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鼠这才知道,满意竟是早就做好了这一切,叫自己过来,也难怪会那么幸灾乐祸地笑,当下心里就失衡了,一失衡就拉着满爷爷,“老头,你瞧她就是这样,平日里,我可是被她欺负惨了!”
田鼠一说满意,立马被春丫骂了。
满意笑着,爷爷能够说自己跟田鼠,田鼠跟自己相互掐,“春丫姐,你发现了没有,你现在是咱家地位最高的人了!”
春丫被满意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跟田鼠对视一眼,有些想要拒绝,毕竟满意这头不好说,以后的日子是怎样都是未知数,就不想着要这些东西,是以就问满意的嫁妆又是什么。
等两个人,看着搬出来的两个竹筐,一个坛子完好无损,一个明显是之前摔碎之后又锔起来的,当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田鼠更是觉得满爷爷是不是疯了,当场是不敢反驳的。
等满爷爷心满意足地又去找老伙计许老爷子,说年轻人都忙,他们几个老家伙,来操办婚事的时候。
田鼠这才敢跟满意提,“那些东西,咱们都不动,以后……”
满意也只有说实话,“哥,那些东西都是爷爷留给你的,你妹子我是那么没有本事的人吗?你瞧许叔赵叔他们现在做的买卖?我就是有红利,都不需要操心可以吃多少年了,何况日后还有别的呢?你也不要觉得爷爷老糊涂了,我给你说,这坛子里……”
这才好糖方的事情说了出来,却没有说被朱家偷了去的事情。
田鼠这才松了松神色。
又过几日,跟赵家那头下了定。
只是原说好的成亲的日子,原是定在一年后,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商议的,定到了两月后。
这就有些仓促了。
不过田鼠成亲,满意也只有高兴的,倒是完全没有想到会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只那些家具一类的,抓紧做就是了。
听得这,花娘还特意去跟秋娘说了,春丫跟田鼠,以后就是一帆风顺的,把秋娘乐的合不拢嘴。
可惜这快乐的日子,过得总是特别快。
刚刚操持完这些,就到了糖业大会来临的日子。L
☆、第144章 我来了
糖业大会的日子说来就来。
各家糖坊都卯足了劲,要在这当中争个高下。
陈家糖坊,却似乎没有这回事一般。
依旧是照旧过着,大家在鹤渡县城里的比试也没有参加。
满意心里头既盼这日子快点到来,也希望日子不要那么快,总觉得等糖业大会结束之后,似乎就不得不面对什么事情一般。
但不管她如何想,糖业大会却依旧如期举行了。
满意也没有做什么,连王胜男等人过来帮忙都拒绝了,秦家更是说要赔一个糖方给陈家,也被满意拒绝了。
他们热情太过,满意只笑着说有蔗帖,但到时候去是不去,也要考虑一二。
王胜男等人都被朱家气得够呛,心里也纠结起来,想着满意最好有新的糖方,到时候狠狠打脸朱家,又考虑到这边的事情千头万绪,没有必要去碰硬钉子,只来年再做图谋,还结成了同盟,即便满意不去糖业大会,他们也能走自己的渠道,把陈家糖坊的糖消化掉。
如此,陈家这头也不算过不下去。
满意对于他们的心意,心领了,有些话不好说,心里却在呐喊,现在最缺糖的是我好不好!
要朱家动手做浅色糖霜,她就能做更多,来一个倾销压制。
这自然是需要很多糖的,陈家糖坊这里算上,还有老三木大师那头的糖坊,也不知道够不够。
鹤渡县城的糖街之上,陈家糖坊,洗净了多少的灰尘,悄无声息地继续开业了。
没有引起丝毫的重视。
这一忙,就到了去糖业大会的日子。
各家把自家的新糖,都好生准备好,聚到了一块。
进门之前,王胜男深吸一口气,看向一旁的秦江彻跟公孙潜等人。
秦江彻板着一张脸,似乎感受到她的担忧,说道:“就按咱们说的做,这么多人,如果真的要只手遮天,咱们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王胜男这才点了点头,倒是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了,如果真的被朱家挤走陈家,且不说公平,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何况他们还受过陈家的恩德,是以,不仅她自己推出了原本是留给自己放手之后,王华丰打名声用的新糖——乌砂。
秦家公孙家也都各有动静。
不仅如此,秦江彻怀着一种赎罪的心思,奔波在鹿鸣跟各个县之间,将这事情各个糖坊都串联了一遍,木大师的糖坊,很容易就“被”说服了。
而今糖业大会来临,各人门口对了对神色,都面色凝重地进去了。
商不与官斗,平日里都和气生财,但遇到一个破坏规矩的,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还是懂的。
朱彩屏穿得甚是隆重,且不说鲜红的绸上,用金丝银线绣了各种图案,戴了一套赤金头面,想必是早就到了,只是站着,拖着长长的裙摆,凝望众人。
眼里都是挑衅。
王胜男瞧着朱彩屏突然换了路数,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倒是一旁的王华丰向来是个混不吝的,叹息说道:“这朱家姑娘,你这把大婚上的衣裳,都穿来了?是不是不太吉利啊。”
朱彩屏精致的面容,妆容也比以往秾丽,只是轻嗤。
木大师此时早就换了一身装扮,瞧着倒是也挺有人模样,在里面打着哈哈。
很明显的,对于破坏规矩又心狠手辣的朱家,已经划分开来。
朱彩屏这才觉得,比想象之中的有压力,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的,只一说话就有些掩盖不住,四下瞧了瞧,“不是恨不得跪舔陈家吗?如今明年陈家糖坊就没有了,说得多动听,不也是不肯出一滴血!”
木大师哈哈又乐了,“上天要收了谁,总是要让她狂一阵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究竟是哪家糖坊的!”朱彩屏疾言厉色起来。
一旁的秦江彻,瞧见她这幅模样,面色甚是复杂。
糖业大会没有开始,里头倒是热闹得很了。
很快,糖业大会的会长,楚家的人出来了,只不过却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两位面生的。
这也是以前常有的事情,说来这糖业大会半官半商的,拔得头筹的糖可是要送进宫的,官府来人再正常不过。
有些时候来了人,只要他们不表明身份,这些惯会看人眼色的人,却也不会问。
时辰未到,楚天齐一脸笑意,跟大家话短长。
王胜男跟众人对视一眼,就道:“说来也是福气,今年这样不好的年情,咱们倒是都出了新糖,我们众人商议了一二,却是有了新的想法。”
楚天齐也很是感兴趣,便道:“但说无妨。”
王胜男便道:“说来咱们也是在这一方熬糖,今年这年情不好,过往都是哀声遍地,倒是不如咱们这糖业大会,挪到外头,让大家品评,我们也说好了,除了拔得头筹的糖坊卖一批平价的糖之外,各家糖坊也都尽尽心,咱们虽没有多大的本事,却能让他们好歹吃上一口糖。”
此言一出,楚天齐的脸色就有些微妙。
眼风四下一扫,见朱彩屏依旧是微笑的。
就道:“说得好!咱们这南陵,年年熬糖,吃不起糖的百姓却是太多,你们能有这份心,很好!”
这事情,就这般定了下来。
抓着这机会,木大师等人就让把这原来放这屋子里比试的糖,都挪到外头去。
众人移步。
朱彩屏笑得很是张狂,“我明白你们,这一番苦心,可惜到头来,不过是为了我朱家做嫁衣裳罢了!”
没有人理她。
她不甘心地说道:“你们就这般小看我朱家?以为我没有新糖,又怕被楚家的势力所压制,还想来一个出外头来,你以为这百姓能够做得了什么?算计得倒是挺好,只可惜,都是帮了我的大忙,从今日起,我朱家糖坊,必将扬名了!”
外头又依次地摆好了东西,更敲锣打鼓了一遍。
以往也没有见有这热闹。
原本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一听说不仅一开始会在场地那处派发小块的糖,等结束了,还会有一批平价的糖出售,跟自己的利益一扯上关系,就挤破了头。
很快,一片空地挤得乌压压的,都是各色面孔。
朱彩屏那衣裳,从马车上下来,进了屋子里倒是看着富丽堂皇的,这一到外头来,烟尘四起,又拖曳着,瞧着就有些狼狈。
她倒是没有料到,这大会没有开始,就已经被好生嘲笑了一通。
天气又热,即便遮了伞,依旧流汗不止的。
很快就要到了时辰,各家糖坊,都已经把自己的糖摆放了上去。
一时间,一溜儿的桌子,就摆放齐整了。
王胜男等人,忍不住地朝人群外头张望。
虽然做好了满意不来的心里准备,但真的缺了陈家糖坊,就像是空了什么。
朱彩屏哼了一声,“我倒是真的巴望她来了,要不然,可就不那么热闹了!”
她认为自己偷了陈家的糖方,又做了改良,如果满意前来,还不知道多狼狈而归,不能够亲眼看着那场景,朱彩屏觉得有些抱憾。
三声锣鼓敲过,楚天齐将将要站起来。
人群纷纷散开,就听得一声清脆是声音传来,“对不住众位,我陈家糖坊,来迟了。”L
☆、第145章 朱家的风光
听得陈家糖坊几个字,所有的人,都侧目了。
原本围观的人群,也自发让出一条道来。
“这就是之前说的五姑娘,怎么年纪这么小?”
“难不成的又有了新的糖方吗,今日算是瞧了一回热闹。”
满意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四下一望,周遭的人都觉得是在看自己,满意就这般走到了跟前。
王华丰等人拍掌大笑,“你可算是来了!”
独王胜男,这样要强的一个女子,居然转过身去拭泪,又想着不妥,强忍着笑了起来。
满意的目光略过木大师,他憨憨笑了笑。
朱彩屏见满意来了,更是得意,一种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觉不要太爽。
她是见过满意做的冬瓜糖的,不过比黄色略微浅色一些罢了,跟自家的现在是完全没有办法比,何况何三还在陈家糖坊,他们至今都不知道方子已经外泄。
只等到时候自家糖出来的时候,看她如何收场。
楚天齐也不知道作何想,只命开始。
一时间,各个糖坊的新糖,就被揭开来。
“咦,那是谁家的糖!怎么会是那个颜色!”
“对哦,你看还有一个圆圆的,又是什么?”
“哎呀,我还看见一个就是普通的红糖块呢,铁定是输掉了,这卖给咱们还差不多,那些贵人估摸是看不上了。”
一时间议论纷纷。
按照顺序,先是糖坊自己介绍自己的糖,然后才是品鉴,最后判定好坏。
如今虽然临时放出来,让百姓一并选择,但到底也没有拿出什么章程,也没有人议论。
王胜男的顺序排在第一,她已经傻在当场。
其实不只是她,秦江彻等人,也都僵住了。
“这不可能!”眼睛死死地盯着朱家糖坊的新糖。
明明在之前鹤渡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糖。
王胜男很快沉静下来,“这就是朱家的新糖?这样色泽的糖,我只在陈家糖坊见过!”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朱彩屏等的就是这么一刻,她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们小瞧了朱家,再如何,朱家熬糖这么多年,你们瞧见的,不过就是冬瓜糖罢了,她那个可是浅黄色,难不成的不肯承认咱们的白雪?想当初,秦家的赤霞,难不成跟红糖比不也是色泽更深一些罢了,王当家,你这样,可不好!”
在这头嚣张完,转身就跟楚天齐那头哭诉,“想来朱家根基尚且,被人如此看轻,这陈家糖坊朱家可没有去过几回,他们这样……”
楚天齐自然是会主持公道的,“大家不可臆测,如有证据则可说,凭空猜测,对谁都不好。”
朱彩屏很是得意,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独瞧满意的时候,见她脸上不悲不喜,手上还拿着一张纸条,垂着脑袋沉思。
很快,木大师又跟满意窃窃私语起来。
王胜男虽然很快回过神来,却依旧有一股浓浓的挫败感,王家的新糖名为乌砂,是比秦家赤霞更深颜色的糖。
原本也是不错的,但在朱家糖坊的白雪之下,又有些不如了。
她介绍罢,就连如何品鉴的,他都稀里糊涂地过去。
接下来,便是秦家的碗糖。
这碗糖以前倒是没有人做的,瞧着外形就很不一般。
“这碗糖每个半斤,也好保存,是之前看了有些砖茶而想到的,这糖……这糖在熬糖结束的时候,糖浆倒入碗里,很快就能够取出来,大大剩了时间,这一点……秦家会发糖帖,欢迎大家前往。”秦江彻很是魂不守舍,说话的时候,不停地走神。
接着,就是木大师的糖了。
普普通通的红糖,让大家瞧着都没了脾气。
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
楚天齐还没有吭声,在他左侧的一人说道:“这又是什么糖?”
木大师一脸诧异地看着他,“这就是红糖啊!”
那人无言以对。
木大师也没有说错,只糖业大会这么多年,每家糖坊为了自家糖的名声,一般都会给取一个名字,而木大师这头,却这么光棍地直接说红糖,连个名都没有,也由不得别人好奇。
要不是刚才说过,满意甚至都要怀疑,为了把他们的糖留给自己,木大师这就是故意的!
轮到他介绍的时候,木大师依旧还是那副态度,“就是红糖,只管品鉴就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别人看着他的样子,就跟看一个神经病差不多了。
这是你能捣乱的场合吗!以后还要不要来糖业大会了?
上头没有人说话,下面的人自然照旧做事。
一块白色的绢布放好,轻轻洒上一层,面色就有些不一样了。
接着,又拿来了水,红糖放进水里之后,也不是成块,就凝结成一条絮状,轻轻一搅,却又呈琥珀色,看着那打下手的一脸的懵懂。
品糖师傅就上前来,拿过那东西闻过,而后又放了一些进口里,眼神就瞪大了。
周遭的人,都好奇死了。
这品糖师傅,这才说道:“从来没有这般纯净的红糖,且不说这糖是米分末状,干燥,不松散,不结块成团,入水更是没有任何杂质,也没有任何不良的气味,口感也甚好,浓甜之中带蔗香……”
楚天齐右侧的人忍不住,“那这糖到底是如何?”
品糖师傅这才说道:“这是难得的极品红糖!”
一句话就定了性。
上首的几人,点点头微笑起来。
外头的人,就有些沸腾了。
这红糖并不少见,但一般都会有部分沉淀,因为熬糖技术的关系,还有可能有一些酒味,要不然就是甜度受影响。
大家想破了头,想新的糖方,却没有人,跟木大师这般,把红糖做到极致。
“木当家的,你厉害啊!”
“从陈家出来这么多年,见你们年年的红糖也不出彩,原来这好处,都在里头了!”
木大师只呵呵地笑。
也有人趁机说道:“这糖好不好,可不是只看色泽的!”
朱彩屏对这样的含沙射影,丝毫不见恼怒,或许胜利者的心态总是比较宽和的。
她介绍的时候,时间最长。
这糖吧,一般也就说说好处就行了。
也没有人跟她似的,先从怎么发家开始,被外头流言攻击,她是多么不容易,然后又说受到羞辱之后,她是多么地坚强,一心一意制糖,发誓要好好地推出新糖……
满意听得自己牙齿都要酸了,要不是早就认识,怕是也会盛赞一声吧,而今只是心里呵呵哒,抱着手,看她继续唱戏。
好容易说完,朱彩屏都把自己感动哭了。
一旁的王胜男实在看不下去,“咱们熬糖是熬糖,可不是唱堂会的,这是给谁看?谁家的糖是得来容易的?有些事情可是说两句滴两滴眼泪就能改变的?就跟木三哥的红糖一般,好不好,光是看可看不出来,何况这糖业大会,也不是来哭的,要哭惨?也没有你什么事,满意还没有哭呢!”
一席话挤兑得朱彩屏怔怔的,却又为了自己的形象,不习惯在人跟前争辩。
她仰起头,一脸的倔强之色,“清者自清,彩屏自认自己并无任何过错,当不得大家的指责,说到底,彩屏不过是一个苦撑家业的弱女子罢了,既然大家误会甚深,咱们就用糖说话!彩屏相信,这几年的心血,是不会白费的!”
用鸭蛋清脱色澄清之后的糖,颜色变得很浅,比之前满意的冬瓜糖都好很多。
为了这个糖,楚家那头也网罗了熬糖的师傅,加以改良。
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品糖师傅。
这看形态,也是不用看了,根本就不同样,没有什么好比较,但是品糖师傅依旧照着规矩,仔细看了一回,又入水品尝。
好一通忙碌之后。
品糖师傅的评价也很是客观,“依我们几个看,这糖,算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新糖,是众家之前改良的色泽不一样,这白雪,的的确确,当得上是新糖,而不是变种或者延伸品,形态大家也看见了,这改变的不仅仅是色泽,虽然这里头依旧有一些不好的气味,还有沉淀的杂质,但瑕不掩瑜。
最最难得的是,这糖依旧是甘蔗熬出来的糖,但口感跟红糖的浓郁完全不一样,口感甜之中十分清澈,没有丝毫的粘重腻味,实属难得,蔗糖,还大有可为啊!”
一席话说完,整场鸦雀无声!
上头坐着的几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周遭的群众,也是议论纷纷。
朱彩屏轻蔑地瞧了一眼众人,稍稍昂着头,就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亭亭玉立的白莲花。L
☆、第146章 呵呵,真巧!
朱彩屏静静地站立片刻,又四下望了望。
她心里涌出无尽的喜悦,原来独占鳌头是如此美妙的感觉。
最最让她心喜的是,她看着王胜男等人交头接耳,多半是想着如何对付她,以前不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还有秦江彻那十分诧异的神态,以往看着自己,不都是一种俯视的感觉吗?还有满意……没有任何波澜,她真是会装!
朱彩屏瞧了一圈,宛若已经到了一个可以俯视大家的顶峰,很是不屑地吩咐了自己的仆人。
因为她觉得,这一切,都还不够!
很快,在场的众人,每个人,都得了一碗白雪糖水。
就连周围那围观的百姓,都拿了一摞粗瓷大碗,一桶白雪糖水放在那。
原本都是围观的,此时倒是都不介意,一人一口,这样尝了。
听着品糖师傅的话,也只是知道这糖好,没想到口味如此独特!
朱彩屏的脸上,笑意渐渐绽放开来。
王胜男等人万万没有料到,他们费尽心思地谋划,想着今年在群众的压力之下,不能让朱家如愿,朱家这么多年也的确是没有太好的糖方,熬糖一直都不太好。
谁能够想到,她出的白雪,这个看起来就很是夺目的糖,虽然品鉴起来沉淀比较多,不好的气味也有,但不管是色泽还是口感,的确是出乎意料。
就连他们想挑刺的,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说这糖不够雪白,当不得叫白雪吗?还是能够说这糖捷成那样的小团看起来不好看?还是说糖不够纯?这一种新的糖,怎么可能要求太多。
品糖师傅已经有话了,瑕不掩瑜!
王胜男等人的面色,变得十分的……悲凉。
这朱家要是真的做得出如此的糖,又不得不服气,但朱家行事太过不讲规矩又张狂,明摆着是跟众人不对付了,对于破坏规则的人,总是不会有好感的,于是,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就十分复杂。
朱彩屏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风光,她挑衅地瞧了一眼满意。
如若识相,这五姑娘就不应该来,既然来了,那糖根本就不敢放上去,这两种糖都这么相近,她那白雪,是从来没有人做出来过的。
朱彩屏已经是胜利者的姿态了,听着众人的连声夸赞,扬声说道:“多谢众位乡亲的赞赏,彩屏实在是愧疚,这糖得来十分不易,做出这样一斤糖的成本,比红糖要高出三倍不止!”
那刚才喝了糖水的人,都咋舌起来。
“要知道我就多喝一口了,这么贵的糖,乖乖,以后可是买不起的!”
“这味道完全不一样!这活得久了,就能见到一些稀罕的事情,别看咱自家有一个点心铺子,以前我觉得有一口糖吃就了不得了!饴糖就是顶好的东西,然后出了各色红糖,做点心也方便许多,想着再也没有更好的东西了,没想到,又出了个白雪,这以后要做的点心,就连颜色都不会被糖改变了……”
朱彩屏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很是慷慨,“虽然这个糖十分难得,但之前糖业大会就已经定下,要是谁拔得头筹,就出售一批平价的糖,这糖,咱们会出两千斤,跟红糖一个价!实在也是赔本赚吆喝了!还望众位勿怪!”
自然也没有人责怪的。
即便是买不了多少,但尝尝味道却还是可以的,人家那么精贵的东西,如此卖已经是亏本,哪里还能要求太多。
朱彩屏说完,好死不死地,直接问满意,“不知道五姑娘,觉得意下如何?”
被点到的满意呵呵一笑,“看来朱姑娘对自己拔得头筹这般肯定?直接就说了要卖糖了?这把糖业大会放在哪?还是说,这个大会,是你们家自己开的?”
上纲上线的东西,当谁不会还是如何!
朱彩屏瞪了一眼满意,“你!”
然后眼珠子一转,团团转了身,突然捂嘴一笑,对着楚天齐道:“这糖如何众人也是看见了的,只不过刚才彩屏快人快语,倒是得罪了五姑娘,这才想起来,五姑娘既然来参加糖业大会,怕是也有新糖。”
楚天齐此时脸色和缓,瞧着朱彩屏也是满意的。
倒是比那个愣头青宁青桐好太多了。
楚家如今处境不好,更需要一个能干一些的人。
他像是对身后的人也是对众人解释一般,说道:“说来这陈家糖坊咱们也没有料到会前来,这各地糖帮也报上来的并没有陈家糖坊的名号,只陈家糖坊早前发了蔗帖,深得其益,说来而今已经是蔗帖便宜的最后一年,好歹把陈家糖坊给盼来了!”
这话说来一是推脱责任,二是满意他们来得突然,朱家的糖在之前,也并没有想到会还有糖坊没有参加。
大家对陈家糖坊,也就没有了多少期待。
这一个姑娘家,就连乌砂、碗糖都不够看的。
“五姑娘虽然能干,运气却不太好!”
“说来也是,这朱家还真是能干,要我说今年糖业大会可让咱开了眼界,也不知道接下来多少年,都不会有这么一场了。”
“今年除了朱家拔得头筹之外,最好的就是那纯净的红糖了,各有千秋,那贵重的糕点,倒是也用得起。”
一时间,众人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却不约而同地同情满意。
有珠玉在前,陈家糖坊又最后出来,如不夺目,就是一个笑话。
“想不到陈家糖坊这么多年,居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满意听着大家的话,依旧笑着。
王胜男,都不忍心看了。
却没有任何法子。
木大师走过来,“弟媳妇甭慌,这有啥!”
满意咧嘴一笑,然后瞪了他一眼。
大家这才想起来,这原来就是一家子啊!
王胜男此时十分遗憾,满意不要他们的方子,但如果真的能够拿到木大师那个纯净红糖的方子,也是不错的,至少不会太过难看,反正他们也是一家人。
怪只怪,这木大师这么多年,红糖也不能算多好,顶多能够糊口罢了。
又不是个着调的人。
楚天齐此时问道:“不知陈家糖坊的新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