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说那不知羞爱装嫩的王妃 作者:盛世清歌
章节:共 57 章,最新章节:057 大结局(下)
一睁眼发现自己老了十岁,不仅儿女双全,而且王爷夫君还在竞争储君之位,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薛妙妙当场喜极而泣,老天开眼啊,她完全可以躺赢了。
吃宫廷御膳,穿珍稀贡品,戴金钗钿合,住贝阙珠宫,陪最能干的王爷。
偶尔出个门,还遇到出嫁前跟我不对付的某某家贵女,可惜她夫君在我男人手下讨生活,走出摇曳生姿的步伐,怼上去!
什么?我想和离?不可能,要我和离就吊死在王府门口,但愿生同衾死同穴。
我还养过小白脸?更不可能,所有的小白脸都没王爷你厉害。
生活富足,相公好哄,就是有点劳碌命。
实用指南:女主没变成别人,只是丢了记忆,不穿越不重生。
☆、001 老了十岁
王妃最近很不寻常。
行为奇奇怪怪,打扮花里胡哨,还总爱招她们贴身丫鬟回忆旧事,之后一直嘀嘀咕咕,并且情绪不定,上一秒哭个不停我见犹怜,下一秒偷偷傻乐,笑到兴奋处直接歪倒捶床或者捶桌子,丝毫不见往日的威仪。
丫鬟们有心想问,却只得来敷衍的回答,但是她这种不正常的状态,一直让身边人揪心,得亏王爷这几日不在府上,否则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至于薛妙妙为何如此反常,因为她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某日一睁眼,她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变了,明明她才年满十六,刚嫁进景王府一个月,正是与景王新婚燕尔的时候,各处的双喜字还没摘下。
可是等她清醒之后,却发现没了那份喜气洋洋,新房里的一应摆设都变了,而且她贴身伺候的丫鬟们也换了一茬,甚至还有嫁了人生娃的。
待她坐到铜镜前,差点尖叫出声,自己那张被称为望京第一绝色的漂亮脸蛋,最起码老了五岁,原本如桃子一般的芙蓉面上,不再有细小的绒毛,虽说成熟光滑了许多,但是也少了少女的青涩感。
找了人细细问过,才知道她瞬间老了十岁,今年二十有六,连娃都老大了。
薛妙妙几乎悲痛的要流下泪来,是谁偷走了她年华最美的十年!
天妒红颜,一定是老天爷都无法直视她的绝色容颜,才让她瞬间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美过来的。
不过不等她悲伤过度,就有无数仆妇管事禀报事宜,景王府的一天正式开始了。
之后她就转悲为喜了,因为她超有钱,她的私产相比于当初带进王府的陪嫁,至少增长了十倍,这还只是明面上的,以她对自己的了解,私底下的肯定更多,毕竟从小她就会为自己留后路,狡兔三窟。
等她把贴身丫鬟清风召来,随口问了一句,那丫鬟就红着眼眶捧出了一个木匣子,一打开里面是叠的整整齐齐的银票,一千两为一张,盖着官印,厚厚的一叠都数不清楚有多少。
“这里头多少张?”
“两百张,奴婢亲自点的。”
薛妙妙努力闭上嘴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我的娘啊,整整二十万两,光一个盒子里就有现银二十万两,这买卖也太划算了吧。
用我十年绝美年华,换来这种神仙日子,这些银票铺在床上,她做梦都能笑醒好么!
“还有别的吗?”
薛妙妙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结果见清风犹豫了,立刻更加心花怒放,竟然真的还有!
十年后的我不仅是个身份尊贵的王妃,还是个拥有金山银山的超级有钱贵妇!
没等她咧开嘴完全笑出来,就见清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早已泪流满面,声音颤抖的道:“王妃,这些送给戚贵妃就足够了,再多也无用。况且您之前已经送出去不少现银了,您总得留些银子给自己傍身啊。以后若是真的离开王府了,处处都要银钱的啊……”
薛妙妙当场就愣了,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吉利?而且这其中必有隐情。
她拧了拧眉头,脑子里快速转着,在她仅有的十六年记忆中,戚贵妃是当今圣上最得宠的女人,连皇后都让她三分,唯一可惜的是无子傍身,不知道多出来的这十年,她是否有生下一儿半女,或者找到了接班人。
“莫哭了,这银票咱不送了。”薛妙妙立刻将木匣子盖好,抱在怀里仔细掂了掂。
这么多银子,谁送谁傻逼!
虽然不知道十年后的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个想法,但是既然现在的她只有十六年的记忆,那就按照十六岁的想法来活。
“啊?”清风都哭懵了,抬起头来傻乎乎地看着她,满脸鼻涕眼泪的,看着异常狼狈。
薛妙妙“噗嗤”笑出声,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轻声细语地逗她:“清风你再说说,还想要我做什么?”
“奴婢不敢。”
“无事,在这个王府里,我除了与你们这些贴身的说上几句心里话,其余的又能跟谁说呢。这银子我仔细想过了,不送也罢,反正都是无用功,求人不如求己。”她故作忧伤的长叹了一口气,眼神放空,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
实际上她是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真真是美人欲垂泪,梨花带落雨的美感,丝毫不减当年,没有堕了望京第一美人的名头。
清风方才几句话那么惨,想必她的境遇不会好,那就先顺势营造出孤家寡人的状态,来套几句话再说。
“您一定要跟王爷和离吗?”清风踌躇片刻,才用细如蚊蝇的声音问道。
“咳咳——”一直在凹美人凄凄造型的薛妙妙,直接被口水给呛住了,疯狂咳嗽。
什么玩意儿?她一定是脑子被水淹了才想着和离,这么高贵的身份休想她放弃,除非景王造反失败,要全家斩首了,她再考虑脱离火海。
十六岁的她,嫁进景王府的时候,就想着要死死霸住王妃这个头衔,无论以后事情如何变化,可是二十六岁的她却想着离开王府,清风哭得这么惨,而且身边几个丫鬟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想来她有这个想法不是一两日了,而是经过一个漫长且坚定的过程。
薛妙妙恍惚了片刻,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巴,以及没二两肉的脸颊,轻叹了一口气:“这十年来,我一定过得很苦吧。”
话音刚落,瞬间屋子里的几个丫鬟全都跪下了,清风更是哽咽出声:“是奴婢们没照顾好您,让王妃您受苦了。”
一句话就把一屋子人都惹哭了,薛妙妙有些哭笑不得,她亲自将清风扶起来,把手帕塞到她手里。
“得了,傻丫头。各人有各活法,怨不得旁人。我也不和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来,哭声霎时间都憋在了嗓子眼儿里。
“王妃,您不必考虑奴婢,奴婢都是瞎说的。这事儿您筹谋了许久,世子爷和小郡主那边,您都通过气了,就差跟王爷摊牌,反正无论您去哪儿,奴婢都是要跟着的……”
她说的是自己两个便宜娃,还是双胞胎。
清风一见自己提什么,王妃就答应什么,整个人都要吓呆了,就怕因为她一句话,惹得主子下半生都不痛快。
薛妙妙嘴角含笑,心中痛快,瞧瞧果然几句话,就让清风这丫头竹筒倒豆子般的全说了。
同时也越发验证了她方才的猜测,丢失的这十年记忆,她过得一定不痛快,要不然不可能在儿女双全、家财万贯、人生赢家的当下,选择跟景王和离。
不过她不准备顺着这路子走,没道理穷日子都过完了,好容易要享福了,却要抽身而去,反正她有钱有美貌,有身份有地位,还不用经历生子之痛,现在放弃王妃之位,那是蠢货行为。
而且为了确保自己身家性命,她一醒过来就旁敲侧击过了,历经十年,景王的地位非比寻常,很得圣心,不存在造反的可能性,所以只要她不是受牵连丧命,谁都别想把她的景王妃之位给抢走。
“与你们无关,我只是想这银票与其落到别人手中,还不如自己享受完再说。把望京里最好的匠人和绣娘都请来,无论是首饰头面,还是衣衫罗裙,我都换新的。”
她摆摆手,大概摸清了自己的状况,她就放开手享受了。
之前刚醒过来,就翻过一遍她的箱笼了,难以置信二十六岁的她,竟然穿的那么老气和素净,就没有大红大紫的亮色调,全是蓝绿灰这种。
难道是在守寡吗?
她一向爱俏,并且甚喜那些艳色,才能配得上她这张脸。在闺阁中就素爱打扮自己,怎么可以因为嫁人,就把自己整成了怨妇风格。
既然变成了王妃,那就更要穿金戴银,老娘就要做女人堆里最耀眼的妖艳贱货!
“主子,这些是今年新制的衣衫,您还说过几日等进宫去,就穿这件深蓝色的马面裙去见贵人呢。”
“不,都换成艳色的,赤红粉红玫红鹅黄嫩绿水蓝,怎么扎眼怎么来。我方才翻库房里的册子,看见有宫里赏的贡缎和鲛绡,能用的都用上。还有让人去珍宝阁说一声,今年家里最好的宝石东珠这些都不卖,给我用来打珠钗和璎珞。”薛妙妙一摆手,面露嫌弃,对于那些老气横秋,充满了浓浓弃妇风格的裙衫,她都不爱看第二眼,什么玩意儿。
她薛妙妙决定从今日起,当整个大烨朝最美的女人!
同时,她再次感叹,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富婆啊!
连望京最大的金银珠宝店都是她开的,光看珍宝阁送上来的月账册就足够让她明白,这是座怎样的金山银山,难怪能拿出二十万两送人。啧啧。
没过几日,望京几位手艺卓绝的匠人和绣娘都不接外活了,这消息很快就在贵妇圈子流传开了,诸人一打听,得知竟然是以素雅和节俭著称的景王妃包圆了这几位,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哟,我还以为以景王妃极要脸面的性子,哪怕是闹得再难看,也不会允许有任何风声传出王府,让外人看笑话,没想到竟然是猜错了。”
“谁说不是呢。想来那位刚嫁过去的时候,还是明媚鲜妍一朵花,不过几年就好似要开败了似的。这都年近三十了,半老徐娘还爱俏,也不知道是想收服爷们儿的心,还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要破罐子破摔了。”
最近的贵妇聚会,都是这些闲磕牙的话,可惜当事人还在王府里养病,连进宫请安都免了,她们这些人自然得不到最新消息。
“安平郡主,你那儿可收到什么消息?”有好事者特地问了一句。
这位安平郡主乃是景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不过她与景王妃的关系就着实一般了,甚至可以说是恶劣,姑嫂俩之间的恩怨在望京里也不算是秘密。
萧宁憋屈得很,她就说今日这聚会开始之后,怎么一直捧着她说话,原来是为了刺探景王妃的情况。
“那真是对不住了,我许久不见大嫂,也不知她是怎么个境况。”她把茶盏放回桌上,神色淡淡,实际上衣袖里的手指都揪紧了。
这个女人又准备闹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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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发大财了
景王府一改之前的清静幽雅,变得异常热闹起来,府里的匠人都进来两批,大兴土木,对后花园和凉亭进行了一番大改造。
薛妙妙躺在凉亭摆着的凉床上,习习凉风吹来,两边是月锦纱做的帘幕,风一吹隐约可见美人侧卧,凉亭外三面环水,荷花池里生机勃勃,锦鲤嬉戏,好一片满池娇的风情。
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她一身红,长得极其讨喜,脸上带着婴儿肥,明明没有涂脂抹粉,却自带粉嘟嘟的腮红,一双眼睛又圆又亮,忽闪忽闪的眨巴着,像是个善财童子一般。
她就是薛妙妙生下的龙凤胎之一,温阳郡主,但是因为她的姑姑也是郡主,为了区分就都喊她小郡主。
此刻她身边围着一圈丫鬟婆子,在对着满妆匣的宝贝挑东西。
“小郡主,这是白脂玉做的活佛,请了然方丈开过光的,原本是一对,还有个观音正好留给小世子,男戴观音女戴佛。”
“这是红珊瑚做的手串,一颗颗珠子是妙手大师亲自磨的,可遇不可求。”
“这满池娇主题的珠钗,出自锦绣大师之手,带着南方的风情,与北地略有不同,正是夏季戴着最好看。”
珍宝阁的管事最近每日都要来景王府报道,当然不是来盘账的,而是每次都带着一箱箱的宝贝来给王府里的女主人挑选。
薛妙妙一连折腾了几日,总算是心满意足了,现在又开始给便宜闺女打扮了。
珍宝阁出品,必是精品。
这位管事每挑出一件,说出它们的来历,都会引得周围丫鬟们的惊叹,并且纷纷热切的给小郡主出主意,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逃脱珠宝的光晕。
“怎么了,仪姐儿?你这是没瞧上?”
小姑娘是来给她请安的,坐到椅子上之后,眼珠子滴溜溜往她身上转着,机灵得很,但是管事嘴巴都说干了,都不见小郡主提起任何兴趣来。
“娘,我不要这些,您去哪儿就带我一起去嘛。”仪姐儿一撅嘴。
薛妙妙挑了挑眉头,有戏,看样子她已经对一双儿女提点过,要离开王府的事情了,正好来套套她的话。
“这些就都留下吧,辛苦你了,清风送林掌柜出府。”
她把人打发了,就对着仪姐儿招了招手。
仪姐儿原本腰背挺直地坐着,如今见她招手,眼睛瞬间瞪圆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发什么愣啊,过来陪娘躺躺。”
仪姐儿立刻满脸欢喜,脱了鞋就躺在她身边。
“娘是真的要走了,所以才对我这么好吗?”她歪着头问了一句。
“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好,但是不一样。娘总说我贪吃还天真,容易被人骗,所以要我学好规矩,至少不能被人拿捏住。我六岁之后,就没有再这纵着我了。”
薛妙妙一时无言,小姑娘的孺慕之情是掩盖不了的,很显然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极深,至少从这方面看,她是个好娘亲。
她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子,“娘不走,一想起仪姐儿这么听话,我就舍不得走了啊。”
小姑娘一听这话,更加的高兴了,直接扑进她怀里撒娇。
薛妙妙引着她说话,小姑娘话还比较多,不仅问什么答什么,还很会发散,让薛妙妙了解了不少情况。
“娘不走的话,那我可要跟哥哥把银子要回来,继续给娘收着。”
“嗯?”薛妙妙立刻竖起了耳朵,又有银子。
“就是娘之前给我和哥哥一人五万两,说是怕以后爹有了新王妃,会欺负我们二人。不过哥哥那么聪明,我身边又都是王府里的老人伺候,爹还不至于糊涂,新王妃除了会在银钱上为难我,也不敢干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就先给我们二人准备好了,并且以后都要送一万两给我们。”
她说起银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娘知道我的,总是有些丢三落四,就先把银子放在哥哥那里收着。娘您放心,哥哥一向优秀,自小就出类拔萃,他的世子之位很稳固,又浑身都是心眼,哪怕新王妃真的不仁慈,他也能护着我不会吃亏的。”
小姑娘说着说着就很认真了,她握住了薛妙妙的手,扬起头很严肃的道:“所以娘您要走的话,就走,不用顾忌我和哥哥。我知道你不快乐,但是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快乐。如果离开王府,你能够快乐你就去,我也不会再任性的哭闹了,哥哥都教训过我了,我懂事了。”
薛妙妙看着小姑娘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小肉脸,由于手感太好,一时就舍不得松开了。
“仪姐儿这么可爱,娘怎么舍得走呢。我都想通了,要留在王府里看着你和清哥儿一起长大,不然娘不放心。”
其实主要是为了享受生活,她用了十年开疆拓土,赚钱生娃,怎么可以到一切都安定的时候,就要抽身了?
这都不用想,她都知道和离后,她过得日子肯定足够糟心,不过二十六岁,这和离了回娘家,绝对不如在王府里硬气。
“娘,你可真好,那我能在床上吃糕点吗?今天的芙蓉糕看起来好好吃啊。”小姑娘立刻得寸进尺,她从一进凉亭开始,就盯上了那盘糕。
当然往常她是坚决不敢提这个要求的,主要她娘管教的很严,她都七岁了,已经开始学规矩,平日里在外面吃东西都有讲究,更何况是躺在床上吃。
“吃!不过下回可不行了。”薛妙妙立刻就松口了,非常好说话,并且还朝床上一躺,跟便宜女儿头靠头一起吃,糕点屑掉了满身都不在乎。
在床上吃东西的快乐,那是平时在床下吃想象不到的。
以后等她一个人了,都要这么干,反正又不要她收拾,还不用被长辈念叨,她自己就当家做主了。
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打死都不要离开王府,生是王府的王妃,死是王府的王鬼。
“王妃,安平郡主来了,说是来瞧瞧你的身子。”外头有丫鬟来通禀。
薛妙妙眉头一挑,以她仅剩的记忆中,只不过嫁进王府一个月,跟这个亲小姑子就不太对付,后来从几个大丫鬟的嘴里也挖到了一点消息,不仅没有缓和,还更加恶化了才是。
这时候来看她做什么?
“大姑姑怎么来了?娘,您要不还是别见了,她肯定是来气您的!”仪姐儿一撅嘴,倒是直接埋怨。
薛妙妙有意逗她:“那仪姐儿倒是说说,你觉得姑母是个怎样的人?”
小姑娘将嘴里的糕点咽下,忙着让旁边的丫鬟收拾,无比认真道:“娘说我就知道吃,虽傻但可爱,是娘的心头宝。而大姑姑却连吃都不会,尽捡一些脏的臭的别人不要的东西吃,蠢极了!”
她忍不住笑出声,看样子当着小姑娘的面儿,她没少埋汰这位大姑子。
当然这也只是比喻,这位安平郡主明明贵为郡主,却选了个绣花枕头的小白脸当夫君,空有一张脸,还没什么本事儿,甚至还撺掇她回娘家闹事,差点把郡主的名头都给弄丢了。
安平郡主被人请进来的时候,首先就看到了王府各处都大变样了,各种奇珍异草随处可见,一些需要精心养护的植物,随意的栽种在园子里,完全暴殄天物。
再到她进入凉亭,看到薛妙妙母女俩枕着寒玉枕,一应穿戴无一不精,几乎从头到脚都能看出是稀罕物,安平郡主心里的不满彻底被挑了起来。
“薛妙妙,你往常虽然讨厌,但是也不至于如此没脑子。明知道兄长内忧外患,四处都有人盯着,你还将把柄送上去。你信不信你今儿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明日就有御史参兄长一本,骄奢淫逸,府中家财万千,来路不正?”
得,她还没坐下来,先把薛妙妙怼了一通,甚至都是直呼其名的。
“我花自己的嫁妆,你管得着吗?”
萧宁叨叨了那么多,结果就被她一句话给怼了回来,顿时愣住了。
她知道这位大嫂极其不喜欢她,不过就算她再怎么耍脾气,也会碍于长嫂的身份,给她留几分薄面,四两拨千斤就算了,还从不曾这般直白的甩她脸子。
“你说什么?”
“我说安平你也有不少嫁妆,要是眼红我的话,就回去花你的银子啊。别成天省吃俭用,养你夫君一大家子,还得不到什么好脸色。不如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你瞧瞧你今日的穿戴,啧啧,老里老气,脸上的脂粉都浮起来了,我最近换成了现磨的珍珠粉,又白又服帖,好看吧?”薛妙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从萧宁进屋开始,她就盯着人家的打扮看。
这么一对比之后,她真觉得自己保养得不错,至少如今的大姑子瞧起来,就像是老了十岁,而她至多老了五岁。
她必须得在打扮上注意些,争取重回十六岁,依然风骚一枝花!
“你,你竟敢——”萧宁被她气得浑身发抖。
薛妙妙是个人精,她一向知道,这位大嫂最重颜面,哪怕姑嫂俩已经闹得很难看了,但是薛妙妙都不会这么直白的奚落她。
所以她还骂过大嫂虚伪,结果如今薛妙妙不虚伪了,她却直接被戳到了肺管子,气得半死。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成天只想着打扮自己。一心盼着红杏出墙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装着别的野男人,早就找好下家了,想跟我哥和离吧?全望京都知道你有钱,可那又怎么样,要不是王妃的名头撑着,你有个屁钱。等我哥回来,我一定让他休了你这个不要脸面的货色,坚决不会让你带走府上的一分钱!”
萧宁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像是被踩到痛脚的疯狗一样,疯狂喝骂。
“仪姐儿,快到姑姑这里来,别跟你那水性杨花的娘凑到一起去,小心你被她带坏了,还毁了清誉。”
仪姐儿明显被吓到了,不停地往薛妙妙怀里钻,哪怕姑姑和亲娘不对付,可是两人从来不曾发生过如此激烈的争吵,更不曾听到带有这样攻击性的字眼。
薛妙妙眉头一拧,搂住仪姐儿的肩膀,厉声道:“来人,把安平郡主给我撵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放她入王府。”
“你什么意思?景王府姓萧,是我的娘家,该走的人是你。”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我是景王妃,我让你从我家滚出去,你就得滚!”
她一挥手,立刻就有婆子上前来,嘴上还是客客气气的请人离开,但实际上已经一人架着一条胳膊,要把安平郡主抬出去。
“反了你们了,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到底谁才姓萧!薛妙妙,你给我等着,等我哥回来了,我一定要他休了你!”安平郡主到了这会儿也不敢剧烈挣扎了,怕被下人们看了笑话,但狠话还是要放的。
薛妙妙勾了勾唇角,她果然没看错,之前相处了一个月,她就看出这位主儿是个搅屎棍,被后娘给养歪了,没什么脑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先冲在前头打探敌情,看样子是她最近在望京的动静大了,有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过任由那些人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她转性子,并不是为了闹和离,而是就觉得自己钱太多,身份太尊贵,想要好好造作一番,只要不丢脑袋,怎么让自己舒服怎么来。
当然就更不会顾忌这位大姑子的脸面了,要是她当真十六岁,刚嫁进景王府,还是需要夹紧尾巴做人的,毕竟她都没站稳脚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可是现在她儿女双全,这大姑子都不知道嫁出去多少年了,也敢往她头上爬,还敢在她闺女面前胡说八道,那就休怪她把萧宁的脸往脚下踩了。
“王妃,王爷回来了。”
正闹着,有人来通禀了,萧宁的挣扎就更用力了,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分明是做样子给人看。
薛妙妙起身穿鞋,丝毫不惊慌。
虽说自家男人回来,她没提前收到通知,不过她早就在心底酝酿好了,要如何对待这位夫君了。
男人头戴金冠,身穿着黑色长袍,衣衫上用金线绣着麒麟,一路风尘仆仆,显然是赶路回来的。
不过他抿着唇,眉头轻皱,彰显着不太妙的心情。
隔着大老远,就已经听见了萧宁略显刺耳的喊叫声,原本就不佳的心绪越发烦躁。
忽然一道倩影飞扑而来,纵身一跳,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颈,甜兮兮地道:“夫君,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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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王爷来了
温香软玉在怀,鼻尖立刻就嗅到一阵淡雅的香气,倒不是什么调配的香料味儿,反而是带着淡淡的果香,跟她绵软的声音一样,散发着甜甜的气息。
男人整个人一僵,实际上他是浑身带着低气压回来的,看到自家跟泼妇一般的亲妹妹,就更加心情抑郁了,完全准备好迎接一场大闹特闹。
他万万没想到什么糟心事儿还没了解,先被抱了个满怀,还是被自己已经成亲十年、激情不在的发妻。
要知道,他们这样亲密的拥抱,恐怕还得回到七八年前,那个时候他们成亲不久,还有了双胞胎,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