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便察觉她神色不大对劲,心里一慌,想说点什么弥补,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想像以往那样抱着她哄两句,林舟舟又气又怒,拳打脚踢一阵发泄,狠狠把他推到门外:“陈肯,我们完了!”哐当一声摔上门。既狠又干脆。
陈肯在门外抽掉大半包烟,回去一夜没有睡着,爬起来拨了几个电话,指间的烟即将燃到尽头,那边已经有了回复,说得十分委婉:“昨晚我们这儿抓了个强|奸惯犯,当时到局里做笔录的是林小姐和一位秦先生。”他阴沉着脸问:“确定是姓林名叫舟舟?”对方很快查了资料,报出一串名字:“这是林小姐登记的信息,核对并无出入,陈总,您还有什么疑问?”
“好,谢谢。”陈肯挂了电话,心脏一阵紧缩,没有想到真相原来如此,此时真是悔之晚矣。林舟舟不愿见他,手机也关了,到诚远门前守着,更是被无视得很彻底。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林舟舟每天还会去学手工,但已经不敢再迟归,八点一到就匆匆坐车回去。陈肯开车跟着她,看她跳上公交车,一路尾随到住处。林舟舟就是有本事把他当做空气,在爱情的博弈里受了伤,只能把自己武装起来,要活得更积极更充实。
至于陈肯,她不知道如何处理,心烦意乱。从前她可以大哭一场彻底转身,走得潇洒漂亮毫不留恋,但如今似乎已经没有办法那么绝然,毕竟真正放入了感情,所谓挥慧剑斩情丝,她并没有那么通透聪慧。
林舟舟在厨房里炒菜,今天做的是花菜炒肉片和木耳炒腐竹,陈肯在门外闻到饭菜香味,靠着墙深吸一口气,摸出根烟点上。每晚来门口站着,就希望她能开门看他一眼,让他说句抱歉也好,可她甚至都不看他,真是狠心。
烟味循着门缝飘进去,林舟舟皱眉,她不喜欢二手烟,陈肯每天在外面抽烟,整个楼道里都是烟熏火燎的,很讨人厌。
吃完饭洗碗,电视新闻里说这几天要大幅度降温,提醒市民注意保暖,她下楼扔垃圾的时候就特地多穿了件牛仔外套。上楼的时候仍旧无视陈肯,掏出钥匙去开防盗门的锁,这样的僵持已经持续了四天。
陈肯把烟头往地下一扔,用脚踩熄,从后面轻轻抱住她:“舟舟,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声音带着疲倦,这几天来第一次敢这么对她动手动脚,也是忍耐到了极限。
林舟舟气犹未平,曾经那么伤心绝望,岂能让他一句话就原谅他,板着脸冷冰冰地说:“不要站在门口,碍事。”推开他的胳膊:“请你回去。”
眼看她要走进门,陈肯一把捞进怀里,抵着墙紧张地说:“舟舟,你听我说几句话,一分钟就好,真的。”林舟舟对那一夜余悸犹存,吓得脸色发白:“你、你放开我!”眼里流露出惊惧恐慌的神色,陈肯顿时心软,知道不能勉强,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下:“好,我放开,你不要怕。”
一松手,林舟舟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溜进门里,照旧哐当一声关了门。陈肯骂了声靠,却又无可奈何,总归是他的错,千不该万不该那天鬼迷心窍掐了林舟舟的电话,原本冷战的两人能靠着这电话和好,可他偏偏手贱,硬生生毁了这机会。而那个惯犯自然是不会有好下场,差点害了林舟舟,他会让他在牢里蹲到死。
昨天夜里格外的冷,林舟舟早上起来哈出一口白气,果然一夜之间降温很多。中午吃饭的时候,楼哥破天荒地给她打了个电话,笑眯眯地问候一番,林舟舟听出他还有别的意思,也不点破,跟着他胡天胡地地侃。好一会,楼哥才咳一声说:“舟舟啊,小肯住院了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大家,我写到现在。
都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的古言责编12号离职了,今天一天都很难过,从我08年来到JJ,她一直很照顾我,榜单推荐,各种各样的推荐,很感谢她。
报君黄金台上意。这份知遇之恩我铭记在心。祝她身体健康,前程似锦。
13号还有更新,我和七哥约好了,不会跳票,她也会更,谢谢大家。
失意
林舟舟是知道陈肯这人的,满肚子坏水,不知道多奸诈狡猾,想也猜到所谓住院就是个幌子,苦肉计倒是用得熟练得很,可惜她不吃这一套。
她不知道这回陈肯可没玩什么把戏,是真发了烧,老胃病也一起发作,正躺医院的单人病房里打点滴。
楼湛挂了电话,往陈肯病床边上一坐,哈哈大笑:“听见没,她就不信你真是病了。”陈肯百般郁闷无处诉说,狠狠地捶了枕头一记。这几天天天去报道,非但没能讨得林舟舟欢心,反而受了凉发起高烧,真是天要亡他。
天气已经开始冷了,晚上的秋风一吹,萧瑟冻人。林舟舟从秦闯的店里出来,他追到门口招呼:“要不你稍微等下,我早点关门送你回去?”林舟舟看看手机,才八点十分,哪能耽误他开店做生意,连忙说:“不用不用,晚上公交车多,不麻烦你。”沿着小街走了几步,看到不远处树下停着辆眼熟的路虎,陈肯靠着车门站着抽烟,见她出来,陪笑迎上来:“舟舟,我送你回去。”
林舟舟俏脸寒霜,站在路灯下不说话,心里还记着他那副趾高气昂的神气,他说要追求就追求,说要分开好好考虑就分开,有什么了不起,他能掐了她的电话,有本事以后也不要和她有瓜葛。
陈肯尴尬地笑笑,见她不吱声,主动靠过去恳求:“今天前面路段修路,夜班线绕道了,你没车回去。”他开车过来,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如此良机怎能白白放过。
林舟舟不信他,径直走到站台去看线路牌,果然见原来的路线牌上被新标签覆盖,等路修好还得过好一阵子。此时是坐他的车走还是打车走就成了难题。稍微考虑了一会,虽然心里余怒未消,但不必和钱过不去,于是回头上了他的车。
今天陈肯格外温柔体贴,小心翼翼地给她扣上安全带,后座特地准备了条毯子,拿来给她盖在膝头保暖。林舟舟终于肯搭理他一回,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毕竟愿意坐他的车,已经是极为难得,一路察言观色,等她脸色稍缓,陪笑搭讪:“你学手工的那个店不错,花做得很漂亮。”实在是找不出合适聊的话题,也不能这么僵持着,气氛十分尴尬。
林舟舟极为冷淡地嗯了一声,掉头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树影,灯光昏黄,照着满地的落叶,真有些凄清的味道。
陈肯见她不想搭理自己,讪讪地咳嗽几声:“舟舟你要多穿点,别像我,受了凉还得去医院里打点滴。”这时说这事,一半是试探她的态度,一半是真担心她。林舟舟穿得并不多,短夹克里面一件薄毛衣,在风里冻得脸色都有些发青。
他握着方向盘,手背上肿了一块,那儿隐隐有拔出针头留下的血迹,林舟舟眼角瞟到,才相信他是真的生病住院了,这才开口问他:“打过点滴了?”陈肯忙点头:“在医院躺了一下午,挂了四瓶水才好。”话里十分委屈,他一向身强体壮,毕业后这还是头一次进医院躺着。楼湛那句话说得好,女人天生有母性,你得处处示弱,保管事半功倍。
林舟舟看他一眼,不像是假的,一个学过空手道打遍全市无敌手的人,想必生病也病不到哪里去,淡淡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陈肯见方法不奏效,心里郁闷得不轻。
到了小区门口,他把车停下,好声好气地商量:“舟舟,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你要怎么骂我打我都成,但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咱们把事情好好谈一谈。”
陈肯此时已经是放低了姿态,几乎是低声下气,林舟舟偏不让他好过,反将他一军:“陈肯,我想或许你也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我也不必吊死在你这颗树上,我们好聚好散吧。”陈肯吓一跳:“舟舟,你这是什么意思?”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种回答。
林舟舟把他那天的原话丢回他脸上:“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这几天我们不要见面了,你好好考虑考虑。”一口恶气出掉,趾高气昂背着包下车,都不带回头看他一眼。
陈肯气得追下车把她拖进怀里,又问一遍:“舟舟,你什么意思?”林舟舟此时不知道哪里蹿上一阵邪火,狠狠推他:“你去和你的王小姐张小姐谈去,我他妈不稀罕一个会掐我电话的男朋友,我要甩了你!”
周围很安静,陈肯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他还从没见林舟舟这么绝然过,握住她肩头冷冷地说:“舟舟,你想清楚,说出去的话可就收不回来了!”林舟舟正在气头上,立刻就回嘴:“我想清楚了,老娘要甩了你!”陈肯慢慢松手,眼底涌上说不清的情绪:“舟舟,其实你并不爱我,是不是?”
林舟舟一下子僵住,她对陈肯确实喜欢,但是不是爱他,从未深究过。秋夜的风很冷,寒意入骨。
挥慧剑,斩情丝,真到果断绝了后路,林舟舟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几天下来吃不好睡不好,人憔悴了一大圈。陈肯从那天后就没有再联系过她,她也不好意思再占着这间房子,开始在网上重新找别的合租对象。
很快就在城东找到新的房子,周六晚上在家把小件物品收拾打包,正忙着,楼湛给她打电话:“舟舟,你来店里帮下忙吧。”林舟舟有些惊讶,前阵子轮回不是已经请了服务生,怎么还缺人手,就问:“楼哥,店里很忙吗?”
楼湛无奈地笑了笑:“不不不,你过来,把小肯拖走,我这就不忙了。”林舟舟想了想,实话实说:“楼哥,你找别人吧,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楼湛就乐:“他都在我这喝了一周闷酒了,就当楼哥求你,你要是不来,他发酒疯能把我这酒都喝光。”小肯那小子心情不好疯起来整个就一酒桶!
陈肯在轮回喝了一周的闷酒。店里服务生走来走去,同样的制服同样的黑色高跟鞋,他都能看成林舟舟的样子。楼哥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他倒是想,酒吧里辣妹很多,随便挑一个蜂腰冶艳的:“就她。”走过去搭讪,红酒在水晶玻璃杯里荡漾,喝到一半只觉得意兴阑珊,身边的女人丰满漂亮,皮肤上香气袭人,连眼睛里都媚得像是滴出水来,他却想起林舟舟的白T恤牛仔裤,头发上有淡淡的柠檬香气,眼神倔强淡漠,像一只蹲在路边的小黑猫。
辣妹勾住他的脖子:“陈总,跳个舞怎么样?”陈肯拉下她蛇妖一样曼妙的手臂,只笑笑:“你尽兴,晚上的酒我请。”端着酒杯坐到沙发上,一杯接一杯灌。他心里惦记着林舟舟,从交往以来一步一步哄着宠着,以为事事都在掌握之中,却没想到一着走错打乱棋局,反而弄巧成拙。这又怪得了谁呢,只怪他自己。
楼湛过来陪他喝酒,陈肯微醉,灰头土脸失意无比:“楼哥,我今晚睡你这儿了,再来杯酒。”
林舟舟赶到轮回的时候,陈肯斜倚在转角皮沙发上,一双漂亮的眼睛眯着,嘴里还在喊:“楼哥,再来杯酒。”吐字清晰,但看神态已经醉得不轻。
楼湛把他拉起来拍拍脸颊,还能笑得出来:“小肯,你家舟舟来接你了。”林舟舟不自然地笑了下,这都是什么烂摊子,为什么非要她来收拾,看陈肯那烂醉如泥的样子,还是认命地扶了过来,把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陈肯打个酒嗝:“舟舟,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想理我吗……呃……楼哥再给我一杯酒……”林舟舟拉下脸:“撒什么酒疯!再喝我就把你丢马路上去!”
楼湛忍着笑,让酒保鬼哥帮他们叫了车,帮着把陈肯塞进车里,林舟舟扶着他坐在后座上。司机边开车边问:“小姐去哪儿?”林舟舟推推陈肯:“你住哪儿?”陈肯软绵绵地靠在她身上,慢慢滑下肩头倒向她大腿,半天也不吱声,她只好报了自己的住址。
司机送到楼下,好心地帮着把人扶了上去,林舟舟连声感谢,关了门一摸额头,已经是满头大汗。把陈肯往沙发上一摔,他还能睁眼呻|吟,拽着林舟舟外套下摆不放:“舟舟……呃……你别走,我不惹你生气了还不行吗……呃……”断断续续像是小孩子嘟囔,林舟舟板着脸拉开他的手:“坐好别动!不许吐地上!”一股酒味,臭死了!
泡了壶浓茶回来,见他难受得直皱眉,赶紧扶到卫生间;陈肯把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这时候舒服了许多,踉跄跟着回到客厅里,酒也醒了些,见墙角堆着打包好的书本和鞋盒子,哼哼着问:“舟舟……那是什么?”
林舟舟不搭理,逼他喝下一整壶浓茶,回头继续去收拾东西,陈肯摇摇晃晃跟进房里来,一把抱住她:“舟舟你别走,我喜欢你,你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读者在Q上说我:篮子,你说话就像放屁,噗的一下,都是假的……
条约
陈肯一身的酒气熏天,林舟舟把他拖到浴室里,浴缸放了热水,摸摸温度差不多,皱着眉头教训:“熏死了熏死了,你快洗个澡!”陈肯真就乖乖坐到浴缸旁边的小板凳上慢慢脱衣服,糊里糊涂地扒了衬衫,皮带扣子怎么也解不开,磨蹭了会靠过来讪笑:“舟舟,弄不开皮带,你帮我脱。”拉着林舟舟的手放裤腰上一放,大老爷们似的等着人伺候。
林舟舟简直无语,喝醉了还能耍流氓,真是本性难改,见他赤|裸着上身,虽然瘦却结实,腹部线条十分漂亮,不觉红了脸,迅速给他解了皮带抽出来,瞪他一眼:“好了,快脱了去洗澡。”不敢再多看一眼,匆匆跑了出去。
晚上睡觉是个问题,林舟舟吹干头发跑进卧室,发现床已经被占了,陈肯长手长脚的,裹着她的小浴袍睡得很沉。她又不想去睡沙发,只好重新抱了床被子窝在床边上躺下。
陈肯睡了一觉醒来,林舟舟已经快被他挤得掉下床去,他睡家里的大床习惯了,到这儿总记不住收敛点。悄悄地连人带被窝卷到怀里,脸贴着她柔软的头发,很多天没有这么亲近,也只能趁她睡着了才敢抱一抱。
林舟舟怕黑,床头开着一盏小灯,灯光柔和温暖,照着她小巧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尖、柔软的嘴唇,清秀可爱。陈肯悄悄亲了下她的耳垂,抱着她小声说:“宝贝乖乖睡觉。”原来是那么爱她,此时看她沉沉睡着在怀里竟是如此安心。他止不住地后悔,自己怎么就干出那些事儿来呢?
真是鬼迷心窍发了疯。
林舟舟累得不想动弹,卷着被子蜷在床边,其实是知道他已经醒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假装睡着,见他轻轻把自己圈进怀里,动作出奇的温柔小心,让她十分窝心。这样的情形多好,不吵架不闹别扭,如果可以,天亮后她想和他好好谈谈。
第二天一早起来,陈肯已经不在床上,林舟舟套上毛衣出来,看见他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不觉吓了一跳,不是鄙视看不起他,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能做出什么呀,赶紧冲他喊:“快出来,别把厨房都烧了!”
陈肯盛起锅里的煎蛋和火腿,悻悻地说:“舟舟,你就不能不这么小看我吗?”顺手从冰箱里拿了袋切片面包做了几个三明治,热了两杯牛奶,殷勤地送到餐桌上。
林舟舟心安理得地坐下吃早饭,忽然发现打包好的书和鞋盒子都不见了,郁闷不已,她费了一个小时才收拾好的,气呼呼地问:“我的书和鞋子呢?”
陈肯无辜地冲她笑:“我帮你放鞋架和书柜里去了。”知道她有搬走的打算,早上起来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林舟舟喝口牛奶,认真地说:“待会你还是帮我重新打包吧,我找了新房子,最近就打算搬走。”其实她是吓唬陈肯,见他果然脸上一僵,顿时觉得这局势扳回自己这边十分地爽快。
陈肯没想到一大早她就说这样的话,忙耍赖说:“你单方面说要甩了我,我可没同意。”林舟舟敲敲桌子,冷笑:“谁要你同意了,全中国光棍好几百万,我又不缺你这一个男人。”陈肯想到卢荻和那个手工艺店老板秦闯,都不是什么安全角色,不由脸色大变,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舟舟,我们好好谈谈。”
说是谈话,准确点更像批斗会,陈肯乖乖坐在沙发上,主动认错:“都是我不对,我不该还当自己是单身,随随便便就答应我妈去相亲。”林舟舟气定神闲地插一句:“没事,回头你要是去相亲,我也找个人相好了。”陈肯陪笑:“哪能啊,不去了不去了,毛主席叫我去我也不去,有老婆的人了,总该避讳这些。”他吃过一次苦头,知道女人在细节这方面特别计较特敏感,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受得教训和冷落不是白挨的。
林舟舟心里一宽,笑他:“不容易,有觉悟了啊!”陈肯蹬鼻子上脸,把她拉到怀里抱着,讪笑:“再没觉悟老婆就跑了。”说到这里开始诉苦:“你一连几天都不理我,我伤心死了,天气又冷,冻得我感冒发烧,胃病还犯了,不得不去医院打点滴,可怜死了。”林舟舟哼了一声,随便抓着他的手背胡乱揉了两下,嘴里骂:“谁叫你敢掐我电话,活该!”
想到那晚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夜黑风高,人烟稀少,如果不是秦闯在附近,她被杀了都可能,那种恐惧她一辈子都忘不掉。林舟舟闷声说:“陈肯,当时我怕死了,很想让你来接我,可是你连我电话都不想接。”
陈肯知道她吓坏了,自己也是悔不当初,肠子都悔得青了,紧紧地抱住她亲了又亲:“不会了不会了,我发誓以后第一时间接你电话,绝不惹你生气。”
林舟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笑:“真的?”陈肯被看得发憷,心想这丫头又打什么主意呢,嘴上还是赶紧说:“真的真的,不信我可以签字画押。”一派诚挚认真的模样。
“那好,你等我。”林舟舟跳下沙发,真去拿了张A4纸抽了支中性笔,趴在茶几上洋洋洒洒罗列了五六条,最后往他跟前一拍,“喏,同意你就签了吧,陈总。”
陈肯一看那上边,第一条,永远不许故意挂林舟舟同学的电话;第二条,和异性保持距离,非工作性质不许私下来往;第三条,不许惹林舟舟同学生气,任何大事都要和林同学商量;第四条,不许再和以前那些狐朋狗友来往;第五条,不许无节制饮酒至酒醉,否则不给进家门;第六条,凡是要出差的,一定要给林舟舟同学报备。以上。
五个不许一个凡是,分明就是隐性的不平等条约嘛,陈肯啼笑皆非:“这都是针对我的,怎么没有约束你的条款?”林舟舟撇撇嘴把笔一丢,哟呵,还知道讨价还价了?漫不经心地拿回A4纸:“不想签拉到,我找别人签。”
他赶紧抽回来,表情严肃地说:“我签,我签还不行吗?”笔走龙蛇,迅速地在最下面空白处签了个名字,无奈陪笑:“亲爱的,宝贝,您收好。”
林舟舟接过去叠好,算他识相。
陈肯平时签的都是上百万的合同,哪儿签过这种寒碜的又是手写的不平等条约,此时想想又觉得好笑,从前以为林舟舟充其量骨头硬了点,撑死算长了小角的小绵羊,怎么如今看着是这么厉害的角色,分明就是头猛虎,那句话说什么来着,女人都是母老虎,外表温柔似水,骨子里都一样彪悍!
改天陈肯就把自己的一些用具都搬来林舟舟这儿,鲸吞蚕食她的地盘,连衣柜里都塞了几件他的衬衫长裤,林舟舟郁闷得不轻,他干嘛来和她挤这么小的地方,屋子小床也小,好几个晚上被挤得差点掉下床,他还有脸假装无辜地把她捞回去,嬉皮笑脸地说:“改天去挑个大点的床,做什么都方便。”
林舟舟知道他暗示什么,红着脸掐了他一把:“你要是想随便干点什么,就不要过来睡。”陈肯眼看着大肥肉在嘴边吊着,闻着香吃不到,早馋得不行,但林舟舟这么坚持,短时间内还是不敢动这歪脑筋,只有早点拐她结婚才是正途。
周末陈肯回到家里,见锅灶冷清客厅空荡,叫了声舟舟没人答应,卫生间卧室找了个遍也没见着人,打她手机才知道她在楼下喂流浪猫。
小区环境不错,前阵子跑进来几只小流浪猫,楼下老太太常常去喂食,林舟舟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猫猫狗狗,见到了就走不动,陈肯常笑话她上辈子要么是狗崽子要么是猫咪。下楼找了一圈,见她蹲在一棵樟树底下给一只小花猫喂猫粮。
陈肯走过去,那猫也不怕生,奶声奶气冲他喵了一声,林舟舟摸摸它小脑袋,抱着陈肯的胳膊说:“我们把它带回去养好不好?”
看她的样子是很喜欢这只小花猫,看着那猫的时候眼睛笑得弯弯的,非常可爱,陈肯咳一声:“你哪有时间照顾它,别养几天就又送回来。”林舟舟瞪了他一眼,想了想,拉着他的手笑眯眯地晃了晃:“不会啦,你让我养好不好嘛?”
如此撒娇还是第一次,陈肯十分受用,假装考虑了下才答应:“好吧,不过得带它去除虫打针。”
他刚好有个朋友是兽医,晚上就开车带着小猫去打了猫三联,林舟舟高兴得不行,回来的车上抱着小猫咪直笑,陈肯颇有些拈酸吃醋:“舟舟,你不能有了猫就把我无视了啊。”林舟舟一时高兴,捧着他的脸凑上去狠狠亲了他一下。
陈肯正开着车,这一下可是勾起了他的某些念头,趁前方红灯90秒,他转头邪笑:“宝贝,这怎么够呢?”挑起她的下巴,舌尖慢慢刷过柔软的唇,有耐心地湿润了,才哄她张开嘴,探进去纠缠着吸吮挑逗,手也不规矩地从毛衣下摆伸进去,握住一边柔软轻轻揉捏,撩拨得林舟舟浑身发热,陈肯是情场上的老手,她这种菜鸟怎么能敌得过,很快就软成一滩春水,昏沉沉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很快绿灯了,后面的车开始不耐烦地按喇叭,陈肯放开她,拇指摩挲她微肿的嘴唇,见她傻乎乎的样子分外可爱,心里一阵柔软。
晚上顺便就去超市买了猫砂和一些猫咪用具,两个人饿得饥肠辘辘,就近在肯德基将就着对付了一顿。肯德基里人很多,都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陈肯穿着长风衣,衣冠楚楚相貌英俊,分外扎眼。他就笑着故意逗林舟舟:“舟舟,你看多少人看你老公,你真不怕我被人抢走?”
林舟舟从汉堡里抬起头,嗨,这人到哪儿都像只花孔雀,鄙夷地看他一眼:“就你这种纨绔子弟作孽富二代,也就我敢收了,谁要啊。”
知道她就是随口开玩笑,陈肯佯装生气:“怎么说话呢?我对你多好啊,你还不赶快从了我,做我的黄脸婆。”
林舟舟呸了一声:“谁给你黄脸婆,做梦!”可还是眉开眼笑地乐得很。走出麦当劳的时候挎着陈肯的胳膊,非常得意,看看,小姑娘们多看几眼,此人已经有主,你们能多看一眼是一眼吧!
陈肯都看在眼里,琢磨着这水到渠成的时候了,怎么想个办法把她套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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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火
林舟舟最近自己攒钱买了辆电动车,不用等公交车时间就充裕了许多。公司同事都问:“怎么陈大公子不开车送你?”颇有抱不平的意思。林舟舟反问:“我干嘛要他送,他又不是我的司机。”堵得同事哑口无言,默默替卢荻哀叹几句,老板人那么好,舟舟妹妹看上陈肯那个花花公子简直是眼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