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纳盒里放着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譬如她少女时代买的胸花,发夹,手机链,譬如她随手画的画,去各地旅游带回的明信片,还有一堆彩色的水笔…以及一支口琴。
她从小就喜欢吹口琴,这个乐器简单方便容易携带,快乐地时候,苦恼的时候拿起来吹一吹,心情就会随之飞扬或者平静下来。比起钢琴,大提琴,打鼓那些大器件,她还是喜欢口琴,悠悠的一曲,不为别人表演,完全是自己吹给自己听的。
读大学的时候,有段时间她时常带着口琴到百草园去吹,吹一首《友谊天长地久》
常常是傍晚,她一个人坐在百草园的椅子上吹着口琴,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隔离了外面的世界一般,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遍又一遍吹着那首曲子,现在想起来真有些装逼,但那时候却乐此不疲。
那次校文艺汇演上,众人拾掇她上台表演打鼓,她推却说:“我就学了半学期,完全是个生手,不丢人现眼了。”
官哲哲说:“别谦虚了,你打鼓的样子超迷人的,我们又不是专家,不需要多专业的表演,要的不过是个范儿,糊弄糊弄人的。”
她还是说不行,但拗不过大家的热情,她商量着说:“要不我表演口琴,我吹口琴还是挺有信心的。”虽然当时她已经好久没去过百草园吹口琴了,但不管怎么生疏总比打鼓要强。
官哲哲说:“口琴多小儿科啊,再说口琴已经有个人报上来了,是章泽凌。”
结果,那次文艺汇演上,章泽凌表演的项目就是口琴吹奏《爱情故事》
而何蔚子被逼上梁山,上台打鼓,众人在台下叫好,比起章泽凌那小儿科的口琴,她倒是大放异彩。
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后台却依旧乱哄哄的,大家忙着卸妆,换衣服,却突然闻到诱人的披萨饼香味,原来是叶斯承为犒劳大家订了十个大尺寸的披萨饼过来,他笑着将披萨饼分给大家,何蔚子也有一份。
有了食物,大家就纷纷坐下来开吃,叶斯承自然是和章泽凌坐在一起,而叶斯承的好友楚蔚然也赶来了,说是特地过来见一见叶斯承的女友的,还带了一箱啤酒。
大家都围过去拿啤酒,配着披萨饼吃,都是年轻人,很快就说说笑笑起来。
“我这个兄弟最闷骚了。”楚蔚然喝着啤酒,将手臂搭在叶斯承肩膀上,笑道,“他上大学的第一天起就发誓四年里不谈恋爱,说是会影响前程,一副要做大事不顾儿女情长的样子,结果呢还不是被我们的小章师妹给俘虏了?”
何蔚子啃着披萨,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靠在叶斯承身边的章泽凌,发现她的小脸红红的,似乎很不好意思一样。
“对了,我爆料,你们知道他们是怎么开始的吗?”楚蔚然伸出手指了指叶斯承和章泽凌,随即拍了拍大腿,“MD真是太好笑了,他啊每天傍晚骑车路过你们这里的百草园,总听见一个人在吹口琴,琴声那叫一个动人,他听到后就停下来听人家吹完一整首,就这样不动声色整整听了两个多月,那两个月是他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原因么不说了,总之那个琴声安抚了他的心灵,引起了他的共鸣,让他觉得说不出的舒心…”楚蔚然不顾叶斯承伸手拍他脑袋,笑着继续说,“终于有一天,他骑车又一次经过百草园,天公有成人之美,突然下起了暴雨,我们的小章师妹就从里面跑出来,手里拿着一支口琴,他们就这么浪漫地邂逅了,哈哈,你说这是不是六七十年代的纯爱戏码?更妙的是,小章师妹跑出来,他第一句话不是说这位同学你没带伞我送你回去,或者是小妹妹你好漂亮,而是说你口琴吹得真好,真是半点技巧都没有啊!”
何蔚子楞了楞。
“幸好小章师妹也第一时间被他的皮相吸引了,否则以他这样拙劣的搭讪语,哪可能成功啊?”楚蔚然成心要出叶斯承的糗,说起来完全不客气。
章泽凌的脸已经完全红透了,双手合十:“楚学长,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叶斯承淡笑:“楚蔚然,你就使劲编排我吧,我都记着,以后一起还给你。”
“谁让你道貌岸然地说大学不谈恋爱,结果克制不住色心…”楚蔚然继续编排他。
众人都笑出来,有人说:“不会吧,真的假的?那真是多亏了那场雨啊。”
“但要是当时跑出来的是个丑八怪,叶主席你怎么办啊?”官哲哲好奇地眨眨眼,“你还会上前说,你的口琴吹得很好听吗?”
叶斯承微笑地拿起纸巾帮章泽凌擦了擦嘴角,缓缓地说:“会啊。”
章泽凌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样子。
官哲哲恍然大悟,握拳:“我明天就去学口琴!”
何蔚子丢下嘴里的披萨,喝了一口啤酒,有些自嘲地笑道:“我听过很多段爱情邂逅的段子,就属这段最古典最文艺。”她说着目光投向了章泽凌,章泽凌的脸满是红晕,目光碰到了何蔚子,不动声色地移开了。
后来学校里有人挥笔杆子将这段古典含蓄的爱情萌芽故事写成了一个短篇,向一本纯爱杂志投稿,结果中了,大家纷纷传阅,一时间叶斯承又成为了焦点人物,最后连外校的女生都知道财经大学有个百草园,里面有很多奇珍异草,还是爱情圣地。
作者有话要说:口琴的故事有真人真事哦。
我们年轻的恋爱,总是会有失之交臂。
我勤快吧!求爱抚,求喜欢,求收!╭(╯3╰)╮
chapter23
官哲哲问:“你和叶斯承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干嘛要找单身公寓啊?”
何蔚子瞟了她一眼,实话实说:“我们的感情出了问题。”
官哲哲静静地看了一眼何蔚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的巧克力酱,说:“看来是很大的问题,介意倾诉于我吗?”
“很俗很烂的事情,我都没欲望说出来。”
官哲哲点头:“那我不逼你了,我也不是知心姐姐,对此提不出什么好建议,只是觉得夫妻双方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原则性的问题负气分居是不好的。”
何蔚子用叉子绕了一圈意大利面,放进嘴里,没有说话。
官哲哲挑眉:“看来…是原则性的问题了。”她顿了顿又说:“单身公寓一般都不会超过六十平方的,你可能住不惯吧,要不这样,来我这里吧。”
“你不用做和事老了。”何蔚子一笑,她知道官哲哲的心思,估计她一踏进官哲哲的屋子,官哲哲就拨电话给叶斯承了,还会将钥匙借给叶斯承。
官哲哲摸摸鼻子:“好了,我不会通知叶斯承的,我用人格保证自己绝对不做叛徒。我其实是有私心的,一个人住着挺无聊的,你来了我们可以做做伴,聊聊天啊。”
“我想一个人待着。”何蔚子蹙眉。
“好吧,我不勉强你。”官哲哲又喝了一口巧克力汁,笑了笑。
官哲哲的效率很高,她朋友是房产中介公司的,她托他找了一处地段好,交通方便,环境清静的单身公寓,离恒鑫的车程不到十分钟,何蔚子不是挑剔的人,去看了一次当场签下了协议,然后开车回湖畔湾住宅区将自己的一些东西打包好带走了。
叶斯承晚上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异样了,卧室里梳妆台上属于何蔚子的护肤品不见了。他快步走进卫浴室,发现她的洗漱用品还在,知道她来过了,只带走了一些紧要的东西,其他的都懒得拿走了,他低头拿起何蔚子牙杯里的牙刷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又放下,眼眸越来越深。
一整天,何蔚子没出现在公司里,这是他预料到的事情,他拨了她的电话她不接,也是他预料到的事情。
此刻,他拿出手机翻了翻电话薄,锁定了一个号码,正是官哲哲的。
对叶斯承的来电,官哲哲没有意外,她接起一听,说:“蔚子啊,她没和我联系过,怎么?她不见了吗?不会吧!。”
叶斯承微微一笑,镇定自如地说:“哲哲,我和蔚子的感情出了一些问题,我必须及时挽回她,否则后果会很差,你也不愿意见到我们不好吧,所以别骗我了。”他说到后面,尾音带着一点凉意。
官哲哲继续无辜道:“叶主席,瞧您把我说的好狡猾一样,我真的不知道啊,要不我现在打电话给她试探试探?”
叶斯承说了声谢谢后便迅速挂下电话,他走出卫浴室,往卧室的沙发上一坐,整个人陷入松软的沙发里,脱下银灰色丝绒质地的西服,慢慢扯下领带,一点点地卷好放在一边,又解开自己衬衣的衣扣,一手搁在沙发椅背上,一手放在大腿上,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思虑中,光影绰约,在他脸上描绘出坚毅的线条。
和何蔚子这些年的婚姻中他得到了一种自己想要的,和所有男人一样,事业上的冲刺和征服是他需要的一部分,而温馨安稳的家庭生活也是他需要的一部分,他自认为将两者平衡的很好,却不料出现了一个阮绪绪,阮绪绪代表的也许就是他内心深处的违背道德准则的错误躁动,那是错的,他向来理智清醒,却犯了这个大错,从开始的时候他就不该让阮绪绪接近他的。
只要平静下来,闭上眼睛,他就会明白他需要的生活是有何蔚子的生活,这些年彼此相依相偎,彼此融合,彼此照顾让他知道了她的重要性,他需要她,需要有她存在的生活,可以说,在和她走入婚姻之前他是有些孤注一掷的,但未料到和她的生活是那么温馨温暖舒适,使他觉得和她结婚的这个类似他人生中最大的风险投资的决定,是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
她会在他疲倦地时候帮他放好热水,帮他精油按摩,她会修剪漂亮的花花草草,将庭院打理得很好,她不太会做饭,但偶尔照着菜谱下厨,味道却意外得使他得惊喜,她会和他一起研究一个项目的盈利性,她会在打雷的时候故作害怕状蜷缩在他怀里撒娇,她会在他需要鼓励的时候送上鼓励,需要赞美的时候不吝赞美,她会在他低谷的时候拉着他的手,笑得很平和…甚至在床上,她完全没有小女孩的娇羞和矜持,每次都是极热情迎合他,让他感到很满足。她给他了温情和激情,什么都给了。
她是完美的妻子,他意识到自己的人生是需要有她的存在,且自己在感情方面也是离不开她了。
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目光静静地定在梳妆台前她常常坐着的那把椅子上。
隔天,何蔚子到了公司,走进办公室发现桌子上搁着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套金饰,拿起那条手链一看,还刻着她的名字。和往年一样,他送的礼物昂贵精致,态度也算是郑重,但此刻她看着这套东西只觉得烦躁。
似乎和意料中的一样,阮绪绪不在了,人事部的经理说她昨天被叶董辞退了,原因不明,公司支付了她两个月的工资赔偿金。此外,叶斯承安排了一名研究生毕业的女孩接任了阮绪绪的位置。这个叫小付的女孩看上去很老成,穿着朴实,且已经结婚。
何蔚子对小付简单地交代了一番,小付拿出工作本很认真地记录。
叶斯承和两个高层去B市参加高峰论坛会议了,需要四天的时间,何蔚子暂且不需要面对他。
再次去医院看望李沐的时候却意外看见叶斯承的母亲张莹兰正坐在沙发上和李沐聊天。
见到何蔚子来了,张莹兰嗔道:“蔚子啊,你妈生病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要不是前天和斯承打电话无意中知道了这事,你们还打算瞒我多久啊?”
何蔚子笑了:“我们是不想让您担心。”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妈病了我当然得来看看,我们是一家人啊。”张莹兰说。
何蔚子拨了拨头发,没再说什么。
平心而论,张莹兰算是个挺好相处的女人,她退休之前的职业是会计,心很细,也懂得察言观色,平常完全不插手何蔚子和叶斯承的婚姻生活,给了他们极大的自由,有一年她得了皮肤纤维瘤,自己去医院做手术,完全没有通知何蔚子和叶斯承,事后叶斯承说她不该瞒着他们,她笑说:“这有什么,一个小瘤子而已,我自己都可以用剪子剪掉!”
何蔚子为张莹兰削了一只苹果,张莹兰笑眯眯地吃了,说这苹果真甜,我喜欢吃这种脆的,不喜欢吃那种沙沙的。
“蔚子啊,找一天和斯承到家来,我给你们炖汤喝。”
何蔚子笑了笑,没有回答。
李沐立刻附和:“那是当然了,蔚子应该多和斯承去看看你。”
两个老人家开始聊天,很快聊到了要孩子的问题上,张莹兰握着李沐的手笑说:“什么时候要孩子还是由蔚子决定吧,我们别给她压力。”
对于张莹兰的善解人意,李沐很感动,点了点头。
张莹兰又转身,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何蔚子,柔和道:“最重要的是蔚子和斯承他们过得快乐,他们感情好,和和美美的一辈子,别的事情都是其次。”
何蔚子刚想说什么,却看见张莹兰的头顶和两鬓有了不少银丝,脸上皱纹也比上一次见面要多了,顿时有些心酸,就没开口了。
张莹兰坐了好一会,还不顾李沐的连连推辞,硬是给她的双腿双手都好好按摩了一番,以至于张莹兰走后,李沐连连感叹,张莹兰真的是难得的好婆婆,一个人生活在城北的老房子里自得其乐,没有什么特别大事情都不来打扰儿女,还处处尊重女儿何蔚子,她念了好久,嘱咐何蔚子多和叶斯承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何蔚子心里想的是等李沐的病情稳定后将自己和叶斯承的事情告诉她。
李沐睡觉的时候,何蔚子出了病房,正是午休的时间,整个病区人不多,还弥漫着一股饭菜香味。
她刚走到护士台的地方就听见一个轻扬的女声。
“徐湛!你怎么回事啊,又放我鸽子!”
何蔚子一看,护士台到电梯的转弯处,徐湛,温行恕和一个高挑纤细的女孩站在一块,那个穿着休闲的女孩伸腿往徐湛的腿上狠狠踢了一脚,骂道:“徐湛你没道德!我在寒风中等了你两个小时,回到家就感冒了,你手机还关机!你去死去死去死吧!”
徐湛双臂抱胸,漫不尽心道:“是我让你在七点整到花园饭店的,但我没说我会去啊。”
女孩气得伸出腿准备再给徐湛来一脚,徐湛迅疾地伸手扣住了她的小腿,害得她差点站不稳要摔倒,幸好温行恕从后面扶住了她。
她气得整个脸都是白的,咬牙:“徐湛你混蛋你无耻,总是欺负我!我回去告诉爸爸让他给你穿小鞋!”
“徐湛,看你把小攀气的,要我说这事就是你不对,你既然答应陪人家吃饭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温行恕打圆场,说了徐湛几句,又安抚那女孩,“好了好了,别生气啊,生气就不漂亮了,再说了对男人要温柔要耐心,尤其是徐湛这样的情商低的男人。”
那位耿大小姐扭脸,哼了哼,温行恕给她说了几个笑话,她面色慢慢和缓下来。
何蔚子走过去的时候,徐湛第一时间看见了她,收敛了漫不尽心的神色,瞬间凝眸在她身上,温行恕也看到了何蔚子,立刻笑道:“蔚子!”
“你们聊天呢?”何蔚子本来想直接走的,未料被他们看见了。
“是聊天,激烈的聊天,也就是吵架,哈哈,他们两个冤家似的…。”温行恕边说边想起忘了介绍了,“对了,郑重介绍一下,她是耿小攀,是我们耿院长的宝贝千金。”他的介绍给足了耿小攀面子,耿小攀却翻了翻眼皮,不领情一般,但出于礼貌她好好看了看何蔚子,惊讶发现何蔚子很美。
“你好,我叫何蔚子。”何蔚子伸出手,打量了耿小攀的正面,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五官精致,带着一种混血的味道,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目间有些傲气。
耿小攀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说了几句你好,说完又转身看徐湛:“徐木头,我好渴,到下面给我买一杯奶茶。”
“你自己没脚啊。”徐湛不客气地笑了,懒懒地低头整理口袋里的笔,“别在我这里拿脾气。”
“你必须去!谁让你放我鸽子!这是对你的惩罚!”耿小攀的火气又窜上来。
温行恕赶紧拿出皮夹,笑说:“奶茶是吧,我请客,我有外卖电话。”说着看了一眼何蔚子,温柔道,“蔚子,也请你喝一杯。”
“好啊。”何蔚子大方道。
耿小攀突然凑过去,温行恕见状有些心虚地赶紧合上皮夹,说:“干嘛呢?”
耿小攀乐了,伸出水葱一般的手指点了点他:“我听你们科室的医生说你皮夹里有一张老女人的照片,你当护身符一样,每次动手术之前就拿出来看一眼还亲一下,来来来,让我看看是哪个老女人?”
温行恕的脸马上红了,用余光小心地喵了喵何蔚子,急着说:“你别听人胡说八道!”
耿小攀上前抢他的皮夹,笑声朗朗:“那你心虚什么,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就给我看呗!”
温行恕赶紧躲她,她知道他怕痒,伸出手挠他的脖子,他大笑,说别别别,手一松,皮夹已经被耿小攀夺去了。
耿小攀得意洋洋地转着手里的皮夹,温行恕的脸已经红得和番茄似的,她更好奇了,赶紧打开皮夹,却被徐湛伸过来的一只修长的手夺走了:“尊重别人隐私可以吗,大小姐?”
“你们干嘛都防着我啊?不就是一张老女人的照片吗?!”耿小攀瞪大眼睛,气恼了,“凭什么我不能看?!”
徐湛将皮夹递还给温行恕,直接伸手拉住耿小攀的手臂:“你不是要喝奶茶吗?走不走?”
耿小攀这才作罢,哼了哼后紧跟着徐湛走了,还回头朝温行恕伸了伸拳头:“原来你真的暗恋老女人!”
温行恕非常尴尬,赶紧将皮夹收好,然后看着目光有些探究的何蔚子,抓了抓后脑勺说:“耿小攀那女的一直是这样,我和徐湛都在背后叫她疯丫头。”
何蔚子淡淡笑了,很自然地问道:“她是徐湛的女朋友啊?”
“那倒不是,是她在追徐湛呢,但徐湛对她没什么感觉,不过呢,她爸爸,也就是我们耿院长是很喜欢徐湛的,徐湛的妈妈也特别偏心耿小攀,两家人算是有这个意向吧,前段时间徐湛就是被他妈妈烦这个事情烦到不行才躲着不回家的。”温行恕说。
“哦,是这样。”何蔚子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这几天要V文了,看过我旧文的朋友应该知道看我的文还是挺划算的,坑品没话说,送分积极(无耻打了个广告),还是呼吁一下大家支持正版,不要去看盗的,支持一下咱们原创,全文不会很长的说,一杯奶茶银两,没有账号的可以去注册一个,还是挺方便的。以及虽然没啥用,但还是郑重诚恳地说,盗文真的是非常错误的,悬崖勒马啊亲,这是违法也打击原创积极性的错误行为啊,叹气,每个文都像是作者的孩子一般,请不要肆意拐走她。总之会积极维护正版读者的利益的,啵啵,再次感谢大家的厚爱和支持。
chapter24
温行恕见何蔚子听得很认真,以为她很有兴趣,继续说道:“我们医院的未婚男医生都盯着耿小攀呢,你看,大部分男人就是这么现实,拿下耿小攀就是拿下了耿院长这个黄金资源,前途无可限量。不过呢,徐湛不一样,他挺直的,对耿小攀不来电就是不来电,耿小攀缠得他再紧,他不理就是不理,以至于不幸成为了整个医院未婚男医生的公敌。”
何蔚子其实没什么心情听温行恕说这些八卦,但出于礼貌还是时不时地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对了,耿小攀她妈妈是袁茵,大美女啊。”温行恕又爆了个料。
袁茵?何蔚子听说过,S市的大美女,先后嫁过三个男人,现任老公是某院的院长,此刻经温行恕这么一点,她才知道原来袁茵嫁的就是一院的院长耿为群。
温行恕压低了声音:“当年耿院长为了娶袁茵和家里人闹翻了,听说还断绝了父子关系,他们结婚后很久才有了耿小攀,可以说是老来得女,宝贝得不行,将她宠得无法无天的。但说句实在的,耿小攀这样性格的女孩子我是敬而远之的,公主脾气真吃不消伺候。”
何蔚子笑了,转移了话题:“你呢,你有女朋友了吗?”
温行恕咧嘴笑了:“我啊,现在有两个,不,三个相处的对象,算是都有好感,但没定下来呢。”
“三个?温医生你当心别翻船了。”
“你别误会啊,我不是那种爱占女孩子便宜的人,我和她们都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都只是很表面化的来往,吃个饭看个电影,有两个连手都没拉过。”温行恕叹气,一副无奈的样子,“我是没法子,外科男医生根本没时间交女朋友,你看我们医院各大科室的男医生好多三十四五岁了还没着落呢,当医生的男人青春耽误不起,我只好追求效率,一次性处个三个,提高命中率。”
“你总是能将不怎么合理的东西说得合情合理。”何蔚子淡淡地笑了,“不管怎么样都祝你成功,早日脱离单身汉名列。”她说着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温行恕点了点头,在何蔚子转身走了几步的时候又叫住她。
“嗯?”何蔚子回头。
温行恕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大方地展开给何蔚子看:“我皮夹里放的是你的照片,你不介意吧?”
何蔚子看了看那张自己青春飞扬的照片,奇怪的是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那时候太年轻了,皮肤很紧很绷,眼神又亮又清澈,一点杂质都没有,笑容还有些羞涩。
“我不介意。”何蔚子声音轻快,“不过等你交了女朋友后还是将照片取下来吧,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看见自己男朋友皮夹里放着别的女人的照片,尤其还是个老女人。”
温行恕哈哈地笑了:“蔚子,在我眼里你永远十八岁。”
何蔚子坐着电梯到一楼,走出病区,那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使得全身都暖洋洋的,每一年S市的夏天都来得很早,可以说是猝不及防,气温猛不丁地就上升到三十度了,像今天这样的过渡气温持续时间很短,显得尤为珍贵。阳光不猛烈,和煦温暖又明媚,让人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抬头看这好天气。
徐湛和耿小攀并肩走来,耿小攀手里捧着一杯奶茶,徐湛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她笑声清脆,一直对徐湛说个不停,徐湛偶尔回一句,她又会娇嗔:“徐湛你真讨厌!”
何蔚子看到了他们,觉得挺赏心悦目的,俊男靓女,青春四溢,后面是仿制的亭台楼阁和长廊花架,浪漫中带着一点闲逸。
徐湛看到何蔚子的那刻眼神立刻变柔,对她点了点头,何蔚子也对他点了点头,拎着包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了。
耿小攀转了转眼睛,好奇道:“你和温行恕是怎么认识这个女人的啊?她多大年纪了?”
“你有没有礼貌啊,开口就问人家年纪?”徐湛微冷。
“女人总会本能地猜测另一个女人的年纪,尤其是当这个女人有一张还算不错的脸蛋的时候。”耿小攀说,“对了,你怎么一个问题都不回答我啊?你和温行恕怎么认识她的啊?”
徐湛快步走回病区,完全不搭理耿小攀。
“徐湛!我在问你话呢!”耿小攀追上去,腾出一只手拉住徐湛的手臂,徐湛甩开她的手臂,她又拉住,两人拉拉扯扯中,被其他科室的三个男医生看见了,他们面面相觑,有人冷哼了一声。
何蔚子回公司的途中又接到叶斯承的电话,这几天他每天雷打不动地打来好几个电话,但她都没有接,此刻她看到手机屏幕上依旧是他的号码,选择了无视。
她回到公司,进了办公室,小付就将咖啡端进来了,余光瞟到桌子上那个精美的包装盒,不由地开口:“这个金饰店的东西特别漂亮,我结婚的时候也很想买一套,但是老公说我戴金饰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