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最好一直这么能干又长久!”她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气呼呼地去洗漱了。
总归是有些迟了,她倒是不急了,先派人去宫里说了一声,想必两宫之主不会和她计较。
萧烨抒发了体力,原本准备睡下的,结果一抬头就瞧见她换好了衣裳,坐在椅子上梳妆。
她身着正红色交领上襦,底下是藕色齐腰襦裙,纤腰盈盈一握,外罩一层薄纱大袖衫,裙摆处还绣着振翅高飞的仙鹤,仙气飘飘又不失庄重典雅。
萧烨不由得眯了眯眼,美人揽镜梳妆这种场景,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未曾见过了,更何况今日这美人还穿得如此惹眼,像朵静静绽放的牡丹一样,虽不言不语,却是花中之魁,无人能够忽视她的美与高贵。
“王妃,今日梳个什么头?”流雨梳头技艺一绝。
薛妙妙期待满满的道:“飞仙髻。”
虽然十年后的自己,衣柜里都是老气的衣裳,但是身边几个大丫鬟们,对于美之一道还是非常擅长,流雨梳头又快又好,手指几个翻转,飞仙髻就成了。
薛妙妙从首饰匣子里挑出几支珠钗,全都是赤金打造,戴在头上竟然有几分异域风情,像是敦煌画壁上的九天仙女一般。
看着镜中美貌逼人的自己,薛妙妙的心情顿时大好,把之前王爷故意戏耍她的事情都丢到了脑后,红唇扬起,镜中的美人也回了一个嫣然浅笑,颇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她起身,一扭头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手撑着下巴侧身看着她,似乎在出神,顿时心中的虚荣感爆棚,特地提着裙摆走到床前,转了一圈。
“夫君,我今日如何?”
对于她这种臭不要脸又自恋的状态,萧烨也只是一愣,便低低笑出声。
他还真是有好戏看了,薛妙妙这种反常的状态,竟然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相比于惊慌,他的期待倒是更多,至少这夫妻生活不再是死水一潭。
当然他也没有怀疑眼前人换了一个,毕竟同床共枕这么久,人有没有变,他还是知道的,哪怕学的再像,一到了晚上自然也会露馅,身体的契合是骗不了人。
“那自然是美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薛妙妙轻扬起下巴,自恋的没边了。
“那是当然,能娶到我,那王爷真是赚了一大笔。”
嘚瑟完之后,她转身就想走,没想到腰带却被人扯住了,用力一拉,她便倒进了他的怀里。
“王妃可别急着走啊,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跟我说?”他搂住她,不肯放行。
薛妙妙微微一拧眉,显然不太明白,一脸困惑的看过去。
“我都夸过王妃,应该礼尚往来才是。”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认真地看过去,视线描摹着男人脸上的线条,最后伸手点了点他的唇。
“王爷芝兰玉树,贵气天成。我嫁给王爷,也不算赔本的买卖。我们是夫妻齐心,相辅相成。”
倒是萧烨愣住了,他一向知道薛妙妙这张嘴能说会道,不过很少见她如此直白的夸他,心情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原本他也只是想调侃,结果被她这么一通吹,倒有些像哄孩子一样。
“这是事实,不过本王更想听王妃说点别的。昨晚我不怎么卖力气,王妃都夸了我一回,怎么今儿早上,我为了王妃可是把上朝都给推了,却不闻你提一句?”
薛妙妙反应了一下,紧接着暗自咬牙。
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竟然又提这事儿,不仅睡了她不帮她请假,还要她为他的服务夸上两句,得寸进尺的混账东西。
她闭紧了嘴巴,一副不肯开口的架势。
萧烨也不急,手臂跟钢铁似的箍住她,就不让她走,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持。
最后还是清风等急了,忍不住催了一句:“王妃,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王爷你真厉害,祝你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最后还是薛妙妙妥协了,不过在说这番违心的话时,她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等着,只要那天时间变短了,她肯定上天入地的嘲笑。
况且这老男人明显精力不如之前了,否则昨晚怎么一盏茶就结束了,等以后年岁渐长,肯定更加不中用了啊,她非常期盼那一天的到来。
对于她的表现,萧烨自然是看在眼里,伸手拍了拍她的脸,活像个登徒子调戏良家妇女似的,“王妃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一定好好表现。”
他轻嗤了一声,总算是放过了她。
***
薛妙妙进宫是有备而来,毕竟有些日子没来了,她给两宫的主子都准备了礼物。
景王不是当今圣上的亲子,两人是亲叔侄的关系,只不过亲娘死的早,亲爹乃是纨绔子弟,非常靠不住,很快就给他找了个后娘。圣上怜惜他,便常常传唤他进宫,他自小又聪明好学,很合皇上的眼缘,两人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
薛妙妙成了景王妃之后,跟其他王妃一道,几乎是日日进宫请安,胜似半个儿媳妇。
后宫势力主要一分为二,皇后与戚贵妃,一位是皇上的正妻,占着六宫之首的尊贵,另一位则是皇上的挚爱,三十年盛宠不衰。
这两位自然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已经到了有我没她的地步,二人膝下都各自只有一位小公主,至于儿子都曾经有过,但是要么早夭,要么病故,一个比一个惨。
按照规矩,她先去了凤藻宫。
说起来已经过了请安的时间,往常这时候大家应该都走了,但是今日她赶到的时候,几位王妃竟然都在,陪在皇后身边说话,显然是在等她。
有太监通传之后,内殿说话的声音就静了下去,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
薛妙妙一路走过来,身体都有些不舒服,还是早上王爷太过卖力气了,把她折腾得都快散架了,因此走路姿势有些不自然,甚至行礼过后坐下来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抬手扶了一把腰。
当时整个人都被对折起来了,玩儿得时候很开心,可是结束了才觉得过火,坐上轿子一路颠簸就更加受不住了。
“哟,景弟妹这是怎么了?”
几位王妃都是当今的亲儿媳,实际上景王爷不是亲生的,理应没有皇位继承权,不过从王爷到这帮妯娌,关系都不大好。
主要是当今对景王太过偏爱,或许正因为不是亲父子,皇上用起他来才顺手,而且景王这人是真有才,成了皇上手中的一把尖刀,让对谁动手就对谁,忠心不二。
几位堂兄弟曾试图拉拢他,但是都失败了,皇上也更加信任他,这次景王出差一个多月,就是接了皇上的亲自任命,所以几人更加不对付。
“我们王爷回来了,有太多的东西要规整,就劳累了些。”薛妙妙眨眨眼,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当然不能坦白说,他们夫妻俩小别胜新欢,干柴对烈火的烧太过头了,导致她身体疲惫不堪啊。
就这帮年纪已大,容颜不在的妯娌们,一看就缺少夫君滋润的母老虎们,若是知道她被滋润得快发洪水了,估计或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真是旱的旱死涝旳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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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厚此薄彼


不过她这回答,在场的人一个都不信。
更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岑王妃,满脸幸灾乐祸的打量她,话语之间更是不饶人:“景弟妹今儿打扮得倒是又年轻又好看,方才你进来的时候,我一晃眼还以为回到了十年前,你刚进后宫给母后请安那会儿呢。只不过岁月还是不饶人啊,弟妹那会儿可没有这满身疲惫的架势,走一步歇两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弟妹被谁打了呢!”
薛妙妙挑了挑眉头,得,这位主儿还真是惹事精。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她被景王给打了吗?
不过细想一下,她也能理解,毕竟由己及人,这些妯娌们明显年老色衰,勾不住自家男人的心,就以为她也这样。
今日她却一反常态,来了个浓妆艳抹,肯定是为了遮掩脸上的伤吧。
显然殿内不止岑王妃一人这么想,薛妙妙还看到有人露出不忍和同情的表情来,好似她真的被景王打得快吐血了一样,为了遮羞才画了这样的妆容。
在这个话题上,薛妙妙也不纠缠,主要是岑王妃方才夸她好看,她就不斤斤计较了,反正被误会的人是景王爷,与她也没什么大碍。
况且若说景王爷亏待她,也不算全错,她也是很记仇的,谁让他只给自己告假,却让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前来请安,真是狗男人本狗了。
“许久未来跟母后请安,还请皇后娘娘见谅,主要是侄儿媳这身子着实不中用,前一阵子风一吹就倒了。久病在家休想,内心诚惶诚恐,做了个香囊给您,娘娘您瞧瞧得不得用。外加这儿还有给五公主的九连环。”她双手奉上两个木匣子,自有宫女接过呈上。
一直未说话的皇后,接过木匣子,当下就打开了,果然见里头放着个香囊,刺绣还算精巧,但是里面连香料都没有填,只是一个空壳罢了。
至于九连环就是银制的,连金子都没用上,可以说非常简陋了。
“费心了。”皇后微微一怔,很快又反应过来了,神色淡淡的回了一句。
其他王妃面面相觑了一下,谁都知道景王妃出了名的有钱,除了有景王爷保驾护航之外,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非常有商业头脑,很会赚钱。
每次送礼都是贵重的稀罕物,这还是头一回送给皇后这样廉价的东西,但是又挑不出错来,毕竟人家亲手做的,费了很多心思啊。
又说了几句话,皇后娘娘就挥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景弟妹,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招个太医回王府瞧瞧,我见你走路都困难啊。身上可疼啊?”出了凤藻宫,岑王妃看好戏的态度就越发明显了,就差指着她鼻子问她被打得多重了。
“无事,大病初愈罢了。我去给贵妃娘娘请安,诸位嫂嫂有同行的吗?”她摆摆手。
几位看好戏的王妃一听说给戚贵妃请安,都面色一变,立刻摆了摆手,各自离开了。
倒是方才一直对她同情有加的魏王妃留了下来,不放心地道:“弟妹,如今特殊时期,你还是莫要去贵妃那儿了吧。”
“嫂嫂们要避嫌,我倒是不用的。”
“行,那你自己注意,还有保重身体啊。对自家爷们儿该服软就服软吧,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魏王妃看了看她因为不舒服而岔开腿走的架势,脸上同情的神色更甚,心里嘀咕景王下手也太狠了,估计两条腿都快被打折了吧。
戚贵妃住在宸元宫,匾额上的字是皇上亲自题的,光听这名字就能感到戚贵妃与众不同的地位。
这位贵妃极其貌美,哪怕自恋如薛妙妙,偶尔也会被她的美貌震惊到,当然同美貌相提并论的,是戚贵妃的怪脾气。
她把所有的温柔小意都留给了圣上,把所有的任性和尖刺都展露给外人,皇上几次三番为她破例,朝臣们就差直接骂她祸国妖姬了,也幸好陛下英明果断,还没因为盛宠贵妃而耽误了子嗣,才没闹到跟杨贵妃一个下场,被群臣逼死的地步。
戚贵妃从来不用去凤藻宫晨昏定省,相反因为和皇后打擂台,还有不少妃嫔来她这里拜山头。她们这些王妃也秉承着两边不得罪的道理,每日清晨都是去完凤藻宫,再来宸元宫请安。
只不过之前淮王妃太过讨好戚贵妃,并且明晃晃的表示,要站队在戚贵妃这边,结果却被落了脸子。
戚贵妃直接说她不会允许任何其他女人的儿子,走她的路登上太子之位,不如做梦来得更快一点,甚至还告状到御前,说淮王妃心怀不轨,被圣上直接勒令禁足两个月,到现在淮王妃还在王府里待着呢。
这才有了几位王妃都不敢再来请安,躲得远远的,生怕这位戚贵妃又发神经,别讨好不成还落了一身腥。
薛妙妙很顺利的进了宸元宫,相比人数众多的凤藻宫,这里就显得人烟稀少了,不过却相当热闹。
“九公主,您跑慢些!小心脚下。”
“九公主……”一群宫人追着一个小胖丫头出来。
那胖丫头穿着一身红,跟个红灯笼似的,今年六岁了,据说是戚贵妃拼着老命生下来的,当年差点就难产去了。
“砰”的一声,小胖妞直接撞到了她身上,可怜薛妙妙操劳了一早上,本身就走得不稳当,如今还被撞,那更是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给九公主当了靠垫。
小丫头抬起头,脸上带着婴儿肥,不过长得是真好看,可惜是个憨傻的。
清风之前仔细给薛妙妙说过,九公主是难产生下来的,憋气太久,刚出生脑子就不太灵光,如今逐渐长大,也是只长个子不长智商的,到现在才会说完整话来。
“喵喵~”九公主看到她,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她,开始学喵叫。
薛妙妙不由得笑开了,关于称呼,她也从清风那里问清楚了。宫里这些人喊她景弟妹或者景嫂嫂,跟着景王的封号走,唯有九公主跟着她的名字走。
“妙妙”二字听起来更像猫叫的“喵喵”,当初九公主还不太会说话的时候,就先喊了她喵喵,后来她还真送过一只猫给小丫头,养得油光水滑的,所以九公主特别喜欢她,直到现在看见她也是喵喵叫。
“红红最近有没有乖?”她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九公主喜欢穿红,封号昭阳,单名一个鸾字,圣上爱屋及乌,给了她无限的荣光,可惜小姑娘都不喜欢,给自己取了小名红红,身边人都得喊她红红。
“有,喵喵,我带你去看喵喵。”
她拉着薛妙妙往内殿走,翻译过来就是,嫂嫂,我带你去看猫。
“小九,母妃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能叫妙妙为喵喵,要喊她嫂嫂,让旁人知道她跟你的猫一个名字,别人要笑话她的。”戚贵妃歪在贵妃椅上,并没有起身,反而很放松地看着她们互动。
因为九公主喜欢薛妙妙,所以这位任性的贵妃,对薛妙妙的态度也比较放松。
“谁笑话,打谁。”九公主还挺护短的。
薛妙妙陪着她闹过之后,就让人送上了她带来的礼物,依旧是两个木匣子。
戚贵妃随手打开一个,立刻被里面的珠光宝气给震惊到了。
虽说景王妃送礼一向大手笔,但都是颇费心思的,比如千金难求的孤本字画,或者名家大师雕刻的稀世珍宝,从来没有如此简单粗暴过。
这是一匣子简单加工过的各色宝石和东珠,在光线的照射下,那五颜六色都快晃晕了人的眼。
满满一匣子珠宝,少说能打五六副头面了,而且没有小的,全是能当主钗用的,价值千金。
戚贵妃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反应过来之后,才惊讶地问道:“怎么送我这些?”
“娘娘也晓得,珍宝阁是侄儿媳的嫁妆铺子,一向效益不错。今年得了不少珠宝,我就让掌柜的留了两匣子,正好就带一匣子给您当礼物了。”她说的云淡风轻,好像真的只是顺手而已。
戚贵妃连推拒的话都说不出,因为景王妃说的是事实,她的确富得流油,这在全望京都不是什么秘密,她的赚钱手段堪比财神爷。
因此不少王爷还很嫉妒景王,凭什么挑个正妻,都比不过这位堂兄弟。
景王妃貌美还能赚钱,一生生一对龙凤胎,被誉为大吉之兆。当然在得知他们俩闹和离的时候,这几位高兴得合不拢嘴。
“你和景王谈的如何了?”戚贵妃试探地问了一句。
之前薛妙妙就跟她透过口风,可能要和离,日后还请她能够看顾一下两个孩子,并且也曾经许诺过会给她好处,没想到今日就送来这一匣子珠宝。
“我们和好了。”薛妙妙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回道,并且还指着另一个木匣子道:“这里头放的几张食谱,九公主爱吃甜,但是夏季太燥热,她又到了换牙期,少食甜为好。我找民间厨神挖来的食谱,有咸味的点心,还有几道酸辣的菜,可以让御膳房做了给她尝尝看。”
戚贵妃愣了愣,还是把东西收下了。
不说珠宝,就这几张食谱,她都不可能拒绝,薛妙妙对九公主一向是上心的。
两人说了几句话,她便告辞了,实际上她倒是想多留一会儿,与戚贵妃讨教一下,如何能哄住一个男人二十多年,还是在后宫佳丽三千的情况下,把这天下最花心的男人笼络住的。
她想取取经,回去好对付老男人。
可惜她今日真的身子不适,坐在椅子上,都觉得大腿疼,还是尽早撤退吧,不折腾自己了,来日方长。
***
景王府的书房里,萧烨已经坐在案头,开始翻阅门客给他整理出来的要事。
离京一个多月,京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实际上自从这些王爷们成家之后,太子位置空悬已久,京中各种小动作就没停过。
“王爷,方才宫里传来消息,王妃送给皇后和贵妃的礼物厚此薄彼,而且相差极大,恐怕皇上那边会过问。”有个暗卫跪倒在书桌前,轻声传了一句话,又隐匿了身形。
萧烨皱了皱眉头,薛妙妙果真是和以前天差地别了,若是之前滴水不漏的她,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并且还完全没有跟他商量过。
他轻叹了一口气,顺手抽出一封信笺,信已经写好,只是未用火漆封上,信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正是之前薛妙妙寄给他的,让他速回京,有要事相商。
他知道这是薛妙妙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只等着跟他和离了。
甚至他连和离书都准备好了,夫妻十年,她扶持他良多,就连最后要离开他,都为他尽心尽力,把一半的私产割舍出来,准备交给他,并且还把王府中一切都布置的妥妥当当,就为了不给他拖后腿,也不给他的仇敌攻击他的机会。
所以最后的体面,他也想给她留,不让她为难。
哪怕和离不是他本意,但只要她想走,他就给她一个自由。
可是如今等他回来,一切都变了,和离书更是用不上了。
他摊开那封已经盖了王府私章的和离书,最终和这封信一起,都丢进了炭盆里,很快便被火舌舔舐殆尽。
希望他没有再写第二次的机会。
棠~芯~团~队~城~城~整~理:啊啊啊,终于写完两更啦,明天更新时间不定,因为我要现写,木有存稿的悲剧!
谢谢簪纓の豆腐愛讀書小天使,你又给我投雷啦,真的破费了!!!么么啾!

☆、007 花猫王爷


薛妙妙回府之后,稍微收拾了一下,就直奔她的凉亭。
要知道整个王府后花园,都是她斥巨资打造的避暑圣地,每日凉亭里放的冰块,可都是从她私账上走的。
结果她刚过去,就发现凉亭里的拔步床上已经被人给占领了,男人一身黑色宽松的长袍,悠闲地躺着,旁边的饼盆正丝丝冒着凉气,他闭上眼睛假寐,倒是惬意的很。
看到男人这副悠哉悠哉的状态,薛妙妙的火气又到了。
天还没亮,她先好好伺候他一番,然后她舟车劳顿进后宫里去拜见,他倒是在府上混吃混喝,如今还用着她花钱修的凉亭和冰块,完全是男女身份对调了好吗!
她在自己身上搜刮了一遍,却没找到任何可以捉弄他的东西,最后思来想去,只有唇上这嫣红的口脂了,可以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她要让他变成小花猫。
心底这般想,行动上也就付诸实践了,蹑手蹑脚的走上前,手撑在他的脖颈两侧,呼吸都放缓了,撅着嘴先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唇印。
男人正是三十而立之年,面容成熟俊朗,眉心处却留下一个红唇印,当然不能比作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反而有些滑稽。
她憋住笑,想要继续作乱,结果刚一低头,后颈就被人按住了,唇印并没有留在他的脸颊上,反而落在男人的薄唇上。
实际上在她靠近凉亭的瞬间,他就知晓了,只不过她那副做贼的模样,让他心里好奇,知道自己的王妃又要不走寻常路了,索性装睡到底,端看她又给他什么惊喜。
直到她亲上了他的额头,萧烨因为太过震惊而没了动作,这还是他那激情不再的王妃嘛,分明是个调皮可爱到没边的小甜甜啊。
这谁还顶得住啊,当下也不管她究竟存了什么心思,抱着她就亲。
等薛妙妙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变成她躺在床上,像只等着主人顺毛的猫咪一样,还反抗无效,只能在主人的魔掌下,接受着各种□□。
好容易有机会喘口气,她已经面红耳赤,嘴唇更是火辣辣的。
“你耍赖!我劳苦功高,还得去后宫请安,跟你那帮堂嫂们周旋,还被她们戏谑。结果你在家躺着舒舒服服的,睡在我花钱修葺的凉亭里,用我买的冰块消暑,这分明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行为。不行,你必须得让我捉弄一回,否则我心里不痛快!”她喘了两口气,话语之间尽是控诉,抱住他的脖颈凑近自己,唇就贴了上去,在他的脸上胡乱地亲,争取把红通通的口脂都印在他脸上。
萧烨原本还不明白她究竟要干什么,结果这一番操作,让他憋笑得辛苦。
这比他所设想的任何一种方法,都要幼稚又可爱,这对他来说,哪是捉弄,分明就是美人在线服务,他只管享受就是了。
同时他也想撬开薛妙妙的脑子瞧瞧,美人献吻,怎么就成了捉弄了?
薛妙妙亲了几口,果然弄得他满脸红痕,以及些许的口水,不过可惜大部分的口脂都留在了他的唇上,以及被他吞进了口中,所以脸上的痕迹并不是那么明显,但也足够了。
“王爷,你现在可更像个唱戏的花旦,在跟我讨赏呢!”她轻笑出声,在他的脸上胡乱拍了两下,倒把小流氓调戏良家妇女那一套学得十足十。
“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可就得把小白脸的义务进行到底了。”他说着就把手伸向了她的前襟,分明是一副要解她衣扣的架势。
薛妙妙连忙护住,到现在她的两条腿还像是面条一样软,怎么可能还来!
“走开!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怎么没有,小白脸的义务可就是会花钱会享受会伺候人。前两样我都做到了,就剩下最后一个了。王妃不试试?”他脸上带着一抹浅笑,把薛妙妙的鸡皮疙瘩都给吓了出来。
老男人的脸皮果然够厚,比不过比不过。
新婚燕尔的时候,他还能勉强维持着外表那副衣冠禽兽的模样,虽然经常在夜里刹不住,不懂得节制,弄得她哭声连连,不过好歹还是个人样。
如今见过吃过十年了,想必经验满满,那脸皮也比城墙还厚,她开个腔一二三,他能直接拔高到另一层高度,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最后她的两只手都被人抓住了,萧烨倒是没真对她如何,毕竟这里是凉亭,风一吹可就什么都能看到,他就是逗她玩儿罢了。
“今日进宫,为何送不同的礼物,而且差别那么大?”他发问。
倒不是在责怪她,而是她动静闹得这么大,皇上那边必定也知晓,肯定会发问,若是一个不慎,说不定那些堂兄弟还要做些文章。
“夫君是我枕边人,我自然也不瞒你。我想跟贵妃交好。”
“你想拉拢贵妃?这是不可能的,戚贵妃是出了名的个性难驯,从不被人拉拢,多少人想走她这条路,结果摔得异常难看。”萧烨眯了眯眼,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是妃嫔们的枕边风又是岂能小觑的,他那些堂兄弟,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拉拢,却五一能攻下戚贵妃这座高冷冰山,还经常被砸得满头包。
“结个善缘而已,王爷无需担心,我有分寸的。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让人打的首饰太多了,自己戴不完,总不能让宝石蒙尘,正好贵妃长的那么好看,我就送她了,宝石配美人,有何不妥吗?”她眨了眨眼,说出来的话更加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