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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众人闻言羡慕的看向木琴,唯有鱼楣低下头去,手指紧紧绞着腰间的吊坠流苏,银牙暗咬。
“玉胤是什么?”初曦偏头问夏恒之。
“你也有。”
“我也有?”初曦微微一思索,猛然想起钟彧认她做徒弟那日给她一块镂空的墨玉,忙掏了出来,摊在手中问道,“就是这个?”
“嗯!”夏恒之点头。
“这有啥用?”初曦拿在手里前后翻看了下,墨玉上刻着如意花纹,中间雕的似是一座楼阁,雕窗飞檐,十分精致。长颜为这个还责怪钟彧,今日又特意为木琴请求。
“这是天洹城真正弟子的象征!”夏恒之将玉胤拿过去,指着中间的雕刻,“这便是千安阁!”
“真正的弟子?”初曦越发迷糊,难道没有这个的就不是?
“是!真正的天洹弟子。天洹创派五百年,三年收一次徒,数量众多,良莠不齐,对外都称作是天洹弟子,其实只有玉胤的人才算是天洹弟子,永受天洹护佑。出了骊山,有此玉牌者,匪不敢截,官不可骂,若有人敢伤你,那就是与整个天洹为敌。”
“这么牛叉!”初曦双眼冒光,一把抢过来亲了一口踹进怀里,将来她是要下山闯荡的,这可是个护身的宝贝!
“又没人和你抢!”夏恒之笑睨她一眼。
初曦得意的捂着胸口,一抬头,见木琴没有回来,而是出了侧门,走了。
鬼使神差的,初曦找了个尿遁的借口,起身跟了上去
第三十八章 女主和炮灰
夜已过半,圆月如一轮雪白的玉盘挂在半空。
阁外灯火幽幽,静无一人,连木琴都失去了踪影。
初曦沿着长廊一路向后院走去,假山掩亭台,花木葱荣,越发幽寂。
“去哪了呢?”
初曦皱眉自语,突然白狐自怀里探出头来,黑眼珠一转看向侧方,初曦藏在假山后,月色下,水榭内果然出现两人。
一个是木琴,
另一人竟是宫玄。
有宫玄必有荣禄公公,荣禄就守在亭子外。
初曦知道荣禄武功高深莫测,此时不敢大意,运气屏息,紧紧贴着假山,想听他二人在说什么勾当。
额,也可能是女主的聪慧才情吸引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抛弃蕙质兰心的大家闺秀,来投奔女主了。当然,女主对太子殿下的权和貌都不屑于顾,于是更引起太子的注意和倾心…开始相爱相杀…。最后太子为她挡了一箭终于得到女主的真爱,从此男女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姑娘找本宫何事?”宫玄问道
初曦正脑洞大开时,太子殿下突然出声了。
“木琴约太子殿下到此处是想和太子殿下合作。”
“哦?”果然,宫玄来了兴趣,“如何合作?”
“太子殿下虽然是圣上立下的储君,但大夏人人都知,现在后宫最受宠的是娴贵妃,她生的五皇子凌王宫湛一表人才、胸有丘壑,深的圣上喜欢,况且娴贵妃还是成国侯的嫡妹,成国侯手中有二十万兵马,掌管北平军,难道殿下就没觉得受到威胁吗?”
宫玄长眸漆黑,淡淡的看着她,
“姑娘想说什么?”
木琴缓缓一笑,转身看着远处的峦峰明月,胸有成竹的道,“我熟读兵法,精通御人之术,可助殿下赢了这场夺储之争,况且我还继承了我父亲的医术,甚至比他更高明,起死回生都不再话下!”
听到这里,初曦惊了!
为什么人家是女主,为什么她是炮灰,高低立见啊!同样是一起穿过来的,看看人家功课做的多足,你还在斗白莲花、斗喽啰、和一只狐狸斗气的时候,人家已经掌握了第一情报,做了充足的准备进军政治领域了,而且已经接洽第一线政治人物,并且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才是一个穿越女主该走的套路啊!
你瞅瞅你都做了啥,你浪费的不是时间、是生命、生命!
所以,活该你当炮灰!
木琴转身,杏目上挑,“当然我是有条件的,我要你们皇族的秘药,醉梦散!”
终于说到正题了,初曦摸了摸怀里的缕玉和水经珠,将衣服紧了紧,她们都有着同样的目的!
一直背对着初曦的宫玄闻言终于转过身,冷仙一般的侧颜在月色中一如既往的疏淡雍容,
“姑娘说的事说完了,本宫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嘎!初曦呆了,太子殿下,你不按规矩出牌啊!
这么诱人的条件,竟然没动心!
还是欲擒故纵?
木琴同学也呆了,惶忙转身道,“我只要醉梦散,难道我出的条件还不够高吗?”
宫玄已步下石阶,初曦这次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长眸幽深,波澜不兴,甚至带着不屑于顾,清冷的开口道,
“本宫从不需与人合作。至于醉梦散,我也没见过。”
荣禄公公一言不发的跟在宫玄身后,两人步入幽暗的花径中,渐渐走远了。
木琴淡然的面孔带了几分恼怒,狠狠的拍了一掌亭柱,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也出了水榭,向着相反的反向走了。
初曦跃上假山顶,藏身在一颗李子树下,想看看木琴去了哪,打算继续跟上去不,却不妨见到另一个人向着假山这边走来。
不,是两个人,前面那人是夏恒之,后面跟着鱼楣。
眨眼间,两人已到假山下,夏恒之停步转身,眸光疏离,一拂衣袖,浅浅笑道,
“楣儿打算跟我到何处?”
“恒之哥哥是出来找小璃的吗?”鱼楣停在他身后一步,仰望着他低声问道
见又有情况发生,初曦不便现身,只得又矮下身去,倚在山石后,听鱼楣又出什么幺蛾子。
“我的事和楣儿无关!”
鱼楣一身白纱云锦长裙,长发及腰,面容清美,眸含春水,低声道,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楣儿敢拿性命起誓,玉珑害她之事楣儿一无所知。我虽不喜小璃,怨她得了你的喜欢,可是还做不出如此狠毒之事,我们自小相识,难道你不了解楣儿吗?”
夏恒之面容冷淡,目光却不再凌厉,
“此事一了,不必再提了!”
“可是楣儿很难过!”鱼楣低着头,哽咽道,“这件是不是我所为,却是因我而起,每个人都以为玉珑是受我指使,以为我容不下小璃,我更是愧对小璃,每日夜不能寐,受着双重的折磨,恒之哥哥,我只是喜欢你,这真的错了吗?”
柔和的月色下,鱼楣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绝美的面容似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任人看了都无法无动于衷。
尤其是男人,每个男人都一颗怜香惜玉的心,对柔弱的女子向来无法抗拒,夏恒之也不例外,俊容微动,上前一步,将女子面上的泪拭去,低沉叹道,
“不要哭了,我信你便是!”
鱼楣轻轻进他怀里,
“恒之哥哥,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喜欢到自己都可以舍弃!小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情是什么,只知道见你一面我就能开心很多天,比得到父亲夸奖还开心。每次你来我家里,和哥哥们在一起比武射箭,我便偷偷躲在一旁看着,看了很多年,直到我知道,你已经融进我的血肉,刻在骨上,非死不能割舍!恒之哥哥,以前我不喜欢你看那些女子,可是现在我可以忍受,我还可以再次躲进角落里守着你,只要你回头的时候看我一眼,只一眼,楣儿便知足了!”
她声音软楣,神情凄苦,句句含情,眼泪一行行流进夏恒之的衣衫内,立刻烫软了男人的心。
“对不起,楣儿,我不知你用情至此。”
鱼楣泫然摇头,
“楣儿心甘情愿,”鱼楣仰头,身上的薄纱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踮起脚尖,如花的唇瓣颤抖的印在男子的下巴上,缓缓上移,吻上男子的薄唇,喃喃道,“只愿恒之哥哥怜我!”
双唇相碰,两人均是一颤,月色朦胧,夏恒之闭上眼睛,脑中跳出望夕崖下的山洞里,火光跳跃,少女面容苍白,唇瓣柔软沁凉,忍不住轻轻含住…
初曦站起身,精致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拥吻的两人。
白狐站在她肩上,浑身的毛乍起,眼中含怒,低吼一声向着鱼楣身上扑去。
“狐兄!”初曦嘶声大喊。
夏恒之凤眸猛然一睁,下意识的将鱼楣裹紧怀中,挥袖,一股掌风向着来物袭去。
清喝传来,夏恒之心神俱震,猛然收力,然而,掌风如电,即便收了大半的,扔有一部分凌厉的力道击中白狐,将它直直拍飞出去。
初曦神色大变,纵身跃起,身影在夜色下迅如飞鹰,凌空抱住白狐,见它身体虚软,嘴角溢出血丝,滴在雪白的毛发上,异常触目。
霍然转身看向那两人,初曦眼神如淬了冰的刀,
“夏恒之,你TM拼死也要做鱼楣她手中最后一颗王八是不是?”
夏恒之眸光一点点沉下去,面上血色褪尽,苍白如纸。
第三十九章 偶遇大神
鱼楣上前一步,将夏恒之挡在身后,眼神哀怜无辜,咬着下唇,软声道,
“恒之哥哥只是想救我,我二人不曾招惹你怀中白狐,是它伤人在先,师妹怎么出口辱骂恒之哥哥?”
“滚你妈的!”初曦出口怒骂,“你那点破事老子一清二楚,别tm给老子装白莲花!”
鱼楣倒吸了口气,扶住夏恒之的手臂,手放在心口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恒之,“恒之哥哥身边为何留这样的女子?”
初曦冷笑一声,再不愿多看他们一眼,转身便走。
“初曦!”夏恒之终于出声。
初曦脚步一顿,突然想起墓道中他们拉在一起手,那日,她告诉他,她叫初曦。可是后来她清醒以后,他再未提过此事,她以为他忘了,或者当时情况危急,他根本未听到她的话,原来他听到了也记得。
他是她到了异世后第一个知道她姓名的人,
然并卵,再也没什么用了。
清冷的月光照在少女削瘦的脸上,一片雪白,初曦唇角勾出一抹笑,头未回,腾空跃起,几个纵身便消失在濛濛夜色中。
夏恒之心中一慌,下意识的想要去追,身后却传来鱼楣凄声低喊,
“恒之哥哥!”她双目通红,直直看着男子的背影,“你和她身份相差悬殊,断无可能,何苦招惹,日后徒增苦痛。”
夏恒之身形顿住,一向浅淡懒散的眸子此刻幽深如潭,望不见的深处多了一抹复杂晦涩的暗影,渐渐蔓延,将他整个人罩住,再不得光明。
鱼楣缓步上前,自身后抱住他的腰身,柔声泣道,“她能给你的我也可以,恒之哥哥!”
夏恒之缓缓拉开她的手,低低一笑,笑声泛着冷意,“是!我和她没有可能,我不会娶她,但也、永远不会娶你!”
说罢,夏恒之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初曦远去的方向,转身向着相反的路径走去,衣袂飘洒,欣长的背影依旧风轻云淡,只是融了秋风萧瑟,孤绝寂冷。
鱼楣目光阴沉,双手紧握,精心修剪的指甲攥进手心,渐渐滴出血来。
初曦心中极乱,一路飞奔狂掠,也不知到了何处,直到一处悬崖才停下,看着怀里白狐黑黝黝的眼睛,轻轻一笑,仰面倒在地上,双手交叉抱在脑后,看着远处连绵的山峦,良久,一动不动。
白狐趴在她肚子上,支着脑袋瞅着她。
初曦忽然坐起,望着圆月,深吸了口气,道,“狐兄,我今日太失态了,我生气,因为夏恒之他竟然伤了你,因为他竟然蠢到被鱼楣那种女人蒙蔽”
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和遗憾。
“算了,关我P事,狐兄,我给你唱首歌吧!”
白狐滑到她腿上,干脆倚着她曲起的双腿,抱胸等待。
少女黑眸如星,唇红齿白,晃着头开口,
“谁说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唯一结局就是无止境的等
是不是不管爱上什么人
也要天长地久求一个安稳
噢、噢
难道真没有别的剧本
怪不得能动不动就说到永恒
谁说爱人就该爱他的灵魂
否则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不诚恳
是不是不管爱上什么人
也要天长地久求一个安稳
噢、噢
我真想有那么单纯”
初曦声音清澈,洒脱,又含着几分慵懒,十分动听
“噢、噢
我真想有那么单纯
这怎么成
我不要安稳
我不要牺牲
别希望我会爱到满身伤痕
我不怕沉沦
一切随兴能不能”
初曦唱的起兴,起身胡乱摆着手臂,在崖边又唱又跳,若有人看见,必然摇头叹道,
“这个傻子,疯的更厉害了!”
噢、噢
噢、噢…。
初曦唱的正欢脱,突然一个松针从天而降,穿过初曦的睫毛,扎在她的手上。
歌声嘎然而止,初曦被定住了一般,停了几秒,霍然抬头,往上看去,
“什么人?”
头顶是一颗古松,苍劲的枝桠上,躺卧着一个人。
初曦顿惊,连退几步,自从吃了麒麟果后,她已可听风辨音,而这人离她这样近,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那人不语,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树梢上,垂下的衣袂舒卷如云,身影半隐在松针之间,仿似一笔重墨涂在了松月图上。
“装神弄鬼!”
初曦低喝了一声,腾空飞脚踹了过去。
那人依旧不动,只长眸斜了过来,周围却突然风起,初曦的脚在离那人一尺的地方停住,再无法靠近一寸。
相距一尺,初曦看到他的面容顿时一惊,还不及说话,只见他轻轻抬手,初曦便飞了出去。
如被一团云托着一般落在地上,初曦缓缓吐了口气,她只道那老太监武功高深莫测,原来他主子更厉害。
这地方的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一个比一个强悍!
赶紧溜!
初曦转身就要走,突然一摸胸口,白狐不见了。
一惊之下,猛然回头,就见那畜生正立在那人身侧的树枝上,一脸的卑躬屈膝,看着那男子从怀里缓缓掏出一粒葡萄大的果子。
尼玛!
初曦双手挠了挠头,跃上老松,离那男子远远的坐在对面。
见宫玄抬眼看过来,初曦忙摆手笑道,“误会、误会,我刚没看清楚是您老人家!”
宫玄将果子喂给白狐,那畜生一脸陶醉的吃完,摇摇尾巴,继续目光盈盈的看着他,全程无视它的主子。
“吃货!”初曦咬牙切齿的瞪着它。
“姑娘还有事?”宫玄又掏出一颗果子,风轻云淡的问道。
初曦一怔,啥意思?赶她走?他不会以为他喂了几粒果子,白狐就成他的了吧。
初曦莞尔一笑,指了指白狐,“它!我的!”
“我知道,”宫玄眉宇疏淡,面如表情,“姑娘需谨记,灵狐并非都是善类,这只幼狐心性未定,姑娘还需正确的引导。”
原来如此,初曦恶狠狠的瞪着白狐,她现在就觉得它无药可救了!
慢慢挪过去,将白狐抱在手里,看着宫玄手里漆黑的果子,有股淡淡药香,不由的问道,“这是什么?”
“馥臻子!疗伤有奇效,这只幼狐受了内伤!”
初曦抚了抚白狐的脑袋,“多谢!那个、”她语气一顿,试探的问道,“不要钱吧!”
别再来个一万两一颗,她刚数着了,这“兔子”吃了人家三颗!
“不要!”
初曦顿时松了口气。
“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初曦怔了怔,这才四处张望,觉得这地儿有些熟悉,猛然间想起这是她来到天洹城第一夜看到宫玄和鱼芷弹琴的地方,抬头看了看圆月,笑道,“厅里太闷了,我出来晒晒月亮,难道太子殿下约了人在这?”
“琴阁弟子木琴约我至后院,姑娘藏身在假山后,不是已然看到。”宫玄神态清浅,语气颇淡,没有丝毫问罪的意思。
初曦却顿时一惊,戒备的看着气韵尊贵雍容的男子,干笑了两声,
“原来是太子殿下和木琴师姐,隔了那么远我没看清楚,说来真是巧啊,今夜两次遇上太子殿下,哈哈、哈、”
寂静的崖顶上,只有初曦一个人的笑声回荡,初曦猛然闭了嘴,良久,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承认我是跟着木琴师姐出来的,但我保证,你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到!”
宫玄浅浅瞟她一眼,“怕本宫杀人灭口?嗯,你到是提醒了本宫。”
初曦瞪眼看着他,眉眼一弯,一边憨笑一边把屁股往远处的树枝上挪了挪,“您大人有大量,怎会同我等屁民计较。那个、我还有正事要办,就先走了,改日再聊!”
一把将白狐揣进怀里,初曦摆了摆手,飞身下了树,头也不回的跑了。
第四十章 计定暖阁
一路飞奔回沂水苑墙下,初曦才停下来,拍着胸口大口喘息,然后双手合十,做了个祷告的姿势,以后见了此人定要离的远远的!
不过她确实也有正事要做,将白狐自怀里拎出来,初曦拍拍它脑袋,“行了,吃饱了该干活了。按说好的,去吧!”
白狐舔了舔嘴角的残汁,纵身飞跃而去,远远望去,只看见一道白影,一闪而逝。
模糊的光影下,初曦目光清冷,唇角勾了抹狡黠的笑意,看了看灯火通明的沂水苑,和进进出出送茶端菜的下人,闪身跟了上去。
后园内,夏恒之走后,鱼楣心中郁气难解,将滑落的衣衫穿好,丝丝委屈涌上来,伏在山石上垂泪不止。
“叽咕!叽咕!”突然几声低叫传来,一只白羽黑尾的小雀落在鱼楣身侧的山石上。
鱼楣本能的一颤,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用力将脸上的泪珠擦掉,将鸟腿上的纸条取下来,慢慢展开,借着月色看到上面写到,
“速来褚玉阁,若有迟怠,后果自知!”
鱼楣面色渐渐苍白,握着纸条的手隐隐颤抖,突然一咬银牙,几下将纸条撕的粉碎,挥手一扬,如雪片一般散进草丛里。
“你们不要逼我。。。。。”
良久,鱼楣才恢复常色,向前院走去。
刚出了花门,就见一穿灰色布衣的下人,端着一酒壶,自厨房那边过来,沿着小径向花厅走去。
鱼楣上前一步将他拦下,温声问道,“请问褚玉阁在哪里?”
那小厮戴着帽子,微微垂着头,只看的到一双粗黑的眉,粗噶的声音回道,“在沂水苑后面,奴才带您过去。”
“有劳!”
沂水苑邻水而建,两面环水,房屋游廊多以骊山白衫木建成。
那小厮带着鱼楣穿过后院,过了一道花墙,又沿着长廊走了一段,才躬身回道,“就是这了!”
墙下昏暗,鱼楣掏出二两碎银递到小厮手上,“多谢!若有人问起,不可说见过我,明白吗?”
小厮隐在墙影下,忙接过银子揣进袖子里,躬身连连回道,“是!是!小人懂的!”
鱼楣点了点头,斥退了那小厮,四下谨慎的望了望,打开雕花木门走了进去。
门内似是暖阁的设置,花架木椅,桌案书柜,内室和外阁之间垂着一道淡青色的纱帐。
桌案上的鎏金炉里燃着香,袅袅白烟升起,香气袭人。
鱼楣摸了摸袖内的匕首,深吸了口气,缓缓撩开纱帐,却见内室空无一人,墙壁四角燃着暖黄色的宫灯,中间是一张云锦罗枕的暖榻,暖榻后只有一素锦屏风。
隐隐听到有丝竹声和喧哗声自暖榻后的木墙那边传来,鱼楣峨眉轻皱,突然面色一变,踉跄后退,这不是褚玉阁,这是沂水苑的东暖阁!
急急转身便往外走,然刚至门前,身体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模糊中似看到门被打开,一角灰色布衣闪进房内,按掉香炉内只剩了半截的香,似在她身前停了停,将她身上那层薄纱衣往下一拽,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鱼楣心中惊惧,却口不能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宴已过半,厅内众人百态具有,梁宏一边同身边的同门喝酒,一边瞟着对面。见鱼楣出去许久未回,吐了口酒气,起身往外走。
喝了两三坛清酒,虽不至于醉倒,但神智已有些迷糊,梁宏双眼通红,踉跄的下了长廊,见院内夜色幽暗,灯影重重,哪有半个人影。
倚着一颗杏树站了片刻,突然一拳打在树上,恨声道,“这个贱人、又去找夏恒之,下了老子的床便翻脸不认人,当老子是什么!”
梁宏一边喘息一边咒骂,突然头上一个白影闪过,他下意识的直身一躲,只觉腰间被拽了一下,伸手一摸,他随身戴了十年的玉佩不见了!
“畜生!你也欺我!”
梁宏咬牙大怒,抬腿追了上去。
一路追着那白影穿过长廊花墙,跑了许久,那白影突然便失去了踪影。
梁宏跑了满身的汗,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见他随身的玉佩就挂在一颗石榴树上,摇了摇头,脑袋清醒了几分,梁宏走过去,取下玉佩,四下一望,见四周树影婆娑,不知追到了何处。
转身见一小厮躬身端着木盘自长廊上下来,梁宏双眼一眯,低喝道,“站住!”
那小厮停下,慌声道,“大人,有何吩咐?”
“过来!”
那小厮闻言小步跑了过来,站在树影下,低着头,唯有一双粗眉尤为醒目。
“你手里端的什么?”
小厮忙道,“回大人,是琴阁鱼小姐给夏世子做的醒酒汤!”
梁宏双目一沉,冷声道,“给我!”
小厮往后一躲,支吾道,“这、这,鱼小姐刚给了小的二两银子,这汤若没端过去,小的没法交代啊,大人您要是喝,小的再去给您做一碗!”
梁宏伸手将木盘上的碗端了过来,一脚踢在那小厮腿上,骂道,“少废话、再多说一句,本少爷废了你!”
那灰衣小厮倒在地上,似惶恐万分,一边点头一边拾起木盘,“是、是,小的不敢”
梁宏脸色阴沉,看着手里的汤,抬手几口喝了干净,将碗一摔,问道,
“这是哪?带我去正厅。”
“大人刚喝了醒酒汤,需要休息一会,前面就是褚玉阁,小的领您去歇息片刻!
梁宏晃了晃脑袋,嗯了一声。
小厮带着梁宏拐了一个弯,上了石阶,推开木门,“到了,您里边请!”
梁宏打了个酒嗝,伸手拍在小厮的肩膀上,“算你识相,下去吧!"
小厮不着痕迹的闪过,需扶了他一把,“您高兴就好!”
梁宏进去后,小厮将门合上,挺直腰身,缓缓走下台阶,一道白影自房檐上跳下来,落到她肩上,一人一狐同时转头看了看紧闭的木门,回身吹着口哨,隐入夜色中。
院子里秋风清凉,室内灯火昏黄,温暖如春。
梁宏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有片刻的发愣,手抚在她光滑的肩膀上,气息渐渐粗重,“鱼楣。。。。。。”
抱着女子向内室软榻走去,手心潮湿,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直觉今日一切太过蹊跷,然而下腹一股燥热蹿起,向荒草一样在骨子里蔓延,抚上女子肌肤的那一刻,那荒草穿过血肉终于占领了他全部的神智
梁宏贪婪的吻着女子的眼睛、嫣唇,缓缓压下身去,“楣儿、楣儿、、、”
嗯咛一声,女子缓缓转醒,垂目看到埋在她胸前的梁宏顿时一惊,“不、不要、、、、、”
只是她浑身无力,声软含酥,没能让梁宏停下,反而更刺激了男人。
“咣当!”一声,一把匕首自女子的衣袖内滑落到地上,梁宏一怔,起身捡起来,面色顿时阴霾,“你带着它做什么?想埋伏在这里杀了我是不是?贱人!”
“啪!”梁宏一掌打在鱼楣脸上,伸手去撕女子身上的衣衫。
第四十一章 计成
白色的纱裙被撕碎,如一偏偏白色的云散落四周,塌上的女子也仿似一团云,飓风下,化成云雨,翻转在锦被暖裘之间。
所有的疑虑、不安都已远去,夜变的极静,只剩身下女子娇媚的容颜,梁宏大汗频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