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茗茗心咯噔一声,没出声。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说一声。”叶靳拓的声音逼过来。
赵茗茗仿佛看到他那张冰冷的脸,一下子不想说没有,也不敢说有。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说一声。”叶靳拓又重复。
赵茗茗叹了叹气,刚想说没有…叶靳拓的声音又响起来。
“你要是有了新人,最好和我说一声,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凯子。”声音很凶。
话毕,挂下电话。
赵茗茗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只知道他的语气越来越凶,然后朝她骂了句什么,最后挂电话。
求婚
沈先生生日那天发出的邀请是这么说的:茗茗,来给我过生日吧,一帮子人热闹热闹。
赵茗茗没有拒绝,但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好,想来想去最终到书店里买了本清朝野史,因为沈先生说过自己喜欢看野史之类的书。
到了茶庄,赵茗茗发现有点不对劲,之前说的一帮子人热闹热闹,可怎么不见沈先生那些朋友?服务员打扮成采茶妹很亲切地领着他们进去。
“我们来的最早吗?”赵茗茗问。
“不。”沈先生摇头,“只有我们两个。”
“啊?”赵茗茗惊讶,只有他们两个面对面?沈先生在骗她?要知道只有他们两个或许她就不会答应了。
沈先生笑得很狡猾:“不骗你不敢保证你会答应。”
赵茗茗只好干笑:“其实人多一点热闹,一年也就一次生日。”
沈先生又深沉地摇头:“平日里热闹惯了,生日是自己的,我要清静一点。”
点了一桌子的菜,都是农家菜,鱼虾鲜美,莼菜汤清口。赵茗茗发现一餐的时间里沈先生一直盯着她看,慢慢地,她有些发毛。那种男人的目光很明显,带着一种深究,一种挑逗,一种邀请。
“你为什么会找我?”赵茗茗放下筷子,微笑,“这不是你的生日吗?你说喜欢清静那为什么要找我?”
沈先生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只是脑子里突然蹦出你的影子。”
赵茗茗这下子无语了,只好本能地低头夹虾吃。
“茗茗,我其实挺喜欢你的。”沈先生爽朗地笑笑。
赵茗茗口中的虾掉到面前的碗里,耳根子红了一片。喜欢?是什么喜欢?沈先生这样的男人说的喜欢应该是完全没有什么可以深究的,或许他下一秒可以对店里的女服务员美眉也说喜欢,他可以对全世界的女人说喜欢。
“你呢?”沈先生不放过赵茗茗,“你喜欢不喜欢我?”
“有沈先生你这样的朋友我也很喜欢。”赵茗茗迂回。
沈先生摇头:“茗茗啊,你别张嘴闭嘴都是沈先生,太生分了。”
那?
“叫我弋泽就可以了。”
赵茗茗笑:“好,挺好的名字,很有人文气息。”
沈先生又爽朗地笑笑,他是那种话题一点对就停不下来的男人:“我还有个大哥,叫弋城,一个妹妹叫弋卿,都有一个弋子,读小学的时候很多不识字的小朋友都叫我戈泽,读起来真叫难听。”
赵茗茗静静听他说话。
“我们家以前很穷,父亲是镇上教书的,母亲是做针线活的,赚不了什么钱,难得买一块西式小蛋糕还要三个孩子一起分。”沈先生开始忆苦思甜,“我大哥是个很好的男人,他很能干很男子气概,是他让我们过上了好日子。”
“有兄弟姐妹的童年不会寂寞。”赵茗茗觉得这点很让她歆羡。
“我们感情不错,我大哥一直疼爱保护我们,后来他出去闯荡,做生意做大了才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沈先生提起他的大哥,眼睛里满是钦佩和崇拜。
“你很崇拜你大哥啊。”赵茗茗笑。
“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沈先生摸摸下巴,突然问。
“很好看。”赵茗茗实话实说。
“我大哥比我长得好看多了,人比我高也要再挺拔一些。”沈先生笑。
“你呢?”沈先生反问。
赵茗茗楞了楞:“我?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
“哦。”沈先生低头,像是觉得这个问题不妥立刻主动回避。
“没事。”赵茗茗笑,“现在这个社会离异很普遍啊,又不是和以前那样,离异的孩子都是苦娃娃,我过得还不错,爸爸妈妈两边对我都很好。”
沈先生抬头看赵茗茗的笑颜,自然道:“你长得随你爸还是你妈?”
“我妈妈多一点。”
“你妈妈一定是个大美女。”沈先生不吝赞许。
赵茗茗脸红:“我远远不如她年轻时候好看。”
“哪里,我觉得挺好的,看得很…舒服。”沈先生凝视赵茗茗。
本以为沈先生那帮朋友会来且很热闹地推出一个大蛋糕,没想到朋友只是个幌子,蛋糕也没有出现,赵茗茗有点愧疚,早知道就应该带一只蛋糕来。
“没事。”沈先生挥挥手,“我没有生日吃蛋糕的习惯。”
“那这个是我送你的。”赵茗茗端上书。
沈先生打开一看,一本古今奇案,一本名妓优伶,越看越惊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这种书?”
“你不是说过吗?”
“你还记得?”沈先生突然觉得心尖柔柔软软的,“你真细心。”
吃了一顿后,两人漫步在茶庄后的小山坡上,今日的天气有些热,沈先生脱下大衣挂在手臂上。这里风景很漂亮,草皮绿绿油油的,躺上去却一点也不扎人,两人走了走坐下。
“这里真漂亮。”赵茗茗赞叹,“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知道的地方很多,你以为我就回去那些酒店宾馆,高级餐馆?”沈先生直接躺下,随手将大衣扔在远处,“我喜欢静的地方。”
静的地方?这个男人竟然说自己喜欢静的地方?这还真让赵茗茗吃惊,本以为他的生活只有类似“声色犬马”“挥霍成金”“金碧辉煌”的词可以标签。
“你也躺下,坐着多累。”沈先生小心地扯扯赵茗茗的衣角。
赵茗茗忍不住也躺下,鼻尖是暖暖的风,带着青草,花香的味道。
沈先生睡着了,赵茗茗侧头看他,他的确是个很英俊的男人,长手长腿,胸膛还很宽阔。
赵茗茗却一点也睡不着,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沈先生应该是对她有那么点意思,从开始到现在,几番的试探,挑逗,她都采取了回避的姿态…但不得不说,沈先生这样的男人还是挺有魅力的,至少不会像叶靳拓那样,脾气硬得和块石头,处处以自我为中心,狂妄自大,傲慢无礼,不会哄女人,只知道让女人围着他转…不知不觉中,赵茗茗又想到叶靳拓并且将他在心里骂了一通。
可是爱情就是这样,他有数不清的缺点,但当你爱他的时候,那些缺点会变得很可爱。
沈先生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自己身上盖着的大衣,再看看边上的赵茗茗,不用说,这大衣应该是她为他盖的,现在她也睡着了,睡得香甜,他静静看着她,觉得她很漂亮很漂亮…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女人动心过了,这一刻,像是体内什么又复苏了,他想吻她。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慢慢凑过去,唇下移下移对着她的唇顿了顿,又觉得有些不妥,迟迟没有下落…
尴尬的是赵茗茗突然睁开了眼睛,鼻尖是一股浓重的烟草味。
画面停格了几秒,沈先生很绅士地挪开脸,装作没事发生:“醒了?”
赵茗茗也装作没事发生:“嗯。”
回去的路上,一路尴尬,一路静默,赵茗茗心慌不得了,脑子里是刚才那副画面,心慌不得了,一个劲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太紧张太慌乱,刚才那一幕是假象,不是真的,没有发生过。
“茗茗。”
沈先生突然回头,看着赵茗茗。
“嗯?”赵茗茗惊慌。
“你多大了?”沈先生笑。
“啊?”赵茗茗觉得沈先生怎么会问这么唐突的问题,“快年底就二十九了。”
“我比你大三岁。”沈先生温和道。
“嗯。”赵茗茗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还是单身?”
“嗯。”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
简直是晴天霹雳,赵茗茗快站不住了,她揉揉太阳穴,面前的的确是玉树临风的沈先生,可是他在做什么?他和她求婚?慢着慢着,这是一个玩笑,沈先生这人很喜欢开玩笑很喜欢逗女孩子,他这句话可能和别的男人口中“今晚月亮很美”是一样的意义。
“你吓着了?”沈先生笑,“没和你开玩笑,真的。”
“你别开玩笑了,这玩笑挺好笑的。”赵茗茗摇头。
“其实很多人交往**年到最后还是分了,也有很多人认识一眼就在一起一辈子了,时间又算什么呢?”沈先生依旧微笑,“我现在已经是可以结婚值得托付的好年龄了,女人需要的那些我都有,我不是狂妄,这是事实,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马上结婚。”
赵茗茗楞了很久:“那感情呢?我们没有感情基础,你不看重那些吗?”
沈先生想了想说:“我父母也是婚后恋爱的,周围有些朋友也是这样,现在也很常见,”
赵茗茗镇定了一下:“也许你的圈子里有不少这样的实例,可我不能接受,这太轻率了,婚姻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不应该随口像开玩笑一样对我说这些。”
“我不会看错的,你是我要找的人。”沈先生自信道,“我保证我也不会骗你。”
开车送赵茗茗回家,车子到公寓下,赵茗茗突然侧头问:“那你看中的是我的什么?”
沈先生想了想,目露狡黠:“至少,你可以在我睡着的时候为我盖被子。”
感动,动心,往往是一瞬间的事情,何况在沈弋泽的眼里,赵茗茗越看越漂亮,越看越顺眼,和初次相亲的感觉完全不同,他觉得她是块宝,慢慢发现她的好,既然发现了就不能放过。
“你考虑考虑。”沈先生又诱哄道,“我是个很适合结婚的对象,我有房有车,也有事业,我可以给你带去你想要的生活。”
“你…一直这么自信吗?”赵茗茗瞪大眼睛。
“时间宝贵,我不过是将优势条件摆出来,当然我也不会隐瞒缺点,嗯,我晚上入睡前不喝点红酒会睡不着,睡不着会发脾气…”
赵茗茗愣住。
回家后脑子里还是沈先生些话。的确,有点动心,他是个很适合结婚的男人,他几乎没什么可挑剔的。婚姻和爱情始终是不一样的,婚姻是种互相关系,要是和他结婚,住在一起,她相信在往后长久的岁月中她会爱上他。
一切都很诱人,可是…
手机突然响了。
竟然是叶靳拓。
“我在你楼下,你下来。”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
赵茗茗立刻跑到窗台前一看,果然,下面是叶靳拓的车子,太久不见,那辆车亮了许多。
下楼的时候赵茗茗不知道等会该说什么,以及他是为什么来找她?脑子里满是疑惑,又有点紧张。
一开门便看见叶靳拓颀长的身子倚在车头,他瘦了一点,不明显但她还是一眼就能察觉,头发短了许多,看上去面部线条更是硬朗,表情依旧…没有表情,冷冷的,像是不悦,像是不耐烦。
可她太不争气,在这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心又猛地跳了跳,他依旧英俊,但一段时间不见,那英俊的杀伤力越来越大,四目相对,她就感觉不对了,自己又陷进去了。
“你,什么事请?”赵茗茗问。
“你今天出去了?”叶靳拓问。
“你,什么事情?”
“你今天出去了?和谁?”
“你,什么事情?”
…
叶靳拓双手插裤袋,一双眸子直直看着赵茗茗,像是一把火,他的确很久没看见她了,刚才她下楼开门探出脑袋的那瞬间他简直就想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赵茗茗和他对视,心里想八成是来说分手的事情,也的确,他这样的脾气是只能别人让着他的,要和他在一起必须遵守他的规则,融入他的生活,一切以他为中心,而她不乖顺了,他自然不会忍受,他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在意她?
叶靳拓从裤带子里掏出一个东西,在手里掂了掂,随即丢给赵茗茗,赵茗茗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本能地用双手接住。
“这个东西,你想要很久了吧。”叶靳拓声音冷冷的,“我今天就给你。”
什么东西?赵茗茗看了看,是个宝石红的盒子,圆圆的,上面有那个**牌的标志,那个价值不菲的钻戒的标志。
原来是戒指。
没有错,生活总是那么戏剧化,他,那样一个男人竟然将戒指丢过来,像丢一个纸团,一块香蕉皮,一个橙子那样…
将求婚丢了过去。
道歉无用
赵茗茗楞了很久,然后一种羞愤,恼怒的情绪上冲,这算是什么?像是她苦苦巴巴地求着他,他终于发了慈悲,居高临下地丢给她。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求婚,此刻手里捧着的戒指像是一个莫大的侮辱。
“我不要,还给你。”赵茗茗涨红脸,伸手还给他。
叶靳拓眼睛里有些惊讶,没料到会被拒绝,这不符合他设计的戏码,一时间也不去接。
“你拿着!”赵茗茗提声,“你不拿我就丢在地上。”
叶靳拓直直看着她。
赵茗茗一时间委屈恼怒涌上心头,将盒子掷在地上,瞪了瞪叶靳拓,然后转身回去。
“等等!”
叶靳拓快步上前,拽住赵茗茗的手臂,拽的力道不轻。
“放开我!”赵茗茗急了,准确的说是她的手臂好痛。
叶靳拓越拽越大力,将她整个人拽到怀里。
这算是久违后的拥抱,可惜不是甜蜜的,是带着一种被挟持的屈辱,赵茗茗使劲推他还是推不开,他就那样死死箍住她的腰,与她对看,低声道:“为什么拒绝我?”
“你根本没有尊重过我。”赵茗茗低声道,“我和你合不来。”
“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结婚吗?”叶靳拓反问,“为什么不答应?”
一句话让赵茗茗更是恼羞成怒,她脾气再好这时候也嚷出违心话:“谁一直想和你结婚了?!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没有想过!没有!”
叶靳拓也不恼,任她在他怀里挣扎要开脱,他就是不放她。
“好吧,是我的不对,我现在和你道歉,别生气了,好吗?”他放软声音,看着她满面委屈和难过,心尖的冰块一点点融化开来,这段时间他也一直惦念着她,也偷偷开车到公寓下她坐在车里吸烟半个钟头,还是没上去找她。
他以为等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后她的怒气会消逝,会恢复理智,会和以前一样温柔善解人意,这样他解释道歉也比较容易取得原谅,而且今日他是带着诚意来的,没想到她一口拒绝。
“我不原谅你。”赵茗茗低头,“我们没关系了,我对你没感觉了,谈不上生气。”
叶靳拓垂眸,看着赵茗茗白皙的脸蛋,粉红的唇,想也没想就亲下去。赵茗茗见他低头吓一跳,赶紧闭上眼要挪开,可湿热滚烫的吻已经落下来。迅猛,缱绻。推也推不开,她气极,狠狠咬了他的一口,可他像是很享受这蚊子叮的刺痛,完全没有停下来,继续吻。
不知吻了多久才松开她,她狠狠地呼吸。
“你看,你还是对我有感觉的,”叶靳拓微笑,“小东西为什么爱撒谎?”
“没有!没有!”赵茗茗摇头,“我现在看到你只是厌烦,你总是这样,以为自己是对的,别人是错的,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加强于我,我要的不是这样一个男人。”
叶靳拓一怔,原以为她在闹小脾气,现在她一番话听来不像是赌气说的。
“我用自己的方式加强于你?”叶靳拓说,“我怎么不记得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当然不会记得,你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脑子里除了一堆工作上的数据没有别的!”赵茗茗嚷,“分开这么久,你都没来找过我,你根本觉得错的人是我不是你!”
“好,我道歉。”叶靳拓耸耸肩膀,“我之前要是哪里忽略了你,对不起,以后不会发生。”
“我不信你。”赵茗茗侧头,“你让我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
“你一直和前女友牵扯不清,还瞒着我帮她引荐工作,为的就是和她重新在一起。”赵茗茗狠狠道。
“这件事情我解释过了。”叶靳拓蹙眉,心里提醒自己要耐心一点,“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我和她没别的,四年前就结束了。”
“是吗?”赵茗茗笑得有些冷,“那我怎么还看见你和她一起在购物广场买手表?”
叶靳拓像是一时间想不起这个事情:“买手表?”
“我都看见了,你还骗我说没别的。”
“哦,那是副院长生日,我们一起去挑礼物,副院长是我读研究生的导师,这点和你说过。”叶靳拓终于想起来。
“所以你还说我疑神疑鬼?一起工作的男女,朝夕相对,又是老情人,怎么可能不旧情复燃?”赵茗茗质问。
叶靳拓叹气:“茗茗,我发誓,只有那一次,我们平常根本不碰面,真的。”
“你现在当然怎么说都成了。”赵茗茗不相信。
叶靳拓一下子不知说什么,他也没有哄过女人,也不觉得如此简单的事情需要多费口舌去解释,只觉得自己太衰,唯一一次和薛姒挑选礼物被赵茗茗撞见,现在她不依不饶,明显是不愿意相信他。
“茗茗。”叶靳拓认真道,“好,之前所有所有的错误都是我造成的,我现在是真心向你道歉,你不信我?”
说着捡起地上的盒子,握在手里摩挲:“这个我几天前就准备好了,我是诚心的,我们愿意和你结婚。”
“你的求婚像是施舍,像是我巴着你。”赵茗茗摇头,“你根本不懂婚姻。”
叶靳拓笑:“说得你很懂似的,你也没有结过婚,至于婚姻是什么,我们以后一起慢慢研究。”
“我不要。”赵茗茗铁心了,她觉得叶靳拓现在的举动是他一时间的冲动,要是她答应,说不定过几天他就后悔,就算他们结婚了,以后多半会抱怨她为什么当初要将他捆绑住。
叶靳拓微眯眼睛:“你不要?是赌气?”
“你就是这么自大…我们不适合。”赵茗茗看着他,“我需要的是一个耐心温和懂我可以和我一起在厨房里做饭,在阳台上种种花的男人,你对那些没有兴趣,你只知道你的工作,你喜欢的杂志,你有你自己的一套生活方式,你根本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你。”
沉默许久,叶靳拓开口:“你是不是有新的选择了?”
赵茗茗不理他。
“那天,我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吃饭。”叶靳拓边说边看赵茗茗,“看上去样子还不错,你喜欢?”
“没有。”赵茗茗否认,“我说的都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干嘛将别人扯进来?”
“是吗?”叶靳拓冷冷道,“我也想不出你有其他什么好理由,不就是因为有了新人才对我这么冷淡。”
赵茗茗气极,他永远不好好反省,永远不和她好好沟通,只是乱找其他的原因,将一切都归咎于她。
“你还总说我和薛姒,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一寂寞就出去找男人。”
叶靳拓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多大的怒气,只是带着一种尖锐,一种酸意,可在赵茗茗听来,这是他今晚给她的第二个屈辱。
寂寞去找男人?原来在他眼里她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饥渴的女人?
叶靳拓一说完就有些悔意,本来今天是来求和的,他事先告诉自己态度要放软,就算不懂得怎么哄她至少要试试,没想到将事情越搞越糟。
赵茗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推开他,转身回去。
叶靳拓一人拿着戒指看了又看,终于上车,开车离开。
回家的时候黄碧卿正在喂叶展东吃饭。
“叔叔!你回来了!”叶展东嘴里塞着饭大嚷。
“吃饭少说话。”叶靳拓说。
饭后,黄碧卿悄悄来到儿子身边:“怎么?赵小姐理你了没?”
叶靳拓伸展四肢,叹了叹气:“没有,她这次很生气。”
“你和她道歉了没有?赔不是了没有啊?”
“该说的都说了。”叶靳拓蹙眉,“没有用。”
“诶呀,靳拓,不会是要分手吧?”黄碧卿急了,“这些年给你找的女孩你都不喜欢,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怎么没有好好把握啊?”
叶靳拓侧头问母亲:“妈,你性格很差吗?”
“怎么?赵小姐说你脾气坏?”
“真的坏吗?”
“哪里,挺好的挺好的。”
“如果我说我现在要结婚,你会惊讶吗?”叶靳拓自然道。
“啊?”黄碧卿大惊大喜,“你这个臭小子,故意冷着脸,原来是有好事了,还瞒着!”
“没有,她那边…”叶靳拓揉揉头,“不过我喜欢她,这点我清楚,喜欢,很喜欢。”
感动
本来假期已经结束,可赵茗茗突然发烧三十八度,无奈又请了几天假。单身的女人必须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看碟,一个人睡觉,最痛苦的就是生病时候,她一个人去医院挂了点滴,配了药又去超市买了些饼干,回到家简直要虚脱。
单身,一个人住,小小的病毒就会将你完全摧毁。
迷迷糊糊中又接到沈先生的电话,沈先生这段时间隔三差五来电话,没话找话说。
“你生病了?”
“啊?嗯。”赵茗茗觉得沈先生耳朵还真灵。
沈先生在电话那头笑笑:“你的声音和平常不一样。”
“感冒而已,睡一觉就好了。”赵茗茗逞强。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
挂下电话,赵茗茗很快入睡,迷迷糊糊中又听到电话响。
依旧是沈先生爽朗的笑声:“我在你楼下呢,帮我开门,快。”
赵茗茗大惊,赶紧起身随便套了件外衣,又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整了整头发。
沈先生上来的时候还拎了个大袋子,里面是从便利店买来的两碗粥。
“诶,我其实没什么大病,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赵茗茗有气无力道。
“快去躺着躺着。”沈先生嘱咐,并小心地将赵茗茗扶到卧室。
赵茗茗躺下。
“你先睡会。”
沈先生一人去搞那两碗鸡肉粥,将其中一碗的鸡肉都挑拣干净,又用厨房里的小锅子煮了煮,撒了点盐和葱花。赵茗茗躺在床上,耳朵边是厨房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她知道沈先生在做什么,顿时,不知为何,有点想掉眼泪。寂寞加病痛时候,天都是灰灰闷闷的,突然进入一个人,即使是陌生人,此刻都不会排斥。
沈先生捧粥进来的时候,赵茗茗睁着眼睛看他。
“怎么不躺着?”他笑,“也好,先吃点东西。”
“我…”赵茗茗不好意思地笑笑,“的确想喝粥。”
不知是不是病痛的关系,这粥好像特别好吃,赵茗茗吃一口看看沈先生,一不小心勺子里盛着的粥洒在衣服上。
“我喂你。”沈先生捧过粥,小小地舀了一勺,送向赵茗茗。
赵茗茗低头,不知为何,一瞬间,掉下了眼泪。
“不许哭,不许哭,又不是孩子,一点病痛算什么。”沈先生大笑,伸手温柔地摸赵茗茗头发,“都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