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钧!你怎么和我解释!”关心慕跳下沙发,直接快步走到费钧面前,不顾身高的差距,抬头瞪他,“你不是说今晚是商务宴请全是男人没有女人吗?那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还有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哼,是我妨碍了你们的好事吧!”
费钧的手机落在了那家日式料理店,刚才他还是借用医生的手机给谷曦冉的经纪人打的电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在绞尽脑汁想借口哄我吧!费钧,我和你说这事没完!心虚了?你以为谎言可以编织得天衣无缝是吧,千算万算没算到你们约会的地方突然起火了,你们两个都被镜头拍下来了,全世界都知道了!试问你一个已婚男人有什么资格和单身女人约会?!你的节操是离家出走了吗?!”关心慕哗啦啦地说了一通,她此刻一肚子气,再不发泄出来就要爆炸了。
费钧的眉头随着关心慕音量的提高越蹙越深,在关心慕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冷冷道:“你多大的人了,说话口不遮拦的?”
“我多大!我是没你老!你全家都老!”关心慕的眼睛瞬间红了。
“等你学会讲话了,我再和你说。”费钧的声音冰冷中带着一点嘲讽,说完便擦着关心慕的肩膀走出厨房。
关心慕滞住了,她万万没想到犯错了的费钧竟然还理直气壮的,还一脸倨傲的,他有什么资格!她气得俯身摘下脚底的棉拖鞋朝他的后背扔去。
粉色的拖鞋从他挺拔的背脊上滑落下去,他转身,目光犀利,冷笑道:“你现在所作所为和泼妇有什么两样?”

费钧的态度彻底让关心慕受伤了,她承认自己的确情绪激动了,从拨打费钧电话他始终不接听,到心里忐忑,七上八下地回到家找不到他的人,到最后在电视上看着他抱着谷曦冉冲出人群,她的愤怒,委屈都升腾起来了,只是她不会正确地表达自己的委屈,她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在极度委屈受伤,自我怀疑的时候就会用激烈的语言来掩盖内心的情绪,她以为费钧会懂,会很耐心地哄她,和她解释,会抚摸她的脑袋,让她别难受,她要的不过就是这么简单,只要费钧柔声说一句“傻瓜,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这样。”她的气可以瞬间就消失,偏偏他还是一脸倨傲和冷漠,硬生生地在她受伤的心坎上又刺一刀。
瞬间,她难受极了,心里憋得慌,只想离开这个家,回到自己母亲和姐姐的身边,但是她没有,她选择木然地回到客厅沙发上,盘起腿,抱着抱枕,一言不发。
第一次她开始质疑自己的婚姻是否是对的,费钧是否是她的良缘,也许他人很好,但是他太过于骄傲,他不屑解释,他有一个世界是她进不去的,他可以温柔也可以残酷,他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没有耐心和柔情陪她儿女情长。说到底他们没有爱情基础,婚姻就是玻璃城,玻璃总是脆弱的。她当初胆子怎么那么大,就敢一时头昏脑热地嫁给他?
此刻,房间的温度偏低,关心慕的手脚逐渐变凉,她没有哭,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哭泣的习惯,除了剥洋葱时会掉眼泪之外,她的泪腺几乎封闭了,哭泣不是她表达伤心的方式,她伤心的时候只会像这样,呆呆地坐着,眼睛无神地落在某处很久。
对于费钧而言,关心慕的不信任和质问让他有些疲倦,尤其是她来势汹汹,一脸“你和别的女人有JQ”的定论,让他的情绪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她好好问,他一定会解释,偏偏她的语言激烈,行为幼稚,让他无法和她好好沟通和交流。他径直去了浴室洗澡,然后换上柔软的蓝色居家服,去了书房用座机打给秘书电话,吩咐她为他的手机去挂失,顺便买一只新款的手机。
处理完一些琐事,费钧看了看时间,已经近十一点了,他起身出了书房,回到卧室,里面没有人,他下了旋梯,果然看见关心慕依旧坐在那长沙发上,她蜷缩在角落里,死死抱着一只方形的抱枕,低着头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他二话不说快步走过去,来到她身边,俯身一看,她果然是睡着了,便将她轻轻抱起来送回了卧室。
其实在他抱起她的瞬间,她就醒了,但因为全身很疲惫,不愿再争吵也不愿睁眼面对他,她选择了装睡,小心翼翼地呼吸,任由他将她稳稳地抱回卧室,放在床上。他为她盖好被子,然后也躺上来床,关上灯。全程,她都在装睡,一直装到凌晨,才悄悄睁开眼,侧头看看费钧,他已经熟睡了,呼吸匀长,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睡得舒适恬然。她突然恨自己不争气,凭什么他这么无心无肺地睡着了,她要为他失眠?真不值得!她赶紧闭上眼睛催促自己早些入睡。
隔天,许帅很善解人意地跑到关心慕这里,眨眨眼:“看上去好像有烦恼?”
“有啥烦恼?”关心慕哈哈地笑,“我最大的烦恼就是决定中午吃蜜汁鸭腿饭还是酸菜肥牛饭。”
“别扯了姐姐,当我没看见昨晚的新闻啊。”许帅说,“其实可以理解,你家费总条件那么好,就算不去黏花花草草,也有花花草草来粘他,你又那么笨,很容易被其他女人撬墙角的。”
“我又不是非他不可,再说了,我行情也好着呢,早上在地铁上,有个背着吉他的小正太一直偷看我,在心里觊觎我。”
“那个小正太啊!我知道!是不是总穿一件红色的连衣帽,带着鸭舌帽,背着吉他的?哈哈,他在立交桥下自弹自唱捧着一只破碗赚钱的,对了他是斜视眼,你没看出来?”

chapter28
关心慕下班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个人晃荡到了以大排档和路边摊着称的xx街,她找了一家烧烤店,点了烤肉,烤鱿鱼,烤生鱼片,烤鸡翅,烤鹿肉,烤牛肉外加两瓶菠萝啤,大开杀戒。人声沸腾,烤炉上的油滋滋声响起,烟味飘荡开来,关心慕又解决掉一串烤鱿鱼,喝了一口菠萝啤,觉得爽哉!
“不要嘛~人家要你喂我嘛~否则我不吃~”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关心慕闻声一看,一对小年轻情侣正在很没素质地互喂食,穿着可爱洋装,长得和洋娃娃漂亮的女孩撅起粉嘟嘟的嘴巴,要求男朋友喂她吃烤鸡心,男朋友自然是服从命令,很耐心地给女孩喂食。
突然想到家里那位傲娇无比的费某人,关心慕深深地被刺激到了,自己为什么婚前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享受过手拉手看电影,吃路边摊互相喂食,一起去海底世界,看烟火,那些浪漫的小说上的情节她从没有经历过。就像是一张白纸,然后任由费钧在上面肆意,霸道,无耻地印染了属于他一个人的墨迹。
嘴巴里的烤鱿鱼突然不香了,关心慕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菠萝啤,正想肆无忌惮地打嗝的时候,发现桌子边的小凳子上多了一个熟人,这衣冠楚楚,身上飘着古龙水味道的不是楚蔚然吗?
“楚总!你也会来这样的地方?”关心慕惊讶,在她的印象里,楚蔚然应该是和六十三楼的旋转餐厅联系在一起的。
“路过。”楚蔚然抿嘴一笑,低头看了看满桌的食物,“你一个人点这么多东西?”
“胃口好心情才会好,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给我一份烤蔬菜和烤牛肉,还有一杯大麦茶。”楚尉然说。
楚蔚然的吃相很优雅,即使是在这么糟糕的环境下,别人吃得热火朝天,恨不能脱光衣服光着膀子,他裹着厚重的西服,脸上一滴汗水都没有,静静地吃着手上的烤蔬菜,时不时抿一口大麦茶。还有,看一眼关心慕。
“你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楚蔚然看出了关心慕眼眸里的小忧伤,点明了,“和老公吵架了?”
“有这么明显?”
“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就知道了。”楚蔚然说着放下筷子,从西服里掏出方巾为自己擦了擦嘴角,然后看见关心慕的下巴上沾上小团油,很自然地伸手过去为她抹去那团油。
关心慕怔住了,随即将之理解成一个绅士的礼仪,在她眼里楚蔚然亲切没有架子,也是十足的绅士,之前上他的车,他也会亲自为她打开车门,现在的举动也是在他的正常范围内,不得不说他的方巾质地柔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在吃多了油腻的东西,胃被塞得满满之际,嗅到这样一股清淡怡人的味道,很舒服。
“其实我不懂,像你这样的女孩,任何男人…”楚蔚然挑了挑眉,继续说,“都应该会无限制地包容,呵护,怎么会和你吵架呢?”
“谢谢安慰。”关心慕知道他是恭维,社交场的一套说辞,没有多在意。
和关心慕打交道这么长时间,楚蔚然已经明显看出她是个粗神经的女孩,于是也不准备和她绕弯子了,下一秒,他笑了,声音依旧好听悦耳:“关心慕,我们之前见过,你忘记了吧,可是我一直没有忘记。”
“什么?”关心慕惊讶,“什么时候我们见过?你说是在我们和博达合作之前?还是我将鞋子砸到你脑袋上的那次?”
楚蔚然摇头:“都不是,是那天的冬天,你在路边推销一种叫彩虹糖的东西,我路过,你非要我尝一颗,我记得那天的你穿着红彤彤的羽绒衣,还带了一顶雪白的帽子,皮肤很白,但腮帮子的位置破了一块小皮,系了一条很厚很长的咖啡色围巾。”
关心慕已经记不得了,在读大学的时候每年寒暑假,她都会去大卖场见习和实习,拿着当季的新产品跑到街口向路人推销,每天形形色/色的路人在眼前晃过,她真的记不得楚蔚然了。
“那天对我来说是很特殊的日子,因为我奶奶过世了,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像是走到了冰窖,浑身很冷,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奶奶对我很好,从小到大陪伴我的日子比父母陪伴我的都多,她很疼我,总是笑眯眯的,对我而言,她非常重要。”楚蔚然继续说,“所以她去世对我打击很大,我哭了很久,走出医院的时候连脚都抬不起来,费力走了一个路口就遇到了你,你穿得像是童话书里的小红帽,笑得很甜,递给我一颗彩虹糖,那糖的颜色很漂亮,砸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我吃了,觉得酸酸甜甜,味道很好。你不知道你的出现给我多大的温暖,那个冰天雪地里,你身上的红色像是一个火炉,温暖了我。”
关心慕听得认真,心想自己竟然也有这么一件功德。
“我从那刻起就喜欢上了你。”
关心慕的下巴都要掉了。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问你要你的电话,茫茫人海中我再也找不到你了。”楚蔚然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这两年我找过一些女朋友,但我没有动情过,她们再漂亮再有气质,在我眼里都不如你,关心慕,我喜欢你,到现在这一刻为止,我依旧喜欢你。”
楚蔚然的手突然覆盖上关心慕的手,她立刻抽掉,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楚总,你真会安慰人,这个故事好感人。”
楚蔚然明亮的眼眸突然暗了下去:“这是真实的故事,你不要回避。”
“可是我结婚了!”关心慕急着给楚蔚然看自己左手的戒指,但发现自己今天和费钧赌气忘带戒指了。
“我知道。”楚蔚然笑了,“但是我不认为我会比费钧差,我对你,可以比他对你好十倍。关心慕,我觉得上天真不公平,让你消失在我眼前那么久,如果我和费钧公平竞争的话,我不会输给他,他能给你的我能给,他不能给你的我还是能给,你信吗?”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点是我结婚了!我是已婚太太!”关心慕低声,“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没有调戏我的权力了!”
“我不是调戏,再次强调,我是认真的。”楚蔚然说,“我楚蔚然,二十九岁,身高一米八四,有房有车,银行卡里储备丰富,就职于博大通讯股份公司的高层管理,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爱好,智商两百以上,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说了我已经结婚了!”关心慕再次重申,她本以为楚蔚然在开玩笑,但他越来越深的眼眸告诉她他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你再好都和我无关,你这些相亲用的陈述应该对单身姑娘说去。”
“也许可以有关呢?”楚蔚然不动声色地靠近关心慕,俊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你和费钧也许不会一辈子呢?”

关心慕腾地起身,迅速喊来了老板结账,她决定要彻底离开楚蔚然这个危险人物,她是已婚妇女,不玩暧昧,何况楚蔚然是什么人物,她还是清楚的,自己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招惹上他?结了帐她迅速转身就走,刚迈出没几步,手臂就被楚蔚然拽住了,他拽得有些用力,下一秒,她就被迫被他箍到了怀里,他轻笑,低头在她的额头吐出热气:“有必要躲我躲得那么急吗?我的表白让你讨厌了?”
“你给我放手!”关心慕使出全身力气,无奈楚蔚然箍得她很紧,她无法动弹,情急之下她抬起腿,用膝盖往楚蔚然的□重重一顶。
楚蔚然感到一阵痛楚,蹙眉松开了关心慕,关心慕趁机举起自己的包朝他身上打了过去,边打边说:“别以为任何女人你都可以调戏!我不是你可以随便调戏的!已婚妇女的威力是很彪悍的!你再敢动手动脚我让我老公来揍你!我老公脾气可大了,会将你往死里打!”
“费钧真心疼你的话,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了。”楚蔚然突然说道,“我看得出,你眼里的忧伤。”
关心慕顿住,随即捏住自己皱巴巴的软包,认真地说:“我和费钧的事情,你管不着。”
说完她转身快步,挺胸立背地走了。
“小猫竟然有爪子。”楚蔚然冷笑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包,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关心慕发飙完毕后,走出巷子就后悔了,自己竟然重创了楚蔚然那么关键的地方,他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譬如不举?她摇了摇头,谁让他先动手动脚的,她必须用行动告诉他,不是每个女人都是那么随便的,看他皮相好,身材好就可以和他玩暧昧,不论他说的那番话是真是假,都是过去了,现在的她已经是已婚妇女了,神圣不可侵犯。
回到家,费钧从沙发上起身,闻到关心慕身上的烤肉味,说:“手机为什么关机?要出去玩可以,但要和我说一声。”
“彼此彼此,你出去玩不也不和我报备吗?”关心慕说,“凭什么我要和你说一声,就因为你比我老?”她将老字拖音拖得很长,费钧不由地勾起嘴角,知道她还在生闷气,有些无奈地摇头。
关心慕上楼洗了澡,因为不想面对费钧,她拖延了泡澡时间,在浴缸里看杂志喝蔬果汁,那叫一个悠闲,等足足泡了一个钟头后才起身,裹上浴袍打开门,费钧就像一堵墙一样在她面前。
“走开!流氓!”关心慕赶紧捂住自己的胸,虽然有浴袍系在身上,但对面费钧,这些遮掩是必要的。
果然,费钧的目光游移在关心慕的身上,淡淡道:“你不听我解释了?”
“我现在不要听了。”关心慕擦着费钧的身体往外走,还没走上三步就被费钧的手臂拉住了,一个旋转,她整个人就贴在了费钧灼热颀长的身子上,脸蛋不由自主地涨红了,哗啦一声,浴袍应地落下,费钧的目光变得很深,慢慢下移。
“流氓往哪里看!”

不管关心慕的挣扎,费钧像拎小鸟一样将关心慕拎到沙发上,捡起地上的浴巾帮她擦湿漉漉的头发,然后不顾她听不听,就将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关心慕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但费钧显然很耐心,语调低沉平和,最后他擦完了关心慕的脚丫子,抬眸看她,一字字地说:“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只是你想的太复杂了。”
昨晚下楼看见关心慕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抱着一只抱枕,费钧的心不知为何很强烈地收了收,在他眼里她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他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她,其实他愿意解释,只是她昨天的情绪太激动,他也不是太有耐心去哄她,可是今天一整天在工作之余,脑子里总会浮现她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他感到了后悔,他应该放下身段去和她说清楚的。他和谷曦冉早就没有了来往,他也没有爱过谷曦冉,他的确有过两三个女朋友,但他们的相处永远是平和无波澜,彼此独立,不插手对方的事情,也就没有争吵,他也从来没遇到一个像关心慕这样的女人会在情绪爆炸时怒目横眉口不遮拦地乱说一气,他没有应对过,他没有哄过任何一个女朋友,所以他选择了让她冷静下来,待她冷静后再说明真实情况,谁知她脾气很大,开始和他冷战。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有这么多巧合?以为是拍电视剧呢?!”关心慕依旧气呼呼的,“费钧,你就是还在想她,她不肯伺候你了,你就不要她了,随便找了我,就是就是!”

“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费钧说,“我,随,便,找,了,你?”
“…”关心慕语塞。
“我没有想她,心里也没有她,这点我可以很清楚很坦白地告诉你。”费钧说,“至于你信不信,我没办法勉强。”
“你现在说你没爱过她?”关心慕继续质问,好不容易找到费钧求软的时刻,她不能放过。
“是。”
“那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因为我需要一个女朋友。”费钧眉头也不皱,直言。
“而她很适合,她漂亮,年轻,有气质,还很聪明?”
“对。”费钧说,“你这样说也没错。”
“那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你需要一个老婆?”关心慕挑眉反问,觉得自己心情越来越差了。
“是,也不完全是。”
“是是什么意思?也不完全是是什么意思!费钧,你说的话我一点也听不懂,也不是我想听的!”关心慕突然抬起脚朝费钧的方向一踢。
费钧很轻松很迅疾地抓住了关心慕的脚踝,粗糙干净的大掌趁机摩挲了一下:“是是指我需要一个老婆,每个男人都需要一个老婆,不是吗?”
“不是!许帅就需要一个男人!”关心慕准备抓住费钧每一句话的漏洞不放。
“好了,同志除外,我尊重每一个人的性取向选择。”费钧声音沉稳,眼睛看着关心慕,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一个老婆,你很适合,但是我娶你,并不只是因为你适合。”
“那是因为什么!”关心慕几乎要怒吼了,为什么费钧每句话都说不到她心坎上。
“因为我想照顾你。”

“还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

“这样够了?”
关心慕愣了,原因是费钧的语气实在太温柔了,眼眸里的柔情如一张软软的网从头到脚将她包裹住,她的脚丫子还搁在费钧滚烫的大腿上,顿时痒痒热热的,而费钧的话让她的怒气顿时消了,一股莫名的感动和喜悦涌上了心头。
“远远不够!”关心慕突然起来小别扭,继续道,“费钧,你别以为自己说几句好听的哄哄我就完了,我不是小孩子…你的意思是你和谷曦冉在一起是因为需要一个女朋友,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想和我在一起?你有什么可以证明的?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哄骗我?”
“你十九岁那年的生日,穿的是一双黑色的羊皮鞋吧,上面有颗珍珠,后来掉了是吗?”费钧有条不紊地说,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
“对啊。”关心慕记得自己很喜欢那双黑色羊皮鞋,是爸爸合作的客户从意大利买来的,上面镶嵌着两颗很大的珍珠,十九岁的生日她特地穿出来,那天费钧也来了,她还到他面前炫耀了一番,结果费钧说了句:“这是淑女穿的鞋子,你穿合适吗?”气得她再也不想理他。
“那颗珍珠现在放在我书房的抽屉里。”费钧说。
关心慕完全不信费钧有这个收藏女孩子皮鞋上掉下的珍珠的癖好,跑到他书房,打开他的抽屉,拿出他说的那个放钢笔的盒子,打开一看,果然在钢笔边有一颗小珍珠,形状饱满,只是掉了色。
“你变态!为什么偷拿我鞋子上掉下的珍珠!”
“…”费钧挑起眉,“因为你之前说了再也不要穿那双鞋子,我捡到后就自己拿了。”
“还不是你说我不是淑女,不配穿这双鞋子!”
“其实你穿起来很可爱。”费钧微笑,一副“你被骗了”的样子。
“…”关心慕急了,“费钧!你直接回答为什么要偷拿我的珍珠!”
“因为那是你的。”费钧说,“我就拿了。”
chapter29
关心慕在感情上是个经验匮乏,且非常迟钝的女人,在十九岁天真烂漫的时候她心里的烦恼大概就是怎么吸引她夏大哥的主意,而对于费钧,她那时候完全将他当成是一个严肃认真的长辈,别的遐思半点没有。但对于费钧而言,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关心慕,说不是什么深刻的情感,但始终是将她放在心里的一个位置,想起来会不自主地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只是她太小了,小到他无法对她有什么歹念,他需要女伴,但不会找她,说到底是怕伤害她。
至于收藏她鞋子上掉下来的那颗珍珠,也不是太刻意为之,只是他垂眸发现那颗圆润明亮的珍珠静静地搁在脚边时,没有片刻思考就俯身捡了起来,本来想去交给她,没想到听到她在抱怨“这双鞋子我第一次穿也是最后一次穿,太痛脚了,远不如球鞋舒服”之后,他想了想便将那颗珍珠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现在物归原主了。”费钧淡淡地说,声音却越发地温柔。
一种柔柔的情感在房间里迅速传递开来,关心慕看着手掌上的珍珠,因为时间过了很久,珍珠的颜色已经褪去一般,光泽也不如以前了,但此刻搁在她手心里,她越看越觉得好看,心坎的一部分很软很软的陷了下去。
费钧走过去,一手拉过关心慕,将她带入怀里,她深深吸了一口他胸膛好闻的味道,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此刻,真的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意思。
“婚前你说过不需要我改变什么,你会为我改变的,这话还算数吗?”关心慕抬起脑袋,问。
“算数。”这个角度很不错,费钧趁机用手捏了捏她的苹果脸。
“别捏那么重,会痛的。”

因为对象是她,他愿意尝试为她做任何改变,他愿意退步,而且心甘情愿。
似乎结婚后的女人只有小半年的悠闲生活,过了小半年之后,例如“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的话题便慢慢过来了,首先是关心慕和费钧傍晚散步的时候会看见不少年轻小夫妻推着婴儿车出来,婴儿车里粉嘟嘟的小宝宝睁大眼睛好奇地看这个世界,关心慕觉得他们很可爱,有时候也会上前去逗一逗,而向来喜怒不溢于表面的费钧也只有看到小宝宝的时候才会很自然地浮现笑意。
“诶呀,尽早生一个吧,早生早恢复呢。”小宝宝的辣妈笑着对他们说。
而母上大人尉东菱也开始炖各式各样滋补的汤汤水水叫关心慕带着费钧来喝,不知是不是巧合,三次汤水里都有虎鞭,鹿茸等壮阳的中药材,关心慕楞了,而费钧淡淡看一眼后便拿起勺子静静地喝完。
“妈,你为什么给费钧喝那个东西啊?”关心慕溜到厨房里问正在忙乎的尉东菱。
“啊?”尉东菱一笑,“哦,没事的,我只放了一点点,男人嘛,有时候喝点这些东西对身体有好处。”
“你没打什么坏主意?”
“我能有什么坏主意?”尉东菱反问,“你自己想多了吧。”
关心慕咳咳:“别装了,你是不是想抱小外孙啊?”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