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在中间部分演出,并没有被特殊优待,放到开头或者结尾。
汇报表演没有彩排,灯光效果也是由后台的老师们随机发挥。主持人报幕的时候,他们三人上场,舞台灯光全灭,只留一盏深蓝追光打在主持人身上。等到主持人下场,追光转移到明月身上,高八度前奏开始响起,很缓很慢,钢琴声音偏清脆,像是珠玉落盘。在即将进入主旋律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抬手做邀请状,把主旋律送到自己右前方的那两个人身上……
追光随之而来,紧接着整个舞台的灯光瞬间亮起。
观众们看清了前方的一大一小两个人:陆一辰,陆采采。
伴随着钢琴声,惊呼声咋起。
三个人明明都穿着休闲装,但是优雅毫不逊色。
……此时,终于有人记起来,陆一辰带来的这个人是谁。
Janus演奏会上昙花一现的神秘嘉宾,明月。
他唯一公开告白过的人。
现在,她变成了陆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

陆一辰带着明月去参加陆采采学期中亲子活动的事情,很快就见了报,大多是唏嘘感慨,说明月还是有手段,明明之前在陆家门口那样落魄,连大门都进不去的人,转眼之间就挤走梁家幺女梁若琳,牢牢擘住了陆一辰。
除了新图,还配上了明月在陆家门口那一次,被记者包围,脸色惨白的可怜模样。
配字当然不太客气,最多的就是说她心机深沉,足够忍耐。
当然也又有人翻出陆一辰和梁若琳最近的新闻来,也不乏落井下石的,借机嘲讽了梁若琳了一次,隐晦提到梁家内斗,梁若琳试图跟陆一辰联姻来加强本钱,结果做的不够高明反成笑柄。
梁氏企业25楼的办公室里,梁若琳“啪”地一声,把报纸扔到了地上。她脸色难看,紧握着拳头,涂着大红蔻丹的指甲深深抠在掌心,也不觉得痛。
半晌,她拿起电话拨到公关部长那里去:“你们去处理一下这些报导,该怎么追究怎么追究,情面通通不留。”
公关部长有点为难:“刚刚梁总亲自指示过,说报导按下来就行,不用追太狠……您看,要不您先跟梁总沟通一下?”
“这是我的事儿!”梁若琳一听大哥插手,更觉羞辱,语气都狠戾起来,“我会跟他提,你们先照我说的做!”
说完就扣了电话。
相比梁若琳,陆一辰倒是不见得多生气。
幼儿园老师和所有员工都签过保密合约,历年也从没有这种事情出现。这次照片外泄,百分之九十是因为来参与活动的家长。
人毕竟多,也不是个个都与他交好,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并不惊奇。
何况这样明显——只流出了有他和明月在的部分,连采采和包包都打了马赛克——想必对方也知道,若是孩子被曝光,陆一辰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而只有陆一辰和明月的话,所有人都会当做八卦来看。
交代下去筛查一遍幼儿园员工之后,陆一辰就把有关事情都交给公关部门去做,并没有太上心。
对他来说,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他已经开始考虑,明月到底要以怎样的身份出现了。
——前妻未亡,只是出国就医,现在身体健康归国?
也不是不可以。
CMI关于陆一辰妻子苏慕,从来没有进行过正面回应。事实上,从前他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甚至是有点太好了,她很少见报,也很少被人打扰。后来她突然消失,陆家办了葬礼,所有人都以为是苏慕去世,而CMI和陆一辰本人并没有进行过正面的回应。
虽然这样的话,还会有很多人疑惑当年陆家办的是谁的葬礼,为什么陆一辰会默认陆太太去世……但是,如果控制的好,也不是压不住的事。
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明月确实也在考虑。
同意跟陆一辰一起,作为父母方参与采采和包包的亲子活动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考虑。瞒是瞒不住多久的,就算不是现在,她出入陆家,也迟早会被人发现。
只是……她要扮演的角色,是那个深爱陆一辰的苏慕,还是现在的……明月?
她有点不太确定。
Janus打电话的时候是下午,她一个人在阳台上,倚着吊椅看书。椅子一前一后慢慢地摇晃,她正有点犯困,被铃声惊醒。
“明月?说话方便吗?”Janus的声音不是很高,漫不经心的。
她叹了口气:“嗯,你说。”
“我看到报道了,恭喜你?”他轻声笑了笑,“这么短的时间,陆一辰待你又如同从前。”
她看着桌子上透明的方形水杯,阳光下晶莹清亮,也轻声笑了笑:“我该说谢谢吗?”
“你是不是后悔了,还是心软了?”他问,“因为他待你好,你心软了是不是?”
她抬手遮起眼,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他:“我不知道。”
Janus冷哼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会这样,我早就知道你会后悔。对姓陆的你根本就没有底线,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他对你好一点点,你就全忘了。他现在对你是真好啊,儿子女儿都有了,把你宠到天上去。不过明月,你不声不响走了将近四年,再回来他待你一如既往,这四年他就没有怨恨过?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扔下他和女儿一走了之?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嗓子干哑,说不出话。
“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儿,别好了伤疤忘了疼。”Janus很少这样尖锐,“我不在乎你现在做什么,准备做什么,以后怎么做。我就是想说,你别忘了回来。到我这里来。”
说完,Janus挂了电话。
明月还是用手遮着眼,她从没有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如此黑暗,而阳光太亮,阳光太亮。
几乎不知道要怎样看前路。
.
晚上陆一辰又回来的晚。
明月哄着采采和包包睡着,自己到客厅里等他回家。她只开了地灯,灯光微黄。电视机也开着,播的是个很热门的直播娱乐节目,不过这已经是重播了,当红男星陆誉正在接受考验。两位主持人拿着陆誉的手机拨号码,拨到的是歌手文骏。
大屏幕上放着文骏的硬照,看起来很冷清,气质倒是和陆一辰还有三分像,只是一说话就跳脱起来,爆隐私爆的毫不自知:“你最喜欢的女明星当然是乐芷啊!要不是你要求乐芷做我新MV的女主角你才会同意来客串,我怎么会想到她。”
两位主持人眼睛瞪大,嘴巴都张成了“o”型。
太!劲!爆!了!有!没!有!
文骏那个大嘴巴还在继续:“那天忘了跟你说,我有次偷偷看你微薄哦,你唯一的一个偷偷关注……就是乐芷哦嘿嘿嘿,乐芷微薄跟你表白,你美疯了吧要?还说什么助理小姐喜欢你,太假了好吧?我明明看到你送给她的碟片里夹的签名卡上写的是乐芷小姐惠存……诶我说,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照我看那肯定是乐芷自己发的微薄,趁机赶紧腹黑模式全开把人圈到手啊!”
陆誉就一脸郁闷的表情:“文骏……”
“啊?”平时一副高冷模样的文骏私下居然是个天然呆话唠,“怎么啦?”
陆誉都不知道自己要摆什么样的表情了:“我在做节目。”
“啊——!”那边尖叫一声,吧嗒挂了电话。
主持人憋得都快内伤了。挂了电话,问题像炮弹似的:“文骏说的都是真的?你最喜欢的女明星是乐芷还一直偷偷关注她?她不做文骏的MV女主角就不肯去客串?原来你跟乐芷是双向暗恋吗?”
“天哪!”女主持人大叫,“男神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虽然我应该觉得好伤心,但是突然又感觉有点萌是怎么回事啊!”
电视上大屏幕早就换成了乐芷。
明月看着她觉得有点眼熟,她离开国内好几年,还能觉得眼熟的新生代明星的确不太多了。
不过也能感受到电视里那种,很微妙的甜蜜气氛。
明月忍不住微笑起来。
这个时候陆一辰推门进来,习惯性的在门口换拖鞋。见她在看电视,抬头看了一眼,也笑起来:“这丫头又上头条了啊。”
明月回头看他。
高大的男人拢在幽暗中,一双眼睛熠熠夺目。这一幕像是很久前,她在家里等他晚归。
她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看简桢,书里说,你真是一个令人欢喜的人。你甚美丽,你一向甚我美丽。
时光,在这一刻奇妙的重叠起来。
只是不知,当她无法安慰他,或者他不再关怀她,他们是不是还能记得起在菲薄的流年里,曾经有十二只白鹭鸶飞过秋天的湖泊。
她心里晦涩,却微微笑起来:“你认识吗?”
陆一辰已经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很随意地把胳膊伸出来搭在她腰后:“岳东言你还记得吧?这是他妹妹芷言。前几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闹着非要进娱乐圈,也不许人知道她跟她哥的关系。据说这几年吃了不少苦头,隔三差五上头条。”说着他想到什么似得笑起来,“前年吧还是大前年,看在岳东言的面子上照顾她,做了我们旗下一个楼盘的代言大使,还被人写说被我包养了。然后见了他们还挖苦我,说陆总人们都说你包养小芷了哎,怎么也不见你送她豪车名包啊,你看给小芷可怜的,整天跟她那个经纪人坐一帕萨特,跟碰碰车似的。”
说着他笑起来,眉目舒朗,是真的开心。
明月心里一动。
“我记得呢,以前见过,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明月轻声笑了,“现在都是大明星了。”
“可不是吗。”陆一辰也罕有的唏嘘起来,拍拍她的腰,“时间过的可真快。我都快老了。”
她靠在他怀里,仰头看他:“怎么就老了。人们都说陆总年轻有为呢,这样的年纪,掌握着这么大的企业。”
他摸她的头发,眯着眼睛,嘴角扬起来:“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前几年憋着一股劲儿,事事都要自己亲自过手,现在都是能放给下面做就让他们做,明显觉得是自己不想操心太多。这不是老了是什么。”
她揽住他的腰,脸趴在他胸口,听他有力的心跳:“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憋着一股劲儿。那会儿都是念大学,你就比我忙多了。现在的大学生谈恋爱多好,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一起吃饭,你那会儿就是半个月都不见人,见到了匆匆忙忙跟我一起吃个饭,又不见了。”
陆一辰揽紧她,下巴刚好贴到她头顶:“委屈你了。那时候我刚接手公司,跟你一起吃饭都是节省着睡觉的时间的,实在没时间再陪你一起上课自习。”
明月摇摇头:“我知道的,又没有怨过你。你呢……你怨我吗?”
他低头看了看她。
她觉得自己手都像在抖,但又好像是奇异的镇定着:“我不声不响离开好几年,还让你误以为是去世了……你怨恨我吗?”
陆一辰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陆誉和乐芷,我写了个小短篇发在飞言情,甜到忧伤的那种有木有
等这个文发完我当番外贴给你们看,真的!我这辈子的萌都用在这个短篇了QAQ

☆、chapter6

陆一辰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她的心渐渐沉下来。
怎么可能不怨恨呢?哪怕现在的自己……不也还有怨恨吗?
这样想着,她眼眶渐渐有了湿意。
“当时捡到的,是你的身份证,在衣兜里,没找到钱包和包。”很久以后,陆一辰说,“那时候我以为你死了。你不会明白那种感觉,再也不在了,再也见不到了,再也没有了的感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不能接受,看到采采就会想起你。以前我并没有这样的认识,我以为感情是可以控制的,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喜欢,也可以控制自己不再喜欢。”
“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他说,“我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也低估了你。”
明月搂紧了他。
“你离开以后我才知道感情竟然是这样,像覆水难收。我很后悔自己太专心事业,忽略了你。变得非常暴戾。”陆一辰说着微笑起来,又紧了紧抱着她的手,“那时候觉得,再想这样抱一抱你,都是奢侈。”
她埋头在他胸前,闷闷地说:“不要说了。”
陆一辰摸摸她的头发:“这一次刚见你的时候,理智上我觉得我见到的是夏晨,但是感情上,我又特别希望当时是错的,当时去世的是夏晨,不是你。我忍不住想靠近你,又不想靠你太近,我竟然发现自己是害怕的,害怕内心有了希望,得到的却是更多的失望。每一次我忍不住想亲近你,最后又得用特别暴力的办法让自己远离你。我像在悬崖下的人,想抓着你爬上去,但又想把你拽下来陪着我一起。我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对不起,那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以后再也不会了。”
明月的眼泪终于掉出来,她在他胸口使劲摇头,让他不要再说了。
他倒是笑出声来:“你怎么了?”
“你不要说了。”她的声音里带了鼻音,“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应该相信你,应该问清楚的。”
他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脸,捧着她让她看自己:“你问我怨不怨你,我当然怨你,你不问青红皂白就离开我,还让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气的恨不得把你打一顿。”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但是你又回来了,我又特别高兴,高兴的忘记了怨恨。我做梦都没想过还能见到你,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能记得恨意。”
“这辈子居然还能在一起,我真是高兴。”他额头贴着明月的额头,满足的喟叹,“我真幸运,当时出事的竟然不是你。”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都是愧疚:“出事的是晨晨。”
说到夏晨,她咬了咬唇,又说:“之前……我没有告诉你全部。现在我不想再猜了,我来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
他带着疑问低头看她。
明月抿了抿唇:“跟晨晨谈话之前,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不开心。凰庭那个公寓,你还记得吗,以前的布置不是现在这样的,当时我很喜欢那边,有段时间很想搬到那边去住。有天早上我过去,打开门……”
她口有点干,舔了舔唇,像给自己鼓气:“从进门,到卧室,满地都是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还有鞋子,领带,袜子,内衣……还有一颗袖扣,我买的,你总说很喜欢,但是我看见被随意的丢在地板上,另一颗已经找不到了……那种缺了一半的感觉,像是被什么挖在了心上。我走过去推开卧室门,你腰上搭着薄单子在睡觉,睡的很好看,但是我忍不住要哭。转身要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刚刚洗完澡出来的晨晨。她只围着浴巾,看着我,很惊慌。”
陆一辰搂着她的手逐渐收紧。她捏着他衬衫一角,用了力气:“她见了我就掉眼泪,跟我说对不起,说她挣脱不了你。我觉得很好笑的,难道是你强迫她吗?要我替你跟她说对不起吗?她为什么要单独跟你见面?我都不知道该问什么,怎么问。我只是觉得很难过,又不想在她面前掉眼泪。我觉得自己很失败,特别失败,这辈子再没有什么时候,我觉得那么失败过。一个是自己的男人,一个是自己的妹妹,竟然,竟然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情。”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陆一辰想要解释:“不是……”
她不许他说,憋了很多年,她觉得自己需要发泄:“后来你对我还是很好,一样温柔体贴,一样珍护,但是每一次你对我好,我内心里都会想起那一幕,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次次的想你怎样跟她在一起,怎样进门的时候扯掉领带,怎样粗暴的撕掉袖扣……其实我很想问你的,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但是,我不知道怎样问,我也不敢问。我害怕你告诉我说,你变心了,你爱上了晨晨,你希望我能成全你们。”
“那时候的我,爱你没有底线,甚至我觉得,没有尊严。我那么害怕。”她的眼泪濡湿了他胸口的衬衫,“后来晨晨约我见面,跟我说她怀了你的孩子。我问她是哪一次,她支支吾吾不肯说,我问她是不是凰庭那次,她说……她说不是。这句话,摧毁了我所有的自尊和信任。我跟自己说如果你们只有一次,我就原谅你。但是,晨晨说不是。你们不是。我连原谅自己的理由都没有。我怎么能因为爱,这样对待自己……?”
“那个时候我就打算要走了,我要离开你。我不想听你解释,我自己看到了,还看到了晨晨的孕妇手册和B超报告单。她跟我说你威胁她不许告诉我,逼她打掉孩子,她来求我放过她的孩子。她说你爸爸手上CMI怎么起家,我们都心知肚明,让她消失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一件事。她说她错了,她不要跟我争你,她只求我放过她和孩子。你说,我该怎么做?我恨不得能直接消失。”
“后来……晨晨在我面前出了车祸。她被撞的飞起来,包里东西撒了满地。这几年我做噩梦都是这个,一地的血,蜿蜿蜒蜒的,像要捆住我一样,全是血红。”明月浑身都在发抖,陆一辰忍不住双手紧紧抱住她,听她说,“我想尖叫的,但是叫不出来。脑子里告诉我,这是你做的,这是你做的,你做的。你要了她的命。我每一天,都在跟一个双手沾满血的人生活在一起。我被吓的……不会思考了。我完全没有考虑过是不是意外,我就觉得,那是你做的。”
陆一辰终于打断她:“那不是我。”
她抽了抽鼻子:“很久以后我再回想,如果是你,你应该会有更隐蔽的办法,根本用不着在大街上做那样的事。但是当时,她刚刚告诉过我你要毁掉她,我几乎下意识的认为,那就是你做的。我当时身上有晨晨给我的身份证,本来她要我帮她买机票的,但是我直接用她的身份证买了机票。我迫切的想离开,离开容埠,离开你,随便到哪里去都可以,我只要离开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吓坏了。”陆一辰搂着她,让她看自己,脸上格外郑重,“那绝对是个意外,绝对不是我。肇事者当时就被扣住了,酒后驾驶。我以为被撞到的是你,动了点关系,判了无期。我本来……我本来想要他的命的。”
忆起那时候的悲痛欲绝,他脸上又有一闪而过的狠戾。
明月在他怀里,停了一会儿平复心情。她从来没有把这些说出来过,连Janus都不知道,她曾经这样挣扎,这样害怕。
陆一辰给她解释:“我没有跟夏晨在一起,绝对没有。”
“我要问的就是这个。”她说,“你跟我说,你忠于我们的婚姻,身体和精神。那么我想问你,你跟晨晨,有过吗?是没有,还是你也不知道?”
“没有。”陆一辰回答的非常坚决,“绝对没有。”
明月咬咬唇:“我并不是要跟你翻旧账,我只是想知道有还是没有。我不会介意的,你可以说实话。”
他还是摇头,搂的她更紧了些:“绝对没有。你说的那次,在凰庭,我记得。那天我喝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和她发生什么。那天我醒来的时候她还在,房间里很整齐,根本看不出来是你说的那样。我问她怎么进来的,她说你让她来取东西给了她钥匙,没想到我在。袖扣倒是丢了一颗,我以为是我喝多了乱扯掉了,找了一圈没找到。后来你不在了,我想起来就觉得很恼怒,把整个房间都翻新了一遍,终于找了出来。找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戴过。现在还放在衣帽间里。”
“那晨晨为什么会拿着怀孕单找我?而且她并没有要我离开你。万一我不肯离开,她怎么办?”她问。
想起夏晨,陆一辰冷笑了一声:“她大概是想你忍了这么久,总会忍到极限的吧。不成功她总是还会想其他办法的,试的多了,总有一次会成功。不知道谁给她那么大的底气,以为你离开了我,我就会跟她在一起。”
说着,他又捏了捏明月的脸:“不过你们俩是长的真的像。就是气质不一样,你比她温和太多了。她……真是那种,不择手段接近目的的人。”
她蹭了蹭,不让他继续捏自己:“她很喜欢你,是吗?”
“喜欢我?”陆一辰对夏晨真的是没有好感,“她大概更喜欢做CMI老板夫人吧。如果给她机会接近岳东言池长昊蒋倾南他们,大概她也会这么奋不顾身的喜欢上他们。我只是比较倒霉,离她比较近,刚好方便探而已。”
“也许吧……”她喃喃说,“明明我们是双胞胎,为什么性格差别这么大。”
陆一辰关了电视机,起身抱她上楼:“不要再想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你还怨我吗?”
他一步步上台阶:“我没有怨过你。”
“那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你,是不是把偶尔的那么一点点怨恨也打消了?”
“嗯。”
“那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不负责任。没有跟你求证我就跑了?”
“不是。”
“为什么?”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发疯的。”
“真的吗?”
“嗯。”
“那你原谅我吧,我也原谅你了。现在我就只有你们三个亲人了。”
“我也只有你们三个亲人了。”
“对不起。虽然我有原因,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
“嗯?”
“把你后半辈子赔给我吧……”
他们的声音消失在楼梯拐角。
那些从前,像消失的风。
作者有话要说:这真的是个甜文


☆、chapter7

卫星城那边的94号地,因为上边沟通不畅,一直无法竞价。倒是陆一辰之前做的风险投资有了进展。
他用自己的大部分信托基金,投了一家医药公司,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工作重心都有点偏移,主要是帮助这家公司做了质量管理体系的改革。向渊并不看好他的这项投资,但还是帮他找到了良好平稳的原料供应方。
现在这家公司已经在稳步前进,解决了原料供应,质量和产能上的问题也有了突破。陆一辰已经有了上市的打算,但是他腾不出手来亲自去做,于是全部交给向渊去跟进。
在这个他压了差不多大半身家的项目上,他给予了向渊最大的自由和信任。
这个关节眼儿上,梁若琳又来找陆一辰。
这次没有约在外面,她直接进了CMI陆一辰的办公室,开门见山:“梁氏在城南有栋楼,8层,按照高端商场的规格来建的,马上要竣工,在我母亲名下。”
“梁小姐不如有话直说。”陆一辰手中捏着一支钢笔婆娑,“不过我想,我也没那么大本事能帮到你。”
梁若琳这次是真的被逼急了:“跟我订婚,那栋楼就是你的。”
陆一辰按了内线,语气不是很好:“送的茶呢?我最近对你们都太好了是不是?”
梁若琳脸色变了变。
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听着陆一辰指桑骂槐恨的牙根痒痒,冷笑一声:“陆总,您就别拿乔了,这买卖对你百利无一害,要不是我回来晚了,哪能被逼到现在这步。”
陆一辰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走到单人沙发处坐下来:“我说过了,我有太太的,怎么还能跟你订婚?梁小姐不如再找找别人。”
梁若琳还是冷笑:“你家里那位,什么底细我倒是也不太清楚,不过你要说她就是苏慕那我可不信。再说了,她跟那个小钢琴家不清不楚,陆总想必还得再考验考验。我又没要求跟你结婚,只是订个婚而已,应该没有那么为难吧?回头要是惹她不开心了,把那栋楼送给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