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越叹了叹气,转身接过饭碗和勺子,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凌少旸问:“不用我喂?”“你当我小孩子啊。”
“越越。”凌少旸看着她,“我想你心里也许会不舒服。”
“没有也许。”姜越越直接呛他。
凌少旸微笑:“好,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答应你,等她母亲病好了,就再不插手她们的事。”
“真的假的?我怎么听你的语气那么无奈呢?”姜越越瞟他。
“真的。”凌少旸看着她,目光柔和,“绝对真的。”
“那苗翘不是还在你公司上班吗?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
“三个月试用期。”凌少旸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不会留她。”
这句话倒是打进姜越越心坎里,她伸手拉了拉他的食指:“为了我?”
他的大手立刻抱住她的那只软绵绵的手,一股子柔情传到她手里:“当然是为你,还会有谁?”
晚上睡觉的时候,凌少旸的身子贴过来,手环住姜越越的腰,姜越越突然翻过身,扑在他身上,对准他的唇吻下去。这是她少见的主动,顿时点燃了凌少旸的身体,他紧紧搂住她的腰,狠狠地加深这个吻。吻得凶猛,他的舌尖一直绕着她的舌,慢慢深入到很里面,手也不停下,直接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探进去精准地摸到了她内衣的前扣,吧嗒一下便打开,覆盖上那圆浑,柔软的地方。
姜越越突然推开他,甩开他的手,将胸前的春光遮好。
“嗯?”他的声音里有些难忍的辛苦,不明白她怎么在关键时刻闪避了开去。
“我好累,你今晚不能禽兽。”
“越越。”凌少旸呼吸微促,低哑道,“你故意的?”
姜越越看看他下面,已有了不小的反应,故作不知情,躺下裹好被子:“我只是亲了你一下,是你自己搞大的。”
凌少旸苦笑,看了看自己那有些狼狈的地方,决定去浴室自己解决。
华小昕和贾云超打得火热,俨然一副冲向上流社会的积极之姿,每周逛名品店,听音乐会看画展,定期去金燕堂吃官燕—物质的真挥霍和文化的假熏陶,但她乐此不疲。 以前她约姜越越的开场白是:“人生重在温饱,我们去吃点啥?便宜的AA制,贵的你请客哈。”现在是:“人生重在享受,我们去水疗吧。”
姜越越被华小昕拖到爵雅水疗会所,享受了一个下午的悠闲时光。人果然是可张可弛的,在舒坦的时候,心跳都悠悠地慢下来。
两人躺在按摩床接受女按摩师的按摩。华小昕突然诡异地笑笑:“这里也有男按摩师,按摩得可舒服了,上次我试过,人也长得很帅。”姜越越也笑:“你的贾云超知道你来这是为了看美男的?”华小昕舒服地闭上眼睛,笑得俏皮:“当然不能告诉他,他人小气着呢。”
泡完舒缓熏香浴后,终于享受完一整套的服务,两人的肚子齐齐叫起来,去了上面的自助餐厅吃了自助,吃饱后又自然要动动,华小昕拉着姜越越到楼上的桌球室。
“华小昕,你现在太会享受了,看,夕阳西下,这么一天就被你生生地挥霍走了。”姜越越笑着打趣她。
“人生是要享受的,我现在才明白以前过的都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姜越越正要接话,看见不远处有个背影很熟悉,差不多的个子,差不多的长发,差不多的感觉…很像是苗翘,边上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轻轻搂着她的腰。
华小昕顺着姜越越的视线看过去,稀松平常地说了句:“现在的款爷都爱找学生妹。”
姜越越侧头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那种关系?”
“看见好几次了,那男的也是这里的会员,在楼上有固定的一个客房,每次都带不同的学生妹来开房。”华小昕说着说着又轻笑了一下,“现在学生妹可真会赚钱,一个月上万不成问题。”
打球的时候,姜越越有些走神,实在觉得刚才那女孩和苗翘很像,那日她跟在苗翘后头走到住院部的那个小花园,一路上将她的背影看得清清楚楚,同样纤细,轻盈的背影,长发到肩胛骨,显得很乖很柔顺,但一转过身来却是很利落的神色。
华小昕同样也没什么心思,因为贾云超来了电话,她忙着应对,笑声不断。挂下电话发现姜越越站在桌边低头看着一颗红色的球发呆。
“贾云超又买新车,他买车和我买手纸似的,看准一辆是一辆,我问他要这么多辆车干嘛?他说车和内裤一样,一周七天,一天换一件,不带重复的。”
姜越越的食指点在那颗球上画圈圈:“怎么感觉他挺喜新厌旧的,小昕,你真的觉得他靠谱吗?”
华小昕撇撇嘴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反正他现在对我还不错。”
“我不想玩了,陪我说说话行吗?”姜越越将球咕噜噜地推出手心。
两人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聊天。
“小昕,你还记得你的初恋吗?”姜越越靠在她肩头。
华小昕笑了:“记得啊,一个挺帅的男人,当时他十九岁,抽烟喝酒飙车样样精通,我就是被他靠在摩托车前抽烟的样子迷住了,想也不想就上了他的摩托车。”
“你现在还会想起他吗?”
“不常,但很奇怪,每次想起他的脸就像昨天见过一样,对了,很多人说他长得像金城武。”
姜越越笑:“你以后会忘记他吗?”
华小昕摇头:“我不知道,毕竟是我第一个男人,第一个给我身体带来痛和快乐的男人,完全忘记不太可能。”
姜越越垂眸。
“和你说哦。”华小昕压低声音,轻松地笑了笑,“有时候我和贾云超爱爱,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是会浮现他的脸,挺罪恶挺不自在的。”
姜越越不说话,像是陷入了思考。
“和你说你也不会懂,你的感情经历那么匮乏,什么第一次都给你家那位了。”
姜越越扑哧笑出来:“我这样多好,不用纠结,没罪恶感呐。”
出会所的时候,华小昕打电话叫贾云超过来接她们。
“算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好了。”
“别啊,他就在附近,陪我等等。”华小昕拉着姜越越的手,又看见了什么,努努嘴,“你看,刚才那对小情儿,上车了。”
姜越越也侧头看,在她这个角度,不偏不倚地看见那张白净,小巧的脸,就是那日在医院花园和她义正严辞对峙的那张脸,现在靠在车窗上,神色淡淡的。
像是感觉到什么人的视线一样,苗翘无意地抬了抬眼皮,也看见了姜越越。
“哟,路虎揽胜5.0。”华小昕笑,“挺好看的,诶,贾云超就喜欢买娘娘腔的车,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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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霸王呐,哦哦,不要吝啬花花~
啵啵
老凌必虐…只是程度轻重的问题
第三十五章 那些女人是浮云
姜越越拎着披萨饼到凌少旸公司,在一楼的电梯口碰到了苗翘,她今天换了件红色的风衣,手上抱着一叠文件,依旧是个忙碌的实习生,只是鼻梁上多了一副黑框眼镜。
姜越越笑了笑。
苗翘抿唇,没有回应她的笑,沉吟片刻后开口:“那天你看到的根本不是你想象那样的。”
“哦?我看到什么了?”姜越越明知故问。
“总之,不是你想象那样的。”苗翘使劲按了按电梯的按钮。
电梯门一开,两人齐齐进去,各站一侧,互不看对方。姜越越按了七楼,苗翘按了三楼。
“你没有必要急着和姐夫说我的是非。”苗翘眼睛直视前方,声音干脆利落,“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姜越越侧头看她:“我也没有那么闲,干嘛急着管你的事情?”
苗翘也侧头,眼睛对上姜越越的,紧紧抿着唇,一副“你一定打小报告”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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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少旸正在接电话,“嗯,嗯,好的”应着,见姜越越进来,对她笑了笑,指了指沙发。姜越越坐下,将热腾腾的披萨盒打开,取出一片自己先吃起来。
挂下电话,凌少旸便起身走过去,伸了手指在姜越越嘴上轻轻一擦:“吃的满嘴都是。”
“趁热吃吧。”姜越越递给他一片,“给你一片青椒最多的。”
“上午在图书馆?”
姜越越点头。
“有没有人搭讪?”
姜越越眨了眨眼:“有啊,一个很高很帅,笑起来很迷人的男人坐在我对面,我没心思看书,就盯着他看了一上午。”
“哦?”凌少旸蹙眉,“这样很影响学习效率。”
姜越越捏了捏他的耳朵:“骗你的。”
凌少旸顺势握住她的手啄了一下:“我就知道。”
吃完披萨,姜越越拿着纸杯到窗口的饮水机面前取水,眼睛往窗外看了看,正好看见苗翘抱着一堆东西往外跑。这样看下去,她身上那件大红色的风衣被风吹起,像一只扑着翅膀的小蝴蝶。
姜越越转身喝了口水,缓缓道:“你猜我那天和小昕在水疗会所遇到谁了?”
“谁?”
“苗翘。”姜越越边说边观察他的反应。
凌少旸的反应不大,淡淡地接了个“哦”字。
“她边上还有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男人,搂着她到楼上去了。”姜越越继续说。
凌少旸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于是,你觉得?”
姜越越放下纸杯,笑了笑:“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没有添油加醋说她不好,但任何人见到那一幕都会有那方面的猜测,这很正常吧。”
凌少旸想了想,收敛了嘴边淡淡的笑:“越越,这事情她已经和我说过了。”
这句话出乎姜越越意料之外,她惊讶苗翘竟然会主动和凌少旸说起这事。
“她告诉你了?她怎么说的?”
“那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客户,带她的那个小组经理派她去和这个客户应酬,她没有经验差点…”凌少旸说得很平静,“我已经和市场部的总经理吩咐过了,我们的任何一个女同事都不陪客,当然除非她们自愿。”
“那她没被占便宜吧?”姜越越问。
凌少旸摇头:“没有,那个客户后来没对她做什么。”
姜越越困惑了几秒后又想明白了,苗翘十有八九在那客户伸出咸猪手时紧紧抱住自己的胸,说了句“凌少旸是我姐夫。”这句话成了她的通行证。
“越越,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的。”凌少旸说。
姜越越自嘲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邪恶,将她往那样的方向想?还迫不及待地在你面前告状?”
“没有。”凌少旸摇头,“在那样的地方,的确会让人误会。”
姜越越低头不说话了。
凌少旸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环在怀里:“想什么呢?”
“你很关心她?”姜越越伸手在他胸口画圈圈。
“又胡思乱想了。”
“她就在你的公司,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她的任何事你都清楚,还出手帮忙。”姜越越的手在他胸口停住,“凌少旸,是你让我胡思乱想的。”
“她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我对她只是上级对下级,没有任何私人感情成分存在。”
姜越越抬眸看他,对着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是想将他看穿看透:“你确定你对她没有私人感情的成分?你确定你没将自己定义为她的姐夫?”
“没有。”凌少旸又将她往自己怀里贴了贴,“越越,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你自己的选择。”
“无赖。”姜越越嘀咕了一句。
周末回了趟家,姜妈妈准备了五六个礼盒,营养品,糕点,蛋白粉都有,让姜越越送给凌家长辈。
“少旸最近工作怎么样?”姜妈妈问。
“还行,稍微有点忙。”姜越越从背后抱住母亲,惊讶道,“妈,您的腰怎么粗了这么多?”
姜妈妈笑:“最近吃得多了点,诶,妈妈这个年纪不用注意身材了。对了,和少旸说要多多注意身体,有事没事多来来家里,我给他炖汤喝。”
“哟,您现在怎么这么待见他了?”
“他是我女婿啊,不待见他待见谁啊。”姜妈妈举着勺子很优雅地在锅子里舀了舀,然后蹦出一句让姜越越有些囧的话,“你们现在还做不做措施?”
姜越越一声“噗”,完全没想到母亲说话这么直接:“妈,几天不见,您老怎么这么开放了,在厨房里谈这事?”
姜妈妈也微微尴尬:“到底还有没有措施啊?”
姜越越点头:“有啊,我问过他,他说听我的。”
姜妈妈语重心长道:“孩子还是早要一个的好,有了孩子家庭更稳固了,其实啊,女人什么学业,事业都抵不过家庭来得重要。”
姜越越顽皮地掐了掐母亲圆浑的腰:“好了,知道了。”
晚上,姜越越对凌少旸说了姜妈妈的嘱咐:“妈妈对你越来越好了,想着给你炖汤喝。”
凌少旸笑:“不用太麻烦了,想喝汤到皇记汤府就行了。”
“这是妈的心意,你怎么那么见外啊?”姜越越心里嘀咕了一句,怎么看你对别人的妈比对自己老婆的妈还来得亲?当然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妈还说什么了?”
姜越越吃着橘子,转了转眼睛:“妈还怂恿我趁早要一个孩子。”
凌少旸放下杂志,侧头看她:“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有点早。”
凌少旸笑:“的确,对你来说是早了些。”
姜越越听到话里话,主动凑近他,亲昵道:“老公,年底好不好?让我再做一段时间的准备。”
凌少旸伸手搂住她:“好,都听你的。”
-
姜越越将五六个礼盒送到凌家,一进去便看见凌盛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读报。
“爸。”姜越越亲昵地叫了一声。
凌盛哲摘下老花眼睛,笑:“哦,越越来了,手上拿了这么多东西啊?”
“妈妈让我带来的。”
“真乖真乖。”凌盛哲招呼姜越越坐下,让老阿姨去煮茶。
“妈呢?”姜越越问。
“她去逛街了。”凌盛哲笑中带了一丝抱怨,“她呆不住家的。”
姜越越心下轻松,她也不乐意强撑笑脸去面对裘艾碧,不在最好,一身轻快。
“少旸在公司?”凌盛哲问。
姜越越点头:“嗯,晚上他要去参加一个聚会,说要迟点回来。”
“那越越就留下和我吃饭吧,你妈也说晚上不回来吃了。”凌盛哲笑了笑,又说,“我早就和少旸说过,不要总去参加那些没意义的聚会,都是些虚情假意的人围在一起互相恭维,背后呢,都是恨不得踩你一脚的。”
“他其实也不想去,就是推不了。”姜越越为凌少旸解围,“他平常一下班就回家吃饭的,一个月也就两三天去应酬。”
凌盛哲给了姜越越一个赞许的眼神:“越越你真是懂事,很善解人意,少旸娶了你是福气。”
“哪里,我其实什么都不会,倒是他,还会烧的一手好菜。”
老阿姨端上茶具。一只很漂亮的紫砂壶,泡的是铁观音,汤色金黄,浓艳却清澈,冲泡开后叶底肥厚明亮,一阵芳香扑鼻。姜越越喝了一口,只觉得味正汤醇,回味还有点甘甜。
凌盛哲笑:“越越,要是不喜欢喝茶,让阿姨给你泡个奶茶或咖啡的?”
“挺好喝的。”姜越越小心翼翼地捧着小茶壶,“我喜欢喝茶。”
其实和凌盛哲聊天是件没有压力的事情,这个老人家态度和蔼,说话谦虚,从不给年轻人一点压力,说到家里卫生问题,他大摆手:“卫生就请个阿姨或钟点工做就好了,越越,你可别去做什么烧饭扫地那些繁琐没意义的事情,还会将少旸宠坏的。”说到儿子,凌盛哲的面色微微黯然,轻轻叹了口气,他早就意识到自己和儿子之间的罅隙是越来越大了,“少旸现在对我意见不小,我都不敢怎么说他了。”
“爸,有时间我想问问您。”姜越越放下茶杯。
“什么?”
姜越越想了想还是直接地问出来:“爸,您当初为什么不同意…”问了一半还是收了口,觉得没必要再让老人家纠结当初的错误。
凌盛哲反是一脸轻松,微笑地为越越添上茶水:“我没有后悔,要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不同意。”
姜越越疑惑:“为什么呢?”
“那样的话就碰不到越越这么懂事的儿媳妇了。”凌盛哲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姜越越笑:“爸,您这话我收下了,心里好开心。”
凌盛哲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睛笑成一条缝,慢慢地又叹了叹气:“我不同意他们的事,的确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家里条件太差了,作为长辈,不免有些势利眼,那女孩子的妈妈以前是跳舞赚钱的,爸爸也死得早,要我接受这样的人家做亲家的确是困难了点。但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不喜欢那女孩子。”
“不喜欢的理由是?”姜越越问。
凌盛哲正色道:“当时她妈妈重病,我答应给她一笔钱,条件自然是让她离开少旸,她当时考虑了一会就说好。钱我当场给她了,可她还是和少旸有来往。”
“那少旸他知道这件事吗?”
凌盛哲摇头,苦笑:“我没告诉他,你想,我做这事本身也不光彩。”
姜越越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是静静地听他老人家说完话。
“其实这只是个小实验,我从电视上学来的,只是想考验考验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少旸。”凌盛哲说,“如果那时候她拒绝我那笔钱,也许我就会答应他们的事了。”
“说实在,那女孩子第一眼看见就不太喜欢,感觉眼睛里藏着东西,那是一种…”凌盛哲想了想说,“有些倔强,有些不肯认输,想拼命上去的眼神。”
姜越越脑子里闪过苗翘的脸,她也有同样的眼神。
“可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真的偏偏会爱上那样的女人。”凌盛哲眯了眯眼睛,陷入了回忆里,一时间忽略了自己的用词。
姜越越心顿时沉了沉,微笑道:“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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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霸王~~~新朋友老朋友都浮出水面?
盖楼的朋友撒撒花再盖嘛,> <霸王太多了,撒花很容易的哇~给我点鼓励和爱爱~
PS:有没有朋友是非常心疼老凌的???
第三十六章 那些女人是浮云(2)
华小昕来了个电话,姜越越接起后“喂喂喂”好几声,那头终于传来一阵类似小猫的呜咽声。
进了KTV的包厢,看见华小昕蜷缩在沙发一角喝酒。雷的是她点了一首刀郎的歌,轻轻跟着哼唱。
“2002年的第一场雪…”
姜越越坐到华小昕边上,将软绵绵的她扶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怎么了?失恋了?”华小昕顺势倒在姜越越怀里:“越越,我们俩在一起吧,我照顾你,你照顾我,就这一辈子怎么样?”姜越越轻轻摸着她的头发,笑着应:“好啊。”华小昕伸手紧紧抱住她,转了转眼睛,眼泪就掉下来了:“算了,凌大哥会揍我的,我不能夺人之美。”
“我早知道贾云超有女人,他身上一股DIOR真我纯香的味道…可我想了想,像他那样的男人是不可能每天只看一个女人的,他车子都天天换呢,何况是女人…昨天我和他在商场里和那个女人碰个正着,那个女人当场扇了他一个耳光,我不甘心…要扇耳光也是我出手扇的,凭什么她出手扇呢?最讨厌的是贾云超立刻追了过去…”
“而我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原地。”
“越越,我像垃圾一样…”
姜越越拍拍她的背:“早看见早死心,长痛不如短痛,其实未必是坏事。”
华小昕眼泪哗啦啦流:“我不是伤心,是不甘心,那记耳光凭什么是那个女人扇的,应该是归我的。”
“算了,扇耳光也是技术活,扇的不好手很痛。”
华小昕喉咙一股气上涌,立刻摇了摇头:“越越,我想吐,想吐了。”
姜越越立刻起身,扶着她去洗手间,进了洗手间,对准那只马桶,华小昕又吐不出来了:“好难受,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姜越越轻轻敲打她的背,慢慢地,慢慢地,她终于吐出一堆酸酸臭臭的液体。“你都没吃东西?”姜越越心疼道,“胃里空空喝酒很伤身体的。”
回去的时候,走错了包厢,姜越越扶着华小昕推门进去,里面是烟雾缭绕,歌声喧嚣,她赶紧退出来,说了句:“抱歉,走错了。”可不知为什么,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这一看便对上一张熟悉的脸。苗翘也睁大眼睛看着姜越越,神色有些惊慌失措。姜越越看她静静地坐在一个男人边上,那男人嘴里叼着烟,一手搁在她大腿上,食指轻轻地敲,说不出的轻佻。
苗翘的眼睛立刻闪避过去,伸手拿了面前的一杯水,捧在手上。边上那男人嘀咕了一句:“妹妹别老喝水啊,喝这个,这个味道好。”指的是一杯琥珀色的酒。
姜越越带着华小昕回了包厢,华小昕立刻瘫倒在沙发上,自言自语:“我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原地…天杀的贾云超竟然拔腿就去追那个女人…跑得速度比兔子还快。”
姜越越拿纸巾帮她擦干净了脸和衣服上的呕吐残渣,脑子里却是刚才那一幕:穿得规规矩矩的苗翘坐在几个男人的中间,手里捧着一杯白开水。
华小昕沉沉地睡了过去,那首刀郎的歌不知循环了几遍。门扣扣地响起,姜越越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的正是苗翘。
姜越越怔怔地看她,等着她开口说话。心想她也许会很倔强很清高地丢过来一句“事情不是你看见这样的”。
两人面对面站了半分钟左右,苗翘依旧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走错门了吧。”姜越越正欲关门。
“你知道不知道?!”苗翘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尖。
姜越越的手顿了顿,直视她:“什么?”
苗翘微笑:“姐夫在西城有套房子,没有带你去过吧?”
姜越越面无表情地看她:“什么意思?”
“他不会带你去的。”苗翘声音放轻,笑容不减,“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吧。”
姜越越看着她,慢慢冷笑开:“你不用和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对了,你不用回去陪客吗?”
说完,门一关,砰的一声将苗翘略显苍白的脸挡在外面。
关上门,姜越越垂眸贴在门上,感觉最后一丝力气被抽走了,她很想走过去,和华小昕一起躺在沙发上,可是脚像被粘在地上,一步也迈不出去。
手机铃声及时响起,是凌少旸的来电。姜越越看着“老公”两字许久,终于接起:“嗯?”
“在哪里呢?”
“KTV唱歌呢,小昕醉了。”姜越越轻笑,“你听到没,刀郎的歌,可好听了。”
“你也醉了?”
“没。”
“我来接你们。”
不到二十分钟,凌少旸就赶来了。见他来了,姜越越摇了摇华小昕:“小昕,我们回家了。”华小昕又笑又哭,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凌少旸过去接过华小昕:“我来吧,她怎么醉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