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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丛风有点心虚,会吗?难道是他今晚太过火了?
“说吧,和我说说,兄弟帮你分析分析!”韩陌说。
“...”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分析呢?你可要知道,在情场上我可是你的学长啊!”
“...我想要孩子她不想,就吵起来了。”
宁丛风吃了口冰淇林,有点憋闷。
“你跟人家商量没?”
“没有。”
“你用强?”
“...算是...”
“不挠你才怪!婚内还有强、奸的呢!”
“...”
“夫妻间吵架是常事,沈西珂那么聪明,你有什么事就和她商量嘛,何必动粗呢?”
“我没动粗...”
“那人家为什么挠你呢?”
“...”
“你这样用强乱发脾气,女人会很伤心的,会觉得你结了婚就变了一个人,会失望。”
“...”
会么?她会这样认为?
宁丛风开始不安。
韩陌见一向傲娇的学长被自己堵了没了话头,心下暗爽,继续苦口婆心的教育道,
“唉!怎么说呢!孩子这种事最头疼了!”
宁丛风想了想,成熟的五官呈现出孩子般的脆弱柔软,黑漆漆的睫毛垂下去,与他大手里的彩色冰淇林形成一幅柔美的手绘图,他说不清是在和韩陌说话,还是在和自己说:
“我是不是,太患得患失了?我总是觉得她会离开我,就算天天在一起,还是会不安...”
她稍稍后退一步,他就想紧紧的往前,急于想抓住,又害怕间隙,这种感觉,有点近乎于病态。
韩陌一愣,脸上玩味的笑容渐渐落幕,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宁丛风,好像沉溺在某个沼泽中无法脱身。
“嗯,真正爱一个人都这样,又或许她不是真的不想要孩子,你知道的,她失去过一个孩子,有阴影也说不一定...”韩陌认真的提醒道。
阴影...
她是因为这个?
韩陌见宁丛风有马上想飞奔回家的趋势,立刻叫waiter给自己点了个最贵的冰淇林,合计着自己大半夜的来当知心姐姐怎么的也得吃他点东西啊!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宁丛风的人却没了!
韩陌刚要追了上去,waiter却提醒道,“先生,一共是328元。”
妈的!加班加点不说,还克扣员工工资!
韩陌黑着脸掏出钱包付了帐。
...
宁丛风心急火燎的回到家,别墅的灯还亮着,他跑上二楼,刚一推开卧室门,就呆住了!
屋子里哪还有沈西珂的影子,她的围巾大衣全部都不见了,床上还摆这个大盒子,宁丛风走近一看,是满满一盒子杜蕾斯,盒子上还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沈西珂这是在跟他赌气的警示,用一大盒子的避孕套以示抗议!然后毅然决然的...
离家出走了!
宁丛风坐在床上,头痛的扶额。
怎么都奔三的女人了,还像是没过叛逆期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好友的文,第一个
十年前,她的脸死死贴着秦誓,傲娇不过小Loli。
十年后,秦誓的唇紧紧贴着她,霸气不过女王风。
十年前,她一脸羞射,“秦誓,我……喜欢你!”
十年后,她十寸高跟步步为营,“亲爱的,我忘记告诉你我喜欢草莓味螺旋纹了么?”
当Loli变成女王,秦誓,你等着接招吧!
第二个
欺负
作者有话要说:
以手诉心语(亦名:对她说)
文案:
两年前,当她以为自己的感情得到回应时,他带来一个人,说:师妹,这就是我女朋友。然后从此一去不回还。
两年后,当她发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时,他倒是没带人,却连一句话也没留下,就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她彻底迷惘了。
人的一生,真正的爱,到底能发生几次?
有声世界,无声世界,距离到底有多远?
文案:
邹宸告诉颜乔尤,
我爱你,是你一生最大的成功。
她却说,求我爱你。
囚爱者,
终将被囚。
西珂家小郁北身怀六甲如今已经快要临盆了,沈西珂为了不让郁北担心,就没去她那里,一个人走在街上犹豫着,该去哪里呢?回小屋?她不想回去,那屋子里全都是他的照片,沈西珂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那个家伙!
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街上依旧灯火霓虹,只是转冷的天气让接到看起来有点肃杀,人们都穿着大衣快步的行走着,恨不得能长双翅膀就飞到家去。
而她孤单的身影与那些匆匆忙忙的脚步比起来,就好像黑白电影里的一抹困顿的红。
也不知谁的店铺,悠扬怀旧的放着一首陈奕迅的《爱情转移》,
徘徊过多少橱窗 住过多少旅馆
才会觉得分离也并不冤枉
感情是用来浏览还是用来珍藏好让日子天天都过得难忘
熬过了多久患难湿了多少眼眶
才能知道伤感是爱的遗产
流浪几张双人床换过几次信仰
才让戒指义无反顾的交换
把一个人的温暖 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
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
每个人都是这样享受过提心吊胆
才拒绝□情代罪的羔羊
回忆是捉不到的月光握紧就变黑暗 等虚假的背影消失于晴朗
阳光在身上流转 等所有业障被原谅
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 需要多勇敢
烛光照亮了晚餐照不出个答案 恋爱不是温馨的请客吃饭
床单上铺满花瓣拥抱让它成长
太拥挤就开到了别的土壤
感情需要人接班接近换来期望 期望带来失望的恶性循环
短暂的总是浪漫漫长总会不满 、
烧完美好青春换一个老伴
你不要失望荡气回肠是为了
最美的平凡
陈奕迅磁性寂寞的声音扰动夜色,让正在失落的沈西珂平添了几分伤感。
突然想起来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般配的白瓷罐,他们被迫分离,一只被放在厨房里,而另一只则被埋在了土里,那只高傲的白瓷罐,被埋在土里几百年,承受了无尽的阴暗折磨,但她没有放弃,等待相遇那天,直到有一天她终于见到了阳光,并且找到了另一只白瓷罐,他们两个都很高兴,热情的拥抱着,却没想到,竟然碰碎了对方的身体。
破碎,同样的倔强,会使对方破碎。
沈西珂并非铁了心的不想要孩子,只是气,气他用强这件事,要孩子不是小事,怀孕之前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有很多需要注意,她既然吃一次堑,就格外的注重生育准备这样的事,他这样什么都不说也不和她商量,直接用强,谁能不生气呢?
她自认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两个人的性格都倔强,这样下去,如果不及时调和的话,会影响以后的感情。
悠悠打来了五遍电话,郁北也不知道怎么知道他俩吵架的,也在不停的打电话,郝端端也跟着凑热闹,她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
不停闪烁的,还有他的电话。
沈西珂干脆关机,谁的也不接!
她穿着薄料的格子大衣,黑色赫本风的高跟鞋,独自走在街上,也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又回到了宁丛风的别墅---她的家。
不是要离家出走么?沈西珂对自己的“没志气”狠狠的进行了一番鄙视,但最终还是挺直性感的小腰进了门。
他的车横七竖八的停在门口,没顾得上进车库,看样子是刚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去找她了。
刚一进门就看见宁丛风背对着门口一只手扶着吧台一只手打电话,
“她没去你那么?是...是,我知道,她要是去你那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沈西珂听着,心底暗爽,他那两个“是,是”一定是在接受她姐妹的思想教育。
原来宁丛风也会低声下气呢,听那语调,是真的着急了。
沈西珂故意弄了很大的声响,将手里的家门钥匙一个劣弧抛到沙发上去,扬着下巴往楼上走,看都不看他,宁丛风听见了钥匙的声响立刻回过头去,却只看到了一抹高傲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顶端,他亦是一个劣弧把手机抛到了沙发上,快步追了上去。
卧室的门关着,他握着门把的手迟迟没有按下,她正在气头上吧?待会要怎么说?认错?据理力争?记忆里沈西珂好像从没有生过气。
宁丛风打开门,月光泄进窗内,屋内是暗蓝色的,让白色大床上的身影平添了几分落寞,她躺在那里,背对着房门,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反正是连一丝呼吸都听不见。
他鼓了鼓腮,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走了进去,可他的脚步才响起来一声,她那边,就立刻有了动静。
只见她披头散发的坐起来,垂着眸子,拿起床上那个绑着蝴蝶结的大盒子,抱在怀里,又倒下去,背对着他的来向,接着睡觉,将他视作空气。
他一怔,这是...还生着气呢啊...
宁丛风嘴角抽动,有点不知所措,手放在开关上尴尬的蹭了蹭,到底还是没开灯,他走过去,在床边站下,高大了身子挡住了一大片月光,俯视着床上阖着目的人。
床上的女人抱着一盒子避孕套,嫌弃的转过身去,面向另一边,翻身的时候,那盒子哗啦哗啦响,几十个水果味的小套子也跟着赌气似的翻到另一边。
宁丛风笑了,但他没敢笑出声。
他以为,她会冷笑着一言不发,或是平静的抽根烟,亦或是用专属于沈西珂的女王姿态告诉自己她生气了。
可她没有,宁丛风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迷恋她了,这个大女人外壳下的小女人,真的是让人不得不爱。
于是他很耐心的,又走到了床的另一边,站定。
她的睫毛动了动,像是要爆发一样,但最终还是忍下了,抱着小盒子翻身向另一边,而显然,宁丛风是出了名的有耐心,他微笑着跟着她的方向走,知道她不耐烦,再不翻身了,他才俯□去,用手扯住她怀里的盒子一角,宠溺的问道,
“怎么?以后要和这些小东西一起睡了?”
“要你管!”她瞥了他一眼,嘟囔着。
他还是好脾气的笑,躺在她的一侧,跟她面对面,也不去碰他,只是手拄在床上托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人,虽然她还是闭着眼睛不理人。
“还生气呢?”
“...!”
“下次有事,我一定先和你商量,你不想做的我绝不逼你,有话好好说,绝不动手。”
“...!”
“...”宁丛风脸皮薄,从小就是,鲜少和人主动说话,更别说自己主动说话被人无视了,这让他很尴尬,可他知道,以后可能要经常这样了,所以要练就厚脸皮,就从今晚开始吧...
“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不该逼你,我是坏人...行不行?”
“...”
“你是不是对孩子的事,有阴影?”
“什么阴影!”她终于说话了,睁开眼睛气鼓鼓的瞪着他。“哪那么多阴影!”
宁丛风动了动嘴角,想笑一下,心想还是算了,嬉皮笑脸的他果然是学不来。
她抱着盒子,赌气似的说,“哪那么多阴影,我有那么脆弱?我气的就是你二话不说直接用强!”
“啊...是...”他态度良好的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错的立场。
“要孩子是小事吗?啊?是小事吗?”
“不是不是...”
“对啊!这么大的事你掀开被子就上手你不觉着自己太过分了吗?”
“嗯,是有点。”
“什么叫有点?”
“不是,是很、过、分!”
“这还差不多!”
她见他态度这么好,气也消了一半,遂坐起来,把那盒子丢到一旁,双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披头散发的靠在床头,小脸别过去,又不理他了。
她其实挺清瘦的,尤其是不化妆的时候,像极了那个十□岁的邻家女孩,就那样散着头发坐在床角,被月光这么一罩,娇小的十分惹人怜爱。
怎么他以前就被她那副大女人的外表骗的团团转呢?此刻的她,就像是在他面前把往日坚硬的外壳全部退了去,只剩下嫩生生的柔软,承受不得任何的坚硬,没有高傲,没有女王,没有波澜不惊的云淡风轻,没有瞬息万变的阴险狡诈,什么都没有,毫不设防的展示在他面前,好想让人用手臂圈起来。
宁丛风凑过去,把她圈在怀里,窝在床上,她也没躲,任由他抱着,只是鼻息间不满的哼了一声。
“谢谢你,谢谢你没有跟我一般见识。”他说。
她没好气的答道:“一吵架就真生气多伤感情啊我才没有那么傻呢!”
“呵呵,好好,你最聪明了。我还以为你一气之下会回娘家呢!”宁丛风轻轻的哄着,尽量顺着她说。
沈西珂沉默了,右手食指在白色床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说,“我哪有娘家...”
“...”
他抓住那只正在画圈的手,握在手心里,心脏莫名的刺痛,接着是数秒的沉默。
她的眼睛开始湿润,声音委委屈屈的胡乱的说着什么,他就静静地听,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时候就在想象,如果我有个疼自己的父亲,或者是母亲,那会是什么样?我一定会回到我爸妈家,要么哭一鼻子,就说你欺负我,要么在家里住一晚,等着你来接,妈妈会劝我趁早要个孩子,爸爸会叮嘱我以后别再那么任性,然后做些我爱吃的菜,爸爸会偷偷到厨房里给你打电话...”
“你以后可别欺负我了,”她说,“我没有娘家可以回。”
我就在你一伸手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小草的文,希望大家支持,我做的封面哦。
另外,上次留了邮箱拿了我的肉的孩只,你们欠的长评该还了吧?不还的话下次再留邮箱一律拉黑,把你们的邮箱贴到电线杆上去征婚启事!哼!
...
麦卡洛在《荆棘鸟》里说过,我们各自心中都有某些不愿意摒弃的东西,即使这个东西使我们痛苦得要死。我们就是这样,就像古老的凯尔特传说中的荆棘鸟,泣血而啼,呕出了血淋淋的心而死。咱们自己制造了自己的荆棘,而且从来不计算其代价,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忍受痛苦的煎熬,并且告诉自己这非常值得。
沈西珂就是他那怎么也摒弃不了的荆棘,即使会痛苦的要死。
凌晨时分,夜色尚浓,宁丛风撑起厚重的黑色窗帘,轻手轻脚的踩着凳子将窗帘一个钩子一个钩子的对挂上去,然后拍拍手下来,整个屋子瞬间暗了下来,他扯了扯窗帘,留条小缝提醒自己天亮上班,然后摸着黑回到床上,躺在自己那一侧,捞过那具熟睡的柔软身体搂在怀里,继续安眠。
或许,她说得对,他现在真的不适合要孩子,因为他还没有学会,怎么照顾好她。
时光悠悠的回到那段断了线的年华,好像是梦,沈西珂知道自己在做梦,做着一个灰白色调的梦,梦里漫天的雪花,昏黄色路灯立在巷口,投下一地暖黄色的光,她穿着白色的小靴子,坐在垫着书包的石凳上,等着他下家教课,手里的《英儿》正读得津津有味,顾城的文字像是在耳边呢喃,原来爱情会让人摆脱世俗,甚至摒弃自我,为心爱的人改变。
突然,天不知怎么就变黑了,原本暖黄色灯光也霎时间吞没在无尽的黑暗中,沈西珂有点害怕,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低着头,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存在着,总之天地一片黑暗。
正在她慌乱的时候,突然头顶有一丝光亮,接着变成了很大一片光亮,她缓缓的抬眸,只见一个弧度好看的下巴渐渐清晰,接着是薄薄的唇,英挺的鼻子,还有如星子般的眼睛,那个人的容颜熟悉极了,熟悉到她一时间称呼不上来,他的周身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被他走过的地方是白昼,是清晰的世界,他俯下、身来,笑着,明眸皓齿的俊朗样子,
“你在看什么?”他问。
“《英儿》,我在看英儿。”不知为什么,她一开口竟变成了小女孩的童音,清清亮亮的。
“你在等我么?”他唇角勾起。
“好像...好像是的。”
“回家吧。”
“不要!我不回家!”
“我是说,跟我回家。”他说着,朝她伸出手来,而他背后的世界,清晰而明亮。
她的心一动,伸出手去,手却被握住了,有温度,很真实,真是到她一下子睁开了眼,原来是梦...
可是那张熟悉的脸就在眼前看着自己,他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中隐隐绰绰,攥着她的手柔声问道,“睡的好不好?”
她又重新闭上眼睛去,还有点没醒过来,软绵绵的哼了一声。
“丛风...”
“嗯?”
“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说。”
“你答应我,以后我一伸手,就能碰到你。”
“好,我答应你,我就在你一伸手的距离。”
其实有时候情动随口说出来的话,其实是在为人生的后来埋下伏笔,沈西珂不曾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真的需要在他一伸手的距离。
小两口和好如初,床头打架床尾和定是必然,宁丛风这两天很忙,却也是异常体贴,沈西珂也回到了郁氏上班,郁北要临盆了,公司里有很多事需要沈西珂亲自去忙。
母上大人每晚都会和两个人视频,和刘嫂在云南某个小镇玩的很好。
沈西珂和宁丛风两个人下了就回家做饭,在厨房腻腻歪歪的,一顿饭要“做”上几个小时。沈西珂还打印出了一张《21世纪老公制度》贴在床头,要求宁丛风做到如下规定:不对老婆耍酷,不让老婆吃醋,吵架先要让步,老婆揍我挺住。
而宁先生对于每次亲热之前要背一遍《老公制度》不背不给亲这件事哭笑不得。
那次之后,两人都学会了怎样去沟通,他也再不提要孩子的事了,可是沈西珂却一直放在心上。
“你猜,我现在在哪?”沈西珂一手拎着手提包,一手打着电话,微笑着往医院外面走。
“不是在上班么?”电话那头有个很好听的声音回答。
“我在医院,呵呵,医生说我的各项常规检查都很好!”
“你去医院检查身体了?怎么了?”电话那头有些微微着急。
“要孩子要先检查身体啊笨蛋!我要给咱儿子最安全的房子!”她笑着,对自己健康的状况非常骄傲似的。
宁丛风还以为她生病了,这才松了口气,忽而又反应过来,她准备要孩子了?这让他有些惊喜,却又不知怎么表达,只好说,
“你在附近喝杯咖啡,我去接你。”
“笨蛋我现在不能喝咖啡!”
“哦哦,好,等我,我马上就来。”
他现在似乎想要马上见到她。
沈西珂挂断电话,微笑却一直挂在唇边,在附近找了间咖啡店要了份甜点,安静的坐在沙发里,拿着手里的“孕前指导”细细的读起来。
医生说要提前半年戒烟酒,锻炼身体,提升体能,怀宝宝很累,还要补充叶酸...她似乎有好多事要做呢。
电话响起,她以为是宁丛风,没想刚按下接听键便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
尖锐的高跟鞋快速的跑进空旷的医院!急救室的红色灯光血淋淋的亮着,急救室门口围了几个人,全是她熟悉的亲戚还有几个生面孔,他们男的低着头,女的捂着脸抹眼泪,见她过来,全都齐刷刷的看向这里,这当中,还有她那个满眼焦急的爸爸。
沈西珂的大衣敞着,直顺的黑发由于奔跑而被风吹得凌乱,一见这场面,脸色立刻便沉了下去,强撑着颤抖的嗓音问道,
“我哥他...怎么了?”
急救室门口的人,都没有回答,沈西珂气的又大喊了一声,她的姑姑才哭着说,
“井原他...他和他那个女朋友...一起自杀了...”
自杀!
她身体一震,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去!
姑姑边哭边喊,整个走廊都是她的回音:“这孩子怎么那么想不开呦!开煤气自杀的呀!我们老沈家就这么一颗独苗哇!”
“你给我闭嘴!”沈西珂突然那个叫姑姑的女人大吼,“我哥他还没死呢!他不会死!”
她的情绪很激动,十分激动,像块木头似的站在那里,甚至都忘记了哭,她的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就开了,接着一个病床被推出来,人们都围了上去,她迈了几步过去,便听见医生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她步子僵在那,腿开始发抖,接着手术室的门又关上了,车子被推走。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
沈西珂望着车子推出去的方向,脑子里全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话,木讷的转过头来,却被一声尖锐的哭声弄得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那突然发出的痛哭声不是自己的亲戚,而是另一边的人。
是肖伊的家人...
抢救无效的那个人,是肖伊...
两个人殉情了!
一个已经被判定死亡,而另一个,还在抢救。
沈井原还在抢救!
沈西珂站在那,面对着对着急救室的门口,全世界的声音都听不见了,脑子里全是哥哥的声音,有小时候的,有年少时的,有现在的,那些难受翻江倒海的袭来,化成难以言表的泪水夺眶而出。
沈老爷子拄着拐杖颤抖的坐在手术室的门口,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子站起身来!眼睛里全是灼热的愤怒与怨恨!
他举着拐杖冲着沈西珂便走了过来!用力一挥,那红木杖子结结实实的就打在了沈西珂的身上!
“都是你这个孽障!!祸害!!害死我三个儿子还不够!还要克死我的小儿子!孽障!!”
他似乎是找不到情绪的出口,疯了一样,手杖一下一下的打在沈西珂的身上,她被打的跌坐在地上,疼得抱着肩膀哭,却没有躲,那一下下真是的疼痛落在身上,却不抵心里的半分。
而在场的家属里,竟没有一个敢插手的...
脆弱
为什么要自杀!
为什么...
沈西珂终于放声大哭,伏在地上,手指插、进头发,爸爸的手杖打在身上,像是一个嗜血的疯子。
的确,他在第三个儿子死了之后就已经疯了!情绪找不到任何出口发泄,所以就干脆归罪于自己的亲生女儿身上,亲生女儿啊!亲生的骨肉,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世间还有哪一种怨恨更让人心寒呢?那便是这手杖的重量了。
父亲的手杖,她躲了二十几年,可今天,她却再躲不动了。
不是我的错,我有什么错...
哥,你看到了吗?这样的我,还活着?可是为什么,你要自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潇洒,不羁,狂妄,阳光!你为你自己骄傲,为所拥有的一切骄傲,可为什么,你会选择殉情这么可笑的方式呢?
...
“住手!!”
两个急切的皮鞋声响彻整个大厅!她挣扎着睁开眼睛,便看见两道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后跑来,一个是韩陌,另一个是,宁丛风。
沈贝康的手杖停在半空,刚要落下,却被一条坚实的手臂攥住,他惊愕的抬起头,苍老的眸子对上一双愤怒的眼睛!宁丛风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那老化的骨头发出一声脆响,疼得沈贝康赶紧松开了手,手杖应声落地,宁丛风怒火中烧,抬起脚来,便将那手杖踢飞出好远!
亲戚们这才一窝蜂似的围上来,护着老头子,七手八脚的去扯宁丛风的西服,生怕眼前这个气红了眼睛的年轻人会做出什么,沈贝康的手腕被他拧的近乎于骨折,痛苦的哼哼出声来,可无论沈家的人们怎么拉他,他都攥住那只枯手不放,双眼凶狠的似要冒出火来,额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丛风!快放手!”韩陌声音焦急的去拉他,却怎么也拉不动,这样的他,太吓人,好像随时都会杀了眼前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