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肯对林舟舟的事上了心,宁星哪天出院他比林舟舟都清楚,早上办完出院手续,宁星已经自己收拾好东西在病房里等着,看见他上楼,比看见林舟舟还高兴,笑眯眯地叫了声姐夫,陈肯顿时心花怒放,小姑娘才十六岁,倒是比林舟舟那头犟驴还聪明机灵!他因为喜欢林舟舟,对宁星颇多怜惜,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难得还这么坚强,仿佛能看见林舟舟的影子。
“走,姐夫抱你下去。”林舟舟虽然还没给他回应,言语上已经尝到了甜头,天池科技的陈总屈尊做一次劳动力也值了。陈肯把宁星从三楼抱下来,轻松容易,脸不红气不喘的,林舟舟跑前跑后拾掇东西,也没顾得上多想,上车后记起来止不住惊讶,他不是只弱鸡吗,怎么力气那么大!

安顿好宁星已经是傍晚,陈肯不想就这么送她回去,开车出来就和她东拉西扯:“放她一个人在家放心吗?”林舟舟有点累,靠在椅背上敷衍他:“有找看护照顾她,她爸妈的保险赔偿金在她手里,应该够用。”
陈肯嘴快,看她似乎有点不想搭理他,又说:“宁星小小年纪,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能这么开朗,真不容易。”
林舟舟扭过头去,红着眼圈看窗外倒退的风景,她又何尝容易,自小父母离异,妈妈带着她过得十分辛苦,等她大学毕业可以反哺敬孝道了,妈妈却生了重病。在最艰难的时候,谁也没想过伸手拉她们母女一把,连她的父亲都几乎忘了有这么个女儿。
说到底还是恨那个人,连带恨拆散了她家庭的女人,但孩子总没有过错,林舟舟不忍心让宁星过得像她那么辛苦。
她睡着在车里,小脑袋歪靠着椅背,陈肯怕她醒来脖子疼,轻手轻脚抱她横躺下来,头就搁在他腿上,开车之余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犹有泪痕的脸。
林舟舟和他初见时那么倔强泼辣,时时神采飞扬,没想到心那么软,也有一段神伤的经历,让人心生怜惜。

林舟舟睡眼惺忪,摸到手下被褥柔软,还以为在自己家里,蒙头把脸埋进枕头四处摸手机摸不到,慢半拍惊醒。不看则已,一看吓一大跳,这哪儿是自己的房间,主卧宽敞朝南,落地玻璃窗正对川流不息的中央路,夜幕沉沉,霓虹灯车灯在远处交织成星星点点的网。
想来是陈肯把她带回了家。
卧室的装修考究大气,家具简单却十分典雅,显然主人并非跌进钱眼儿里的暴发户,林舟舟没想到陈肯是这么简约的一个人,以前曾天马行空想象过他的家,必定是铺满昂贵的长绒地毯,墙上挂几幅名贵油画,客厅里悬三盏水晶吊灯,欧式长桌上要时时摆着鲜花,还会有一个女佣端来咖啡——极具装逼典范的暴发户。但他并不是。
陈肯不知道她在装睡,林舟舟瘦瘦的身躯纤细柔软,蜷在白云一样的被子里,那是他喜欢的女人,这感觉非常好。他轻手轻脚躺到床上,圈她在怀,什么也不做就觉得心安。
林舟舟没想到他会躺下来,洗澡后清新的香气包围着她,陈肯的手臂有力修长,就轻轻靠在后腰。她忽然觉得陈恳其实并不是粗心轻浮的人,自己一直恶语相向,从没给过好几次好脸色,他任由她使小性子,处处忍让,还替她垫付宁星的医药费,带她买手机,诸如此类,如果只是有钱人找乐子,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心里不觉感动,也有几分愧疚和歉意,挣扎了几分钟往后挪开点距离,讷讷说:“陈肯,我想过了,我们试试交往吧。”

陈肯原本闭着眼,怀中佳人一动,他真怕迎来一阵拳打脚踢骂他流氓色狼,没想到林舟舟一开口就是个惊喜,这句话他等了一个多星期,就算加上试试这个限制词,也是足够了。
怕她扭头就翻脸,他扣住她的手臂嬉皮笑脸地问:“你说真的?可不能反悔。”林舟舟点点头:“嗯,不反悔。”
陈肯简直心花怒放,见天时地利人和,又在自己家里,压抑了多少天的色心大起,捞过她的腰就贴上来痞笑:“那你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两个人姿势暧昧极了,林舟舟没想到这人瞬间就从斯文败类变身成大野狼,连推带搡逃开他,跳下床红着脸啐他:“不带这样的,你再这样我就走了。”说完真就光着脚往外跑。
陈肯哪会让她跑掉,下床追到客厅轻而易举把她按在墙上,林舟舟动弹不得,大声嚷:“你、你、你不是弱鸡吗?”他得意地笑:“谁说的,我大学的时候可是市里空手道大赛的冠军,舟舟,你跑不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0晚了太多,明天争取八点半,握拳!姑娘们要积分神马的,尽管留言,说说感想神马的就行,谢谢了哇!!表示我爱你们,美少女们,国庆长假不出去玩的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驱逐

陈肯力气十分大,捉住她的手紧紧按在墙上,胸贴胸脸贴脸靠近,嬉皮笑脸地色狼状作势要亲下来,林舟舟第一次发现男人和女人力量竟然如此悬殊,慌得扭过脸去低声嚷:“陈肯!你别这样!”
她面红耳赤地抬脚一阵乱踢,陈肯不小心被踢中小腿骨,疼得龇牙咧嘴,只好松开她的手,抱着她一瘸一拐倒进沙发里,在她耳边咬牙说:“舟舟你真是狠心,快把我小腿都踢断了!”
林舟舟从他怀里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拉好衣领,把弄乱的刘海拨整齐,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我允许不要毛手毛脚,你还在考察期呢。”低头一看双手手腕,都有一圈红印,蹭地心里就火起:“你空手道冠军了不起啊!抓得我手疼死了!”

陈肯一看果然是自己下手没数,不知轻重用力太大了,赶紧凑到林舟舟跟前去小心翼翼地给她按摩揉捏,又吹气又亲,讪笑:“平时都是跟男人过招,力道习惯了,以后保证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林舟舟哼了一声:“还以后呢,你这样的得算家暴,家暴!是可以告你的!”陈肯坐在她脚边的地毯上,顺势把她拽下沙发拖进怀里,得意洋洋:“家庭暴力才叫家暴,敢情你这么想做我老婆?舟舟,你想的话就直说嘛。”林舟舟没他那样没脸没皮,脸刷地就红到了耳根,手腕被他扣着没法动,就用手肘狠狠撞他胸膛一记:“你不要乱说,谁要做你老婆,呸!”
陈肯吃痛,闷哼了一声,脸上还是笑嘻嘻的,看见她害羞暴跳的样子实在是心里满足。林舟舟今天穿了件大开领T恤,领口有些低,修长漂亮的脖子下面露出细致的锁骨和一抹雪白的皮肤,从陈肯这个角度居高临下看,还能隐约看见她内衣的蕾丝花边。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蠢蠢欲动几秒,低头去亲林舟舟的脖子,那儿的皮肤细腻敏感,唇舌吮吸间火速泛红;林舟舟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左右推不开他,听着那邪恶无比的咂吻吸吮声,脸上红得像是要烧起来,尖叫:“陈肯!你再玩我真生气了!”
陈肯知道她不是开玩笑,林舟舟其实不是个放得开的姑娘,别看平时开朗大方,心里不知道有多少小心思,他也不敢第一次就吓坏她,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忍耐着说:“对不起,舟舟,我是太喜欢你了,情不自禁。”
林舟舟从鼻子里哼一声:“哼,雄性动物都会拿情不自禁来做借口。”陈肯无言以对,他平时在员工面前威风八面的,到林舟舟跟前就蔫了,堂堂七尺男儿折在一个小女人的牙尖嘴利下,真是惭愧。

客厅墙角放了个大玻璃柜,上下三层摆了许多奖杯奖牌,林舟舟目光被吸引过去:“那些奖杯奖牌都是你的吗?”爬起来凑过去仔细地看,竟然大大小小十七八个,不是这个大赛就是那个表演,空手道比赛也有,武术大赛也有,真叫人吃惊。难怪陈肯之前对卢荻学长拿的那些奖项无甚感觉,他本人获的奖就并不比卢荻少啊。
“是啊,都是上学的时候拿的。”陈肯懒洋洋地靠在玻璃柜上,见她眼里放光很是崇拜的样子,心里不知道多受用,“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我很帅很厉害,嗯?”
林舟舟横他一眼,美得他!伸手拿了一个水晶奖杯,看那大块水晶灯光下流光溢彩,忍不住称赞:“真好看,真厉害!”偏偏就故意不夸他,把陈肯郁闷得不轻。

晚上林舟舟执意要回去,陈肯无赖地哄她留下,说:“反正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那次在宾馆里开房间,我可是真没碰你,你怕什么。”林舟舟跳起来拿抱枕丢他,坚持要走:“你才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老娘要是信你,白吃二十年大米饭!”
陈肯忍不住笑,她倒是对他了解得很清楚,知道他不是什么大善人,但又真想纯粹留她一晚,好声好气地哄她:“我这儿又不是没有客房,你住一晚又没什么。”
林舟舟气得跺脚,这不是客房主卧睡一晚的问题,到底两个人底限不一样,这才同意交往呢,她怎么能立即就住进男方家里?要是她妈妈还在,肯定得把她好好教训一顿。
憋了半天,她还是老老实实说:“我妈妈在世的时候说过,没结婚的小姑娘不能随便住男人家里。”
陈肯一愣,既觉得她可爱又觉得她刻板得好笑,不过既然是已故丈母娘的教诲,不能当做耳旁风,只好遗憾地开车送她回去。

诚远的同事多多少少知道卢荻和林舟舟出了问题,旁敲侧击问不出什么,都来问庄婉,庄婉倒是想到了曾经拿给林舟舟做的爱情测试题,面对一群八卦男人,也只好讳莫如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林舟舟和陈肯走得近,没有刻意隐瞒这事,偶尔陈肯也会来接她下班,黑色路虎停在楼下,十分拉风惹眼。公司里负责苏蜜那个案子的外勤同事就劝她:“舟舟妹妹,姓陈的这小子就是有点钱长得好看点,你可别被骗了去,他最会泡美眉了,以前那些女朋友对他服服帖帖要死要活,连苏将军的孙女都对他死心塌地。”
于是得出个结论:“就是个花心大少混蛋小白脸,一脚踏N船,厚颜无耻。”说完了不忘帮卢荻说几句好话:“老大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舟舟妹妹你可不能不记得老大的好,没什么大事就原谅他吧,别闹脾气啊,乖。”

这天卢荻下楼来找她:“舟舟,你……是不是再也不会考虑回头?”林舟舟从大堆文件里抬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叹口气:“学长,这又何必,你心里明明还是喜欢明辞……”卢荻轻描淡写:“那你和陈肯,是真的?”
林舟舟支支吾吾,咳了一声:“我暂时考虑试试,以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呢。”话是这么说,眼角眉梢都是笑,春风满面爱情得意。
卢荻也没多说什么,靠在门边看了她一会,淡淡叮嘱了一句:“那你要小心些,陈肯父母都不是吃素的。苏家也轻易惹不起。”
说到底,这年头结婚还是得门当户对,林舟舟还没有敢想得那么远,她和陈肯,八字才有了一撇,今后如何,谁知道呢。

事实证明,现实远比计划来得艰辛。林舟舟周末下班,发现小西在楼下等她,惴惴不安欲言又止,停好车一问,才知道苏蜜今天来了,正在楼上等她下班。
林舟舟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来者不善,苏蜜对陈肯很有意思,偏偏陈肯不愿听他父亲摆布,反过来将了陈天池一军,看起来没苏蜜什么事,但是她自尊心上边肯定过不去。苏蜜是什么人,苏老将军的孙女,整个N市上下都要给苏家几分面子,陈肯这一手,真是玩得太大了。
看小西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什么事,只是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说,林舟舟心里有点底,上楼见了苏蜜直接问:“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这时候也不那么客气地称呼苏小姐,对方摆明了不是善茬,何必再以礼待人。

苏蜜一如既往打扮得十分漂亮,短裙高跟鞋,长发烫成大|波浪卷,风情万种披在肩头,脸上化了淡妆,有一种成熟妩媚的美丽,相比之下林舟舟就显得寒碜普通,慢跑鞋牛仔裤,搭件无袖斜肩T恤,短发清汤挂面一般,除了青春只有青春。
“我家呢,打算收回一间房子,所以,得请林小姐搬家。”苏蜜玩着钥匙扣,不紧不慢地说。
林舟舟也不是软柿子:“还有两个月才到期,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我可以把钱和押金都退给你。”苏蜜上下打量她,话里优越感十足,“算了,退你三个月吧,你也不容易。”
说到底还是为了陈肯的事,林舟舟哪会不明白,只好耸耸肩认栽,听说几天前陈肯和苏蜜摊牌了,却没想到怒火会烧到她这条池鱼身上,真是何其无辜。
这笔账又得算到陈肯头上!

找房子岂是容易的事,林舟舟周六跑了一天看房,累得想睡死在公交车上,偏偏陈肯刚谈了宗大生意,春风得意眉开眼笑地给她打电话:“舟舟,你在哪儿呢,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舟舟疲惫不堪,没什么好心情来应付他,满腔的火气就被挑了起来:“都怪你这个花花公子,害得我现在没地方住,跑了一整天都没找到合适的房子搬。”越说越委屈,气得掐了电话丢进包里。陈肯反复打过来,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也不想理。
下了公交车,站台附近有一家甜品店,以前忙着打工给宁星交医药费的时候是舍不得进去买点什么的,今天心情不好,一咬牙进去买了三盒提拉米苏,坐在街心公园里慢吞吞地挖着吃完了才回去。
陈肯找了她一个小时,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等得心急火燎,一见她低着头蹒跚地过来,连忙下车拉住她问:“你怎么不接电话,出什么事了?”
林舟舟拿着包就砸他,一边砸一边愤愤地骂:“都怪你这个大骗子大流氓无耻的坏蛋!”疯了一样发泄,陈肯哭笑不得,赶紧把她拽上车,抱着哄了一阵才问:“怎么回事?”林舟舟没好气地说:“我租的房子原来是苏蜜家的,她把我赶出来了!”
陈肯一愣:“真有这事?”随即又笑了:“多大点事啊,你没地方住,住我那儿不就成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0小乐小明小雨童鞋,我辜负了你的殷切希望,我去切腹……

 


心意

这人一门心思就想骗她住他家里去,林舟舟哪会不明白,不客气地白他一眼:“谁要住你家去,我一个人住得好好的,都怪你和苏蜜牵扯不清,殃及池鱼!”想想真是无妄之灾,陈肯这朵招蜂惹蝶的烂桃花才是倒霉的根源。
“好好,不住就不住。”陈肯举手投降,反正来日方长,潜移默化也不急这一时,看她着急上火的模样像是恨不得捏死他,忽然计上心头:“我一个朋友家有间空房子出租,一居室,倒是靠诚远很近,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舟舟先是兴奋,立刻又蔫了:“一居室租金蛮贵的,我还是上网继续找合租的吧。”诚远在城东,那边都是新开发区,住宅区什么的无一不是新楼盘,她哪儿住得起。
陈肯神秘一笑:“不贵,反正是朋友的房子,这样吧,我先带你去看看怎么样?”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发动车子去城东,载着她到了一个半新不旧的小区前边停下:“就这儿。”

小区环境不错,车开进去一路都是绿荫,花坛里开满了太阳花和月季,星星点点非常漂亮,陈肯把车停在中间一栋楼下,牵起她的手:“走,我们上去看看。”
林舟舟看他似乎熟门熟路,警觉心大起:“我怎么觉得你对这个地方很熟的样子。”陈肯半搂半抱把她弄到三楼,趁她不备亲她一下:“朋友家都不认得,还叫朋友吗?”说着摸了钥匙开门,林舟舟狐疑地看着他:“你这个朋友等于你吧?”
陈肯也不否认,挑眉催促:“快进来快进来。”老夫老妻一样搂着她的腰一把拽进门,带着她四处指点,这里是厨房那里是卫生间,还有一间小卧室朝南,光线很不错。
这一居室的房子很干净,家具不多但是整整齐齐,小小的客厅里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书。林舟舟随便拿下一本翻翻,吓了一大跳,居然是本全英文版的《工程力学》,书页边上每页都做了笔记,字体龙飞凤舞非常漂亮。这是谁的书?她顺手翻到扉页,意外地看到了陈肯的名字。真叫人吃惊,这人到底有多少东西藏在他那吊儿郎当的表面下?

陈肯看她光顾着翻书架,也不表态,靠过去拿下她手里的书随便往架子上一塞:“怎么样,还喜欢吗?”林舟舟没好气地用手肘往后撞他一下:“明明是你的房子,干嘛骗我是你朋友的。”陈肯知道她较真的脾气又上来了,板着脸说:“要是我说是我的房子,你还肯跟着来吗?”林舟舟那点别扭的性子他可是深有体会,对付这种女孩子只能诱敌深入,逐个击破。
林舟舟左右看看,这房子采光很好,一个人住又安静,像是能把自己包裹在小小的空间里,十分有安全感,当下心仪无比,悄悄地问:“租金能便宜点么?”
陈肯摸准了她的脾气,知道她一准会问这事,心里说不出的郁闷:“舟舟,你就不能不要和我计较这些?”林舟舟笑了笑:“这怎么可以?我可不想占别人的便宜。”尤其是陈肯,她不想被别人说成她是贪陈肯有钱。
看她把金钱感情分得清清楚楚,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恐怕哪天如果说分手,她立即能拍拍屁股走人;分明就是不敢投入太多,这个胆小鬼!陈肯又好气又好笑,把她拉进怀里狠狠压在胸前:“舟舟,你真是能折腾人!”

林舟舟当天就把行李搬了进来,有陈肯这个免费搬运工帮忙,并不费事。
收拾好已经华灯初上,陈肯拿了车钥匙带她出门:“走,我带你去吃饭。”今天谈成一笔生意,原本就想单独带林舟舟吃饭庆祝,这会虽然晚了点,也不是没地方可去。
“去哪儿,你怎么这么高兴?”林舟舟坐上车,就见他兴致勃勃眉开眼笑的,像是有什么大好事。陈肯空出一只手和她十指交握,半开玩笑:“你肯让我金屋藏娇,我当然高兴。”
这房子是他创业开始赚到第一桶金的时候买的,颇有些意义,倔强的小女友愿意住进来,他自然是愉快得很。林舟舟甩开他的手,红着脸白他一眼:“谁给你藏,这个词现在可不是好话。”陈肯连连说是:“舟舟大人说得对,小的错了,以后不敢再犯了。”油嘴滑舌一阵乱说。林舟舟问了好半天,他才随意地笑了笑:“今天和冬云集团软件部签了个大合同,想和你一起庆祝一下。”

林舟舟沉默了一会,柔声说:“那我们买点菜回去,我做给你吃好不好?”陈肯没想到她会主动要求为他下厨,女人能为男人洗手作羹汤,那意思显然是十分明白了,他心花怒放,想也没想就说:“也好,那我们去超市。”
两个人手挽手,老夫老妻一样,陈肯推着购物车,林舟舟挑挑拣拣往车里放蔬菜瓜果,又拿了几袋绿豆和冰糖,陈肯挑眉,倒是看不出来,她原来会做不少菜的嘛,之前还为了卢荻特地学过厨艺,这好处以后只有他能尝到,真是满意至极。
晚上林舟舟做了四菜一汤,有两道菜还是第一次做,惴惴地看着陈肯:“滑炒虾仁味道还行吗?我好像少放了点盐。”吃了一口,果然味道很淡,不好意思地想把盘子换到自己跟前来。陈肯毫不在意,按住她的手拖到嘴边亲了下,吧唧一声,笑得魅惑又满足:“你亲手做的菜怎么都好吃。”
从前他这么个笑法,林舟舟只会觉得他像只花孔雀,上哪儿都不忘了抖擞一身费洛蒙,此时此刻看,倒是没那么讨厌了,果然心境不一样,看人都是不同的。

洗碗碗筷收拾好厨房,陈肯不知怎么了,坐立不安倚在小沙发上左挪右蹭,林舟舟出来给他倒水喝,莫名其妙:“你怎么了?”陈肯一见她出来就不乱动了,靠着沙发背懒洋洋地笑:“没怎么。”忍着背后奇痒,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这话没瞒得住林舟舟,她过来一看他的手臂,沉下脸:“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半跪在沙发上七手八脚去扒他衬衫,陈肯忍着笑,还不忘耍嘴皮子:“舟舟,别这样,你要是想,哪还用得着你动手,我自己脱光了任你蹂躏。”
林舟舟狠狠瞪他,看他背上已经起了一片片的疹子,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你干嘛不早说你对虾过敏?”这人真是的,何必为了照顾她的心情勉强自己,看他嬉皮笑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悄悄地有点感动。
陈肯顺势抱住她,不正经地笑:“老婆大人做的菜,我当然是要全都吃了。”过敏这点痒算什么,只能抱抱她不能干点别的他心里更痒。眼前温香软玉抱在怀里,忍不住凑过去商量:“舟舟,我想亲亲你。”

说是商量,也就是随口打个招呼,林舟舟刚想拒绝,他就已经色狼一样凑了过来,扎扎实实含住她的嘴唇,极尽挑逗之能事,哄得她张嘴让他探进去,吮吸又纠缠,好一阵热吻。林舟舟被他的强势吓坏了,真想跳下沙发逃走,陈肯的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寸步难行。
最后松手的时候,林舟舟喘着气推开他,又气又羞,乌黑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嘴唇被吻得水润嫣红,十分诱惑,恨恨地骂了句:“色狼!”
陈肯双手还搁在她腰间,隔着薄薄的T恤轻轻揉着柔软的腰,被她骂色狼实在不甘心,他可是什么都还没做,眼下不能再点火,否则烧起来不可收拾。他放手,舔了舔嘴角慵懒地笑:“舟舟,我要是色狼,刚才就趁机把你办了。”
林舟舟手低着他的赤|裸的胸膛,感觉掌心热得吓人,慌忙跳下沙发语无伦次:“你、你、你……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陈肯披上衬衫,慢慢地扣扣子,见她脸上红得都要冒烟了,忍不住挑眉大笑,一身火气虽然没有散尽,但此刻看林舟舟害羞气恼的样子,远比生理上尽兴来的满足。算了,这头小倔驴原本就固执保守,太心急反而吓坏她。
他穿好衬衫站起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又是文质彬彬一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样,林舟舟赶小鸡一样把他撵到门口,说不清是懊恼自己没反抗还是郁闷他诱骗,哐当甩上门,隔着门板闷声说:“再见,不送!”最好短时间内都不要见,这个流氓!
陈肯可没有如她的愿,隔三岔五忙完公事就熟门熟路开车过来,不是蹭一顿饭就是偷亲她几下,反正林舟舟算是落在了他手里,笃定有把握得很。

天气逐渐转凉,街头的桂花像是一夜之间就开了,满城甜香。漫长的夏天似乎眨眼就过去了,前天还是38°,今天忽然就降温十度,天气无常得出奇。
中秋节林舟舟放假三天,一时没想好怎么打发假日,清早陈肯就打电话过来:“舟舟,晚上你有空没,陪我参加公司的一个宴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OTZ太迟了,谁给我把武士道,我去切腹,切腹切腹……

 


吃醋

中秋节是合家团圆的日子,林舟舟父母都已经去世,现如今孑然一身,当然是没有吃团圆饭这个说法;她平时就不大爱出门,有空窝家里上上网看看书,也很悠闲自得,这会想也没想到陈肯会邀请她参加他们公司的宴会,当下就摇头:“我去干什么啊,都是你的下属什么的,我就不凑热闹了。”
陈肯犹不放弃,在电话里笑:“你就对我一点也不好奇?舟舟,你太伤我心了。”林舟舟漫不经心地在书架上找英文杂志,一点也不买他的账:“你不是开科技公司的吗,有什么好好奇的。”陈肯看她不为所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用美食吊她胃口:“舟舟,宴会上有你爱吃的甜点和果酒,外面买不到,你要不要来试试?”

好啊,这都知道拿吃的来骗她上钩了,要是真答应了岂不是让他心里偷笑死!林舟舟啪地把杂志合上,笑眯眯地说:“哎可惜我今天不想吃甜点,陈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