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儿横了我一眼,凑过来,浓烈的香气熏得我要晕过去,他两眼泛泪光哀怨地问道:“你这没良心的,是不是看上那公子细皮嫩肉的了?我哪里比不得他,你说啊!”
我趔开身子干干地笑:“笙儿,你误会了,那个,其实,是我今天把本来应该送给他的饭菜摔掉了,所以,所以…”
笙儿狐疑地看我,我咧着嘴笑,赶紧溜出来,才出了伙房,便有个同仁立在我面前,一脸幸灾乐祸地告诉我说秦公子叫我。
我蔫蔫蹭过去,刚进了秦江月房里,他又挥挥衣袖,把门带上了。我吓得一哆嗦,咬牙腹诽,古人关门真是方便,有了武功就显摆啊!
秦江月斜倚在椅子上,穿着白锦缎花的长衣,束着玉冠,肩上两绺青丝滑下来,风流俊俏,手中拿着半卷书,斜着眉眼似笑非笑地看我,这姿态怎么看怎么勾人,他挥袖关上房门,眼角瞥了瞥我,越发地撩人。
耶稣叔叔,这是色诱,我下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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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命计划
秦江月清泠泠地抿嘴微笑:“这几日没有提你倒夜香,日子过得可悠闲自在?”
我干干一笑,狗腿地哈腰道:“一般,一般。”
他妖娆的眼睛在我脸上转了一转,把手中的半卷书丢到案几上,朝我勾勾手指。
我发懵,站着不动,他又勾了勾,我终于挪动步子,两腿跟灌铅似地艰难走过去。他好象不介意我花这么长时间走完这五步路,那个,其实,我离他只有三步远,不过我自动换算成五步来走。
待我走到跟前,秦江月纤指一动,已揪住我的前襟,佛祖菩萨啊,这个人怎么有这个坏毛病,动不动就揪住人家的衣裳?
他眯着眼睛,半闭的双瞳里有流光划过,妖娆之极,我看得发呆,他的声音蛊惑到极点:“是哪个在山下说叫我跟她回山寨做她小爷的?”
咕咚,我干干吸口凉气下肚,吓得忘了呼吸,几乎被自己憋死,嘴直抽筋:“那个,您一定是听错了,小人从没有说过这句话,小人是说请秦公子跟小的回山寨好招待公子。”
他的眼睛弯了起来,纤秀的指头沿着我的鬓角划下来:“哦?那你怎么招待我呢?”
这话怎么这么暧昧呢?难不成是以身相许?那这也太便宜我了吧?我坚信我这山贼的瘦不拉唧模样吸引不了人,更何况秦江月这样的人中龙凤,绝色倾城。
我发愣,嘴巴继续抽筋,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的神情有一刹那的阴冷,手忽然扼住我的脖子,颈上一紧,我被勒得窒息,开始浑身发冷。
就在我憋得满脸通红的时候,他却忽然神色一转,又笑得云霞灿烂,眼中波转神流,放开手轻轻缓缓移到我的衣襟上:“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山贼,我就喜欢你这性子,过几日就随我一同去水榭山庄作客小住,如何?”
脖子一松,我立刻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吸,什么,什么…我的听力一定出问题了,天上一定是打雷了,不然我的耳朵怎么出现了幻听?
我浑身僵硬,一边喘息尽量让呼吸平静,一边扯着嘴角使劲地微笑,扯到抽筋。大哥,拜托,你是个美男我知道,可是我更知道你是个活阎王,跟你回水榭山庄小住?那我真是离去阎王殿不远了。
我忍着牙酸皮肉酸,继续无害地微笑:“秦公子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绝世佳公子,小人是肤浅之辈,不敢冒犯公子,更不敢有损公子清誉,何况小人还要在寨里为寨主打劫抢银子呢,还是…不要去了吧。”
秦江月无视我的抽筋,云淡风轻丢下我,斜着眉眼瞧我道:“是么?这寨子里的山贼上上下下也有几百号人,缺你一个不会少赚二两银子,你要是怕寨主不答应,我明日就与你家寨主讨人情,这一趟,你还是跟定了。”
我的腿肚子一哆嗦,站立不稳,玉皇大帝四方诸神啊,这个变态到底打的什么注意?怎么真的盯上了我?我继续挣扎:“秦公子,我看还是…”
“好了,我累了,你回去罢。”他衣袖一甩,打断我颤颠颠的话语,清脆地道:“童儿,备水,我要沐浴。”
外面小厮应了声,我呆立。
秦江月薄薄的唇淡淡一弯:“怎么,你也想看我沐浴么?”我一惊,魂飞魄散,立刻夺门而出逃命去也。
傻瓜才要看他洗澡,上次那个谁看了他两眼,就被他剜了眸子,我已经有了冒犯他的前科,若再犯,一定死路一条。
我立刻回去找水莲,秦江月都要带我走了,我再呆在这里岂不是自断生路,更何况,我还要把黎儿救出来。
水莲叹息一声,道:“我还道小姐失忆后转了性子,原来还是和从前一般爱好美色。”
我石化,原来的相国府千金就是这副嘴脸吗?
水莲微皱着眉头,迟疑道:“可是小姐,咱们接应进山寨的人还没安排好,如果这么走的话,以前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恩,白费才好呢,就是要白费,反正我不做炮灰。我弯着眼睛问道:“莫非山下再没有我们的人了吗?”
水莲道还有,就在山下附近。那不就结了!哈哈哈,终于想到脱身的妙计了,我严肃地道:“也不难,今晚想办法把我和黎儿送下山,然后另派人来假扮苏武,依旧在山寨里潜伏。”
水莲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道:“果然是小姐思虑周详,水莲愚笨了,竟没想到小姐用意。既然那水榭公子已经起了疑心,想叫小姐随他进水榭山庄,这是千载难逢好机会。我们正可派辛柔前去卧底,打探水榭山庄底细,而且可以趁机除掉秦江月。相国大人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啥?还有这么多层意思?我干干一笑,对我有利的事情,默认。
水莲激动万分地抓住我的衣袖,道:“属下就知道小姐没失忆,还是和从前一般足智多谋。”
我哑然,那个辛柔是谁?如果没记错的话,除了他已经死去的师父,秦江月可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的高手,辛柔怎么可能除掉秦江月?
水莲怔了怔,愕然道:“原来小姐还是没有恢复记忆。辛柔是咱们相国府的死士,在江湖中是仅次于秦江月的杀手,也是唯一能与秦江月的武功抗衡的人。听说他们两个上次过招,辛柔因一时分神,才输给了秦江月,在江湖上被人耻笑还打不过一个男人,因此上耿耿于怀。而且辛柔对相国大人忠心不二,更擅长暗器、下毒及易容,小姐脸上的易容之物便是辛柔所做。如果这世上有人能杀得了秦江月的话,这个人一定是辛柔。”
“那你呢?”
“属下与秦江月相比,要逊一筹,属下杀不了他,若与他相斗,以死相拼的话,大约会将他重伤。”
哦,既然如此的话,由辛柔来扮我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还是有点叹息,那么绝色俊雅的水榭公子如果真被干掉了,那就太可惜了,绝色美人啊…
水莲说她早已经把附近的地形摸透,不用担心惊动寨子里的人。
因为我要求今夜便动手,水莲急匆匆地趁夜下山去联络人,我十分怀疑这一来一回要耗一整夜的时间,水莲却神秘一笑,脸上易容的枯皮跟着抖几抖道:“小姐果然什么都忘了,连水莲的轻功是天下第一都不记得了。”她轻飘飘足尖点了点,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天,这个世界的人们真是希奇古怪,而且这个相国大人更不简单,府里养着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还有轻功这么好的护卫,水莲的身手我虽然没见过,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的武功必定也惊世骇俗,不然也不会自称能重伤秦江月。
相国府养了这多许人做什么?那苏武家插手的盐务也是相国家的,在古代,盐应该也是经济命脉之一吧?一个相国,只要尽心尽力辅助女帝就行了,用得着做这许多机密之事吗?
这个相国府还真不简单,既然已经权势滔天,那她还怕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费周章地对付她的对头?还有,相国的对头会是谁?
切,我自己唾弃自己,这都是相国家的事,跟我什么关系,我只用保住自己的命,离开这些明争暗斗,寻个地方好好地生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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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黎
终于体会到相国府门下人的办事效率跟速度,到后半夜,我和黎儿已经被人扛着一路呼啸,飞速奔下山去,山上的守卫竟无人知晓,另一个苏武安安稳稳地躺在我的小屋里继续睡觉。
等到明天,她们也许早上就会发现睡得死沉的守卫, 大概会猜测黎儿趁她们睡熟的时候逃走了,跟着大约会搜山,闹腾几日,应该不了了之了罢。我在黑夜里,依依不舍地向我的山贼生涯告别,如果不是我的身份出现意外,这真是一份有前途的好职业。
等到天明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一家客栈里。跟着我们的是两名年轻女子,一个穿着淡色衣衫,一个则是玄色短襟,却都是模样普通,普通到扔进人群里找不着看她N眼也记不住长相的类型。
黎儿受惊过度,我安抚着他先睡下休息,自己靠在床前,心里盘算着怎么把银子要到手里,又怎么支走这两个相国府的侍卫。
看黎儿已经睡熟,我才从里间出来。淡色衣衫的侍卫开口道:“小姐,我们是回相国府么?”
我打个趔趄,指着她抖半天,失控地道:“你,你…你怎么会跟来?”原来水莲卸去装扮后,竟是这样的面容,水相国好眼力,挑得这样的相貌,放在哪里都是消失在人群里不易被发现的暗子儿,杀人潜伏最是合适不过。
她十分恭敬地道:“回小姐,水莲是小姐的贴身护卫,保护小姐安全,相国大人吩咐过,小姐在的地方,就是属下必须在的地方。属下永远追随在小姐身旁。”
无语,这相国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有这样一个保镖在,我哪里也跑不掉地,想避开她怕比登天还难。
我沮丧地跌进长塌里,哀悼了一下自己的逃跑计划,水莲又问下一步去哪里?我想了想,当务之急是要把黎儿安置妥当,他老娘那里回去没什么好,不知道他可有别的什么亲戚可投靠。
这个水莲做事十分地稳妥,事情办得滴水不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叫店家去置办了几套男子衣物,而且还买了一个乖巧清秀的小厮。水莲大概是认为我必定会把黎儿收进房里。
小厮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生得极是俊秀,安分守己,身段婀娜,偷偷抬眼看了我一回,便红着脸低头不做声,我叫他先进里间守着黎儿好伺候。
我惊叹之余,更加佩服那相国大人的调教之术,果然高明。另一玄色服的年轻女子,叫水碧,也是个寡言少语的,冷冰冰立在旁边一句话不说,偶然开口,也是一句“是!”十足郁闷的人。
等她们两个出去,我想了N久,左右现在走掉隐居的可能性不大,迷迷糊糊也靠着塌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补足了眠醒过来,听见耳边有人低低地道:“你醒了?”声音十分动听,似玉石落盘飞泉叮咚。
我恍惚起身,看见床边坐着个大美男,眉是远山,目是春水,身上穿着件淡色的长衫,清雅俊美,如三月春柳,看得我口水泛滥。
上辈子的缺憾怎么这辈子都补全了,这么帅的美男离我半尺之遥,看那皮肤如雪,白玉无暇,这么温雅的美人,啧啧,真想抱着亲一口。
美人唇角弯弯,低了小扇子一样的眼睫低声道:“我们去哪里呢?你那两个下人说已经打点好了马车。”
我吞了吞口水,指着他犯傻:“你,你是黎儿?”
美人眨了眨星眸,眼睛弯弯,点头。
我的神啊,黎儿竟是这么个大美人,若是走在街上,可不被人抢了去!
我定了定神,肉痛,这个大美男马上就要回家了,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叹息,复叹息;“黎儿,明日我便送你回家。”
黎儿一怔,白了脸,摇头轻声道:“我不要回去。”听见黎儿这句话,竟然心里暗自雀跃甚至期待,我再一次唾弃鄙视自己。
黎儿攥住衣角,垂着眼帘道:“我已无处可去,便是回去,也立刻被我娘送给人家做玩物。我,我情愿跟着你…”
脑袋轰地一下炸开,我平白无故拣了这么大的便宜,美人啊,美人啊…我傻掉的脑瓜里反复回荡这三个字,望着黎儿发痴。
黎儿红了脸,带着些绝望继续道:“我这样的家世,你若将我送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想沦落到哥哥那样,被人送来送去,从一个女人手里再转到一个女人手里,生不如死,连娼倌儿都不如的日子,熬不到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求什么,只求你收了我,做偏房做小我都愿意,只要,别像对哥哥那样对我…”
黎儿的身子又抖起来,极力忍耐地死攥着衣摆。
我心下一酸,握住他的手,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轻易许了终身?”
黎儿低头道:“原先我以为你是个山贼,可是你那天竟然轻轻易易骗跑了那群女人,也没有像其他女人那般对我窥伺。我便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扁扁嘴笑:“许是为了把你骗来好独占,世上人心不古,哪来这许多好人?”
黎儿瞥了我一眼,道:“你要独占,在山上我还能逃得掉么?更何况,你根本不是山贼。”
我干干一笑,认真道:“黎儿,你放心便是,我会好好待你。只是,我以后也未必能好了,你若跟了我,也许会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只得温饱。”
黎儿看我一眼,极轻地道:“我娘的偏室多得数不多来,我又不是个女孩,娘她一直对我们不管不问,我父亲很早过逝,自小挨饿的日子多了…”
黎儿笑了笑,苦涩地道:“也没过几天好日子,我不怕的…后来我12岁的时候,娘偶然看见我,见我长得还清秀,就开始叫人锦衣玉食地伺候,调教我琴棋书画,我怕落到哥哥一样的下场,就拼命的吃,希望自己身体变形,娘就放弃我了。可是一直没有成功,到14岁的时候,娘已经打算把我送给京城的尚书家,我逃跑了一次,可是很快被娘抓回去毒打一顿,我哀求娘不要把我送出去,当时府里有个来访的奇怪神医,见我可怜,私底下给我开了一个药方,我偷偷配了来,服下后没几天,果然就肥胖起来,娘试了很多办法想让我瘦下来,都不行。这一次被你们抓到山寨,我随身带的药都吃光了,结果…”
我心里颠三倒四地颤,这世上竟有如此的亲娘,亲生骨肉养大只为送与她人玩乐吗?黎儿他这些年来定是吃了不少苦。黎儿既对我倾心相待,托付终身,我又岂能狼心狗肺?
“黎儿,今生断不负卿!”
黎儿一怔,飞红了脸,点点头。
绑架
我迟疑地看看黎儿,其实这个问题心里已经反复想了N遍,万一我以前是个丑八怪…
不然的话,那个水萝衍怎么会总是绝少露面呢?八成是长得太丑,唉,人生里的败笔啊,黎儿那么俊俏个美人,配我一个丑八怪,不知道愿意不愿意。
“黎儿,你以后和我在一起,我也不瞒你,我确实不是山贼,混在山寨里的时候,我坠马伤了头,对以前的事失忆了,至于我的身世,以后再说给你听,这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只是,我不能骗你,这张脸却不是我的,”
黎儿惊愕地看着我,我接着道:“我已经不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了,这便去了伪装给你看,只是,”
我吞吞吐吐地问:“我若是生得十分丑陋,黎儿可会嫌弃我么?”
黎儿凝视我半晌,忽然唇角一弯,笑道:“我早已决定跟了你,从今后你就是我的妻主,我又岂会在乎你的容貌?这世上蛇蝎心肠的美貌人物多了,看人,不若看心。再说,女人家,容貌便是丑陋些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心暖了些,还是犯怵,话是这么说,可万一,万一实在是丑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不是我杞人忧天,实在是,水莲不止一次提到以前的我不愿见人,即便是在朝廷里也少有露面,由此可见,恐怕不是一般地丑。我忽然留恋起现在的这张脸,虽然面目平凡,却有一双璀璨若星辰的眼睛,胜过猪八戒无数倍…
只是,只是,我总不能永远蒙着面具度日…算了,早晚是死,总要见光地…心一横,我一把从怀里摸出水莲给的小瓶子,迅速下床去往水盆里滴了几珠,然后非常壮烈地把脸伸了进去,三两下抹了脸,脸上开始有什么东西软了,黏糊糊地掉下来。
心提了起来,一把把抹下来,越抹心越慌,最后鼓起勇气朝脸盆的水影里望了一眼,默然。
盆里的人眉是远山眉,鼻是琼鼻,眼是比秦江月还要妖娆明亮的眸子。盆里的人总的来说还算清秀,恩,比清秀还要动人无数倍,生生地是云中月出,花开如锦。
郁闷,终于明白以前的水萝衍为什么不爱见人,在这女尊男卑的国家里,她一个女子长这么盈盈若水姿貌绝伦,确实比较郁闷,出门恐怕会被人瞧不起吧。
黎儿站在窗前,看见我的模样,忽然红了脸,慌忙别过头,脸上的红晕好似窗外的樱花,灿灿妖娆。
那买来的小厮叫青衿,虽寡言少语,可举止十分得体,事事操置得也很妥帖。我很是惊叹,想一个小厮竟也有大家公子的风范,怕不是从小被人训练了去,实是命苦,以后要给他寻个好妻主。
青月国的京城叫肴都,水碧雇了两辆马车,我嫌一个人闷,便挤进黎儿的马车里,青衿十分识趣地钻进后面马车里,黎儿看见我上来,当时红了脸,也不做声。
水莲和水碧各骑一匹马,不紧不慢跟在车旁,全当没看见。
上路后,自坐在马车里,黎儿便很少与我说话。我头一次下山,从未见过这异时空的世界,一切都是新鲜,贪看风土人物,撩起帘子看。
二十一世纪我生活的时代里,到处是平平的水泥楼,整个城市看起来简直是无数个鸟笼,全部丢掉了几千年的传统建筑,而这里的建筑正是与中国古代十分相似,沿途经过的小镇,飞檐流瓦,十分美观。再加上人物风流,衣袖翩然,比起那群歪瓜裂枣的山贼,真是潇洒了N倍。
美中不足的是,大街上来来去去的大都是女人,男人不多,而且大多是风华早过的,那些年轻的男子则蒙了面纱,不肯轻易见人,一个美男也没看见。
郁闷了一阵,转头看身边的大美男,正遇见黎儿慌张的别过脸,颈子都红了去。我握住黎儿的手,暗地里偷笑,黎儿虽已认定了我,可我们两个只是刚刚相识,话都没说过几句,这夫妻,可是有些尴尬,这样也好,慢慢培养,慢慢熟悉。
黎儿的手修长纤秀,十分地好看,皮肤也很好,我摸来摸去,不舍得放下,黎儿埋着头,长长的眼睫盖下来像小扇子般一颤一颤,一眼也不瞧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电视剧里调戏良家妇女的坏蛋,心虚地赶紧丢了手,继续朝外望风景。
天擦黑的时候,马车赶到一个小城郡,城郭不大,却很是繁华,彼时华灯初上,街道上却是车马如流,客商如云。来来去去,也不知做的什么营生。
我们一进客栈,满堂的女人都扭过脖子来望,左左右右打量我和黎儿,让我十分不快,要了四间上房。便让店家把饭菜端进房里。
晚间歇息,青衿服侍黎儿住一间,其余我们三人各一间。水莲和水碧大是惊讶我竟没有和黎儿同房,两人很似有心来问一问,终是憋了没做声。
我瞧她们这眼神,不免感慨,也不知从前这身子到底风流几何?竟在别人眼中落得如此狼藉不堪。
扁扁嘴,当没看见,摇晃回房.跑堂的店家女把沐浴的热水提进房,水温正合适。
我目前这种文盲状态,大是不妙,莫说日后离开相国府谋生,光是眼前,堂堂一个相国府千金会大字不识一个?纵然我失了忆,也不可能连认字都忘了。
到时水相国那样老奸巨猾的狐狸,怕是一眼看穿我不是她家女儿,照水家这行事的模样,定然容不得我这冒牌的,恐怕不等我落到秦江月手里,先被水家给灭了。
所以,我要想活下来,先得过了水家这关,明天,要让黎儿教我识字,繁体字和简体字毕竟有共通之处,上辈子在网上看繁体字的小说也连蒙带猜差不多,应该不难吧…
我这么一边琢磨一边脱衣服,只可惜衣服脱了一半,便有人闯进来,在我眼前那么一晃,香气袭人,昏过去之前,脑子里只一句话:幸亏这是女尊男卑的世界,不会有男人敢不守夫道强暴女人。
再醒过来时,已被捆在一张椅子上,屁股底下垫着华丽的毛皮,四周陈设华丽精巧,雕梁画栋极至奢华,连穿珠帘的线都是金线。
我忍不住感慨一句,这卧房可不是金子堆出来的?
也不知是什么人绑的我,水莲那个笨蛋知不知道我被绑架了?还声称我在处就是她在处,我现在被绑在椅子上,她在哪儿呢?!
我们一路上也没有张扬,雇的马车外表上也是普通的马车,到底是哪里出了茬子呢?对方是要钱?不像,这么有钱的人家,怕是不缺银子,那就唯有一样:有仇!
我刚下了结论,珠帘一动,便有人进来。
是个女人,二十来岁,面目清秀,表情却有些猥琐,穿着锦缎牡丹花裙,头上插着金凤步摇,十个手指头倒有六个戴着宝石戒指,果然是有钱得发闲。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与我有何仇,是怎么个折磨法,预备先打后杀,还是一刀给个痛快。
最终,都不是。
她看见我,立刻笑起来,十分自负地缓步走过来,然后,然后,轻佻地勾起我的下巴:“果然是个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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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回路转
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个变态,喜欢女人。两辈子头一回被个女人轻薄,肚子里一个劲抽筋,翻个眼只想骂她个狗血淋头,可惜只能摇晃脑袋表达我的愤怒,嘴里的帕子把我的口塞得严严实实,连叫声救命都不可能。
在心里把这女人咒骂了个千百回,盘算着等水莲救我出来,我必定抽她一百鞭子。
那女人的手指顺着我的脸慢慢划下来,啧啧地叹:“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儿,少有女子能生成这样的容貌,啧啧…”
我憋了满肚子火,被个女人调戏,胃都要抽筋!
佛祖菩萨啊,不是我不善良…这个淫荡败家子儿,整个一睁眼瞎子!等着,等我脱身出来,必定动用相国府的大权,把这家抄了!叫这个风流浪荡姐儿流落街头,再把她卖到邻国去做奴隶!我要叫人每天抽她一鞭子!
我脑子里转了无数个恶毒念头,想了N种报复的方法,眼睛瞪得火冒金星,咬牙切齿。那女人丝毫不受影响,轻佻地笑:“美人儿,你休要委屈,今儿个你要伺候的可是京里通天的人物,伺候得好了,日后说不得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可是旁人想都想不来的福气。”
这时空这年代,只有女子寻欢,男人紧紧护着自己的贞操,他们胳臂上点的守宫砂比什么都重要。那所谓京里通天的人物,必定是个女人了。
靠,我咬牙,眼睛一闭,忍,忍,深呼吸调气。
口中的帕子忽然被拿走,我来不及叫,嘴里被填进一物,不管是什么,决计不是什么好物事。这个不用动脑筋也知道,所以我坚决拒绝咽下去。
可是那物入口即化,下巴还被人捏了个紧,跟着一壶酒灌下来,那物事顺顺溜溜进了肚子。然后口里又被塞上了帕子,怒,把我当锅盖吗,掀开填点东西进去再盖住?
那酒大概是果酿之类,虽然甘甜,可是劲道十足,我被呛得七荤八素,接着浑身开始热起来。
我自然不是傻子,这当儿口,既是叫我去伺候什么达官贵人,必定给我灌的是春药或迷药之类叫我安生听话的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