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闵也很生气:“什么狗东西,竟然敢这样对我们。”
侍卫的眉毛高高跳起,“你说什么,小子?你以为你们是谁啊,皇亲国戚?笑话!”
云毅拉住云泽和盛亦闵:“大人息怒,家弟年少不懂事,还请见谅。”
看着骄傲的哥哥这样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云珞心底难受万分,突然厌恶气了这样没有地位的身份,若是,他们足够强大,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大哥,我们先走,去找谢夫人!”云珞扯了扯云毅的衣袖。
云毅也知道这样耗下去没有用,“好,阿泽,我骑马去,你看好阿祁阿闵还有小妹,我去去就回!”
云毅跑着让车夫把马车上的马接下来,登上去就快马加鞭地走了。
云泽带着弟妹们焦急地等待,云珞蹲在地上,心烦意乱。
盛氏买通了狱官,顺利地进去了,看到身上凌乱的云仲全,眼泪也忍不住了,“全哥,全哥,都怪我,害了你。”
云仲全从栏杆里伸出手,替她擦泪,“不干你的事情,都怪那些奸臣小人作怪,你别自责。阿毅他们呢?”
“他们在外面替你打点。”
“他们吓坏了吧,唉,也为难阿毅了。”
盛氏擦了擦泪,“全哥,你别担心,会没事的,就算死我也要让你安然无恙地去考试。”
云仲全心疼地说:“你要是死了,我考出来还有什么用,洞房时我就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给你荣光!”
“我不在意什么荣光不荣光,我就希望咱们一家人好好的。”盛氏真切地说。
云珞听着三个哥哥一句句的争论,忍不住松开捂着耳朵的手,“好了哥哥,你们别烦了,再烦也没用,也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这里是京城,咱们家没势力,舅舅也不在京城,做什么都没用的!”
盛亦闵说:“要是我报出阿爹的名字说不定有转机呢,再怎么说我爹也是将军啊!”
“那你说是一直近身左右的公公比较重要还是一直在外地连性子也不知道的将军重要?而且现在舅舅只是一个都督,不过三品官,咱们还是先等着大哥,别瞎弄!”云珞第一次拿出与年龄不符的气场,也倒是镇压了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几个孩子都恹恹地没话说了。
“驾,让开,快让开!皇五爷的车!”
华丽的大马车疾驰而来,上面插着皇家的旗子,有个大大的“五”字,是赵子致的马车!
云珞心里就有了想法,立即跑到路边,“五爷!五爷!”
“爷,外面好似有人叫你。”随从说道。
随从听见了,赵臻自然也听见了。
云珞见马车没有减缓的意思,咬牙,跑到路中央,车夫吓了一跳,骂了一句,才牵着缰绳“吁~”
马车即便刹得快,马的前脚也踢到了云珞,云珞被撞到在地,手臂疼得厉害,但也不敢痛呼,已经够乱了,她不能再出事情。
随从撩开帘子:“出了什么事情?”
“报告王爷,有个小姑娘拦住了马车。”
“来者何人?”
云珞急声说:“五爷,民女云珞,云毅的妹妹,有急事求见!”
云泽他们也赶了过来,云泽当机立断,“请五爷救救家父的命!”
第063章
赵臻撩开帘子下了马车,“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大哥呢?”
云珞还算镇定,忍着手上的痛站起来,“我大哥去谢府找人了,我爹爹被人诬陷舞弊,现在被关入大牢,若是两个时辰内出不来,这春闱就没有办法了,还请五爷帮帮忙,救我爹爹出来。”
赵臻见她言语清晰,点点头,“你们是惹了什么人?”
“因为我们家在京城开了云想容,得罪了万隆阁的幕后主子,那人据说是魏公公的干儿子,爹和娘脾气直,得罪了他们,他们今天一大早就把我们家的店铺给砸了,紧接着父亲也出事情了。”云泽补充道。
随从踌躇了一下,“五爷,这事情不好办,魏公公......”
云珞沉落谷底,若是赵臻都不肯帮忙更不要说谢家了!
赵臻蹙眉,又是魏公公,摆摆手,“摆平他,不过一个太监的干儿子,也敢在这儿叫板,让御史参一本。”
随从咽下到嘴边的话语,“是。”
云珞和云泽大喜,“多谢王爷!”
赵臻余光瞟过云珞,“你刚刚被我的马车撞到了,可有碍?”
“无碍,多谢五爷关心。”
赵臻说:“你先进马车,我的侍女略懂医术,让她给你看看。”
云珞不情愿地上了赵臻的马车,赵臻陪云泽去处理这件事情了。
云珞刚上马车就被这侍女给惊艳到了,赵臻也真是好福气,随便一个侍女都有这样的容貌。
宁月笑了笑,说:“云小姐且坐,让奴婢看看您的伤势。”
“劳烦姐姐了。”王府里的丫鬟,云珞也不敢托大。
宁月捏了捏她的手臂,捏她右手臂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她手臂的颤抖,但却咬着牙没有表情。
宁月撩开她的手臂,雪白的臂膀上面乌黑一片,还已经肿胀发紫了,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这么一个娇娇的女郎居然忍到现在都不啃声,真是,目光中也带着一些怜惜,“云小姐这胳膊怕是伤了经脉动了骨头,我先帮小姐把这骨头接接正,有些痛,还请云小姐忍着点。”
云珞一会儿就感受到了什么叫钻骨之痛,一张小脸白了,牙齿也在打颤,眼眶有些湿润,似乎这是穿越到这里第一次吃这样的苦头,看来太安逸的生活就是这么点不好。
宁月动作也尽量小心,这容貌精致的娇小姐也倒是难得,大人都忍受不了这接骨之痛,她一声也不啃,熬到了现在,“好了,奴婢再帮云小姐上点药,这是宫里的伤经药,涂着好得快一点。”
“有劳姐姐了。”
宁月赶快帮她涂好,然后包扎好,然后把袖子卷下来,袖子有些宽大,这样也看不出什么来。
知府大人汗淋淋的,这个魏三不是说云家背后没有人嘛,怎么把晋王给牵扯了进来!“下官不知啊,没有人禀告下官!”
“哦,这么说,是有人蒙骗了你?”
“是是是,下官立即让人把云仲全放出来!王爷息怒,下官一定还他一个青白。”知府大人立即下令把云仲全放出来。
赵臻面色稍雾。
云仲全和盛氏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他们放出来了,出来后才知道是赵子致的功劳,云仲全谢道:“多谢王爷,大恩没齿难忘。”
赵臻说:“夫子也算是本,我的一个老师,也是应该的,我安排了车马,夫子赶快去春闱吧,若是晚了一切都迟了。”
“多谢,妻儿麻烦王爷照料一下。”云仲全转身上了马车。
云毅带着谢显赶到已经是半个时辰的事情了,“娘,爹呢?五,五爷?”
盛氏说:“多亏了五爷,你爹才安然无恙地出来,你爹已经去春闱了。”
云毅朝赵臻行礼,“多谢五爷出手相助,云毅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日后自有用得上你的时候。”
云毅点头,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中坚的五爷党了。
谢显下马车,“五爷,多谢了,我爹恰好今日不在,只好我来了。”
“你来有什么用,你这是拿了姨夫的令牌?”赵臻眼尖,立即就看到了袖子里的令牌。
谢显尴尬,“形势危急,也只能这样,我一会儿就还回去,还请五爷帮我瞒着。”
赵臻眼中透着笑意,这个表弟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姨夫不是傻子。”最好还是坦白吧!
“是。”
赵臻还派人替盛氏去修葺店铺,盛氏已经受了赵臻的大恩,不想再欠人情,她也不是什么无知妇人,大人物都不会是平白无故的帮人的,最后要还的还是她的夫君和儿子。
“云夫人不必推辞,这京城的地盘上还是有咱们来做的比较好,毕竟夫人现在得罪了魏三,人也不好找。五爷必定会先找出那帮人,严惩不贷。”随从很快就明白了赵臻的意思,他这是要把云家放到自己的羽翼之下。
云毅抱拳,“多谢五爷,此事就劳烦五爷了,改日云毅必登门拜访。”
赵臻颔首。
云珞回到自己马车的时候,盛氏才发现女儿受了伤,心疼地又落泪了,今天已经经历的太多了,女儿从小到大没受过伤吃过苦,居然忍到了现在。
云珞用另一只手给她擦泪,“娘,我没事,五爷的侍女说她给我上了宫里最好的药,很快就会好的。”
“沅沅,怎么会伤的?”
云泽说:“沅沅看到五爷的马车,就跑过去拦马车,被马的前脚踢到了,估计就是那个时候伤到的。”
云毅目光一沉,口中有些苦涩。
盛亦闵歉然地说:“姑姑,都怪我们,没有照顾好沅沅。”
“不干你们的事情,她自己主意也大,咱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也算是流年不利,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你们也别萎靡不振了,恶人自有恶报,我们就等着看!”盛氏这一回真是恨死魏三和万隆阁了,她的云想容整顿再开张,就是要把万隆阁玩倒闭的时候!
赵臻听了宁月的唏嘘,想起她故作无事的样子,若不是他谨慎一点,说不定还真被她骗过了。
“那姑娘长得真是貌美,长大后必定不凡,王爷若是有意,凭着对云家的恩情,大可......”
赵臻冷声打断,“宁月,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本王没有龌龊到对一个小女孩子动心,她才八岁,云家是本王日后要用得上的人!”
宁月自觉失语,“是,奴婢知道的,只是奴婢觉得云小姐不同于一般闺秀。”
云家唯一的娇娇,云仲全和云毅亲自培养出来的妹妹,连宋阁老都看重,自然不一般,赵臻闪过她两次拿着自己玉佩叫自己的样子,第一次是大哥哥,第二次是公子,唇边微微翘起。
云仲全安然无恙地回到考场,云想容也停业整顿,对外解释是夜晚进了贼人,有些损坏,过两日再开张。
也好在只是砸了下面,若是砸了上面,盛氏可真要心疼死了,上面的布局她花了几万两银子,下面布局虽然也好,但比不上上面的华丽大气。
赵臻替他们找好了工匠,当天就替他们重新修葺,盛氏手里的钱银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还是盛齐铭在这边的人替她补上的。
谢显回到府中,谢大人自然是一阵怒火,“你居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拿着我的令牌!”
“爹,当时情况危急,儿子只能如此行事,若不然师傅就......”
“是你师傅重要还是我们谢家重要,阿显,若你这么做就是直接了魏公公对上了,现在谁不知道魏从那个老家伙得势,就连那些老臣都得礼让三分,要是你真这样子做了,你又非皇子皇孙,魏从对付你那是易如反掌。”谢大人严肃地说。
谢显目光决绝,“儿子知道,但师傅于儿子,有培育之恩,在遇到云夫子之前,儿子犹如井底之蛙,只看到自己的一片天空,儿子有现在,师傅功不可没,更何况,父亲,我们是晋王这边的人,云家亦然是。”
谢大人也没想到云家这么快就被晋王承认了,看样子还是要大用,“但是云家现在没有丝毫助力,我们这样帮忙必然不妥,云家只有盛齐铭一个人为官,终不成气候。”
“那日后呢,父亲也不常说这天地灵气都跑云家去了,云毅,云泽,云祁呢?还有盛亦恺,盛亦闵,师傅已经春闱了,以师傅的实力,考二甲不是问题,云毅的天资谁都可以看出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的云家绝不是现在这个可以任由人捏搓的。”
谢大人颓然,点点头,谢家的根基是牢固,但是小辈却没有云家出众,谢家这么多子孙,却只有阿显一人可以担当得起来,而云家三个兄弟各有特色,内部却团结抱成一团,老大心思细腻,稳重而且颇有城府,老二精明细致,日后必定是个面面俱到的人物,老三虽不及两个哥哥,但也是聪颖有志向。
更何况,现在还有盛家那两个孩子,无论是从军还是从政,都能拿得出手。“为父明白了,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好在晋王出面解决了,你回去让你母亲去看看云家有什么困难,能帮就帮。”
谢显知道父亲听进去了,“是!”
盛氏也没有闲着,云毅和她说过,谢夫人和江夫人都是可以谈的人,云毅大致和盛氏说了一下,让盛氏知道他们家已经和谢家江家都在晋王这一条船上了。
盛氏也很快和江夫人谢夫人推进的关系,谢大夫人也不免对盛氏高看一眼,云想容出事情这个圈子里都知道了,让江夫人这些夫人更为恼火,她们也更担心没有货,连番打听盛氏没有囤货。
好在盛氏知道京城的消费力度大,一直不断地让人送货过来,货源也并不紧张。但盛氏面色凄凄地说:“那帮人把下面的货物房也砸的稀巴烂。”
几位夫人都同仇敌忾,要求应天府给个交代,应天府的人呵斥京城知府,知府也只能赶快把魏三找的这群人给抓起来,魏三心里早就每个个底。
“你不是说这云家只有宋家和谢家的关系吗?怎么晋王怎么会冒出来的?”魏三气得一脚踢在林掌柜的头上。
林掌柜仰头就倒,“主子息怒,息怒,奴才也不知道啊,晋王只是最近才和云家有交集的,奴才也不知道晋王会出手啊!”
“你个蠢货!”魏三真是要气死了,自己手下的人死了一半,又被抓了许多,这里面可是还有他干爹的人,他怎么和干爹交代啊,他干爹虽然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但毕竟也只是,只是个下人啊!晋王可是皇子,干爹怎么可能为了他得罪晋王!
林掌柜抱着头不敢说话了。
魏从收到消息后,大怒,立即让人把魏三找来,“你最近怎么得罪了晋王?”
魏三低头,“干爹,我最近的万隆阁生意受阻,因为周围开了一家就云想容的店铺,就想着把那家店铺买下来,那店铺是一个来京城春闱的举子的夫人的,那对夫妻竟然抵死不从,我就耍了点小手段,让那个男人考不成,谁知道晋王居然插手了,还把我们的人手给除掉了,干爹,儿子真的是不知道啊!”
“一个举子?能够攀上晋王?你在开玩笑吗?”魏从可不相信晋王会为了一个举子出手。
魏三:“千真万确,这举子名叫云仲全,晋州人,这可是晋王封地上的人,听说和小谢大人很有交情,小谢大人的儿子还是他弟子。”
魏从琢磨了一下,说:“你先回去吧,你那点破事日后不要再动我的势力了,不就几个店铺嘛,你又不是万隆阁一个铺子,回去别给我惹是生非。”
魏三苦笑,可,这万隆阁可是他最赚钱的店铺之一啊!
盛氏也是下了狠手,专心立志于把万隆阁往死里打击,在和上层圈子里的一次小聚会上,谈到胭脂水粉的事情的时候,吞吞吐吐地说了几句。
几位夫人大为好奇:“为什么这些胭脂水粉不能用啊?”
盛氏为难:“这个,我也不太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
“唉,想来我也不想让你们被害,其实这万隆阁的胭脂水粉为什么用着比别的铺子好,那是因为它里面加了很多铅粉和一种对皮肤伤害很大的东西,刚摸上去是比别的店铺里的胭脂细腻、好一点,但是用的多了,这脸就会老的特别快,其实胭脂水粉里都有铅粉,用着对脸的伤害特别大,我一向不用的。”
对比自己的脸和盛氏的脸,其他人已经信了一大半了,心里再打退堂鼓,这胭脂水粉还有这么大的讲究?一看到盛氏的脸就不自觉的信了,因为盛氏长得真是太具有欺骗力了,若不是先前有人告诉,谁会相信她已经年近三十了,若说她是不过双十也是可以的,肤如凝脂,神目清明,眼角微有细纹,但并没有下垂,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盛氏不过是晋州一举子夫人却能保养成这样,在场的都是穿金戴玉用上好东西保养的夫人,谁都不信她没有秘方。
所以盛氏说起自己平日里的习惯的时候,夫人们耳朵竖得老高,即便不是晋王一派的也难以对盛氏心生恶感,盛氏一点也不藏私,把自己知道的也都说了,神色真挚,让人没有好感都难。
云想容经过三日的大力修葺,又重新恢复了原样,再次开张的那日,生意反而更加兴隆了,一些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夫人都跑过来买,还带动了一些原本在观望的商家太太,这些商家太太本来就地位低下,打不进上层圈子,但想要在京城博个地位,穿着打扮都要赶上京城的时尚,京城那么多夫人追捧云想容必定有不凡之处,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挑贵的买,给云想容好大一笔收入。
盛氏没想到居然能够因祸得福,心里也畅快了许多。
可万隆阁就遭了秧,万隆阁的生意一落千丈,特别是盛氏说这些含铅粉的胭脂水粉对皮肤不好之后,万隆阁的粉就没有人光顾了,万隆阁专门买给贵人,平民一般都只在一般的胭脂水粉铺子里买,京城的胭脂水粉铺估计也只有万隆阁和没几家高档一点的受了影响。
这就越发突出云想容的难得,云想容都是水状或者乳状,擦上去痕迹小,基本上看不出来什么,一大堆夫人试了之后,立即派管家来订货了,盛氏定下一大堆订单后,每次还送去新产品,再配一个保养秘方,可算是笼络了不少的人心。
谁家夫人要是脸上有一点不舒服就跑来问盛氏,谁家的姑娘要是长了几颗痘痘,立即带过来找盛氏瞧瞧,要涂什么买什么,眼睛眨都不眨。
第三天了,云仲全也要从里面出来了,这一次出来的时候,云仲全真的是被抬出来的,面露青色,嘴唇泛白,气息虚浮,一看就值身体受不住了。本来在外面就经受了一些大起大落,又这么进去考试了,心境难免不平静。
盛氏含着眼泪,心疼。
“玉儿,为夫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要是中不了......”
盛氏捂住他的嘴,“没事,没事,中不了咱们也不考了,够了,我不要什么尊容了,咱们还是回晋州,咱们年纪也大了,算了好不好。”
云仲全虚弱地笑了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可是心里就是有那么一股不甘心,他说过要给她争一个诰命的,他也许真的要食言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到了官场的黑暗,他太过正值,根本就没办法适应这样的官场,这几天他在考试的时候一直在想他想要什么,他想要的绝对不是这样一个黑暗*的朝廷,一个太监都可以掌控人命的朝廷!
云毅说:“爹,没事的,还有儿子的,儿子也会替娘争一个诰命来的,谁都不会小瞧咱们阿娘。”
云泽和云祁说:“对,我们也要给阿娘争诰命,这样阿娘就有三个诰命了。”
盛氏破涕为笑,“瞎说,哪有人会有三个诰命的!”
云仲全修养了几天也恢复了不少,在此期间也有不少举子来拜访,云仲全也都悉心招待了,云仲全的文学修养是毋庸置疑的,不少举子都甘拜下风,云仲全也在京城举子中小有名气。
第064章
云毅也开始频繁出入晋王府,第一次去的时候晋王给了云毅一盒宫里的药膏。
“你妹妹的手臂好点了吗?”
云毅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已经好了许多,多谢子致兄关心。”
赵臻点点头,“她年纪还小,手臂上了骨头,要好好养着,这些都是宫里上好的药,她也算是我伤着的,权当我的一点点心意。”
“怎么敢当,还要多谢子致兄救了家父。”云毅可不敢接赵臻的话。
“拿去吧,外面的药膏比不上宫里的。”
云毅也不在推辞了,鉴于赵臻对云珞的特殊关照,云毅也不会傻到认为赵臻对云珞有别的心思,云珞才八岁,赵臻已经十八岁了。
云珞纠结地看着装满药膏的盒子,里面居然还有雪肌膏,抬头,“大哥,晋王是什么意思?”
云毅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你是小姑娘,身上不好留下伤痕。”
好吧,这晋王也太体贴了,上次送她好吃的糕点和首饰,这次又是各种膏药,她都快怀疑晋王的用意,看来是她想多了。
不过云珞真的很想晋州了,她来之前很期待这个时代的京城会是什么样子,会像紫禁城这样宏伟庞大吗?但是来到这儿后,宫门都没摸到,还平白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越发让她想念晋州了。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回晋州啊?我们会不会不回去了啊?”云珞问道。
云毅浅笑地摸了摸她的小发髻,“不会的,阿爹,似乎也不想留在京城了,也许等榜单公布了就会回去了。”
云珞眉开眼笑,这又继续研究她的药膏。
云毅沉默不语,这一次的打击对全家人来说都有些大,沅沅也不喜欢京城了,云毅也怀念晋州的日子。
不过五天左右,盛齐铭和盛亦闵就从晋州赶到了京城。
盛氏看到她大哥就眼泪汪汪,“大哥!”
盛齐铭问道:“玉儿,怎么样了?仲全无事吧?”
“无事,多亏了晋王,我们一家才相安无事。”盛氏把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说了一遍。
盛齐铭悔恨:“早知道应该多安排一点人手给你,京城水深,光靠谢家根本不行,又非亲非故。”
盛亦恺也很自责:“都怪我,早知便不去游历了,我刚走不过一个月就收到姑父出事情的消息,就立即赶了过来。”
云毅把书房的房门关上,说:“舅舅,很抱歉,阿毅做事情不当,阿毅,已经和晋王是一条船了。”
盛齐铭握着茶盏的手一抖,目光沉重,盛齐铭下放到晋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愿意和夺嫡的事情扯上关系,这一回看来真的是不得不得扯上了。
“阿毅,你考虑清楚了吗?”
云毅坚定地点点头,“与其吃力不讨好,倒不如一条路走到底,我们和谢家王家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已经是亲晋党,别人也容不得我们,晋王对我们家还算关照。晋王的性子也是皇子中我们最熟悉的,坚毅有原则,虽然性子沉闷了一点,但为上者,要的是果断坚决,在阿毅看来,晋王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书房了一片寂静。
盛亦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没有见过晋王,但对于云毅的眼光他还是信的,“爹,是该决定的时候了。”
盛齐铭看着云毅:“舅舅就陪着你拼一把,明日,准备厚礼,给晋王送去。”
云仲全有些歉然,舅兄也是被他所牵连。
赵臻听到消息后,大为惊讶一把,没想到盛齐铭的动作这么快,“快快有请。”
云毅带着盛齐铭和盛亦恺到晋王府的会客厅,赵臻整理整理衣服立马赶了出来,朝盛齐铭拱手,“盛将军,久仰。”
也表明了赵臻的态度,身为一个皇子却对臣子拱手。
盛齐铭惊讶,不敢受,“晋王客气了,臣不过是一小小的将军,多谢晋王相助,胞妹和妹夫才安然无恙。”
“举手之劳,盛将军此番来,打算待几日?”
“没有申报皇上,只是急事入京,只有五日。”
赵臻:“那必要好好款待将军。”
赵臻准备了一桌酒,赵臻去过西北,也知道从军之苦,和盛齐铭聊得来也最为顺畅,盛齐铭心里大感赵臻的心意,心里也带了几分自愿,晋王,倒是一个知道民间疾苦的。
盛亦恺话不多,也是在暗中观察。
送走盛齐铭后,赵臻让人扯下桌面,叩击着,这个盛亦恺也不是常人啊。
“王爷,这盛家小子的眼神真是让人看着不爽。”暗卫老三说道。
“他只是在观察我,这小子倒也有点能耐,虎父无犬子,老三,这一步棋,我走对了。”赵臻心情大为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