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似乎听安平郡主说过,她在外头养野男人,不会是真的吧?要不然萧烨这种人,会这么警告她,明显是一副深仇大恨,她做过触及底线错事的模样。
她很快又否定了,不对不可能,安平郡主那个脑残粉,听风就是雨,说不定她就是多看了一眼俊朗小白脸,萧宁就脑补了一堆爱恨情仇呢。
不过很快,她的奢望就破灭了。
“方才在路上,看到徐侍郎了吗?”他忽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看到了啊。”她稍微松了一口气,谈徐侍郎应该是安全的,毕竟是王爷的同僚,估计与政事党派有关。
“他长得如何?”
“挺俊俏的,一表人才。”她实话实说,以为他要拉拢这位英年才俊。
景王爷彻底笑不出来了,他眉头紧皱,抿着薄唇显得越发薄情寡义。
“你觉得他好?”
薛妙妙不敢答了,这怎么看气氛都很不对劲,难道她会错意了,其实徐侍郎是老男人的死敌?
“你觉得他好,他就好,你觉得不好那就不好。”她秒速认怂,摆出一副“嘤嘤嘤,人家不知道嘛,你说啥就是啥”的态度。
景王笑了,似乎被她这个模样取悦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那王妃可要记住今日的话,莫要逾矩了。我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坏的人了,你以后见到他要绕道走。听到了吗?”
薛妙妙点头如小鸡啄米,狗男人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凶?
“乖一点。”他拍拍她的后脑。
薛妙妙被紧紧地锁死在他的怀里,一动都动不了,想不乖都难,只是期盼着这十年间,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起老男人的事情。
不过天不遂人愿,景王第二日上朝,就被小白脸给堵了。
徐侍郎一身朝服站在他面前,萧烨挑了挑眉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态度是挑衅十足。
他早就看这个小白脸不爽了,再一看这副文弱书生的小身板,真恨不得冲这张极具欺骗性的脸来两拳。
“徐侍郎何事?”
“景王,您昨日在赏花宴上闹出来的事情,有人要发难,还请王爷早做打算,以免连累了旁人的名声。”徐侍郎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丝毫不停留。
显然他对景王也是观感极差,能来提醒,也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口中的旁人。
萧烨瞬间就觉得炸了,这个小白脸是在叫他防范,不要被人攀咬的时候打个措手不及,连累了景王妃的名声。
况且他也听出来了,徐侍郎就是为了气他,与他十年夫妻的景王妃能叫旁人?不要脸的狗东西!
徐侍郎进了内殿,就见在他后面赶到的刑部尚书凑了过来:“你方才跟景王说什么呢?咱们刑部可不沾这些。”
目前几位王爷夺嫡还不明显,虽然有世家已经站队,但是刑部尚书的脾气最是耿直,而且还是纯臣,徐巍是他一手提把上来的,他可不希望最看重的下属站错队。
“大人多虑了,我昨日出门遇上点小事故,差点被人讹了,当时挡了景王府的马车,因此去解释一句。况且我与景王之间根本不可能握手言和,坊间的风言风语想必大人听了不少。”徐巍暗示性的提了一句。
顿时刑部尚书的顾虑就全打消了,只不过看向徐侍郎的目光就带了几分好奇,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刑部尚书也不例外。
徐巍今年二十有九,却至今未娶,家中只有几个通房,他当年是三元及第被皇上赏识,先进了翰林院磨练两年,又去了底下外放,三年后将一方穷山恶水,变成了温饱有余,虽然不到路不拾遗的地步,却也不至于多刁民的地步,来京述职时,更有当地百姓一路相送。
皇上多有赏识,让他进六部,先前在礼部,后转进刑部,被刑部尚书赏识,一路扶摇直上。
正因为这样的光明前途,朝中有不少红眼病构陷于他,第一条就是他快而立之年,却无妻妾,不少人说他身体有疾,半年前更是盛传他多年不娶,就为了年少时的心中挚爱。
当然他心中挚爱是谁,也很快就放出了风声,他年少时一贫如洗,父母早亡,因为聪明好学,得乡绅扶持才能继续读书,进京之后却无权无势,备考之前被同期考生找人毒打一顿,还抢走了他所有的盘缠,差点病死他乡,当时是将军府的嫡次女恰好乘车经过,让人给了银钱,并且请了大夫,才有后来的三元及第。
那位将军府嫡次女,正是现如今的景王妃,后面的流言自然越传越难听,甚至因为景王夫妻二人关系冰冷,传出要和离,还有人说是景王终于受不了头上这顶绿帽子,要休掉与徐侍郎偷情的发妻。
不过也正因为徐巍提起了这不好的流言,倒是彻底把自己从景王势力中摘除了,要知道谁都可能成为景王的部下,唯有徐侍郎不能。
哪个男人会要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奸-夫效力啊,天天创造条件让发妻和奸-夫眉来眼去,和平共处,这踏马能忍吗?
早朝开始,果然当太监总管说了一句“有本启奏,无事退朝。”之后,立刻就有人出列发难了。
“微臣有本启奏,臣要状告景王渎职懈怠,沉迷女色。自从景王办差回京,不足一月已经告假五日,且皆以身体不适为由不上朝,期间从未请大夫或者太医登门诊脉。但是昨日传出消息,王爷并不是身子不适,而是沉迷女色。而且这消息不是空穴来风,昨日在岑王妃所举办的赏花宴上,几乎所有的夫人和姑娘们都可以作证,在场的同僚们,想必也有大半听说了。”
出列的是秦御史,说话语气铿锵有力,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偏偏在告状的时候,却像个穿好铠甲上战场的将士一样,咄咄逼人。
景王挑了挑眉头,他原本还想看看是哪位好堂哥要借机发挥,冲他发难,没想到竟是这么个老家伙,那就看不出来了。
毕竟秦御史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又臭又硬的石头,看谁怼谁。
他那张嘴上能博通古今,下能胡搅蛮缠,时常把人说到怀疑人生,偏偏御史干的就是这个活儿,监察百官,一旦朝中有哪位同僚被他咬住了,那真的自求多福。
“秦御史所说的是昨日赏花宴上,景王妃身体不适,夫人们都以为我打了她?”景王慢条斯理的发问,也是给九五之尊理清楚事情的脉络。
毕竟朝臣们有夫人去了赏花宴,宫里可没女人前去,况且这又是桩小事儿,日理万机的皇上必定是不知道来龙去脉的。
没见秦御史说完,皇上一脸发懵嘛。
“这是一场误会,景王妃并不是被打,身体不适也是因为与景王爷夫妻恩爱,夜夜笙歌导致的。微臣才有以上的疑惑,景王爷最近频频告假不上朝,又何来的精力与景王妃琴瑟和鸣呢?”
这臭老头说话一点都不顾及,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明明告了五天假说身体不舒服,结果踏马的把景王妃弄到一瘸一拐,分明就是谎话连篇。
萧烨眨了眨眼,无辜的道:“大概是我天赋异禀吧。”
行啊,老头你不要脸,那我也不必要了。
全体君臣:???
你说啥,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你是彰显自己某方面厉害吗?捎带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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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王爷吃醋
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往常唇枪舌剑嘴皮子特别利落的朝臣们,都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呆了。
徐巍在心底冷笑一声,他还给这厮提醒呢,就以景王这种不要脸的状态,哪有别人打他措手不及的,只有他弄别人猝不及防吧。
“你、你在光明殿上胡说八道什么东西,简直污了皇上的耳,无耻之徒!”秦御史立刻手指着他,要不是还在大殿上,兴许这老头儿都要直接教他做人了。
“我只是回答了御史大人的话而已。御史的职责是监察百官,但是我可不知道何时连夫妻之间的私事都要摆在台面上说了,还放到光明殿上当着圣上的面儿问。御史大人既做了初一,就休怪我做十五。都已经谈到这儿了,不如御史大人以身作则,来跟诸位同僚坦白一下,你与令夫人这个月是那几日恩爱的。”
萧烨彻底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眼神变得严肃幽冷,显然是动真格的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秦御史,可以说是极具挑衅和侮辱的一眼。
“我观秦大人面部发青,唇色发暗,脚步虚浮,明显是被掏空了身子的架势,莫不是这个月府中抬了美妾,以至于把持不住,一时之间精力不济,弄得老眼昏花,本职工作一塌糊涂。一个贪官污吏没抓到,尽找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恨不得都去我府中听壁脚了,这可不是御史大夫所为啊。”
男人真是一张伶牙俐齿,嘴皮子这么上下一碰,就把秦御史说得面无人色。
这位秦御史虽说没有再纳美妾,但是后宅颇不平静,妻妾争斗的严重,但是一般没人敢戳他这根肺管子,毕竟戳他无所谓,万一捎带上了皇上就不大好了。
后宫之中皇后和戚贵妃斗了这么多年,皇上并不是没有责任的,所以有顶头老大在,一般不是太过分的宠妾灭妻,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否则就怕九五之尊多想。
没想到今日景王竟然提起了这事儿,足见他是真的被惹恼了。
“你这个无耻小儿,竟敢如此侮辱朝廷命官,皇上,你要替老臣做主啊。老臣都是抱孙子的人了,还受到这样的脏水,老臣真的要以死明鉴了。”秦御史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实际上很想破口大骂,并且心中也积攒了无数不带脏字的喝骂。
毕竟他干的就是这份差事儿,口诛笔伐就能把一个人扳倒,文人的笔杆子和嘴皮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可这会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老头也不好指着他鼻子骂人,只有求皇上做主了。
哪怕景王是皇上的亲侄儿,这会儿也无法包庇了吧,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皇上,臣要状告秦御史,分明是他先往夜夜笙歌上说,等臣与他仔细掰扯时,他又哭天抢地。分明是严于待人,宽于律己,根本配不上御史大夫之位,之后又颠倒黑白,两面三刀,说臣侮辱他,他要是不对着臣胡说八道,我根本不屑于多看他一眼。”
萧烨不甘示弱,告状谁不会啊,他三岁的时候就会了,更何况还是跟九五之尊告状,这事儿他更是从小干到大。
只见他直接跪地,双手抱拳,最后还义正言辞的道:“最重要的一点是,秦御史把臣的王妃牵扯了进来,祸不及他人,他却陷臣的妻子于众矢之的,之前的流言蜚语,就已经让王妃重病一场,方才大病初愈出门参加赏花宴,未曾料到有此一遭,若是她再听到秦御史这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想秦御史是赔不起的。”
原本秦御史是想让景王在皇帝那儿不讨好,毕竟有精力把王妃折腾得身体疲惫,却没精力上朝,无论怎么看都是不务正业。
万万没想到景王没让任何人帮忙,独自迎战,竟是倒打一耙,把秦御史逼到了死角。
最后今日早朝不了了之,后面秦御史奋起反抗,引经据典,景王也同样不甘示弱,每当那老头拿古代名人举例,景王就能列出反例打脸。
他的宗旨是:你跟我比文化,我比你还有文化,你跟我比不要脸,我就让你看看不要脸的始祖长什么样儿。
朝堂上吵成了一锅粥,要不是九五之尊拦住了,估摸着会更加难看。
秦御史被气得六佛升天,脸色惨白,好几次都要触柱而亡,以死明鉴,景王跟没事人儿一样,实际上周围的朝臣们都有些不忍直视,因为这位秦御史最擅长的就是撞墙来表忠心了,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再说薛妙妙这边,一直睡到日晒三竿才起,不怪她偷懒,而是昨晚他们又很快乐,景王最近精力旺盛,似乎他出差回来头一次,被她的言语给伤到了,以后的每次他都要向她证明一样,每次都搞到很晚,导致她整个人都很疲累。
“王妃,您今日梳个什么头?”流雨伺候她梳洗,兴致勃勃的问了一句。
王妃最近一改之前的保守风格,每日在梳妆打扮上花费不少心思,她们这些伺候的丫鬟也开心,毕竟都是女人,对这些娇俏的东西谁都躲不过。
“梳个利落的吧,头饰少一些,脖子疼。”她抬手揉了揉脖颈,结果几个丫鬟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有两个红痕,那明显是昨晚王爷留下的,一个个面红耳赤,不敢再多看。
“对了,徐侍郎你们可知是谁?”
她也浑然不在意,薛妙妙的皮肤又白又嫩,还总爱留下痕迹,偏偏景王是个力气大的,因此她身上痕迹不少,不过昨晚是凶了点,再加上白日碰见徐侍郎,景王那不对劲的状态,她心里就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因此忍不住问了一句。
流雨一惊,立刻把小丫鬟们撵出去了。
“王妃,可是昨日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徐侍郎的马车,王爷生气了?”
回来之后,主子们把下人都撵出去了,因此也不知道这两位究竟谈了什么,如今再一瞧薛妙妙这浑身酸软的架势,流雨就有了几分猜测,她比清风要有成算的多。
薛妙妙挑眉,她一见流雨这反应,心里就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完蛋犊子,不会真的有什么牵扯吧?
“是,他生气了,而且气得莫名其妙。”薛妙妙把昨日的场景大概说了一番,这么些日子的相处,她也能看出来身边两个大丫鬟都是深得她信任,她的异常恐怕是瞒不住的。
“想必你和清风都看出来了,我最近有些反常,因为我把最近十年的记忆都丢了,只记得自己刚嫁进王府一个月,身边伺候的大丫鬟还是白云和墨菊。”
倒是流雨听完这话,彻底舒了一口气:“奴婢和清风这些日子一直心里不踏实,就在猜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忘了也好,白云和墨菊姐姐如今已经嫁为人妇,成了王府里的管事妈妈,都被您派出去庄子里看收成了,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不知道原因的时候,流雨曾经设想过无数个糟糕的可能,如今尘埃落定了,她倒是不怕了,未知反而更加恐惧。
“想必王妃不记得了,徐侍郎是与您有些渊源的。当初他在望京遭难,您让人舍了一百两银子给他,他高中之后就登门还上了。”
薛妙妙一听,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因为她没有丝毫印象,毕竟她当姑娘的时候就不缺银子花,想来那日在街上的乐善好施也只是临时起意。
“王妃没印象很正常,因为您自此与他没什么纠葛。但是直到前几年闹出徐侍郎不娶妻,将军夫人才在您跟前说一嘴,当初徐侍郎年少有为,三元及第,将军很是看中他,外加又有与您这百两纹银的缘分,有意想让他做您的夫婿。听说已经拿了八字去合,准备问一问您的意思,结果皇上的赐婚圣旨先下来,就没有往您面前多嘴……”
流雨边帮她梳头,边轻声细语的说着,薛妙妙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她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她差点当不了王妃,而是去当侍郎夫人?
再一想徐侍郎那副好样貌,似乎也不算亏。
“那我要和离,是因为找好了下家?”薛妙妙好奇的问了一句。
“王妃,您怎么如此自污?您才不是这样的人呢,坊间传闻都是瞎讲,一方面毁了徐侍郎的亲事,另一方面又污了您的名声,有些人啊,巴不得您和王爷闹得不可开交,好趁虚而入,把这王妃的位置抢走呢!总之您要多防备,奴婢以后慢慢与您说。至于您和徐侍郎,因为有两个庄子与他们府上的相邻,闹出了点摩擦,才有些接触,后来也完美解决了。”
说到这里,流雨顿了顿,似乎有些不情愿,不过终究还是开了口:“每年夏季,甜杏成熟的时候,徐府的庄子有一大片杏林,每隔三日送上一筐新鲜的。当然这些王爷都知晓,您也都给了银子的。”
虽说是银货两讫的事情,可是这其中还是有几分暧昧的意味。
因为薛妙妙爱吃杏子,岁月可以改变她的容颜和为人处世的方式,却改变不了她少女时期的口味,就喜欢这样酸酸甜甜的口感。
“王爷一向不喜欢吃酸吧。”薛妙妙沉默了片刻,冒出一句。
狗男人真的一点酸都不爱吃,连吃饺子都不蘸醋那种,再甜的杏子也会带着些许的酸味儿,所以这框甜杏又究竟是送给谁的,不言而喻。
不过更绝的是,流雨又补了一句:“徐侍郎也不爱吃。”
主仆俩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八卦意味。
流雨只觉得心累,她八卦就算了,毕竟她虽然是贴身侍婢,知道来龙去脉,可是主子行事越发的有章法了,她对徐大人究竟有没有别的情谊,又有几分情,根本不会跟下人们说啊,所以这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但是如今主子一晃回到十年前,徐侍郎在她的记忆里,估摸着只是个长得好看的男子,就更加没什么交集了。
正如流雨所猜测的那样,薛妙妙对自己之前有没有背着狗男人偷情,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不过她仔细一想,又兴奋的搓手手:“徐侍郎长得那么好看,而且看起来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洁身自好到一定地步了,这样完美的男人,王爷一定压力很大吧?”
流雨点点头,眼神之中颇有几分无奈,王妃看起来不仅不害怕,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徐侍郎不爱吃杏子,也是王爷调查出来的,为此他跟您冷战了半个月。”
“嘿嘿嘿,挺好的嘛,就要让他有危机感,否则他都不知道他妻子有多招人喜欢。”她抿了抿口脂,嫣红的唇像是熟透的樱桃一样,眉眼带笑。
“是吗?那王妃跟本王说说,你有多招人喜欢?”一道清冷而又熟悉的男声就在门口响起。
主仆俩彻底僵了,流雨一动不敢动,薛妙妙还不那么怂,下意识地偏头看去,景王一身亲王朝服,头戴金冠,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整个人逆着光,却看不到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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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吹彩虹屁
“下去吧。”萧烨大步走过来,直接出声撵人,显然他跟薛妙妙有账要算。
王爷正明显是听到了她们主仆的谈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流雨虽有担忧,但主子有令,她也不敢不从,转身就想走。
没想到胳膊却被人一把扯住了,薛妙妙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来:“不许走。”
她知道,流雨要是走了话的,那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了,她肯定要完犊子。
留着外人走,狗男人肯定还是要脸的,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其实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平时耍赖她好一把好手,但是面对气势如此强横的景王,她立刻怂了,她害怕,这男人力气这么大,一只手就能把她给轻松掐死吧。
萧烨挑了挑眉头,耐着性子道:“听话。”
“不听。”她毫不犹豫的反驳,谁知道听话之后,她会受到怎样的迫害啊。
“王妃昨日分明答应了我的,会听话。”男人周身的气息已经充斥着不高兴的意味了。
薛妙妙眨了眨眼,她昨天被锁死在他怀里的时候,男人的确要她乖一点,她也答应了的,可是她说的话能信吗?她自己都不敢信啊!
“哄人玩儿的话,王爷也信?女人哄男人时候许下的承诺,就跟男人在床上高兴时说出来的话一模一样,那就是个屁,只能听个音啊,又不是三岁孩子,提完裤子当然立刻翻脸不认人啊!”薛妙妙越说越大声,完全一副酒壮怂人胆的架势,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这狗胆。
夹在两人中间的流雨,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架势,她在心底疯狂咆哮:王妃,你声音这么洪亮,语气如此坚定,厉害的快要上天了,那别往我身后躲啊。奴婢就是个下人,身子跟纸糊的似的,还不够王爷一巴掌的,更不是你的挡箭牌啊,你不要用最怂的态度说出最牛逼的话啊。
方才在朝堂上,以耍不要脸胜利的景王,竟然被她的无耻给惊到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他一个堂堂大男人还没提起裤子翻脸不认人呢,她就时时刻刻想着这事儿了,他真成她花了银子买乐子的小倌儿了?
果然论不要脸,王妃比他更胜一筹,幸好秦御史那老匹夫不在,否则定会被他的王妃逼得撞了墙也要气活过来。
“王妃如果这么说,那我也就放心用手段了。”他边说边捏了捏手指,指骨之间“嘎啦嘎啦”脆响,传进她的耳朵里,好像是她脖颈被拧断的声音一样。
薛妙妙缩了缩脖子,怂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怼上去,并且无所畏惧的上蹿下跳,虽然死死的抓住流雨胳膊。
“你要打我?你不能打我,我爹说了谁打我他就拧断谁的狗头!”
等一口气说完之后,又缩回了流雨的背后,连片衣角都不敢露出来。
流雨已经心如死灰,求放过,她只是个空气,真的。
王爷要抓王妃绕过去就行,别把她当人看,她真的不想护着王妃的。
“那也不错,我先拧掉了你的脑袋,再把自己的头也割了,然后让流雨把我俩的脑袋放一起,做一对情深义重的鬼命鸳鸯,正好还省了老将军的事儿。”
景王倒是丝毫不怕,反而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一副对这个安排特别满意的模样。
薛妙妙忍不住冒头偷看了一眼,就对上男人满脸变态的笑容。
那张脸极其俊朗,温柔逗她的时候,犹如朗月清风,缠绵到骨子里。但是如今他故意摆出这残忍的笑容,面容都有些狰狞了,活像是手刃了无数条鲜活生命的变态杀人狂,薛妙妙顿时怂的不能再怂了。
她爹曾是镇北将军,是整个大黎朝的英雄,可惜她作为将军嫡女,却是个小怂货,哪怕她爹替她报仇,那也不可能救回她的性命啊,哪怕她明知狗男人是吓唬她,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好,我听话,我肯定出去,你稍微等等!”
她边说边推着流雨往前,流雨已经摆不出表情了,看着近在眼前脾气越发暴躁的景王,心中无悲无喜,都快遁入空门了:我他娘的也太难了!
薛妙妙深呼吸好几次,探头探脑的,就这么一直把流雨往前推,好像她是个人质似的。
夫妻二人的距离的确越来越近,但是中间夹了个丫鬟。
面对气场全开的王爷,流雨终于受不住了,虽然她是王妃的贴身侍婢,但在这个时刻,面对着王爷的死亡凝视,她觉得还是跑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刚弯腰想要绕过去,结果她身后的人比她还怂,腰弯的比她还低,都快趴地上了,并且双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袖,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流雨:……
行,你是主子你厉害,认了。
“要我出来也行,你得说好听话哄我,不然我不敢出去的,怕你打我。”
明明已经离得这么近了,她还壮着胆子讨价还价,只不过这都快趴地上的架势,完全就是缩头乌龟,丝毫气场都没有。
“说什么?”他眯了眯眼,倒是想看看她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王妃是我心中挚爱,我会永远疼你、照顾你,一切都先听你的。特别是现在,我但凡打你了,就不是个男人,以后就更不会动手了。你容颜昳丽,身出名门,智慧绝佳,让无数男儿竞折腰——”她毫不客气的夸起了自己,往脸上贴金的举动异常娴熟,显然之前没少干。
景王眯了眯眼,十六岁的王妃还真的不止有一点淘气啊,特别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男人的眉头高高扬起,脸上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容。
薛妙妙看他要恼,立刻又怂了,轻咳一声补救:“好嘛好嘛,竞折腰那一句去掉吧。还没夸完,宛若画中仙。”
她歪了歪头,觉得夸成这样也差不多了,主要第一次让他学这种话,先给老男人一个适应期,等后面她再多加一些,免得太过外放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