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无聊的女人！
只有被丢开的苏媛好不容易稳住身体，站在那里，望着远远的卫寒的身体，一阵咬牙切齿，一脸愤愤。
握紧手，提着手中的手袋，跟了上去。
她不会放弃。
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答应她。
“卫总——”握住病房的门，听到身后跑来的声音，卫寒已是不耐。
他最讨厌，厌恶纠缠不休的女人。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让卫寒心中积郁的怒火在深黑的眸中涌动，看来又是一个不怕死的女人，他不想卫婉看到，眉紧锁，转身。
“卫总——”随着苏媛又追上来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病房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卫婉低着头走了出来，抬头间，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正要走开的卫寒，眸光一闪，她眼还有些红，抿了抿，想笑，却只是苦笑。
而听到声响的卫寒转头，看到她，他眉心淡淡的展开，眼底有一抹只有他知道的心疼：“怎么出来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再来，你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不用，我只是想…”
卫婉有些疲惫摇头，正要说什么，却在看到跟在卫寒身后冲过来的美艳女人时，停下了声音。
秀眉微蹙。
竟然是苏媛，她怎么在这里？
还跟在卫寒身后？
她看向卫寒。
而看到卫婉的苏媛也停下了脚步，和张开嘴将要喷出的话。
“卫婉？”她开口。
“苏小姐。”卫婉蹙着眉，点头，冷淡而疏离。
“你认识她？”卫寒听到卫婉的话，也皱着眉头，问她，对跟着他一起来的女人眼中产生了一丝怀疑，这个冒出来想要勾引他的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卫婉会不高兴，还有那样冷淡。
“是。”卫婉颔首。
“她是谁？”闻言，卫婉知道卫寒可能并不认识苏媛，虽然疑惑她为什么跟在卫寒身后？
“她，苏小姐，你不自我介绍一下吗？”卫婉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看着站在卫寒身后的苏媛，开口。
有一个想法在卫婉心中转了转。
苏媛出现在这里，似乎是找卫寒？
看着苏媛，卫婉的眼中冷光一闪而逝。
苏媛听罢却在迟疑。
卫婉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在卫寒冷酷的目光下，她还是开口介绍了。
“卫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媛，和卫小姐认识，是卫小姐前夫的朋友，今天来是来找卫总，希望卫总可以给个机会，给个时间谈一下，希望你可以拨个时间！”苏媛几乎是无视卫婉，她只瞅着卫寒。
不过，她的算盘似乎打错了。
在她丢下卫婉前夫的朋友几个字时，卫寒脸色闪了闪，再看，已经彻底的面无表情，森冷冷酷。
苏媛似乎还不自知，美艳的脸，美丽的眼睛就瞅着卫寒。
卫婉看着一脸期盼的苏媛，再看卫寒。
敛起眉眼，眼中划过一抹光。
她大约已经猜出是什么事了。
苏媛为什么找上卫寒。
这两天，她已经从卫寒那里知道斯罗自那天后消失不见，左司也是，地下俱乐部同样则是被卫寒和齐风早就有计划的，在那天里同时被毁掉了。
斯罗的不见，必然会导致秦氏的危机。
本来就大厦将顷的秦氏，没有了斯罗，可以说再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苏媛找上门就不奇怪了。
而这些都是齐风卫寒做的。
她知道是齐风为了她。
一切都是为了她——
卫寒似乎也在一瞬间理清了思绪，了然于心。
卫婉转身，准备回病房。
就在这时，突然——
“姐姐——”一个声音响起，从那边的走廊尽头，楼梯口，奔过来两个人，前面的是一脸天真甜美的女人卫约，后面当然是卫母，两个人朝着这方奔来。
老远，那甜美的声音就叫了出来，唤了卫婉。
一瞬间，走廊上路过的人都停了停步子，都把目光投向叫出声音来一点不尴尬的卫约身上，卫婉皱起眉，满是厌恶，不耐，比起苏媛她更不想见到这两个人。
可是，她醒来就看到她们，她们竟然也守在齐风的手术室外，一直哭，哭叫着齐风的名字。
好不容易把她们打发走。
现在居然又跑来了。
她们想干什么？
卫寒也皱紧眉，和卫婉一样，他望向卫婉，冷冷的点了点头。
卫婉转身，就推开病房门，要进去。
卫寒则跨前一步。
第八十九章 再哭去死
端着接好的热水，卫婉扶起齐风，喂他喝下。
而这个时候，卫寒也冲了进来！
冷酷的他冲进来看到卫婉扶着齐风喝水，他深黑的眸中划过什么，停在病床前另一边，看着他们，嘴抿着，对上齐风投过来的目光，邪魅的有些虚弱的笑。
“多谢了！”喝完水，齐风笑着对卫寒开口。
一句多谢，不需多言，兄弟之间，卫寒与齐风一直以来便是这样。
从来不需要多说，都明白。
简简单单！
卫婉扶着齐风，在他的示意下，让他靠在床头，坐回去，手也在轻轻抽出来，只是被截住，又被握在他手里，她瞟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看她，看着卫寒。
在这时也把目光从齐风身上转向卫寒，那里的狂喜，喜悦…还在里面流转，还没有敛起，卫婉还在平复齐风突然醒来带来的情绪，全进了卫寒的眼底，他冷酷的眼中也带着淡淡的激动。
为齐风终于醒来的激动。
虽然他一直很镇定，镇定的指挥一切。
在齐风昏睡不醒时，安慰着卫婉，坚定的说齐风会醒来，要相信他，可是他也担心着，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他是男人，做为齐风的兄弟，他不能倒下。
现在很好！
看着他们幸福…
他会放手！
“醒来就好。”他说，淡淡的。
“嗯，醒来就好。”闻言，卫婉看着卫寒脸上淡淡的神情，眸一闪，回头望着齐风，也跟着说。
“让你们担心了。”齐风睥卫寒一眼，两个男人相视而笑，然后，齐风的目光低头，落到卫婉身上，看着她，专注而执著的凝视，看着卫婉一脸的疲倦和苍白，眼中竟有血丝，唇也发青。
眼中心中一阵的心疼。
“担心了——”他低低的对卫婉道，她感觉到握着她手的大手握了握她的手。
似给她安慰。
“没有，能醒过来就好。”能醒来就好，这几天，卫婉一直祈求着。
如果醒来，她会告诉他，她会勇敢面对这份感情，不再逃避。
可是，真的醒来，真的面对他，她又不自在，有些话说不出口——
尽量淡然和云淡风轻。
“你手术后昏睡的这些天，都是卫婉天天守着你，天天守着，一步也不愿离开，劝也劝不动，固执的守着你醒来，都没有好好休息——”她不说，可是有人说，卫寒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为卫婉对齐风说。
卫婉对齐风的情，为他做的，卫寒都一一看在眼里。
他皱着眉头，不喜欢她一笔带过，齐风该知道！
听完卫寒的话，齐风脸上的表情更心疼，眼中满满溢着，握住卫婉的手，收得更紧：“我很高兴，第一眼看到的是你，也很心疼，第一眼看到的你，婉儿——累坏了吧，天天守着？”
他的声音还有些低哑，也很轻。
微微的心痛。
“别听卫总说，没有的事，我只是…”卫婉试图说点什么，齐风的心疼，目光让她觉得呼吸喘不过来。
她只是不想再错过而已。
她并不觉得累或辛苦！
只要能看着他——
“我知道！谢谢，卫婉！”深深的看着卫婉，收紧她的手，齐风低下头，敛起了他的眸，发干的唇，贴在了他们交握的手上，摩挲，抬头，他的眼复杂，有卫婉不懂的东西。
比以前的他多了一些沉重的没有人懂的东西。
或许卫婉的眼中也是一样。
同样的，他们似乎选择忘记了那天发生的，都没有提起，像是默契，只是真的能忘吗？
卫婉没有忘，只是不去记起。
斯罗对她做的，他的强迫，她怎么可能忘记，身体的痛，心里的痛！
可是她必须忘记，她本就不是未婚的女子，现代不是古代，不是那个保守得失了身就该为了贞洁死去的年代，她保守，但是也不是被强了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她其实也需要幸福，也需要人陪，而齐风为了她…
以前在小说上看到这样的情节，女主一定会辗转纠结，为此远离，推开彼此，可是现实发生了这样的事，她难道也学着小说里去纠结，反复？
再一次推开齐风吗？
她下了决定，不离开，握住他的手，虽然不知道他在不在乎，虽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或者他说不在乎，在不久的将来，以后又在乎，但她不想为此放开手。
她愿意试一试。
直到，他无心，她便休！
而齐风，他更不会忘记。
怎能忘？那是刺心的痛，悔恨的痛，邪魅的眸中那些沉重的黑暗为此而生，从他醒来，看到守在他床前的卫婉开始，他决定把它放在一边，但不是忘记。
他会找到那个魔魅的男人，无论生死。
他只担心她自己想不开。
只担心她——
看到她还守着他，没有改变，他稍松一口气，但自责悔恨的心时刻煎熬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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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罗呢？”
卫婉买饭去后，病房里只留下齐风和卫寒两个人。
齐风靠在枕头上，望着卫婉病房门口，苍白虚弱的脸上，邪魁眸中一片冰冷。
卫寒伫立在床尾，站在窗台前，双手背负，高大的身影立着，笔直和冷酷，挺拔，不知道他的视线望着哪里，在看什么，冷酷的眼中蕴藏黑暗。
闻言，他回头，对上齐风冰冷的目光。
“当场不见了，应该是让人接走了。”他说，冷酷而冰冷。
“我的枪打中了他，我记得很清楚，我打中了他的右胸口，比我的要严重。”齐风皱眉，眼中笼上那一片沉沉的黑，他记得非常清楚，他当时记得还补了一枪，打到了斯罗的腿。
他看到他和他一起倒下。
“派人找了吗？”眸中暗了暗，他又问。
“嗯。”卫寒点头。
眸寒如星。
“有没有找到什么？”
“没有，他们转移是很干净很快。”
“地下俱乐部那里呢？”
“计划中一样，毁掉了，成了一片火海，该烧的都烧了，左司没有出现。”
“嗯——看来，斯罗早就知晓了我们的计划。”齐风想到斯罗对他说的，在开枪之前：“他说他知道我们要对他下手。”看着卫寒，齐风卫寒两人双双沉凝。
不知想到什么，片刻，两人眼中都是冰霜。
如果斯罗真的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那么——
这一切，就是…
但若真的早就知道，斯罗何必要自己受伤？
或者说他也是在最后一刻才知晓——
“他不会有事。”可是不论如何，两人心里都不约而同想到。
那个人怎么会容自己有事？
齐风只恨那后来补的那一枪为什么没有开到他的脑袋上，一了百了，他比卫寒更清楚斯罗，也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在最后会来那一手，对卫婉下手！
更深的自责涌到齐风的心里。
是他的错！
是他估计错误。
是他——
若他早一步把卫婉带出来，那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斯罗也不会有机会对她…想到那时看到的她，他不敢去回忆，他是个懦弱的男人，那一幕刺得他的心太痛。
她明明那样的不安着，受过伤，他还一次次让她陷入险地，顾及太多，一次次悔不当初。
他开始怀疑，他真的配追求她，真的配和她一起吗？
就算她接受了他，他也怕再次伤害她！
该怎么办？这次，又会在她的心上添上多少阴影，而这阴影完全是由他种下的，他口口声声说爱她，保护她，却只是口上说着，由着她被人伤害。
齐风闭上眼。
手握成拳，很紧。
唇抿成了那样冷酷的直线。
“他可能回了国外，人都布置好了吗？我怕万一…”齐风陡然睁开眼，他沉默，脸上的冰冷，卫寒没有多问，他知道那天肯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既然他们不说，他便不问。
他只需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活着。
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次次绑走卫婉，就要承受他的怒气和后果。
“都布置好了。”
“那边呢？我出事了，有没有通知。”突然，齐风又问，勾着唇，不知道他这次出事，齐家那几个老家伙会闹出什么？会玩出什么把戏，当然不闹才奇怪。
知道他出事了，肯定会有行动，就不知道——
“没有，但是都知道了，这次的事能瞒过的不多。”
“也是，动静太大。”齐风点头，又开口：“那他们有什么动静？”
卫寒睥了齐风一眼：“那几个人都来了医院，不过我以你还没有醒要休息为由，把他们都挡在了医院外面，现在你醒来的消息应该传过去了，你要不要见？”
“还是先拦着。”齐风眸一闪，开口。
“过几天，我会见他们的，不是现在…”想了想，他说，邪魅的眸对上卫寒冷酷的眸子，眼眸很深：“卫婉在这里。”她在这里，他不想那边过来的人见到卫婉，那些人都不是吃素，若看到了知道了卫婉…一定会…他不能再把她置在危险之中，一丁点，也不可以。
他再不能让她有一丝危险。
“也好。”卫寒看着齐风，冷冷的回答，他明白齐风的想法。
他也赞成。
他同样不要她有一点危险，就算他放手，他也会守着她，她幸福就好，而齐家那几个老东西可不是善茬。
知道了卫婉的存在会做什么，实在难防。
她只需要平静的生活就好，其它的他和齐风会帮她挡下，她那样喜欢平淡。
“秦天秦氏那边进行得如何？”抛开思绪，齐风又问起了另一桩，秦氏那边的状况，他们一直没有停下过动作，只等致命一击，而现在斯罗出事，消失，不见，那么，秦氏那边也不需要再等了。
也是时候了。
没有了斯罗的秦氏，没有丝毫被他们放在眼里。
也没有丝毫可以再站起来的可能。
也该是秦氏付出代价。
秦天付出代价了。
他们要的就是秦氏彻底崩析，秦天一无所有。
他伤害了卫婉多少，他们都会从他身上要回多少！
“斯罗没有出手，秦氏就在今天彻底破产，你看看吧。”把床边卫婉翻过的报纸，拿过来放在齐风面前，卫寒示意他翻开看，在那最大的版面上，秦氏两字赫然存在。
只扫了一眼，齐风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那么下一步…”
他抬头对上卫寒。
两个男人相视都勾起唇，开始为下一步商量起来。
还有…
秦天，卫约，卫母，苏嫒，斯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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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氏破产，秦天此时又在干什么呢？
凭空消失在秦氏在媒体面前的他去了哪里——
秦氏，秦天的住处外面，记者早就围满堵塞，到处都在找着这个秦氏的总裁，曾经ｂ市最年轻，最有潜力，短短几年就能白手起家的年轻总裁，ｂ市的十佳青年之一。
现在该称之为前秦氏的总裁，秦天了。
秦天已经宣布破产，已经不存在了，何还来总裁一说。
秦氏破产的消息在一天之内席卷了老远。
对秦氏的突然破产，知道的人各种表情的都有。
兴灾乐祸者有，诧异者有，惊讶者有，当然也有叹息，觉得可惜的。
一个年轻有能力自主创业的前景看好，非常有发展潜力的公司，就这样倒下确实可惜。
更有觉得不满的，如秦氏的员工。
失业了！
要知道现在要找一份好工作，各方面不错的，竞争很大，而秦天在各方面待遇都是业内不错的，秦天的能力，各方面，管理也是值得一说。
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看着电视上，网络上，报纸上，关于秦氏破产的消息，看到那些猜测和议论，此时，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不见阳光的屋子里，秦天阴沉着那一张还算英俊俊美的脸，直直的盯着电视。
揉着手中的报纸。
他咬牙切齿。
他走投无路。
他秦天竟有一天一无所有。
竟真的像那个女人说过的一样，他会什么也没有，失去所有。
他不相信，不敢相信，不敢置信，可是事实如此，在他措手不及之下，在他以为不可能的时候，秦氏真的倒了，倒了下来，他几年的心血，付出了那么多代价才换来的秦氏，一夜之间没有了。
他明明记得那个斯罗答应了要帮他的。
为什么会不守信用！
苏嫒亲口告诉他的，难道是她在骗他，不，不可能，不会，那——
现在的秦天还不知道斯罗也同样出了事，消失了。
只知道地下俱乐部被人毁掉了，不知道斯罗同样出事，怎么还可能想得到帮他？他还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人出手，只要他出手，他的秦氏一定会马上回业。
盯着电视里放着的秦氏的现场报道。
围满了的人，都是对秦氏，对他的揣测——
竟有人说他是胆小鬼躲了起来！
还说他是受不了秦氏破产，自杀？
“砰——”一声，秦天手中的烟灰缸在他的愤怒和愤恨下，被他用力的砸在了地上，玻璃和地板相撞，溅起一地的玻璃碎片，还有纷扬的烟灰。
混合在一起。
响声很大，在这间黑暗紧闭的屋子里回荡。
秦天却仍然只盯着电视，盯着电视里那些人，盯着他的秦氏，他们竟敢那么说？
那样猜测！
他只是在等待，对，在等待时机，只要那个人出现，他就可以找回秦氏，东山再起。
到时，他一定要这些人付出代价。
还有卫寒和齐风——
如果不是他们，不是他们执意想要替卫婉报复他，他的秦氏也不会破产。
都是这些人，都是他们！
夹起一根烟，映着电视机的光，秦天的脸上已全是疲惫胡子拉碴，眼中更通红，布满了血丝，神情异常的凶狠，直直瞪着电视，让那双红色的厉突出。
分外的吓人。
尤其是在黑暗的屋子里，电视灯光的照射下。
而他身上的衣服亦是几天没换，皱巴得不成样子。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出去。
自从秦氏破产后，都是苏嫒在外面…
摸着火机。
他又点燃一根烟，任那红色的星火点燃，他握紧火机，深呼一口手中的烟，烟味在这黑暗封闭的屋子里弥漫，很快的，烟味越来越浓，合着那落了一地的烟蒂。
直到电视上关于秦氏的报道结束。
秦天依然僵着身子站着。
明明挺直的身躯，慢慢的竟有了颓然的弯曲，他靠在了黑暗里的沙发上。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
只能听到他气喘的呼吸.
只能听到他不停的吸着香烟的声音…
在这间黑暗的屋子里时间似停止了流动，呼吸也停止，直到，一声开门声响起，黑暗中蛰伏的满脸阴沉的男人才有了动静，他仍旧在吸着烟，大口的呼吸。
站起身来，盯着门。
很快，黑暗的屋子里有了一线光，也有了脚步声，几个脚步声一前一后的进来。
开了灯。
灯点亮，外面的灯光泄进一丝光进入黑暗的屋子里，让人可以看清站在门。阴鸷的男人，满眼血丝，狼狈疲倦，瞪着她们的男人，秦天，终于知道回来了？
他红着眼恶狠狠的瞪着她们。
而进来的几个脚步声是谁？
走在前面的是苏嫒。
美艳的脸上再看不出曾有的鲜艳明亮，如蒙了尘的珠子一样，越来越黯淡，疲倦，苍白，同样满是血丝，似乎经历太多，一瞬间就老去了一样。
跟在她身后的是卫约和卫母。
一样的满是血丝，一样的疲倦苍白。
卫母又老去了不少，好像短短的时间内，几天的光景，又比之前更苍老了，满头的黑发多了几许风霜，严厉的脸上也多了越来越多的皱纹和苦意。
光亮不在。
卫约还好，虽苍白，但还有一分自身的甜美和楚楚动人。
三个女人站在那里，陡然抬头看到守在门口阴沉着脸红着血丝的秦天，苏嫒努力勾唇笑了笑走了上去。
“回来了？”对苏嫒，秦天缓了缓脸色，可是看到卫母和卫约，脸马上沉了下来。
“嗯。”苏嫒和秦天并排站着，点头，替他理了理衣服，就转身一起看着卫母和卫约。
直让她们抖了抖身体，在秦天阴沉的目光下，她们靠在一起，缩在一起，不敢直视。
怕秦天的目光。
卫母低着头，卫约也是，可怜害怕的脸上，泪花在涌，都不敢落下来，不敢看姐夫和那个苏嫒的脸，她怕，也不敢叫。她记得昨天她就是哭，挨了姐夫的一巴掌，到现在脸上还有痕迹，还痛着。
姐夫说，叫她以后不准在他面前哭，说她再哭，会打死她，也不准再叫他姐夫。
可是他明明是她的姐夫呀。
为什么不能叫，他不承认她了吗？
姐夫怎么会这样对她？
不仅骂她还打她？
她怕，她记得昨天姐夫好凶好凶，像是要打死她一样，她不敢了，不敢哭了。
离开地下俱乐部好多天，被从医院丢出来也过了好几天。
在医院门口和那个同样可怕的苏嫒大吵后，她气不过吵闹着要去找姐夫，最后，妈咪劝不过她，她们找上姐夫，以为只要她说的，姐夫一定会相信，把苏嫒赶走。
没想到的是，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姐夫那样的无情冷酷，不再是姐夫，不仅没有听她的话赶走苏嫒，还把她们留了下来。
本来她该高兴的，姐夫一定是还在乎她，才留她下来，但是，她还来不及高兴，那个苏嫒就开始指使她，指使她做这做那，背着姐夫骂她，骂得好难听，她气不过和她顶嘴，苏嫒竟然打她，她气不过说要去告诉姐夫，她却得意洋洋的告诉她，姐夫不会听她的。
后来，她不相信，真的气不过跑去告诉了姐夫。
没料到姐夫听完后，不仅没有帮她，像以前一样抱着她，安慰她，居然还骂了她。
骂她是贱人。
不——她不是！
她疯了一般摇头，哭了，可是姐夫还在骂着，甚至当众给了她一巴掌，当着那个苏嫒的面，叫她以后要听苏嫒的话，不然，苏嫒不打骂她，他也会打死她！
那一巴掌把她打懵了。
姐夫又打她了——
为了那个苏嫒，姐夫变心了，心里没有她了，变了，只有那个苏嫒，他要她去死。
卫约看着那样的姐夫，心都凉了。
好狠——
好恨！
第一次，卫约发现她什么也没有，她自以为姐夫爱她，可是姐夫不爱她了，怎么办？还有齐…可是，医院她进不去，姐姐陪着齐，一定不会要她见他，主人又不见了——
他们都远离了她！
这边，卫约小心翼翼的缩着，卫母也是。
那边，秦天收回了盯在她们身上凶恶的目光望着苏嫒，皱着眉问着，带着一丝期待：“今天怎么样，进去了吗？还有人守着？有没有收获？”
面对苏嫒，秦天表情要正常得多，他还需要她，也只有她在现在还站在他身边。
不管是为了什么，秦天还是很相信苏嫒的。
“没有，听说齐风已经醒了，但是医院依然有人守着，谁也进不去。”苏嫒摇了摇头，也皱着眉，又看了一眼被她折磨得已惊吓得见到她就缩着身子的卫约母女：“我看她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