈,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丁铃抬头看着乔羽淡淡的笑道:“她是个智障的人,却从来不疯疯癫癫,她只是智商停留在了三岁的阶段。”
“智障?”乔羽震惊的看着她。
“是的,她不是我们镇上的人,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是这样一直都没有人知道。听爸爸说妈妈到了我们镇上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
那时候爸爸在一个小工厂上班,挣一点微薄的工资养着重病的奶奶,那天发了工资却弄丢了,爸爸急疯了,四处寻找,后来就找到了当时的妈妈,是妈妈捡到了钱包,并且一直坐在马路边等着失主,她有着孩童般的智商,也有着孩童般的善良和淳朴。
爸爸很感激她,见她在寒冬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又无处可去,就把她领回了家。她到了奶奶家以后就住了下来,替爸爸照顾奶奶,洗衣服做家务,还能做些简单的饭菜。我爸爸那时候快三十了因为没钱和奶奶的病一直没有人愿意嫁给他。奶奶对妈妈很满意,第二年的春天的时候就做主让爸爸娶了妈妈。
她很爱我和爸爸,尤其是我,三岁的时候我得了一场病,病入膏肓,医院也不肯收,是妈妈在医院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才让医生为我救治,那时候所有人都放弃了,只有她,她不知道什么是放弃,嘴里一直说,“铃铃不会死。”
丁铃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光,缓和了一下情绪才继续道,
“小时候别人看不起我有这样的妈妈,总是嘲笑我,嘲笑妈妈,我气急了就会和他们打架,然后妈妈就冲上来护着我,所以每次受伤的都是妈妈,后来我上学了,妈妈怕他们欺负我总是守在学校门口,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从来不肯离开。”说到这里丁铃别过头看着窗外,窗外此时正下着小雨,透过朦胧的玻璃,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痴傻的人怎样固执的在雨里守护者她。这个世界上最无私不图回报的爱就是母爱,最让人放心依赖的也是母爱,因为你永远不必担心她会离弃你,直到她生命的尽头。
乔羽坐到床边,搂着丁铃的肩膀,声音也同样的充满哀伤和感动,“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拿过她手里的照片再次端详,“她也很漂亮,你长的很像你的妈妈。”
“嗯,都说女儿像爸爸,可是我长的有七分像她。”丁铃温柔的看着照片,满是泪水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那她现在好吗?”
懦弱
“她走了,离开了这个烦恼的世界。我上高三的那年,她得了重病,需要十几万的手术费,成功率也只有30%。
我赶去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不醒,爸爸不肯拿出钱来给她做手术,爸爸说妈妈最后清醒的时候告诉他家里的钱要留给我上大学,不能花在她自己的身上.我跪下求爸爸。”丁铃的声音变得哽咽,低下头用手捂住脸,声音闷闷的传来,“可他们都好狠心,他还是不肯救她。爸爸说这是妈妈的心愿,他最后答应她的事,他不能违背。我那样的哀求他,我告诉他我可以不上学了,可是没人听我的,那个时候我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为什么只有17岁。
我在医院守了妈妈二十天,每一天的绝望让我崩溃,最后她还是离开了。”
“妈妈走了以后,我不肯再上学,爸爸打了我,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他说我的学业是妈妈用性命换来的。。。。。。
从那时候起我就寄宿在学校里,后来又来到这里读大学,这么多年了很少回去,其实,现在想想与其说是怨恨爸爸,不如是怨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我,如果当时我有足够的能力。。。。”
乔羽已经泪流满面,心痛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想,你爸爸没有错,你也没有,是老天不公平。”
丁铃深呼吸,闭上眼睛,“其实这样也好,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只有嘲笑和困苦,她走了也好,远离这个不能包容她的世界,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只是现在我可以让她过好一点的日子了,她却再也不知道。”
乔羽紧紧的拥住她,“丁铃,你妈妈一定在天堂里过的很幸福,她在那里看着你长大,看到你现在想念她,她也一样的想念你。”
“嗯”
“一切都过去了,是我不好,又让你想起。”
丁铃靠在乔羽的肩膀上轻轻摇头,“不,我从来不曾忘记。”
丁铃的故事让乔羽心中大恸,在丁铃看不到的方向,她眼里不仅有对丁铃的疼惜还有那么明显的挣扎。
*
一直到下午乔羽才离开,丁铃心情已经恢复平静,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多的悲痛也只沉淀下美好的回忆和思念。
乔羽走后不久许尧就回来了,进门后环顾了一下房间,问道,“乔羽呢?”
“她刚走,是你让她过来的吗?”
“嗯,突然有事必须要我过去处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就打电话让她过来,其实也不算我找的她,我打电话的时候她也要过来,正在路上。”
“哦”,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向另一个人说起自己的事,也许是因为今天的天气让人怀旧,也许是在心里真正的接纳了乔羽。她是个天生凉薄的人,虽然性格看上去温和,和谁都能相处的来,有很多朋友,但是真正走进她心里的朋友少之又少。大多数的人转头她就会忘记,也从来不会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找别人聊天,如果人家不找她,大概一辈子她都不会主动去联系。
吃过晚饭,许尧没有久留收拾了东西就要离开,打开门的那一刻,“许尧?”
身后丁玲有些懦懦的出声。
许尧转身疑惑的看向她,
“怎么了?”
“谢谢你,真的。”声音很小,但充满真诚。
许尧面色有些发冷,“不要跟我说谢谢,你了解我对你从来不是为了这两个字。”
丁铃咬唇,半晌,狠了狠心一字一字清晰的道,“我知道,但是我不适合你,如果我让你留下来照顾我给了你什么错觉,我很抱歉,请你原谅。也请你放弃,以后不要来了。”说完心中没有料想的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许尧冷沉的看着她,“我问你,抛去所有你害怕和顾虑的东西,你对我有没有感觉?”
“没有”,别过头去绝情的回道。可是为什么心像被撕扯一般的疼痛。
“看着我,不许逃避!再说一遍你没有,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立刻在你面前消失,再也不会出现。”
窗外的雨已经变大,敲击着玻璃,以前非常喜欢这样的雨夜,闹中品静,别是一番惬意。可是今天的雨声让她内心更加混乱,想要理出思绪,想要找回从前冷静,按照自己已经思考好的再说一遍没有,从来没有。可是喉咙里像堵了东西,一个字也吐不出。似乎只要一张口,就会有无尽的黑暗将她淹没,她退缩了。
不愿再逼迫她,许尧转身继续把门打开,轻轻说道,
“我所欣赏的丁铃从来不是个懦夫!”说完回大步离开。
丁铃坐回沙发,抱紧双膝,从来没有这样,这样的不知所措,即使当初妈妈重病的时候,自己也只是绝望。现在,许尧说的对,自己是懦夫,不敢面对未来那些不稳定的因素。他欣赏她?如果知道她有那么多的缺点以后还会欣赏她吗?
回到车里没有立刻启动,许尧一手抚额一手握住方向盘手指轻轻敲打,这个固执倔强的女人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从自己的心,明明已经。。。。。如果刚才她再次说没有,自己真的就此放弃吗?当时为了逼迫她才那样说,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他放不下了。曾经没有想过会遇到爱情,以为当事业到达他预期的成就以后,找一个合适的人相伴一生就可以了。可是却遇到了她,原来爱情是这样,会让人心痛,会患得患失,会不由自主,会无时无刻的想念。心爱的人可遇不可求,既然遇到了,又怎么可能放弃。
但是现在无论如何他还不能为了感动她就给她将来放弃家人放弃事业的承诺,事业他当然可以放弃,家人其实更不是问题,父母不是迂腐的人,不给她承诺不是不能放弃,而一定是她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和心理去接受这一切,将来他们才能无所畏惧的在一起,不被任何外在原因左右。
深吸一口气,许尧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艰难,情途漫漫啊,自嘲的一笑,谁让自己偏偏爱上了一个别扭的女人,认输吧。
再见
第二天一早还没起床就接到许尧的电话,“我今天不过去了,你自己记得吃早餐。”。
“嗯。”挂了电话丁铃呆呆的拥被坐在床上,心里空空的,他终于想通了吗?在经过昨天晚上以后,终于放弃了她这个固执倔强绝情的女人了是吗?有些自嘲的扯出一个笑容,“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又何必这样。”。
吃过早饭上了一会网,听到有人敲门,开门见是周俊生站在门口,丁铃笑的眉眼弯弯,“今天很闲啊?”。
“是啊,受人之托,不闲也得闲,今天确实有空,陪你一天,看我给你买了多少好吃的。”周俊生举了举手里的东西,回了丁玲一个哥哥般的笑容。。
自动忽略他那句“受人之托”,不去想为什么心情莫名好了许多,招呼周俊生坐下,转身,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了一分。
中午的时候乔羽也过来,周俊生自告奋勇为两位女士服务去厨房做饭,丁玲和乔羽两人坐在窗台上听着CD机里传来低沉优雅的女声,
旧时桃花映红的脸
今日泪偷藏
独坐窗台对镜容颜沧桑
人扶醉月依墙
事难忘谁敢痴狂
把闲言语花房夜久
一个人独自思量
。。。。。。。
窗外天还没有放晴,已经连续三天的阴雨,歌声配合着窗外的雨声,无端的让人伤感。
“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乔羽用指尖慢慢滑着玻璃,轻轻念道。
“哦?是什么人竟惹起我们乔大小姐的相思?”丁铃打趣道。
乔羽似被惊到,手指一顿,却很快转头笑道,“谁让你无端放这么忧伤的歌,我卖弄一下文采不可吗?”
“有吗?史学家虽然把徐昭佩描写的荒淫不堪,但是我总觉得她和萧绎一定是非常相爱的。
萧绎,作为一个帝王,在那样的年代,九五之尊的尊严不容人撼动分毫,他却能百般的包容她所有的侮辱和过错。
她不邀宠,也不能容忍别的女人怀有他的孩子。她的爱情矛盾而刚烈,在经历了最初对爱情美好的幻想破灭以后,变得偏激,绝望,想要用别的男人来伤害他,激怒他,证明他还是爱自己的,这样的互相折磨,至死方休。何苦?”
“所以与其两人痛苦不如都放手来的痛快洒脱,是不是?”乔羽紧紧的盯着丁铃,想在那一双一向清冷理智的眼眸中找到答案。
丁铃却没有回答,感情这种事,不是怎么对就可以怎样做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姑娘们,开饭了。”厨房里传来声音。
乔羽利落的起身,大声喊道,“我去帮你摆饭,丁铃小姐稍后驾到。”
看着她欢快的身影,不禁莞尔。
“哇,好香。”乔羽端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腰果虾仁,禁不住用手拈起一块放进嘴里,“好烫”含糊的边说边将虾块快速的吐了出去。
“怎么了?”周俊生回头问道,就见一物从天而降,落在眼镜上,然后在镜片上停留了一秒后,顺着脸颊落在雪白的衬衫上,最后在衬衫上留下长长的轨迹后落在地上。
乔羽已经呆住,眼珠顺着虾块一直下落,最后停留在地上。
周俊生淡定的取下眼镜,擦干净后,重新戴上,“我们吃饭吧。”
呆呆的点点头,看着已经走出去的高大身影,心虚的冲走过来的丁铃吐了吐舌,丁铃低头闷笑,片刻后抬起头一本正经的道,“那个,吃饭。”
然而从这一天起,许尧一直都没有再出现,周俊生或者乔羽经常过来看看她,给她买些用的着的东西,丁铃经常一个人吃着饭就有些发呆,然后拍拍额头继续吃。
周一的早晨,收拾好准备去上班,打开门,愣在了那里,一周不见,他似乎瘦了些。
许尧倚在楼梯口看着她,唇角半勾,“这么想我,看呆了?”。
脸上有些发烫,转身把门锁上,“你怎么在这里?”
“接你上班。”
刚进办公室,乔羽跑过来抱住她,“终于上班了,全好了吗,没有你的公司我简直呆不下去了。”。
丁铃笑着回抱她,“是没人那么无怨无畏的听你八卦吧?呵呵“ 。
两人笑做一团,落后一步的许尧看着她脸上轻松的笑容,有些气闷,为什么见了他就没有这样高兴,难道这一周的相思之苦只有他在忍受吗?那天晚上被她气到,一晚上没睡好,翌日一早又接到电话要出差,而且立刻就要走,赌气的没跟她说,只给周俊生打了个电话。昨天晚上很晚才回来,按捺不住立刻想见她的念头,就到她楼下在车里呆到凌晨才回去,洗漱完又来接她上班,难道用这些换她一个笑容都不够吗?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许尧冷沉着脸绕过她直接回了办公室。
看着他的背影丁铃突然心情大好,忍不住笑的更加开心。。
从休假后第一天上班开始,许尧每天接送她上下班,晚上在丁铃这里做了饭吃过才走.如果有什么应酬也是先把丁铃送回家然后再过去。
丁铃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也没有再说过那天的话,该说的都已经说的很清楚,说多了反而有些矫情,再有就是,内心深处已经越来越动摇,只能逃避的想,一个月而已,很快就会过去。
然而公司里关于两个人的流言却越来越盛,甚至都有了他们两人已经同居的传闻。乔羽几次和丁铃谈起,丁铃都一笑置之,不然还能如何,是要跟所有人去解释吗?始作俑者既然都不在乎,她也只能坦然。
终于这一天有人找上门来。
丁玲吃过午饭在休息室刚坐下就有人坐在了对面,抬头看去,是个漂亮的女人,长长的卷发化着精致的妆,正审视的看着她。
似乎在哪里见过。。。。。。以不变应万变,丁玲端着杯子依然静静的坐着,丝毫没有被人审视的不安和尴尬,女人终于开口,声音温柔而优雅,“我是江慧雅。”
丁铃看着江慧雅伸过来的手,也伸出手去轻轻一握,淡声道,“幸会。”
江慧雅轻轻妩媚一笑,“原来他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确实,我仅仅坐在这里不到一分钟已经对丁小姐充满了兴趣。不知道丁小姐对我的故事感不感兴趣。”
知道她话里的“他”是指许尧,丁铃轻抿了口咖啡平静的看着她,“很抱歉,说实话,我不是很感兴趣。”,有什么感兴趣的,最多就是听了她和许尧的流言过来刺激她的,别说现在她和许尧还只是朋友,即使是恋人,她也不会在意一个外人说什么。。
“呵呵”,江慧雅笑意更甚,“丁小姐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的故事不感兴趣,那如果是关于许尧的呢?丁小姐听说过许尧在公司里打过一个女人吗?”,说到这里江慧雅突然低下了头,隐隐有一丝伤感流出,仿佛受了很大的伤害,和刚才的媚笑的女人判若两人。
一个人前后变化如此之快,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略有耳闻。”岂止是耳闻,简直是亲眼所见,丁铃想着最初遇到许尧的情景,忽然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眼熟,原来是第一天上班看到的那一幕的“女主角”。后来办公室里很长一段时间都对他们两人的事议论纷纷,她本来就对这种八卦不感兴趣,所以很快就忘记了“女主角”的名字,现在才模糊的想起,确实好像是叫做--“江慧雅”。
意外
“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打我吗?”
这时丁铃却突然站起来,低头看下时间,“抱歉,我上班的时间到了,有时间再聊。”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是因为乔羽!许尧曾经喜欢过她,还为了她打了我。”江慧雅站起来冲着丁铃的背影哀怨的喊道,如她所想,丁铃果然停了下来,三秒后转过身,脸上却没有她预料的不可置信或者气愤的表情。
丁铃平静的看着她,“你竟然这样恨我,甚至想让我众叛亲离,难为你想出这样一个拙劣的谎言来算计我。”
计谋被揭穿,江慧雅稍显尴尬的站在那里,事前她对丁铃的为人做了调查,了解到丁铃是一个稳重自持的女孩,所以今天才会这样说,本来以为她听了自己的话即使没有完全相信,也会对许尧或者乔羽试探真假,而且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直接找他们对峙,所以只要她怀疑了,自己的目的就算达到了。没想到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话,是什么让她这样相信他们。然而很快又恢复了她一贯的优雅,嘲讽的语气带着恨意,“呵呵,丁小姐真是个聪明人,那我就期待着丁小姐如何利用自己的聪慧赢得许尧的真心!”
不想与她多费口舌,更没有必要跟她解释自己和许尧的关系,丁铃转身离开。
路过企划部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拐角里快速走出来,躲闪不及两人撞到一起,那人手里的文件撒了一地,丁铃赶紧蹲下边捡边道歉。
林志文笑着道没关系,且也是因为自己赶着去开会才会撞到,大部分责任在他。然而在对方抬头的那一刻,他眼中闪过惊艳,伸出手,“企划部林志文。”
眼前的人文质彬彬,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话语气斯文真诚,丁铃不由的对他产生一丝好感,伸手轻握,“人事部丁铃。”
回到办公室丁铃很快就忘记了这场“偶遇”,全心的投入到工作中,然而第二天一上班就收到了一束水仙百合,乔羽跑过来神秘的笑道,“不会是许总送的吧。如实招来你们是不是?嗯?”
丁铃叹了口气,“哎,昨天订花的时候明明告诉他,让他在我刚进公司大厅人最多的时候送给我,怎么现在才来。”
“切”,乔羽睨了她一眼,“装,还不了解你。”
等乔羽走后丁铃才打开卡片,“友谊是一溪水,君子之交淡如水”,上面只有这一句没有署名,还没来得及疑惑就有电话打进来,“我是林志文,喜欢百合吗?希望你没有介意我的冒昧。”
丁铃有些意外,“额,谢谢。”
“喜欢就好,上班吧,再见。”不等她回话,电话就已经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