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凡一到洞口,眼珠子就没从类猪脚上移开过,小野人一抬手,她就利索的接过来,嘴里直说着谢谢,而脸上笑意更是柔美的犹如春水一般。
小野人起先还笑盈盈地看着白小凡,后来他黑黑的脸上居然泛起抹可爱的红潮,嘟喃说了句鸟语,转身就跑了。
白小凡愣了下,扑哧笑了起来:“没想到小野人也会脸红----”她话音未落,就听13呛声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厚脸皮啊!”
“我厚脸皮总比你没脸没皮的好吧!”白小凡的眼珠子向后一转,拧着蹄子双手叉腰的嘲讽。13还没来得及回嘴,白小凡人已回到了厨房,先把蹄子放在案台上,走去看卤水。
在大火力的持续加热下锅里的卤水有明显的减少,不过离烧干还是有点距离的。而那锅鸟肉汤则已经开始咕噜咕噜的冒泡了,汤面上还浮起了黄灿灿的油花。白小凡用力的闻了下,由衷赞了句,“真香!”然后把备好的磨菇丢了下去。想了想,她又切了个癞头果,准备等会跟那李子姜一起放。
做完这些白小凡才去看那只蹄子,发现除了黑了一点、毛粗了一点,脚粗壮了点外,还真跟猪脚没啥分别啊!猪肉可是白小凡的最爱啊!只要是猪肉,不论怎么烧白小凡都喜欢。
所以呢,做别的菜她也许算不上一流,可是烧肉她绝对是大厨级水平。尤其是红烧肉,安亦曾说过白氏红烧肉,好吃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绝对是女人减肥的终极杀手!
因此白小凡看着这只类猪蹄,脑子里立时就浮现出红汪汪油润润的红烧蹄髈,嘴里的唾沫登时就丰富了起来。她咽了两大口唾沫后,也没心思再去偷窥小野人,直接拿起瑞士军刀,开始拔毛剥皮。
自来到这个星球后,白小凡就没想过自己还能再吃到猪肉,不想也就罢了,可这会突然搁了只猪脚在她面前,虽然只是类似,可白小凡的眼睛却是闪闪发亮。
那钢针似的猪毛在她的手下,就好像是没有生命力的枯草一般,拔得那叫一个利索啊!
卷一 009、睦邻友好
白小凡兴奋的打理好蹄子,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糖,连酱油都没有,红烧蹄膀的美梦破灭了!当然这种小事绝对是难不到白小凡这个好肉成痴的家伙。
她只是稍稍愣了下,脑子里就转过无数个方案,最终白小凡决定做烤肉。脑子里边想,边已将皮上的肥肉剃下,而那些半肥半瘦的肉则被她片薄薄的码在盆子上。再取了几个李子姜切丝,棕色的细丝将肉盖得严严实实。铺好细丝,白小凡又翻出两个长得有点像葫芦软软的、灰扑扑的果子切开个小口子,把里面的汁水果肉都挤到肉上拌均,
白小凡嘴里哼着歌,手上的动作极是麻利,看得13甚是惊叹,“小凡,没想到啊你做起这些事来这么熟练。”前几天看白小凡不论做甚么事总是很吃力的样子,13难免看轻了她。
白小凡得意的哼了声:“其他的事我做不好。做吃的我可是很拿手的,尤其是猪肉!”说话间,她已将肥肉丢进锅里,登时吱吱的响声,喷香的味道把个不小的厨房给重重包裹了起来。
她刚捞起了油渣正在装油,13叫道:“卤水干了!”
“知道了!”白小凡应了声,道:“13把火关了!”说话间,白小凡已把卤水的锅子端了下来,看着锅底那一层雪白雪白有盐花,白小凡高兴的只会傻笑着叫道:“13,我真的煮出盐来了,煮出盐来了!”
13却淡淡道:“这有甚么好稀奇的,不过就是溶解再结晶的过程,煮不出来才奇怪!”
白小凡的眸子往上头横了眼,懒得跟它争,回房里把阿瑟收藏的一个青瓷瓷瓶拿来当盐罐子使,13惊叫了起来:“你,你居然拿它当盐罐!它可是正宗的汝窑瓷啊----”
“我知道!”白小凡不耐地打断:“汝窑又怎么样,能当饭吃?能当水喝?还是能当衣服穿?在要不是看它还能充当下盐罐,我早就扔了。好看值钱在这里是没用的!”边说,她边洒了些盐到猪渣上,抖均后迫不急待地拈了个送进嘴里,舒服得闭了眼叹道:“真好吃,真香!”
13被她训得有些讪讪的,可还是忍不住道:“那个摔碎了的青花秞里红大海碗,你知道是甚么时候的么?”
白小凡边吃油渣边含糊答的、毫不在意地答道:“看它釉色应该是乾隆的吧!”她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作女,去别的城市旅行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博物馆。古董的真假她是分不出来,可让她断个代问题还是不大的。
13听了不做声了,只在心里叹道,“真是个败家女,摔了个古董连眼睛都不眨的!”
白小凡吮着手指很不舍的放下了油渣碗,把切好的李子姜丝和癞头果丢进汤里,又盯着炖得喷香的鸟汤纠结了很久,最后咬了咬牙端起还在腌制的肉片:“算了,鸟肉汤都炖好,明天再吃烤肉吧!”说着下定决心放肉片给端回了仓库。
当然她是不会忘记油渣的,特地转回厨房端出来当零嘴,惹得13叫道:“喂,白小凡你油还没装完啊!”
“等下再说啦!”白小凡头也不回的往客厅,也就是控制室,看电影去了。还真不要说,两人DNA相似点高,连口味都差不多,阿瑟收集的那些电影、电视剧白小凡都很喜欢!
歪在沙发上吃吃油渣看看电影,这个日子不要太爽喽!
日子在白小凡煮盐、采野果中悠闲中渡过。小野人隔不了两天就会给她送猎物来。开始他还只是送各种猎过来,后来是采到甚么好吃的野果他也会送过来,因此白小凡食材的种类大大的增加。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白小凡偶尔也会良心发现给小野人送一些好吃的去。
小野人每次收到白小凡做的食物,都会笑得犹如夏花般绚烂。特别是头一次吃到越咸咸的味道,那惊异欢喜的样子,让白小凡很有成就感,因此她每次做了好吃的,都会记得给他送一些过去。
接触得多了两人的勾通渐渐顺畅了起来,白小凡不仅知道那个少年的名字,甚至还能说简单的鸟语了。至于那个少年,也许是白小凡的发音太过复杂了,他虽然听得懂可总说不出来,就连“小凡”两个字都叫不出来,每次都是“凡,凡”的叫着。
确定了自己的安全,白小凡每天早上都会带着13到河滩边练瑜珈,顺带着也让自己和13透透气,晒晒太阳。
这天早上白小凡练完瑜珈,回到厨房准备做早饭,一拿野果,忽然发现存粮不多了。自从有了小野人这个送货员,白小凡已经很少自己出去采果子了,因此见存粮少了,不由问起13道:“小穆有多久没来了?”
13想了想,道:“有四天了吧!”
白小凡微拧了眉头,略有些担忧道:“他的确是说要到丛林里去打个大的猎物,但他说三天内肯定回来的,今天都第四天了----”这么一想,白小凡的担忧更甚,“13,你说会不会出了甚么事啊!”
13听了也有些担心了,“我在附近看看先。”只一会工夫,13就气呼呼地道:“哼,亏得我们还担心他,那小子他居然在洞里倒头睡大觉!”说着13就把视频给调了出来。
洞中的石灶里没有明火,只有一抹阳光透过洞口照亮洞中一小片地方。白小凡只能大概看清小穆倒在草铺上呼呼大睡的轮毂,心里登时冒出丝委屈的意味,“臭小穆,还说一回来就来看我,结果居然在洞睡大觉,害我白担心-----”她尾音还没说出来,突然发现不对,小穆如果在洞中休息的时候一定会把那个大圆石给堵住洞口,不可能这般门户大开,而且洞中连灶火都没用!
想到这里,白小凡心头登时浮起抹不安,“13,你把镜头推近些让我看看。”
“你个色女,居然偷看小穆睡觉----”13惊愤的声音,在白小凡的瞪视下偃旗息鼓,乖乖地把镜头推近。
随着镜头的推近,白小凡发现小穆身上有好几处伤口,最厉害的是胸口上那一处,虽然他用草药糊了下伤口,可还是又红又肿的,隐隐的还有脓血渗出来。再看他黝黑的脸庞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白小凡虽不是医生,却也知道他是伤口感染了。
“13,仓库里有没有消炎药啊?”白小凡记得翻看库存资料的时候,有瞄到过医疗两个字,只是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语调又是焦急又是心疼。
“等我查查看了。”13也收起玩笑的心思,仔细地翻查仓库资料,白小凡套上了夹克人已到了洞外,带着13飞快地朝小穆的山洞跑去。
到他身边细看了,白小凡才发现他伤得真的不轻,适才在视频只看到他胸口一处伤口较为严重,而事实上他右胳膊更是血肉模糊,虽然糊了草药,可脓血却是流个不停。
看到他伤得这么严重,白小凡人都有些发懵了,蹲在草铺边颤声唤道:“小穆,小穆----”
小穆的声音很含糊可白小凡还是听清了,他叫的是“凡”
瞬时间白小凡的眼泪就下来了,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白小凡用力的抹去眼泪,问13道:“东西都找到了么?”
13回道:“只有一盒消炎药----”
“足够了!”白小凡答应着人已到了飞船仓库的医疗分库门口。
13看她直往里冲,不由提醒道:“你听清了,可只有一盒,给他用了以后你的就没有救命的了!”
白小凡站住脚,叹声不耐道:“你可以告诉我药在哪里么?”
13一怔,“没想到你还蛮有情义的么-----”
白小凡一眼横去,13忙道:“好了好了,药就在0717号的小格里。”
白小凡拿了药,又到厨房里接了一盆干净的水,才回洞里。她先将小穆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因为他还昏迷着,白小凡只好拆开胶蘘把药粉轻轻地、均匀地洒在他的伤口上。
小穆身上的伤口很多,可白小凡又不敢用药过量,三粒药的药粉勉勉强强可以盖住他胸口和右胳膊两处大的伤口。也许是小穆从来没用过消炎药,因此一敷上药,他灼热的呼吸就渐趋平稳,白小凡见他渐渐睡得沉稳了终于松了口气。
脱下自己的厚夹克给小穆盖上,又把石灶里的火挑得旺旺的,白小凡才带着13转到后头的山洞里进到飞船的厨房里。
锅里先烧上水,取出两个小穆上回送来的鸟蛋打散,再又切了个磨菇丢下去煮,趁着这会工夫,白小凡又切了个李子姜。火力调得高,就这么会工夫,磨菇在汤里翻滚着已经浮了上来,白小凡端起蛋液泼了下去,汤面上立时泛起一朵朵嫩黄色的蛋花。她麻利的把姜丝给搁了下去,又拿起盐罐很大方的多抖了些盐,尝了尝味道,满意的关火起锅。
回到小穆住的山洞,白小凡见他睡得正香沉,实在不忍心叫醒他,只好将蛋汤搁在石灶上温着,再又换了盆冷水,取了块干净的布巾给他敷在脑门上。
上过了药又敷了冷帕子,小穆睡得越发的沉了,连呼吸也都绵长沉稳了起来,只是体温还有些偏高。白小凡守在他身边直换过了五六盆水,他的体温才降了下来。
而此时太阳渐渐偏西,一天未进食没喝水的白小凡居然一点吃饭休息的意思都没有。弄得13很纳闷,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凡,你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不饿么?”
“一天?”白小凡正试小穆的体温,听得13的话,抬头向洞外看了眼,道:“忙起来就忘了时间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饿了。”说话间又转到后头的山洞里,进厨房随便给自己做了点吃的,就又回洞里守着小穆。
在13看来白小凡绝对是个好吃懒做的作女,可是她今天的表现实在上让13纳罕不已,“小凡,外头石灶上不是煨着蛋花磨菇汤么,你怎么还做啊!”
“就只剩两个鸟蛋了,我吃了,小穆吃甚么?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总要吃点好的吧!”白小凡一边把玛尼皮铺在地上,一边翻着白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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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听了,怔愕了好久:“你是说这汤是要留给小穆?”
白小凡丢给它一个“你废话”的神情,她累了一天了,倒在玛尼皮上没大会工夫就呼呼的睡去,只剩13对着灶火兀自出神,原来白小凡也是会替人着想的啊!
卷一 010、受伤的穆
传说中的二更,来了!
呜呜-----
小樗没有存稿了。
白小凡是被一股烤肉的香味薰醒的,睁开眼那一瞬间脑子里有些空白,嘴里嘟喃道:“这是哪里----“话还没说完便想起昨天的事来,嘴角一弯,笑道:“我真是糊涂了,昨晚不是留在山洞里照顾小穆----”她边说边向草铺看去,“呀,人呢!”白小凡脑子登时清醒了,人也蹭地坐了起来,这才看到小穆光着身子坐在石灶边烤肉。
小穆见她醒了,拿着串烤肉指着青花大海碗讨道:“凡,你醒了,我把你的汤热了热,可以吃了。”他略微显厚的嘴唇惨白惨白的,跟他脸上灿烂的笑脸一点都不搭。
白小凡扫了眼他手中的烤肉,心中火气大盛,突然大声叫道:“你有没有一点伤员的自觉啊,伤得那么重也不好好休息,万一再出点事我要怎么办-----”吼到后来白小凡突地怔住哑声了,自己甚么时候开始那么依赖在乎他了,竟然是那么害怕失去,难道只是因为他是这个星不球上唯一会掏心掏肺对自己好的人么!
白小凡鸟语水平有限,这么复杂的话只能用母语。小穆虽然听不懂,可是白小凡气愤的神情却是清楚明白的,他又是焦急又是惊惶,黑白分明的大眼紧张地瞅着白小凡,可怜兮兮的神情,犹如要被主人丢弃小狗“凡,不气不气,穆错,错---”
白小凡瞟了眼小穆,看着跟狗狗似的神情,叹了声实在是气不起不来,不过为了让他听话,白小凡还是板着脸道,指着草铺道:“回去,躺好!”
小穆应了声立时乖乖地、比挺的躺在草铺上,白小凡强忍了笑把一直煨在石灶上的磨菇蛋花汤端到他面前:“把这个吃掉!”
小穆惊得坐直了身子,推辞道:“不不不,这是凡的,我有烤肉。”他早上特地把这碗汤热起来,就是要给白小凡吃,他也不是傻子,知道白小凡吃不惯烤肉干的。可他万没想到白小凡居然把汤给了自己。一股酸涩从胸腔自冲入鼻头,他大大的眼睛瞬时间蒙上了一层水气。
白小凡眼睛一瞪都不用开口,小穆立马端过碗,又看了白小凡一眼,异常珍惜的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白小凡直等他把汤吃完了,掏出两粒消炎药:“还有这个!”
小穆压根没看是甚么东西,捉起就往嘴里送,白小凡赶紧拿大蕉叶盛了点水给他,可小穆已开嚼了,苦苦的药粉使他那两道可爱而不失刚毅的剑眉都刚拧成了死结,他却一点都没有责怪小凡的意思。
倒是白小凡看着有些心疼,嗔道:“谁让你嚼的呀!赶紧多喝两口水。”
他飞快地接过水猛灌了一气,好容易才把嘴里的苦味全冲了下去。
“好了,现在你给我好好休息,我回去给你做点吃的。”白小凡知道不该对小穆再存甚么戒备之心,可是要她当着小穆的面消失,她真的做不到。
不过她想先搬过来住几天,毕竟小穆还是需要人照料的,而且这片山谷真的很肥沃,在食物那缺乏的时代空着它真的是太可惜了。与其住在那个又潮又冷的山洞里,不如搬过来,住得又舒服,种点东西也方便。
小穆听到小凡要走,登时紧张地问道:“那你还过来么?”
白小凡柔柔笑道:“不是说了回去给你做点吃的,马上就回来的!”说着她人已起身出了山洞。
回到自己那个又冷又潮的山洞,白小凡立刻就闪进了飞船。洗漱过后,把仅剩的一点肉全给小穆做了汤,她自己胡乱吃了个果子当是早饭,然后把用得着的东西,比如阿瑟那两套玛尼皮袍子,和剩下不多的食物全塞进了登山包。
13看她收拾得那么干净,不由问道:“怎么,你不打算住我这里了么?”
白小凡边收拾边回答:“一来那个山洞很适合居住,二来离小穆那么近,消失来消失去的总不大好啊。”
“切,我还以为经过昨天你不会再防着他了,没想到你还是----”
白小凡叹了声,打断道:“13,地球上有句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小穆对我很友善,可你觉得我要是把你放在他面前放大,或是我在他面前消失又出现,他能接受得了么?况且,我为甚么要冒这个险?”
13听了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白小凡说得有理,就算在地球上也要费好大一番口舌才能解释清楚吧!
硕大的登山背像座山一样压在白小凡身上,幸好山谷离得不远,不然她还真是吃不消。好容易进了山谷,白小凡一抬眼就见小穆不知拿块甚么东西在河水浸泡,不过这回他总算聪明了点,穿了白小凡留下的夹克。
“你又在做甚么啊!”白小凡放下登山包,冷着脸大声喝责,“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么!”
一见着白小凡的冷脸,小穆连忙就收了东西赶过来,“我,我,好了。”
白小凡瞥了他一眼手里的东西,看着像张皮毛。白小凡这会也没空计较这些,往他脸上一瞅,心里不由叹道,消炎药对他来说还真是仙丹呢,两粒下去人立时精神了,只是脸色还不大好看!
“你即然好了,帮我搬搬东西吧。”
小穆这才看到地上那伸硕大的包裹,他一手提了起来扛在肩上,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凡,你这是?”
白小凡没好气道:“搬家!”说着人就向谷内行去。
小穆乐得嘴巴都合不拢,跟在后头有些激动地问道:“凡,你是要搬过来么?”认识她大半个月了,每次给她送东西去,她都不肯请自己进去坐一坐,因此小穆一直觉得白小凡不太愿意亲近自己。这会听得她要搬过来,自然是乐坏了,“你到我那里歇一歇,我去帮你把后面那个山洞收拾下!”说着,也不等白小凡答应,他就扛着登山包飞奔而去。
“看来你上辈子一定是个好人,不然怎么就遇见了这么个傻小子!”13替小穆忿忿道:“你啊,还提防人家,小穆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
白小凡无奈地笑了笑,嘴里小声道:“小穆是很单纯善良,可你是我最后的保命符,让我把这个底交给他,我真做不到!”她本想跟小穆一起往山洞去的,转念一想适才做的汤还在飞船的厨房里,可得赶紧拿出来才好。因此,她脚下一转,向小穆的山洞而去。
看见石灶边洗干净了的青花海碗,白小凡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小穆可是一件陶器都没有的,就连喝水也是用一块天然凹陷的石头,为甚么他看到这么精致的磁器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惊讶,白小凡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安,脱口问道:“13,你说我搬过来是不是做错了?”
她的犹疑13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很有些不忿地问道:“你又疑心甚么啦?”
白小凡扯了扯嘴角,反问道:“那你说能把那些不绣钢的大锅小锅都能拿出来用么?”这么一问,白小凡才发觉这还真是个问题,不论甚么东西小穆都是烤着吃的,可是她不行啊。就算她勉强接受三餐全是烧烤,那喝水怎么办,她可不像小穆那般有着铜肠铁胃,生水一喝下去肯定得拉肚子。
白小凡皱着眉头道:“13,看来我真的是做错决定了,就算想在这山谷里种些吃的,也用不着搬过来啊!”
“哎呀,就算你不搬,难道你还能躲着小穆一辈子么!”
白小凡想了想也是啊,自己又不打算搬家避开小穆,那么难道永远把他挡在洞外么,这么一想,白小凡决定拿出两只不锈钢锅来试试,也许小穆也不会感到有多稀奇。
等白小凡做好了饭,去后头叫小穆时,眼前的景像真是让她吃了一惊,原本是荒草丛生的山洞口,现在已经被他清理的干干净净。打下了野草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洞口边,而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则晾晒着一些比较干的草。
“这些草,留着做甚么用啊?”白小凡很是纳闷地问道。
小穆把手里一捆草堆好,看着草堆,很认真地道:“这叫乌拉草它可有用了,用它铺草铺是软和又舒服,用它生了火,连虫子都少了,我们运气好,这山谷里竟长了那么多。”
听到“生火”两个字,白小凡用力的眨巴眨眼,无意识地问道:“小穆,你是怎么生火的啊?”在这个世界没有打火机、没有天然气,自己要怎么生火啊,难道要钻木取火么!
小穆好奇的转过头:“你不会?”如果她不会生火,那些好吃的是怎么做出来的啊?
小穆一问,白小凡立时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笑着遮掩道:“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这些野草也能生火,好了好了,我们先吃饭去吧,等会再让收拾!”说着,转身快步而去,不给小穆置疑的机会。
幸好小穆是个憨直的孩子,白小凡这么说他也就这么信了。撒开腿两步就追上了白小凡。
回到山洞里,小穆对不锈锅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盯着它眼睛都不会动了,“凡,这是甚么?”
白小凡故作镇定的说着瞎话,“我也不知道,在森林里拣的,”
13轻嗤了声,道:“骗人都不眨眼的,小穆你要小心这个女人啊!”
小穆自然听不见13的话,只顾瞅着两个不锈钢锅,嘟喃着道:“我怎么就从没见过呢?不然,明天我也去找找看,用来烧东西真得很好啊!”
白小凡听了吓了一掉,脑子里飞快地编出了借口道:“我是很早之前拣的离这里很远的,你知道我不会打猎,你走了我吃甚么!而且我还有很多,你喜欢的话,这个就送你!”
小穆听说白小凡把这个锅送给自己,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真的么!”
白小凡点了点头,指了指他手里的青花海碗,佯装随口问道:“小穆,你不觉得这个碗很好看么?”
小穆随便扫了眼,道:“这个我们部落有,还比它结实,不会一摔就碎了!”
他这一句话震住了,对白小凡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原来已经有陶器,而且----
“小穆,你有部落?”白小凡颤声问道。
小穆喝了一大口肉汤,点头道:“是啊。”
卷一 011、新住所
白小凡当然不会以为这片土地上就只有自己和小穆,可是听他亲口证实这里有部落的存在,白小凡心里还是狠狠的惊了一下,她略稳了稳心神,继续试探着问道:“那你怎么会一个人呢?”
小穆闻言脸色倏地黯了下去,放下汤碗,眼睛直直地盯着灶火不言不语,眸子里满是受伤的神情。
“小凡,他好像伤心了。”虽然小穆听不见,可13还是压低了声音。
白小凡翻过资料,知道在原始社会一个部落相当于一个大家庭,提到家人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是兴奋的。小穆这个样子,要么就是他的族人都不在了,他是整个部落唯一的存活下来的的人,可是从这些日子小穆的表现来看,可不像是族人全部被害了。
那么只剩一个原因,就是被族人赶出了部族!至于是甚么原因,白小凡一点也不关心,她最想知道的是部落的情况,比如离这里有多远啊,部落里的人是不是和善啊等等。可是看小穆这个样子也不好再问下去,白小凡只好叉开话题:“喂,发甚么呆啊!怎么不想帮我收拾山洞了么?”
小穆听了,忙摆手道:“不是,不是---”
白小凡故作凶恶地道:“不是!就赶紧填饱肚子去帮我把山洞收拾出来,不然晚上我就赶你出去!”
小穆只当白小凡说真的,连忙道:“凡,你放心,今天一定能收拾出来的!”说着大口灌了口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