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薛妙妙愣了一下,原以为会受到刁难的,不过看着人高马大的景王,她总觉得内心不安。
“你刚刚说好了哦,不会打我的。我出去了!”
她最终还是夸过流雨,站到了他的面前,流雨长松了一口气。
终于解脱了,差点没吓死她。
结果就在她站过来的瞬间,整个人就被他按进了怀里,下巴撞到了他的胸膛,好似碰到了铁板一样硬,当下就让她一阵发晕,还没反应过来,屁股已经被打了两巴掌,完全像是打孩子一样。
“你说好了不打我?”她轻吸了一口气,老男人肯定是断掌,手劲儿这么大。
“王妃方才说了啊,男人提完裤子谁还认账啊?更何况我连脱都没脱。就更不会认账了。”说完又给她来了两下。
薛妙妙挣脱了一下,但是根本跑不掉,也不想想狗男人的力气有多大,她在人家手里就跟只小鸡仔似的,只会唧唧叫,屁用没有。
反抗不得,那自然只有耍赖这一招了,当下她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知错了,你别打。”她像块棉花糖似的,黏糊糊挂在他身上,声音也放软了许多。
萧烨打她的动作果然顿了一下,再下手也放轻了许多,心中叹息连连:他的王妃还真像个小姑娘家一样,嘻嘻哈哈万事随心,又万事不放在心上,尝一口甜的像糖,其实心冷似铁。
这样一个人,活得恣意,也没了与他的情。
“想要我不打,那就哄我。”他挑眉。
薛妙妙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说啥呢,大兄弟,没睡醒啊?我儿子都没你这么不要脸!
“这不是王妃最擅长的吗?哄我高兴了,此事就不提。”他将她往怀里拖了拖,像是抱孩子一样的动作。
流雨见他们俩抱成一团,自家王妃都直接成挂件了,王爷虽然在打她,但更多的是夫妻情趣,她这个丫鬟就不留下来碍眼了,轻手轻脚的就想出去。
“你敢走一个试试。”
这警告的声音让流雨瞬间僵住了,她抬头看过去,就对上了王爷幽冷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僵在了原地。
“王妃不是喜欢留人下来看吗?要是没哄我高兴,就再喊两个人进来看。”
人都被他锁死在怀里了,薛妙妙也不敢耍赖了,她知道他是来真的,她可没兴趣让下人围观她被打屁股的场景,怎么说都有些怪异。
“王爷都多大了,还喜欢听这种虚假的好听话,忠言逆耳利于行啊——”她的抱怨还没结束,就已经尖叫出声,因为她的屁股被狠狠地掐了一把。
她欲哭无泪,肯定是肿了,狗男人,比打板子还毒。
“王爷灿如明星、星眉剑目、目中无人、人模狗样汪汪汪……”她前面两个夸得还叫好词,后面都把他当狗了,明显是消极抵抗。
萧烨冷笑一声,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警告:“王妃,本王的耐性快用没了,如果你再不认真夸,我就地把你办了。”
“怎、怎么办?”
“那张书桌好像不错啊,王妃躺上去估计有些硌得慌,不过有衣裳垫着应该还好。可是本王又力气大,要是把你撞出青紫来,可就不大好看了。唔,那面墙也挺好,王妃站着就行,其余的都交给我。好似窗口也挺好,视线好、空气好,声音还能传得远……”
景王没说怎么办她,但是跟她评价起这屋中的摆设来了,薛妙妙只觉得从头红到脚,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
十六岁的她,哪里是三十岁老男人的对手,稍微想一想他口中描述的场景,都要抖上两抖,难道二十六岁的她,跟狗男人都玩过这些了吗?
“别别,夸。王爷是我心中最好的男人,其他人在我眼里都不值一提。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堂堂正正、正气浩荡……”
她太过紧张,又开始成语接龙了,对不起,我真是个该死的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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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夫妻对掐
萧烨看她乖成这样,轻哼了一声,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些。
薛妙妙以为他要放过自己了,当下轻舒了一口气,还抬头冲他乖巧地眨了眨眼睛,眼神之中竭尽巴结之能。
“那徐侍郎与本王比如何?”最终他还是放出了心中的死亡提问。
薛妙妙险些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狗男人竟然真的这么在乎徐侍郎,也更加体现了一点,她之前不会真的跟徐侍郎有过一腿吧?
“王爷您怎么能妄自菲薄呢?他就是个屁啊,您可是高高在上的人……”
对不住,我撒谎了,牛奶皮肤徐侍郎,谪仙下凡徐侍郎,跟二十六岁薛妙妙偷情这事儿,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狗男人滚一边去。
她心底表现的再怎么不屑,面上还是笑嘻嘻的。
萧烨垂着眼睑瞥她,目光如炬,似乎直接把她看穿了,她的那些小心思也无所遁形。
薛妙妙不由得抖了抖,娘的,二十六岁的她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十六岁的她,不能再这么下去,要不然也不知道他还出什么招儿。
当下她就扬起手臂,直接抱住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撅着嘴对着他的脸一通亲。
“吧唧吧唧”的好像啃猪蹄似的,还留下一串口水和红唇印。
最后似乎觉得不过瘾,一张嘴就咬住了他的下巴,泄愤似的磨了磨牙,顿时就听到男人的闷哼声。
“你属狗的呀?”这时候的萧烨也顾不上多少了,只想着将自己的脸从她的嘴下解放出来。
不过薛妙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治他的法子,怎么都不肯松嘴,必须再多咬几口,才能把之前自己丢的人掰回来一点。
萧烨索性掐住她的下巴,只不过稍微用点力,薛妙妙立刻松口了,她怕自己下巴被掐掉了,狗男人果然只剩一身蛮力了。
结果他低头张嘴,冲着她的脸也来了好几口,跟啃猪尾巴似的。
流雨站在一旁,一脸懵逼状。
从签了卖身契当下人的第一天起,她就被教导,有可能会因为各种情况丧命,但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主子们的恩爱给秀死。
人人都说举案齐眉,他俩是抱脸对啃,糊的对方满脸都是口水,简直不忍直视。
***
景王府里一片和和气气的,岑王府却是愁云惨淡。
自从下了朝,岑王爷就心气不顺,他本来已经打点好,让他势力中的某位朝臣启奏,狠狠地参景王一本,但是秦御史先开了头,他就想着静观其变。
结果这一静就彻底静不下来了,景王和秦御史你来我往耍不要脸的话,真的污了他的耳朵,估计所有朝臣都惊了,这真的是在无比庄严的光明殿中说的话吗?不是在逛窑子吗?
说起来他连逛窑子都说不出那种话,毕竟如今青楼楚馆里的头牌,都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论□□还是精神上的快乐都得追求一下,很高档的。
当然他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刚回了王府,就看到岑王妃一脸阴郁的坐在椅子上等他,茶水都喝了好几杯,显然是情绪暴躁。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今儿上朝怎么说,有没有给景王一个教训?你都不知道,我这还没上门赔罪,借花给我的那几家,就已经派人上门来讨要了,昨日闹得那么大,我就不信他们没听说,分明就是想看我笑话!”
她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满眼焦急,这些花她不仅要花银子赔,还得舍下面子告罪。
想她堂堂岑王妃,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再则家中能有如此名贵奇珍异草的,都不是能够轻易得罪的,甚至还有一盆她是从皇宫里搬来的,向她亲婆婆淑妃借的,只怕不好交代。
“还能怎么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这个堂弟最是难缠,看着一本正经,实际上最不是东西,跟条泥鳅似的,滑手得很,根本抓不住他。还有那堂弟媳,人家比甘是七窍玲珑心,她看着比比甘还多一窍。你非要招惹她,装什么假大方?谁不知道她景王妃最有钱,你还在她面前摆阔,被别人当成了冤大头吧?”岑王爷也是着急上火,那么多银子赔出去,他们家还一盆花都没留下,完全为了旁人做嫁衣,吃亏不讨好,他能不气呢。
“你什么意思?”岑王妃立刻恼了。
“什么什么意思,还是你蠢,要不然怎么会中了她的圈套。别跟我说景王妃跟以前不一样了,她以前就不是什么客套人,阴人的时候六亲不认。你之前在她手下从来没讨过便宜,还不长记性,这怪谁?不是你蠢是什么!”
“对,就你好。还不是没从景王那边掰回来,凭什么说我呀?”
“那也比你蠢好。你说当初父皇让我选王妃的时候,我怎么没指薛妙妙这个财神爷,就指了你呢?”岑王爷冷笑一声,毫无顾忌的怼了回去。
当下岑王妃脸色一变,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总有彼此的底线。
比如她的底线就是不能被人说她比景王妃差,即使她明白这是事实,但是几个王妃之中,都是身出名门,她就不愿意被人比较,更何况嫌弃她的人还是岑王爷,那真是戳到了她的肺管子上了。
“你做什么!你疯了,松开!”
当下屋里就传来岑王爷的喊疼声,还有“噼啪”作响的巴掌声,显然力道不小。
几个候在外头的下人们,皆是满脸惊慌,却无人刚进去。
“疯女人,本王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怎么次次都被人耍!”岑王爷一手捂着脸,一手撩起帘子出来了。
结果他的话音刚落,就从屋子里飞出一个茶盏,直接磕在了门槛上,摔得碎碎。
岑王爷似乎想扭头回去教训她,偏偏里面不停地有东西扔出来,最后还是转身走了,嘴上还不饶人:“你等着,下次再敢这样撒泼,本王要你好看。”
紧跟在他身后,是更加密集的摔东西声。
岑王妃是几个王妃里面身份最高贵的,其祖父乃是当今左丞相,手中握有实权的,因此她冲岑王爷甩脸色,岑王爷还真不敢对她怎么样,毕竟还要仰仗岳家。
第二日景王夫妻二人进宫请安的时候,恰好撞见了岑王二人,四人撞了个脸对脸,等岑王想避开的时候,已经晚了。
萧烨勾了勾唇角,脸上全是兴味的笑容,好整以暇的道:“五哥这是怎么了?气色不太好啊,眼下一片青黑的。”
岑王不自在的抬了抬下巴,“无事,就是昨夜蚊虫较多,所以没睡好。”
“那五哥可要注意了,免得被秦御史盯上,也参你一本沉迷女色啊。”萧烨看了看冷脸对人的岑王妃,这哥嫂俩明显闹矛盾了,连面子上都不愿意装了,所以才故意戳他痛点。
就他们俩这样都快打起来而来,哪怕那老匹夫老眼昏花,也不会往夜夜笙歌方面想。
岑王咬了咬牙,暗恨这个堂弟多事,就想赶紧离开,哪里晓得旁边的弟媳也来凑热闹。
“五哥,您这脸是怎么回事儿啊?被什么东西给抓了吧,虽然您遮着粉呢,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薛妙妙好奇的盯着他脸看,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岑王爷的脸上虽然抹着厚厚的脂粉,但是依然可见脸上三道红痕,显然是被指甲抓出来的。
实际上他原本想今日告假的,偏偏因为丢了母妃的珍品牡丹花,之前也答应了岑王妃来一起解决,所以就被拖过来了,没能逃掉。
这句话可把岑王气得六佛升天,内心只想骂脏话。
娘的,你眼睛挺好使,但是你的心肯定瞎了,我为什么用粉遮,你难道心里一点数没有吗?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啊,哪怕其他人看见了,都当没看见,你倒好第一句话就给我拆穿了,就你有眼珠子!
岑王憋气,暗示半天,景王一点出来解围的意思都没有,显然任由他家王妃发问。
“昨日捡了条疯狗,大概有狂犬病吧,对着我又咬又抓的。”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
“是他自己抓的,我们王爷记错了,就昨晚非要去侧妃屋里睡,我都跟他说了,侧妃那儿养了太多的花花草草,容易生蚊虫,他偏不信啊,就要去。结果被蚊子咬了,自己抓破了,还赖到狗身上。”
原本都不爱搭理景王夫妻俩的岑王妃,一听岑王说狗,立刻出声反驳,这不是骂她是狗吗?
她肯定不会认的,要当狗也是岑王自己。
“那的确要注意了,还是多听嫂嫂的话吧。嫂嫂可是个贴心人。”薛妙妙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就和景王一起离开了。
两人走了几步,就自然的牵起了手,活脱脱像逛自家后花园。
这可把岑王夫妻俩气得不轻,她是怎么办到的,一句有偏向性的话,却让两人都听出了极大的讽刺意味。
“听见没,人家夸你贴心呢。可不贴心嘛,母妃那盆珍品牡丹花,全大黎朝就那么一盆,你嘴皮子上下一碰就送人了。”岑王冷笑,还不忘讽刺她。
“你又想说我蠢对不对?那我今儿就认了,不过在她眼里,你却要多听我的话,足见你比我蠢多了。”岑王妃不甘示弱。
岑王深吸了一口气,忍了。
不过手上却挨了一下,岑王妃狠狠地掐起一块肉还扭转了一圈才松开,再抬起来已经红了一片。
岑王终究忍不住了,也给了她一下。
“啪!”“啪!”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掐着,最后都来了火,竟是开始打手背,那清脆的响声让周围的宫人不敢直视。
领他们二人出宫的恰好是淑妃身边得用的大太监,不由得咳嗽了一声以作提醒,心里却在感叹:景王两口子真够狠的,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跟埋了地雷似的,把岑王夫妻俩的恼怒情绪彻底激起来了,没出宫就开打了,估摸着在自己府里打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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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磨镜之好
请安之后,薛妙妙先行回来了,倒是景王去光明殿上朝了。
流雨跟着她上了马车,逐渐驶离宫门口。
“王妃,您怎么不在戚贵妃那里多待些时间?奴婢瞧着贵妃对您比平日亲近几分,还有九公主在一旁嬉闹,必定不会冷清,您不是想要与她交好吗?正是好机会。”
薛妙妙方才留在宸元宫,戚贵妃的确比之前好说话许多,应该是上回送礼和皇后的不同,完全取悦到这位贵妃了。
她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戚贵妃岂是那么好巴结的,况且那位的性子着实难相处,万一我太过热情,她忽然翻了脸怎么办?之前又不是没出过这回事儿,所以还是循序渐进的好。况且我也只是想结个善缘,并没有真的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切实的好处,戚贵妃可是个聪明人,抱着想要好处的想法接近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薛妙妙斜斜地倚在靠枕上,眉目如画。
“再说咱们王爷什么人,于这些朝事上,也不是女人间的交际就能有什么大变化的。他心中有乾坤,我也就不跟着添乱了。”她娓娓道来。
流雨倒是看愣了,主子的记忆重回十六岁,她已经知晓了,王妃如今的穿衣打扮和为人处世,也都回到了十年前,狡黠又无畏,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之前对着岑王两口子,那种奚落的话也直接说出口,若是二十六岁的她肯定不会这么给人没脸。
她深谙“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但是明明这样年轻冲动的她,却在大事上丝毫不糊涂,面对戚贵妃更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态度,那满满一匣子珠宝给就给出去了,丝毫不想从她那里得来回报。
面对发呆的流雨,薛妙妙不由得笑了,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让她回神。
“想什么呢。我哪怕丢掉十年的记忆和人生经历,但是脑子还是自己的。不至于变蠢,小事儿上任由我折腾,哪怕丢点脸面又如何,只要我高兴,你看王爷也陪着我胡闹。但是大事上我从来不掉链子,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除非我再丢十年的记忆,变成六岁的我,那我可能只会嘤嘤嘤要糖吃了,到时候流雨姐姐可得哄我!”她说完冲流雨噘了噘嘴,好似真的变成了一团孩子气。
主仆俩为之一笑,氛围变得轻松下来,流雨又问:“那主子何不再等一等,与王爷一同回府?昨日他还不高兴呢,您若是等他,想必他会更开心。”
不提这事儿不来火,薛妙妙不由得嗤笑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我等他作甚?我得赶紧回去抓他把柄,好跟他算账呢。昨日让我说出那么多违心的话,今日也该轮到他倒霉了。”
流雨眨眨眼,合着王妃昨天那么没下限的夸奖,实际上只是缓兵之计,并且还一直记着仇,准备报复回去。
“不过是一个给我送甜杏的徐侍郎罢了,我又没真做出什么来,他还那么斤斤计较,分明就是没事找事,无中生有。若是按照我的脾气,他既然都如此冤枉我了,我就把这罪名坐实了,真去跟徐侍郎搞一腿。”
薛妙妙刚说完,流雨冷汗就下来了,急声劝解道:“主子,万万不可。王爷没有那意思,他就是跟您闹着玩儿呢,只是吃醋您夸徐侍郎好,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没有旁的意思啊。”
王妃跟徐侍郎搞一腿,不要命了?
薛妙妙摆摆手:“我也知晓啊,我已经嫁人了,就要守妇道,否则世人绝不容我。早知道当年就该跟爹说,把我送到乡下去,养一堆面首,吃穿不愁,岂不快哉。”
流雨吞了吞口水,终究没敢再说一句话。
十六岁的景王妃,惹不起惹不起。
至于她所说的报复,刚回了王府后院,就让人去请了。
“有段日子没见两位通房了,把她们叫来说说话吧。”她斜靠在贵妃椅上,摆明了一副找茬的意思。
她与景王成亲十年,后院里除了她这位正王妃之外,就只有两位女人,一个通房一个妾。
对于这两个女人,她完全不了解的,流雨和清风轮番给她补过知识点了。
通房那一位名叫映月,是自幼伺候景王的贴身大丫鬟,后来给的脸面抬成了通房,当然用清风的话来说,那就是死皮赖脸求来的,景王原本没想收她。
丫鬟通传过后,有两位美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走在前头那位行动宛如弱柳扶风,眉间似蹙非蹙,脸长得倒不算绝色,有些小家碧玉的意味,最多算耐看,但是风一吹就要倒了一般。
映月刚打头进来,清风就撇了撇嘴,她之前可是在王妃面前说过这位不少小话,也不是她愿意当这个长舌妇,而是映月这副举动就让人瞧不上。
明明也是王爷贴身大丫鬟,好歹也能嫁给外头的管事,当个有头有脸的正头娘子不好嘛,偏偏要扒着王爷当通房,然后还总是一副凄凄冷冷凄凄的状态,活像是旁人欠了她银子一样。
薛妙妙微微挑了挑眉头,据清风所说,当时映月跪在景王面前求他的时候,好几个人看见了,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就都懂了,背地里不少人笑话她。
她嫁进景王府之前,爹娘就都打听过了,景王身边干净得很,连个通房都没有,当时还很庆幸来着。至于这两位又是如何进府的,她还待细细琢磨一番。
映月走两步喘上两声,似乎快要断气了,甚至要俯身给她行礼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要不是她身后跟着的妾侍扶了一把,兴许她就要当场给薛妙妙跪下了。
“映月姐姐可要小心了,之前在王爷面前动不动就下跪求这求那的,到了王妃面前,可不吃您这套。”清风立刻忍不住嘲讽出声了。
她的话音刚落,映月就眼眶通红,泪光点点,好不委屈。
薛妙妙都得为她的演技鼓掌叫绝,更绝的是映月抬头看了看她,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王妃。”
我的妈,这含情脉脉的架势,差点让薛妙妙以为,她是看上自己了?
薛妙妙挥挥手,跟这种娇弱的菟丝花,她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万一她声音大一点,把人家给吓死了,她从哪儿去找个这么奇葩的通房赔给景王啊。
“苏锦见过王妃。”方才扶着映月的那个妾侍,笑意盈盈的给她请安。
“起来吧。”
苏锦在起身的时候,轻轻抬头瞧了她一眼,眼尾微挑,嘴唇扬起,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好似一把钩子一样。
薛妙妙对上她的眼神,差点把手里的茶盏都给砸了。
等等,这很不对劲,方才那个映月,她还能解释是在向她求助,毕竟清风是她的丫鬟,却嘲讽了映月,理当她这个主人管教一二。
可这位苏锦就完全解释不过去了,除非她的眼睛被戳瞎了,不然她真的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在勾引她。
薛妙妙心中一片茫然,再一想流雨当时说起这位妾侍的时候,脸上那微妙的表情,还支支吾吾的,最后只留下一句:“王妃,对于苏姨娘,奴婢不好说,您自己见了就知晓。不过您也放心,无论是苏姨娘还是映月,您都不常召见,更是将她们拘在自己的院中,甚少见面,所以不用怕露馅。”
她忽然就顿悟了,莫不是这位苏姨娘,其实并不是为了狗男人纳进门的,而是为了她?
等等,难道成亲后,我忽然发现自己有磨镜之好???
她感到似乎有什么新世界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棠~芯~团~队~城~城~整~理:喵喵:我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宵夜: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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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我饮酒醉
“苏姨娘请坐。”
薛妙妙发愣太久了,还是身后的流雨开口说话,她才回神。
再抬头一瞧苏锦,皮肤白皙,她的眉形不是当下流行的柳叶眉,更没有女子的柔软纤细,反而眉峰很明显,颜色浓黑,透着一股子英气,她穿一身竹青色大袖衫,像是一杆青竹一般挺拔。
哪怕一看她便知是女子,包括胸前挺出来的弧度,以及纤细平滑的脖颈,可是这气场却带着些许男子的气势。
映月坐在离薛妙妙最远的椅子上,低着头一直摸着衣袖,一声未吭,倒是没闹什么幺蛾子。
不过这位苏姨娘明显要活跃的多,坐下后先细细问过薛妙妙之前养病的状态,又问饮食起居,周到的不像样。
对于她这样事无巨细的关怀,薛妙妙真觉得头皮发麻,处处透着诡异之处。
她不知道十年后的自己是否真的有磨镜之好,反正现在的她是没这个心思,而且这位苏姨娘的言语十分大胆露骨,甚至还提醒她房事要适当,注意休息。
“王妃如今不比年轻时候了,前一阵子又体弱,还是注意些为好,房事不宜过多。”苏姨娘边说边笑,丝毫不见羞涩。
倒是薛妙妙闹了个脸红,她目前的记忆中,跟景王也没睡十年之久,所以经验不够多,脸皮也不够厚。
当然对着老男人的时候,她还能耍几句嘴皮子,毕竟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就不会在意嘴上调侃几句了,可是被一个妾侍点出来,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而且到目前为止,她都没闹明白这位苏姨娘究竟要做什么。
倒是映月听到苏姨娘这么说,忽然就抬起头来,满脸希冀的看向薛妙妙,一双眼睛里亮晶晶的,似乎带着无数的渴求一般。
苏锦话锋一转,冷笑一声:“当然王妃自然也不必怕王爷被别的女人勾走,这天下间的女人啊,除了王妃之外,都不过是庸脂俗粉,上不得台面。那些妄想能勾走王爷的女人,恐怕是从来没照过镜子吧,长得一脸癞□□模样。”
她眉头轻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轻狂,当然这讽刺效果也是杠杠的。
“苏姨娘不会说话就莫要吭声吧。您这话乍听是夸王妃好,实际上是陷她于不义呢。皇宫里的主子,各个王府里的王妃,就包括王妃的母亲和姐姐,也算是天下间的女人呢!再说王妃很好,王爷也不差,这天下间的男人,我们王爷独一份。”映月一眨眼,立刻又泛起了泪光,显然是委屈地很,边哭边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