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这样就好!”白小凡可没兴趣听它长篇大论的科普知识,“这样,明天等野人出门打猎了,我就带你去河边充电!”白小凡心里叹道,幸好确定了那野人是一个人居住,而且他每天上午都要出打猎,要不然找个安全的有日照的地方还真是不大容易呢。
第二天白小凡起了个大早,带上13和工兵铲,悄悄地摸到了河边,让13探察了番,确定野人已经出门了,白小凡才走到河边,找了块平整的石头,把13放在上头。
一开始白小凡因为无聊,便紧缠着13聊天。后来13烦不过,把探测系统全关了,反正这附近比较安全,况且就算有事,白小凡还是可以凭念力进出。
13不理自己,白小凡又不敢走远,见小河里有很多手指大小的鱼,便从飞船里拿了只大海碗出来,戴了玛尼皮手套在河里摸鱼玩。摸着摸着,白小凡突然扫见个小石头似的小龟,伸手就要去捉,不想那龟在水里分外灵活,白小凡连着几次都扑了空。
白小凡只顾着捉龟,不妨脚下一滑,惊叫一声,她整个人登时跌入了冰冷的河水中。其实这条河实并不太深,可白小凡又冷又慌的,怎么也站不起来,反倒被水流带着往河中间去。
“救命,救命!”她本能的大喊,两只手奋力的扑腾,可身子却越发沉了下去,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沉入河底的时候,却被一只胳膊给拉出河面。
白小凡冷得直打哆索,乌黑的嘴唇颤抖着直道谢。突然,脑中电光一闪,怎么会有人来救自己!缓缓的抬起头,眼前是一张年轻的、有些憨厚的脸孔,是他!
白小凡大吃了一惊,蹭蹭倒退好几步,脚下突地又滑眼见得要跌坐到冰冷的河水里,野人粗壮的胳膊已然扶住了她,嘴里还呜哩哇啦的不知说些甚么。
白小凡真希望自己能晕过去就好了,可偏偏事与愿为,她越是害怕脑子就越清晰。野人一手拽着她,一手指着着旁边的大海碗,嘴里依旧说着鸟语,但是他眸中流露出来的同情,白小凡渐渐地看清楚了。这野人莫不是在可怜自己吧?
野人说了一大串见白小凡都没反映,一手提起地上串着山鸡的标枪,一手拉白小凡就走人。当他的大掌一握住自己的纤细的手腕,白小凡脸色唰地就白了,愣了下神才反映过来奋力的挣扎。可就她那点力气,野人少年根本没感觉到。眼见离13越来越远,白小凡都急得快哭出来了,13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的。
再看了一眼握在自己胳膊上的黑糙的大手,白小凡狠了狠心,壮了壮胆,张嘴用力咬了下去。果然野人停了下来,回过头很是不解地看着她,白小凡又怕又冷,上下两副牙齿不住地打架,说出的话破碎的不成样子:“对,对,对不起,我,我,我,那个----”她边说手边指向13,希望野人能理解她的意思。
野人先是愣愣地看了看白小凡,然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黝黑的憨厚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长腿一迈已经将大海碗端到白小凡面前,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呵呵的说起鸟语。
他傻傻的、憨憨的样子让白小凡安心不少,大眼睛也敢细打量起他的容貌。哎哟,还是个阳光少年啊!虽然听不懂野人少年的鸟语,但他那一脸的安慰、可怜自己的神情,不用语言勾通白小凡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白小凡愣了好大一会,见野人少年一个劲地把大海碗往自己怀里塞,又努嘴冲着碗里的的鱼呜哩哇啦,白小凡才隐约猜到他的意思,估计他以为自己是来抓鱼的,所以才会因为丢了鱼下口咬他。白小凡根本不知如何跟他解释,只好直接越过他拿起13挂到脖子上。
“再见了。”白小凡冲野人少年摆了摆手,她只想快闪,不然再被这冷风吹下去,自己非得感冒了不可。
可是野人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白小凡一转身,她的小细胳膊又被野人的大手给拽住了。嘴里说着白小凡听不懂的鸟语,另一只手提着标枪朝山坡那边指了指,见白小凡没反映,他拉着人直接就奔那山坡那边去了。
一来白小凡是没勇气再下口咬人。二来,她总觉得这个野人对自己没甚么恶意,既然他执着要带自己走,那么还是不要激怒他的好。
只是野人少年的步伐又大又快,白小凡被他拉着走了没几步就啪一下的跌倒在地,大海碗应声摔得粉碎,碗里的鱼离了水,在地上跳得啪啪直响。
野人少年不得不停了下来,两道浓浓长眉皱起了起来,阳光般的脸庞登时显出几分凶像来。
白小凡只瞥了一眼,心惊得都有些麻痹了,顾不得疼痛连忙站起来,“我没事,没事。”
少年看了看白小凡,皱着眉头冲她急声的说了句,接着拉起白小凡继续大步朝前走。白小凡虽然可以逃回飞船里去,但她又怎么敢在人眼前凭空消失!只好紧紧地跟在少年的身后,希望等会能有机会逃脱。可她本来就跟得很勉强,这会又伤了脚没一会工夫,脚下又是一拐。
“对不起,对不起!”白小凡看少年又皱着眉回头,赶紧的道歉。
少年嘟喃了句将人一把抗上了肩,白小凡还没来得及尖叫,少年几个纵跃,已在丈余之外了。
“哎哟,小凡怎么晃得这么厉害啊!”13终于后知后觉的被晃了醒了过来,自从白小凡与它建立了联接后,只要白小凡不在飞船里,它都是通过脑电波来与白小凡勾通。
可是白小凡却没它的能耐,想说话就非得张嘴不可,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醒啦?怎么不多睡一会,等我这这个野人吃下肚再醒不是更好!”
13完全是被晃醒的,所以整个系统的启动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白小凡刚一张嘴,13已经完成了外部扫描,发现白小凡竟被野人扛在肩上,万分惊愕地道:“你,你,你居然被他给捉住了!”
“呵呵----”白小凡干笑两声,还没来得及开口,野人少年已放慢了脚步,至少不再飞纵跳跃,13惊声道:“哎呀,到野人的窝了。”
白小凡被野人扛在肩上,除了头底下那块巴掌地甚么也看不到。听到13的话,努力仰头想打量一下,就在这时突地一阵晕眩,她已经被野人少年放到了地上。
白小凡还没来得及打量眼前的空地,就被野人给拖进了山洞。一进到洞中,一股干燥的暖意扑面而来。定晴一看,原来洞中围了个石灶,虽然灶中没有明火,但是灰烬中余温足够温暖这个不大的洞穴了。野人少年从灶边捡起根长木棍子,往火堆里戳了几下,又丢了些柴草下去,灶里登时窜起红红的红焰。少年向白小凡招了招手,比划着示意她过来烤火。
“小凡,他让你过去烤火呢。”13看戏似的,故意叹道:“真是个好邻居啊!”
“是啊,好邻居!”白小凡面上挂着笑,恶狠狠的声音压在喉咙里,慢慢地移到灶田边坐下。
野人少年见白小凡坐下了,突然走到角落里拿出一包东西塞进白小凡怀里,手上做出吃东西的样子,示意白小凡吃。
白小凡打开来一看里面居然是烤肉,她这才想起连日来这个野人好像一直在存储食物。据13的预测,气温会渐渐低下去,再过个把月,就会迎来正真意义上的冬天。
“呜呜,小凡你上辈子积了甚么德,竟碰上这么善良的野人,他居然把自己的冬粮拿给你吃!”
白小凡没有理会13夸张的话,只是惊愕地抬头望向那个少年。估计少年以为她不懂自己的意思,所以直接拿起了一块肉送到白小凡嘴边,哈哈的示意白小凡张嘴。
白小凡接过来咬了一口,肉又冷又柴,还带着腥膻,总之口感很不好。野人看她肯吃东西了,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冲她傻笑一会,转身出去了。
白小凡嚼着口的烤肉,借着火光四下打量起这个山洞,除了身边这个石灶,和放在洞口边应该用来挡洞口的大石块。再就是里头角落里铺着堆不白小凡叫不出名字的杂草,想来是野人睡觉的地方了,草铺对面的洞壁上挖了一个个的小坑洞,她手里的肉包就是从其中的一个坑洞里取出来的。看来这个野人也不是很傻很笨,可是,白小凡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烤肉,那么是单纯么?
卷一 007、请你喝口热血
“这个山洞比我们住的那个舒服多了。”在温暖的山洞里呆着,13激动得外壳一闪一闪亮个不停。
白小凡丢下手里的烤肉,翻了个白眼道:“拜托你只是台电脑,要不要这么作啊!”
“甚么作啊!”13不服气地叫道:“那个洞又潮又冷,呆在那里面能量都消耗的更多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白小凡顿了一下,道:“那个洞是你找的!”
13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愣了会,居然飘摆起圆滚滚的后仓撒娇道:“好小凡,我们就换过一个山洞住吧!”
白小凡攥着双拳,眉梢扑扑直跳:“你,吃饱了有力气了是吧,居然还给我装可爱!”话音未落,白小凡已紧紧攥住了13,出言恐吓:“你最好我安份老点,不然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13呜呜地委屈道:“我也是为你好,那个洞真的太烂了啦!住久了对身体不好啊!”
白小凡把烤肉包好放回小坑洞,凑近灶火搓手取暖,“我无所谓啊,反正我也感觉不到!”
“可是,我会难受的啊!”13郁闷的叫道,为甚么自己会遇上这么个狠心的主人啊!
老实说白小凡也不大喜欢那个山洞,如果真能换一个温暖舒适的,她也愿意,“那你找到山洞了么没有啊。”
13得意地哼了声,慢斯条理地解说起这个山谷的地形:“这是个前窄后阔、前低后高的葫芦形山谷,我们看到的那条河流就是从后头的山上流下来的。小穆住的这个山洞是在葫芦口,后面还有一个比这个超大一些的山洞。我扫描过了,虽然空间比我们现在住的那个要小一些,却是是套间,而且洞口向阳,里头地面也平坦,而且干燥温暖,是个极佳的住所。可能是因为洞口被藤蔓遮住,所以小穆才没发现。”
白小凡听13说了一大堆,只问:“离这里有多远?”
13答道:“不远,往里一点就是了。”
听说要跟野人少年做邻居,白小凡立时就反对了:“不行,离那野人太近了不安全!”
13却道:“呃,我看他那么傻那么呆,应该没问题吧----”
白小凡才张了口忽地洞口一暗,却是那野人少年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捧着张卷成漏斗状的大树叶。不等他走到近前,白小凡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心里一惊,暗道,不会是自己在屏幕里看他喝的那东西吧!
少年已地坐到了白小凡身边,小心翼翼的把树叶捧到白小凡面前,不用说肯定是请她喝。
白小凡瞅了眼浓稠的,还冒着微微热气的鲜血,登时涌上一阵恶心,猛地推开那少年,直接扑到地上呕了起来,连刚才吃的那点烤肉也被呕了出来。少年被她吓到了,慌忙丢了树叶,坐在白小凡身旁重重地给她拍着背,嘴里呜哩哇啦的不知说些甚么。
只是他的力气白小凡可承受不住,虽然还犯恶心,白小凡还是勉强坐了起来,不然非被他拍到内伤不可。
“我没事,没事----”边说白小凡就边躲开少年的大手,可她一张嘴酸酸的怪味就冲进鼻子,白小凡忍不住捂了捂嘴。少年即疑惑又担忧地看着白小凡,然后温柔的说了句鸟语。
听着他略带低沉的嗓音,白小凡突然从心底冒出许多粉红泡泡,因呕吐而泛红的小脸,陡然一阵发热。
“你个花痴!”13突然骂道,白小凡也倏地清醒了过来,端着温和的笑脸虚应着少年,却在喉咙底问道:“13,你知道他在说甚么么?”
“我又没装这个星球的语言,怎么会知道他在说甚么,不过看样子他应该是在表达关心吧!小凡你命真好,这个邻居不仅长得帅性格好,人还热情-----”13故意取笑道。
当着少年的面白小凡也不好出言教训,只能当没听见,直给那少年赔笑脸:“谢谢你,不过我该回去了。”她边说边用食指和中指做出走路的样子,直朝洞口比划着。白小凡真不敢再留下去,天知道那个野人还会拿甚么恶心的东西给自己吃,况且现在她急需洗个热水澡,再灌一杯滚烫了热水。
少年盯着那手势看了半晌才明白了意思,嘴里说了个词,人便又往外头去了。看他的神情白小凡估摸着他是让自己等一下,还有甚么东西要给自己。
果然,他再进来时,手里多出个大大的蕉叶包,他说着话就把蕉叶包递向白小凡。可是白小凡却有些犹疑,这包东西应该不会是烤肉吧!
少年见白小凡不接就硬塞给了她,然后嘴里又是一大串鸟语。只是看到白小凡茫然的神情,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神色一黯,垂下头不再说甚么了。
看着他垂着脑袋苦恼的样子,白小凡突然想到安亦养的大狗大奔,它委屈的时候也会像这样垂下脑袋,摆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既然自己和狗狗都能交流,这个傻孩子好歹是个人,总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吧。
于是,白小凡双将蕉叶包捧到少年眼前,她的双眸则盯着他的眼睛,笑盈盈的、慢慢的道:“谢、谢!”
起先那少年是不明白,可白小凡重复了几次后,他便渐渐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成串的鸟语又从嘴里蹦出来,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住了。嘴里只发出个单音节词,一只手又往洞外指去,而另一只手则牵起了白小凡。
白小凡终究是要比野人少年聪明一点的,他只重复了两遍,白小凡就猜到他是要送自己回去,本来是想拒绝的,可一想到两个人的万分艰难的沟通,白小凡只笑着说了声谢谢了。
少年也不笨,居然记住了谢谢这个词,于是笑得越发得像朵花了,牵起白小凡的手就往外走。白小凡跟在少年身后沿着小河顺流而下,留心细细神察看四周的地形,这片山谷她倒是经常在屏幕上看见,但是屏幕和亲眼所见总是有些区别的。
两边的山壁虽然不是很高,却郁郁葱葱陡峭异常。还有那条小河,之前白小凡一直不弄不明白,为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在这个山谷里。现下总算看清了,原来并不是小河消失了,而是山洞这边的地略高于河床,13又是个马虎的性格,扫描的时候没注意。所以白小凡才会以为小河在山谷里消失了。
这一大片平整的土地因为本来是河床,所以特别的肥沃,此时阳光明媚,那地里黑得仿佛能冒出油来,连白小凡这个都市人都看出它的肥沃来了。仓库里那些种子,如果能种在这块黑土地上,那该有多好啊!想到这里,白小凡对13搬家的提意还真有些心动了。
可当她抬眸看了眼高壮的野人,终究还是摇了摇头,离得他太近,自己总还是不放心的。白小凡脑子里还在想搬家的事,一抬眼,发现就要到了树林边了,说到底她对那少年还是心存忌惮的,不大想他知道自己的住处,因此压着声音问13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别的山洞啊?”
“除了山谷那里,没有山洞啦!”说着13又道:“你放心啦,他连新打来的猎物都分你一半了,还能害你不成!”
“甚么?”白小凡压着嗓音问道。
“就是你手里拿那个蕉叶包啊!那孩子真大方,把腿啊翅膀的嫩肉全都给了你!”13别有深意的道。
白小凡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里的蕉叶包,再抬头看了看走在前头的少年,这个友善的邻居也许、应该可以稍稍信任吧。不论白小凡信不信他,山洞已近在眼前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白小凡站在洞口向内指指:“我,到家了。”却丝毫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她可不是想让他看见的洞里的又冷又潮又乱的样子。不然,他多半要拉自己回他的洞里去了。虽然对他放松了些戒备,可白小凡对他还是想保持些距离的。
野人少年虽只能听懂谢谢两个字,可是看白小凡的手势还是能明白的,因此他朝来的方向指了指嘴里说了个单音节。白小凡则冲他笑着摆了摆了手:“拜拜。”
少年愣了会,居然现学现买,也朝白小凡挥了挥手,说了句:“拜拜。”
白小凡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孩子的学习能力也太强了吧!目送少年出了树林,白小凡才把眼珠子收了回来,啧啧有声摇头晃脑的回到洞里钻进飞船。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又喝了杯热水,白小凡这才到厨房准备给自己做点吃的。可当她去拿起包烤牛肉时,却然发现居然只剩下三包了。白小凡瞬时间意识到了自己困境,没有了烤牛肉就意味着,没有油、没有盐!
油还不算甚么大问题,只有肉就不怕没有油。可是盐要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学野人少年一样喝血么?白小凡不由得打了冷噤!
卷一 008、煮盐
因为盐的问题白小凡的好心情全泡了汤,无精打彩的吃过了饭,便歪在床上发愁。白小凡躺了好半天,没心没肺的13才发觉她的消沉:“好好的,你这是又怎么了?”
白小凡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只叹了声转身面向墙壁,不想搭理这台破电脑,可她才转过了身,突地又坐了起来,问道:“13,你能不能探矿啊!”
拜那年日本大地震而导致的抢盐风潮所赐,白小凡还知道海盐和矿盐的,海盐是指望不上的,可矿盐说不定能找到。
“探矿?探甚么矿?就算我探出来了,难道你还能凭着把工兵铲开挖矿不成!“
13一句话如桶冷水般浇下,白小凡仰面到在床上,叫道:“怎么办啊!难道我真的要去喝鲜血么!”
“喝血?”13纳闷道:“为甚么要喝血啊?”
白小凡攥着拳头,激动的叫了起来:“我们就要没盐了,你知不知道!”
13难得聪明了一回:“那你是想找矿盐?”
白小凡哭丧着脸道:“找到也没用啊----”
“可是,仓库里就有存着矿盐啊!”13很无辜地道。
“仓库里有?”白小凡的眼睛都快变星星了,盯着天花板问道:“真的么?”
13道:“不仅有,还有一大堆呢!因为我们的星球上并没有矿盐,所以阿瑟弄了好多回来研究,最后发现原来就是吃的盐而已。”
白小凡高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人在房里打转,嘴里就直嚷着,“太好了,太好了!”等兴奋过了,她才理了理思路道:“13,你先把煮盐的方法调出来,我去仓库拿矿盐。”说着,她人已经冲了出去。
待她从仓库里搬出一大蒸锅的矿盐,13早已将煮盐的方法给调出至屏幕上了。白小凡仔细研究了番,发现煮盐还是比较容易的,因此就跑到厨房折腾去了。
先是将矿盐化成卤水,这个过程需要点时间,白小凡将一块矿盐浸在滚水中,自己便去拆小皮衣内衬的羽纱。这事说起来简单,可是为了能把羽纱完完整整的拆下来,白小凡可是费了大工夫了,毕竟她只有这么一件皮衣外套,她可不想剪得大洞小洞无数。
直到太阳渐渐沉了下去,白小凡才将羽纱给完整无缺的拆了下来。她长长的吁了口气,扭了扭脖子,然后又用瑞士军刀把整块的羽纱全剪成二十公分见方的布片,最后取了一片蒙在剩下的那个大海碗上,用塑料袋改成的塑料细条用力的扎紧。一个简单的过滤器便做成了。
白小凡本以为过了这么久矿盐一定已经全化成了卤水,可当她走近厨房,傻眼了!那块矿盐根本一点变小的影子都没有!她不由得有些丧气:“这要泡多久啊!”
13在旁边出主意道:“不然试试看能不能弄碎了。”
白小凡叹了一声,“只有这样了!”说着,取来工兵铲改成捶子的样子,乒乒乓乓地敲了起来。虽然她力气不大,可是那工兵铲还是很好用的,只敲了大半个钟头,就都敲散了。白小凡又碾了一遍,才拿去过滤,直到把卤水滤得一点杂质都没了,白小凡才停下来。
忙了大半天她是头也痛、手也痛,连眼睛都痛。本来应该把卤放到灶上煮干的,可白小凡实在是累了随便吃了点饼干喝了两口水,倒在床上就呼呼的睡了过去。
她再睁开眼已经是近中午了,时间是13说的,白小凡并不是很相信,不过她也懒得出去看。而她的两只胳膊经过昨天的高强度工作,现在是又酸又痛好像要断了一般。她一边捏着胳膊一边起身到卫生间泡了个热水澡稍稍缓解了下酸痛。
然后才慢悠悠地晃到厨房,把卤水放到电炉灶上吩咐13用小火力慢炖。再又把一块矿盐给丢水里泡着,反正今天自己是不可能再敲了,索性让它们一个慢慢煮,一个慢慢泡吧。
做完这些,白小凡从水果缸里拣出个癞痢头似的野果,洗净切开登时露出里头白嫩多汁的果肉。白小凡直接用小刀挖了一块,送进嘴里恶狠狠地咬着。前几天她还觉得这个癞头果甜美异常,还说这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水果。
可才几天工夫白小凡对它早就厌烦了,她嘴里嚼着果肉,仰起脑袋含含糊糊地叹道:“燕麦,我想你啊----”还没叹完,她又想到中午还得继续磨菇炖牛肉,小脸更是皱得跟苦瓜有得一拼了:“这日子甚么时候是个头啊!”
13嗤声道:“哼,你这是活该!仓库里那么多种子,拿出几样来种,就不用嚼野果过日子了!”
白小凡斜眼向顶棚剜去,却瞥见案台上的蕉叶包,她心里登时冒出了个想法,丢了瘌头果,叫道:“13,把电炉上的火力调到最大!”说着,她人已奔到案台边,解开蕉叶包,从旁边抄过自己日日炖汤用的小锅子,把鸟肉全倒了进去,拿水随便一冲洗。
换过水后,把小锅搁电炉灶上开大火力,不一会工夫汤就沸腾了。白小凡立时关火起锅,然把泛着浮沫的汤倒了,再重新倒上水搁电炉上小火慢炖。
因为没有作料,白小凡挑了几朵磨菇和几个长得有些李子,味道却有些像姜葱似的野果,将它们洗净切好搁在一边备用。
她做完了这些事再去看卤水,虽然是沸腾了,可是距离烧干却还早得很。白小凡嘱咐13看好火,她自己则洗了洗手拿了包饼干,到控制室调出视频,翘着腿悠闲地看那野人少年早上做了些甚么。
结果整个视频都是黑漆漆的,只隐隐约约可是看到个人影离开,白小凡歪了歪嘴还不及开口,就听13奇声惊道:“咦,那个小野人怎么又往我们这边来了!”
白小凡对他终是存了些戒备的,听13这么说,赶紧让它调出视频,果然就见小野人光着上身,右手握着根标枪似的武器,左手则提着好像是猪脚的东西。
他边走边笑,不时得意的瞧瞧手里的猪脚,脸上的笑容比透过树梢的阳光还要灿烂许多。
“13,他不会是又给我送吃的来吧!”白小凡盯着小野人手上的类猪脚,略有些结巴地问道,心里万分的矛盾,她即怕小野人是来找自己的,又怕他不是来找自己的。
他来找自己会惹麻烦,他不是来找自己的话,白小凡盯着那只类猪脚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猪啊,那可是自己的最爱!
“我看是!”13语气里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指不定这小野人看上你了!”
“无聊!”白小凡赏了13一记白眼,眸光再回到屏幕上时,发现小野人已经到了洞口,并且冲洞里大声唤着。
白小凡心里真是天人交战啊,一个声音说白小凡你不能为了个猪脚就连安全都不顾了。另一个声音则道,那个小野人很友善,不会有问题的,况且猪脚,猪脚哇!
就在白小凡进退两难的时候,小野人的面上渐渐露出焦急的神情。白小凡心里一惊,他要一急之下闯进洞来那可就糟糕了。当下白小凡顾不得想猪脚的事,人一闪已到了洞口。
少年正焦急地向洞口里张望,白小凡突然跑出来,倒是把他惊了下,不过眨眼间他脸上登时换上甜甜的、阳光的笑容。把那类似猪脚的蹄子一下送到白小凡面前,嘴里的鸟语噼哩啪啦的说个不停,看他兴奋的样子,白小凡估摸这东西不大好猎,不然他何至乐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