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他想出法子,那孩子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抽着小鼻子走到大床边,先把枕头扔在大床上,然后跳到床上拍拍枕头就躺了下。
“我就要和你睡一辈子!”那孩子似堵气般地,大声嚷着。
陈豫北心中一惊,气得不怒反笑。低头看她气嘟嘟的小脸儿,无奈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去洗澡了。
等他出来走到床边,看到这孩子已经睡了。
默默去上课的时候,多半是乔恩派司机接送,如果孟晓敏有空,也会开着她那部车子去接她,有时候孟晓敏会带着她去海边走走。但有着上次淋雨的教训,孟姑娘还是很长记性的,多半只是转一圈就送她回家。
但是在一个多月以后的一天,当默默下课后走在那美丽异常的校院里,很不期然的遇到了一个她久讳了的人,商荣辉。
“陈默菡!”当默默抱着速写薄走到迪克森广场时,突然听到这句喊声,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吓了她一跳。
好生疏的名子!像是很久没有人这样叫她了。
回身看过来,看那人一身阳光立在那里,纯绵质长裤,丝质衬衫,休闲西装随意的罩在身上,却穿出了一身儒雅的气质。
“默默!你真的是默默!”那个人走过来,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商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几年前,他跟自己开的那个玩笑,不觉有些脸红。这个人,仍是死性不改,这么多年了不但嘴上便宜仍占着,还学会动手动脚了。
默默本身极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陈豫北是个例外。
“你怎么在这里?”商荣辉又惊又喜,几年不见,小默默已经长成美丽少女,清丽脱俗。
“我在这里上学。”默默微笑保持礼貌地回答。
商荣辉现在是加州大学的洛杉矶分校的方问学者,期限是一年。知道默默在此上学,更是惊讶。陈豫北继毁婚后又在北佳集团放权,本人移居洛城,他只是听说身体不适,并不知道具体实情,A市上层沸沸扬扬传说很多,但随着时间一长也没个明确说法。一班朋友也不好深问,这毕竟是人家很私人的问题。
商荣辉来到洛杉矶也并没有和陈豫北联系,今天见到默默,自是欢喜的不得了,留下了地址,称还有事,要她转告陈豫北改天去看他便离去了。
默默使劲儿擦了下被他刚刚握住的手腕转身往校园外走。
乔思载她回到家以后,陈豫北已经在家等她了,默默放下手里的东西,扑到他怀里,撒娇说今天画画累的手腕疼,陈豫北嫌弃她身上的铅笔屑脏,牵着她去洗澡换衣服。
吃饭时,默默突然想起来商荣辉说要她带话儿,过同天要来看陈豫北。
“叔叔,今天我看到商老师了。”
“哪个商老师?”陈豫北像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脸上淡淡地问。
“就是你那个A大当老师的朋友啊,那个花心大萝卜!”她想了想这样说。
陈豫北扯了下嘴角,把口里的牛排强咽了下去。
这名子起的,真是通俗易懂。
问清了她遇到商荣辉的情形,便明白了商荣辉是什么来头,又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事,便沉着脸说:“嗯,我知道了,以后没事儿别和他混在一起,那不是什么好人。”
“哦。”默默答应着,心里却有些不明白。明明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你还和他做好朋友呢?分明是山下的男人是老虎嘛!撇了下嘴,也不敢明着反抗,便悄悄地去厨房煮水给他沏茶。
明明是一样的水,沏出的茶非说味道不一样,真是刁顽不堪。但是默默却很喜欢为他做这件事儿,这让她想起了以前在A市的日子。
端了茶送到他的书房,却见他正阴着脸在接电话。
默默不敢多呆,放下杯子转身离开。
回到卧室,拿了枕头便爬上了他的大床,拍拍枕头,倒头便睡。这段时间上课多,明显她觉得有点累了。
躺在床上还没等一会儿便去见周公了。
等陈豫北处理了会儿公事进来,见这孩子正四肢伸展地睡着香,毫不客气地霸着大半张床。
陈豫北洗了澡,回到床上,把那孩子推开了一段距离,刚调好灯光躺下,就感觉到那孩子又蹭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扒在了他的身上。
屋子里暖气开的足,那张小脸儿睡的红朴朴的,憨态可掬。
乔恩在晚饭前趁空跟他汇报说,今天在校园里见到一位热情的男士,拥抱了默默小姐,两人相谈甚欢。
这番看似汇报又似疑问的话,听得陈豫北恨不能马上捉以那个小混蛋捏死她。心里的火也不由的“嘭”地升腾起来,搂紧怀里的小身子,俯身朝着那红艳的花瓣小嘴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了,6000字啊,小汐要鼓励~小汐明天去外地一周,回来后争取早日更新,即时会有通报,你们乖啊,等小汐回来奖励你们~超级大么么~

  嫉妒

  陈豫北只觉得触到了一片柔软,少女口中的馨香浸入鼻端,睡着的女孩儿仍是没有一丝丝觉察,手脚并用地扒在他的身上,睡得踏实而满足,毫无防备。
他的大掌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摩挲着,慢慢地向下延伸,勾勒出青涩而诱人的曲线。
那天晚上残存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出来。
记忆中那稚嫩的身体充满了诱惑,美好的不真实。特别是那身心合一时的震撼足以让他爆裂,那么深刻地烙在了记忆的深处,那天崩地裂的瞬间让他以为自己到了极致的世界,那样的刻骨铭心。回过头来想想,当时他根本没有想过那个人是杜薇还是默默吧?那么混乱的一个夜晚,药物已经让他变得暴力而嗜血。
“我是你的,你想要就拿去吧。”那样的轻言软语,那样的飞蛾扑火,又是那样的绝望。
他是从布莱伊尔教授与她的对话中知道原她是准备要离开的。尽管她用了那样含糊的词,但他已经明白了她当时的心情。
明知道自己那样绝决地拒绝了她,明知道那是一个不可以挽回的婚礼,却那样义无反顾地献出了自己。
当时,她一定看到了自己身体的渴望和痛苦的挣扎了吧。她是那么柔弱,却又那么不计后果。
而自己就像一头嗜血的猎豹,把她咬的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又给她枉加了那么重的罪名。
她才十七岁,还真是一个孩子,却在那种情况下被自己疯狂地要了第一次。真是阴差阳错啊,这孩子是自己当女儿一般呵护着的,却成了自己的小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听到乔恩说一位男士拥抱了她,忽然就心里针刺般的痛了一下,后又听她满脸笑意地说见到了商老师,这使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商荣辉开的那个玩笑。
心下一紧,不觉搂紧了她,又亲了亲她红艳艳的唇,那孩子还是一点反映也没有。他宠溺地笑笑,伸出舌尖儿在她的唇上描绘着优美的唇线。正待要放开他,怀中的女孩儿却轻哼一声,扭动着身子更贴紧了他滚烫的身体。
陈豫北叹息一声,终是忍不住挑开了她的牙关,探了进去。
女孩儿小小的身体柔软的紧紧贴着他坚实的胸口,在他灼热的大掌下,她的身体一阵轻颤。
她的味道非常的好,清新又甘甜,让他忍不住深入进去,探寻让他全身泛起了莫名的战粟。
将要窒息的感觉终于憋醒了她,睁开眼,微微喘息着,对上了陈豫北那幽深的眸子。
“叔叔?”女孩儿颤着声问。
“宝宝……”他轻唤着,“宝宝……”
“不……”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慌恐明显嵌在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把抓住 了她的神经。
陈豫北敏感到这孩子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脸色苍白而脆弱。
“宝宝!”陈豫北怜惜地把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肩颈间,大掌在她的后背轻抚,却明显摸到了她一背的冷汗。
纯棉的吊带睡衣已经湿透了,陈豫北把手探进了睡衣,这孩子整个后背冷汗仍在不停的冒着,脊椎处一片水渍。
陈豫北懊悔地抱起了她。
“对不起,默默。”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她才十七岁啊,病了这么久,刚刚才有了起色。
他恨不能咬下自己的舌头。
把她兜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好容易哄得她平静下来,再轻轻放下她,去她的房间找来干爽的睡衣。
“换上吧。”他垂着眼睫,竟有些不敢看她。
那孩子接过睡衣,背过身去,脱掉了身上湿漉漉的睡衣,换上了新的吊带睡裙。
转过头来,却发现陈豫北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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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豫北正坐在三楼的小客厅里,茶矶上有一个高脚杯装着半杯红酒,一支烟夹在他的指间燃烧着,隐在默暗中的脸显的落莫而孤寂。
他本是想惩罚性地轻吻她一下的,可那一片花瓣般的触感竟让他的心轰地一下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不觉就陷了进去。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了。
这个自己一直守护着的孩子,在变成了自己的小女人之后,从来坐怀不乱的陈豫北竟然表现的像个嫉妒的丈夫般急于宣告自己的主权。
不觉间,潮水般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
七八岁时的默默是快乐幸福的,在被他高高地举起来转着圈子的时候,会“咯咯”地笑着叫着:“豫北叔叔再转一圈儿吧!”她在陈豫北的眼里是纯真的天使。
十岁的默默和父亲生死相握的手,染满了鲜血,哭喊着:“爸爸你别走啊,别扔下默默!”那悲怆一幕永远的刻在了陈豫北的心上,从那时候起,默默就注定的成为了她的责任。
十三岁的默默被陈豫北找到时那呆滞的眼神儿,蓬乱的头发,发育不良的小小身体,都深深地刺激到了陈豫北,他怎么能让生死相依的兄弟死不瞑目。于是一切都从那个冬天开始了。
现在这孩子终于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在他的怀里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真是讽刺。
不是不知道她对自己的依赖,他千方百计的推开她,划清着和她的界线,一再告诉自己,这是他的孩子,是他女儿。甚至不惜要弄一个婚姻来拉开和她的距离。现在,他却在听说另一个男人拥抱她和她愉快谈笑的时候妒火中烧,鬼使神差地吻了她。
这几个月的耳鬓厮磨,习惯了她对自己的撒娇扮痴,习惯了她在自己怀里轻言软语,更习惯了她生病时对自己的处处依赖。呵呵,在自己那样粗暴地要了她之后,怎么再能让别人染指。
再回头已是百年身了。
陈豫北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直到烟头燃尽。
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站起来回到了卧室,但却不见了那个孩子。
心中不安地找到儿童房,那小小的身子陷在床上,厚厚的丝被覆在上面,不仔细看都发现不到躺着个人。
陈豫北只觉得如被重锤砸到了心上,闷痛而蒙懂。
她在躲着他!
她竟然躲着他!
陈豫北紧握着拳头,瞪着缩在床上的孩子,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他才慢慢走过去,查看了一下她的被子。听见女孩儿那轻浅的呼吸声均匀地响起,这才缓缓转身回到自己卧室。
默默早上起床以后,早已经不见了陈豫北。
孟姑娘照例送她去学校。
“怎么没睡好?”孟姑娘盯着她的眼睛问。
这孩子眼窝儿发青,眼皮红肿,明显把昨天一晚上的不安和失眠带在了脸上,怎么逃过孟晓敏的眼睛。
“嗯,做恶梦了。”是恶梦吧。
早已经淡记忘的一幕幕又因着那一个吻呈现在眼前。
撕心裂肺般的不堪,还有,眼前的不可置信。
陈豫北竟然吻了她!
她忽然不能明白这个吻代表什么了。
杜薇的话,清晰地映在了她的耳边。
“你最多是个摆设,或是偶尔让他泄泄火罢了。”默默甚至能回想起杜薇说这话时的不屑和鄙夷的表情。
一丝丝恐惧,夹杂着一丝丝难过掠过她左胸的位置,难受的令人窒息。
可不就是自己爬上他的床!
以前的他是那样的纯净,维护着他们的关系,待她如婴孩。是自己赖着他,是自己卑微地献出了自己,是自己每天拎着枕头爬到他床上去的。
心中隐隐的痛弥漫开来。忽然一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不待细想,心里已经是痛楚不堪,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忽然,感觉到手被抓住了,紧紧的握着。
是孟晓敏。
她细细地看着她的脸,沉静地说:“无论你梦到什么,一是不真实的,二是过去的事了,所以,你不必多想。”她拍拍默默的脸,“看看外面多好的太阳,今天又是灿烂的一天,我们放学后去海边玩。”
这孩子最喜欢到海边,她说在A市的时候,最喜欢叔叔带她去海边看渔船归航。
“嗯。”她看着孟姑娘那清丽的脸,终于展开了笑靥。
这边的老师课上的很宽松,老师重视能力和兴趣,她的起步晚,但贵在努力。
良好的学习氛围让她的语言学习也有了动力,孟姑娘和陈豫北也每天坚持不要她说中文,这使她进步神速。
这天一天都是写生课,对着那个石膏像忽然就画的有些心烦,另拿出一张纸,慢慢就画出了一个人脸,是一个记忆中的脸。
当那老师在下课前看到这张脸时,有些错愕。
“这是谁?”他轻声问。
“我的父亲。”她顿了一下,低声回答。
“他有一张坚毅的面孔。”老师凝神说。
“他是一位警察,殉职了。”她抬头,脸上是微笑的神情,心中掠过一抹痛楚。
“对不起。你应该为他骄傲。”老师安慰她。
“是的,我很骄傲。”她喃喃的重复着。脸上的笑容竟然凝结。
这是她和老师交流最无阻的一次,也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人说起自己的父亲,虽然只有两句话,寥寥的几个单词。
父亲,确是让她骄傲的。他是那么敬业,经他取证后抓获的罪犯不计其数,他是一个令人敬仰的警察,对自己,又是一位慈爱的父亲,从没有因为工作而忽略过自己。
下课出来的时候,在大门口对上的是一脸阳光的商荣辉。
“嗨!”那商老师虽然还是满眼的桃花,但是身上的休闲装束倒是显得少了些国内那花花公子作派,多了些和加大的学术气氛般配的那抹睿智和儒雅。
“商老师。”默默规矩地叫着。
“唉,我又不教你,干吗总叫我老师?”商荣辉有些不高兴,撇着嘴训她,“叫荣哥哥,我妹妹都是这样叫我的。”实际连默默都知道他哪有什么妹妹!还不是一些干妹妹湿妹妹的。
真是狗不了吃屎,刚觉得他正经点,三句话不到就露了陷。默默懒得和他计较,便抿了下嘴唇,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算是应下了。
商荣辉也不逼着她叫,只是拉着她上到不远处停着的车。
“干嘛呢?”
甩开他的手,她有些不安地问。
“回家啊。昨天不是和你叔叔说好了去看他的嘛,他没和你说?”商荣辉昨天就和陈豫北通过电话了,说要去拜访一下隐居的陈大少爷,顺便和自己钦定的小女朋友培养一下感情。
陈豫北寻思了半天,才冷着声说:“你来吧。”光听那声音就要冷死人,可以想像那眼神儿,肯定又是恨不能要杀人。
商荣辉朗声笑着,觉得把陈豫北那冰冷阴郁的性子逗的火起来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到此,明天捉虫,小汐今天累的实在是眼睛睁不开啦~

  警告

  商荣辉非要默默坐到他的车上,默默只好坐到他车子的副驾驶位子上,而孟晓敏的车子只好在前边引路。
回到别墅,陈豫北早已经在家,洗好了澡换了家居服在客厅的沙发看报纸,而厨房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陈豫北见到默默跟着商荣辉回来,木着脸没说什么,待默默走到他身边,靠在他腿上柔着声叫叔叔时,他才缓了脸色揉了揉她的头发,对她对说:“去换衣服吧,七点晚餐。”
默默和商荣辉打了招呼便上楼去了,商荣辉看着陈豫北戏谑地说:“咦,想不到陈大少真的隐居了啊,在国内听说大少龙体欠安,可我怎么看着气色好的很呢,比在A市时更是春风满面。”
“哪有你商公子逍遥,说是访问学者,实则是假公济私来这里逃婚的吧。”陈豫北斜睨他一眼,不客气地损他一句。
商荣辉听陈豫北这冷冰冰的讽刺,一头黑线冒了出来,低着头默认了。
他家里给安排了相亲,被他拒绝了,可是那个女人却纠缠不休,加上家中二老不停地在他耳边唠叨,他便找了这个机会躲到这里来。
“逍遥一时是一时,说不定在这里能有艳遇呢。”商荣辉毫不在乎地说。
陈豫北面色一凛,目光中更添几分阴沉。
商荣辉看着从楼上缓缓走下来的孟姑娘,不经意地问:“这位小姐是什么角色?你的新人?倒是挺会讨好你嘛,竟然会去替你接孩子放学。”
陈豫北像是顿了一下,随即答道:“胡说什么,这是默默的家庭老师,她刚过来语言不通,找个人陪陪她。”
商荣辉再撇一眼孟晓敏,见她目不斜视地往楼下走,知道陈豫北说的是实情,便也不再多问,只是发着感慨:“唉,还是你自由啊,现在的女人太彪悍了,只见过一次面,就能寻到我的办公室里,说是我的女朋友!我和人家只吃过了顿饭,便硬说是怀了我的孩子,你说,我这花名,还不是生生让她们给逼出来的!”那商荣辉说的气喋喋的样子,看来是真的委屈了这枝烂桃花。
“最让人生气的是,我那母亲大人,居然也跟着瞎起哄,硬说我要对人家姑娘负责,要像个男人!你说,我哪里不象男人了,啊,和我吃过饭的女人都要我负责,我得娶多少个老婆啊。”
陈豫北听着,嘴角不觉勾了起来,他能想像到商荣辉的母亲逼婚的程度。
商家父母比自己的父母年岁略大,商荣辉算是他们中年得子,因此对这个儿子就相当的宝贝。而商荣辉分明是他们这伙人里岁数最小的,只因着几家的父母是同事或是朋友,所以才和他们混在一起的玩到大。而他的母亲一到他适婚年纪就张罗着给他找女朋友,这是圈子里尽人皆知的事了,商母是军区文工团的艺术指导,因此给他介绍的女孩子一个赛一个的如花似玉,偏偏那些个女孩子都喜欢他的那张桃花脸,一沾惹上就推不掉,因此他的花名也就渐渐响亮了起来,据说在国外呆着那几年还有人追着去的,这让他谈婚色变。
两个人随后又聊了国内的一些人和事儿,便看到默默从楼上走了下来,商荣辉抬眼一看,便愣住了。
那孩子一身草绿色吊带裙,不带一丝装饰,只在裙角有一层同色题花细纱,又用同色的细纱包裹着的同样的料子在腰间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缀在腰后,宽宽的肩带恰到好处的突出了锁骨,小巧的胸部发育良好,又不失少女的风韵,大概是刚洗过的头发吹干,松散地披在肩上,身高比商荣辉以前看到时长高了不少,和孟姑娘的清丽相比,这小姑娘更多了一份娇弱和青涩,像个绿色的精灵。
默默慢慢走到他们面前,见陈豫北喝的是咖啡,便上前拿走杯子说:“胃不好怎么又喝这个。
然后转身下楼去厨房。”
过了一会儿,果然端了两杯茶出来,放在了陈豫北和商荣辉面前。
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自然,一看就是平时经常惯做的,看得商荣辉一愣一愣的,呆了半晌,不禁大笑起来。笑得默默红了脸,抬眼瞪了他一下,转身离开去了厨房。
陈豫北微微勾了勾嘴角,端起来杯子,向商荣辉致意。
商荣辉不可置信地端起了杯子,却喝不出什么味儿来。他是喝洋墨水的人,哪里懂理这茶里的乾坤!
却见陈豫北端起了杯子轻啜了一口,然后很舒畅似的仰到了沙发靠背上,闭了闭眼睛。
商荣辉却是不服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又是没什么感觉,便把那杯茶一下子周了底儿。默默远远的看着,笑的歪了歪嘴,心里默念了一个“牛饮”,只觉得他真真是糟蹋了好茶。
晚餐七点开始,陈豫北坐主位,默默挨着他坐在左手,商荣辉坐在他右手,孟姑娘坐在默默的身边。
又是一桌子地道的中餐,大厨正是那位开私房菜馆的胖师傅侄子,同样胖胖的身材,却是只有二十多岁,做得一手地道的中餐,特别是煲得一手好汤,和胖师傅不相上下。
商荣辉看了菜,他明白这些配料怕是定期从国内运来,不然根本不可能做出这么新鲜地道的中餐。
好久不闻肉味似的,也不等乔恩分餐,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蒜香排骨放到盘子里,十指大动,啃的不亦乐乎。边吃边嘴里不利索地说:“陈少,你真是奢侈啊,这种地道的佐料怕是空运的吧。”
默默和孟姑娘交换了一下眼神儿,两个人偷偷抿着嘴笑。孟姑娘出身书香世家,家学渊源,哪里见到过这种阵势。但又觉得这人吃相十分可爱,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商荣辉啃了两块排骨,再看到小胖厨师端上来的鱼汤,不觉眼都直了。
小胖师傅介绍说,这是润肺明目鱼汤,是用当地的石斑鱼,加蜜枣,南北杏,苹果,红萝卜,干蚝,无花果,枸杞子,放油和姜片,煎好鱼后,,放入所有材料煲2小时,最绝的是,没有放盐,汤微甜,鲜美异常。
小胖师傅像是知道这里有一个饿死鬼托生的,汤的量格外大,商荣辉竟然喝了两大碗。
看得默默和孟姑娘抿嘴笑个不停。
陈豫北根本没有喝汤,而是把汤里的鱼夹出来,用小碟子装着,又一根根挑出刺,然后推到她面前。脸上的宠溺看得商荣辉心惊肉跳。
晚上吃完了饭,默默便说要上楼去看书,孟姑娘却说刚吃过饭,不能上去坐着,别积了食,便给她披了外套,拉着她出去散步。
商荣辉眼珠着随着默默一直走出大门,陈豫北的脸又阴沉了下来。
“喂,陈少,这孩子长大了呢,真是女大十八变啊,竟是越长越漂亮了。”商荣辉一点都不掩饰她对默默的好奇。
“唔。”陈豫北眼睛盯着面前的杯子,看着里面尖尖的绿芽,显然对他的话题不感兴趣。
“说好了啊,你这小侄女是要留给我的。”商荣辉仍不知道死活的强调。
陈豫北仍是盯着茶杯不语,像是想着另外一件事,半晌,才冷着脸阴沉地看了他一下,看得商荣辉只觉得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商荣辉和这些大他几岁的朋友从小就混在一起,当然知道陈豫北护着这个孩子护的紧,便也不敢再说什么插科打诨的话,话题自然转到了国内的经济情况上了,最后又说起了杜家。
“唉呀,你说这杜家啊,和你们陈家联姻不成吧,也真是损失巨大,连着人也跟着倒霉啊,那个杜瑞锋的内弟,不是那个什么省的副省长嘛,听说也出事儿了,最近传出来说被双规了呢。不知道是真是假。”商荣辉也不看陈豫北,只是把他知道的消息和陈豫北叨念着,简直就和一个八婆一样多嘴。“那杜家的生意也跟着一落千丈,哎,听说,被程氏吃掉不少呢。”
程家,根基在京城,老一辈儿和陈家爷爷是多年的朋友,程家的长孙,和陈豫北年纪差不多大,两人颇有些交情,只不过人家是从政,现在是一位领导人的大秘,政治班底,前途未可限量;而程家的小孙子和陈晋南是发小,近年才从国外回去接管了部分家族的生意。程少主掌权,人长的妖孽,又满面桃花,跟个笑面虎似的,别看动岁数不大,心下狠着呢,陈豫北哪能不知道这件事儿。
收购杜氏,根本就是陈程两家联手做的局,只不过这事儿做的隐匿,除了极少几个人知道内幕外,外面看来都是正常的官场更叠引起的商场风起云涌罢了。
陈豫北含混地应着,阴沉的目光也不看商荣辉,只是盯着某处。
“阿荣,”陈豫北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叫他:“默默这孩子刚大病一场,你别招惹她。”幽深的眸子里有着不明的意味,竟看得商荣辉心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