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敬!这给空头账单的事情,谁不会啊!
黄大贵一听,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而且,学校里头,还有一个李厉啊!
但他也心疼钱啊。
就说道:“她奶,给小南拿点钱,这样大的姑娘了,也是不能穿得太过寒碜,这衣裳咱们买不起,但是……之前芳芳那不是有吗?两姐妹也不论那么多了。”
现在这穿上头孩子剩下的衣裳,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祁南作为姐姐,一直穿妹妹的旧衣裳也是挺少有的。
今日黄大贵这话显然是要拿黄芳芳的见人衣裳了。
祁南虽然是绝对不会穿的,但是拿着,可以扔掉啊是不?
这一瞬间,祁南仿佛已经明白了马淑芬的想法了呢!
就这么损人不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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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存了几章稿,被无知的作者君弄丢了,心里一慌,紧赶慢赶的写了好几章,觉得不太对劲,又删掉重来,生无可恋……
第20章 善因善果
拿了八毛钱的祁南,把钱塞进了口袋里,一路哼着歌去叫冷俏。
从马鞍村到青成镇有四公里,而青成高中,需要穿过镇上,再往另一个方向走一公里,这算起来五六公里的距离,走这样的黄泥路,算算需要一个多小时。
前世,祁南一路都是这么走着过去的。
当年,她在这路上或许也是平静欢喜的吧,进了高中,毕业之后无论如何找个工作,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生活去。
哪知道,这平静,她只得了一年多,就再也没有办法去学校了。
祁南咬咬嘴唇,晃晃脑袋要把那些有些不堪的记忆甩掉。
一个从小生活在重男轻女家庭里的孩子,从小被灌输着你妈妈不要你了,你在这也是因为我们可怜你的孩子,还能有什么期盼呢?所以她不争、不抢、不期待,所以她自卑敏感又多疑,所以她从不反抗从不流泪。
有时候她会想,为什么,会要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呢。
生而为人,对不起。
可原来,她有那样好的母亲,有那尚未见过就能为她出头的弟弟……她还有很多亲人,亲人并不就是黄家这样。
祁南没有再想,而今,她已经回来了。
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亲人,跟前世那样惨痛。
譬如……冷俏。
刚到冷俏家附近,祁南就觉得有人影一闪而过。
心下存了疑虑,冷俏家后面有竹子,她倒是没有进堂屋,只进了院子就往屋后绕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有人,这就奇怪了。
贼?
倒是也没有人啊。
既然都已经绕到了后面,祁南抿嘴笑了笑,干脆吓吓那个傻丫头。
屋子里传来冷伯父冷国梁的声音,“俏儿,你不要总是使性子,你跟祁南就是亲姐妹,以后多多照料她知道吗?”
接着,传来冷俏调皮的声音,“她比我大,我才不照料她呢,凭什么呀。”
一听这丫头就是在说反话。
冷国梁却是不这么认为,声音也有了些严肃,“俏儿,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你知道了。”
冷俏清脆的声音传来,“什么什么?”
见女儿一派天真,如果可以,冷国梁愿意她一直如此,但是,儿女总是要长大的,儿子在部队里,他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冷俏这边,等到高中毕业,估摸也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眸色一深,陷入了回忆之中,“我知道你性子急,可我从小是怎么教导你跟你哥哥的?咱们为人堂堂正正,知恩图报。”
冷俏笑了笑,扬着一张俏脸,不耐烦地说道:“不是说祁小南吗,怎么又扯到这边了。”
冷国梁没有回答她,只继续道:“当年,我离开家乡,去上大学,那时候全国都是饥荒啊!咱们家穷,去到那,以为半饥半饱地也可以过得下去,怎么也能活命,可形势一天坏过一天,终于有一天,全身都肿了起来,我就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日了……那时候,饿死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可我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我在学校里的一家筒子楼里,那是教我的老师,拿了麦乳精泡给我喝,说家里有很多……我当时也是混,就都信了,后来才发现,老师一家人,也是四处吃野菜了,再也没好意思去,老师叫了我几次,也就罢了。”
“不过几日,我运气好,找了一样工作,就是帮整理档案,说是我字好,做的目录也清楚,没有工钱,但是给代食品,就这么熬了两年……”
说着说着,冷国梁似乎回到了那个时候一般,眼里有泪光闪动。
冷俏也不吭声了,眼睛红红的。
她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过,以前那么苦。
冷国梁很是不习惯在女儿面前如此软弱,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接着道:“直到后来,我才无意之中发现,哪里是运气好啊,那时候为了一两块粮食的事情,出了人命都不能算新闻,一块点心就能是重礼了,何况这一直做点事就能换来的代食品呢,这一直是老师,他怕我面子过不去,偷偷央了人给我找的事情,那些东西,都是从他们一家人口里硬生生省出来的!”
冷俏忍不住,捂着嘴流眼泪,又问道:“爸,你以前怎么不早说,也没有带我去看看老人家。”
冷国梁苦笑一声,“这样好的人,浩劫之中,却什么都不是了,来了咱们马鞍村,再也没能离开……”
“我们村?我怎么不知道?”冷俏坐不住了。
冷国梁黯然,“我以为我回来,总是能帮上什么忙,却发现我根本没有什么用……老师跟师母……”
冷国梁泣不成声。
好一阵,才缓过来,“我的老师,叫祁平蒙,就是祁南的外公。”
“呀!”冷俏叫了出来,话语之中透着后悔,“爸,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肯定不会耍性子了,她要什么我都让着她……”
冷国梁摆摆手,“祁南性子重,我原想着不能让你知道,你知道了这咋呼的性子,她也就晓得了,怕那孩子想太多。”
“以前祁南的爷爷,不同意让她读书,我好说歹说,幸亏当初有个同学在学校做老师,让他上门劝,这学费跟伙食,咱们也都一起出,她爷爷才算是同意,还遗憾她不能干活,老师已经不在了,我怎么还能让祁南受那样的苦。”
蹲在屋后的祁南,眼泪大滴大滴掉下来。
原来还有这一出,冷伯父如今还一直自责,那样的浩劫,他完全不顾自己前程,回到村子帮衬外公,难道还不够吗?这么多年,一直供着自己念书的,居然是他。
这是善的因果吗?
屋子里又传来冷国梁的声音,“俏儿,我原是打算,你们现在也都是高中生了,等过两年上了大学,以后在城里找个工作,这就好了。”
“可是现在,估摸也是走一步看一步,要当真的不上大学,高中毕业之后,我写封信,你们出去……闯一闯。”冷国梁说得隐晦又艰难。
冷俏还沉浸在以前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祁南也只是听了后头的话尾,从屋后绕过来,“冷伯伯——”
第21章 被挟持了
冷俏骑着自行车,祁南跨坐在后座上,座包跟后座间,还放着半袋子大米,也好在这自行车比较大,祁南就扶着这袋子米半趴在上头。
冷俏一路上哭哭笑笑的。
“祁小南——”
“俏儿——”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祁南笑了笑,率先开口,“俏儿,你要是看见我现在是什么姿势一定能笑死,我就像龟丞相一般,感觉自己就是个壳,趴米上,哈哈。”
冷俏没有笑,顿了顿才道:“祁小南,我真不是人,以前我爸整日地说让我照顾你,让我把我的那些东西给你,我当时可不待见你了……”
祁南失笑,这换成谁也都能这样,试想自己父亲不管不顾地让你一直照顾比你大的别人家的孩子,又不说是什么原因,谁心里都不舒服,何况即便如此情形下,冷俏对自己一向不错。
只是,当年封闭的自己,世界里似乎走不进任何人。
除了……大白鲸。
说开了,两个人反而自在了许多。
一路颠簸着进了学校。
刚到校门口,就遇见黄芳芳,她冷哼一声,挽着另一个女同学的胳膊,从她们身前走过。
冷俏很是不忿。
“你瞧瞧你那个神经病妹妹!穿白球鞋了不起吗?还有头上那什么蜻蜓头花,两个人还一模一样呢。”
把大米送到食堂的路上,冷俏又道:“看着就跟小孩子用的一样……”
这么一小段路,就提了三次,祁南失笑,戳破得毫不留情,“俏儿?”
“嗯?”
“你不会……是喜欢她们的头花吧?”
冷俏粉面含怒,“祁小南!!你太讨厌了!瞎说……什么大实话。”
被鄙视的祁南,当场被冷俏甩开,她排队过称,把祁南赶跑。
祁南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不外乎是怕自己心里过意不去罢了,青成高中的伙食是这样的,每个人交了米,每斤米还要另外补两毛钱,这样,才能换成二两三两的一叠饭票,凭票吃饭。
吃了这么多年,祁南暗暗愧疚,之前都是别的同学说是黄芳芳给自己的,也就是今日巧合,才能得知原来竟是吃冷家的。
她握紧拳头,心思却都在如何赚钱上。
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有人小跑起来。
还有惊呼,“拦住他,拦住他!”
“妈呀,死疯子又来了!”
接着,又是一阵听不清楚的怪异的声音传来。
一切发生不过一瞬,祁南缓过神来,本能地抬脚就要跑。
慌乱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是被谁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好在她手撑着地,即便如此,手掌还是被粗糙的沙砾磨破了。
此时顾不得那么多,眼见的就是有人捣乱。
被阻拦的疯子,此时却是已经面目狰狞,双目赤红,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双目,手里的东西更是飞舞起来,似乎要摆脱众人的阻挡。
纷纷有人痛呼,看来是被砍伤了。
刚刚爬起来的祁南,就觉得一股力传来,堪堪站稳,就被勒住了脖子,脖子上还传来冰凉的触感。
自己这是……被挟持了?
出门没有翻黄历?
祁南身子比较瘦弱,被控制住暂时动弹不得。
她深呼一口气,即便手有些发抖,也不停告诉自己,祁南,别怕,上天既然让你重生了,就不会让你这样不明不白地死。
祁南迅速分析了眼前的处境,身后这个人,大家都说是疯子,那么就是说,他的行事根本不能以常人推断,而且从他现在的喘息看来,情绪还很激动……自己情况,十分不妙。
这四周,都是来来往往的学生,也有人去叫老师的。
但不管如何,他们这里都没有一招制服这疯子的本领,而且投鼠忌器。
祁南手心里的汗一个劲地往外冒。
“哎呀,都说这个是菜花癫,菜花一开就要发疯。”
“以前倒是好好的,怎么发疯发到咱们这里来了,这学校也没有人管吗?”
“也不知道被拿住的是哪个班的,真是倒霉。”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涌上去打死他!”
祁南呼吸都要停止了。
头顶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不,不是……青青,青青没了,我……”“不要池塘,不要池塘……”
“别过来,别过来……”
这疯子好像还是有些意识,而且祁南突然觉得额头一凉。
“哎呀,那疯子哭了!”
“疯子就是疯子,要哭要笑有什么区别。”
围观党们,似乎忘记了还有祁南这个人。
当然,也有记得的,“这位同学,你别害怕,等下老师就来了。”
祁南几乎气笑了,这来了又能如何。
疯子的手有些发抖,祁南硬着头皮,颤抖对大家说,“你……你们离远一点点,这样围着他有压迫感,他情绪更加激动。”
“你们听见了没有,散开散开!”冷俏刚在食堂换好饭票,一听疯子闹事,原本想自己先找个地方躲一下,想着祁南不在身边,心里就莫名有些慌,这奔过来,看见被挟持的人是祁南,心都不会跳了。
听得祁南艰难那样说,什么都不管就先赶人。
包围圈总算扩大了一些。
冷俏深吸一口气,自己却慢慢往近处挪,僵笑着一张脸,对那疯子说道:“伯伯,你别怕,你听我说,你身前这个人,她可没用了,而且她们家也从来不管她的,你换成我,我就不一样了,我爸可以给你钱,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祁南被她说得就是一顿,赶紧朝她使眼色要她走。
“祁南,你坚持住,这位……你要什么,都好商量,我们家都会给!”
祁南眸色渐冷,看着说话的黄芳芳。
冷俏一开始是好意,说不定交换人质时可以有机可乘,一片赤诚之心。
而黄芳芳紧跟着说的那些话,听着似乎没有问题,但要身后这个人以为自己被骗,这发怒起来,自己又是什么后果?
冷俏瞧黄芳芳也带着恨意。
祁南身后的疯子却说话了,“我什么都不要,不要,我要我的青青,青青呢,青青还在,还有地方去,不要池塘,池塘……”
这么说,不是为了利来的。
祁南脑子飞速旋转,这青青又是谁啊?听他说得特别悲伤。
人群之中又有人叫,“这疯子,他女儿不在了他就疯了,真是造孽。菜花黄,疯子忙。”
拖延了这么久,大家都很紧张地瞧着这里面。
老师也被请了过来,见此也很是激动,“赶紧把我们的学生……”
还没有说完,只听得祁南大喊了一声,“爸爸——”
第22章 急中生智`
青青,女儿,死。疯子,池塘,春天。
所有这些在一起,祁南在心里渐渐地连成了一条线。
她总算是明白了。
这青青,也是青成中学的学生,传说她从楼上跳了下来,死了,有人说是殉情,有人说是被推了出来。
那时候正是春天。
而最近,学校要在那挖一个荷花池。
这疯子,估计是想着进学校来,看看那个地方,被阻拦之后,才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悲伤根本无法掩饰。
说是疯子,其实也只是一个可怜的父亲罢了。
这世上,有黄文波那样不把女儿当人的父亲,也有思女成狂的父亲。
祁南突然之间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叫了那声爸爸之后,明显感觉身后的人就是一震。
一开口,就顺利了起来,“爸,你看看我,我就是青青啊!我知道你想进来看看我,我也能看见你的,我好想你啊。”
疯子的手抖动得更加剧烈。
祁南眼眶发红,想到了当初,冷俏抱着枕头当女儿的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她低声说道:“爸,你别慌,你放开我,我没有走,我一直在看着你,等你老了,再老一点,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疯子呜呜地哭,“青青,青青,是……你回来了?”
感觉疯子的神志有些清楚起来。
祁南接着道:“是的,是我,我回来了,我一直在那边等着你们,你好好活着,以前是我错了,爸爸,我看着你这个样子,也不得安心……”
疯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祁南又劝了好一通。
心里想着,只要他转身,只要这比着自己脖子的刀,可以挪开一点点,她就有办法脱身,毕竟以前大白鲸教了那么久。
而今,也差不多了。
疯子哑着声音,“青青,都怪爸,爸不反对你们了,你好好的,爸好悔,要知道你那天就走了,就不该那么骂你。”
“不怪你,爸,一出门我就没有怪你,后来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你真的,不怪我?”疯子声音大了一些。
祁南很坚定地说道:“是,我从来没有怪过你,青青从来没有怪过你,爸,你转身看看我,我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疯子也很是激动,“青青,我苦命的青青——”
祁南心里一喜,只要他一转身,自己就马上脱离掌控,然后拉着冷俏跑,这么多人,周围围着的老师同学,手头上已经拿了不少可以使的东西,应该也不至于会酿成大祸。
正在祁南准备好脱身的时候。
人群之中突然冒出一声,“她不是青青!人死不能复生!”
什么仇啊这是!祁南心里暗暗叫苦。
疯子果然有些失控,“青青,我的青青!”
祁南几乎已经感受得到他的怒气,还有那刀碰在脖子上的触感。
刚愤怒说是青青的时候,刀微微离开了脖子一点点。
祁南暗骂那个帮倒忙的人,趁着这一瞬,胯骨往后一蹭,借机下蹲,接着也顾不得那么多地就地滚。
一气呵成!
喜悦还没有来得及从心里蔓延开来,就……被疯子重重砸在身上。
虽然只是一瞬,肩膀还是散架了一般,然后眼前就出现一张脸。
冷冰冰的一张脸,冷冰冰的眼神……
棱角分明的脸,眼神深邃,鼻梁高挺,菱形的嘴唇抿得紧紧的,跟雕像一般,没有半分人气。
这人双手压制了疯子,瞧着祁南的冰冷眼神,还吐出两个字,“天真!”
赤裸裸的鄙视啊!
祁南只觉得自己受了内伤,“我真是倒了大霉了,哪里跑出来的冰块,要不是你,我早就脱身了!”
冰块脸瞧着祁南的小胳膊小腿,一脸轻蔑。
祁南继续道:“他只是想念自己的女儿,估摸最近是祭日,要来看看,被阻拦了,这才激动发狂,我刚刚已经掌控了他的情绪,等会就……”
话音未落,就被冰块脸打算了,“小命宝贵,逞什么能,以为看两集电视,自己就无所不能了?幼稚!”
祁南一口气就上不来。
那人却还没有放过她一般,“首先,你叫他爸爸勉强算是机灵,但是你才几岁,知道什么叫丧女之痛?还掌控情绪?你以为心理医生都是有张嘴就可以的?”
一边说一边把疯子拉起来,又道:“其次,就算是他已经有所松动,那么等他转过身来,不足两秒,发现你骗他,你知道后果吗?照你这样的身体素质,你以为凭着自己的反应能力,在两秒之内,可以脱离他的掌控?最后,如果刚才我没有出手,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你还倒霉上了?”
祁南:竟然无法反驳。
难道能告诉他,前世冷俏失去女儿之后,也是自己陪着她?难道可以告诉他,自己有大白鲸,现在即便身体瘦弱,却也比一般人要灵活许多?
但是看着这冰冷冷的人,一时间有些兴味索然。
“那你刚才叫的那句话,你能想到刚才我有多危险吗?”这简直就是谋杀啊!
叶明湛道:“我有十足的把握瞬间制服他。”
祁南看着地上挣扎的绝望的疯子,想走又停了停,“我认为生命宝贵,他不过就是可怜人,想去那地方看看自己女儿最后在的地方,如果刚才我能够劝服他,或者才是治本的办法……”
“收起那没有任何用处的同情之心……”
祁南一顿,又听得说道:“何况,我认为,一个动不动就寻死的人,没有资格跟别人说生命宝贵。”
祁南总算是明白这声音为什么耳熟了!
这不就是当初把自己从河里扯上来的那个人吗?
她顿时什么都不想再说。
转身就走,走两步,又顿了顿,“希望你可以一辈子,都可以这么自以为是!”
叶明湛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
难道就这么吓人?自己已经明明白白把话说得那么清楚,还这么不识好歹?要不是看着她是个小孩,又被吓了一次,自己何必解释。
得,这头一回解释这么多,换来这?
叶明湛心里再次认定,这个女孩子是个怪胎,动不动就寻死不说,还有天真的个人英雄主义情节,也不知道,谁家这样管教孩子?
由不得他多想了。
疯子被带走之后,众人接着围了上来。
一个甜甜的女声说道:“恩人,多谢你又救了我们一次。”
第23章 我们不熟
叶明湛看陌生人一样地扫了一眼激动上前的黄芳芳。
淡淡说道:“这位同学,刚才救的,似乎不是你,我们不熟。”
邪门了?这被救的跟仇人一样看着他,这没有被救的上赶着来道谢?
世界真疯狂。
黄芳芳那要喷涌而出的话,就被卡在了喉咙里。
很快,她又释然了,“你太勇敢了,我要像你学习,你忘记了吗?早两日我跟她在河边洗衣服,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就是你救了我们的!”
叶明湛眼里就有些了然。
黄芳芳眼里头的笑意更加深了,事实上,刚才她已经观察了好一阵了,这时候看到叶明湛,登时就有些面红耳赤,特别是身边的男同学更是直接的对比,一个个瘦弱得更小鸡仔一般。
而且,他身上还有一种气息,是以前从来没有遇见的。
那瞬间制服疯子的动作,挥洒如行云流水,又那般笃定,要多厉害有多厉害。
祁南就是瞎了眼,好赖不分。
黄芳芳叽叽喳喳说道:“刚你救了她,跟救了我是一样的,她一直生活在我们家,这性格难免有点古怪,我为她刚才的无礼跟你道歉。”
叶明湛眉头一皱,“不必。”
“明湛,听说你可是大显身手,一出现就解决了我们学校的为难,也难怪,你一个……呵呵,杀鸡用牛刀啊!”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
黄芳芳甜甜叫道:“潘校长好!”
潘校长点点头,也没有理会黄芳芳,只对叶明湛道:“你说的叫黄大丫的同学,又是马鞍村凤凰岭一带的,我找几个老师了解了一下,的确是没有,不过具体还要查过档案才知道,你跟我上去等等?”
叶明湛摇摇头,有点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了。
只道:“那改日吧。”
黄芳芳赶紧道:“校长,或许我可以帮上恩人的忙。他救了我们两次,我做点小事,也不算什么。”
潘校长此时才正眼瞧了一下黄芳芳,觉得她有些多管闲事了。
黄芳芳赶紧说道:“校长,我叫黄芳芳,是黄莹莹的妹妹,我不是故意听你们说话,只是刚才站在这,你们说的人估摸着还是咱们本家。”
潘校长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又带了点希望,“明湛,这位同学叫黄芳芳,要没有记错,她是马鞍村那边的人,凤凰岭跟马鞍村不远,又是姓黄,没准真知道你找的那个人。”
叶明湛又看了一眼黄芳芳。
黄芳芳只觉得脸如火烧,说话都有些坑坑巴巴起来,当着潘校长的面,又再次感谢那天叶明湛救了失足落水的她,一边暗暗打量叶明湛。
潘校长在一旁嘿嘿乐,“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样的机缘。”
黄芳芳点点头,“我们那一带,就我上了高中,恩人找的人,没准就是我呢!”
叶明湛此时问,“这位同学,你属什么?”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黄芳芳愣住了。
好一会才说了出来,脸色更红了。
叶明湛脸上的失望却明明白白表现出来,“那……你可有姐姐,你们那一带附近,可有姓黄的这么十六七岁的姑娘?”
兴奋之中的黄芳芳,宛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姐姐?黄大丫?或者不叫黄大丫叫别的名字?凤凰岭马鞍村一带?
这一句句的,难不成找的是,祁南?
凭什么!
黄芳芳脸色变了又变,极力克制住自己,“没……没有,我是我妈妈的第一个孩子。”
这也不能算说谎了。
黄芳芳又道:“帮不上恩人,很是抱歉了。”
赶紧走了,仿佛怕多说几句,就让人家看出来祁南跟她的关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