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瞒着她,还想让人一起瞒着她,那么大的事。
从知道开始她心口就有气,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贵为天子要什么没有?为了一个女人,一个臣子的女人,居然做出那些事情。
那个女人她也是见过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个一向风流多情的儿子会看上,还动了心思,想纳入后宫,给与高位。
不仅仅如此,还专宠,置后宫于不顾,他要是只是玩一玩,她是知道这儿子的荒唐的,也不会在意,只要不闹到台面上,不闹得太大,可他不是。
最荒唐的是还替那女人安排新的身份,想让那女人位居贵妃之位,那样不守妇道不要脸面勾引皇帝的女人如何配。
偏他就是要宠,还让那女人生下了皇子,也不知道那女人下了什么药,身为定远侯夫人,居然和皇帝闹在一起,那么久也没人知道,不管是皇帝要求,她都该一死,还妄想入宫,还生下皇子。
要不是因为这她怎么也不可能同意。
皇帝的血脉太少,瞧他做的事,要是叫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如何笑话皇家,她虽然同意了,但要求选秀,她还不信他就真只守着那个女人,那个杜氏。
她会好好选几个好生养的,他一开始竟然只想迎那女人入宫,要多荒唐有多荒唐,后来这个皇帝儿子虽然答应了她,却并不用心,她是太后,她不会允许一个那样的女人居于后宫之上,便要求立后,这个儿子像是怕那杜氏会被欺负,硬是不同意。
还和她闹了一场。
要不是她以病坚持,又让前朝请立新后,这个儿子——
“母后要见朕。”
萧绎也不想闹僵,他没想到母后怒火这么大,他都安排好了,不会叫人知道,姑姑还有南阳那里也让她们进宫劝过,母后仍然生气,母后不是觉得后宫人太少?母后明明知道他,知道他做了那么多,知道他的心思。
他边想边走到一边坐下。
母后不同意就罢,还硬要他选秀,往他后宫塞人,后来还要他立新后,母后就那么不想心肝入宫?
要是其它人他根本不会理会,可偏是他母后。
他知道母后病了,也知道母后是想他答应什么。
所以他只派了人来,也不踏入后宫一步。
“母后,杜氏已经为朕生下皇子,朕不可能。”萧绎也不说完,太后见他一开口就提起那个杜氏,眼中的怒火也藏不住了。
“生下皇子又如何?”
萧绎也生气了,语气有些硬。
萧绎以为杜宛宛生下皇子,太后就算知道也不会太过生气,却不想母后一直不高兴,萧绎不知道太后生气是因为他把杜宛宛看得太重。
皇帝是不需要真心的。
“皇帝这是又要做什么?不满哀家?”太后脸色一变,生硬起来。
“朕不敢。”
萧绎有些无奈,又有些不满。
“不敢?好一个不敢,那就是不满了?”
太后语气越发生硬。
天下最尊贵的这对母子似乎又要闹僵了,又僵持起来,好在宫人都遣了出去,没有人,只有母子俩。
“母后,朕不知道你为何就是不满杜氏,朕也不多说,也答应了母后,可是母后你就不能稍微多想一下朕的心情。”
“哀家也不想和皇上多说,只想问皇上可想好立后的事没有?”
萧绎想好好说,太后却不想了。
气氛又冷下去。
“母后要见朕就是问立后的事?”良久,萧绎沉着脸。
“是,还有皇上该去惠妃那里看看了。”
太后也沉着脸。
提起惠妃。
萧绎本就沉着脸,听太后提起惠妃,脸色变了变,不由多想,是不是惠妃做了什么,太后当然看在眼里:“你多久没到后宫了?”
她也不是替惠妃说话,只是现在后宫只有惠妃,她不想皇帝只守着一个杜氏,所以。
“朕空了会去。”
萧绎也没有多问,说着,直视太后:“朕来的时候以为母后想清楚了,看来母后还是没有想清楚,那朕过几天再来,母后好好休息,朕让太医留在母后这里。”
萧绎起身要走。
“陛下就为了一个女跟哀家置气吗?是不是?皇上哀家也是为了你好,你应该知道,帝王是不能有真心的也不能专宠一个女人,而且还是那样的女人,你对杜氏太宠了,哀家担心啊,要不是杜氏为皇上生下皇子,哀家早就一杯送她下去了。”
太后脸色沉了沉,忽然软了下来,苦口婆心起来。
只是萧绎听着听着,脸色一黑:“母后。”打断了,马上就要走。
“皇上,哀家今天找你来,如果你答应哀家几件事,哀家就不再管你纳杜氏的事。”太后不是不想一直反对下去,只是眼前的皇帝儿子这次是铁了心的,她只能用另一个方法。
“什么事?”
萧绎纵使脸色非常难看,可是还是没有拂袖而去,他回过头来。
“只要皇帝答应哀家。”
太后把心口的火气压下。
“母后说吧。”
萧绎也走回去,坐下,缓一口气。
他也不想继续僵持下去。
能解决最好,母后能想通更好,若是母后提出的要求不是太难,他会答应。
谁也不知道这对天下最尊贵的母子说了什么,杜宛宛陪在儿子身边,没多久,有宫人进来,玉姐儿到了。
是容真和容喜带着玉姐儿入的宫。
杜宛宛等不及,起身走了出去,刚走到偏殿门口就见到容喜抱着玉姐儿,容真正哄着。
“容真容喜,玉儿。”
杜宛宛略过容真和容喜,伸出手,看着女儿可爱的脸:“玉姐儿来,到娘这里来,看到娘没有,来娘抱。”
容真和容喜见到杜宛宛忙要行礼。
“不用行礼,你们起来吧,多亏你们在玉姐儿身边,上次没来得及见你们,有你们在玉姐儿身边我也放心,你们把玉姐儿照顾得很好,我都听南阳郡主说了,你们每天都教玉姐儿。”
杜宛宛先抱着玉姐儿亲热了一番,玉姐儿似乎还记得,并不抗拒,有些怯怯的依懒的靠着杜宛宛,叫她一阵酸软,见容真容喜要对她行礼,忙叫起。
“你们跟我进来,你们退下吧。”
杜宛宛低头又亲了亲怀中的女儿,对容真和容喜说完,朝跪在地上的宫人挥手,抱着女儿往偏殿里去。
“皇儿在里面,让他们姐弟俩见一见,你们也好久没有见到皇儿了吧。”
“是呢,小皇子不知道胖了没有。”“小皇子快八个月了。”
容真和容喜走在后面,带着笑。
“嗯,长胖了,一会你们看到就知道。”杜宛宛也笑。
“奴婢怕认不出了。”
容真和容喜相视一眼。
她们看得出主子过得好,她们原先被主子送去南阳郡主府还很担心主子,虽说皇上对主子好,可。
几天前主子去府里她们没有见到,还想着何时能见到主子,不想皇上就派人来接,这下她们倒是放心了些。
她们是皇上的人,可和主子呆久了,和主子也有了感情。
主子这么好的一个人。
她们会替主子好好照顾玉姐儿,只要主子在宫里好好的还有小皇子,以皇上的心思,主子以后不会差。
就怕主子想不开,还有就是等宫里又进了人,以主子的性情,怕会不好,现在看主子的样子是想开了的,那就不用她们担忧了。
只要主子想开,又有皇上护着,还会有什么不好的?
她们看得清楚。
“你们也出去吧。”
到了里面,杜宛宛让几个奶嬷嬷还有宫人也退出去,带着玉姐儿还有容真容喜走到儿子面前。
“还在睡呢。”
说完,她抱过玉姐,对着儿子,小心的看着玉姐儿:“玉儿,这是弟弟,弟弟,叫弟弟。”
“小皇子跟皇上一模一样。”
旁边容真和容喜相视一眼。
“是吗?”
杜宛宛并没有太注意,一心看着女儿还有儿子。
“小皇子眼晴像皇上,嘴巴像娘娘。”容真又道,容喜也点头:“玉姐儿和小皇子一看就是姐弟俩。”
容喜一说,杜宛宛这才发现女儿和儿子有些像。
她之前一直没发现。
儿子大家都说像皇上,玉姐儿长大了许多,样子变了些,可是还是不太会说话,她这两次便发现了。
总是改不了怯弱。
“玉姐儿会走了吗?”
儿子才半岁多就会站会张着嘴学说话,也会坐,似乎什么都懂,腿很有劲,女儿说话慢,也不爱站不爱走,性情怯弱。
叫她如何不担心。
“会走几步。”容真和容喜听了上前一步。
“来,玉姐儿,来走几步给娘看,娘抱着,嗯?”杜宛宛一听就抱着玉姐儿把她小心的放在榻边,盯着她的小脸,温柔道。
容真和容喜见罢也上前对着玉姐儿:“来姐儿走几步给娘娘看。”
玉姐儿被杜宛宛放到榻边,小脸有些白,可爱又可怜,怯生生的瞪着眼,像是不知所措,闻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身体一晃一晃的。
“姐儿,走几步给娘娘看。”容真和容喜耐心的笑着教着。
“嗯,玉儿,娘的乖乖,你看弟弟就在旁边看着呢,娘的乖乖走几步好吗?”杜宛宛双手扶着,扫一眼一边的儿子。
玉姐儿虽说也看容真和容喜,看得出也亲近,不过看得最多的还是杜宛宛,只要杜宛宛说话就会看着,见她看向一边让她叫弟弟,她也跟着看过去,天真的眼中带着好奇。
“弟弟,玉姐儿看到了吗,那就玉姐儿的弟弟,等弟弟醒了,娘让他叫姐姐,嗯?”
杜宛宛从没像这一刻一样满足。
儿子女儿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只要想就能看到,可以对他们好。
杜宛宛和容真容喜一直耐心的哄着玉姐儿,慢慢的,玉姐儿不那么紧张,就算还是怯生生,可也时不时叫一声娘。
还走了几步给杜宛宛看。
跑了几步后,回头后来,似乎有些怕又朝着杜宛宛扑去,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大,跌在榻上,把一直睡着的小婴儿也闹醒了。
一阵响亮的哇哇哇哇声中,杜宛宛看着哇哇大叫的儿子,再看一脸委屈的女儿,还是容真和容喜见状上前抱起玉姐儿,她抱起儿子哄了一会才消停。
只是看着容真和容喜怀中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又心酸起来。
可是儿子太小。
把儿子交到奶嬷嬷手中,她接过玉姐儿,玉姐儿仍然乖乖的靠着她,并没有委屈,倒是儿子一下子又扁起嘴,又要哭了。
她舍不得再放下女儿,只得一起抱了,母子三人坐在塌上。
玉姐儿依然乖乖的,有些好奇的观察着弟弟,小婴儿见母亲没有丢下他,也不哭了,也睁着眼看着姐姐。
杜宛宛松口气,容真和容喜也看了看彼此。
“娘娘,小皇子在看姐姐呢。”
她们是宫里出去的,一向想得多,对于玉姐儿,她们知道她不可能像小皇子一样和娘娘天天一起。
甚至可能——
她们能做的就是照顾好玉姐儿。
杜宛宛也把复杂的思绪敛起来,扬起唇,几个奶嬷嬷小心的退下。
不过一会,有宫人进来:“娘娘。”
杜宛宛看出宫人有话要说,想了想让容真和容喜看着,玉姐儿正乖乖的看着弟弟,小婴儿有劲趴着。
“娘一会就回来。”杜宛宛又摸了摸玉姐儿的头,看了儿子一眼,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她才看到萧绎身边的公公在,她上前几步:“公公。”
“娘娘啊。”
总管公公是得了命令来的,一听声音,忙行了一礼:“太后娘娘要见你,皇上让杂家来接你。”
“太后娘娘要见我,皇上要你来?”
杜宛宛觉得心一沉,太后要见她吗?
她早就等着了。
那个男人也同意了?
“是,你看?”
总管公公点头。
“太后娘娘什么时候见我?”杜宛宛想到里面的女儿和儿子。
“现在。”
总管公公也往后看了眼:“要不——”
“你等一下,我进去说一声。”杜宛宛知道他的意思,摇了摇头。
杜宛宛跪在地上,看着地面,太后说要见她,却一直没有召见。
本来还写的,娃醒了!晕
第七章
她并不着急,她早就想过太后会有的态度,她要入宫就避不开太后,只是没有想到太后这么久才想要见她。
而且那个男人既然知道,还让她来,要不是已经和太后说好,要不就是太后一定要见她,她能如何,只能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声音响起伴着脚步声,杜宛宛慢慢抬起头。
一个宫人从殿内出来:“太后娘娘召见——”
杜宛宛低着头:“是。”恭顺的跟着宫人往殿内走去。
一路没有见到人。
不一会,前面的宫人停了下来,杜宛宛也停下脚步,她屏住呼吸,她不知道太后会和她说什么,她深吸一口气。
想到女儿还有皇儿还等着,希望能早点回去。
希望不会耽搁太久,太后是后宫地位最高的,是天底下最尊贵的母亲,是皇帝的母后,是那个男人的母亲,要是她要为难她,那个男人相必也不会说什么,只盼不要太过。
“太后娘娘,人来了。”
宫人的声音在前面响起,跪在地上。
杜宛宛也跪在地上:“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她没有抬头,仍然看着地面,她以前见过几次太后,这一次,不知道?
她没有感觉到那个男人在。
“下去吧。”
片刻,太后的声音响起,尊贵而熟悉。
杜宛宛微抬了抬睥,看到前面的宫人行了一礼,恭顺的退了出去,她埋下头,感觉到太后的目光落在身上。
她不动,低着头:“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
她说完,头磕在地面上,良久都没有听到声音,她就那样伏着身子,她已经发现整个殿内只有她和太后。
她隐隐感觉到,更是感觉到太后落在身上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像是要看穿她,像是要看清楚她是什么样子。
这种如被剥去衣服的目光令她不自在,只是她还是没有动。
安静中,杜宛宛听着自己的心跳,渐渐的她感觉到压抑,整个殿内越来越安静,落针可闻。
“杜氏!”
蓦然,上面的太后开了口,声音威严尊贵,不等杜宛宛开口又接着道:“杜氏,杜氏宛宛,前定远侯夫人。”
“太后娘娘!”
杜宛宛也说不出自己舒了口气还是提起一口气,她低声道。
她不紧张。
就像她想过的,她早就有所预料。
早就想过这一天。
还想过太后见也不愿见她,直接赐她毒药,她这样勾引君王的女人,还有早就嫁了人的女人,在太后心中也许就是一杯毒酒的事。
还想过很多,要是世人知道,虽然那个男人信誓旦旦,但没有发现谁又知道到底如何。
说不定自己会被当成祸害烧死。
所以不认女儿,让皇儿成为别的女人的儿子其实真的很好。
“杜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太后坐在上首,她目不转晴的看着下面的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让她那皇帝儿子什么也不顾,宠得跟什么一样。
第一次不听她这个母后的。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她真想看清楚,看明白,其实她早就该见见这个祸害了,只是不想污了眼,可是不能不见了她那皇帝儿子一幅非她不可的样子。
连她也阻止不了。
她原本装病是想让她那皇帝儿子清醒清醒,想看看他到底想如何,可是叫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帝一心宠着这个杜氏。
这个杜氏若不是给她儿子灌了迷魂荡,她儿子怎么会都不顾了,一心只要她,明明长得不怎么样。
和她记忆中一样,可就是这样什么也不是的女人偏叫她那阅尽美色的儿子入了迷,太后怎么都想不通。
从知道那天开始,从让人查清楚后,从知道皇帝要做的事后她就不明白了。
“太后娘娘,妾身知道。”
杜宛宛知道太后话中的意思,她能说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与其假装不懂,装做不知或者别的,不如坦然面对。
太后不是傻子。
她也不想装傻。
“你知道?你知道?杜氏你说你知道?你知道还这样有恃无恐,你是知道哀家不会动你,知道皇帝心中有你?”
太后怒极而笑,直直盯着杜宛宛,怒声质问。
“妾身不敢。”
杜宛宛吐出一口气,手轻轻握紧。
“你不敢?你不敢才怪,不敢还让皇帝天天守着你,还让皇帝为你做出那么多事,还让皇帝什么也不顾不管,你可知道要是叫世人知道——”后面的太后没有明说,她死死瞪着杜宛宛。
恨不能让人拖下去,这个杜氏怎么敢这样说,不过是知道皇帝心中有她,有皇帝在,太后厌恶杜宛宛,觉得杜宛宛恃宠而娇。
“杜氏你可知罪!”
也不想再让杜宛宛在这里污眼,太后冷声道,直接喝问。
“妾身知罪。”
杜宛宛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干脆认罪。
太后却不好受了,脸色更难看。
“妾身在。”
杜宛宛知道太后又不高兴了,她叹口气。
“杜氏,你说你知罪,你是知道有皇帝给你撑腰,哀家不会对你如何是不是?你知罪,你要是知罪早就该以死谢罪了,你要是知罪就不会出现在宫里,不会让哀家见到你,你嘴上说着知罪,心里却很是恃宠而娇,你这样的祸害,别以为皇帝宠你,你要知道帝王是不会只宠一个人,也不会有真情,以你的身份,一旦没有帝王的宠爱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吗?别以为生了皇子就得意,当初你要是以死谢罪,说不能还能得哀家一句赞,还算忠贞知罪,到时候世人知道后,皇帝不会有什么,你——知道吗,哀家真不想见你,见你就是污了哀家的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你太有心机。”
太后声音发沉,一字一句,含着浓浓的怒火还有不屑轻蔑,嘲讽,以及压抑不住的厌恶。
“妾身知罪!”
杜宛宛什么也没有说。
太后说的她会不知道?
可又如何?
“你知罪,你知罪,你是想逼哀家才对,你让皇帝专宠,不顾一切非议,给你安排好所有,罢了。”
太后说着,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停了下来,也不再生气。
杜宛宛做好了准备以为太后会继续发怒,不想太后突然住了声,她微微抬首,只看到太后沉沉看着她,她低下头。
“哼,怕了?”
太后把杜宛宛的动作都看在眼里,眼中是浓浓的轻视:“你还知道怕,你可知道就你做的哀家可以一句毒酒给你?”
说到后来,声音也重起来,威严而森寒。
“妾身知道。”
杜宛宛当然知晓,可她没有等来毒酒,想必暂时不会有了,那个男人多半已经和太后说好。
太后要见她就是出气?应该不是才对。
“杜氏。”
就在这时,太后又出了声,对着杜宛宛。
“妾身在。”杜宛宛不再多想。
“选秀的事你是知道的吧。”太后眯着眼,慢悠悠的,说完仔细观察着杜宛宛的表情。
杜宛宛手一顿:“是。”颔首。
太后皱了皱眉,接着:“哀家刚刚也说了,帝王是不可能专宠一人,后宫也不可能虚设,更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帝王也不能有真情,需要雨露均沾,你这些日子让皇帝只专宠你一人,幸好知道的人不多,皇帝看来也怕人知道,虽然她你生了皇子,可是皇帝的血脉还是太少,需要分枝散叶,多子多福,皇室更是,你曾经身为定远侯夫人应该知道,去年的宫乱,后宫已经没有人了,被烧坏的宫殿已经恢复,因为战事没有举行的选秀也该继续,前段时间皇帝抄了京里好些世家的底,为了你更是做了不少,如今也该你出面了,惠妃宫乱后就病了,你该劝一劝皇帝,至少要去看看,身为女人身为妻子身为宫妃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要心里有数,不懂的哀家一会会指人跟着你回去有不懂的你就问,不要闹了笑话,让哀家不满,让皇帝丢脸,后宫的平衡更是关系前朝。”
杜宛宛听出太后话中的嘲讽,听出太后刻意提出她曾经的身份又说起帝王不能专宠,明显是在嘲笑她,她曾经的名声太后如何会不知道,同样也是指责她,她知道身为女人该怎么做,她从来没想过阻止选秀,阻止那个男人有别的女人,去别的女人哪里,只是也不主动让他去。
明明知道自己若是没有宠爱的下场,她为何还傻得让他宠别的女人?让男人去看惠妃?
呵呵,太后显然是想派人盯着她,后宫关系前朝吗?
不知为何杜宛宛觉得像是回到以前,回到从前,面对她曾经的婆婆李氏,那个时候也是这样。
纳妾,分宠,呵呵。
太后有些诧异,还以为这女人不同意呢,还想着要是这个杜氏不同意她就给她一个警告,不是说这个杜氏一直不让前定远侯纳妾?闹得都成了美谈。
着实可笑。
虽然后来知道不过是一场笑话,可是按理也可以看出这个杜氏不是个容人的人,如今这个杜氏居然什么也不说就答应了。
不会是准备阴奉阳违吧,如果是这样,要是让她知道,她不会再放过这个杜氏。
如果不是阴奉阳违,那么难不成这杜氏勾引了皇帝成了宠妃后想通了?不可能,要是想通了也不会令皇帝只宠着她,瞧她那些事,瞧皇帝为她做的,还有她这作派就不可能。
那就只有阴奉阳违了。
想完,太后脸上很是不悦。
“你真听清楚了?”
“是,妾身听清楚了。”
杜宛宛知道她就是反对也没有什么用,从恍惚和可笑中回过神来,以前面对她那个前婆婆李氏她没有反驳的余地,此时面对当今的太后那个男人的母后也同样不可能反驳,她要是反驳的不知道有什么等着她,再说太后都说得这样明白她要是反对算什么?答应是一回事,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了,反正要看那个男人。
太后要是能让他不宠她,她也无话可说。
她还是不要惹太后再生气了。
说不定她和太后的谈话那个男人都知道,如何做他会决定。
“你还真知道怎么做了?”
太后觉得杜宛宛是阴奉阳违哪里会高兴她这样。
杜宛宛还是道。
太后要派人到她身边,她身边都是那个男人的人,他会处理。
“不管你是不是真知道,哀家跟你说清楚,选秀是必须要进行的,到时候宫中进了人,就不可能让皇帝只守着你,那些女人都是要为皇家开枝散叶的,而且也不可能就那样的放着,哀家可是等着多几个孙儿,皇帝答应了哀家,到时你不可缠着皇帝。”
太后神情严肃。
像是怕杜宛宛不答应。
杜宛宛虽然在听到皇帝答应的时候呆了呆,还是应了:“是。”她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
早知会这样,早就接受了,就算难受。
太后凝着杜宛宛低垂的脸“那就好。”竟没有看出难受,太后眉头皱得更紧:“哀家知道皇帝安排你的新身份,安排了你参加选秀,以新的身份留在宫中,那你就好好的,别叫人知道你以前的身份,不过你也别妄想。”
杜宛宛知道太后又在警告她,她不说话。
她会妄想什么?
“后宫已经多年无主,这次的选秀哀家听皇帝说了,会封你为贵妃,你就算换了身份你还是你,杜氏你觉得你配为贵妃吗?”
太后陡的问。
杜宛宛觉得太后不过是嘲笑她,让她有自知之明。
她不说话。
“杜氏说话,哀家在问你。”
太后不满了,这个杜氏敢不回答,她沉下脸,瞪着眼。
“回太后娘娘的话,妾身不配,不配为贵妃。”她配不配怎么了,那个男人要封她,太后为何不去怪那个男人?
杜宛宛也冷笑,正要说不过皇上有旨,妾身也只能接旨,就听到太后哼一声:“你也知道,还算有自知之明,要哀家来说就你这身份哪怕是生了皇子,随便给一个位份就可以了,皇帝宠你,硬要给你高位,也不看你配不配得上,既然皇上还没有下旨,你也该和皇上说说,要知道位居高位,都是要世家出身,可说是新人的眼中钉,到时候新人一多,皇上顾不上你,你自己要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