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茗茗有点小惊讶,说到沈先生的大哥,还是有些名头的,那日路过报摊,一本杂志上的封面就是他,记得里面有篇他的访谈,他的经济观,人生观还有爱情观都很成熟。
“他昨天早晨下的飞机,搞得我也有些尴尬,没想到他会因为弟弟心情不好而顺道过来看看。”沈先生笑,“刚才没和你说,也怕你尴尬,不过他也说不用管他,我们说我们的。”
“没事,他看起来很友善。”赵茗茗说,“也很礼貌,没有一直盯着我们看。”
“哪里,刚才在洗手间里收到他的短信,说你一看就是个不错的女孩。”沈先生慢慢地说,眼神看着她,终于露出一丝难受加疼痛的神色,“可是我错过了,茗茗,我不再勉强你。”
“对不起。”赵茗茗道歉,“我也有很大部分的错,其实说到底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也没有多为你考虑。”
“你会再去找他吗?”
他指的当然是叶靳拓。
赵茗茗微笑,看着水晶壶里大颗大颗的黄桃,没有回答。
叶靳拓开始每天趁来接小侄子的空挡逮住赵茗茗送她玫瑰花,每日就是一朵。
“这个周末,展东想去看少年宫的画展,你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去?”叶靳拓有礼貌地说。
“咦?我没有说要去少年宫哦,为什么总是要说在我身上呢?”叶展东晃动着小腿,不满道。
叶靳拓脸上滑过一丝尴尬,轻咳了一下:“你话真多,好,是叔叔自己要去少年宫。”
“这个周末要去爸爸家。”赵茗茗又拒绝,不过是真的,她这周的确要去赵正鹤那里。
“是吗?那下次好了。”叶靳拓还是不勉强她。
又一次失望而归。
叶展东咯咯笑起来:“叔叔,你好讨厌哦,老说是我是我,这样赵阿姨不会高兴的哦。”
“你好像懂很多。”叶靳拓轻笑,这段时间放任这小家伙看电视剧,小家伙看八点档的爱情剧看得那叫一个目不转睛。
“叔叔笨死了!”叶展东继续笑,“表现好笨好笨好笨。”
因为是周五,将小家伙送到他奶奶家,叶靳拓也在那里吃饭,吃饭的时候叶展东一个劲地说他笨死了,黄碧卿听了也急:“靳拓,你怎么变得温温吞吞还小家子气?”
叶靳拓挑着碗里的鱼刺,没说什么。
“叔叔送的玫瑰花只有一朵,那么小那么小。”叶展东嘴角粘着饭粒,用小手圈着比划,“还没有奶油饼干大!”
回到我的身边(上)

赵茗茗吃方便面的时候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叶靳拓的号码。
“我在你楼下。”叶靳拓说,“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放下吃了一半的方便面,赵茗茗趿着拖鞋下楼。叶靳拓站在车前,双手负背,嘴角勾起很淡的微笑。
不会是又要送她玫瑰花?赵茗茗挠挠头,这些日子收了五六朵玫瑰花,都插在水晶瓶里,枯萎了也不去处置,不知为什么,是他送的就特别舍不得。
叶靳拓从背后伸出手,空空如也。
“你特地过来的?”赵茗茗看了看表,七点五十分,不知该不该问他饭吃了没有,想了想随口问了问展东。
“他在他奶奶那。”叶靳拓笑笑,淡淡的月光下他显得清俊,声音低低沙沙的,很好听。
“哦。”赵茗茗不自觉地撩了撩头发。
叶靳拓走到车尾,打开车盖,赵茗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想了想,其实有时候做作也没什么不好。”他打开车盖,里面如火的一片,全是玫瑰,鲜艳欲滴,围成一个爱心。
赵茗茗小小晕眩了一下,心随着眼前红如血的一片起起伏伏。
“其实,这些不难。”叶靳拓慢慢说,“茗茗,如果你喜欢,你可以说出来,这些东西我可以做到。”
女人是喜欢浪漫和甜言蜜语的,曾经他觉得那些很无趣和他也完全不搭界,可是现在,如果这些能让她开心,快乐,那又何妨,他不缺这些钱,也愿意付出这些精力,只要她还愿意回到他的身边。
“我…”赵茗茗说不出话来,“我…”
“你喜欢吗?”他随手取下一朵,走近她,贴近她胸口。
他离她那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曾经她如此依恋他身上的味道,每晚枕着他的胸膛睡觉,那股味道可以说是不陌生,可如今她却像未经人事的处子,面对这个味道,紧张,害怕。
“茗茗。”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他,“不要低头,看着我。”
赵茗茗抬头,脸上粉霞的一片。
“我们重新开始吧。”叶靳拓说完又加了一句,“好不好?”
好不好带着诱惑的味道。
“这一次都依你,你说什么是什么,我们可以有个院子一起种你喜欢的话,你喜欢月季是吧,我们可以种一个院子。”叶靳拓慢慢地说,手指轻轻磨挲她的下巴,“你想要的,别的男人做得到我也可以。”
赵茗茗只觉得他的脸越来越近,他独有的味道越来越近,她的心尖都开始微微发颤。月光下,她的唇是淡淡的粉红,果冻般的,看起来诱人可口,他恨不能一口咬下去,可心里提醒自己要克制,不要让她不愉快。
背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顿时让赵茗茗回神了一下,叶靳拓也转身一看,原来是每晚来整理垃圾袋的那个大嫂,大嫂都有些偷窥的小癖好,刚才就一直盯着这对小情侣看,盯的时间长了,手中的易拉罐掉了下来,在静静的氛围中发出很突兀的声音。
“我先上楼了。”赵茗茗手里攥着玫瑰花,咬了咬唇。
“你还没回答我。”叶靳拓低头看她,“我要你的答复。”
“我不知道。”不是她矫情,这一刻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办,答应他?之前的团团误会缠绕着她,又刚刚经历过沈先生那段不算感情的感情,现在的她对感情只有四个字,诚惶诚恐。
他看出了她的为难,克制住想亲吻她的冲动:“好,我给你时间,反正已经等到现在了。”
“不过,这花,你得收下。”叶靳拓指指车子后面满满的玫瑰。
赵茗茗脸微微发红,轻轻点了点头。
叶靳拓的车子开走,赵茗茗捧着那爱心状的花正要上楼,那个从刚才开始就整理垃圾袋的大嫂又折回来,笑得憨厚:“好漂亮的花,是不是红玫瑰?”
赵茗茗笑笑,点点头。
“那小伙子我常常看见,差不多这个时候就停车在这里。”大嫂说得开心,“真是有心,小姑娘好有福气。”
赵茗茗看了看手中的玫瑰,上面还有水珠子,一股芳香,很新鲜。
回到家的时候那碗方便面已经涨得面目全非,赵茗茗叹了叹气,走到阳台将玫瑰放在一个闲置的瓦罐上,突然发现玫瑰花里有个小纸片,打开一看,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
他果然不是那种会玩浪漫情调的男人,不会在纸片上写那种肉麻的诗,可能他想写但蹙眉想很久还是写不出,她此刻甚至可以想象他蹙眉的样子。
*
叶展东很开心地跑来告诉他的赵阿姨一件事情:“赵阿姨,我有了小企鹅。”
“嗯?”
“就是可以和别人聊天企鹅。”叶展东笑得有些得意。
“QQ?”赵茗茗反应过来。
叶展东立刻点头:“赵阿姨,你也有扣扣吗?我们可以一起聊天。”
小孩子的声音有些稚嫩,QQ读成扣扣。
赵茗茗有一个QQ,只是不太上线,为了满足小展东,晚上的时候她打开QQ上线。
叶展东只会打最最简单的几个字。
字体是翠笋的小幼圆,看上去非常可爱。
“赵阿姨。”外加一个可爱的表情。
“晚饭吃什么呢?”
“吃饭。”
“呵呵,吃了几碗?”
“一个。”
叶展东打字非常非常慢,他在叶靳拓的督促下学会了拼音,认识了最简单的“大”“小”“你好”“吃饭”“睡觉”之类的词,词汇自然匮乏,和赵茗茗交谈也就是反反复复那几个话。虽然如此但小家伙很认真,两个圆圆短短的小指头费力地按着键盘,边上还有一本拼音书。
“赵阿姨。”
“嗯?”
“赵阿姨。”又发了一遍。
“嗯?”
“你喜欢我叔叔吗?”
赵茗茗本能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小家伙怎么打字速度快起来了,还来了这么顺溜溜的一句,于是小心翼翼地发了句:“你不是展东吧。”
对面回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叶靳拓,赵茗茗的手指颤了颤,发了过去:“你干嘛用展东的QQ?”
“他去吃蛋糕了,我替他和你聊。”外加一个笑脸。
“和你聊没意思。”赵茗茗发过去,“我去洗澡了。”
赵茗茗起身去洗澡,回来的时候看见聊天框框里有一朵玫瑰。
“叔叔!”叶展东跳起来,“你为什么坐在我的地方,用我的扣扣。”
叶靳拓蹙眉:“你不是去吃蛋糕了,我替你和赵阿姨聊。”
“你们说了什么呢?”
“没什么。”叶靳拓快速将刚才的聊天记录删除。

赵茗茗在逛书店的时候碰到了沈先生的大哥,一开始不确定是不是他,但越看越觉得像,他比沈先生要高一点,面部线条要硬朗一点,手里捧着一本外国小说在看。
目光接触的时候,对方先笑起来。
“你好。”赵茗茗也笑笑。
沈弋城也笑笑,说话直接:“弋泽去海南谈生意了。”
“哦。”赵茗茗撩撩头发,又拿了本书放在小篮子里。
“我也喜欢这本。”沈弋城指指赵茗茗篮子里那本粉色书皮的书,“挺有趣的。”
是窗边的小豆豆。
赵茗茗拿了幼儿园发的书票在畅销书架拿下这本书,想送给展东。
“这是童话吧。”赵茗茗有些惊讶,他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也看童话。
沈弋城合上手中的书,很大方地说:“我喜欢读起来简单的书,那些艰涩的文字看起来头痛。”
他还真是有趣的男人。
“赵小姐,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沈弋城指指那边的书吧。
赵茗茗想了想,点点头。
书吧的墙是暖黄色的,看起来非常温馨,两人面对面坐着。
赵茗茗看眼前的男人,一身浅色的大衣,头发很短,坐姿英挺,五官分明,说话的时候会认真执着地看着对方一点也不躲避,算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自信。不得不承认,他和沈先生有很大不同,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严肃清冷,让人不好接近,但如果笑了,比沈先生温和收敛的笑容要张扬许多,他应该是个不在意外人看法的男人,表情,情绪都由他自己控制。
“弋泽是前天坐飞机去的海南,临走之前他对我说,他很后悔,活到现在最后悔的就是错过了赵小姐。”沈弋城声音很低也很悦耳,“我想了想,从小到大他没说过这样的话,也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那天他那么对我说,我还真的心疼了下,冒昧问一下,赵小姐,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这是一个哥哥出于对弟弟的疼惜。
赵茗茗摇头:“其实我在和他的感情中做错了很多,不能一错再错了。”
沈弋城眼里含笑,听赵茗茗话里的坚决也就不再当说客:“这样也好,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
赵茗茗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也就直接问:“我看过杂志上你的访谈。”
“是吗?”沈弋城倒想不起来是哪本杂志了,“我说了什么?”
“很多。”赵茗茗记得那本杂志上他没有谈自己的成功之道,投资技巧,反而说了很多喜欢的风味小吃,收集的小玩意还有一些对感情的看法,“我喜欢你那句对感情的定义。”
一见钟情,一生相伴。
多么难得的爱情,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得到这八个字。
“哦,我想起来了,的确说过这话。”沈弋城笑了,“不过呢,那是比较接近童话了,算是个理想,真正的人哪有那么浪漫。”
“的确。”赵茗茗点头,若有所思道,“生活中不太可能有这样的感情,喜欢的人也许是不适合自己的,有很多摩擦,时间长了人也懒了,有个人能陪在身边就万幸了。”
“听起来,赵小姐是有心仪的人了。”沈弋城修长的手指按在杯柄,想了想说,“让我猜猜,应该不是我那倒霉的弟弟。”
不知为何,在这样一个近陌生的男子面前,赵茗茗竟然没有泄露隐秘感情的恐慌,她这些那些话,根本没有个说话的人,父母不会理解,朋友又很少,这一刻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
“我的确喜欢他,可是又有点害怕…”
还没说完便被沈弋城打断,他笑出来,像听了个笑话,看她像看个孩子:“有什么可怕的,喜欢就在一起,管其他做什么,杞人忧天,自寻烦恼罢了。”
没想到他如此直接,赵茗茗有点后悔开口。
看她尴尬的表情,沈弋城微微收敛了笑意:“不好意思,我说话就是这样直接,不过是真的,其实感情和其他一些事情没什么区别,总会有外界因素的介于也会有主观因素的干扰,真正让人舒坦,一点疙瘩也没有的很少。能在一起就可以了,有一辈子可以磨合的时间,慢慢地学也就会了,真正怕的是连那个人都遇不到。”
赵茗茗看着他有些深的眸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风淡云轻,像是经历过很多事情,自然不会怕感情中的一酸甜苦辣咸。
在一起才是最重要,比我爱你重要很多。
出门的时候雨下的有些大,幸好赵茗茗带了伞,她主动给沈弋城撑伞,他却很绅士地离她几步远:“这么点雨,没事,我的车就在那里。”说完又抱歉地笑笑:“还有些事情,就不送赵小姐了。”
回去的路上,接到叶靳拓的电话。
“你在哪里?”
赵茗茗想了想回复:“刚去了书店。”
“我在你楼下。”
无赖

雨越下越大,幸好赵茗茗带了伞,赶回家的时候只是大衣的一角湿了湿。叶靳拓的车停在那边,见她来了立刻下车。
“茗茗。”他不顾外面的大雨,立刻下车。
赵茗茗慢慢走过去,将伞撑高,替他遮雨。他探出手,慢慢摸上她的脸,眼睛,鼻子,嘴唇。
他的眼睛灼热,指腹上有薄薄的茧子,这双拿着手术刀,动作犀利的手摸在她光滑的脸上,一点点,小心翼翼,像摸着一个至宝。
原来疼惜是这样的感觉。
像占有却又不敢轻易下手。
“你…在这里多久了?”赵茗茗问。
“很久。”他看着她,“你让我等了很久,我可能再也等不下去了。”
赵茗茗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倾身过来,将她整个拥入怀里,她的脑袋被埋在他的颈口,嗅着他淡淡的烟草味道。
伞被打翻,两人在雨中拥抱,他紧紧抱着她,用大衣裹住她,让她有些要窒息。
“靳拓…”她发出的声音像是求饶,“我们上去说,干嘛傻乎乎地淋雨?”
叶靳拓这才慢慢松开她:“好,上去说。”
好久没有和他两个人共处一个空间,一进去赵茗茗就心跳不已,刚说了句要去泡茶便被他从后抱住:“我不是来喝茶的。”
两人湿答答地粘腻在一起。
她的耳朵贴着他的下巴,他很顺势地低头啃住那晶莹的小瓣,慢慢地啃,舌尖从她的耳廓滑到她的脖颈,她酥□痒的,脸红透了,一下子有些后悔邀他上来谈。上来谈,在密闭的空间里,像是一种暗示,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别…别…”她慢慢挣脱他,“身上都湿了,我去拿吹风机。”
他脱下大衣,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骆驼色羊毛衫和深色衬衣,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一点,手心却依旧是热热的。她拿来干毛巾和吹风机,慢慢帮他吹干衣服。
他很自然地半倚在沙发上,神色慵懒,笑着看她。
“你笑什么?”她红着脸问。
“你一直在喜欢我。”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
她瞪大眼睛看他,看着他有些嬉皮笑脸的样子,立刻抗议:“你自作多情。”
“哦?自作多情?我不这么觉得。”他心里的底气又来了,“否则我一碰你,你就脸红,这是什么道理?”
她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他的无赖劲又来了,立刻放下吹风机,转身侧头不去看他,自然地,脸更红了。
“茗茗。”他从靠过来,伸手要环住她。
赵茗茗恼羞成怒,突地侧身,伸手随便一甩却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脸颊上,他的脸颊立刻多了淡淡的红色。她吓一跳,她没有要打他的意思,只是转身太突然,随手一挥便落在他脸上。
气氛停滞。
“对不起。”赵茗茗说,“我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看她。
“疼吗?”她克制住要伸手去摸摸他脸颊的冲动。
“应该问你,你心疼吗?”他不怒反笑,“嗯?心疼吗?”
她咬唇不说话,面色却流露出真实想法。
他笑笑,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茗茗,你为什么要撑呢?明明是这样想,偏偏要那样做。”
“你的无赖劲又来了。”赵茗茗倚在他怀里,面色绯红,“无赖,自私,霸道,自作多情,你全占齐了。”
“嗯,还有呢?”他懒懒道,“还有什么缺点,一次性说齐了。”
赵茗茗一下子说不上来,其实叶靳拓除了她随口说说的这些“缺点”外真的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还有呢?就那些?其他没了?”他摸着她的脸颊,笑着看她,“只有无赖,自私,霸王,自作多情?”
赵茗茗咬唇。
“不许要唇。”他手指探过去,轻轻地分开她的两瓣唇,然后笑了笑,迅速贴近覆盖上。
舌尖缠绕,她几乎要被他吞没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不知不觉中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迎合上他的吻。两人的头发还湿漉漉,鼻子,下巴上还有水珠,就这样缠在一起,拥吻在一起。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不舍地松开她,她红脸喘气。
他的眼睛却不知不觉移下去,看她起起伏伏的胸,不由地怀念起她衣服底下的风情。她离开他的这些日子里,他脑中浮现的大多是她的脸,而不是他们在一起的旖旎风情,而这一刻,她的毛衣紧紧贴住她的胸,那漂亮的弧度勾起了他心中的火,他努力克制了一下,温柔道:“回到我身边,茗茗。”
不似那天的低声诱惑,这次是带着些命令的。
“我等不及了,真的等不及了。”
她一直低头,手紧紧抓住沙发上毛毯的一角,心跳厉害,那句好的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不想自己这么矫情地,只是到了这一刻,她不自主地矫情起来,脸如火烧云,喉咙被什么卡主似的。
他慢慢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我知道你答应了,只是在害羞,这样吧,你现在眨眨眼睛代表你同意了。”
她瞪大眼睛,心里有些不愿意就这样被他吃定,于是死死地瞪着眼睛,没想到他突然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像咬在她神经上,她身子颤了颤,眼睛本能地眨了两下。
他得意,又伸手勾住她。
她是个成年的女人,也有生理方面的需要,离开他这么长时间现在又受到他的撩拨,身体慢慢发烫起来,他有些感觉到,却恶作剧一样双手不停地游移在她身上的敏感位置。
“茗茗,跟我回去吧。”他说,“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惩罚我,我也受罪了,跟我回去。”
“回去?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赵茗茗侧头。
“关系?”他笑,“怎么会没有关系,你是展东的婶婶。”
赵茗茗转过头来,捶他:“谁是展东的婶婶,你不要乱给我添名号。”
“那…”他转了转眼睛,轻声说,“老婆总得要跟老公回家吧”
一瞬间,不知是喜是尴尬,她愣在那里,好久后才慢慢撩撩头发,抬头看他:“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你说呢?”
“我记得有人说过不会求婚第三次的。”

叶靳拓垂眸,嘴角始终挂着微笑,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反而是摸摸脸:“好吧,我厚脸皮了,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你一直不给嫁我,我就一直求着你赖着你,我看还有哪个男人敢接近你。”
“无赖。”她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一丝甜甜的。
气氛正暖着,手机突然响了,是黄碧卿来的电话,说叶展东吃坏东西送进医院。
挂下电话,叶靳拓苦笑摇头:“小胖子进医院了。”
“展东?他怎么了?”赵茗茗着急。
“吃坏东西了。”叶靳拓起身,“整日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有这么一天。”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赵茗茗蹙眉怪他,将大衣递给他,心里担心展东,于是轻轻地说,“要不要我一起去?”
叶靳拓一把拉住她的手,暖暖的大手包住她有点冻僵的手。
回家吧

到了医院便看见叶展东面色苍白,像只小动物一样蜷缩在奶奶黄碧卿的怀里。小家伙得的是急性胃肠炎,吐泻了几个钟头,还带着热度,现在腹痛好些了,头埋在奶奶怀里呜呜咽咽的。
黄碧卿看儿子来了正急着要说话却又发现身后跟着那个赵小姐,一下子猜到了几分,心里有些小开心,低头摸着宝贝孙子的脑袋说:“东东,你看,赵阿姨来看你了。”叶展东一听到赵阿姨费力抬起小脑袋,定睛看了看的确是赵茗茗,大眼睛里立刻布满雾水,可怜巴巴道:“赵阿姨,我的肚子好痛痛。”
赵茗茗走过去,有些尴尬地和黄碧卿笑笑,低头摸了摸叶展东的额头:“展东,现在难受吗?”叶展东立刻扁扁嘴点头。
药水来了,叶展东瞪大眼睛,拼命往奶奶怀里躲:“我不要打针!不要的!”黄碧卿立刻安抚:“不是打针,是挂盐水,乖,挂盐水比打针好。”
可是那个针头是真的,又长又细,当戳进叶展东白白如小馒头的手里,他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很多人看着你。”叶靳拓笑,“你看,那边那个小女孩都比你勇敢,你说你丢脸不丢脸?”
叶展东立刻收了收眼泪:“我才不是怕痛,只是…讨厌这里。”
这里是叶靳拓的医院,小儿科的医生和护士都认识他,纷纷夸他的小侄子白白胖胖,眼睛大超级可爱,叶展东哼了哼鼻子,红着眼睛撇头过去。
“那是叶医生的老婆吗?”
“没听说叶医生结婚啊。”
“是女朋友吧。”
“女朋友不是那个薛医生吗?”

黄碧卿去了洗手间,赵茗茗接过小家伙。
叶展东挂点滴的时候一直将头撇在左边,赵茗茗在一边微笑:“展东,你的脖子不酸吗?怎么一直扭在左边?”
“我才不要看我的手。”指的是他那只现在被包得严实的馒头手。
原来是害怕看那个针头。赵茗茗疼惜地摸摸他:“还难受吗?”
“刚才好痛好痛的。”叶展东说。
“吃了什么东西?”
“披萨,鸡翅膀,冰激凌。”叶展东弱弱道。
“又冷又热又油,展东,以后不能同时吃这些东西,而且鸡翅膀一次不能吃超过三个。”赵茗茗说。
叶展东红红脸,低声道:“可是鸡翅膀真的很好吃…”
黄碧卿回来的时候一直使劲地对赵茗茗笑,表现得非常和蔼:“中午带他去吃必胜客,他这个要吃,那个要吃,我就随他去了,后来出了餐厅没走几步就说肚子痛,回家后又吐又泻,诶,只好来医院了,怪我怪我,一直太宠他了,要是靳拓,不会让他乱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