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显忍笑,偏过头去,“这老鼠是哪里来的?”

云珞无辜地眨眼:“睿哥哥给我的,他说给我玩,我不小心放了出来。”

在场的心里也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赵臻也大致明白了,看着小姑娘卖傻,心里也觉得蛮有乐趣的,“明睿这次也太胡闹了,吓别人小姑娘不成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江明睿也不敢反驳表哥的话,只能低着头,让头上那几粒老鼠屎漏出来。

江明诚都替自己弟弟害臊了,“你啊你,真是丢死人了。珞姐儿,真是对不起了,明睿他有些胡闹。”

云珞大气地挥挥手,“没事,他还是小孩子。”

囧,你不是小孩子吗?

谢显已经习惯小师妹这种意识中一直把自己当成大人,“小孩子胡闹罢了,好了好了,先带明睿下去梳洗梳洗。”

云珞也被带到了云毅他们所在的阁子里,刚才他们在这里谈事情,江昕的丫鬟着急的跑过来,他们就知道江明睿这个小魔头又要整新花样了。

没想到这小姑娘倒也乖觉,反而把小魔头给罢了一道。

赵臻余光瞄向吃的正欢的小姑娘,两只手上拿着不一样的糕点,笑眯眯地样子看似很满足,小梨涡深深地显露出来。赵臻也忍不住想起三年前那个充满灵气的小丫头,也是这样小小的跟着她哥哥。

赵臻朝随从低声说了几句话,随从应声而走。

江明睿换了一身衣服,神情有些郁闷,坐在江明诚边上,愤愤地看着云珞,恨不得把嘴里的糕点当做云珞。

云珞朝他笑了笑,小样,姐姐可是比你多活一世的。

江明诚拍了拍江明睿的脑袋,“还敢丢人,等会儿跟珞姐儿道个歉,不然我就告诉爹。”

江明睿拂开江明诚的手,恹恹地说:“知道了。”

云毅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和赵臻告辞。

赵臻点点头,朝后面的随从招招手。随从立即奉上两个盒子。“一点点小礼算是谢谢云姑娘。”

云珞不知所措,看向云毅。

云毅朝赵臻拱了拱手,“多谢子致兄,我代家妹谢过了。”

回去的路上,云珞看着一盒首饰一盒精致的糕点,问:“大哥,赵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

云祁问:“对啊,我看谢师兄和你都对他好恭敬啊!”

云毅但笑不语,“沅沅和阿祁觉得他是什么人呢?”

云祁晃着脑袋想了想,“出身高贵,应该是贵族子弟吧,家里有人做大官?”

“哥哥这么问肯定是不凡了,除了上面的还会有谁?”云珞从他大哥的反应也大概地猜到了,云毅这么一问她也就更肯定了。

云泽安抚地拍了拍云祁的头,“不要那么吃惊。”

云毅笑着,算是默认。心里也叹了口气,沅沅可比阿祁灵慧多了,不,甚至比他们三个都要来的聪慧。只是可惜了阿祁,阿祁的性格莽撞没有太大的心思,看来并不适合官场,好在家里已经有了他和阿泽,日后也不用担心。

云家也算定下来了,云仲全要准备下个月的春闱,已经开始闭关看书了,盛氏忙于交际,虽然都是一些官品比较低的夫人,但这也都是人脉。

云想容想要在京城开出来还不是那么容易,京城的水可比晋州深多了,京城还有个万隆阁,权贵太太基本上都在这里面买,云想容想要打进京城的市场还真有些困难。

盛齐铭虽是正三品官员,但他人在外地,在京城也没有影响力,基本上京城也就听过他的名号。唯一能够靠的也就是谢夫人和宋夫人了,谢家大夫人在用过几天后,就打算胭脂水粉都在云想容买了,盛氏当机立断,把自己带过来的货送到谢家去。

然后联系晋州那边,让人赶紧送货过来。

京城云想容的店铺也已经买好了,正在装修中,盛氏每天都要去监工,京城不比其他的地方,各个细节都讲究精致华美,盛氏也是下了大本钱地装修。

京城云想容的大致装修还是和晋州的一样,但占地面积大,下面的休息室是接待一般人的,上面还是贵妇人喝茶聊天的地方,上面一层装饰得尤为豪华,盛氏让人挂上琉璃珠,买上好的贵妃榻,然后还放置一些贵族妇女爱玩的游戏道具。

和晋州唯一不同的是,盛氏在上面也摆上了货架,用上好红木雕刻的,柜子上还铺上一层锦缎,上面基本上都是一些效果比较特别的美容品,制作比较难而且精细,盛氏自己都不怎么舍得用的,基本上一瓶就要动辄上百两银子的,盛氏放在了方面。

每一瓶都用瓷瓶或者琉璃瓶装起来,琉璃瓶微微透色,装着乳液或者乳膏亦或者水状的,样子尤为好看,因为怕碎,盛氏还在柜子的每一层前面装了个小栏杆。一些瓷瓶也都是装在木盒子里。

这个特定的位置是在河边上,在上面打开窗就可以看到泱泱的绿波。

云珞也特别喜欢这样的装饰,天天跟着盛氏来看这边的进度。盛氏狠下本钱,装修得也快,古代装修本来就没有现代那么繁琐复杂,就是在家具布置上面花费的功夫多了点。

大概一个月不到一点就已经完成了。

云仲全要上场的前三天,云想容开业,云想容的牌匾是云仲全题的字,盛氏听了云珞的建议,在每个商品的边上都贴上标签,把名字个价码都标上去,一看就清楚明白,店里雇了两个跑堂的小二,就是拿拿货,解说解说的。

开业第一天,盛氏让彩蝶去当解说员,彩蝶一开始就跟着盛氏,保养的东西也知道不少,晋州云想容她也一直去,没有比彩蝶更合适的人了。

不少富家太太应邀而来,彩蝶一个个解说着,把功效用法详详细细地一个个地解说了一遍,盛氏听着也满意。

“你们云想容我知道,我一个弟媳妇的娘家哥哥在晋州做生意,有一次给他捎来了云想容的东西,样子蛮奇怪的,我也没见过,诶,就这一个月,她脸就白嫩了不少。还让她哥哥给我也捎来了一点,就那么一点点,我都舍不得用,这云想容可算是开到京城了!”一个贵妇说着,还一个劲地往自己丫鬟托着的篮子里放瓶瓶罐罐。

彩蝶笑着说:“一看夫人的脸就是用了我们云想容的细粉霜,对不对?”

“诶,你眼里不错,这细粉霜比别的店里的白粉细多了,涂上去还不怎么看出来。”

“我们店里的细粉霜都是精心研磨的,乳膏的样子,涂上去很细的,粉毕竟是粉一层粉抹在脸上怎么都明显,而且粉太白了,如果碰到点水啊,随便擦擦碰碰就没有了,我们这细粉霜就不一样了,碰到水呢也不会全部都掉光,而且掉了很自然,不会是一块白一块黄的。您看这位夫人的脸上,夫人的细粉霜抹得有点不是很到位,若夫人有空,可以移驾会客室,奴婢来帮夫人弄一弄。”彩蝶看聚集地富家太太们都很有兴趣,立即提议道。

贵妇也欣然同意。

彩蝶让小二打一盆水来,自己先净一净手,然后用海绵把贵妇的脸大湿,涂上洗脸皂,细细摸匀。

“彩蝶姑娘,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自家的洗脸皂,是我们一直都卖的最好的东西,和角皂有点区别,这洗脸皂还有各种花香,在大厅正中间,三两银子一块,做妆容之前最好把脸上的脏东西洗掉,每个人脸上都有看不见的脏东西,用水洗也洗不掉就只能用洗脸皂洗。洗干净之后才能一步步上装。”彩蝶在贵妇前面围上坎肩,让她低头,帮她清洗,洗完后再用羊绒毛巾擦净。

坐在边上围观的太太都有些惊奇,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彩蝶先涂上一层芦荟胶,“这是芦荟做成的胶,有清洁的作用,也是为了保护皮肤了,先把芦荟胶抹匀,皮肤会感到微微的紧致。然后再涂上一层细粉霜,细粉霜抹得时候,要一点一点抹,放在手背上,然后用指腹一点一点涂在脸上,要抹得细致。”

不过一会儿,就涂好了,这一次涂得就更完美了,整张脸的颜色均与白皙。贵妇人高兴地说:“彩蝶姑娘的手艺可真好,刚才我的涂的什么东西,麻烦彩蝶姑娘也给我来一套。”

“诶,我也要,给我也一套,看上去用着可真好啊!”

盛氏在楼上布置,听到谢夫人和宋夫人都来了之后,连忙下去迎接。

谢家的几位夫人都来了,宋家来了大夫人和二夫人,江家本来只是派了个人来送礼,看到这么多贵妇人之后,立即跑回去禀报了。

谢大夫人和自己的姐妹淘介绍道:“这就是云夫人,看着年轻吧,谁都想不到都有四个孩子了!”

盛氏已经习惯了类似这样的介绍,“谢大嫂子就会淘汰我,哪有你的这么年轻啊,我啊就是个劳碌命,哪有姐姐们这安闲富贵啊!”

“这边弄的倒是蛮好的,这二楼怎么只有这么点东西?”江夫人也就是江明诚的母亲,谢夫人的娘家嫂嫂问道。

盛氏说:“这边就聊天喝茶的,下面太吵闹了,怕吵着你们。上面那些都是比较精贵的美容品,一般一个月也就那么点,因为造价比较高,用的材料都是最上等的,做工精细,卖价也就高,不敢拿到下面去卖。”

意思就是说,只有你们这些夫人能够享受得起。

林夫人看着柜子上的瓶瓶罐罐,光看着就赏心悦目,“牡丹百合露?这是什么东西?”

“牡丹百合露,顾名思义,都是清早的时候采摘牡丹百合的露水,然后加工制成的,这个有美白滋润的效果,比下面的养肤水效果要好多了。”

林夫人看着琉璃瓶装的牡丹百合露,拿在手里玩把着,“可真小巧,看着还能随身带呢,这瓶子做的也真漂亮,这么一瓶就一百二十两银子?”

“别看就这么一瓶,至少要三天才能制成呢,花的露水也不是那么好收集的,夫人可以打开来闻闻,牡丹的香味特别浓。”盛氏打开试用的,倒了一点点,抹在林夫人手上。

林夫人闻着很喜欢,“味道真好闻,给我来两瓶吧。”

盛氏让丫鬟放在木盒子,木盒子上刻着云想容的字样。“林夫人皮肤有些干燥,用这瓶正好,最好再配一盒滋润洗脸皂,皮肤会光亮一点。”

林夫人颔首。

谢夫人说:“你回去倒可以去弄弄,我三年前在晋州,阿秀你知道吧,她生完孩子后就长了斑,怎么弄都不好,还是用了云夫人的方子才去掉的,现在跟着云夫人弄啊弄的,脸白嫩得跟二十几岁似的。”

盛氏:“谢嫂子又来了,谢嫂子自己也嫩的和二十多岁似的,还总说咱们!”

“就是啊,我就说嘛,你从晋州回来,气色比在京城还好,我们私下里还嘀咕,晋州的水土养人呢,原来根源在这儿啊!云夫人,你倒是也给我看看,我应该用什么?”江夫人笑道。

盛氏看了看江夫人的面孔,毛孔有点粗大,里面似乎有些脏污,说:“夫人年轻的时候长过痘吧?”

江夫人:“对,我生完诚哥儿的时候就长了许多痘,药也吃了,但是有些印记,用雪肌膏涂掉之后,可这脸上还是有些大孔。”

“夫人这调理起来有点困难,你皮肤里有许多脏东西都积攒在里面了,首先要排毒,我给你那个排毒膏,你晚上的时候洗好脸然后涂在脸上。等一下我先给你做一次,也给你洗洗脸。”

在场的夫人就很好奇这洗脸也有讲究。

盛氏就当场让江夫人躺在贵妃榻上,给她洗脸,按摩,江夫人直呼太舒服了,虽然一开始把毛孔里脏东西弄出来的时候很痛,但后来就特别舒服了。

盛氏帮江夫人抹上一层薄粉霜,把粗大的毛孔都遮掩了起来,瞬间好似年轻了一般,江夫人五官不差,差就差在皮肤,这样一弄,就好似二十刚出头。

谢夫人就说了:“嫂子这么一弄跟新妇似的,我大哥看了,眼睛都要直了。”

江夫人娇嗔,指着她说:“你还好意思说,找到这样一个秒人,也不带给嫂子看看,嫂子本来都要绝望了,想着这么打一把岁数了不弄了算了。”

“我冤枉啊,人家玉儿在晋州好端端啊,我给把她带到京城啊!”

盛氏这一手美容化妆的技巧可真是令在场的夫人折服,纷纷讨教盛氏,盛氏也不藏私,把说的技巧都告诉了她们,谈到的一些美容品,在场的夫人基本上都买了。

“诶呀,各位夫人,有失远迎真是不好意思!”江家大奶奶收到消息立即赶了过来,今天江夫人和江老夫人去烧香了,只有她在,她就瞒着几个妯娌赶了过来,这可是个好机会。

几位夫人面面相觑,“云夫人,这位是……?”

江大奶奶抢着话说道:“云夫人是我丈夫的表姑姑,我丈夫是江家长子,现任六品**”

盛氏不悦地蹙眉,她这个长辈还没说话,她这是干什么!

几位夫人心里也是不怎么喜欢,江家?听都没听说过,估计也就是个京城小门小户,敢在她们面前介绍?

林夫人说:“云夫人,您继续说,还没说完呢?之后怎么做?”

盛氏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江家大奶奶几次插嘴,没有人愿意理她,她自己就在这边观摩了起来。

乖乖,这小地方来的表姑姑,居然还挺有身家的,这装修的,比家里还好。江大奶奶走到货架边,便惊呆了。

什么!这么一小瓶居然要一百五十两?!这,这表姑不会是想钱想疯了了吧?江大奶奶视线移到盛氏身上,盛氏正讲着自己的美容心得,周围的夫人都听得很认真,每个夫人边上还都有个篮子,篮子里就是那些瓶瓶罐罐,而且每个篮子里数量都很多。

江大奶奶眼都红了,这么多能赚多少钱啊!表姑这个店可真是日进千金!早知道就入一股,不说几千两,这几百两总归有吧。

等到几位夫人散去,江大奶奶都没能谈上话,和盛氏说:“姑姑那边的东西可真好,不过似乎太贵了!”

盛氏不怎么喜欢这大侄媳妇的做派,听说是商户人家的闺女,盛氏对商户人家没偏见,但就不喜欢这些做派,“哦,是吗?这些做工精细这些价格也算是公道了。若是侄媳妇想要,我可以对个折给你。”

对个折,对个折也要好几十两银子,还这么一点点,江大奶奶想想就心痛,心想着这表姑可真小气,也不知道送送人情。在京城不靠他们江家他们还能靠谁!

第062章

何大奶奶回去后忍不住对上香回来的婆婆和祖母抱怨盛氏的小七。

何大夫人说:“这表妹也真是的就是小地方出来的。”

何老夫人直接甩了茶杯,颤抖的手指着她们说:“蠢货真是蠢货!谁让你去的!你怎么不来禀报我们自己擅自去了!”

何大奶奶吓了一跳,嗫嚅:“孙媳,孙媳怕错过这么一个好机会,就,就赶快赶过去了,没有时间派人去找婆婆和祖母。”

“你,你个糊涂的!若是你这样你姑姑对你还有好脸色,那她才是傻子!气死我了,赶快再备一份厚礼打着送给我曾外孙的名号送过去。我们何家现在是落了,但也不至于这么没脸没皮地让人家送!”

何老夫人老脸涨的通红,这个孙媳真的是娶错了,要,要不是何家现在落下了,这些儿媳孙媳她是一个都看不上的!若是当初将盛家侄女给接过来配给她儿子,倒也能拿得出手。看着盛氏现在的容貌和面相,就是个旺夫旺子的,可惜啊!

何大夫人不敢耽搁,何大奶奶已经吓坏了。

“日后无事你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家里待着。”何老夫人当机立断把这个蠢货关在家里才是最好的,“鑫哥儿就放到我这儿来,姐儿你自己教着。”

何大奶奶失魂地瘫坐在地上,“祖母,祖母!鑫哥儿还这么小!”

何老夫人已经不管那么多了,鑫哥儿是他们家的曾长孙,不能被这个愚妇给耽误了。

盛氏收到何家的赠礼后淡淡地收下了,她舅母这么精明强势的人居然选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孙媳真是令人费解,不过一想现在何家已经落没了,家底说不定还有她家厚呢。

魏三把账本扔一边:“这几天收入怎么这么低?往日一天都要几百两上千两银子了,最近怎么才三百两!你搞什么的!”

掌柜的把身子蜷缩着:“主子,真不是奴才们的错,今天京城开了一家叫云想容的店铺,一下子就把咱们的生意给抢过去了,奴才也让人买了一些东西过来看看,发现东西都很新式,以前见都没见过,所以客人们都去那边买了,而且那个后面的人好像和宋夫人江夫人谢夫人都有些关系。”

“那人是什么身份?”

“奴才派人去打听了,据说是个女子,姓盛,这盛氏的夫家姓云,丈夫来京城春闱。开业的那日谢夫人和宋夫人江夫人她们都带着一群夫人过来捧场,还买了一大顿东西,那边的东西都比咱们这边贵一点,还有人买,我瞧着他们开业一天都要五六千两了。”掌柜的眼睛都要冒光了!

魏三听到盛氏的身份就放心了,“不过一个个小小的举人娘子,有何可怕的,宋家,宋阁老都辞官回家了,江家谢家更不用说了,我干爹还是伺候上面的人呢!你尽快把那个云想容买下来,买不下来就派人砸了!”

掌柜的笑得很奸猾,“奴才就等您这么一句话。”

盛氏正沉浸在京城云想容的高收入,晋州云想容开业的时候第一天也不过一千多两,京城就不是晋州这种小地方能够比的,第一天开业就赚了五千多两!当然这是第一天,日后还是要看平稳下来了再说。

“全哥,东西我都帮你准备了,你就安心备考好了,家里的事情都有人照拂着。”

云仲全笑着说:“我自然是不担心,有你在,我什么都安心,玉儿,你现在可是比为夫还能赚钱,我的学堂一年也就三百多两银子。”

盛氏斜睨了他一眼:“这什么话,夫妻本是一体,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嘛!”

这是,小厮上来禀告:“老爷,夫人,外面万隆个林掌柜求见。”

盛氏和云仲全对视一下,万隆阁?他们怎么会找上门了呢?

“把他带到客厅,我们过一会儿就来。”

云仲全不怎么懂这么些事情,但人情世故也是懂得,“这万隆阁掌柜这次来有些诡异啊,云想容刚开业,嘶。”

“咱们先去会会他再说。”

盛氏和云仲全出来的时候,林掌柜已经不耐烦了,“云夫人好大的架子啊!”

盛氏眉心一跳,来者不善啊!“不知林掌柜找我这么一个妇人有何贵干?”

林掌柜得意一笑:“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就直说了,云夫人,我此番来是为了买下云想容!”

“不可能。”盛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云夫人可想要想好了,我们家主子开八万两的价钱连同方子一同买下,这个价目已经算是公道了,您可别不识抬举!”林掌柜好似早就预料到了。

云仲全冷笑:“林掌柜这是打算来硬的了?”

盛氏:“林掌柜也是业内人,也知道行情,这京城开得不错的胭脂铺子,一年少说也有几万两,我的云想容我还是很有自信的,我开个两年,这八万两也是手到擒来!何必目光这么短浅。”

林掌柜:“看来夫人这是不愿意了,你可知我们家主子是谁?他可是当今皇上身边的魏公公的干儿子!您可要想清楚了!”

盛氏心一跳,云仲全却道:“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平白无故地要一个百姓的店铺!更何况他还不是什么皇亲贵族!”

林掌柜目光阴鸷:“呵,看来这笔生意是谈不成了,我还是奉告一句,这京城可不比你们晋州,我们走!”

盛氏担忧地对云仲全说:“他们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全哥,这样是不是太鲁莽了!”

“这里是天子脚下,不可能这样没有王法,玉儿暂且别担心,如果真的出事情了,就去找谢夫人,我和谢大人交情还算不错,谢夫人看在你和王夫人关系好的份上,也会帮你的。”但云仲全也深深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他去春闱了,但他的妻儿还在外面,要是出了什么事情......

盛氏不安地点点头。

第二天盛氏送云仲全去春闱,一路也碰到了许多晋州的考生,大多数都是云仲全认识的,一起聊了一会儿。

盛氏和四个孩子看他进去,才坐马车走了,盛氏刚到云想容,就看到一片狼藉的云想容,浑身都颤抖了。

“云夫人,我们家掌柜的早就和你说要想清楚,这只是第一步!”为首的大块头冷笑着说,“兄弟们,走!”

云毅扶住盛氏,“娘,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云想容的毛掌柜赶紧赶过来,“夫人,我一早上刚开门,这一群人就赶了过来把下面砸的稀巴烂,我和小二拦也拦不住!”

盛氏点点头,摆摆手,“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你赶快派人清理一下,先关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开业第三天就关门,显然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四个孩子都担忧地看着盛氏,盛氏咬牙说:“你们不用担心,娘会处理好的。”

“娘,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云祁咬牙启齿。

几个孩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心里也有些凄凄然。

盛氏说:“你们要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好人,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太多利益牵扯,这一次也是树大招风了,是娘考虑得太不周全了。”

云毅捏着拳头,云珞却冷静了下来,捏了捏云毅的手,“哥哥,不要冲动。”

云毅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哥哥晓得。”

突然间,一个小厮骑着快马跑过来,一边喊着:“云夫人,云夫人!云夫子出事情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想容出事情那也只是身外的死物,要是丈夫出事情......盛氏几乎要站不稳了,云毅和云泽搀扶住她,“娘!”

小厮从马上下来,立即就说:“云夫子在检查的时候被那个检查的侍卫陷害,说他要作弊,被关押了起来,夫人赶快去瞧瞧吧!”

盛氏颤抖地都要说不出话来了,云毅立即问道:“关押在哪里?”

“在京城的府衙,如果在晚两个时辰就要考试,还请夫人抓紧,我是托我家主子的吩咐来禀报的,我家主子是晋州平举人,受过夫子的恩惠。”

云毅:“谢谢你家主子,也谢谢你,我们马上就去!”

盛氏被扶进马车,脑子里只有那么几句话,完了,出事情了,这是第一步,那就是第二步,魏公公,林掌柜......“我不应该这么莽撞的,都怪我,他们要就给他们吧,害了全哥......”

“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云毅面色沉重,这么看来幕后的黑手肯定不简单!

盛氏才颤抖地说出昨天晚上的事情,话语中有无限的后悔,“早知道,早知道,我就答应了,这样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云泽忍不住说了,“娘,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拱手让人!这姓魏的仗势欺人,不就是一个太监的干儿子,得意什么!爹做得对!”

云毅:“阿泽,你太意气用事了,这里是京城,随便找个人说不定家里就有了不得的关系,更要小心,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爹救出来。”

快马加鞭地赶到府衙,盛氏买通狱官进去探望,云毅到前面去打点,“这位大人,麻烦请通报一声,我真的有要事相求。”

侍卫收了银子,斜了一眼,“大人那么忙要等。”

“可是这件事情真的等不起,还是麻烦大人......”

侍卫不耐烦地打断道:“走走走,等不起就别等了!”

云毅第一次感受到没有权势的痛苦,连自己的亲人也护不住!

云泽大怒:“仗势欺人,你收了我们的钱,还不快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