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你知道什么?”
“习焕文。”夏奈再一次抬眸对准曾好的眼睛,神情凛冽,“你和他说过什么你没忘记吧?你让他放弃我去找更好的女孩子,当时他告诉我的时候我没多想,但现在我觉得挺微妙的,你竟然会和他说这样的话,你就没有特别的用意?”
曾好想起来,夏奈被慕一洵拒绝的那天,她喝得烂醉,习焕文赶来接她,顺便载自己回去,当时在自己的住处门口,习焕文问过一句:凭你和她这么多年的交情,是不是觉得我半点希望都没有?
“对,我是和他说,你不喜欢他,让他放手,去寻找更适合他的女孩子。”曾好坦承,“我不觉得我哪里说错了,你的确是不喜欢他,也提出和他彻底分开,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
“实情就是你一面瞒着我追求慕一洵,一面又劝习焕文对我放手!”夏奈提高音量,“你现在敢说你对我所言所行都坦荡的?你是我的好朋友,你真正为我着想过?”
曾好悠长的目光覆上浓浓的失望,她涩笑了一下:“原来你已经认定我是那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刀的小人,觉得我一直在阻挠你的幸福。奈奈,我明白了,作为朋友,我的确是不合格的,但是你,也并没有真正信任过我。”
“你让我怎么信任你?”夏奈面露不可置信,“你都和慕一洵在一起了,你得到了我最向往的男人,事先却半点风声都不透露给我,现在竟让我完全相信你是无意的,再对你和他送上祝福?抱歉,我夏奈不是这样的圣母。”
“我没有让你送祝福,相反我知道你会很难受,所以才会犹豫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对你坦白。但是现在,我不需要纠结了,你已经看到,而且事实就是这样,你不愿意接受我不会勉强你。”
“事实就是这样。”夏奈的眼神黯淡到了极点,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心心念念奉若神明的慕一洵,竟然属于了自己的朋友,明明是她先喜欢上的。
“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可以吗?”曾好看她的脸色不对,不想在今晚继续和她谈论慕一洵的事情,以免她再受刺激。
夏奈轻笑,笑容古怪,糅杂着悲哀,不甘和自嘲,片刻后看着曾好:“你觉得自己和他可以长久?曾好,你忘记他的家庭背景了?他家早就给他安排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名媛,你确定自己赢得了那位辛小姐?你和他在一起需要承担很多,他会一直在你身边护着你?别天真了,很多问题是你必须独自去面对的,慕一洵再强大,也不能帮你挡去所有的麻烦。退一万步说,你对慕一洵就这么有信心?你觉得他对你的新鲜感不会褪去?他会一直喜欢你?”
“这个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
“你和他之间。”这几个字在夏奈听来非常刺耳,她第一时间反诘,“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你懂画画?你懂他的艺术作品表达的内涵?你懂他追求的是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对他的感情很浅薄,你只是迷恋他的光环,他对你多半也是一时的新鲜,你以为仅靠这些脆弱的东西可以维持到最后?”
曾好面无表情地看着夏奈,她知道夏奈在宣泄情绪,她再多说一个字就是点燃她的另一簇怒火。
夏奈笑得悲哀:“我宁愿他选择那位辛小姐,也不愿他和你在一起。”
曾好明白,夏奈对辛小姐可以认输,对她不甘服输,在夏奈眼里,自己比她更适合慕一洵。

不欢而散,夏奈走之前的最后一句颇有些一阵见血:“不是任何人都适合穿高跟鞋的。”
曾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的确,她没穿过这么高的跟,走起来很不轻松,也不舒服。
*
周一午休的时间,曾好对慕一洵说:“奈奈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她不太能接受。”
慕一洵放下手里的矿泉水,想了想问:“她怪你了?”
“对,她怪我了。”曾好语气沉重,“她觉得我不该瞒着她。”
“其实我不懂你们女孩子之间的感情。”慕一洵揉了揉太阳穴,“我的建议是能解释清楚最好,不能解释清楚就算了。”
“放弃奈奈这个朋友?”曾好反问。
“你自己做决定,我不会干涉你。”
曾好喝了口红茶,放下杯子,轻轻抬起眼看他:“都说红颜祸水,原来蓝颜也能祸水。”
“别赖我。”慕一洵的语气风轻云淡,“我什么都没做。”
曾好笑了笑,若有所思。
就在昨天周日,她打电话给夏奈,夏奈拒接,她发了无数的短信过去,夏奈也没有回复。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收到习焕文的一条长短信,密密麻麻的几百字,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你真的在乎奈奈就应该考虑怎么做才能减少对她的伤害,她对此很介意,如果你选择继续和那个人在一起,奈奈会受不了的。
对此,曾好很无语,她看不清楚习焕文的真实意思,也不想去深究。
不过,潜意识的确窜出一个念头,很清晰:如果和慕一洵在一起,她会失去夏奈这个朋友。
并不是说她将爱情看的比友情重,而是她不愿为所谓的“感情”牺牲自己的真实意愿;她想和慕一洵在一起,这是她的自由,也是她的意愿。
慕一洵起身,走到沙发边,伸手拢了拢她的头发:“别想太多,事情不会越来越坏。”
“嗯。”她贴在他腰上,感觉到安心。
周五是慕一洵工作室和润拓合作项目第一期的收尾日,为了表达敬意,酒店特地在晚上举办庆功宴。
听刘秘书无意中说起越锡廷这几日不在H市,曾好松了口气,坦然地准备了正装参加庆功宴。却没想到,越锡廷姗姗来迟,他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样一幕:
曾好和慕一洵并排站在自助餐台前,她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捏着叉子在吃面条,慕一洵低头对她说着什么,而突然间,他挪了挪身体,似乎严严实实地遮挡住曾好,不过就算如此,越锡廷还是看到了一幕特别的,慕一洵抬了抬手臂,摸了摸曾好的头发,又快速擦了擦她的嘴角。
越锡廷的脸色骤然沉下了去,目光陡然锐利,充满警惕,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属于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幕不同寻常。
“越总,您来了?”刘秘书看见越锡廷有点惊讶,立刻走过来。
“嗯。”越锡廷淡淡地应了一个字,目光不离曾好和慕一洵的那个角落,修长的右手轻轻抚了抚左手袖管,心底升起莫名的烦躁,他敛了敛目光,修养完美地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情绪。
刘秘书向他解释了几句,关于今晚的庆功宴流程。
“您来得正好,再过一刻钟,dance of time就到了。”刘秘书笑说,“等会在场的女员工不会轻易放过您的,主动邀请您跳舞的可以排成一队。”
越锡廷兴致缺缺,神情冷淡疏离,目光不动声色地投向曾好,见她正抬头和慕一洵笑着说话,那种突如其来的烦躁感更甚,终于撇过头,冷冷地笑了一下。
dance of time 到了,灯光暗下来,小步舞曲开场,慕一洵接了一个电话,用眼神示意曾好休息一会,他则安静,沉稳地走向外挑阳台。
曾好放下盘子,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正转身,熟悉又陌生的黑影逼近,她还未看清楚是谁,已经被扣住了手腕。
“曾小姐,有幸和你跳支舞吧。”越锡廷的目光很冷,在穹顶的紫水晶投射下,显得冷而魅,他扣住了曾好的手腕,逼近了她,皮鞋尖和她的鞋头捧在一起。
没给曾好答复的机会,他一个转身,右手拢住她的后腰,轻巧地带她下了舞池。
作者有话要说:好好对奈奈摊牌,奈奈不接受,她潜意识觉得自己先喜欢慕一洵,自己和慕一洵有点什么,怎么也没想到慕一洵会喜欢曾好这个类型,她有“被背叛”的错觉,也有不承认自己输了的心疼。
大越哥干了一件不要命的事情,他对好好的心思是再也藏不住了。
他的主题曲一直是《我要做男主》,前奏是淫笑。
对了,看文不冒泡的孩子会单曲循环他的淫笑声。
看文冒泡,照例25字以上有积分送出,积分在后台积分记录可以看见(*^__^*)
第37章 chapter37
越锡廷轻巧地将曾好拖入了舞池,而众目睽睽之下,曾好没法强势地拒绝他的邀舞,何况他手上的力道不轻,攥得她的手腕生生发疼。
短暂的小步舞曲结束,古典的华尔兹音乐前奏响起。
越锡廷左手牵着曾好的右手,右手从容地贴在她的后背处,曾好不得已跟着他的步伐移动起来。
其实以前他们也跳过一次舞,在一个夏日的夜晚,在一家西式餐厅的后院草坪上,随着曼蒂巴赫的小步舞曲响起,两人起了兴致,当场跳了起来,她还脱下了华美的凉鞋,光脚踩在柔软湿润的草坪上,在他左臂牵引下转圈圈。
不过现在和他共舞完全没有当时的自在兴奋,这样近距离的贴近让她感到很局促。
不少人惊讶越锡廷会主动邀请一个女生跳舞,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除了辛家的小姐,他是不将任何女人放在眼里的,有女人对他示好会吃一鼻子的灰。
于是有一束淡雅的追光对准了越锡廷的后脑勺,连带着他手里牵着的曾好也成为了焦点。
“你和慕一洵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越锡廷趁转圈的时候,压低声音逼问曾好。
曾好故意接连跳错两个步子,狠狠踩了踩他那双昂贵berluti,换来的是越锡廷的一个急骤转圈。
“你干嘛?”曾好声音带着薄怒。
“别忽视我的问题,你和慕一洵到底是什么关系?”
“和你无关。”曾好拒绝回答。
越锡廷扶在她后背上的手收力,带着她贴向他,冷厉的声音在她耳畔:“你别告诉我,你和他好上了。”
曾好依旧拒绝回答。
她的缄默在越锡廷眼里就是承认,他心底的烦躁更甚,嘴上也更嘲讽:“曾好,我以为你变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天真,慕一洵是什么身份,慕家是什么背景,你一个无爹无娘的孩子敢凑上去和他玩?”
越锡廷话音刚落就发现曾好的面色一变,瞬间意识到自己冲口而出的话很过分,如此揭人伤疤,不是他的风格。
“我有爹有娘。”曾好一字字地说,“只是他们先走一步,总有一天我会和他们重聚的。我再和你说一遍,我的任何事情都轮不到你来管。”
“念在旧日的情分上,我不想看你深陷泥沼。曾好,别天真了,别说慕家不会接受你,连慕一洵对你,”越锡廷声音微顿,随即直接用力道,“多半只是玩玩而已。”
“不劳你费心,我自己会有判断力。”
“你?刚毕业,离开象牙塔的孩子,没心机没城府,要骗你太容易了。”越锡廷的声音几乎擦过她的耳尖,吐出的热气有些暧昧,“你宁愿跟着慕一洵,也不愿意跟着我?”
回应他的是曾好又一记重踩在他皮鞋上。
越锡廷蹙眉,此刻他很想带曾好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厉声责问她为什么会和慕一洵扯上关系,但他没有资格,而现场这么多人济济一堂也不允许他做这么出格的事情。
“我最后说一遍,离开慕一洵,听从我的安排,我会给你更好的。”越锡廷垂下眼眸,声音低暗。

一曲结束,越锡廷和曾好下了舞池,越锡廷立刻被其他女员工缠上,被他转得头晕目眩的曾好终于找到了慕一洵的方向,他正举着酒杯和一位艺术从事者说话,神情专注。
想到慕一洵说过“别和他有眼神接触”,曾好很是心虚。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眼神接触了,而是近身接触。
她走到慕一洵身边,他余光注意到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和面前的男士互换了名片,表示social time结束。
“跳完舞了?”慕一洵转过来,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曾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小声道:“大庭广众之下,他请我跳舞,我没法拒绝。”
“你也知道是大庭广众。”慕一洵的声音更凉。
“…”曾好意识到他有些不高兴,想了个赖皮的办法,伸出手,“我现在和你跳好不好?我请你跳舞。”
“我不太会跳舞。”慕一洵说,“跳得也不好。”
想起慕一洵说他在弹吉他,弹钢琴上的天分很低,曾好意识到他的确是没有音乐细胞。
“你不会在生气吧?”
“我不该生气?”慕一洵抬眸回应她一个清冷的眼神,“我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
“我以为那是你说着玩的,慕一洵,你一个大师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小气了?”曾好故作惊讶。
慕一洵侧过身,一手晃了晃酒杯,一手轻轻解下脖子上的黑领结,塞回口袋,疏解身上的闷热。
曾好上前,趁人不注意,偷偷拉了拉他的手臂:“好了,别生气了,这次是特殊情况,没有下次。”
他突然伸出手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贴在自己西服的左胸口。
这大胆的行径让曾好惊讶,她偷看周围,幸好大家忙着social,忙着跳舞,忙着搭讪,少有人将目光投向这个角落。
高档的西服料子熨帖整洁,她的手指贴上面有微凉的触感,他慢慢地动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手背,触摸她圆圆的指关节,垂下眼眸,研究似的看,神色沉静如深潭的水。
“今天算了,我不想让你尴尬。”他低声命令,“但没有下次。”

说是庆功宴,但大家都不敢去凑慕一洵的热闹,程总做代表在台上说话,郑重其事地感谢慕一洵工作室的合作,随后派刘秘书送上一分纪念礼品,是润拓亲自设计的精品琉璃“双龙飞舞”,有下角有润拓的LOGO和慕一洵的名字,寓意强强联合,合作双赢,共创辉煌。
慕一洵接过后说了声谢谢,再将盒子递给曾好。
越锡廷趁机走过来,朝慕一洵伸出手,扯了点笑意:“慕大师,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看机会吧。”慕一洵和他握手,淡淡地敷衍了一句。
“对了,我个人也应该向你表示感谢,感谢你照顾她。”越锡廷说着看了一眼曾好。
慕一洵笑了,唇角的弧度十足的礼貌,眼睛却是冷的:“照顾她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说完他松开手,越锡廷收回,垂眸一看,自己手背青筋凸出的地方竟然有三条淤肿似的红。
他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向曾好,慕一洵已经低头吩咐了曾好一句话,她听完点了点头,转身去找程总。
音乐欢快,周围的嘈杂声一片,却和这两个男人没有关系,他们冷静地对峙。
越锡廷压低声音:“以你的条件不会缺女人,何必对她出手?她只是单纯的孩子。”
“我不懂越总说什么。”慕一洵取出口袋里的方巾擦了擦刚才和越锡廷相握的手,“也十分好奇你是以什么立场对我指指点点。”
越锡廷笑了,跳过慕一洵的问题:“慕家会认可她?还是你对她只是玩玩而已?”
“和你无关。”慕一洵收回方巾,慢条斯理地折叠好,抬眸看了一眼越锡廷,冷瞳带上了进攻性,如平静的湖面突然绽开了一条缝,情绪外露,语气却再自然不过,“还有,你不用白费时间了,她是我的。”
西班牙欢乐颂蔓延到各个角落,一片太平和乐之下,越锡廷凝眸看着慕一洵转身,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走,轻轻握住了拳头。
他的生活好像总有慕一洵的影子,从辛恣意到曾好。
辛家打什么主意他非常清楚,至今不认可他和辛恣意的关系,无非是觊觎慕家的权威,他凭借自己实力走到今天这步,自信有资格赢得辛恣意,以及辛家长辈的同意。
他完全不想提及慕一洵这个名字,他也不认为慕一洵有能力影响到自己。
而现在,万万没想到,慕一洵三个字会和曾好联系在一起。
他很早就认识曾好了,那会她才十六岁,花骨朵的年纪,也是第一个真正喜欢他的女孩,无关利益,无关其他价值,只是纯粹喜欢他本人。
想到这里,越锡廷的心微微一沉,不得不说,这个事实让他非常不舒服,甚至比当年第一次从辛恣意口中得知慕一洵的存在时,要不舒服太多了。
他将此归结于,他不喜欢事情脱离他的掌控,有时候,他更喜欢一成不变,譬如某些生活习惯,譬如衬衣和袜子的颜色,譬如曾好对他的迷恋。
*
回去的路上,曾好开了窗,凑过去看璀璨的夜景。
“坐好了,小心脑袋。”慕一洵得空腾出一只手扳回她的脑袋
“今天我还挺开心的。”
“为什么?”
“因为有成就感。”曾好说,“刚才程总颁奖给你,还说了一堆起鸡皮疙瘩的恭维话,我觉得好开心,这是不是与有荣焉?”
“难得你进入角色了。”
“?”
“女朋友的角色。”
曾好摸了摸脸颊:“好像没错。”
这几天他总处于万众瞩目的位置,众人为他鼓掌,她不禁会想:这个神一样的男人是属于自己的。
“去吃点宵夜?”慕一洵提议,“你刚才吃得不多。”
“好啊,我想吃香锅。”
“不卫生。”慕一洵说,“改吃别的。”
“就想吃香锅。”
“唔,今天破例,但下不为例。”素来执着的他,竟然因为她软软的一句话妥协了。
开车到了吃香锅的巷子,走到最里面才找到“正宗重庆香锅”六个字,简陋的小店还有不少人。
曾好又拿出帽子给慕一洵戴上,慕一洵眼神沉重,颇有些“难道每次都要这样”的意思。
曾好排队买了两碗,端回来一看,慕一洵已经将帽子摘下来,放在手边。
“怎么将帽子拿掉了?”
“我又不是明星,这里没人认识我。”慕一洵打开一次性筷子,浸在玻璃杯的温水里,“你没必要这么紧张。”
曾好环顾周围,的确大家各吃各的,配着啤酒大声喧哗,没有人将视线投向这边。
想想也对。
慕一洵又加了一句:“不过是和女朋友吃宵夜,很正常,被发现了也没大碍。”
曾好笑了,低头咬了一口鱿鱼,脆脆辣辣的很好吃,比刚才那些冷冰冰的自助餐品要美味多了。
慕一洵夹了一颗菜心在筷子上转了转,似是无意:“你跳舞不错。”
“我小时候学过跳舞,喜欢华尔兹。”
那会家里条件好,曾好的爱好被曾明熙全力支持,虽然她总是两天打渔两天晒网,但曾明熙没有从不强求她,今天她要学跳舞,他陪她去少年宫报名舞蹈班,明天她要学小提琴,他立刻给她买斯坦特。
慕一洵点了点头。
“其实华尔兹不难,你可以学一学。”
“我学过,只是没多大兴趣。”慕一洵看了她一眼,有些揶揄,“怎么办,以后没人陪你跳舞了。”
言下之意,还有另一层意思,他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跳舞。
“你真的不喜欢?”曾好亮了亮眼睛,“其实跳舞挺有意思的,感觉整个人都可以飞起来,要不改日我带你跳一跳,也许你会重新发现其中的乐趣。”
慕一洵拿出温水里的筷子,认真地看了看发黄的水,没有意外地验证了这里的卫生的确是不合格:“好,如果是你,我可以勉强试试看。”
曾好边吃边翻阅手机短信,无意中又看见两条习焕文发来的信息。
一条和那天的内容差不多,另一条是:夏奈病了,这几天请假在家休息,精神很差,一句话都不肯说,我很担心她,也觉得你应该再和她谈谈,用比较温和的方式。
曾好垂眸,真没想到夏奈会因为自己和慕一洵的事情变得郁郁寡欢。
“在看什么呢?”慕一洵问。
“是奈奈。”曾好放下手机,“她生病了,心情也很差,应该是因为我的关系。”
“每个人的坏心情都是自己造成的,和你无关。”
“她可能觉得我背叛了她。”
慕一洵推开杯子,双手随意地交叠成A型,直视着她:“背叛两个字怎么解释?”
“因为她先喜欢你的,嗯,你懂吗?如果是好朋友的话,会达成一个默契,你先喜欢上了,我就不能喜欢了,女孩子之间就是这样。”
慕一洵琢磨了一下,纠正道:“这个逻辑是不对的,喜欢是一个的意愿,仅此而已,不是契约,也非署名权,为什么朋友先喜欢上了,你就不能喜欢了?再说,我是一件物品吗?”
“你是香饽饽。”曾好叹气,“我啃到了,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如果换作是你?”曾好反问,“你的好兄弟和你喜欢上一个女人,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和他争?”
“如果她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就会去争取,因为人人机会均等。”慕一洵想了想,又淡淡地加了一句,“不过你说的情况很罕见,基本上我的私人品味和大众不符合,我喜欢上的,别人未必感兴趣。”
曾好:“…”
慕大师,这是褒还是贬啊?意思是她曾好,就他看得上眼吗?
慕一洵淡定地放下手臂,又持筷夹起一颗圆滚滚的肉丸子,颇有技巧性地转了转,然后十分优雅地咬了口:“味道还可以,比想象中的好。”
“你刚才的意思是,别人都看不上我?”曾好点了点自己。
“嗯?”慕一洵从容反问,“你觉得有我还不够,希望再被其他人看上?”
曾好:“…”
慕一洵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肉丸子,神情镇定,动作依旧优雅。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重点是哪一个,挠头。
1:慕大师对大越表明了好好的署名权?
2:大越朝渣男,酷霸拽总裁的方向越走越远,自以为这又是一处经典破镜重圆的戏码?自己最终是男主?
3:慕大师吃丸子,是暗示他要吃荤了?
好好在慕大师眼里就是一颗圆滚滚的肉丸子T______T好好要走进他的黑屋子里,黑屋子里都是可怕的道具…
明天有事处理,后天下一更,谅解一下。
超过25字送积分,积分白要白不要,积少成多。
第38章 chapter38
习焕文来找曾好谈夏奈的事,他开车到曾好的住处楼下,正准备给她打电话,看见一辆低调的宝石黑宾利缓缓开过来停下,借着路灯,他看清楚坐在里的曾好,自然也猜到驾驶座上男人的身份。
他下了车,朝曾好挥了挥手。
慕一洵陪曾好走过去,他不由地将目光移向慕一洵,在心里暗暗打量了一番。
“习焕文,你找我,”曾好先开口。
他微笑地点了点头,“想和你说说奈奈的事情,现在有时间吗,”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曾好为他介绍慕一洵,“他是慕一洵。”
习焕文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即对曾好说:“奈奈生病了,高烧持续了两天才退下来,精神很差,完全不愿意开口说话,我很担心她。我知道你和她有了点矛盾,她心里是很介意的,毕竟她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想,如果可以的话,你应该坐下来好好和她谈谈。”
“我打电话给她,发短信给她,她都不理我,我不觉得现在和她谈会有什么好结果。”
“因为她在气头上,难免会赌气不理人,过些时间就好了,希望你多包容她一下。”习焕问继续说,“你们做了三年的朋友,如果就此闹掰了也挺可惜的,有什么问题就摊开来说,逃避也不是办法,你说对吗?”
曾好知道他的意思,他希望她再耐心一点,主动哄哄奈奈。
她正想着怎么回答习焕文,慕一洵的手已经按在她左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