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顿时n条祁又寒粉丝的“心疼”回复,自然也有好事者问,祁又寒指的是谁,祁又寒简单回了两个字:初恋。
顾意顿时便觉得自己被一锅熬坏的粥堵住了喉咙。坐在前头的林格格,也忍不住发了一声感叹:“卧槽。我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偏偏这个世界上,厚颜无耻的人多了。
砰——的一声,周烨推门而入,满面怒容:“祁又寒这不要脸的…米儿,我们来报仇。他这么想要头条送他一个,反正迟早会曝光。”
顾意握了握拳头,道:“算了。妈的回应他就是中了他的奸计,劳资这么红,回他简直就是帮他上头条。”呸呸呸。
“卧槽。顾意,你确定你跟沈言止没有□□?”林格格转过头,一脸便秘相地问道。
莫名,顾意心里砰砰跳了下。没有,才没有□□,明明只有悲情。她摇了摇头,道:“去。你觉得有可能?”
林格格将手机扔给她,道:“这特么赤果果秒回嘲讽啊。”
屏幕里是沈言止一分钟前刚发的微博,“世界上最无药可救的不是失眠,而是有人如铜墙铁壁般的脸皮。”和祁又寒发的那条微博大概只差了20秒,估计是一看到就发的。
周烨咧着嘴笑了笑:“哈哈哈哈,我喜欢这哥们,简直要为他的机智点赞。”
林格格夸张地对着手机亲了一口:“真是活久见啊。沈言止这朵高岭之花居然会直接开炮啊,封他为我的新老公了…老公棒棒哒。”
确实是活久见…顾意的嘴角不由抽了抽,沈言止之前的微博,都很干净,除了剧组动态就是活动新闻,难得的调侃也是和陆景行,所以他俩才会被人称为“世纪基友”。
陆景行是鸡汤话唠,但是沈言止不是啊…那么严肃认真一个人,圈里都说他孤傲凉薄,不太喜欢与人来往,但实际上口碑向来是不错的,也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有过失态,算得上圈子里一个洁身自好的精明人。
上回提及祁又寒时,他面色确实不太好,对祁又寒应该是有些不满的。
只是这条微博,很明显这是一种冲动“消费”,若按他那样的人那样的性格,暗里整祁又寒的方法多了,何必如此。
顾意百思不得其解,挠了挠头,道:“…可能…他真的…很讨厌祁又寒吧?”
讨厌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而网络舆论,也迅速发酵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有一种言论是,可能只是个巧合,原因是“沈言止的关注人里都没有祁又寒,如何做到20秒就立马写条类似的讽刺对方的”,这是想息事宁人的。
另一种言论是,这明显是两人杠上了啊。沈言止的“老婆粉”们态度鲜明,我老公讨厌的人一定是坏人…祁又寒的粉丝自然又把“剧组不和,沈言止欺压新人”的老话题搬上了台面。
当然,还有一种更腐的言论是“你们没有人觉得祁又寒失去的人可能指的是沈言止吗?”
对于此,双方公司都没有出任何官方声明,网络上的讨论却愈来愈热烈。
不过,倒是陆景行很快发了一条微博:“世界上最无药可救的不是铜墙铁壁般的脸皮,而是你们南国侯的新造型。”下方配图的则是陆景行的45度自拍照,不远处,则是侧着脸斜睨他的沈言止。
沈言止的下巴是浓密的“胡子”,不过由于陆景行打了滤镜,那“胡子”模糊以后倒更真切了几分,远远看去,还为沈言止添了几分沧桑的魅力。倒是怎么样都好看。
果然,粉丝们很快又疯了。
“什么新造型?是南国侯的新电影么!”
“我突然觉得沈言止说的铜墙铁壁般的脸皮肯定指的是陆景行,这神一样的偷拍照。”
“南国侯,为什么涂了胡子还这么帅,我要给你生猴子!”
“你们没有人觉得这是一场很庞大的三角恋吗?”
在周烨和林格格争论这到底是阳光的危机公关还是一开始就与祁又寒无关时,顾意偷偷溜到了公司的走廊外,给沈言止打了一个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听。
顾意松了口气,又提起了心。松了口气是因为如果他真的接起了电话,她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说“谢谢”还是说“对不起”?
以他的脾气,估计只会淡淡回她一句:“你想太多。”
只是奇怪地,她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是想到上次的情景以后心里油然而生的一种感觉,他是在替她出气。
中午时分,连日的雾霾已散了去,顾意站在走廊上,看着人群来来往往,只觉得照在身上的阳光格外暖和。
第19章 内心。+小剧场
沈言止回了顾意那条微博后,就将手机扔进柜子里,进了健身房。热了一会儿身,戴着拳击手套和陪练练了一会儿,到底觉得不解气,又对着沙袋练了一个多小时。
经纪人艾菲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赤着上身,对着沙袋狠揍,眉骨处还有一块淤青,分外明显。
艾菲顿时就受不了了:“你就算不爱惜身子,能不能爱惜下你这张脸…”明明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偏偏要走运动硬汉路线。她认识他的时候哟,一心想打造的可是美少年路线,可惜人家偏偏不乐意,一路往职业运动员的路上奔去…
沈言止见她来了,解下拳击手套,随手套了一件白t,道:“小伤,没事儿。”倒是刚刚打得认真点了,觉得有点对不起陪练。
艾菲叹了口气,道:“我看你早晨还阳光灿烂的,这会儿怎么就这么心气不顺了。哎,那个祁又寒怎么又得罪你了?”
沈言止拿了一瓶矿物质饮料,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喉头上下滚动,没回答她。
艾菲看着他那张荷尔蒙爆表的侧脸,心里不无感慨,这哪里是她十五年前见到时的那个苍白病弱的美少年。最严重的时候,连一口粥,都要人喂。
唯一没变的是,他眼底的那团漆黑,以及固执。
他不回答的事,谁也问不出来。
他想完成的事,谁也阻挡不了。
艾菲叹了口气,道:“到底以前做过手术,虽然恢复得比一般人好,但还是要悠着点,不要老做这么激烈的运动。”
沈言止垂眸,突然问了一句:“艾菲,你说暴力倾向和占有欲这种事情,是不是会遗传?”
艾菲是阳光第一代的老人,又是父亲的亲信,若不是她热衷于挖掘新人,凭她在阳光的股份,早就可以吃喝玩乐不工作也毫无压力。而于沈家的旧事,她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
他这般问,艾菲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他上回这么认真地问她问题,大概是十五六年前,他躺在病床上,问的是:“艾菲姐,你说我妈妈走了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时候,他眼角还有一颗泪痣,浅浅的,小小的,但却显得眼神更加忧伤。
她自己当时也只是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哪里会应付这样的问题,只得柔声宽慰:“不会的,世界上哪里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她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她如果不回来,肯定有她的理由的。”
她没料到,少年却反问了一句:“她不回来是因为我爸爸吗?所以,如果我不要爸爸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回来了?”
她更没料到,他那时候才十二岁,就精密地做了个计划,在一个雪夜里,从医院里偷偷跑了出来,留了封口信,从北京一路坐火车去江城,去找母亲。
后来,她听说,他出现在他母亲陈曼晴江城的家门口时,身上只穿了单衣,脸色铁青,第二天就进了医院的i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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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回艾菲的回答格外谨慎:“其实,你爸爸…也有他的苦衷,有些事不是表现得那么简单。”
只是,这句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沈朗当年嗜酒如命,在圈内就以性情暴烈著称,娶了娇妻以后,收敛许多,但没过多久,他却又重新陷入声色犬马的生活。陈曼晴是逃一般地离开的京城,连幼子都不愿带上,有人说是因为沈朗和一个小明星出轨,也有人说是沈朗酒后家暴。
提及旧事。沈言止的神色淡漠,似乎是事不关己:“我原来最不想成为的,就是他那样的人。但现在,我却感觉,自己好像慢慢变成了那样的人。”
在思念她的日日夜夜里,他总觉得有一种疯狂的血液在他的血管里流淌。在见到她时,他多想直接跟她说一句,“我是陈谌,我很想你。”
可是,另一种恐惧却一直在折磨着他。他不再是十年前的陈谌,他成为了沈言止。
他童年的记忆里,不是母亲痛苦的哭泣,就是父亲摔花瓶的模样,抑或是父亲朝母亲身上招呼的拳头。有了她,他乌云密布的世界里才有了阳光,而他却又将乌云带到了她的身边。
如果不是他,当时也不会出那样的事。
他极度害怕自己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但父亲却时时刻刻地在提醒他:“你是我儿子,我们这样的人,注定是不会有幸福的。”
开始只是为了健身,后来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挑战极限的运动,拳击、滑雪、蹦极…似乎只有通过这些,才能压抑住自己胸腔里的那个怪兽。而曾经安静弹钢琴、读书的陈谌,像是住在他心里的另一个人。
也许她喜欢过陈谌,但还会喜欢现在的沈言止吗?
若不喜欢,他怎能以曾经的身份站在她面前给她带来新的困扰呢?
沈言止用毛巾擦了擦手,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来找我是因为微博的事儿,说老实话,我要是不来练下拳击,我怕我把祁又寒的脑袋给拧下来。”
他不照镜子也知道,他说这句话时,眸子里有阴狠和戾气,那是他经常在父亲眼眸里看到的。
他之前长相酷似母亲,眉眼都是温柔清秀的模样。越长大,棱角越分明,到现在,已经与父亲年轻时的长相无二。
艾菲用手摆弄摆弄了头发,苦笑道:“你可真有本事儿。我原本是想来骂你的,结果说着说着反倒要安慰你起来。”
沈言止笑了笑,道:“对不起。”
艾菲点了根烟,道:“我跟你说句话,你可千万别跟你爹说。你和你爸特么哪里像了,他要有你一半帅,年轻时候也不用退出大荧幕去开公司了。”
艾菲将烟和打火机丢给他,道:“别整天想七想八。欧阳之前不也是说了,你丫就是克制得太严重了,没特么其他毛病。”
沈言止接过烟,放入嘴里,却没有点火机,不过叼了一会儿,又吐了出来,道:“戒了。”
艾菲眸子里便闪过一丝了然,道:“嘿。陆二说的还真是对了,你丫说不抽就不抽了,对自己可真狠。祁又寒那小子得罪了你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不过吧,别玩得太过火。今天这事儿,幸好我让陆二给你掩盖了下。算了,你丫折腾起来不比陆二差,总之就算你要拧下祁又寒的脑袋,也要先跟我说。”
沈言止将那根烟放在手中反复摆弄,他手指修长灵活,烟在几根手指里穿梭。他想了想,道:“谢谢。”
艾菲抖了抖烟灰,道:“听说你最近睡得好了一些?”
“嗯。好多了。”
那就是找到她了。艾菲唇角微勾,笑道:“啧啧。最近推了这么多工作,祝你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啊,他只有一个愿望,陪在她身边。沈言止笑了笑。很多年前,他父亲有次喝醉了酒,说:“你懂得什么是爱吗?爱一个人又有什么用,人只会永失所爱。”
他的父亲,就像他心中月亮的阴暗面,阳光照不到时,永远都是黑的。
有些基因是可能会遗传的,譬如单胺氧化酶a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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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止冲了个澡,从健身馆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只有一轮并不怎么明亮的孤月悬挂在天边,乌沉沉的云时不时地挡一挡月亮。
剧烈运动过后,糖分流失,烟瘾就犯了,好在没了打火机,只好坐在车里按摩穴位。
手机里有她的两个未接来电,估计是问他那件事的。打开微博,虽然粉丝们吵翻了天,不过估计因为陆景行的插科打诨,这事儿就相对平淡地度了过去。
好友关注私信两条。
陆景行:“不用谢。”
中医师薏仁米:“谢谢。”
#无药可救体#倒是成了网络热点,中医师薏仁米:世上最无药可救的不是失眠,而是明知道失眠你还抽烟。【附赠戒烟甜笑穴位置图,不用谢哦!】
沈言止浅浅笑了笑,她倒是知道他到了戒烟最难熬的时刻。顺手又拉了拉她的微博,她转发了八卦大掌柜的一条:“世界上最无药可救的不是失眠,而是明知道她不爱你你还死缠着她。【表脸】”
她的评论只有一个竖起的大拇指,很简单,但却表明了态度。
沈言止莫名就觉得通体舒畅,比抽了一包烟还舒服。她不爱那个人了,真好。
心中那面月亮,似乎又接受到了阳光的滋润。也许,可以先试着让她爱上“沈言止”?他想。
发着呆,车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往她在的方向。这条路他其实走得很熟,全凭身体感觉都可以找到她家。
但那小小的屋子却黑着灯,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给她拨了个电话:“在哪?”
第20章 月亮下。
夜色微凉,城市里辉煌的灯火又将这夜色映照得斑斓。
顾意正坐在楼下的大排档里,和周烨、林格格胡吃海喝,对着眼睛数签签:“98,99,100,101…哈哈哈!咱已经破了上周的记录了。”
周烨倒了一杯酒,道:“米儿,你好腻害…”
林格格瞪她一眼:“你特么觉得这很光荣么。世界上最无药可救的不是失眠,而是上周肠胃炎这周吃串串。”
顾意捧着脸,道:“肠胃炎的是周烨,不是我不是我!”顺手捞过周烨盘子里的一串虎皮青椒。
周烨一哆嗦,连忙把盘子里的另一串鸭胗一口吞了下去,道:“别说得好像你没长疹子一样。”
顾意嘿嘿笑了下:“嘿嘿,今天高兴嘛。”
周烨点头:“对啊。我明儿再找几个人炒炒无药可救体,影射一下,让丫变成群嘲对象。”
他一下午可想了好几条。
“世上最无药可救的不是失眠,而是有人被狗吃了的良心。”
“世上最无药可救的不是失眠,而是怎么也上不了头条。”
“世上最无药可救的不是失眠,而是一辈子都在说谎话。”
顾意愣了一愣,突然心里又有一点担忧,把祁又寒炒糊了没关系,对沈言止会不会有点不好,多少还是会牵连到他。好容易下午风平浪静了一些。
顾意握着酒杯的手,不由紧了紧。
周烨见她垂头不言不语,笑嘻嘻地搭着顾意的肩膀说:“米儿你有事儿别憋着,爷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咱继续吃吃喝喝得痛快,别特么操心那小子。”
“就是,咱仨谁跟谁啊。每次失恋不都是抱在一起痛哭!米儿你那天跑出公司以后我们可担心了!”林格格喝了一大杯酒,说道。
“大部分时候失恋的都是你啊…”顾意抬头望天。认识以来,她和周烨截止目前,失恋次数各为1次,林格格的次数约莫两只手数不过来…每次失恋了三个人就来顾意家楼下的大排档胡吃海喝。
连周烨都怀疑,林格格只是想吃,不是真失恋。
“呸。我们谁有你劲爆啊!米儿,你居然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你前男友是祁又寒!我靠,你还有没有点咱‘天天八卦’的娱乐精神!”林格格叉着腰说道。
周烨轻声咳嗽了一声,看了四周一眼,满满当当的大排档,大家都在各自喝酒划拳,他们声音倒也不算大,这才放下心来。
又看顾意沉着脸,以为她对祁又寒还是有些伤心,连忙迅速转移话题:“来,吃吃吃。米儿,这可是你最爱吃的变态辣烤翅。等它烤好的过程,爷都差点没被熏死。”
顾意咬了一口烤翅,果真超级辣,辣得她顿时有点想哭,连忙放下烤翅喝了一大杯酒,定了定神,说道:“那个…炒作话题的事情不如先算了吧。”
“米儿!”林格格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一脸痛定思痛地说道,“谁特么年轻时没爱过个把人渣!难道你还念着旧情?你不先下手为强,难道要等他召集了资源用□□逼你出现?不行不行千万不行,关键时刻不能心软,何况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指不定他那不要脸的公司还喜欢我们这种负面炒作呢。”
林格格连忙用手肘捅了捅周烨。周烨没说话,倒了一大杯酒,一口喝了下去。夜风微有点凉。
顾意看他们是误会了,连忙摆了摆手,道:“不是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林格格却接着自话自说,数落了一大堆祁又寒的不好:“那小子看过去老实斯文一肚子坏水,米儿你有什么好念旧情的…”
顾意揉了揉太阳穴,酒喝得有些多了。
林格格嘴皮子溜得周烨有些听不下去了,给她偷偷发了条微信:“不要老提米儿伤心事,今天不是来陪她高兴的嘛。”
林格格秒回:“姐这是帮你呢,你个猪头,闭嘴!”
周烨立马闭了嘴,古里古怪地看了林格格一眼,林格格得意洋洋地瞅着他,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果不其然,周烨收到的第二条微信就是:“加薪!米儿不知道,我知道你丫肯定壕得很。”
周烨扬了扬眉,顺手就给林格格发了个超大份的微信红包。
林格格不可抑制地嗷了一声,搂着顾意说道:“米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现在还会有新的开始啊。你看看你现在虽然算不上白富美,但也不再是苦哈哈的小白菜了,肯定能找到更好的人。我可是给你掐指算过,你未来嫁的人不管各方面都比祁又寒强,关键是还对你忠贞不二…”
顾意挠了挠头:“哎能有最后一点就不错了,前面的…这个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林格格看她一脸执迷不悟的样子,顺手按着周烨的脑袋,在顾意面前晃了晃:“哪里有你说的那么难。来来来,你看看我们周老板,论身高论长相…不比姓祁的差吧。论家世…嗯白手起家现在也算小有所成虽然欠着银行钱…论气质,也是独家中二病属性…论学历…诶周烨你读过大学吧…”
周烨前头还挺受用,听到后面,怒道:“妈蛋劳资正宗常春藤达特茅斯…”
都不是能喝的人,一巡酒过后,林格格不但大了舌头,连听力也不太好,就是表情一脸自信坚毅,点头道:“对,他毕业于长春茅厕学院…”
周烨:“…”
顾意就咯咯咯地笑:“格格巫,我知道你要逗我开心,不过你这是要拿周老板给我相亲吗。你这也太信手拈来了哈哈哈哈…”
被酒呛了一下,顾意笑得顿时有些像上气不接下气。林格格无奈地看了周烨一眼,摊了摊手。
周烨扭过脸,低低地叹了口气。
顾意以为他是生气了,搭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周爷,咱俩谁跟谁啊,我哪里敢嫌弃你。不过我太清楚你特么喜欢神马类型的了,女神姐姐那样的对不对…”
周烨原本有些忧伤,她手指有些痒痒地划过他的颈窝,开口时就变成了嘻嘻哈哈的油腔滑调:“还是米儿你懂我!劳资一直喜欢的都是长发及腰学霸女神。顾意这种…呆呆的小狮子…谁敢要…”
顾意配合地做了个狮子狂吠状。周烨跟着叫了一声。
林格格朝周烨翻了老大个白眼,又喝了一大罐啤酒,把周烨刚刚那个微信大红包又给他回发了回去,留言是:“注孤生。”
顾意打了个酒嗝,晃了晃手指,道:“哎,我不想炒那个话题,不是因为狗屁祁又寒…是有点…有点担心影响沈言止。”原来那么好的公众形象呢,一个下午就被一群黑打上了“欺压新人”“仗势欺人”“毫无教养”的标签。
林格格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道:“是哦,对我老公是有点不利。不过我老公这么厉害,应该这种公关会处理好的吧。下午我另一个老公都帮他出来说话了…”
周烨听得有些头大:“你特么哪里来那么多老公。不管什么原因,米儿,你不喜欢就算了…其实以不变应万变也不错…喝!”
“喝!!”
“喝!!!”
周烨只喝了一小口,放下酒杯,就看到他身边过两个女人都喝了小半瓶,然后砰——砰——两声,两个脑袋砸在了桌面上。
看得不远处烧烤摊老板一阵心疼桌面。看得坐在一旁的周烨也一阵心疼她俩的额头。偏偏两人还跟没事人一般,抬起头,披散着头发跟女鬼似的叫嚣:“喝。喝。”
周烨蓦然觉得,他选员工的标准,果真都是骨骼清奇嗓门奇大看过去尖酸刻薄,而…内心傻不愣登。
他笑着朝老板招了招手,道:“再来六瓶啤酒,十串大腰子。”
“爱是深藏不露的秘密…”手机铃声响起。
顾意:“你的。”
林格格:“你的。”
桌上,两台一模一样的手机,一模一样的樱桃小丸子的手机壳,她们一直设置的也是一模一样的铃声,陆景行的一首歌。
结果,两人都趴着,谁也不想动。
过了十秒,又响。林格格先抬起头,随手抓了一部手机,看了一眼:“卧槽,顾意,肯定是你的。”
“啊?”顾意这才揉着太阳穴抬头。
林格格说:“我特么可没欠高利贷。”
顾意定睛一瞧。这才看到手机屏幕上写着“五百万不可得罪大债主”,微醺的醉意顿时醒了几分,拿着手机,看了林格格和周烨,嘿嘿笑了下,大着舌头说:“这边…信号…不好…”
哧溜一下,顾意就钻出了大排档的透明大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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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意刚走,林格格就瞪了瞪,推着周烨道:“我嗅到了米儿的□□。我们家米儿什么时候躲着我俩接过电话?”
周烨咕哝了一句:“…这里可能确实信号不太好啊。”
林格格闭眼掐了会儿手指,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
周烨顺手抄起一串吃的塞进林格格嘴里:“你个乌鸦嘴别说。”
林格格顿时泪流满面,立马把那玩意从嘴里吐出来,过了一分钟才哑着嗓子说话:“周烨,看我不打死你。你特么给我塞串羊肉串多好,塞变态辣烤翅!”
周烨没理他,低头喝了一杯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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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意钻出帐篷,才接起电话,小小声地“喂”了一声。
那边是他风清月朗般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柔和:“在哪?”
帐篷外有点冷,顾意呼了一口气,才大着舌头说道:“不…在家哦…如果你要还睡…睡不着,改天再说。”
“你没有…其他话要跟我说的?”不想让她挂电话,于是口不择言胡诌了一句。
“谢…谢了哦。”顾意揉了揉太阳穴,应道。
“哦,其实你不要想太多,我看他不顺眼很久,和你没有关系。”
那你特么是逗我玩?
哪怕没见面,顾意也觉得他说这句话时估计是微微蹙着眉,一脸冷清孤傲的样子,莫名的,心里却升起一丝小小的抵触:“哼,那你让我说什么。对,对了哦,保证书我拿走了,和你没有关系了!表来找我!还有,护照赶紧还给我!不然投诉你哦!”
“难道不是我投诉你对我动手动脚,嗯?今天为什么要在我脸上画东西?”他轻轻的一声“嗯”,说得尾音缭绕。
缭绕得顾意心尖有些痒痒,但酒劲上来了,说话时腰杆也直了些,就是舌头有些撸不直:“因为我看你不顺眼也很久了…你这个人为什么老来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