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她嫌那些公司开的工资太低，还不够她多买几支口红的。
她一个本科还没毕业的学生，高不成低不就，造成了今天这种尴尬的境地。
要不是生活费都快没有了，她才不会在社区上发帖子接活呢。
每个人喜欢什么，是他们的自由，宝灯并不会因为于菲对钱财的执着而对她有意见，很有条理地讲了自己的诉求。
说到一半，她发现于菲的神色从冷淡变得有些热烈，只不过怕在她这个“学妹”面前丢范儿，强绷着。
“你竟然是元宝的主人？”于菲没忍住，打断了她。
“是的。”
宝灯不知道，于菲手机里存了好多元宝的表情包，她太喜欢这只小丑猫了，还是元宝的活跃粉丝之一，现在她和朋友们聊天，不发元宝的表情包都不舒服。
真没想到，元宝的主人竟然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她竟然能给她最喜欢的猫咪设计周边！
“你有元宝的照片吗？”她补充，“没在网上发过的那种。”
“有。”
宝灯话音落下，于菲就从桌子那边过来，和宝灯并排坐着，眼巴巴地等着宝灯打开手机相册。
果然，宝灯发在网上的照片和小视频只是冰山一角，她手机里竟然还存着数千张！
于菲眼红了，好想知道抢手机要判多久…
宝灯自然也察觉到了于菲态度的变化，耐心地陪她看了一会儿照片。再交谈时，于菲一改冷淡，还敬业地拿出小本本记着宝灯的要求。
听说宝灯就准备做三样周边，于菲连忙劝道：“你不做海报，钥匙扣，手机壳吗？这些周边也会卖得很好呀。”
“不用，台历，抱枕，挂件三样就可以了。”
于菲噘了噘嘴，怪可爱的：“好吧，你是甲方你最大。”
等宝灯说完她的诉求，于菲称她要利润的百分之三十作为报酬。作品版权可以给宝灯全买断。
虽然于菲很喜欢元宝，但她认为自己更喜欢赚钱。她作为元宝的粉丝，清楚这里面的商机，索要的报酬，换做其他人，肯定觉得她狮子大开口。
毕竟她还没毕业，不是什么知名的设计师，甚至都没有找到一份工作。
于菲心里也打鼓，想着元宝要是压价的话，她就咬死了百分之二十不松口。
宝灯只是有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要分利润？”
“当然！”于菲下巴微抬，气势足足的。
宝灯叹气：“好吧。”我劝过你的。
随后两个人签订了合同，报酬等周边售出后，一并支付给于菲。
给心爱的猫猫设计周边，于菲把她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只有三种没关系，她可以设计很多的款式啊！
看看，光台历就有这么多花样了！要不出个十二星座，再出个十二生肖套系吧？
因为宝灯这个是急单，后来再有联系她的人，都被她拒绝了，哪怕他们开出的价格也不低。
做喜欢的工作，于菲十分有动力，爆肝了一周，交出了全稿。
宝灯对于菲的设计很满意，于是没用于菲返工，配上她精心挑好的元宝“丑照”，直接发给工厂了。
于菲同时还出了几套宣传海报，等样品出来后，宝灯在网上挂了售卖链接，还搞了个转发抽奖活动。
元宝的亲妈粉们简直喜极而泣，我家崽崽出周边了，砸锅卖铁也必须买啊！
结果一戳进宝灯的店铺，她们惊讶了。
为什么只有三样？而且价格竟然定的这么良心？
是的，宝灯当时问，于菲是否要拿利润的百分之三十，就是觉得她太亏了，一份周边，宝灯也就赚个几块钱…
把成本费扣除，说她是给粉丝们送福利也没差别了。
于菲在看到宝灯的定价后，也是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急忙给宝灯打电话：“你怎么把价格定在这么低！能回本吗？”
“能呀。”宝灯笑着问她，“学姐，你是不是后悔了？我给你加点钱吧。”
她堂堂小财神，还做不出占人便宜的事情。可是于菲的回答，竟大出她所料。
“算了，你自己都赚不到什么钱，就按合同上面约定的支付报酬吧。”
正是因为清楚于菲是个很爱财的人，因为不满意薪水，迟迟都没有就职，宝灯才大感意外。
没道理都要塞到她手里的钱，她还不收啊？
宝灯的沉默，让于菲也跟着笑起来：“怎么，在你看来我就不能有不图钱的时候啦？”她感慨道，“能给我最喜欢的元宝设计周边，我很高兴。而且你又是个那么好讲话的甲方，为你工作又轻松。”
想她们刚见面，于菲还惜字如金，如今竟然已经能和宝灯推心置腹了。
“自从学了设计后，我就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我们这行更苦逼，我还没正式工作呢，奇葩客户就接了不少。渐渐地，我只把设计当成赚钱的手段，反正客户想要什么，我就设计什么，给的钱够多就行。”
“宝灯，是你的元宝拯救了我，让我想起了我做这行的初衷：只是想让美好的事物被留存。多亏了你这一单，我找回了自己对设计的热情。能让我着迷的作品，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
想起之前几个月的浮躁，于菲心里不胜唏嘘。现在，她已经沉淀下来了。
连宝灯给的那点微薄报酬她都能接受，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往后，她或许还是会追求高薪的工作，但这并不是她生活的重心了，她要享受设计。
宝灯静静地盯着她讲自己的心理历程，回应的声音，无比柔和：“那好。”
当了太久的神仙，她忽然有些羡慕人类了。比起自己，他们的生命是如此短暂。
可当人有了梦想和目标，并为之努力奋斗，哪怕生命篇章只有短短几十年，依旧宏伟壮阔。
第39章
因为元宝的周边限量, 加上价格良心, 刚上架几天就被抢售一空。很多没有买到的人，捶胸顿足让宝灯再开二售。
宝灯并没有直接拒绝, 而是科普了一下盗版的危害，并且承诺，如果大家都不支持盗版周边的话，她会在下半年开二售。
她的应对方式，让那些盗版商家震惊无比。关键是，这一招很好用！
从宝灯店里买了东西的顾客, 在收到货后，无一例外给了她好评，因为商品的质量, 远超出他们的预料！能花这么少的钱，买到这么好的东西, 真是幸运！
那些盗版店家，东西做得粗糙不说, 还卖那么贵, 谁买啊？最重要的是, 宝灯都呼吁大家抵制盗版了。
为了下半年能抢到心爱的周边, 他们坚决不买盗版周边！
很快, 贩卖盗版的店铺, 相继因为销量惨淡而倒闭。反之，宝灯因为卖良心周边、反盗版等行为，又涨了十几万的粉丝。
宝灯在商品详情页也放上了于菲的介绍, 粉丝们都说，从这些周边中，看得出于菲对元宝的喜爱，她还因此小范围地出名了下。
最幸运的是，这几款设计被一家大公司看好，向于菲抛出了橄榄枝。
于菲因此拿到了一个非常满意的offer，还有令同学们都眼红的薪水。
她在去公司报道那天，仰头望着恢弘气派的大厦，不由得想起了宝灯。
有感谢，也有后怕。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当时真的因为报酬的问题和宝灯扯皮，是不会收获这么好的工作的。
宝灯也靠这批周边，赚到了小电动的钱，每天骑着车子上学，动作熟练。同学们都开玩笑说，她小车后座要是放个外卖箱子，简直就跟她当外卖小妹一样一样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此刻是沈铮联系了宝灯一周后，篮球赛现场。
三月天气渐渐转暖，但宝灯那件旧羽绒服本来就没多保暖，这种季节穿着也不算热。
所以等她到观众席时，见前后左右的小姑娘都是一水的春装，有些还穿着短裙，她则是裹着个羽绒服…总觉得自己和她们过的不是同一个季节。
昨天周六，盛晴晴她们轮滑社出去玩了一夜，这会儿估计她还在睡觉呢，所以只有宝灯是一个来看沈铮的。
她身边的小美女发型洋气，还画着精致的妆容，叽叽喳喳地和伙伴们讨论着：
“我进篮球社大半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沈铮学长上场。”
“听说学长的新公司要成立了，很忙很忙，这次也只打半场。”
“啊？”人群中发出一阵遗憾的叹气声，“还以为能看他打全场呢。”
宝灯听得津津有味的，还在想，沈铮要开新公司了？他的车行不做了吗？
忽然有个人盯着她，问：“你是宝灯吧？”
宝灯作为外卖界的网红，被人认出来并不奇怪，她温和地说：“是的。”
然后她就见那几个女孩子一人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她了。
…这么冷淡的吗？
她们旁若无宝灯地继续讨论，不过话题已经换到了篮球社的其他人身上。宝灯裹着羽绒服，坐在椅子上，被妹子们无视得彻底。
她索性往篮球场瞧，如今不靠帝王紫气，她也一眼就能看到沈铮。
他一身装扮更加清凉，砍袖短裤，正在做着热身运动。
如今云城才零上几度，宝灯下意识就想：真的不冷吗？
宝灯身边，以温五月为首的几个小女生显然也看到了沈铮，兴奋地说：“学长出现了！”
“连腋毛都那么帅！”
宝灯呆呆地想：…你认真的？
比起看脸，她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沈铮的身材上。去年运动会她就远远看了一眼，然后跟着盛晴晴买西瓜去了，时隔几个月，她对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沈铮冬天偏爱风衣和修身款羽绒服，肩膀宽阔，脊背笔挺，双腿修长，真心看不出来，他竟然这么结实。
宝灯拍了拍自己的胳膊，羽绒服陷下去一块儿，默默地对比着自己和沈铮的差距。
就她现在和小身板，估计沈铮能一打十吧…
不光是胳膊，他小腿上的肌肉也匀称有力，不是健身房嗑蛋白|粉养出来的肌肉，而是常年户外运动的精壮体魄。
不得不说，宝灯觉得他这样相当好看，又有了想摸的冲动…
沈铮此刻热身运动结束，和队友们笑着说了两句话，然后目光看向观众席。沈大校草的号召力不是盖的，观众席都快坐满了。
没用很久，沈铮就找到了宝灯，笑着朝这边挥了挥手。
宝灯和他对视，竖起两根大拇指，为沈铮加油。
她身边那几个女孩子也兴奋地尖叫：“学长在看这边！”
“为什么能有人笑得这么好看！”
不知道是谁，煞风景地说了一句：“人家朝着宝灯笑的。”
那几个女孩儿猛地噤声了。嗯，从上学期到现在，宝灯和沈铮的绯闻就没断过，寒假里那几条新闻，更是让宝灯解释不清了。
温五月撩了下卷发，烈焰红唇抿成了一个刻薄的弧度，不悦地说：“就你有嘴叭叭的，我们也没说是冲我们笑的啊。”
要不是因为宝灯坐这，沈铮能多往这边看几眼，她们早就串座位了，才不和宝灯坐在一起呢。
说完，她还梗着脖子看了一眼面色复杂的宝灯：“你可别多想，我们就是崇拜学长，没想和你抢男人。”
这话外人听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可宝灯同她对视后，相信她是认真的。
别管她们对自己是否有意见，这份和沈铮撇清关系的说辞，还是让宝灯喜欢的。
宝灯心情好，想告诉这位妹子，她和沈铮并非情侣，谁知道温五月又傲娇地哼了一声，扭头不理她了。
篮球赛很快开始，宝灯不怎么懂规则，反正她是来为沈铮加油的，看沈铮运球，欢呼鼓掌就对了。
身边的几个妹子比她疯狂多了，从座位上站起来，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喊：“沈铮学长加油！”
战况精彩，温五月没多想，一把就拽起了宝灯，大声说：“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喊！”
等看清楚她拽的是谁后，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趾高气昂地强调：“我们只是希望篮球社能赢！没有私心！”
宝灯有点儿心疼这妹子：“其实你真的不用…”和我解释的。
没等说完，温五月就涨红着脸打断她：“你别胡思乱想啊！”
宝灯：到底是咱俩谁在胡思乱想啊…
妹子们的情绪感染了宝灯，后来她也跟着她们大声欢呼喝彩。沈铮在球场，无意中瞥到宝灯，小手比成喇叭放在嘴边，喊得来劲儿，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就沸腾了。
宝灯在看我，在为我加油！
球场上的众人，很快就发现沈铮的改变了。这人以前打篮球没这么粗暴吧？我擦还扣篮？脚下踩弹簧了？
速度太快了，防不住啊！甚至他冲过来时，有两个对手竟然心里犯怂，给他让了路。
于是上半场，他承包了大半的分，直接奠定了优势，下半场除非对面累死，不然分差很难追上了。
半场结束后，沈铮下了场，随意捏着衣服下摆，在额头上擦了两下。
这动作man到不行，最重要的是，腹肌人鱼线都露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宝灯看着这一幕，鼻子竟然有点热。其他女孩儿就更不用说了，激动得眼睛通红，宝灯都怕她们下一秒就冲上去把沈铮扑倒了。
她只是心里有那么一丁丁点的不舒服，想抱沈铮盖起来，不让其他人看。
沈铮和队里的人打了声招呼，左手拎着一瓶水，右手随意地扯着外套，往观众席而来。
温五月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沈铮走到她们面前，然后目不斜视地越过去，笑着问宝灯：“我能坐在这里吗？”
宝灯没动，温五月几个人自发地沈铮让了座位，为了避嫌，她们和沈铮中间，还空了一张椅子。
沈铮道谢后坐下，前后左右的目光都落在了这边。上次他去礼堂看节目，坐在宝灯身边时，也是一样场景。
下半场很快开始，可观众席却没那么火爆了。温五月她们表面上是在看篮球赛，实际上偷偷瞄了沈铮好几眼。
此刻沈铮正笑着和宝灯聊天，她们支棱着耳朵听着。
“我刚刚表现怎么样？”沈铮问。
宝灯夸奖道：“虽然我不懂篮球，也知道你打得很好，进了好多个球，大家都为你欢呼喝彩呢。”
沈铮靠在椅子上，长臂摊开在靠背上，就像是从后面搂着宝灯一样。他似笑非笑：“大家是谁？”
宝灯低头，有些羞于和沈铮对视。刚运动过的男孩子，浑身都热腾腾的，脸和眼睛微红，皮肤剔透，额头上的细汗已经干了，可沙哑的语气特别勾人，以至于宝灯下意识想默念几遍清心咒。
她的手慢慢举起来，指着温五月，不好意思地说：“就是我…”那个“们”字还没说出来，猛地被温五月打断了，“就她一个人！刚刚喊得特别大声！我们都听到了！”
小姐妹们都跟着附和。在她们眼中，沈铮和宝灯是一对，她们这些小迷妹当着人家正牌女友的面，又是加油又是喝彩的，还被沈铮知道，得多丢人啊？
她们可都是好姑娘，欣赏归欣赏，不抢别人男朋友的。
沈铮听完温五月的话，笑得十分开怀：“哦？我就说我没听错。”
第40章
面对沈铮的笑脸, 宝灯半个字都反驳不出来。她又说不过温五月她们, 况且的确为沈铮加油了…
之后沈铮脸上的笑就没消散过。能让宝灯全心全意地看着他，不枉费他在篮球上跟疯狗一样了。
自从沈铮坐下后, 他直径三米内的妹子，为篮球队的成员们加油时，非常矜持，端坐、微笑、拍手也规规矩矩的。
就宝灯没有保持形象的自觉，不管谁进球，她都摇晃着小脑袋给人家喝彩。
她看球, 沈铮就看宝灯。第一次见面，只觉得她白得发光，一双眼睛透亮, 后来生了情愫，更是瞧怎么美。
扣在她椅背上的手, 已经翻来覆去换了几个姿势，他试探着想抱上去, 又慢慢地缩了回来。
有的时候宝灯鼓掌太来劲儿, 沈铮还会吃味地问：“他们有我打的好吗？”
这公孔雀求偶一样的炫耀语气, 偏偏宝灯没听出来, 实话实说：“看不大懂。”
不等沈铮脸色沉下来, 她又说：“但这些人都没你长得好看。”
下垂的嘴角渐渐弯起了弧度, 他用另外一只手摁了摁，不想把开心表现得太明显。
可惜除了那“自我催眠学长不喜欢我”很成功的宝灯外，在场众人都感受到了沈铮身上的粉红泡泡, 芳心碎了一地。
温五月噘着嘴，不高兴地一下下揪着自己的裙子。羡慕，嫉妒！
篮球赛圆满结束，沈铮这一队取得了胜利，他带着宝灯和队友们汇合，一会儿去吃饭。
宝灯是想拒绝的，她也不是篮球社的人，与他们也不熟悉，不好意思蹭饭。
但沈铮说，吃了饭他还有事情要拜托她，宝灯只好答应下来。
篮球队的小伙子们各个阳光帅气，身材高大，又十分热情，缺点就是有点口无遮拦，爱开玩笑。
好在沈铮早就敲打过他们，于是这些人没敢管宝灯叫嫂子。但是一口一个宝灯学妹，亲热极了。
篮球队的队长顾浩宇和沈铮关系还不错，到了饭店后，他很有眼力见儿地把宝灯和沈铮的座位安排在了一起，他坐在沈铮另外一边。
在宝灯看不到的角度，和沈铮交换了一个“兄弟够意思吧”的眼神，沈铮拍拍他的肩膀，用眼神回了一个“太够意思了”。
其他有女朋友的队员也带了家属，所以桌子上不止宝灯一个姑娘，气氛也不尴尬。
这些男生私下里讲话时，总爱爆粗口，今天倒是文明得很。
顾浩宇把菜单递给宝灯，老大哥似的说：“宝灯学妹，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宝灯推辞不过，象征性地点了两个菜。沈铮在她点菜的时候，已经叫服务生拿了热水，正在冲洗餐具。
她把菜单递给其他妹子，也想倒点热水，沈铮很自然地就把他冲洗好的碗筷推了过来：“你用这套吧。”
为了表示他不止对宝灯好，顾浩宇也享受到了沈大校草的服务。
等上菜的时候，宝灯静静地听着这些人说话，她插不上嘴。
顾浩宇本来是在和沈铮说：“…我前段时间赚了一笔小钱，准备投在股市里，你帮我看看选哪个公司比较好？”
沈铮是金融专业的，还有投行经验，许多同学想投资理财，都会询问他。
接过他的手机，沈铮直接递给宝灯：“你觉得选哪一只股票比较好？”
乍一被点名，宝灯还惊讶了一下，沈铮柔声说：“知道你不懂，凭感觉来就好了。”
于是宝灯动了动细嫩手指，戳在了一支股票上。
这回轮到沈铮惊讶了：“你怎么知道这支最好？”
按说从前几个月的涨势看，这股票一般般啊。要不是他在投行中，消息灵通，也是不确定这支一定会涨的。
宝灯哪懂什么股票啊，她真是瞎选的。但…她是小财神啊，自然是选哪支，涨哪支。她很认真地想，这也就是她不能暴富，不然去股市，分分钟超过股神巴菲特好吗？
“咳，你不是让我凭感觉来吗？”宝灯目光无辜。
沈铮赞赏地笑了下：“那你这感觉真的很准。”
顾浩宇兴冲冲地问：“怎么？这支股票涨势会好？”
这种不明觉厉的话题，吸引了全桌子人的注意，有几个详细地请教了沈铮，这支股票的前景。
得知有90%的几率会大涨，手里有点闲钱的都准备投进去了。宝灯悄悄地拉了下沈铮的衣袖，小声问：“学长，他们这么相信你呀？”
沈铮望着她清亮的眼：“你要不要也买点？”
宝灯摇摇头：“不了，我不炒股的。”
都是沈铮的朋友，宝灯由衷地劝了一句：“股市有风险，大家还是别把钱都投进去比较好。”
这话有人听了，有人没听。尤其是不过半个月，这支股票就开始疯涨，赚到钱还不愿意收手的人，又开始各种打听消息，投资其他的股票。
运气好的，能回个本，运气不好的，赔了不少钱。
小散户是最容易在股市中受到冲击的，每年多少人因为炒股上天台。理财，不光是打理，还要理智。宝灯看沈铮就很谨慎，哪怕他的理财能力，已经超出了绝大部分人。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宝灯后来也和大家认识了。
因为她住在校外，沈铮也要回公司那边去住，自然承担了送她的责任。
入夜后，气温降低很多，沈铮很遗憾今天宝灯穿的是羽绒服，不然他就能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宝灯了。
路上，他同宝灯聊着天：“你那个广告片快拍摄了吧？”
“嗯，三月底。”
踩着沈铮的影子，宝灯心情还不错地问：“学长，你说有事拜托我，是什么呀？”
“想让你给我留一套元宝的周边。”
“就这个？你在微信上和我说一声就行啦。”宝灯怪意外的。姑且不说沈铮在这件事上帮了自己多大的忙，就算出于朋友的立场考虑，她也会送他的。
沈铮笑而不语。为了能和宝灯多些相处的机会，他可谓费尽心思。
纵然如此，之后半个月，他都没能和宝灯见面，工作和学业两头都要兼顾，过两个月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考试，他每天能抽出时间和宝灯在微信上说说话，都不容易。
游戏更是很久都没登陆了，偶尔宝灯自己一个人去打匹配，见到沈铮的头像暗着，有一丁点失落。
宝灯在学习上花了更多的时间，遇到不会的题，她尽量去请教同学和老师。
经过上学期期末考，老师也知道宝灯学专业课多吃力了，上课会尽量照顾她、。
至于宝灯那个国风围棋部，基本上一周去两次。因为她没怎么关注过社团的纳新，当她又一次参加社团活动时，见满屋子的人，怪惊讶的。
现在对围棋感兴趣的人这么多了吗？瞧瞧桌子都要坐不下了。其中一桌围了不少人，大家都静悄悄地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对弈。
宝灯走过去，见社长也在，小声问：“咱们社团怎么忽然多了这么些人？”
社长无奈地看着她：“因为社里出了一个名人啊。”
“谁啊？”对视三秒钟，宝灯诧异，“我？”
社长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那坐豪车送外卖的视频，现在还存在我手机里呢。
社长也是个招新小达人，利用宝灯打了一波广告，网红效应此刻就体现出来了。
他让宝灯站在身边，用下巴指了指垂首执子的男生，对她说：“托你的服，还招进来一个围棋大神。”
据社长说，这位大神围棋九段，在棋手界赫赫有名，参加过不少国际性的比赛，去年还拿过一个冠军。
宝灯心道了不得，云大藏龙卧虎啊。
正说着话，对弈已经结束了，那位挑战大神的人，甘拜下风。
男生抬起眼，肌肤白嫩，五官隽秀，黑色小平头显得年纪很小。他眼神和目光都软软的，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还有要对弈的吗？”
“我来！”社长早就手痒痒了，坐在苏泽的对面。聚过来的人更多了，刚好宝灯也想看看苏泽水平如何，站在桌边没有离开。
倒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身边响起：“宝灯？”
她侧头，竟然是温五月。这妹子不是篮球社的吗？
温五月这个学期才报的围棋社，还不是因为得知宝灯在这，她脑子一热就过来了吗。
没办法，真的好想知道，和沈铮在一起的是怎样的人。
“你那种眼神看着我干嘛，我也是很喜欢围棋的，”温五月抱着双臂，轻哼，“倒是你，几次社团活动都不见你参加。”
虽然温五月说话是不中听了些，但宝灯没感受到恶意。大概就像是惦记很久的玩具，被人买走了，满心不甘的孩子吧。
所以宝灯好脾气地笑笑：“对围棋感兴趣，那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