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说了他们有一腿,去君富国际开房间,结果出事了。”

许帅走进来,大声喝斥了她们,蹙眉说:“小妹妹们,去忙工作了,别总盯着没营养的新闻不放。”
他说完悄悄移步到关心慕身边问她怎么回事,关心慕笑了一下,摇头说一言难尽。
“别想太多,这种新闻热度不会持续很久的,大家就是图个新鲜劲罢了。”许帅见关心慕不想说,便也不去过问。
“嗯。”
关心慕的心情乱糟糟的,心里唯一的盼头就是谷曦冉的病情好转,但事与愿违,两天后的凌晨,谷曦冉陷入了脑昏迷,血压骤降到三十,心律不齐,且糟糕的是肺部也出现了肺积液的问题,感染严重,医生对她进行了抢救和护理,她母亲谷淑英整个人都在发颤,第一时间通知的就是费钧,电话里她声音透着绝望,反复说:“费先生,你过来看看冉冉吧,冉冉知道你来了就会好的…”
“你去吧。”关心慕看着穿衣服的费钧,慢慢地说,“我就不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我不喜欢医院的环境。”
费钧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谷曦冉昏迷了四天,在第五天的时候醒了,谷淑英悬在胸口的一颗心终于缓缓落下去,她轻声对女儿说:“冉冉,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谷曦冉昏昏沉沉的,只是摇头。
谷淑英看她一脸茫然,没有生机的样子,立刻说:“冉冉,费先生也在,他这几天每天都来看你的,你有没有要和他说什么话?”
听到费钧的名字,谷曦冉的眼眸才有些反应,很艰涩地反问:“钧哥哥也在?”
“是啊,他就在外面,你有什么话和他说?”
费钧进来后,和谷曦冉说了些话,谷曦冉慢慢地恢复了一些生机,她的声音很轻,费钧只能俯身靠近她才能听见,她说的是,钧哥哥,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到我和你一块过圣诞节,你给我买了漂亮的小熊娃娃,我们还许愿要一起过每一个圣诞节。
“钧哥哥,今年圣诞节你会送我礼物吗?”谷曦冉开口,她的唇很干涩,苍白如纸。
“会,只要你现在积极地配合医生治疗。”费钧说。
“好,就当是为了你的圣诞礼物。”谷曦冉浅浅地笑了。
关心慕再也没有了睡意,她发呆到天亮,看窗外的墨色逐渐变浅,慢慢成了浅青色,她心里闷闷的,脑子里很乱,乱到没有任何主意,何琪用亲身体会和经验告诉她,不要让自己的男人多和前任保持联系,但是现在的情况特殊,她即使再讨厌费钧和谷曦冉有联系,也不能阻止费钧深夜赶去医院陪在谷曦冉身边这个事实。
而且这个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舆论的压力,谷曦冉病情的反复,沈婉的提醒,谷淑英的哀求…关心慕的视线落在床柜上的手机上,她拿过一看,有一条未读短信,是费钧发来的,简单的几个字:我会尽快回来,不要多想。
费钧回来的时候已经近六点了,他本应该直接回公司,但是还是赶回来了一趟,顺手还带了一束花,插在餐桌上的花瓶里,关心慕正在刷牙,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侧头一看,他竟然带了一束花回来。
“怎么买花了?”
“路过花市,就买了一束,很新鲜的花。”费钧浅笑,面色有些疲惫。
“哼哼,算你上道。”关心慕对着镜子笑了一下,绝口没问谷曦冉的事情。
费钧正想说什么,接到了工作电话,他说了一声“你说完整”之后就保持沉静,关心慕出来时看见他冷峻的面色很是严肃,像是在谈很重要的公事。见她出来了,嘴角边还有些牙膏沫子,费钧勾起了一个笑,伸手指了指嘴角。
挂下电话,关心慕问:“工作上的事情?”
“嗯。”
“遇到麻烦了?”
“算是吧。”
“那我准备早餐去了,你快吃完快去公司吧。”关心慕快步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材料做了两份简单的三明治,热了牛奶之后便端上了餐桌,和费钧吃完后,费钧提出送她去公司,她说不要,但他坚持。
一路上,费钧的电话不断,他因为要专心开车所以暂时关机,送关心慕到公司后,他迅速掉头,车子驰骋而去。
关心慕突然想到之前沈婉说的费钧的一个工程出现了问题,心里有些不安,趁上班的间隙她点开了平常不去的财经频道浏览本城最新的财经消息,托腮一条条翻着,都没有费氏的消息,她才缓缓松了口气。
但是两天后,关心慕却赫然看见财经版块上费钧的名字,报道称费氏投资的生态度假村项目遭遇赤字,目前陷入了停滞状态,究其原因是投资方过度看重了当地生态环境的维护,而忽视了商业价值,因为商业价值不够高,无法吸引广大赞助商,前期投入过高,而导致后期预算不足,现在问题很多,基本陷入了瘫痪。
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就是费氏的高层股东之一,即费钧,他是理想型的商人,注重生态环境的维护,想打造全国第一的瀑布度假村,但理想高于现实,他低估了商业价值。
费钧受访的时候淡淡地说:“这个项目现阶段的确存在了问题,会停滞不前,但我不会放弃最初的理念,还是会以生态度假村这五个字为目标进行下去。”
关于这个投资是否失败,费钧说:“失败与成功,五年后才可以定论,我始终相信,利益是可以和某些美好的东西并存的,所以我不会轻言失败。”

关心慕反复看了这篇报道很久,终于关了叉。
这天,她回家后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的,而费钧已经在了,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切菜,她走进一看,流理台上摆满了不少食材,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他正在切番茄,她走过去,很自然地伸出手从他背后抱住了他。
“今天怎么这么好?下厨给老婆做菜?”关心慕问。
“兴之所至。”费钧说。
“咖喱蟹,炸猪排,韭菜炒蛋,小羊排,怎么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关心慕故作惊讶。
“是吗?”费钧反问,“我可没有故意挑你爱吃的,所以这只是凑巧。”
“嘴硬吧你!”关心慕笑了,随即说,“其实你当煮夫也不错,每天在家给我做好吃的。”
“你养我?”
“可以啊,只要你的消费水平降低一点。”关心慕点头。
费钧转身,低头看着关心慕,关心慕看着他黑亮深邃的眼睛,坚毅的线条,忍不住踮脚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准备撤离的时候去被他按住了脑袋,他挑眉说:“不够”,然后认真地吻了下去,深深的,缱绻的,她伸臂环住了他的肩膀,热情地回应他的吻,他的手往下,摸到了她的臀,轻轻将她一抬便放到了流理台上,然后继续亲吻她,他们的睫毛几乎纠缠在一起。
“费钧。”关心慕轻轻推开了他,眨了眨眼睛说,“你知道吗?以前我觉得你是万能的,遇到难题都可以轻易解决,永远不会失败。”
“现在呢?”费钧促狭明亮的眼睛看着仰起脸的关心慕。
“现在也一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费钧贴近关心慕,温热干净的唇贴在她的脸颊上,“费太太。”
chapter42
费氏高层股东发生变动,这是又一次的地震。费钧难得有了假期,他悠闲地去钓鱼和骑车。
关心慕虽然不懂费钧的事业遭到了什么瓶颈,但是很佩服他的定力,他似乎完全没有异常,面色淡然,平常该做什么他还是做什么,风轻云淡的样子,让她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心里有想法的吧,有主意的吧,我猜你现在一定是韬光养晦,对吧?”关心慕问。
费钧的视线从商报上挪开,缓缓落在关心慕脸上,说:“你想多了,我只是在休息。”
“那…就好好休息吧。”关心慕觉得费钧趁机休息休息也不错,他平时太忙了,为了工作牺牲了不少娱乐休闲的时间,现在这样也不错,大不了她养他呗。
“所以,有劳你了。”费钧浅浅地笑了,“你得负责我们的伙食费,水电费,物业管理费,还有其余的生活日常开支。”
“…”
费钧的视线又落在商报上,顺手拿起茶杯,悠悠地抿了口茶,十分的惬意。
“好!”关心慕咬牙切齿,心想我忍。
生活的轨迹似乎往诡异的方向驶去,每日关心慕下班回到家,便看见费钧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不得不说看着他有条不紊切菜,热炒,蒸鱼的样子,开始的时候觉得很违和,慢慢地,却觉得很自然,费钧也可以以是一个居家的温和男人。
费钧的厨艺越来越好,关心慕的胃口也越来越好,一顿可以吃上两碗饭,费钧嘴角弯起,说:“辛苦夫人了。”
“这不是要养你嘛,当然得多吃一点了保存体力。”关心慕低头扒饭。
很难得的是日子变得清闲起来,以前费钧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随刻都有电话进来,常常他在书房接电话谈公事可以谈上三个小时,而现在他将手机关机,没有任何人打扰,大房子完全成了他和关心慕与世隔绝的二人世界。
周末的时候,费钧骑车载着关心慕去江边钓鱼,正值清晨六点多,睡眼朦胧的关心慕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哈欠连天,而费钧精神很好,车骑得很稳,她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身上,双臂从后抱住了他的腰,觉得好舒服。
“我是你载过的第一个女人?”关心慕懒懒地问。
“嗯。”费钧回应简洁。
“说谎吧你!”
费钧笑了,不置可否。
“你为什么总喜欢钓鱼和骑车这么无聊的项目?”关心慕又打了个哈欠。
“读书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当烦闷的时候就会来骑车,沿着湖,骑上一圈,看看周围的风景,嗅着自然的空气,慢慢地会平静下来,心里的烦闷也没有了。”费钧说。
“当时的你在烦闷什么?”
“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总之是一些现在看来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你读书的时候真的没有暗恋过女同学?”
“没有。”费钧挑眉,“但是我每天都可以收到很多封情书。”
“你会看吗?”
“一开始会看,后来收到太多了,就不分心去看了。”
“…”够拽的,关心慕腹诽,然后问,“你总向往过爱情吧,说说你向往中的爱情是怎么样的。”
“向往中的爱情?”费钧沉吟许久后说,“就是找一个合适的,脑子不用太聪明的,想法别太多的人过一辈子。”
关心慕叹息:“原来你的要求这么低,可是我很聪明啊,怎么办?”
“…”费钧无奈地摇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关心慕说,“初中的时候我就很羡慕那些会骑车的男孩,他们车后座上总是会载着自己喜欢的女孩,沿着静静的小道随风而去,多浪漫,多文艺啊,可惜的是我一直没被人载过。”
“为什么你的行情总是这么差?”

这一天,关心慕玩得很开心,在费钧的指导下,她也钓上了几条鲜活的江鱼,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塑料小桶里,费钧拎着桶带她到江边的小饭馆吃饭,吩咐老板娘将几条鱼用红烧,清蒸,酱烤等不同方式烹饪,结果每一条鱼都很好吃,鱼肉肥美,汤汁鲜美,关心慕吃了一个底朝天,期间老板娘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忍不住问:“你们是新婚吧?”
“算是吧。”关心慕笑着回答。
“真好,男才女貌的,看上去真般配。”老板娘和蔼地笑,恭维了几句。
关心慕最受不了恭维了,心里乐得开出了花。
比这更开心的是谷曦冉的病情逐渐控制住了,脑中的淤血退去,视力恢复了正常,血压控制得很稳定,血液检查结果也没什么大问题,费钧逐渐减少了去看谷曦冉的次数,偶尔去的时候也是带着关心慕的。每一次看见费钧来了,谷淑英真是会会心一笑,眼眸里充满着庆幸和喜悦,但当看见了关心慕,她就会很适时地控制好情绪,很有礼貌地和关心慕打招呼。
时间长了,关心慕也逐渐理解了谷淑英,毕竟为人父母心,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女儿而已,因此也会不亲不疏地叫她一声谷阿姨。
费钧的绿色工程陷入瘫痪,费氏高层出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变动,局势云诡波谲,让人议论纷纷,外界人猜测这是一次彻底的变革,费钧的实权或许会被他的大伯费茂轩剥夺,此后变成一个空架子,一个被费茂轩掌控的傀儡而已,自古以来,一山不容二虎,他们伯侄一直是貌合神离,只差没有在台面上剑拔弩张了,此后费钧在费氏的一切作为都会受到费茂轩一派的掣肘。
两个月后,费氏和蒋氏共同合资的海湾工程项目正式启动,蒋氏持有49%的股份,这意味着项目顺利投产后,蒋氏将按出资比例分得一亿元利润。
舆论哗然。
关心慕接到了沈婉的电话,沈婉在电话里难得的态度和蔼,说:“心慕,我有事和你说,找一天到家里来。”
关心慕有些狐疑沈婉到底是什么事,怎么态度和以往不一样?
正巧周三下午有聚餐,关心慕找了个借口逃遁,打车去了沈婉家,想着空手前去不太懂事,她还特地让司机在沈婉居住的半山别墅附近的一条新建的商业街停下,她特地去商业街上买了点水果和食品,拎着两大袋子,再走了十五分钟的路才到了沈婉家。
一进门便闻到了茶点的香气,沈婉坐在沙发上,见关心慕来了,立刻笑说:“买东西了?”
“一些吃的。”关心慕将两袋子递给阿姨。
阿姨接过便妥善地放好,退去忙了。
客厅大理石茶几上摆满了茶点,有些还是热的,升腾起袅袅香气,看上去很惹人食欲。
“心慕,你吃过中饭了吗?”沈婉问。
“吃过了。”关心慕笑说,“吃了一个便当。”
“那就陪我吃些点心吧。”沈婉说着亲自为关心慕倒了热茶,“祁门红茶,钧钧说你不排斥这个茶。”
关心慕双手捂在暖暖的紫砂杯上,顿时神经松弛了下去,虽然不知道沈婉找她要说什么事,但至少此刻的气氛很是愉悦,她看着满几的小点心也有些饿了,沈婉说:“先吃点心吧,事情待会再说。”
关心慕也不客气了,陪着沈婉吃了几个小点心,沈婉有搭没搭地和她说话,问她母亲身体如何,最近有没有见过父亲,关心慕都一一回答了。
点心吃得差不多了,关心慕喝了口茶,好奇道:“妈,您找我来是谈什么事?”
沈婉笑了笑,从身后的拿出了一封东西,打开给关心慕看:“前段日子,我找人帮你和钧钧算了算八字,其实这东西应该是婚前算的,那时候太忙了被耽搁了。”
关心慕拿过那张纸,上面写着什么“男水女火,水火夫妻不相配,原因二命相克害,半世姻缘半世愁。”

“妈,这是什么意思啊?”关心慕不解。
“这个意思就是你和钧钧的婚姻是不合适的。”沈婉淡淡地说。
心顿时漏了一拍,关心慕看着沈婉平静的神色,一时间有了一种紧张和空茫,片刻后说:“妈,这种东西怎么能信呢?合不合适只有我和费钧才知道。”
“对,这东西不能全信,但是有时候也是准的要命。”沈婉的神色变得认真,慢慢地说,“心慕,说实话我很早就不看好你和钧钧这段婚姻,无奈钧钧一定要娶你,我才勉强答应的,那时候茂林刚走,我心绪很乱,拿不准什么主意,看钧钧态度那么坚持,我也就犹豫了。”
沈婉的面色平常,但说话很有条理,眼眸里的认真和不容抗拒让关心慕意识到今天她要说的话是经过她的深思熟虑的,她坐在对面,显然是准备好的,而自己,完全是没有防备的。
“钧钧他很优秀,很小就会背唐诗宋词,做算术题,大家都夸他是个小神童,他一直是我的骄傲,我和茂林给他最好的物质最好的教育,为的就是给他更好的前程和未来,为人父母心,我想这些你应该能理解。而一个男人,他的事业和婚姻是一样重要的,好的婚姻可以带给他更好的平台,而不好的婚姻却会拖累他,我很早就明白这点,于是在他择偶问题上尤为谨慎。”沈婉边说边看着关心慕,“恕我直言,你并不适合他,我不说什么配不配得上,毕竟现在这个年代爱情自由,每个人想法不同,所以我不能断言你配不上他,但是有点是明确的,你不适合他。”
“心慕,爱情自由不代表婚姻自由。”沈婉叹息,“你明白吗?”
关心慕目光冷冷的,自嘲地笑了:“妈,您有话就直说吧。”
沈婉轻轻摇了摇头,还是有条不紊地说道:“费氏最大的股东是钧钧的大伯,因为一些原因,他大伯和茂林已经明争暗斗了几十年了,茂林去世之前也在担忧这个问题,费氏到底谁会是最后的主掌人,这点很重要。费氏是茂林的一切,也是钧钧的一切,作为一个男人,他所有的尊严,未来和价值都在上面,他不能输的。”
“现在的海湾工程就是他大伯和蒋氏合作的项目,这个项目如果成功,费氏的局势就定下了。”沈婉说。
“你知道蒋博渊的能耐吗?他有个二儿子蒋骏武,性格叛逆,一直和他不合,二十九岁的时候宣布和他脱离父子关系,自己出去搞了一个公司,结果在金融海啸中亏损厉害,差点破产了,你猜后来怎么样了?蒋博渊在关键时候拉了他一把,和他去吃了一顿饭,被记者拍到了,隔天蒋骏武公司的股票就直升了,如果不是蒋博渊最后顾念那点父子情,蒋骏武就会卷着铺盖滚出S市了。”
“您的意思是,费钧需要蒋博渊的帮忙?”关心慕倒吸一口气,“您未免太小看费钧了。”
“这不是小看不小看的问题。”沈婉说,“心慕,我陪着茂林走过了风风雨雨近三十年,见得多了,商场上最重要的是权益的平衡,还有时运和机遇,靠自己的本事可以成,但也要看老天给不给你这个机会和时间,钧钧是个优秀的商人,但是他有时候过于孤勇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让我离开费钧?!”关心慕腾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婉,“你要说的是这个?”
“我只是一个建议,你不用这么激动。”沈婉说,“情爱什么的对费钧来说永远是排在后面的,他最重要的价值体现在费氏上,他的未来,他的一切都和费氏紧密相连,如果输掉了费氏,我不会甘心,而他也会遭到人生中最大的失败和否定,你懂吗?”
“我不懂。”关心慕摇头,目光逐渐空茫,“妈,您真的那么讨厌我吗?我哪里做错了?”
“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是你不合适而已。”沈婉也起身了,拉了拉肩膀上的披肩,“私心说我的确不喜欢你,因为你不是我理想中的儿媳妇,钧钧疼你照顾你,可是你又能为他带来什么呢?这是很现实的东西,婚姻不是爱情,不是自由的,婚姻需要更多东西的满足情爱之外的需求,我问你,你为钧钧做过些什么?钧钧他不是一般过日子的男人,可以每天在家给你做饭,哄你开心的,他有困难的时候你能帮上他什么?你甚至都不能为他…生个孩子。”
“谁说我不能生孩子?”关心慕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们都很健康,时间到了就会有了。”
“庄大夫和我说过了,你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给过你们时间了,你看这段时间我有提起这事吗?”沈婉说,“可是事实证明,你还是不行。”
“你能带给钧钧什么?除了情爱之外,你能给予他什么东西?我完全看不见。”沈婉摇头。
“婚姻就是利益的交换吗?您眼里除了切实可得的利益之外,就没有别的吗?”关心慕反驳,“我说我能给他我的爱,您信吗?”
沈婉苦笑,继续说:“我说过了,他最需要的是什么,你的爱说实话并不值钱。”

“所以您是要我离开费钧,让他和蒋博渊的女儿在一起?!”关心慕冷笑,“您要说的是这个吗?”
沈婉的脸上出现一抹局促,随即说:“我没有这么说。”
“你就是这么想的。”关心慕说,“我替你说了吧,因为她是蒋博渊的女儿,她身价千金,费钧和她在一起对目前的您来说是最合算的买卖,最大的利益,我呢?我帮不了费钧任何忙,你瞧不起我。”
未等沈婉开口,关心慕继续说,目光铮铮地看着沈婉:“可是我要说我也瞧不起你,因为你眼里除了钱和权没有其他东西了!你竟然因为这些来破坏自己儿子和儿媳妇的婚姻,我觉得荒谬又可笑之极!你知道费钧需要的是什么吗?你真正了解过费钧吗?你在意过他过得快乐不快乐吗?还是你只是在意你自己?我…我不会离开费钧的。”
说完,关心慕拎着包转身就走。
“你就真正懂得他需要什么吗?!”沈婉提声,声音带着责备,“你就愿意看着他从云端摔下来?这就是你所谓的能给他的爱?除了这个空洞的字,你什么都做不到。”
关心慕转身看沈婉,沈婉眼里的冷静和排斥她全部看见了。
“你要钧钧永远当你是小孩子宠吗?你是真的爱他?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爱,但是我知道爱有时候是付出,而不是索取,你为他付出过什么吗?”
43
“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沈婉步步紧逼,走到关心慕面前,“我不会喜欢你,看样子你也不喜欢我,如果你一直和钧钧在一起,说实在,我不会甘心的。”

“没有长辈的祝福和支持,你觉得你和钧钧会真的幸福吗?”
关心慕沉默,她静静地和沈婉对视,五指蜷缩起来,慢慢握紧,握得很紧,皮肤泛起青色,她此刻完全明白了,沈婉说到底就是不甘心,从自己嫁给费钧的那日起,她就没有真正敞开心扉去接纳过自己,她不甘儿媳妇只是个普通女孩,她认为费钧值得最好的,她眼里有的是利益和权益,至于感情对她而言太微不足道了,单薄如木屑。
这段婚姻是不可能受到沈婉的支持和祝福,而自己也永远不会被她接纳。
关心慕走出沈婉别墅的那一刻思绪仍然有些空茫,她挺直背脊,一步步走着,一副逞强的样子,其实她很想立刻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停下脚步,歇口气,但是她没有,她一直走到路口,打了车坐上车回家。
费钧很快发现了她的变化,晚饭的时候问她怎么了,她摇头说:“裴姐生孩子去了,现在组里人少了每人分配到的工作量自然多了,插科打诨的时间都没有了,好累。”
“等会上床我帮你按摩。”费钧似笑非笑。
提到按摩,似乎开启了有些暧昧的开关,关心慕知道他又在想坏事了,立刻点破:“笑得那么YD干什么?”
“你知道的。”费钧拿了口汤,镇定道,“我看到你,脑子里会浮现什么。”
…关心慕无语了。
晚上,费钧刚上床,一边的关心慕便翻身压倒了他,他挑眉,微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关心慕认真地看着费钧精致的五官,伸手去抚摸他的额头,鼻梁和下颏,感受他皮肤的温热,动作温柔缱绻,然后低头吻住了费钧的唇,费钧一怔后伸臂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她吻得很用力,用舌尖抵开他的嘴唇,他有些意外她今晚如此主动,骨子里的热血立刻被她撩拨得沸腾,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手掌覆盖上她胸口的柔软,她气喘吁吁,脸颊逐渐泛红,说:“我要在上面!”说完又是一个翻身压倒了费钧,坐在她的胯间,双手抵着他的胸,认真地看他,看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费钧,我突然发现你长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