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拉着女子的玉手,专挑一些昏暗的小径走。确信身后无人跟踪之后,他才慢慢站直了身体,大跨步带着她往前走。
阿九小跑着跟着他的步伐,刚想问出口,红唇就被王爷的手掌一把捂住了。
“殿下,您何时才能让丽儿离开这里?”一道十分娇弱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阿九轻轻皱起眉头,这声音听起来竟是如此耳熟。
“丽儿,本王说过,若你做得好。日后必许你荣华富贵。可是你只是一步步爬上了妃嫔的位置,却没有按我说得做。”一道略显严肃的男声传来,其中夹杂着几分威严,却是十分陌生的。
她轻轻动了一下胳膊,王爷小心翼翼地将她托起。他们两人站在假山后面,正好透过山洞,隐约可以瞧见对面的情况。
丽妃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身上还穿着嫩黄的宫装。阴影里站着一个男子,上半身被黑暗遮住了,只隐约瞧见了一身深蓝色的朝服。阿九的眉头皱了皱,丽妃私会男子?
“丽儿一直都在依着计划行事,我也不需要以后的荣华富贵。只求殿下在事成之后,能放我和十三皇子一条活路。”丽妃没了那日的趾高气昂,语气带着些许的软弱和恳求。
阿九身子往前探了探,似乎想看到阴影下的那张脸,却也只是徒劳。
作者有话要说:我每晚十点钟准时断网,学校个渣受
这次的更新隔了好久,实在是抱歉,木事,二十号培训就结束了
(GN们,我用捉虫的时间写了以下这个恶搞小剧场,看到虫子的举爪替我捉出来。
众人:没看到肿么办?
此货:没看到也得举爪,我已经一脸欲,求不满地看着乃们了o(╯□╰)o)
阿九:王爷,您再使点力气把妾身托高一点,我要看丽妃偷得那个汉纸是谁?
王爷:别吵,我也是头一回瞧见有妃子偷汉纸
阿九:您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王爷:我碰巧看见丽妃出来了,所以就跟来了;
阿九:其实您才是那个想偷人的汉纸吧
王爷:......
64 遇刺受伤
王爷轻轻按住阿九的腰肢,不让她乱动,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吗?上回我听说你遇到了赵王府的恒侧妃,为何关于时睿的亲事却毫无进展?”那个男子略显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口气里却是十足的质疑。
阿九轻轻挑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王爷。假山的洞口投射进来几道稀疏的光束,恰好照在王爷的侧脸上。他紧盯着外面的动静,听到那个男人刚才的那句话,他的眉头也跟着蹙起。
“殿下说笑了,恒侧妃是赵王爷捧在手心里,一手拉到侧妃位上的。她肯定是向着赵王爷的,时睿的亲事岂是我这个嫔妃能说得动的。”丽妃轻轻笑了起来,娇脆的声音传在耳边,眼前仿佛浮现出丽妃脸上骄媚的笑容。
“本王没有那闲工夫跟你理论,你现在贵为丽妃,别以为飞上枝头就成凤凰了。我能让你从妓院爬上龙床,就能让你再滚回去!”那男人轻哼了一句,终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宝蓝色的皇子朝服,衣袖处用金线绣着麒麟。月光恰好投射到他的脸上,只觉得面色有些苍白,那双眼眸泛着寒光,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阿九微微张了张红唇,那声惊呼被生生地压在嗓子眼儿里。初见丽妃的时候,就觉得她身上比寻常女子多出几分柔若无骨的娇媚,一投足一回眸都是万种风情,原来竟是别人从妓院里选出来的。
丽妃的身子明显抖了两下,连忙拽住男人的衣袖。
“殿下,奴婢知错了。望殿下看在丽儿曾侍候过您的份上,饶过我吧。奴婢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求殿下开恩。奴婢一定尽心竭力替您办事儿!”丽妃也跟着转过身来,往日艳丽娇俏的脸上,已经滑下了两行泪珠,惹人爱怜。
“丽妃请自重,本王耐心有限,你好自为之。”那位男子一甩衣袖,就大跨步地离开了。
阿九始终注视着那个男人的眼神,刀锋一般犀利的目光,似乎透过假山和她对上,让她不由得往后躲了躲。
丽妃站在原地,从怀里掏出锦帕擦干眼角的泪珠。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甘,最终顺着男人消失的地方迈开了脚步。
阿九僵直着身体,直到王爷拍了拍她的腰肢,才放松了肩膀,渐渐觉得整个脖子都在发酸。
她转过身,不期然对上王爷那双明亮的眼眸,张了张红唇,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王爷替她拢了拢发髻,半抱着她的纤腰,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刚才丽妃所站的地方。
“阿睿的亲事该定了,五皇子要出手了。”男人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在黑暗之中,像一块小石子猛地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波纹。
阿九点了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只觉得喉咙发干。
那个男人身穿着皇子的朝服,今日的宴席上并未瞧见太子,能控制丽妃的想来也只有这位五皇子了。身为皇家是非多,她今日才算是见识到了。
五皇子把丽妃放在皇上的身边,其心思昭然若揭。只是王爷却能窥探到,可见他的野心也不小。
等到二人出了假山之后,阿九已经面色如常了。快走到后殿的时候,王爷的脚步刻意变得虚浮,阿九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
“哎哟,赵王爷和恒侧妃可让奴才好找,皇上正在封赏呢!”大老远就瞧见曹公公佝偻着背,一路小跑过来,见到他俩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挂着汗水。
“麻烦公公了,本王有些醉了,让恒侧妃陪着出去吹风醒醒酒。”王爷轻笑着应了一句,拉住女子的手腕微微用力捏了一下。
阿九会意,搀扶着他连忙加快了脚步。
进了云来殿,大殿之上依然十分热闹。阿九特地留意了一下,丽妃和五皇子都已经坐在了位置上,两人的神情依然带着轻松和喜庆,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事儿一般。
皇上开始一一嘉奖有功之臣,提到时家的时候,满脸带笑更是破例和时景对饮了一杯。看重程度可见一斑,朝臣自都是明眼人,也跟着举杯祝贺。
赏赐过后,宴席就散了。众位大臣携带着内眷都往停车的地方走去,皇宫里并不许乘坐轿子,因此还要步行一段距离。
王爷拉着阿九的手腕,快步往前走,似乎在找什么人。
“本来想让你和岳父大人说上几句话的,现在看样子不容易找了。”王爷回过头压低了声音说着,脸上也带着几分惋惜的神色。
阿九连说不碍事,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丝苦笑。时景和王爷的桌子隔得有点远,她和时夫人母女俩遥遥相对地看了几眼,却是连一句话都没机会说。现在一路上都是大臣和内眷的身影,上哪里去找人。
“就在前面了。”王爷的语调带着一丝高扬,步子也加大了。
阿九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喜色,身穿红色文官朝服的时景,正和身边几个大臣相谈甚欢。母亲也紧紧跟在身后,和几位夫人轻轻地聊着。她正想和王爷一起过去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一声轻唤。
“赵王爷。”有些清冷的男声,听起来带着几分耳熟。
王爷的脚步停了下来,对着阿九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耐的神情转瞬即逝。
“五皇子。”他转过身,和身后的男子互相拱了拱手。
阿九的眼瞧着时景的背影渐行渐远,脸上露出些许遗憾的表情。听到五皇子的声音心里打了个突,却是转过身低着头恭谨地行了半礼。五王妃也安安静静地行了一礼,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正好去玄武门,一起吧。”五皇子对着王爷点了点头,话语中倒是不留商量的余地。
王爷也不曾拒绝,脸色极其严肃,两人并排走在前面,阿九和五王妃跟在身后。前面几个宫人打着灯笼带路,一时无人说话,倒更加显得尴尬。
“最近赵王的门客崭露头角,父皇让我多向你讨教一二。”最终是五皇子打破了沉默,只不过一开口这个话题就显得有些尖锐。
阿九跟在后面,悄悄抬头扫了一眼王爷,手心里渐渐沁出了些许的冷汗。
“子卿惶恐,五皇子乃人中龙凤聪慧睿智。朝廷上下无不赞扬,子卿不及您。”王爷略微一低头,再次躬身行了一礼,语调也跟着正经严肃起来。
身后的两位女子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五皇子转过身睥睨了他一眼。转而大跨步地往前迈去,似乎只是为了试探他一般。
现如今太子一党失势,五皇子被看好。只是开国时期发展壮大的异姓王势力,也绝对不容小觑。特别是当今圣上,似乎很注重培养这些异姓王,似乎丝毫都不把威胁放在眼中。
异姓王之中,又数萧王府和赵王府实力最强,而且久居京都,影响力更是不可小觑。也难免五皇子会放在心间,忍不住出言试探。
终于到了停马车的地方,互相拜别之后,两辆马车便一前一后出了宫门。
直到车轮碾在路上的声音传来,阿九才松了一口气,僵直的肩膀也跟着塌了下来。就在刚才那一刻,她联想到了许多。当初秀姬的父亲还是大理寺卿的时候,曾经有许多朝中官员,被引荐给王爷。而且赵子卿一向对于有才能的门客,都喜欢引进府中。
现在王爷的实力绝对是非常强大,一个异姓王本不该有如此的大动作,除非他另有所图。很显然赵子卿所图谋的,就是这整个明国江山。而今晚初遇五皇子,就已经感到他身上强烈的气场和手段,以后朝堂之上必将会有一场恶斗。
王爷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放松,两指挑起微微晃动的帘幕,看着前方。
“五王府离赵王府只隔了一条街,还有一段同路。”他的眼眸紧盯着前方的马车,轻轻眯起。语气波澜不惊,只是略显紧绷的身体泄露了他现在的心情。
阿九点了点头,扶住摇晃的马车,努力坐直身体。
马车继续前行,阴冷的寒风透过车窗吹了进来,不由得让阿九打了个哆嗦。暮色之中,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让人不寒而栗。
“嗖——”耳边传来一道暗器划过夜空的声音,阿九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王爷扑在了身底下。一支带着羽毛的弓箭深深地插在马车壁上,转而车外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
“有刺客,保护王爷!”隐约感到外面的士兵向马车靠拢,似乎围成了一个圈。
前面的马车里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想来是五王妃受到了惊吓。阿九紧贴在王爷的胸前,隐约听到男子强有力的心跳声,她整个人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眼眸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支陷入车壁的弓箭,心跳更是不由得加快。
“别怕。”王爷握了握她的微冷的玉手,靠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了一句。
“五皇子在前面那辆车上,我得出去看看。你躲在车里,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王爷坐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她一句,就跳下了马车。
阿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呼喊声被她压制在嗓子眼儿里。
“呵,明国的狗王爷竟敢下车自投罗网,那边那辆车里看样子是个没种的!”王爷刚下车,外面就出现一阵骚动,想来是那些刺客也没想到正主儿竟然敢下车。
立马,空中就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阿九的身子有些打颤。她死命咬了一下舌尖,让疼痛镇压住心底的恐惧感。努力撑着身体坐起来,伸手刚触到帘幕,就感到手心一热。
再次抬眼看的时候,差点晕眩。帘幕上被溅了一道血迹,她鲜嫩的手掌上,也全部都是温热的血,带着一阵阵刺鼻的腥味。
阿九连忙朝另外一边缩了缩,手下意识地甩了甩。血迹顺着指尖滴落在马车上,让她的胃部一阵翻涌。
“哼,另一位王爷也下车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大明早该灭亡!”似乎是五皇子也下了马车,那些刺客再次陷入一阵疯狂的厮杀。
外面的打斗声更加猛烈,帘幕上的血迹越积越多,偶尔还能听见什么东西撞击到车壁上,发出的闷哼声,转而又顺着马车滚到了地上。阿九双手捂着耳朵,心底忽然凉了一片,脑子却高速运转。
谁敢派刺客刺杀当朝皇子和势力强大的赵王爷?想来是为了当今圣上百年之后留下的那位置,那么答案似乎就很好猜了。
“你们几个去保护五皇子!”车外传来王爷阴冷的声音,几道踏步声,就感到马车摇晃了两下,似乎是包围圈缩小了。
阿九的心头一紧,额头上的冷汗也越冒越多。若是今晚王爷受伤或者不幸没了,而她一个侧妃却好端端的,那么她日后必定不会好过。
依着老夫人和王家那不依不挠的性子,她闭上眼睛都可以想出自己被折磨致死的无数种情景。阿九深吸了一口气,替自己壮了壮胆子,便一下子撩起帘幕跳下了马车。
“哟,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王妃下车了。兄弟们,上!”不远处传来一道略显下流的男声。
阿九还未站稳,就感到有一个黑衣男子冲了过来,手里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在灯笼的照耀下,显得尤为瘆人。
“你下来做什么?还不上去!”阿九紧紧地闭起了眼睛,就感到有人挡在了她的身前,王爷略显焦急的声音传来。
阿九连忙睁开眼眸,首先看到王爷那宽阔的后背,不由觉得心安。王爷手中是一把软剑,正在努力和那黑衣人过招,但是由于要护着身后的女子,身形上就显得有些吃力。
“不,要上车就一起。妾身不能一人独活!”阿九站稳了身子,尽量向后靠,留有足够的空间给王爷和那此刻缠斗。
“胡闹,上车去!”王爷的声音有些急切,他猛地转回头冲着女子瞪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担忧的神色。
阿九的心被揪紧,只见那刺客趁着这个空档,大刀一甩就向王爷砍去。女子的脑袋变得空白一片,心里只想着王爷不能死!若是她替王爷挡下这刀,不仅可以留个好名声,还可以给时家留下后路。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身前的男子,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刀。那刀砍在她的左肩上,只感到身子一阵剧痛就晕了过去。
“阿九!”倒下之前,她听到王爷的呼喊声,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上辈子她欠了时家无数,这一次若她不幸死了,就当还了父母和弟弟一条退路。即使时家败了,也盼望着赵子卿能看着她这一条贱命上,留时家周全。
五皇子手上的剑跟着顿了一下,他轻轻眯起眼眸,向阿九倒下的地方扫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惊诧的神色。
王爷抱住女子瘫软的身体,将她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地上。拿起软剑就开始厮杀,招招致命。鲜血染红了他的朝服,就连精致的脸上也是血迹斑斑。好在京都府尹带着军队赶到,只可惜刺客无一活口,全部中毒身亡。
“赵王。”当所有的尸体都被侍卫拖走,五皇子几步走到这里。
“恒侧妃急需治伤,子卿先行离去。”王爷一把抱起女子的身体,催促着车夫赶车。
马车疾驰离开,地上还残留着一大滩血迹,五皇子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眯起了眼眸。冷风吹起他的衣袖,带起一阵阵血腥味。
***
明国十七年年初,整个明国就陷入一片惶恐不安之中。两位王爷一起遇刺,并且还有一位心尖儿一般的侧妃受伤。皇上知道后震怒,连夜派人查找凶手,听闻赵王府的恒侧妃受伤,也连忙让赵王爷休息几日。
赵王府上下更是震惊连连,王爷当时抱着满身是血的恒侧妃出现在王府之时,当时值夜的丫鬟小厮都瞧见了。这些下人早就向自己的主子汇报了,就连老夫人也是悬着一颗心。
好在玉石路上跑得快,及时是把斐太医请了过来。把脉、熬药,折腾了大半宿,恒侧妃总算是稳定了些,只是还未苏醒。
等到阿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她微微动了一下,连忙吸了一口气。肩膀上传来阵阵难以忽视的刺痛,让她还在迷糊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唔。”她微微睁开眼眸,就瞧见王爷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眼中的红血丝不容忽视,很显然是守了一夜。
“王爷,你没事就好。”阿九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确认他没有受伤,才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刚开口眼眶就红了,两行清泪从脸上滑落。
王爷感觉喉咙一堵,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心底是带着恼怒的,提前就让她在马车好好待着,偏偏还要跑下来。本来有一腔怒火想要爆发,但是看着女子梨花带落雨的模样,立刻心就软了。
“阿九啊阿九,你怎么那么不听话!斐太医瞧了很严重,若是那刺客的刀再深上几分,你让我去哪里找你?”王爷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擦干她脸上的泪珠,声音里也带着几分颤抖,似乎很害怕失去她一般。
阿九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只是脸色苍白,配上那抹淡笑,却更加让人心疼。
“只要王爷没事,哪怕妾身没了也感到心安。”女子柔嫩的玉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掌,鼻子一酸,泪水再次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王爷轻叹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啃咬着。
“我的傻阿九,今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他近乎呢喃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阿九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心底却始终有个疙瘩。
王爷亲自喂她吃了一碗粥,他的动作显得十分笨拙。显然是没有伺候过其他人,勺子不停地发抖。
恒侧妃的好名声再次在后院传开,王爷这几日一直守在芙蓉院,除了去清祥阁请安之后,一步都未曾离开过。赵王府的这个年,过得异常冷清,就连初二该陪着王妃回王家,王爷都推脱了。后院众人却不敢有异议,王妃也只能憋在心底。
老夫人也亲自来瞧了一回,见到躺在床上的女子,就冲了过去,一把拉住她未受伤的手臂。
“好孩子,王爷不会亏待你,我们赵家也不会亏待你!”老夫人显得有些激动,看着阿九苍白的面色,连下巴都削尖了,脸上难得露出了疼惜的神色。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阿九咬着牙想要坐起,被老夫人一把按住。
一旁的王嬷嬷也不断夸赞阿九,身后鱼贯而入的丫鬟怀里,更是抱了许多御赐的补品,想来都是老夫人珍藏的。这次却一下子拿出来不少,可见对于阿九,她还是上了心的。
时夫人也来瞧了一回,只拉着阿九的手不断抹泪,说了没几句话就让阿九劝走了,免得伤心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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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王爷我护住了你真好!(没死更好!)
王爷:阿九你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肿么就那么英勇?
阿九:因为目前我爹和我兄弟,斗不过你娘和你娘子。
王爷:......
65 元宵进香
阿九正倚在床头看书,身上披着外衣。屋内的炭盆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她专注着地盯着书上的字。
“主子,秀姬来了。”玉叶撩起帘子走了进来,轻声通报了一声。
阿九连忙将书塞在了枕头底下,侧躺在床上裹好锦被,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痛不欲生。
“姐姐。”秀姬裹着棉披风走了进来,整张脸都锁在披风了,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她看向床上的女子,稍微驻足了片刻。只见阿九眼神有些哀切地看着她,脸上泛着不自然的苍白,嘴唇也没有多少血色,看起来十分的弱不禁风惹人爱怜。
“妹妹你来了,我身子不方便就不起来了,你随便坐吧。”阿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听起来气若游丝,眼看就不行了的状态。
秀姬伸出略长的指甲在手背上猛地一掐,眼眶立马红了。
“可怜的姐姐,你——”她连忙坐在床边上,轻轻拥住阿九的肩膀,却是猛地抽了一下顿住了。
“这小脸上得抹多少粉,才能弄这么白?”秀姬的玉手生生转了个方向,捏了捏女子的脸蛋,轻轻“啧”了两声,眉头轻轻地蹙起。
阿九一把按住她的手,瞪了她一眼。
“姐姐,还疼吗?”秀姬见阿九瞪她,连忙又露出一张笑脸蹭了过来,拉着阿九完好的手臂晃了晃,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疼也被你气好了。”阿九抬手指了指她的挺翘的鼻子,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秀姬也恢复了笑嘻嘻的神态,轻轻替床上的女子揉捏着。
“我哥哥说你的伤不是太深,想来是刺客太过于三教九流了,剑法忒差。不过那木头脑袋竟然能想着帮你在王爷面前说得严重点,看样子他在宫里也不是白干的!”秀姬说起自家的兄长,话匣子刚打开就关不住了,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神色。
阿九看了她一眼,了然地扯了扯嘴角,只是眸中却露出一丝若有所思。她当时跳下了马车,刺客和侍卫厮杀的场景她当然记得。无论是王爷还是五皇子身边的侍卫都所剩不多,显然那些刺客剑法极高。
况且若是刺杀王爷的话,那一剑就该用了全力,不过砍到她身上,伤口也不是很深。她自己都察觉到了,斐太医开得药服了几帖,肩膀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结痂了。
“替我谢谢斐太医。”阿九顺口说了一句,脑子里却始终萦绕着刚才那个问题。
斐遇那日对王爷说,伤口不算浅,需要好好调养。为此才更让王爷心疼,也就有了王爷几乎寸步不离芙蓉院的景象。只是她的身子自己知道,没几日伤口就开始发痒结痂,到现在已经快好了。只是为了圆斐太医的话,为此才在床上躺着,脸上也用粉抹了一层。
“哎,他那榆木脑子好容易开窍一回,有什么好夸的。要我说就该跟王爷说生死攸关,让府上那些人瞧瞧,巴望着侧妃位置的,都先去厨房砍上两刀。”秀姬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眼眸里流露出一丝不屑。
阿九瞧着她满脸的轻蔑,再加上口是心非的模样,愣是没忍住轻笑出声。
秀姬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撅起红唇抬手要去挠阿九的胳肢窝。两人笑闹成了一团。
出了刺客这事儿,不少大臣也开始惶恐不安,每日回府都尽量结伴而行,身边的侍卫明显增多了不少。各个部门都开始着手查办,只因刺客集体服毒自杀,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边刺客一事还没解决,后宫里却出了一件大事儿。皇上从凤藻宫中出来,几乎震怒。立马下旨收回凤印,皇后也被打入冷宫。圣旨上只宣称皇后居心叵测,无法母仪天下。皇后背后的家族也被牵连,撤职的撤职,甚至有许多锒铛入狱。
上次遭受打击正在蛰伏的太子一党,如今是彻底失势。墙倒众人推,皇后和背后的家族都不在了,支持太子的朝臣几乎立马见风使舵。第二日罢黜太子的折子就像雪花一般摆到了皇上的案桌前。
明国十七年元月初十,皇上下旨罢黜太子,太子一党彻底退出了朝廷。朝廷局面动荡,不少世家大族开始重新站队,实力最强的五皇子立马成为热点靠拢对象。
只是王、沈两家的态度,还处于暧昧不明之中。时家也是袖手旁观,时景一直以纯臣自居,一切以皇上的决定为主,并未参与到太子一事中。提出立五皇子为太子的折子,也纷纷到了光明殿的案桌上。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五皇子一党提出“东宫不可空虚,否则难安民心”,而其他党羽则偏偏要作对,“五皇子未在军中立功,恐难以服众。况且皇上龙体安康,不急在一时。”
众位大臣为了这件事儿,倒是争执了很久,皇上却迟迟未下决断。东宫之位也一直虚悬着,这让下面那些大臣都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一时也不敢再多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