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且行且说,已到了月亮门前,孙氏朝润娘挥了挥手道:“回吧,我得空再过来坐。”
冬日午错的日头自西面斜斜照射过来,映得院墙上的枯黄的藤萝更显萧索,漫离盯着那掩了两扇黑油门的月亮门,眸底一片清浅笑意,儿子进京了,这祖传的宅院便不够体面了
因着润娘回来了周恪便不大过来,只是差人来请周慎,润娘呢,想着周慎本就是稳重的性子,硬要他变做季文那样也太过强求了,因此也由着他去。
二十九日后半晌接了知盛夫妻两个回来,润娘便不叫知芳、华婶上来服侍,让他们几口人自去团聚去。
三十日,周慎吃过了晌午饭,便由铁贵带着阿大护着往宗祠祭祖去,润娘也在正房西间供上周悦的牌位,摆了一条案的供品有酒有肉的,当间铜鼎里燃着三柱清香,叫妞儿过来在垫褥上跪了,她亲点了三柱香交给妞儿,让她磕了三个头。她
自己则在边上的圈椅上坐了,眼泪哗哗地就淌了下来,旁人也都也都红了眼,华婶更是呜咽出声,若不是知芳同秋禾左右搀扶着,她怕是要哭倒在案边了。
润娘好容易止了泪,又向沈氏道:“委屈婶子抱着弄哥儿,给她姑娘磕几个头吧”
沈氏答应着,抱了弄哥儿跪了下来,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个头,润娘嘴里连道了多谢,华叔在外头回道:“娘子,纸线都准备好了,是这会烧,还是等会跟太公官人的一齐烧呢?”
“这会烧吧”润娘忙牵了妞儿出门来:“等会那是烧祖宗的,喜哥儿
毕竟是外嫁的女儿,搁在一齐咱们是省事了,可规矩上总不大对。”一面说了,又问:“你们准备搁哪里烧呢?”
知盛回道:“都对一齐搁在二门外呢”
润娘皱眉想了想,道:“放在东跨院那个角门上烧吧,再放挂炮仗。”
知盛答应着提了袍角一路飞奔出去,润娘牵了妞儿便先往东跨院候着,不大会知盛领着阿二拧着纸钱炮仗赶了过来。点过了炮仗润娘又看着烧了纸钱,方转身回屋,因见沈氏母女还跟在身边,便笑道:“趁着这会有空,沈嫂子也回屋去拜拜你家官人吧。”
沈氏断没想着还有这样的恩惠,当下便红了眼圈纳头要拜,早被润娘伸手拦下:“沈嫂子又不是咱家的家奴,况且又有淑君,祭拜祭拜自己的亡父可不是应该的。”
润娘一席话说得沈氏落泪不算,边上易嫂子也哭了起来,秋禾见了连忙上去扶着轻声劝慰,润娘因着想起喜哥儿的事,自己也伤心着,便让秋禾扶了她且先回屋歇歇。
看她二人纤细的背影出了院门,知芳不由长叹一声:“易嫂子也真真是个可怜的,年纪小小就被兄嫂卖去给一个小娃儿冲喜,好容易熬得官人大了,倒把她给休了,偏又日寒冬腊月的把腹中的孩子也没了,要不是被太公救回来,怕是连命都没了。”
润娘一直以为易嫂子是个无子的寡妇,没想着竟还有这么一段事,再加上本就伤心喜哥儿,心情登时又沉了几分。
忽想起旧年过年时的情景,虽然那时周恒新丧,因为自己对他实在无甚感情,也没觉着有甚么悲伤的,又仗着自己孕妇的身份,烧纸祭祖,她一概都没参加,且又有喜哥儿陪在身边。可是今年,不过才一年的光景,润娘抬眸瞧着从墙外横进来的好似黄纱堆成的腊梅,忽然间有些恍惚,桩桩往事过马灯似的在眼前重演,这一年竟像是一世般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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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五六、情悟
一五六、情悟
润娘原本打算初一祭过了祖,就回城里去,免得周慎四处给人拜年。不想家里大大小小都想多留几日,知芳姐弟俩是想陪陪父母,周慎和妞儿则是因为有伴玩,不舍得回去。况且孙氏也再三再四的相留,润娘又想着初十是藕小子的周岁生日,这要是回城里去了,华老夫妻两个又得跑一趟。因此决定住过了初十再回去。
在村里住着就是不得清静,去年因着周家还在孝中,倒是没人来请,可今年村里的那里本家晓得润娘在城里赚了钱,谁不想占些好处,因此着打初三起就不停的有人来请,润娘只推说身上不好一一都回绝了,实在推不掉的,就打发周慎去转个圈。
因着初六就要开铺,知盛小夫妻俩倒是初四日吃过晌午饭就回了。
闹闹腾腾地过到初九,华家四口人面上的欢喜渐渐的显了出来,知芳更是总抱着儿子亲了又亲,嘴里唤道:“娘的心肝儿,娘的宝贝”弄得妞儿眼红不已,以至于成日的粘在润娘身边,也不同季文宝妞他们玩去了。
刚吃过了晌午饭,润娘带着妞儿坐在日头底下教淑君识字,知芳同沈氏在地上铺了厚毡子,将两个小的放在毡子逗他们玩,易嫂则和华婶坐在一边做针钱聊闲天。忽听得外面有脚步声响,还只当是知盛他们回来了。
润娘笑盈盈地向知芳道:“你这兄弟倒是上心呢,这会就回来给外甥做生辰了呢”
华婶同知芳都探着头向门外张着,嘴里念唠:“怎么今朝就回来了?买卖都不做了?”
母女俩话音未落,就听得外头伟来了一阵笑语:“你倒会享福躲懒,自己在家里玩着,倒叫盛小子在那里忙乱”
润娘与众人互睇了眼,笑道:“难道是咱们巴东家不成?”
她话音甫落巴长霖已满面笑容,大蹋步的走了进来,妞儿叫着“巴叔叔”像颗小炮弹似的扑向巴长霖。
“臭丫头,见着你巴叔叔就不要舅娘了”润娘起身相迎:“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好些日子的么?”她说话间又有好几个小厮抬着两只大箱子进来。
巴长霖抱起妞儿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然后将她放下,笑着向周慎妞儿道:“巴叔叔给你们带了好些礼物,都在那只箱子里,自己找去”
周慎规规矩矩地行礼道谢,妞儿却仰着脑袋问:“那有没有木头娃娃呢?”
巴长霖拧了拧她的小鼻头,“去瞧瞧不就晓得了。”
打发了两个小的,巴长霖才回润娘的话:“我还要往燕州去呢,只是临走前把东西给你们送过来。”
院里诸人给巴长霖见过了礼也都散了,巴长霖便在院里的榻上坐了,从小几子的攒盒里拈了几枚松子放在嘴里细嚼。
“燕州?”润娘的眸色瞬时黯淡了,悄然间换担忧的神情:“那边不是还同契丹打着战么?”
润娘的担忧自是逃过巴长霖的桃花眼,他强抑下心中的狂喜,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虽说是有些战乱,多半也是在关外,哪里就能打到燕州来”
其实润娘也晓得燕州是没甚战乱,甚至算得上北壃第一大镇店,可一想着巴长霖要往边关去,心就止不住扑通乱跳:“好好的,跑那边去做甚么呀?”
巴长霖很是享受润娘的担心,因此不想这么快就说破,拧着两道眉:“我也是没法子,非去不可呢”
听他这么说,润娘的担忧更甚了,却又不好再细问详情,只好这般问道:“那是去办些事就回,还是要一直在那么呆着呢?”
“舅娘,你瞧”妞儿抱着一只长木匣子扑到润娘跟前,打开给润娘瞧:“这里有好多木头娃娃呢”
润娘无心无绪的瞅了眼,忧声道:“好妞儿,找宝姐姐玩去,让舅娘同巴叔叔说会话。”
周慎虽没听到适才他二人的对话,可是见润娘那般面色,就知是有事,上来牵了妞儿道:“妞儿,咱们到隔壁玩去。”
待得两个小的走了,润娘有些焦急地问道:“到底是怎么样呢?”年前巴长霖说也许就要留在京城了,润娘还觉着离得近,得了空他还能来瞧瞧自己。可是那燕州虽不说有千里万里,可走一趟也要好些日子呢
巴长霖原本的好心情在看到润娘蹙起的眉尖登时消弥于无形,实话说道:“我只是因着卢大兴的买卖好,想在燕州也开一家,只是去瞧瞧地方,一个来月便就回来的”
“原来如此”润娘陡然站起。俯视着巴长霖面上笼起一层阴云,森森地冷笑惊得巴长霖心头直打颤,连声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我不该同你开这样的玩笑的”
“这样吓人很好玩么?”言毕润拂袖而去。
巴长霖愣了一下,赶紧追进屋里,不想润娘竟把里屋的隔门给关了。巴长霖在门外又是做揖,又是赔不是的,嘴都说干了,润娘也不开门。
巴长霖无法只得在堂屋的圈椅上坐等。屋里沈氏几次想要去开门,都被润娘拦下来,听得外头没声响了,沈氏忍不住劝道:“娘子千不看万不看,总看在他特地转来瞧娘子,又给慎哥儿并大妞送了那么些东西来的份上,也不好这般待他呀”
润娘也晓得自己反映过大了,可她就是忍不住,这些日子以来对巴长霖时断时续的想念,适才看见巴长霖时喜悦,得知他要去燕州时的失望和担忧,终于在巴长霖道破实情时,润娘看透了自己的心。
何时开始,自己以为巴长霖会一直陪在身边?自己与他的相处远不如刘继涛那般细致温存,他甚至还带着些孩子气,经常是四五日也不见一面,可是他每每得到些甚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送到自己的手上。
家里几个小的好像也都更喜欢他,尤其是妞儿,或许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的疼爱,巴长霖对她的庞溺满足了她对父爱的需求,因此特别地粘巴长霖。有好几次,自己取笑他俩说“你干脆认了妞儿做女儿吧”
如果说刘继涛是一个巨*,扑头盖脸的打过来她无处可避,那么巴长霖更你道缓缓细流,不知不觉间渗透在她生活的每一处细节,他存在时并不觉着多么地重要,可一旦失去,虽不是痛彻心肺却会让人若有所失。
“娘子,外头没声响了呢,咱们还是把门打开了吧”沈氏见润娘只管发着呆,便试探着道,见润娘还是不出声,就悄悄地开了门一揭帘子,见巴长霖还坐在椅子上,便伸着食指向内指了指,意思润娘约摸消气了,然后她便出正屋去了。
得了沈氏的暗示,巴长霖蹑手蹑脚地进了里间,弯腰着把一张俊脸伸到润娘眼前,撒着娇道:“好了好了,别气了,气多伤身呢”
润娘其实在沈氏开门那会就回了神,这会见巴长霖涎皮赖脸的凑过来,将身一侧就是不搭理他。
巴长霖也不也再靠过去,站在炕边探头探脑:“还气呢”
润娘哼了声,又朝窗户那边侧了些。
巴长霖无奈之下,只得冲润娘不住地做起揖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竟是些我错了,我混蛋之类的。
润娘气早是消了只是存心报复,因此强忍着笑,侧着身子就是不转过来,由着巴长霖在那里做揖赔罪。她这里正得着意,忽听妞儿哇哇地哭着走来:“舅娘,舅娘---”
润娘登时没恶整巴长霖的心思,慌忙跳下炕接了出去,就见妞儿一张小脸哭得花猫似的,宝妞也黑沉沉着圆脸蛋,润娘赶紧抱起妞儿又是亲又是哄:“妞儿不哭,不哭,舅娘疼你”她一面哄妞儿一面按下心里焦急,缓言问宝妞道:“到底怎么回事?”
宝妞儿从后头拿出那只木匣子,打开来送到润娘眼前,但见里头五个娃娃的头发衣衫都被人用剪子铰得稀破了,前一刻还鲜艳丽的小娘子,此时全变成了垃圾堆里的垃圾了。
润娘登时冷脸皱眉,声音也严厉了起来:“谁做的?”
宝妞本来就因没照顾好妞儿心里过意不去,再被润娘这么厉声一问,大眼睛登时转起了泪珠子,哆哆嗦嗦地道:“四姨娘家的姐姐想给娃娃换衣衫,妞儿不答应,姨娘家的哥哥就上来把娃娃抢得去拿---”
润娘寒冰似的面色把宝妞吓得眼泪珠子都掉了下来,巴长霖赶紧上前拽了润娘一下,肃声道:“你这做甚么,看吓着宝妞了”
润娘这才反映过来,忙敛了冰冷的面色在圈椅上坐了,将宝妞拉到跟前,替她抹了泪,问道:“那小三和三郎呢?”
宝妞哽咽道:“我同妞儿在屋里同姐妹们玩,三哥和三郎不晓得哪里去了”
润娘听罢,心头登时冒出丝丝火气,强笑着向宝妞道:“好了,姨娘知道这不怨宝妞。”说着扬声叫沈氏过来送妞儿回去,又叫了易嫂子过来,厉声喝道:“把周慎给我叫来”
易嫂子见润娘面色不善,也不敢耽误应了一声,便急急地寻人去了。易嫂子找着周慎时,伯文正带着他和季文并几个小子在孙家的偏院里练射箭。
“慎哥儿,快,娘子找你呢”
周慎见她满脸惶急,忙丢了弓赶到近前:“阿嫂,叫我做甚?”
“别问了,快去吧”说着拉了周慎便走。
季文觉着蹊跷,便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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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五七、打架
一五七、打架
周慎才刚迈过内堂的门槛,就听得“啪”一声响,一个雕花木匣摔在了他的脚边。而里面原本鲜丽明艳的娃娃此时却是衣衫褴褛,发鬓散乱。周慎心底一凉,这不是妞儿想了许久的娃娃么
“你就这般照顾妞儿的?”
润娘冷硬的斥责吓住了门外季文的脚步,他缩在门外,将暖帘挑起一道细逢,探头探脑的朝内看去。但见润娘满面冷肃的坐在上首,巴长霖坐在左首的第一张圈椅上,因被暖帘挡着,季文只瞧见他脚上的厚底皮靴。
“慎儿错了,请阿嫂责罚”
周慎跪了下来,季文这才瞧见地上的娃娃。
“错了错在哪儿呢?”润娘的声音软和了些,却依旧带着迫人的气势。
“我不该丢下妞儿自己玩去”周慎虽然跪在地上,小腰板却是笔挺。
润娘薄冰似的脸庞登时融化成了涓涓春水:“妞儿才刚好些,你即带她出去,就该时刻照顾着她,怎好让她受人这般的欺负”
周慎跪在地上不发一言,润娘轻叹了道:“罢了,你也不用在这里跪着,你自去同你阿姐牌位前认错去”
“是。”周慎答应着起身往西里间去,与此同时季文倏溜下转身往家里赶去。他前脚刚走,孙氏后脚就到了。
“润娘妹子,真真是对不住呢”她人还未到,声音先传了进来,润娘赶紧叫易嫂子把地上的匣子收了起来。巴长霖则避进里间去,让她们好说话。
润娘则起身迎了出去,“嫂子说哪里话呢,怎么就不对不住了。”
孙氏携了润娘的手,皱着脸道:“妞儿在咱们家受了委屈,可不是我的不是”
润娘让孙氏坐了,又命易嫂子倒茶,方向孙氏笑道:“嫂子真是言重了,小孩子家么总少不了打打闹闹的。”
孙氏横眼瞥着润娘道:“你倒是拣轻巧的说,我可是听宝丫头讲,妞儿
那娃娃是巴公子才送的,在手里都还没攥热乎呢”
“这倒不假,而且那一套娃娃妞儿可是想了许久呢”润娘倒也不瞒孙氏,只是语气甚轻乎随意。
孙氏叹声道:“我那四妹子是我二叔家的幺女,上头四五个兄长,因此很是娇养打小就是性情傲慢。直待出了阁又是当家大娘子,且头一胎又养下个儿子,公婆大小事也都由着她去。自我那妹夫三年前去了,因我看不惯她教儿子的样儿,因此倒是没甚来往。谁想她今日领着儿子女儿来给我拜年,我也不好说甚么,想着毕竟自家姊妹就留她玩一日,不想竟叫妞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嫂子真真是言重了”润娘起身亲自奉了一盅茶给孙氏:“小孩子家吵闹,嫂子还当一件正经事来同我讲,可见得是我与生分”
孙氏听她这般说不由也笑了起来:“倒真多谢你宽宏大量的不计较。”
说着灌了一大口茶:“不瞞你说,自打吃过晌午饭,我就陪着客连吃茶喘气的时候都不得因着他兄弟俩的原故,多年不走动的亲戚都跑了来拜年。咱们当家的又是个面皮软的人说两句好话,他就留茶留饭的把我闹得快散了架。为着招呼着这些人,害我聘礼诸物都没准备下,本想着赶在正月里,老大还在家里下了聘,想来是不能了”
润娘听她抱怨了那么一大串,看她神情倒真是厌烦劳乏了,话在喉咙底转来转去,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嫂子你也不想想,那些个远亲今年来闹了,明年就不来么?过个两年他兄弟俩个再出息些,那些人还不得更巴结?难不成你们年年就那么闹着?到时候他们有些甚么事求到你门上,你是办还不是办呀”
这几句话倒是惊醒了孙氏,两手一拍道:“倒是你虑得周全我同你大哥哥只为着脸上抹不开,倒不好把人往外推了”
润娘赶紧笑着撇清道:“嫂子话可要讲明白,我可没让嫂子把人往外推”
孙氏斜睨了润娘一眼,还不及开口,外头传来急切的声音:“娘子快回去瞧瞧吧,三哥儿同姨太太家的哥儿打了起来,还嚷着要赶姨太太他们出去呢”
孙氏倒不焦急,只淡淡应道:“晓得了。”说着搁了茶盅,向润娘笑道:“我这小三子倒是心疼你家妞儿”
润娘催促着她道:“我的好嫂子,你赶紧瞧瞧去吧,年节下的别真出了甚么事。”
孙氏不紧不慢地站起身,道:“有他两个哥哥在,能出着甚么事”就着又向润娘道:“只是那匣子娃娃你借我用用”
润娘微微一愣,旋即明了,叫易嫂子拿了来,塞给孙氏道:“嫂子得空再过来坐。”
“那是自然的”孙氏头笑着一应,人已出了内堂。
孙家的小院里,季文将表兄弟摁在地上,一拳一拳往他脸上招呼:“在
我家里你也敢张狂,还敢欺负人看我不打烂了你”
那小子被打和满嘴的血,含糊不清的求着饶,他妹子则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别打哥哥,别打哥哥---”
那些个小孩子家都被季文凶狠样子吓住了,况且又有几小厮把着院门,因此都缩在那里不敢稍动。几个年长的的家仆因见打得凶了,都赶上来劝,季文哪里能听他们的
那家仆素知自家三郎的性子,即不敢狠劝,又不敢就往前头去回自家官人,便急急的去请了大郎、二郎,又叫了个婆子去请娘子来。
伯文兄弟两个听得家人来报,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见自家兄弟还把人摁在地上,齐声怒喝:“小三子,还不住手”
季文见两位兄长来了,倒不也逞凶,放了那孩子起来,却还指着他骂道:“你小心些,别再撞上小爷,不然小爷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季文”伯文厉声喝住自家兄弟:“你看你还有一点读书相公的样子么”
仲文见那孩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上都是血污,知道这断是遮掩不过去,吩咐小厮道:“去请姨太太过来,就说璠哥儿跌了”
伯文也不是傻的,自家兄弟把人打成这样,断瞒不过人去的,这会只有替他找些借口了:“你好好的,打璠哥儿做甚么”
季文自己也是衣衫尽污,面上也带着一两块青紫,怒瞪着蒋璠喝道:“你们问他”
兄弟二人不由都向蒋璠瞧去,蒋璠抹着眼泪道:“我在这里玩得好好的,三弟突然跑来揪着我就打,终究为甚么我也不晓得”
蒋璠话音才落,众人身后响起道凄厉的哭喊声:“我的儿啊你要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众人循声回头,但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蓝袍妇人哭喊着抢了进来,伯文眉头微微蹙了下,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四姨娘---”
蒋娘子一见自家儿子的模样,登时连哭都忘了直愣愣地瞧着,她女儿哭着扑上前,告状:“阿娘,三哥好凶的打哥哥”
女儿这么一哭,蒋娘子回了神,噌地转身怒瞪着孙家兄弟三个:“我璠儿再不好,过门是客,亏你们都是读书的相公,这点礼数都不晓得么我倒要拉着璠儿到前头去,叫你们父亲瞧一瞧,也叫众位长辈评评理”说着拽了儿子就往外走。
伯文兄弟听她这一说,都慌了,真叫她这样告到父亲面前,小三子哪里能有好果子吃,因此连忙拦住劝道:“姨娘且消消气,这果然是小三子不是,咱们叫他来综合璠兄弟赔礼”
兄弟两个边说边扯着季文上前,要他赔礼,不想季文走上前,却大口啐道:“要小爷给你赔不是,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你”蒋娘子气得浑身乱颤,指着季文道:“好好好,你硬气我倒瞧瞧等会到了你父亲面前还能这般硬气么”说话间一手拉着一个,抬脚就往外院外去,蒋家那小丫头也趾高气昂的跟在她母亲身后,冲季文道:“等会我定叫姨丈好好教训你”
伯文兄弟俩个则急得不行,可毕竟蒋娘子是长辈,也不也动手拦她,只能又是做揖又是赔礼的拦着,正闹得不可开交,院外响起道有力的声音:“四妹妹且等一等”
早被吓呆了的宝妞一听见这声音,一阵风似的刮进孙氏的怀里:带着哭腔委委屈屈地唤道:“阿娘---”
孙氏抱了女儿在怀里,轻哄道:“有阿娘在,宝妞不怕”边就边怒目瞪向三个儿子。
“小三子打了人,我做娘的先替他赔个不是”说着又吩咐身边的婆子道:“准备些热水伤药,领璠哥儿去清理清理,再换件衣裳。”
“是。”那婆子答应着,行到蒋璠跟前恭敬道:“璠哥儿请随我来。”
蒋璠回头瞧了瞧母亲,见她点了头,才随着那仆妇去了。
“大姐姐,你家小三子把我璠儿打成这样,你不是想就么算了吧?”
孙氏与润娘一齐呆得久了,倒也学到些城府心机,面对咄咄逼人的蒋娘子,她面上不喜不怒,先哄好了女儿,然后交给家仆送回她自己屋里去。方拉蒋娘子的手道:“咱们屋里说话。”
行了两步,回头向三个儿子一喝:“你们跟我进来”
进得屋里,孙氏一坐下,便厉声冲季文喝道:“跪下”
讲起来季文倒不怎么怕孙氏,只是这一声怒喝来得突然,季文一惊之下不及细想就跪了下来。
“去给你四姨娘赔个不是”孙氏还是绷着脸。
那蒋氏毕竟是长辈,又当着自己娘亲的面,季文只好不甘不原地赔了个不是。
蒋娘子却没有半点放松:“我家璠儿被打成那样,磕个头赔个不是就完事了?”
孙氏斜了斜嘴角,自袖中摸出那个雕花匣子搁在案几:“妹妹可认得这是甚么木料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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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五八、唬人
一五八、唬人
孙氏突如其来的问话,倒叫蒋娘子一阵纳闷,斜眼睨去不耐地道:“一个木头匣子罢了,怎么姐姐想要用这个打发妹妹”
孙氏笑而不语揭开匣盖,几个破烂娃娃呈现在诸人面前,蒋家那小丫头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季文两眸喷火地瞪向那丫头,而伯文兄弟俩个则是一脸的不解。
蒋娘子更是勃然大怒:“姐姐是这甚么意思”
孙氏也不理她,只向季文问道:“你为甚么打璠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