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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肆又睡了个美美的回笼觉后,伸伸懒腰,坐起来,头发蓬乱的踏着拖鞋,去客厅的冰箱里找水喝。
“年末?”她听到厨房里有锅碗碰撞的请问声响,便问道:“你在做饭么年末?”
厨房里没人回应她,梁肆想了想,觉得不能总让年末下厨,自己也得去搭把手,于是迷迷糊糊的晃荡进了厨房,却发现家里有个男人正背对着她切着蔬菜。
梁肆愣了一下,揉揉眼,定睛一看,那不是陈励深是谁?
陈励深听闻她走过来的声音,回过头去,刚要说话,却愣住了。
梁肆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只穿了三点。
家里常年没有雄性动物,梁肆和顾年末都比较随便,早上起来穿的少实属正常,只不过…
陈励深的眼睛都直了…
梁肆脸一红,立刻本能的捂住胸口,恨不得多生出一只手来,索性赶紧转身,一溜烟似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陈励深也用了好一阵才消化掉方才的“景色”,只能转回身,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放下了刀又去拿勺子,不知要做什么了。
梁肆再次出现在厨房的时候,不仅衣冠整洁,脸上竟然还涂了bb霜。
“你怎么进来的啊?”梁肆跟在他身后,向锅里煮着的冒着泡泡的汤锅张望。
“恰好碰见了你的室友,她说今天约了朋友出去吃饭,不回来了。”陈励深将火关掉,开始摆上三副碗筷。
梁肆的注意力全被他身上围着的完全不和尺寸的粉色围裙吸引住了:“没想到啊,家里油瓶倒了都要跨过去的陈大少爷竟然会做饭了。”
陈励深用汤勺舀出一点点汤汁来,递到她嘴边,说:“我在国外的时候,经常请同学来家里吃中餐。”
梁肆伸出舌头舔了舔,不烫了之后才吸进一小口,她发现陈励深正用灼热的目光盯着她的舌头看,让她不自觉的脸颊发烫起来:“嗯,好喝…”
“你去把女儿叫起来。”他颇为自然的说道。
“哦,好。”梁肆转过身,往出走,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小耳朵抱着梁肆的脑袋,懒洋洋的瘫软在她怀里,快到厨房的时候,小鼻子忽然嗅了嗅,顿时清醒了,说:“妈妈,你叫了外卖吗?”
梁肆摇摇头:“不是,是家里来了一个超级棒的大厨师哦!”
小耳朵进了厨房,一看见是陈励深,小嘴上忽然乐了,然后乖乖的坐在餐桌前,拿起勺子轻轻的敲着专属于她的小碗。
饭菜上桌的时候,梁肆有些惊讶,陈励深竟用午餐肉切成了龙猫的轮廓,然后用海苔点缀成了眼睛和肚脐,四周放了四块浇汁的小丸子,刚刚出国的浓稠番茄汤汁,配上撒着黑芝麻的白饭,简直让人食指大动。
她从来没发现陈励深竟变得如此细致,这下小耳朵可乐坏了。
“哇…”小耳朵用筷子戳了戳陈励深的杰作,双眼放光的看了看梁肆,小心翼翼的用筷子蘸了蘸汤汁放在嘴里砸吧,似乎都不舍得动那盘漂亮的菜。
陈励深见梁肆正满眼讶然的看着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也是在微博上现学的,小孩子都喜欢吃漂亮的食物。”
梁肆竖了个大拇指给他赞,然后给小耳朵夹了个丸子,说:“你都不知道,这下小耳朵更嫌弃我的厨艺了。”
陈励深说:“其实烹饪像是修行一样,能让人心变得安静。”
梁肆道:“觉悟蛮高的嘛,看来这些年,你在外面过得还算精彩。国外的生活一定不错吧?”
陈励深不可置否:“瑞士交通很方便,与法国、意大利、德国等国家接壤,只需坐火车,几个小时就可以到。我经常会和朋友到周边国家去走走,不一样的国度,领略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文化。”
梁肆听他这么说,忽然就脑补了一下他吃喝玩乐时开心的样子,再一想想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在他身边环绕,心里酸酸的,嘴上的话也有些阴阳怪气的:“那是当然了,不同的国度,女人的味道也不一样嘛!”
陈励深因她语气中的酸涩而笑了,低头吃饭,不解释。
一个把做饭当做修行的男人,试想一下该会寂寞到什么程度了,如果瑞士也有庙宇的话,陈励深觉得,自己剃个度就能进去吃斋念佛清心寡欲了,哪还注意过什么女人。
梁肆见他不说话,忽然觉得憋闷的很。
不说话,就是尝遍了女人的味道喽?
梁肆不甘心的挑了挑眉,又问:“离开我之后,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快乐?”
陈励深轻轻的放下筷子,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憋闷的样子,不知该如何回答,后来想想自己不说话总是不行的,只会让她更胡思乱想,陈励深便说:“在瑞士留学的日子,是有很多快乐。”
与朋友聚会,与同学一起爬山,走遍不同国家的街头,尝尽了想念的滋味。
梁肆深吸了一口气,呼出来,低头吃饭,不理他了。
陈励深笑了笑,伸手轻轻的弹了弹她的额头,梁肆瞪了他一眼,别扭的躲开了,小耳朵捧起碗,像个小馋猫一样吸溜着碗里的汤汁,两耳不闻大人事。
后来在刷碗的时候,陈励深想了想关于快不快乐的问题。
其实想要去不去想念一个人,是要花上许多精力的,你可能选择去和朋友滑雪,也可能去参加热闹的舞会,亦或是挤在演唱会的人群之中被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占据脑海。你会做许多能够让你感到快乐的事。
所以没有梁肆的日子,陈励深很容易快乐,只是未曾感到过幸福罢了。而现在,他想要肆无忌惮的幸福,非常想。
第49章 愿无岁月可回头(8)
【其实爱情最好不过如此,没有你,我可以独立,有了你,我也可以做自己。】
又是一个周末,忙了一周的陈励深主动请缨,帮忙带小耳朵,梁肆乐得清闲自在,恰好季辉约她吃饭,就把女儿全权托付给陈励深了。
“把这块也吃完。”陈励深将一块粉红色的马卡龙递到女儿面前去。
小耳朵手里还有一半绿色的没吃完,抬头看了看他,想要拒绝,却又怕他下次不肯给自己买,于是腾出一只小手捏住。
“我可以拿回家吃么?”小耳朵仰头问。
陈励深沉思片刻:“你自己衡量一下吧,比如你妈妈看到你吃这种东西会怎样。”
小耳朵想象了一下,觉得到底是大人考虑问题比较全面,最后只能默默的将马卡龙一起往嘴里塞。
陈励深见她实在吃不下,便摇了摇头,指了指万达里卖鲜榨果汁的地方:“要喝点水吗?”
小耳朵鼓着两腮拼命的摇头,把陈励深逗笑了。
陈励深正要走,小耳朵却站在原地不动了。
“叔叔,你可以牵着我么…我好累…”
小耳朵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懒洋洋的看着他。
小孩的体力总是有限的,他们父女二人已经在儿童公园玩了一天,现在又在商场逛,想来小耳朵应该早就已经吃不消很久了,只是陈励深没经验,没注意过而已。
陈励深看着她脏兮兮的小手,掏出湿巾,蹲下来,替她擦拭干净,小耳朵就这么张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看。
“以后累了就告诉我,饿了就告诉我,渴了也告诉我,知道吗?”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这般宠溺的动作用得还稍显生疏。
小耳朵咧嘴一笑,可爱极了,在原地蹦了蹦:“渴了渴了渴了渴了!”
陈励深浅笑着站起来,伸出一只小拇指给她,小耳朵将小小的手攥上去,刚好握住。
陈励深牵着她走向卖果汁的地方,父女俩穿的大衣图案都是一样的,看起来像亲子装,惹得商场里的母性泛滥女孩们纷纷瞩目。
买了杯生榨草莓汁,陈励深将她抱到椅子上坐着,手搭在刀削一般的下颌,看她吃东西。
虽然小耳朵不知道这位叔叔为什么很喜欢在她吃东西时盯着她看,但她貌似已经习惯了。
陈励深看着她白白嫩嫩的吃货样子,心情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满足。
忽然想起上学的时候,有个女人也爱在他吃东西的时候盯着他看,有一次,他被她弄烦了——
“梁肆,你这里是不是有问题?”陈励深食欲锐减,撂下筷子,指了指她的脑子。
四食堂的人总是最多的,陈励深本来就不爱在食堂里吃饭,偏偏她又总是盯着他看,惹人不快。
“你吃你的,我看我的,害你什么事?”梁肆双手攥着书包带,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胸前,非常好看。
陈励深很满意她今天乌黑的长发,决定暂且不跟她计较。
拿起筷子继续吃。
“陈励深,你知道我为什么盯着你看么?”
“好看的人就是用来欣赏的。”陈励深自恋的说。
“我这熊熊的审视目光,代表着广大劳动人民,代表着校门口吃不上饭的乞丐,代表着那些为了餐补饭票拼命学习的同学们。”
“你吃饱了就回寝室,我下午还有课。”陈励深懒的理她。
“陈励深,别人都吃麻辣烫吃砂锅,要不然打份盒饭吃光光,你呢,每次都叫三四个菜,每样吃两口就倒了,谁给你惯的臭毛病?”
陈励深停下筷子,长出一口气,看着她:“梁肆,是你说要吃四食堂的排骨,不然你以为我会挤在窗口刷饭卡吃这种破东西吗!”
他狠狠的扔下筷子,吓得梁肆缩了缩脖子。
“那…”梁肆有些理亏,仍旧抻着脖子找茬:“那就算是我要吃排骨,你也不用点这么多菜吧…你当我是猪么!”
陈励深气急,幽黑的眸子愤怒的望着她,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来:“你不是猪,我才是!”
“陈励深!你去哪儿!这都还没吃呢!”
“不许跟着我!”
…
陈励深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嘴角不自禁的浮起一丝微笑。
他看着小耳朵,忽然柔声问:
“问你个问题,你妈妈有没有跟你提过你爸爸?”
小耳朵愣了一下,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能说,不能说这两个字,妈妈会生气的!”
小耳朵想起那次幼儿园的误接事件,妈妈生气的样子,小小的心灵还心有余悸。
陈励深愣怔了一下,心里酸酸的,抬手,总手指捏了捏她细柔的小辫:“那…你心中的爸爸是什么样子?”
小耳朵想了想:“爸爸可能就是男妈妈。”
…
爸爸就是男妈妈,陈励深点点头,细细的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女儿说话还是比别人家的孩子深刻。
给小耳朵擦擦嘴上的草莓汁,陈励深不经意的一瞥,便看见梁肆和季辉说说笑笑的从门口走了过去。
陈励深立刻站了起来,向外看去,两人已经走远了,而就在此时,小耳朵拉了拉他的手,有些为难的小声说:“我想拉粑粑…”
陈励深心思根本不在小耳朵身上,他立刻抱起女儿,走到门口去,四处张望着,却早已没了梁肆的身影。
他抿了抿唇,退回饮品店去,单手抱着小耳朵,脸色冰冷严肃,像是换了个人。
小耳朵的脸突然由红变白,抱着她的脖子,小心翼翼的盯着他忽然严肃的脸,生怕叔叔一个不开心,把自己给丢下去。
陈励深见小耳朵怯怯的看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调整了一下心情,柔和的看着她,问道:
“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我说…我要拉粑粑…”
小耳朵撇撇嘴,又羞又害怕,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陈励深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放在椅子上站着,俯身搭上她小小的肩膀,手足无措的问道:“陈梁朵朵,你哭什么?不许哭了你看叔叔阿姨都在看你。”
小耳朵的嘴巴就快咧到脖子了,吧嗒吧嗒的掉小金豆,哭声更响了。饮品店里的所有人都朝这对父女看过来。
看到陈励深慌手慌脚的样子,旁边坐着的大学生模样的女孩终于忍不住了,说:“你家小孩儿拉裤子了。”
陈励深头皮一紧,低头看去,小耳朵的裤子里正渗出浆黄色的液体…
叔叔阿姨投来的目光让小耳朵心烦气躁,她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说:“我都说了我要拉粑粑你还往出走!都怪你…呜呜…”
陈励深的一颗心都快被女儿哭化了:“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
他把她抱起来,迈开步子往洗手间走。
商场里只有地下一层的大润发有厕所,陈励深也顾不上脏不脏,直接把她抱去大润发,到厕所时却忽然发现,这种情况,到底去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去女厕所一定是不行的,但要是去男厕所…
陈励深一想到别的男人看见自己的女儿换裤子,心里就好一阵不舒服,尽管他心里清楚,小耳朵只不过是个小宝宝。
陈励深犹豫了一会儿,忽然做了个自认为明智的决定——
打电话给孩子他妈!
“喂?陈励深,怎么了?”
“出了点状况,你在哪里?”有人明知故问。
“我在万达啊,什么状况?”
“你在万达?那正好,我也在万达,你来一趟大润发,我在超市入口等你。”
“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女儿拉裤子了。”
“又……!好吧,我马上过来。”
几分钟后,梁肆出现在超市门口,小耳朵站在地上,已经不哭了,因为陈励深哭过麦当劳的时候给她买了一整套海贼王。
梁肆走过来,发现陈励深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梁肆把小耳朵抱起来,往公共洗手池走:“你这个小东西,不是告诉过你吗?拉臭臭之前要告诉大人,你都多大了呀?”
小耳朵有了玩具,果然忘记刚才的耻辱,嬉皮笑脸的把路飞往梁肆眼前晃了晃:“嘻嘻…”
“小混球!”梁肆无可奈何的瞪了她一眼。
陈励深走过来,看着她娴熟的扒下小耳朵的外裤,内裤,然后拿出纸巾抹抹蹭蹭。
那些带着臭味的纸巾堆满了垃圾桶。
陈励深看了看从男厕所和女厕所出来的人们,不着痕迹的凑到母女俩身旁去,扯着自己风衣一角,遮挡住小耳朵的屁股。
“陈励深,你躲远点,挡到我的光了。”梁肆动作麻利的推开他。
陈励深尴尬的“哦”了一声,躲到一旁去了。
梁肆替小耳朵擦洗干净,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背包里扯出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条干净的儿童裤。
陈励深很讶异:“你约会还要随身带这些?”
梁肆笑了笑,把干净的裤子给女儿套上:“习惯了,我现在的包都特别大,小耳朵肠胃不好,经常会拉肚子,我的包里就会放一些孩子的东西,一个人嘛,想得多一点,孩子就少遭一点罪。”
陈励深忽然什么都说不出,只是深深的看着她,心里泛起隐隐的痛。
他今天只带了一天孩子,就有些觉得力不从心。
而这么多年,她像这样,给小耳朵换过多少次裤子,又吃过多少类似的苦…
梁肆在陈励深的注视下,将小耳朵打扮的焕然一新,把她从洗手台上抱了下来,抬头看看陈励深,说:“好了,小耳朵还得拜托你一晚,我朋友在外面等着我呢,我可不可以先走?”
陈励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再看看小耳朵,刚要说“不可以”,梁肆却根本没给他回答的余地,转身,乘上电梯离去。
陈励深望着她的背影,失神的站在原地。
忽然想起多年之前的某一次,梁肆办信用卡的时候,银行赠了她两张电影票,她非要拉着他去,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看电影。
看的是什么片子陈励深记不得了,只记得无非是狗血的车祸癌症之类的催泪片,别的女孩都在哭,她出来的时候,爆米花桶都空了。
陈励深笑她:“你说你算女人么?”
梁肆不以为然的说:“拍的那么假,有什么好哭的。”
陈励深说:“这就是最理想的爱情,你哪里会懂。”
梁肆把空爆米花桶塞到他怀里,拍了拍手,问:“说的好像你知道一样,那你说说,你最理想的爱情是什么?”
陈励深没回答,等她说。
梁肆转过头,双手合十,很认真的说:“我觉得呢,其实爱情最好不过如此,没有你,我可以独立,有了你,我也可以做自己。”
“以后少看言情小说,脑子会坏掉的。”
“喂!这是我原创的!”
…
没错,梁肆做到了,陈励深想。
她用了四年时间,将爱情铺成了路,而他,不过是其中一条。
她有资本选择,因为她,已不再是爱或恨的附属品。
第50章 愿与岁月可回头(9)
【若你见到他就劝他回家。】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慢羊羊,软绵绵,红太狼,灰太狼。别看我只是一只羊……嗒嗒嗒嗒嗒嗒…”
小耳朵坐在超市的推车里,摇晃着小脑袋唱歌。
陈励深无奈的笑笑,心里却有一丝小小的骄傲。
女儿越来越会唱歌了,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就好比这首歌,什么羊羊的,她都唱的丝毫不差。
快过年了,超市里又放起热闹的神曲《最炫民族风》,小耳朵从手提车里站起来,扶着车沿扭屁股,她现在在陈励深面前越来越放肆了,想吃什么张嘴就要,还时不时在他面前得瑟,扭个屁股唱个歌什么的。
“我要吃那个…”小耳朵指了指新口味的薯片,奶声奶气的说。
陈励深摇摇头:“不行,妈妈会骂。”
小耳朵现在天天跟陈励深在一起,才不怕梁肆呢。
“那我就吃一小片片…一小片片…”
陈励深抵挡不住女儿撒娇的眼神,只能板着脸,从货架上拿出一袋递到她手里。
“给你。”
“嘻嘻…”小耳朵重新坐回手推车里,满足的抱着薯片,说:“我今天可不可以还在你家住?”
陈励深停下来,看着女儿天真的背影,心里暖暖的,现在,小耳朵越来越黏他了,有时候甚至超过她妈妈。
不错,再接再厉。
陈励深这样想着,抬手摸摸女儿细软的头发,语气依旧酷酷的:“可以,不过除了我以外,这种话不许对别的男生说,知道吗?”
“喜羊羊,美羊羊,懒洋洋…”
…
乔寒也跟着儿子逛超市,那小子哭闹了一路,非要坐进手推车里。
“你再罗嗦信不信我把你丢到鱼缸里去!”乔寒厉声看着乔小寒。
乔小寒一点都不怕他爸,气得小嘴都揪在一起:“别人家的爸爸都让坐!为什么你不让!”
乔寒急了:“你看看谁家孩子像你那么不懂事非要坐超市的手推车!”
臭小子!生下来就是和他做对的!这要是个小女孩儿多好!乔寒目光凶狠的望着儿子。
乔小寒往远处一指:“看!爸爸看看人家的小孩儿!”
乔寒回头望去,待定睛看清楚那人的时候,眼珠子立刻大了一圈!
一个漂亮粉嫩的小女娃坐在手推车里快乐的唱着歌,而正在儿童零食前驻足的男人不是陈励深是谁?
“不会吧…”乔寒揉了揉眼睛,轻轻地踢了儿子一脚:“乔小寒!”
“干啥…”乔小寒嘟着嘴揉揉屁股。
“你叫一声陈叔叔,快点。”
乔小寒此刻才发现,远处推着小孩的男人正是他最怕的陈叔叔…
“陈叔叔…”乔小寒怯怯的嘟囔了一句。
“大点声!”
“陈叔叔!”
陈励深听见熟悉的声音叫他,立刻朝这边看来,乔寒一看他的正脸,竟然还真的是陈励深!
于是,两个奶爸诡异的会师了。
“陈励深,我需要你解释,这个…这个是什么…”乔寒此刻的表情简直不能用惊呆形容了。
陈励深这阵子像掉进蜜罐里一样,小耳朵的事连自己的妈妈都没来得及讲,今天碰巧让乔寒撞见,他胸竟有一种小小的虚荣感兀然升起。
怎么形容好呢,陈励深想,可能和女人们炫耀lv时的心情差不多吧。
“我女儿。”陈励深看了看小耳朵,接着十分笃定的对上乔寒的眼睛。
乔寒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别闹,我天天跟你在一块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女儿?”
陈励深的大手放在小耳朵的脑袋上,捏了捏她的脸:“耳朵,叫乔叔叔。”
“乔叔叔…”小耳朵心不在焉的看了看他,又低头陷入自己的世界。
乔小寒在他爸爸惊诧的目光中走到小耳朵的推车处,伸了伸舌头,搭讪道:“我也爱吃这个薯片!”
陈励深把车子往后退了退,将宝贝女儿离他们父子俩远一点。
乔寒按着儿子的头,看了看陈励深,再看看车里那个确实与他神似的女孩,好半天才消化这个事实,说道:“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放我儿子了啊!”
乔小寒稚嫩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车里的小美女。
陈励深笑笑,与他一贯低调的态度大相径庭:“你看看她像谁?”
乔寒走过去,蹲在车前平视着小耳朵。
像谁?
乔寒唯一能想到的,陈励深身边的女人,就只有…
“难道是她?”乔寒惊讶的问。
陈励深把他没敢断定的结论凿实,语不惊人死不休:
“梁肆给我生的。”
乔寒顿时傻了眼,把乔小寒抱起来,放进车子里,然后与陈励深并排走着,说:“来来来,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梁肆给你生的?”
…
秘书走过来,见只有乔寒坐在办公室内,便问道:“乔总,陈总呢?”
乔寒抬了抬头:“小丽啊,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找陈总了,他家里有事,可能经常不在。”
“哦,乔总,是这样的,我们洗衣场引进的这批设备,一直是陈总跟进的,他…”
“洗衣设备的事吗?”陈励深从外面走进来,一边走一边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看样子是刚刚打完电话。
“是的陈总。”秘书将资料拿给他,说:“我们今天派人去季辉洗涤设备厂考察过了,他们的地毯清洗联合机和五金脱油机都是非常先进的,刚好我们的洗衣厂缺少这类机器,并且他们的价格也非常合理。”
陈励深点了点头:“下午三点,你帮我约一下季总。”
“好的。”秘书退了出去。
乔寒道:“呦,今天不用接孩子放学呀?嗯?被女儿叫叔叔的陈爸爸?”
“想死么?”陈励深甩过去一支笔,乔寒头一低,便躲过了他的暗器。
乔寒专会揭他的伤疤,昨天在超市,小耳朵的一句“陈叔叔”,让陈励深在乔寒面前丢尽了颜面。
乔寒说:“我可不想死,我儿子还没娶到媳妇呢!不过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娶媳妇?”
陈励深脸一黑。
乔寒立刻认错:“好好好,当我没说。”
…
茶香袅袅。
陈励深和季辉对坐在茶楼里,相谈甚欢。
季辉说:“陈总不愧是瑞士回来的酒店精英,经营理念与我接触过的酒店业人士全然不同。未来,您所经营的精品酒店在国内的发展前景将非常乐观。”
陈励深笑笑,为他填了茶:“我称不上什么酒店精英,在瑞士,也只念了一年书就退学了。后来又尝试申请其他学校,都读不进去。”
季辉道:“看陈总这样稳重,不像沉不下去心的人啊!”
陈励深浅笑,讳莫如深:“茶易陈,心难沉。”
季辉道:“论年纪,我比陈总小两岁,却不及您一半见解,陈总一定去过许多地方吧?可不可以讲一讲。”
陈励深说:“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去过许多国家,也住过很多酒店,国外的酒店,不是随处可见的豪华酒店专修,不是统一模式化的笑脸服务,印象深刻的大多是一种个性化的入住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