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宛宛开口,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只是走到这一步,不管如何她似乎都会错。
像以前一样怪他?
是要怪他,可他做的呢?杜宛宛软下声音。
“朕虽然不知道你的心情,但能稍微理解,可你也不能忘了我们的皇儿,你还记着皇儿啊?你要是知道错了才怪了,你心中就只有一个玉姐儿。”萧绎冷笑一声,终于开了口,眯着眼冷冷看着杜宛宛。
“而且你不是不相信朕吗,还怀疑南阳,你既然不相信——”
杜宛宛没等他说完便急急打断了,她拉住男人的手臂,咬着唇望着他:“陛下,三郎你就不要计较了,我也是急了,我并没有怀疑,也没有不相信,陛下,陛下。”
她可不想再这样下去。
眼前的男人显然是真生气了。
她确实也怀疑过。
“怕了?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朕,怀疑就是怀疑,以为拉住朕,朕就不计较?就当做没有看到?就可以让朕满意?”
萧绎还真是恨不得掐住这妇人的脖子,好好问问她,完全是白眼狼,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陛下,三郎。”
杜宛宛也不多解释,反正就是拉着男人的手臂。
“哼,没话说了?”
萧绎看着妇人没脸没皮的样子,不由冷哼,还是以前好,不对,以前也不乖,从来没乖过,每次以为她乖了马上就会失望,越想越气。
杜宛宛还是拉着。
自己居然这般没脸没皮的撒娇,她以前经常和他别扭,并不常和他撒娇,更别说没脸没皮的了,但她知道只要她这般他就不会再生气。
果然她感觉到拉着的手臂渐渐放松。
她也跟着放松。
“三郎不要生气了,不要生太真的气,我知道错了,作为一个母亲,有时候。”杜宛宛不知道如何形容才能完全表达内心的复杂。
她咬着牙,纠结的盯着萧绎。
“你这心肝,以为跟朕闹,朕就原谅你?”
说是这样说,萧绎确实也气不起来了,这心肝妇人一撒娇,他哪里还能有气。
杜宛宛又摇了摇萧绎的手臂,曾经几次她都格外别扭不自在,嫌弃自己,又不是小姑娘了,且又是对这个无耻的男人。
次数多了,脸皮越发厚,自已都有儿有女有女了。
“好了。”
萧绎实在受不了她,再次冷哼一声,睥了她一眼,用在她的鼻尖弹了弹。
杜宛宛也笑起来。
“不过。”萧绎凝着杜宛宛嘴角的笑意:“心肝,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杜宛宛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敛起笑意。
“心肝先答应朕不准不高兴,朕其实先前就想和你说了。”萧绎见状,反而低头把她揽在怀里,摸了摸她的手,低声道。
杜宛宛想了想,想不到他要说的是什么,心中有些不安,不知明的不安,她抿了抿唇:“是什么。”
“你啊,心肝。”
萧绎哪里不知道这心肝的意思。
杜宛宛不说话,等着他说。
萧绎把玩着杜宛宛的手:“朕给玉姐儿安排了新的身份,玉姐儿还小,又不常出门见过的不多,等大些出门不会有人知道她曾经的身份,也不会有人说嘴,以朕安排的新身份,她的将来不会差,朕说过等她长大,朕会为她挑一个好的,这也是你希望的吧,希望玉姐儿一辈子平平安安幸福美好。”
“嗯。”杜宛宛没有说话,点头,她隐隐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不安却更多,她坐得直直的。
萧绎低头亲了亲她:“我们来接着说,你希望玉姐儿顺利的长大,过得好,也也不想有人提起玉姐儿原来的身份,或者认出玉姐儿吧,若是有人知道这对玉姐儿是不利的,当然朕安排得很好,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朕就算安排得再好,你想念玉姐儿,时不时想见一见,也想玉姐儿念着你,记得你,知道你,甚至想把玉姐儿接到身边,你会是朕的贵妃,到时不管玉姐儿是以什么身份都免不了被猜测,如果你愿意这样朕也可以安排,要是你不想,那么你这样玉姐儿一旦长大懂事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她肯定会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你那时是说还是不说?玉姐儿知道后又会如何想?这里面有很多未知的事,到了那时玉姐儿肯定不可能像你想的。”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认真的对着杜宛宛的眼晴。
“陛下,陛下。”杜宛宛张着嘴,慌张得很。
“朕不过说出一个事实心肝,你最好早做好心理准备,要是你还是要这样下去。”萧绎继续说。
也是劝杜宛宛。
杜宛宛一时说不出话。
萧绎也不开口,等着,半晌。
“我只是,只是。”
杜宛宛脸色惨白,怕了,她不是不知道,她知道他说得对,她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些,只是,只是。
“你舍不得?”
萧绎轻轻的问杜宛宛。
“舍不得。”
杜宛宛怎么可能舍得,割舍得掉,那是她身上的肉,她永远都舍不掉的,光这样她就痛苦得不行了。
要是不认玉姐儿,她会死的。
没有哪个母亲能真的抛弃自己生下的孩子,光一想就痛苦,她恨不能把所有的都给她,想让玉姐儿过得幸福。
杜宛宛白着脸摇头,她就是死也不会舍掉的,玉姐儿已经也没有了。
就因为这些,她一直不愿让自己深想,可是这个男人的话无情的揭开了她试图藏起来的东西。
她要真为玉姐儿好,就不该多和玉姐儿接触,最好是不认玉姐儿,要不然玉姐儿长大会问她的,她那时就是再安排,玉姐儿也不一定会照着她安排的走。
他的意思也是这样。
“不是让你不认玉姐儿。”
萧绎看穿了杜宛宛心中所想,大声的道,拉紧她的双手,直视她的双眼:“朕不是让你不认。”
“那陛下的意思?”
杜宛宛有些六神无主了,听了话,就看着他,慌乱的道。
“不是朕的意思,是朕,罢了。”
萧绎见她这个样子,也说不下去,可是说不下去还是要说,已经说出来了,他伸出手抱紧眼前的妇人。
紧紧的抱着,手拍着她的背安抚。
“好了,难得见你这样心肝。”
“好了,你这样朕不说了。”
萧绎打算下次再说了,这妇人一直不安的,不想,杜宛宛忽然从萧绎怀里出来,抬头对着他:“陛下说吧。”
“你要听了?”萧绎挑了一下眉。
“嗯。”杜宛宛点头。
萧绎也不多说:“你可以少去见一下玉姐儿,在玉姐儿面前你注意一下,不要叫玉姐儿怀疑,不过最好是不要明面上见了,私底下见,不让玉姐儿知道,你这样才是对玉姐儿一辈子好,让玉姐儿忘掉一切,重新开始,长大了她就不会记得曾经的身份,你可以在一旁看着她幸福,不知道心肝能不能做到。”萧绎没有说得太明,但意思很清楚,顿了下:“到时玉姐儿要是不好你也可以帮她,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心肝你了,朕也心疼你,因此不知如何和你说,怕心肝你受不了,说到底也是怪朕,要不是朕非心肝不可,硬要心肝入宫,也不会叫心肝这样痛苦,心肝可以打朕出出气,可是朕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了你,你必须入宫,以朕安排的新身份,为了朕为了我们的皇儿,心肝朕不可能放手,至于玉姐儿那里你好好想想。”
萧绎拉着杜宛宛的手要她打他,倒是看不到愧疚。
杜宛宛哪里有心思,他想的和她想的一样,只是他为什么又要提起后面的,她好不容易不再想过去,不去憎恨他,他以为她不会打他?
再说他有愧疚吗?
她怎么没有看到?
这叫她更恨,他说是让她好好想,可话里话外,若是她还是认玉姐儿,不止是玉姐儿长大了会问,世人要是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不说她,眼前的男他们的皇儿也会被连累。
突然杜宛宛想到皇儿原本是要记在江妃名下,要不是她硬是不同意,他当时也是说为了他们好,为了皇儿好,她也知道那样好,可是她还是舍不得,他便说先不记,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皇儿的存在。
再想着他刚才说的,又是为了她好,如果照他说的。
玉姐儿她为了她好最好不认。
皇儿更是最好记在别的女人名下,那她还有什么?
一个空名的贵妃?换一个新的身份?
有他?
他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她在世人眼中早就是死人,她因为他被抹得干净,她活着还有意义吗?
她的儿子成了别的人,她再是贵妃又如何。
她宁可不要。
偏偏是她不要也不行了,这个男人都不会允许。
杜宛宛怎么能不能恨,恨得想死,可是他不准她死,还要安排所有,她心中又有了他。
萧绎见杜宛宛不动手,一脸死灰,知道自己可能过了,他说这些除了是真的像他想的,也有私心。
可要是弄得这妇人起了别的心思就不好了。
“好了,也不要多想,时间还长,过几天让南阳把玉姐儿带进宫里嗯,好不好?”萧绎连忙拍了拍杜宛宛的脸:“心肝醒醒,到时让玉姐儿见见弟弟,也让皇儿见一见姐姐。”他希望安抚住心肝。
“玉姐儿长大了肯定会嫌弃我这个母亲。”
杜宛宛心灰的道。
“她敢!”
萧绎哼一声。
杜宛宛想了很多,对抱着她的男人想推开又——可是就这样?听着男人冷哼的声音她不言不语,也不动。
萧绎眸中划过一抹光,也没有再主动说什么。
一直到回到宫里,杜宛宛都没有精神,脸色都恹恹的,什么也不想做什么都不想想,她的脑中反复回放着萧绎的话,还有自己什么也没有,都要看男人的脸色。
萧绎看明白了她的情况,默默抱着她,只要她没有产生别的叫他不悦的心思就好,他带着她去看他们的皇儿。
“哇哇哇哇哇!”
“哇哇哇哇哇哇!”两人带着宫人太监刚走近,就听到哇哇哇哇的哭声,杜宛宛脸色一变,推开萧绎急切的往里冲。
“不要急,朕和你一起。”萧绎没有让杜宛宛推开,拉着她往里去,这臭小子又做什么?心中也急。
不过见旁边妇人那着急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先前那心若死灰的样子,嗯,这臭小子还算听话孝顺。
带着焦急两人走到偏殿,奶嬷嬷正抱着走动。
“小殿下乖,殿下乖。”
几个宫人还有太监在一旁团团转,杜宛宛心又酸又疼,就算没有看到儿子的样子,可是光听声音她就后悔难受,心痛,恨不能马上抱在怀里,让他不要哭,都是母亲不好。
萧绎见里面人已经够多,直接叫宫人和太监出去,跟在妇人身后。
“不要急!”
杜宛宛哪里还听得到萧绎的话,萧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当了母亲的女人,还真是,先是一个玉姐儿,这又是个臭小子,都跟他抢心肝。
他又不爽了。
看臭小子哭得那么惨的份上,先把心肝借他一会。
“乖乖。”
杜宛宛奔到奶嬷嬷面前,伸出手就把皇儿抱在怀里:“把皇子给我。”
听到声音奶嬷嬷还有宫人太监转过头来,忙跪在地上。
杜宛宛不管,抱过皇儿就哄起来。
“皇儿乖,乖乖,怎么又哭了?”
“哇哇哇!”
似乎是伤心极了,并没有因为听到母亲的声音就不哭,那哭声更响了。
“乖乖,母亲的乖乖。”
“哇哇!”
“不要哭了,母亲该早些回来的!”杜宛宛又急又怕又心疼,不停的走动,不停的安抚,不停的拍着皇儿的背轻柔的哄着。
这时听到男人问奶嬷嬷的话,知道皇儿是吃过奶后睡了一觉醒来突然哭起来的。
“是不是要尿?还是又饿了?没有睡醒?”萧绎还在问,同时皱着眉头看着母子俩,跪在地上的宫人还有太监奶嬷嬷正诚惶诚恐的低着头要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母亲回来了觉得安心安全了,还是闻到了味道,或者哭累了,并不饿也不困也不想尿,哭声一点点变小。
最后窝在杜宛宛怀里睁着眼晴。
杜宛宛差一点心疼的哭了,整个人又慌又乱的,见怀中的儿子不哭了,她整个松了口气,刚刚哭得那样伤心,几次喘不过气,她心中怕得很。
玉姐儿那会儿她身子不好,也没有亲自带,如今更是觉得对不起玉姐儿。
看着儿子乖乖的样子,眼角还有一大滴眼泪,脸更是哭得太久太用力,眼晴一圈通红,小脸红白红白的。
杜宛宛低头轻轻的亲了儿子一口,闻着儿子身上的味道,心一点点平复过来。
“没事就好,这臭小子把父皇都吓了一跳,哭得脸都红了,还是男子汉呢。”萧绎也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宫人太监几个奶嬷嬷,走了过来,轻声的道,站在母子身边看着母子俩,眼神柔和。
杜宛宛轻应了声,还是抱紧儿子,看着儿子的眼晴。
萧绎也凑过去看着皇儿的小脸还有眼晴:“叫父皇。”
杜宛宛怀里的小婴儿听到声音,居然朝着萧绎看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好碰上,萧绎一下子高兴了:“这小子像朕,这么小就会认人。”
杜宛宛本来还有些难受,看一眼怀中的儿子再看一眼边上得意的男人:“…”
“叫父皇,快。”
萧绎有兴致得很,逗着自家皇儿。
小婴儿小皇子当然不可能真叫,很快看向其它地方。
“怎么不看父皇了?这小子。”
萧绎一脸大惊小怪,不爽,跟着转了一个方向。
杜宛宛彻底不知道说什么。
心情倒好起来。
萧绎边逗着儿子还是边看着心肝的,一见,心情也更好,脸上笑容更浓,更是得意,像是感觉到母亲心情好了,小婴儿也更有劲了。
杜宛宛嘴角也扬了扬。
跪在地上的宫人太监还有几个奶嬷嬷不敢出声,悄悄退了出去,远远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还有皇上偶尔的笑声。
陛下只有在这位娘娘这里,应该说和这位主子一起陛下一向高兴,陛下很喜欢小皇子。
萧绎并没有呆太久,总管太监过来,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事,萧绎离开后,杜宛宛便一个人抱着皇儿。
过一会抱着儿子坐在塌上,儿子一天天大了,腿更有劲,也更有力气,不像刚出生的时候抱在哪里就是哪里,除了腿蹬一蹬的,眼晴也睁开了,像是会看东西,也能听到声音手握成拳头时不时动一动,一到她的怀里,就会往她胸前拱,像只小猪似的。
再过一些日子,天气冷了,穿得多了多半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爱动了。
这些天皇儿似乎学会了坐,有时扶着能坐好一会,还喜欢抓东西,无论是什么都爱往嘴里塞,啃,嘴边更是不停的流口水。
倒是还不怎么认人。
不知道是不是懂一些事了,有时很是调皮,老是和你作对,杜宛宛看着儿子在塌上翻身。
儿子早就会翻身了,更是会抬头,最喜欢趴着。
昂着头。
嘴里还会发出一些短而模糊的音节。
恍惚间她又想到玉姐儿,她心情格外复杂。
另一边,萧绎走进御书房,看着跟在身后的总管太监:“太后怎么样了?”
“太后还是有些不好。”
总管太监低着头。
萧绎并不多说,坐下后,才看向下面的总管太监,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拿起手上的折子看起来。
总管太监见状出了殿,一会又回来,小心的走到一边站着。
萧绎一连看了好几本折子,看完后,他眉头皱得很紧,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带着一抹冷笑,就着手上的折子轻轻敲着御案,冷眼看向站在下面的总管太监:“一个个的以为朕不知道他们的心思!”
说完,把手上的折子丢到地上。
“打量朕不知道?朕才杀了一批,这些人居然也敢闹,太后,不过是因为太后,见朕答应,立后?”过了片刻他又道,恼怒的,只是说到后来脸色不太好看。
总管公公可不敢随意开口,他知道陛下也不是想听他说什么。
“太后怎么说?”
萧绎沉着脸过了会,才对着总管公公。
“太后说,陛下记得你答应的。”
总管公公也不想替太后传话,可太后找上门来,他能怎么办,说完,头低得更低,他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
有了那位娘娘,主子哪还会记得选秀,要不是那位娘娘还要以此入宫,不对,本来自家陛下是想单召那位娘娘入宫的,可太后不同意啊。
“太后,太后,母后那里你去说,朕不是早就传旨下去了。”萧绎一连说了几次,咬着牙。
“是,陛下。”
太后怎么会不知道,太后不过是提醒,怕陛下你忘了,希望陛下你用心点,太后一直问那位娘娘的事,哎。
杜宛宛差不多睡着才等到萧绎。
她刚要说话就被他抱住,几天后,萧绎很早便回来,心情似乎不错。
杜宛宛知道这几天他心情都不是很好。
她也没问,他也没说。
“你那爹离京了。”
“哦?”
突然听到他说她不由愣了下才回过神来,她不是不记得。
“你知道吗,你那爹和刘氏出了京便闹了起来,居然想乱说,朕叫人把他们嘴封了,不过为了防他们乱说,朕还是让人把他们看管起来,对了,朕让人带了玉姐儿进宫。”
萧绎又说。
第六章
“玉姐儿,玉姐儿进宫了?你——玉姐儿在哪里?”
杜宛宛满是惊喜的望着萧绎,随后看向殿外面,恨不能马上冲出去看,哪里还有心思管别的,一门心思都是玉姐儿,这几天的为难也忘了。
“嗯,看你的样子!”
萧绎微皱眉看了妇人一眼,拉住她,他早知道这妇人肯定高兴,不然也不会让人带玉姐儿进宫,只是想着自己的心思还有那天和她说过的,先这样吧。
“朕让人把玉姐儿带进宫,一会就带过来,你不用急,这几天我知道你因为我说的话心情不好,那些事还早,不用马上决定,先高兴高兴。”
“好!”
杜宛宛怎么会不答应,想着快点答应是不是能早点见到。
“高兴了吧?”
萧绎也忍不住笑了,这妇人的心思真是容易满足。
“陛下你真好,三郎你真是太好了。”答应让玉姐儿进宫就让人把玉姐儿带进宫,除了有时说得太明白,就像他说的,她可能先不去想那么许多,只要想着马上能见到玉姐儿,玉姐儿会进宫来,她的两个孩子都在身边,可以让玉姐儿见一见弟弟,杜宛宛望着萧绎,轻声道,说完:“我去看看皇儿,一会让玉姐儿见见,不知道玉姐儿知道有了弟弟高不高兴,玉姐儿如今又大了些,不知道…”
说着就要走。
“吩咐宫人去做就是了,臭小子朕刚去见过,还在睡。”
萧绎忙拉紧杜宛宛。
“可是。”
杜宛宛被拉住,回过头来看着男人,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人还没来呢,朕还有点事和你说。”萧绎一把把妇人揽在怀里,头抵着她的发顶。
杜宛宛被揽紧,想动,感觉到他抵在头顶,便停了下来:“陛下还要说什么?”她转开头,想要抬起头。
萧绎紧紧揽着她,并不让她抬头:“选秀的事你是知道的。”他慢慢说。
杜宛宛听到是选秀的事,不再动,他对她说过,她静静的由着他动作,听着。
“心肝。”
萧绎发现妇人安静下来,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眸闪了闪,一时没有接着往下说,倒是杜宛宛过了一会见他不说:“怎么?”
是有什么事?与选秀有关的?
这些天他都不太高兴。
“选秀不可能免掉,朕已经给你安排好,原本。”萧绎迟疑了下,本来想把打算都告诉妇人。
杜宛宛有些不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了,她从来没有想过选秀会免掉,他?
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杜宛宛的思绪还有萧绎口中的话,是守在殿外面的总管公公,此时低着头站着。
萧绎顿了顿,轻轻放开怀中的妇人,拉过她的手,细细的看了看她的脸,然后:“朕去一下,你等着,一会玉姐儿就来了,嗯?”
杜宛宛只能猜测他的意思了,虽然她可以问他刚刚想说什么,但,她并不想问,遂点了点头。
“太真。”
萧绎微微笑,眯着眼又看了一会杜宛宛,出去了。
杜宛宛看着他的身影。
这几天他不仅脸色不好,似乎也忙起来。
是选秀近了吗?
她只能这样猜测,她在这里能去的地方有限,身边都是他的人,他要是不说她就什么也不知道,杜宛宛不让自己难受。
难受也没有办法,她能选的就是相信他,不去多想,觉得自己没有自由,可悲,像是被关着,她还是想一想玉姐儿。
反正无论如何有他在,她只要接受就是,要是不能留在宫里,她说不定更高兴,只是会心痛。
可是心痛又如何,这不是她能改变的,时间久了就好。
她知道有他在,她不可能出宫,她有时也会想自己要是能出宫,呵呵,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留下还是出宫。
玉姐儿要来了。
这才是她需要在意的,杜宛宛不再多想,心情激动起来,她走到殿前,往外面看了一眼,没有见到萧绎也没有见到总管公公,她往偏殿去。
走近后没有听到哭声,她舒口气。
挥手让守着边上的宫人和儿子的几个奶嬷嬷起来,她走过去。
“陛下,太后娘娘想见你。”
萧绎朝着前面走着,听到身边的人的话,他停下步子,回头看一眼应了一声:“母后派人来了?”
“太后娘娘派了身边的人过来。”
总管公公忙颌首。
“人呢?”
萧绎没有多问,又道。
“已经回太后娘娘那里了,陛下你看?”总管公公小声的说。
萧绎没有多迟疑,直接道,远远的看了一眼,迈步远去,总管公公连忙跟在后面。
不久,皇上去了太后宫中的消息不少人知道了,当然杜宛宛并不知道,惠妃也知道了消息。
“陛下真的去了太后宫里?”
“是,娘娘。”“好!”惠妃听完下面的宫人的话,有了精神,脸色一下子也好了许多,红润了,她直接坐起来,不枉她做了那么多,不知道太后能不能劝动皇上。
立后?
皇后的位置她当然也想要,不过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她如今不可能,只希望皇上能来看看她。
她打听得很清楚,皇上和太后因为某些原因在僵持,前朝因为太后的原因,很多人都请立新后。
皇上心居然真放到一个不知道的女人身上。
惠妃最不满的是至今还没打听到那女人是谁。
“给本宫守在外面。”
要是陛下过来,后面的惠妃没有说。
由于后宫已经没有人了,皇上去太后宫里的消息也就惠妃最为关注,太后宫中,太后脸色格外不好,也没有什么精神,似乎生了病,地上跪了好几个宫人,整个殿内很是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
殿外一个宫人进来。
太后一见,沉着脸:“皇上来了没有?”
“来了,太后娘娘。”
宫人忙砰一声跪在地上。
太后沉着脸没有说话,挥手让所有人出去:“去迎皇上进来,哀家有话和皇上说,都到外面去。”
“是,太后娘娘。”
跪在地上的宫人还有一个太监都不敢多说,趴在地上小心的退到外面,太后把身边的人都遣了出去,一个人也没有留。
太后看着精神不好,像是病了,眼中却带着怒意。
片刻,萧绎从殿外走了进来,只带了一个人,见到太后,他挥了挥手,一个人走到太后面前。
“母后。”
“终于来了。”
太后脸色不好的看着自己的皇帝儿子,语气很是不好,她一看到这儿子,再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心口那股气怎么也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