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这时候敲门,送了两杯茶进来。
陆一辰伸手端了茶,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把茶叶拨到旁边去,喝了一口才说:“何必这么麻烦,你直接回去哄老爷子,写了遗嘱不就都解决了。”
梁若琳扫了眼茶杯,想到家事,心内已是怒极,脸上却笑的越发妩媚起来:“我有个孝顺的好大哥,床前尽孝这种事,现在哪里还能轮的到我来做。”
梁家内讧,已经比外人看到的要更严重一些。
梁若琳父亲病重,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候。梁楷也自知大限将到,主动要求出院,梁瑾瑜送他回了老宅。
这一回去之后,梁若琳和她母亲就再也见不到人了。
她母亲本就不是原配,梁瑾瑜这些年隐忍不发,就是等这最后的时刻。这些年他怨恨父亲风流,母亲抑郁而终,此时对待父亲的继室和女儿便毫不留情,逼的梁若琳不得不寻求外援。
她挑的人就是陆一辰。
只要梁楷还在世,女儿订婚,他必然要出席。
听闻大哥已经开始代父亲拟遗嘱,她必须再见父亲一面。
见陆一辰不搭话,梁若琳咬了咬唇:“94号地,你不是在跟梁瑾瑜争吗?只要你帮我一回,我就给你指条明路。我要是个男人……”
话说一半,她蓦地停了嘴。
陆一辰这些年早已炼成人精,听她一半话便知道了梁瑾瑜的突破口在哪里。
只是他倒是没想到,心狠手辣的梁瑾瑜,竟然有这样的弱点。
见他微笑起来,梁若琳便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有点太多了。
眼看着陆一辰并没有拉自己一把的意思,她站起来理了理裙摆,拿起大衣,朝他微笑,语气狠戾:“陆总果然情深心狠,跟我那个大哥倒是挺像。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跟我那个大嫂一样,身体跟着一个人,心里又住着一个人。”
陆一辰淡淡的微笑着:“这就不捞梁小姐操心了。”
他右腿交叠在左腿上,双手交叉搭在腿上,略微仰着头看她,一派悠闲。
她嘴角一挑,从手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扔在面前的茶几上:“我只是看不过去而已,陆总慢慢欣赏吧,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利落地转身出门。
陆一辰盯着茶几上的信封袋,翘起的右脚尖一下一下地点着,就这样看了很久。
然后他起身拿过信封,从办公桌上找到打火机,转身进了浴室。
他站在浴缸前,左手把信封拿起来,右手一按打火机。
咔嚓一声。
小小的火苗跳跃起来。他吸了一口气想吹灭,但是很快又把左手凑了上去。
火焰很快在信封一角跳跃起来。
他等了一小会儿,然后把整个袋子都扔到浴缸里去,看着它们慢慢燃烧成一堆灰烬。
火苗并不大,他看着逐渐熄灭的火光,想起城北凰庭那套公寓来。
眼见都未必为实。
很快,他就打开水龙头放水,然后关掉,转身出门。
对于她。
他从此只相信事实,不听流言。
.
梁若琳下了楼的时候,在楼下遇到了刚刚回来的向渊。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迎了上去:“向总?”
向渊眯着眼看这个女人:“梁小姐?”
梁若琳娇笑:“向总还认得我呢,那就省了我自我介绍了。”
对待女人,大部分时间向渊都是比较和煦的,他笑着问:“梁小姐来CMI贵干啊?”
“跟陆总谈了点事儿,不过……”她略微歪着头,粉红的舌尖绕着上唇舔了一圈,有点低落,“没有谈妥。”
向渊又不是没有过女人。此时看她显而易见的引诱,笑意倒是更深了:“他就是那么一本正经,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要不,梁小姐跟我上楼,我们再详细谈谈看……?也许,还有转折的机会呢?”
梁若琳抬起眼打量他。
个子很高,头发非常短,很年轻,如果穿个休闲装,真的还像个学生。
又有几个人能想到,他是陆一辰的左臂右膀,在CMI里跺跺脚,地都能震一震的人物。
过了几天向渊来找陆一辰,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双手往后撑在沙发最上面,全身舒展:“我说哥,那个梁若琳来找你,就是让你跟他订个婚,然后送你栋楼啊?”
陆一辰端着杯咖啡,听他说起这事儿,抬头看他一眼:“她那点儿智商跟梁瑾瑜斗,明显不是对手。为了她得罪梁瑾瑜,不值得。”
向渊嗤笑:“现在我们不就在跟梁瑾瑜斗吗?”
“对了。上次你查梁瑾瑜跟杜思同,我还没详细问。”陆一辰问,“梁瑾瑜外头有人?还是杜思同心里有人?”
向渊点点头:“嗯……杜思同一个大学同学,没家世没背景,也不知道她看上什么了。杜家不同意,老头子做主嫁给梁瑾瑜了,好像结婚前她还玩过离家出走逃婚这一招,没出容埠就被梁瑾瑜带回来了,然后就被关了禁闭,嫁到梁家好像也好几个月没出过门。听说是梁瑾瑜主动要娶她的,娶回去以后也不闻不问,照样跟外面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过夜,养着一个吧大概是,不过从来不让去膈应杜思同。我估计也就是看在杜立行的面子上吧。强强联合不是吗?他们说94号说起来是梁瑾瑜要,其实是替杜立行弄,背后出钱的都是杜立行。”
陆一辰手指在骨瓷碟上轻轻弹着,不说话。
向渊笑嘻嘻地:“那我去跟梁若琳订个婚吧,梁家最近那么闲,办点喜事热闹热闹。”
“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陆一辰喝了口咖啡,“你心里有数就好了。”
半个月后,在卫星城94号地上挣的头破血流的CMI向渊,即将和梁氏最小的梁若琳订婚的消息传遍容埠。
同时,94号的竞价会上CMI成功挤走梁氏,竞价成功。
明月平时对陆一辰生意上的事情并不关注,这时候也觉得不太对劲,睡前聊天的时候就随口问了句:“向渊跟梁小姐订婚,真的没问题吗?”
陆一辰关了床头灯,翻过身搂住她:“大半夜的还研究别人的问题,你不如多研究研究我。”
……然后就被推倒“仔细研究”了。
隔天早上,她是被陆一辰叫醒的。他早已穿戴整齐,曲起拇指和中指弹她的脑袋:“上午我让人送礼服来给你试,你看看喜不喜欢。下周向渊订婚,你陪我去。”
“噢。”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中想明白他的话,“唰”一下坐起来,“我陪你去?”
陆一辰本来已经往外走了,听到她问又停下来看她:“怎么了?你有事?”
她摇摇头:“会有记者吧,是不是不太好……”
听她这么说,陆一辰又转头接着往外走,声音传来:“有什么不太好的,你可是我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

向渊的订婚宴邀请的人比较多,基本上可以算是容埠商政届的大聚会了。陆一辰和向渊多年交情,自然也要当起半个家人来招呼客人。明月作为他的女伴当然得全程陪同,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站大半天,实在累的够呛。
陆一辰心疼她受累,中途便让她去旁边休息一下,留他一个人在前厅招呼客人。
明月倒是觉得脚痛还好,主要是某些人看她的眼光实在有点吃不消,打量的、好奇的,什么样的都有。她坐在偏厅的沙发上,稍微把脚从鞋子里褪出来缓和一下,突然有人站在她面前,还敲了敲茶几的玻璃。
她一抬头,是Janus。
Janus最近打扮的成熟了很多,一身黑色西服,白色法式衬衫,衬衫袖口点缀着两颗钻石袖扣。他眉目间有点阴郁,见她抬头,朝她一笑。
“咦你也来了。”明月朝他微笑了一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好久不见你了,来,坐。”
Janus却蹲在她身旁:“脚疼?”
说着,伸手就要帮她揉。
她连忙躲开,伸出手推他:“不用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可以的。”
他的手有点僵,抬头盯着她:“以前我都会替你揉的。”
明月咬了咬唇:“Janus,那时候我当你是朋友,而且你帮我揉的是脚踝,不是因为穿了高跟鞋而疼的脚。况且现在,我怎么还能若无其事享受你对我的好啊?我不能给你对等的回应,你也别这样。好不好?”
“你为什么不能给我对等的回应?你不喜欢我吗?”Janus咄咄逼人。
她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陆一辰跟你说什么了?当年的事情是误会?是你的错?”
她咬咬唇:“是误会,不是他,是晨晨做的。”
“反正夏晨已经死了,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当然会挑对自己有利的说!”Janus眉眼间阴郁更浓,连眼神都是凌厉,“你就这么相信他?”
“你别这样好吗,你别这样。”她双手紧紧交握,“Janus你别这样好不好?从我认识你开始,你一直都是意气风发,开心的时候大声笑一笑,不开心就弹弹琴,很快就能自己调整过来。你是粉丝口中的钢琴小王子啊,怎么能变成现在这样?”
Janus把脸埋进掌心,摇头:“我不知道,想到你要跟陆一辰走了,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停了半晌,他猛然抬头:“不要再跟他纠缠了好不好?你们中间已经有过裂缝了,就算再补,缝隙还有,就算你现在爱他,相信他,但是你心里这个缝一直都在。让过去的都过去,我带你走好吗?我们以前那样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我觉得不好。”有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明月抬头一看,陆一辰正大步走进来,脸色如常。他几步走到沙发旁边,拉着她的手带她站起来,手顺势揽住她的腰,居高临下地看着Janus:“她是苏慕,法律上我们的婚姻关系还没有解除,你要带我太太去哪里?”
Janus慢慢站起来,并没有看陆一辰,只是盯着明月。
看着这样的Janus,明月觉得很难过:“对不起,我不值得你这样对待,对不起。”
揽着她腰的手一紧,陆一辰皮笑肉不笑:“她好不好,值不值得,我比你知道的更清楚。我们夫妻的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客人们很多,您请自便。”
Janus咧了咧嘴角,凉凉地说:“陆总好手段,商场上雷霆万钧,对女人也手腕强劲。”
陆一辰淡淡地笑了笑:“多谢夸奖。”
明月用手肘暗暗撞了撞他,让他少说几句。他一把抓住明月靠着他这边的手臂,低头看她,语调温柔:“走吧,差不多该致辞了。你陪我上去。”
说完,朝Janus点了点头,带着她往外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明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Janus还站在那里,背影瘦削,竟然有种伶仃的感觉。
她心有不忍,却也明白自己跟他没有可能,于是狠心转头离开。
陆一辰对她最后还回头看一眼的表现很不满意,刚出门就双手把她箍在怀里:“他跟你说了什么?”
“喂喂,成熟一点好吗?”明月拍他的背,“松一点松一点,要喘不过气了!”
他把头埋在她颈弯处,声音闷闷的:“他都说要带你走,你居然还对他和颜悦色!”
“以前他照顾了我很多,我当然要对他和颜悦色一点。”她跟他开玩笑,“有漂亮姑娘追求你,你的态度当然也会好一点。”
“谁说的!”陆一辰咬她一口,“我对梁若琳的态度就一点都不好。”
明月忍不住笑起来,努力伸手把他从自己脖子旁边移开:“好啦好啦,包包也很喜欢Janus的,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朋友,好吗?”
“朋友就能妄图取代我吗?”陆一辰完全没有气质的不依不饶,“你离他远点儿!我还年轻着呢就想挖我墙脚!小心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假装目瞪口呆:“陆先生,你吃起醋来,怎么像个初中生啊?”
陆一辰轻咳一声,站直身体理了理领带,斜睨她:“我乐意!”
在她面前,他还是多年前的样子,会撒娇能赖皮,完全不是别人眼中冷漠而疏离的陆一辰。
陆一辰致欢迎词的时候明月站在台下一侧,歪着头看他。认真时候的陆一辰真的非常迷人,眼睛微微含笑,眉目舒朗,气质好的没话说。
这个男人是我的。明月心里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突然背后被人一撞,紧接着一股冰凉的感觉传来。
糟了!
她一扭头,听到一个慌乱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孩子,手里的红酒杯子里酒基本都全空了。始作俑者一脸抱歉的看她:“对不起……我低着头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你……对不起……”
表情像是快要哭了。
她今天穿着浅色裙子,红酒一泼这条裙子是肯定没法穿了,整个后背,还有裙摆,全都是红色。
而且……她没有带备用装。
“没关系没关系。”明月有点无奈的安慰那个女孩子,“没关系。我去整理一下,先失陪了。”
她转身往先前的休息厅走,身旁凑过一个人来,是今天的主角梁若琳,见了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衣服弄脏不能穿了,跟我来吧,我那边有备用衣服,试试看合不合身。”然后她朝向渊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
“麻烦你了梁小姐。”非常时分,就算遇到了前情敌也得权宜从事。明月跟着梁若琳到另外一个休息室去,这里早上是她的化妆间,此时已经没人在了。
十来套小礼服挂在衣架上,梁若琳看了看明月的身形,回头挑了两件给她:“你试试这两件吧,看看尺寸。可能会有点大。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朝她带着善意的微微一笑。
“谢谢你了梁小姐。”明月也朝她笑了笑,拿着衣服钻到了试衣室里。
没多久她又钻出来,梁若琳已经端着杯水喝了,见她出来,帮她也端了一杯,递给她,顺便站在她旁边看了看:“唔……好像有点大。我比你要胖一点,你真是太瘦了。”
明月接过水来,端着水杯子看镜子里面,自己也觉得有点大。
“试试那件。我再看看哪个适合你。”梁若琳朝另外一件努努嘴。
明月喝了两口水,把杯子放到旁边去,然后拿着另外一件衣服钻进试衣室去。
她还没换好,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叫梁若琳的声音。梁若琳高声应了句“我在这里!”然后对明月说:“我出去看一下有什么事,如果不合适你再挑一下好吧?我马上回来。”
“你先忙。我自己换好了会出去。”明月边拉拉链边说,“这件还蛮合身的。”
“那就好!”梁若琳的声音已经有点远了,“谁找我……有事吗……”
然后有人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声音渐渐远去。
明月换好衣服出去看了看,觉得还不错,能凑合着穿。她刚打算出去,又想了想坐到椅子上去,拖掉鞋子,光脚在地上走了几圈。她今天穿的是新鞋,不是特别熨帖,大拇指靠外的地方已经被打起了泡。走了几步她觉得有点晕晕的,坐在椅子上俯身揉揉脚,冷不丁就栽倒在地上。
她隐约听到有人开门进来,她以为是梁若琳回来了,想叫她的名字让她扶自己一把,但是那个人影高大,蹲在她旁边,手却抚到了她脸上。
那明明是一个男人的手,指腹粗粝,顺着她的脸颊一直往脖颈处摸去……
“别碰我!”明月想大声尖叫,但是她发不出来声音,意识模模糊糊,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她甚至都已经看不清对面来的人是谁,只觉得恐惧……
陆一辰,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向渊是主角不会顾上来这里……除了他们俩,整个宴会上她都没有认识的人,谁会注意到她不在了,谁会知道她在这里……
男人的手已经拉开了她礼服的拉链,扶着她的胳膊帮她脱掉了一半。
明月又急又气,药效发作,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捋虎须,简直作死
陆boss在外能当T,在家能当奶,好想要一打啊OTL

☆、chapter7

梁若琳到外面去,其实也没什么事。向渊见她问了句:“明月衣服换好了?”
“估计好了吧,她换到一半有人叫我,我先就出来了。”她笑了笑,眼睛眯起来弯弯的,“看我都忙忘了,这会儿她应该也换好了吧,有一会儿了。”
陆一辰早就从台上下来了,没见明月也在四处找人,见了向渊问:“见没见明月?”
“之前她衣服上沾了红酒,在我的化妆间换衣服呢!”梁若琳说,“外头有人叫我我就出来了,有一会儿了啊,明小姐还没出来吗?是不是衣服不合适她不方便呀。”
陆一辰点点头:“我去看看。”
“我也去吧!”梁若琳说,“万一不合适,我再帮她找几件衣服去。”
“不用了。”陆一辰瞥了眼她,“不合适我就让司机先送她回家。”
梁若琳挑挑眉,对身边的向渊说:“你大哥对明月还是真的好啊,一会儿不见就急的跟什么似的,那么大个活人又不会丢了,瞧给他忙的。”
向渊咧了咧嘴角:“嫉妒了?”
“哪儿啊……”梁若琳伸出左手看了看无名指上的订婚钻戒,“是羡慕啊!同样都是女人,她就被陆一辰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我就订个婚都是假的。你说我能不羡慕吗!”
向渊“嗤”地笑了声,揽住她的腰:“走,去跳支舞。”
陆一辰推开化妆间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躺在地板上的明月。
她很不好,已经晕了过去,头发有点乱,身上斜搭着一件礼服,光洁的双臂在两旁大展着,白的晃眼。陆一辰两步走到她身旁蹲下来,揭开礼服一看,只见她只穿着内衣内裤,无带内衣扣搭已经松了,半个胸脯露出来。
陆一辰恨极了,握着礼服的手骨节都捏的发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他反手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把她半抱起来,手探到后面帮她系好内衣扣。想了想,又把她放倒,仔细检查了一下礼服,然后帮她把礼服穿好,最后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头,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陆一辰没有跟向渊打招呼就带着明月直接离开了,出门的时候他几乎是咬着牙吩咐:“去调监控,看谁进了梁若琳的化妆间。就算被人抹了痕迹,也要给我查出来!”
说完,车门一甩,飞驰而去。
他的助理跑进去找到向渊,附耳跟向渊说了几句,向渊大惊:“什么?”
“陆先生气狠了,带着明小姐先去医院了。您看要不要现在就查,趁着人还没走。”陆一辰助理说。
“谁给他们这么大胆子!”向渊看着宴会厅里的红男绿女,嘴角泛出一丝冷笑,“去查。我倒要看看谁他妈活的不耐烦了,今天敢惦记我哥的人,我让他后悔一辈子。”
助理得了命令下去查视频和原由,向渊坐在那里没动,一脸铁青的盯着人群看。
梁若琳走到他旁边,一脸讶异:“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难看?”
向渊勾了勾唇,扭头看她,眼神里都是嘲弄:“明月这事儿是你做的吧,脑子这么蠢,也敢对她下手,你活的不耐烦了?”
“你说什么呢,明月怎么了?不就被人泼了杯红酒,至于吗?”梁若琳不高兴了,“要是我泼她一身红酒,我还带她去换衣服啊,我闲的没事有病吗我?”
“你以为找个人强了明月,然后被我哥知道了,他就是你的了?”向渊冷冷一笑,“别做梦了,赶紧想想怎么承受我哥的怒火吧,就这点脑子还想跟梁瑾瑜挣,不自量力。”
“你说什么呢向渊!”梁若琳也怒了,“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找个人强了明月!我有病吗在自己的订婚宴上搞这种幺蛾子?!”
向渊懒得搭理她:“有病没病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转身走了。
陆一辰带明月去医院检查,她一直昏迷不醒。
最后查出来的结果倒是还好,服用药物,未受侵犯。陆一辰大大松了口气,带明月回家,帮她洗了澡,换了睡衣,在床边等她醒来。
中途接了几个电话。
一个是助理打来的,说监控记录显示,有个男人进了化妆室,但是戴了帽子,看不清脸。他们正在和门口的监控对比衣服和身形特征,试图找出确定对象。
一个是向渊打来的,问了问明月的情况,顺便让他别操心这件事,交给他去处理。
还有一个是梁瑾瑜打的,他消息到快,明明封锁过了消息,他还是有本事探到。梁瑾瑜这个时候打电话,当然也没什么好话:“我那个妹妹,跟她母亲一样的蠢,陆总要是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千万别给我们梁家面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绝对没意见。”
“梁总真是客气了。”陆一辰冷笑一声,“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您这是跟我说什么呢?陆某有点听不太懂。”
梁瑾瑜笑了笑:“那么就不打扰陆总休息了,再见。”
陆一辰挂了电话又给助理打,语气带着少有的寒意:“好好查查梁若琳,她活的不耐烦了,我送她一程。”
明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晚上了。她转头看见陆一辰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不过她只是动了动脑袋,他就醒了,直起腰来靠她近一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想起之前在化妆间里,脸色一变,眼眶就红了。陆一辰连忙说:“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过,你放心,一切都好。”
“是吗?”她握着被子的手收紧,“明明是个男人进来了,他什么都没做又出去了?还是你赶过来了?知道是谁吗?”
“我真的带你去检查过了,除了吃了点不好的东西晕倒了,其他一点伤害都没有。”陆一辰握住她的手,“真的,相信我。人我已经在查了,等查出来我替你出气,好不好?”
“我只喝了梁小姐递给我的水。”明月放松以后,仔细回忆了下,“喝了两口,我进去换衣服,外面有人叫她出去,她就走了。是她吗?她带我进化妆间换衣服的时候,还跟向渊打了招呼,她不会做的这么明显吧?而且……我就晕一下,没什么大碍,没多少人知道,对方到底图个什么?”
陆一辰轻轻笑了笑:“别想了,等我查到是谁做的,当然就知道为什么了。你别瞎操心了,这次就算是给你提个醒,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吃的东西千万要小心。如果被有心人伤了你,就像百倍的伤了我,我不仅会难过,更会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她看着他点了点头。
陆一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再睡会儿?”
“你一直在床边吗?”她问,“要不要上来躺会儿”
他摇摇头:“不了,我出去让厨房给你熬点粥。你再睡一觉,我晚点来叫你。”
“采采和包包放学了吗?”明月又问。
“已经回来了,采采在楼上弹琴,包包在看动画片。”说到孩子们,陆一辰脸上也带着点温柔,“等会儿我们一起吃饭。”
明月这次是真的放心的点了点头,闭上眼:“那我再睡会儿吧,好困。”
陆一辰本来要出去的,看她头发胡乱披在枕头上,忍不住又帮她往顺理了理。明月睁开眼,见他盯着自己,于是翻了个身:“你不休息一会儿吗?”
“不了,你睡吧。”他顺着她的头发一路捋到纤细的腰上,顿了顿,起身开门出去了。
明月躺着迷迷糊糊,脑子里其实还在想事儿。她知道的关于CMI的事并不多,竞争对手也只知道个梁家,但是从来没想过商业竞争跟她会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