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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芮身穿着黑色的露背小礼服，手里拿着一杯香槟，站在角落里看着周围的人敬酒。大厅里装饰得金碧辉煌，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黎芮，你怎么独自站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没来呢。快点过去，我介绍人给你认识。”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走了过来，他的眼眸里闪烁着市侩的光，看着黎芮的时候，似乎在估量一件商品的价格一般。
黎芮皱了皱眉头，只是沉默地跟着他。
这个男人是金奖的企划部部长，忽然通知她来参加一场宴会，说是要给她机会，金奖想要重新捧她。这种话她当然不信，只不过还是要走一遭，当做毁约之前的最后一次工作，看清楚金奖究竟能恶心到什么程度。
她有些心不在焉，身边的部长还在口若悬河地推销着她。
“李导，这是我们黎芮，演过锦妃和祝珊珊。你上次不是说还缺个女主角嘛，她怎么样？”这部长绕了一大圈交情，终于把话题转到黎芮的身上了。
黎芮听他这几句话，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手拿着酒杯，并不热情，相反还有些漫不经心。
“怎么回事儿，李导，你可不能跟我抢女主角啊。她可是我下部戏的重点培养对象。”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众人看过去，就见许舒默走了过来。
他单手搭在黎芮的肩膀上，虽然是礼貌性的动作，不过在别人看来，好像是一种宣示主权的意味。
在察觉到男人的靠近，黎芮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当时金奖让她来参加宴会，她不敢来还特地打了电话给许舒默。
李导收起惊讶的神色，冲着许舒默举了举酒杯：“我刚想问呢，怎么许神的御用女主角要给别的戏了。”
许舒默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捧人捧一半不是我的风格。”
他这句话说完之后，周围几个导演和演员都愣了一下，看着黎芮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许神这句话听起来真是暧昧十足，之前也没听说他捧过谁，而且自从他成神了之后，就很少跟女演员有什么牵扯，现在这么笃定地要捧黎芮，还一定要捧红的架势，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许舒默跟他们寒暄了几句，就揽着黎芮往其他地方走，遇到合适的人就都一一介绍给她认识。至于那个金奖的企划部部长，则只有干笑着跟在后面的份儿。他显然是有话跟许舒默说，不过碍于场合问题，根本不好开口。
等说话的人坐下之后，企划部部长才终于找到机会开口：“许神，之前我们说的事情，您看怎么样？张曦可以降薪入戏，而且我们金奖也将全力支持你，资金不是问题。”
他根本没看一旁的黎芮，毫不顾忌地说出口。
“我说了，这部戏的女主角是黎芮，没得改。”许舒默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冷声说道。
黎芮坐在许舒默右边，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这好像不是由你和黎芮两个能决定的，公司不可能同意黎芮演的。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张曦——”这个部长见许舒默死活不答应，似乎已经准备好要撕破脸了，直接把这句话甩出来了。
许舒默不由得挑了挑眉头，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喂，搞定了吗？”
电话那头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就点了点头就挂了。
“这位先生，你可以打电话回去金奖问问，黎芮现在已经不是你们公司的艺人了。如果你再说出这种威胁的话来，我就要报警了，你骚扰我旗下女艺人。”许舒默扭过头，冲着他冷笑了一下。
那个企划部部长微微一愣，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了，似乎真的是被吓到了。他掏出手帕来将脸上的冷汗擦去，心里更是一阵发慌。
黎芮也在发愣，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眼前已经有一只白皙的手出现在视线里。
“嘿，漂亮的小姐，可以跳一支舞吗？”许舒默轻轻弯腰，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周身都充斥着绅士风度。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和许舒默在大厅里共舞起来了。悠扬的音乐响起，周围都是跟他们一样在男女共舞的。她的手搭在许舒默的后背上，感受着掌心下面西装布料的触感，她的一颗心似乎也跟着快速挪动的脚步一般，狂跳不止。
“放松点，你太僵硬了，木头小姐。”许舒默被她这种大气都不敢喘的模样给逗笑了，不由得凑近她的耳朵，轻声地调侃了一句。
一道温热的气息滑过她的侧脸，黎芮下意识地又紧张了一下，等明白他说的话时，整张脸都羞得通红。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我的解约合同弄好了？”为了不让自己一直受他的影响，只好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
“是的，今天辞寒没跟我过来，就是去帮你解约了。回去之后你再跟我的工作室签约就行了。”他点了点头，慢慢地放慢了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他跳舞的原因，黎芮总显得很慌乱，已经踩了他好几脚了。
“好，解约金我以后还给你。”她轻舒了一口气，能把金奖甩掉，也算是了却她心头一桩大事儿了。
“那是当然。”许舒默眉头一挑，忽然用力单手撑着她开始转圈。
黎芮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跟着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地转圈。也不知转了多少圈，他才大发慈悲地重新揽住她跳起了舞步。周围的几对舞者纷纷看过来，似乎惊讶于黎芮能转那么多圈。
“我会当一个合格的地主，让你不停地接戏还债的。”许舒默说这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吓得黎芮以为他要变成吸血鬼，不禁缩了缩脖子。
黎芮跟许舒默的工作室签约之后，她就拿到了完整的剧本，并且陆陆续续其他工作人员都找到了。
许舒默：欢迎我们工作室新成员。黎芮同学，扬帆起航！
黎芮还没来得及说她换东家，许舒默那边就发了微博出来。立刻就激起千层浪，许舒默开的工作室，除了许舒默本人，黎芮是第一个签约的艺人，足以见得黎芮的分量。
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许神要捧人，再次宣扬起来。不少许舒默的激进粉丝，都开始哀声嚎啕，说是许神真的在用生命捧人了，而且还捧一个一无是处的菜鸟。
天南海北：黎丙是什么鬼，听这名字就知道以后没什么大出息，甲乙丙丁，呵呵。
支持大头：2333，黎丙，请允许我笑一会儿。
不错，黎芮被他的激进粉丝批评的全身都是缺点，比如长相辨识度不高，演技一般等等，就连名字都被疯狂地嘲讽。而且那条回复被顶成热门之后，黎芮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个外号：黎丙。
当然也有不少替她说话的，只是在那些战斗力高强的激烈粉面前，真的是杯水车薪。
黎芮转发之后的微博下，倒是有很多粉丝安慰她，大骂那些人小学生没毕业，连芮字都不认识。
她正看得聚精会神，手机就响了起来，仔细看了一眼屏幕，发现上面是“韦嘉”两个字，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喂，芮芮，是我。恭喜你脱离金奖，你如果有好剧本，可不可以让我露个脸？端茶小妹也行。”韦嘉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显然最近的打击很大。
“包养门”还没过去，无论谁提起，总有人骂韦嘉一句婊/子。她现在接戏很困难，原本就是靠沈向阳家里的关系，接一些主要女配。原本都快熬出头，答应下一部戏给她女一号，没想到竟然会出了这种事儿，简直是一朝从天上掉到地下。
第041章 当时真相
黎芮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嘉嘉，你不是记性这么差吧？你害得我那么惨，还来找我给你推荐。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
她没工夫跟韦嘉掰扯以前的烂事儿，韦嘉这么惨完全是自作自受。虽然韦嘉的手机是她趁机扔给记者捡到的，但是谁让韦嘉脚踏两只船呢！况且当初那个胖男人差点强/暴了她，她只给了韦嘉这么一点惩罚，也不算过分。
至于那个胖男人，她迟早会让他付出代价！
“芮芮，别挂，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韦嘉的声音立刻拔高了，显得十分急切。
“你还记得之前《一路荣华》的时候，你跟庄明传绯闻，我跑过去跟你吵架的事情吗？当时我没有告诉你是谁发的那张照片，因为有人半路打电话过来了，那个人就是庄明。其实当初怂恿我给你的定妆喷雾里弄过敏香水的人，也是他。因为你们同样都是新人，虽然性别不同，但是观众肯定还是会对比的，他觉得你比他抢风头，就想让你吃点苦头。后来许神删了我的戏，他才不敢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只好跟你传绯闻。”韦嘉见黎芮那边沉默了，就知道是默许了，立刻急切地将事情说清楚。
黎芮微微一挑眉头，庄明传绯闻那招并不高明，她当时就怀疑了。只是没想到过敏那件事，他也参与其中了，就为了要抢夺关注度。
“嘉嘉，你不要因为庄明跟你撕破脸了，就想要骗我。”黎芮低声说了一句，语气还算平和。
韦嘉变得更着急了：“我骗你做什么？他先哄住我，让我别把他拖下水，结果转脸就跟你传绯闻了，我气不过才去横店跟你吵，他收到消息立刻就打电话，答应跟我交往。这才有后面这些破事儿，那个吃软饭没用的孬种，都玷污‘小白脸’这三个字，竟然还要我养活他，看到向阳给我买的名牌包和衣服就眼馋，经常朝我要。向阳对我一向大方，艺人一般不会经常性重复穿搭这些，我就给他了，哪里晓得会这样…”
韦嘉说到最后，竟然呜咽地哭了起来，最后就完全是人身攻击庄明，以及对沈向阳的不舍。
黎芮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她真不想听韦嘉这些事儿，简直没有下限。真相比电视剧还精彩。沈向阳还真是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当初陆雨婷感叹韦嘉是癞□□吃到天鹅肉，没想到还不晓得珍惜，现在就直接弄丢了。
明星开销大，那是肯定的。出席发布会或者走红毯，衣服就不许带重样的，那些出名的艺人还有赞助，像他们这种没名气的，可不就得自掏腰包。不过庄明最近势头挺猛的，不至于买个包的钱都没有，还朝韦嘉要，只能说明他天生就离不开这些奢侈品。
“这些你不该跟我说，应该对着你经纪人讲，让他帮你想办法。况且你明明跟庄明交往了，为什么还要去招惹沈向阳，毁了人家小鲜肉！”黎芮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经纪人已经不管我了，我也不是来讨嫌的，不会让你做正义人士揭穿庄明这种瘪三。我自己来，他有种这么对我，我就会让他自食恶果，不死不休。至于向阳，还是我太年轻！”韦嘉的语气透着一股子阴冷，她不再悲天悯人地嚎啕大哭，咬牙切齿地说道。
或许是她演多了古装剧，这最后一段话，还带着几分古韵。
“你以后能不跟庄明搭戏就不要在一起，你们拍《恋习册》的时候，我过去探班也是他的主意，最后还买上了微博热门。妈的，他简直贱/货，不要脸到奇货可居。你要小心，他只要拍戏，肯定会炒绯闻，别最后被他泼了一身脏的臭的！”韦嘉对庄明是真恨，提起他就冒出几句脏话，恨不得把庄明生吞活剥了。
黎芮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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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题目定了，叫《无心》。男主角方面我还没想好，但是监制那边要塞洛宏宇过来，你做好跟他搭戏的准备。”许舒默用勺子舀了一勺饭送进嘴里，轻声地跟黎芮探讨着电影的问题。
自从黎芮签进工作室之后，他们俩会偶尔凑到一起吃午饭。杨辞寒暂时带着黎芮，她给黎芮接了几个还不错的广告，而且最近齐晨那边要开演唱会，黎芮还被请过去当嘉宾，齐晨肯定要打新歌《美人何处》的。
黎芮微微愣了一下，有些忐忑地说道：“戏里面好像有亲热戏吧？”
她刚问完就呛到了，偏偏由于最近体力消耗过大，她没有吃水煮的东西。而是点了一份盖浇饭，还是多加辣的，为此被呛得挺厉害，不停地咳嗽。
许舒默看她咳成这样，不禁皱起了眉头。从旁边拧开一瓶水递给她，又给她找了一张纸巾。
等她稍微平静了下来，他才有些不满地说道：“不是让你保护嗓子了吗？还吃这么辣做什么？”
许舒默直接端起黎芮吃了一半的菜，用热水冲了一遍，把油星和辣椒冲掉了。
黎芮看着他这一套十分自然连贯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愣，心里却是“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舒默，监制那边说——”杨辞寒推门而入，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下了。
许舒默那双好看的手，就拿着热水帮黎芮提着饭盒冲里面的调味料。杨辞寒看到这个画面，心里忽然感到极其不舒服。
许舒默是什么人，不仅粉丝觉得他是男神，甚至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也都这么认为的。即使是亲如家人的杨辞寒，也会把他捧着，觉得他像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用做，就只管帅好了。
跟其他人在一起，许舒默哪里做过这种事儿，现在却被她撞个正着。她舍不得碰一点的许舒默，现在正在伺候黎芮吃饭！
“监制怎么说？”许舒默撩了撩眼皮，把调味料冲完了，才递给黎芮。
那神态波澜不惊的，显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杨辞寒冷着一张脸，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愣愣地瞥了一眼黎芮，就低声道：“洛宏宇今天下午过来试镜，你如果要做什么事儿，叫小王来吧。要是油星喷到衣服上，不太好打理。”
最终她还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却不再出去，而是坐到黎芮旁边，盯着他们两人吃饭。
黎芮察觉到杨辞寒的低气压，也不敢多说话，就忍着可能会胃痛的速度，将饭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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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很快就定下来了，还真是洛宏宇。他的演技不错，颜值也挺高，再加上监制力荐，所以进组也很有把握。只不过许舒默事先提醒了黎芮，就证明他对洛宏宇还是有些意见的。
《无心》的官方微博也建立了，很快就把主角的名单公布了出来。这次的女二号，许舒默签了一位出道比较早，演技不错，但是却没有大红的女演员。算起来辈分比黎芮和洛宏宇都高，只不过一直半红不紫，话题度倒是没有他们两个来得多。女三号是个新人，水灵灵的，年纪比黎芮还小。
黎芮正在看官博新更的资讯，忽然外面传来一阵“砰”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是震天的欢呼声，她在后台准备，都能听到粉丝们喊的名字：齐晨齐晨…
这里是齐晨的巡回演唱，她已经跟了好几场了，好在这是最后一场，唱完之后她终于可以解放进组了。
准备演唱会是很辛苦的事情，她这个半吊子嘉宾都跟着跑得瘦了一圈，就更别提一直又唱又跳的齐晨，即使是天王，在休息的时候也累得快成狗王了。
“黎芮，马上到你了，别玩儿手机了。”杨辞寒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从她手里夺过手机，明显是语气不太好。
杨辞寒似乎从一开始，对黎芮的印象就不太好。再加上前几天被她撞见了，许舒默伺候黎芮吃饭，就更对黎芮一肚子火，认为她是恃宠而骄，仗着自己演技好，就奴役许舒默。
黎芮也不敢表现出什么来，只有唯唯诺诺地听话。如果被杨辞寒这样吆喝几声，就能换来许神一直伺候她，她简直要高兴疯了。
她穿着火红色的舞姬装束，踩着音乐的前奏，婷婷袅袅地走到台中央。周围人山人海，各种尖叫声四起，几乎要把她的心都叫得发慌了。好在她经过几场演唱会下来，已经磨练得心如止水。
当齐晨出现的时候，底下的尖叫声更大了，幸好他们开口唱歌的时候，那些粉丝们还懂得收敛一些。
两人合唱的时候，台下的粉丝们早就按捺不住了，特别是新晋产生并且迅速壮大的cp粉，口号震天，简直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晨芮晨芮，天生一对！”有几个特别疯狂的，甚至都能听到声音垮掉的感觉，粉丝的热情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黎芮边唱还边在心底吐槽：怎么这时候没人说晨丙了？你们这些磨人的文盲！_(:3」∠)_
她结束演唱下台之后，才发现杨辞寒在吩咐助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显然是有紧急的事情发生，连演唱会结束都等不了。
“快跟我走，舒默跟洛宏宇似乎闹了些矛盾，监制在给他施压。我要先过去处理，他非要让我等你一起，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杨辞寒显然很不满，在飞奔去机场的路上，不停地数落着黎芮。
第042章 带戏新人
等黎芮进组的时候，才发现组内的气氛真的很糟糕。明明之前开机发布会的时候，大家还和和气气的，不过几天的功夫，就闹得很僵。
许舒默正在拍女二和女三的戏，小姑娘有些入不了戏，一直靠着前辈冯菀桐带她，但是对比太明显，还是要改的。
“休息一下，菀桐再教教她。”许舒默点了点头，让他们休息，他自己则凑在屏幕前，回放之前拍摄的内容。
杨辞寒走了过去，轻声说了几句，许舒默便带着她们到单独的房车里面说话了。
“洛宏宇不肯带新人，当初给他片酬里就有这一项，他竟然跟我玩儿阳奉阴违这一招。我要换掉他，监制不肯，说是再给他一次机会！”许舒默显然很疲惫，他的眼睛下面一片乌青。
杨辞寒的脸色也跟着一变，轻嗤了一声，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狠劲儿：“洛宏宇那个混蛋，我一猜就不会安稳。他就是看准了现在没处找男主角来替换，当初几个想要合作的档期都满了，我让他耍大牌，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晓菲光靠菀桐一人带不行，黎芮，之后先拍你跟她还有洛宏宇三人的对手戏，你来带带她！”许舒默捏了捏眉头，沉默了一会儿，就下定了主意。
他说要换男主角也是气话，虽然拍了不长时间，但是现在招人只会耽误时间。而且安晓菲出演女三号几乎是本色出演，只是一开始没适应电影的拍摄方式，过了这个坎儿就好了。
黎芮进化妆间换衣服的时候，安晓菲安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剧本，不停地默念着台词，这么瞧过去还有些可怜。
“芮芮你终于来了，我可是等着帮你弄造型，头发都快白了。”何姐知道她来了，一应化妆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黎芮笑着走了过去，从包里掏出两块糖递给安晓菲。
“吃点糖甜甜嗓子，待会儿我跟你先对一遍，没事儿的。”她扬起一张温和的笑脸，尽量减少安晓菲的紧张气息。
只不过她刚开口的时候，安晓菲似乎打了个颤，显然是紧张得不行，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
“谢谢。”她抬起头看着黎芮，总算是好了些。
何姐一边帮她化妆，一边轻声在她耳边念叨着剧组的事情。当然都是一些小趣事儿，不过也能听出些门道来：“我跟你说，洛宏宇的小助理，前几天被吓得哇哇大哭，原来是个大蜘蛛道具，哄了好半天呢！”
黎芮一直淡笑不语，不过是一个小助理而已，却让全剧组的人都知道了，洛宏宇得多大牌，才能造成这种影响力。
“哎呦，我都快成蜜梨了。芮芮你真是扮什么像什么，之前的高中生，现在演个妖精，我也快被你勾走魂了！”何姐替她最后整理了一下，连连惊叹。
黎芮赤着脚，身上是火红的轻纱长裙，偏偏那裙子到大腿以下，就只是覆了一层薄纱，还是开了高叉的。黎芮那双笔直的长腿若隐若现的，当她走动的时候，那轻纱飞扬，直接露出白皙的美腿，简直让人鼻血喷张。
她的青丝垂下，只在头上盘了一个小发髻，插上朱红色的宝石坠子，垂在眉间。眼角上挑，甚至因为这幕情景设置，她还戴了一对红色的美瞳，眼眸也变成了红色，这么直勾勾地看过来，仿佛真的要把人的魂儿给吸走了。
剧组对她这副扮相，都表示被惊艳到了。化妆间里一时竟安静了一下，之后才响起掌声和夸赞声。
她走到拍摄场地的时候，许舒默愣了一下，他就坐在导演椅上，与她四目相对。黎芮这套造型完全颠覆了之前的形象，因为是个狐妖，所以打扮都极其娇媚。
“很好，黎芮这段戏不要放得太开，主要还是先试一下带着晓菲入戏。洛宏宇也是。”许舒默点了点头，显然对她的造型感到十分满意。
不过最后一句对着洛宏宇说的话，他的声音就变得冷了下来，甚至还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洛宏宇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显然是在休息，听到他这句话，也只是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态度轻慢得让人发指。
黎芮的眉头一下子就挑了起来，心里冷笑连连。呵呵，这厮可真够不要脸的，竟然敢这么对许神，迟早要扇他的脸。
可惜今天的幸运女神似乎没有站在她这边，洛宏宇根本就是来捣乱的，不仅不收敛身上的气势，反而十分外放自己的表演，面目狰狞得让黎芮都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就更别提被气势压倒的安晓菲，几乎是节节后退的状态。
“咔，明天继续这场，换下一场戏。”许舒默没什么表情，不过可以看出他不满的情绪。
洛宏宇听到这句话，脸上的嘲讽笑意稍纵即逝，冷着一张脸走回了刚才休息的椅子上，全程跟黎芮她们无交流。
黎芮感觉自己快要被气炸了，全身的血液都往脑子上面流。她拍戏以来，还没遇到过洛宏宇这种，光明正大地跟导演作对，明显就是要拖后腿。这种吃苦不讨好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不知道他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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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东西，敢擅闯我的府邸？”黎芮的眉头高高扬起，她的眼神之中带着鄙夷。
“我是人，你才是什么东西呢？我要找吴敬，你让他出来！”安晓菲下巴一扬，脸上露出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分明是训斥人的架势，但是由于少女的声音娇脆动听，反而不觉得反感。
黎芮的眼睛轻轻眯起，冷笑了一声：“吴敬？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未来的夫君，他要娶我的。你又是他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样，你要不要脸啊？”安晓菲秀气的眉头紧紧皱起，一双杏眼圆瞪，警觉地看着黎芮。
“很好，这一段你明天就这样演，进入状态了后面就好办了。”黎芮合上剧本，她眼含笑意看着安晓菲，带着赞赏的态度。
安晓菲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显然很兴奋：“谢谢芮芮姐的指点，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现在有感觉了，要是能有人对一对下场戏就好了，洛哥的气场太强，我就容易犯怵。”
“玉儿。”一声低沉好听的男声传来，两个人一起扭头去看。不知什么时候起，许舒默已经站在不远处了。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脸上露出十分惊讶而有些焦急的神色，这句话却是对着安晓菲说的。
黎芮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许舒默说的正是接下来的台词，显然他是在帮他们对戏。她推了一把安晓菲，示意她继续说台词。
“敬哥，你真的在这里啊？哎呀，你说好了要跟我成亲的嘛！”安晓菲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三个人在休息室里对了很久，安晓菲的情绪越发饱满入戏，不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状态，发挥得很好。
“可以了，你明天就这么来。”许舒默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显然是对她的肯定。
安晓菲得到许舒默的夸奖，立刻变得喜笑颜开，不过后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蔫蔫的神色：“可我还是有点不自信。洛哥不会像许神这样温和，他的戏总是锋芒毕露，让人很难接。”
她的话刚说完，黎芮就轻嗤了一声：“不要拿他跟许神比，今天他那么外放情绪，在别人看来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骂街的泼妇都比他有风度。”
许舒默横了黎芮一眼，她立刻噤声，却是讨好地冲着他笑了笑。难得的是许舒默竟然轻笑着点了点头，神态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