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迟跟在13身后,看着他专注认真讲解的样子,忽然心里特别的温暖起来。
13继续总结着:“池迟,总之呢,这是个集发言、讨论、报告、演讲、招待会、代表会等等各种会议形式的超现代智能会议系统。到时候你是坐主席台的,主席台的话筒有优先权,并且有关闭代表席话筒的按钮,所以没有人可以跟你抢话,而且即使抢了关了他的话筒就是了。呵呵,是不是很有意思?”
13说完了抬起头微笑着看看身后的池迟,却发现她一直笑呵呵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听没听进去。
“傻笑什么呢?不害怕了?”13伸手弹她脑门一下子。
池迟但笑不语。
因为知道了13的别扭原因,池迟在仔细分析过之后,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不去说,只去做。不去说你爱不爱我我爱不爱你,也不去说什么天长地久永相随,宁愿舍弃这些听上去浪漫感人的情话和承诺,只是专心地跟13淡淡却温暖地相处下去。果然这个法子是正确的,13变得和之前一样了,相处起来特别的轻松愉快。
甚至在池迟说了“好13借我个肩膀靠一靠”或者是“嗯,13,抱我一会儿”之类的话之后,13也并不排斥,而是弯一弯嘴角,沉默着拥她入怀。
“好了,别笑了。想好待会儿说什么了没啊?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个发言稿什么的。”13自言自语着,“对了,看完现场赶紧去休息室吧!柒柒带来了正式场合全套的神女服,快去换衣服吧。”

正式场合的神女服饰和之前穿过的有很大区别。
白色的小款短襟上衣,刚刚到胸口下方;下面依旧是长袍,不过却不是黑色,而是紫红色的;紫红色镶金边的束胸带,中间缀着弯成蛇状一般大小的数百颗白色珍珠,后面系着是大大的因缘扣,脖子里还挂了一串仿照动物牙齿制作的链子,链子的吊坠是一个玉牌,玉质晶莹剔透,刻有羽蛇神画像以及“代位神女、庇荫苍生”字样。居然还有凤冠,仔细看看跟神客使锦凰的样子很是相似,不过却是双头凤的优美形态,凤目是以宝石镶嵌而成,熠熠生辉。
最后柒柒拿起紫月萱花藤,静静地搭在了池迟肩膀上。
装扮完了之后,柒柒很是激动,捂着胸口不停地说着:“池姨,跟《神女录》上的第七任神女画像一模一样啊,一模一样。”
说完了,凑前这里摸摸,那里瞅瞅,脸上满是激动莫名的表情。
池迟笑道:“有这么夸张吗?看你那样子,需要我给你签名不啊?”
柒柒竟然思索片刻点点头,为了方便池迟动笔,还当下坐到法杖上向上升了一段,指着自己的银色束胸宽带子说:“池姨,签吧签吧,签这里。”
一旁的13掏出签字笔递给了池迟,看来是想成全柒柒的心愿。池迟接过笔在银色带子上面顿了良久,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垂下了手,讷讷说道:“柒柒,对不起,我不知道该签什么名字。是签神女代出云,还是神女代落雨,还是神女池迟,或者只是池迟。真没想到某一天有了粉丝,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柒柒似乎是没料到会是这样,有些不好意思,神色有些不安。垂着头想了半晌之后,抬头欣喜地说:“池姨,不怕,名字是代号而已。你这样写:玛雅神女,出云落雨。然后落款写池迟的本名。13叔,怎么样?这样好吧?”
13想了下,点点头,伸手戳了下柒柒的额头,接着看向池迟。
池迟再次提笔,依言签下了名字。柒柒笑得嘴巴都歪了,乐呵呵地说:“我要找老首座再定做一条银束带,这个要收藏起来。谢谢池姨。”

池迟略略拘谨地坐在了主席台,而且居然是最中心的位置。左边是王子、萨琪拉;右边是柒柒、希丝卡。13没有出席,而是坐在了贵宾休息室里,通过液晶大屏幕实况观察着会议厅的一切动向。
接下来是列表席左侧,坐着些玛雅的官员,不过却是不认识的了。右侧的位置是空着的,留给玛雅谷的来使团。
会议开始十分钟前,王子和柒柒走了出去,去迎接作为玛雅谷代表的一行人过来会议室。
当会议室大门缓缓再次开启的那一刻,池迟心里忽然泛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手心也紧张地出了细汗。紫月萱似乎也受到了池迟心情的影响,竟然微微地躁动起来。
池迟深呼吸几下,伸手抚摸了下紫月萱,等它安静下来,这才抬起头看过去。
不想一眼过去,竟然看到对方代表里当先的那个人——赫然就是代出云!!!
虽然她蒙着脸,但是池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是她,因为她穿着自己之前穿过的红黑色神女常服,竟然也系着金边束胸带子,那可是神女的标志。
池迟看向柒柒,只见她一张嘴撅到了天上去,显然是心中不乐意至极,但是碍于王子没有发话,不便僭越出言。
虽然不知道代出云竟然投向了玛雅谷那边,但是他们这可是要来谈判的态度么?分明就是挑衅!池迟心头火起,柒柒地位不够不能说话,但玛雅城和巫女部落既然认定她是神女,那她就不必忌讳什么!
想着就将灵力透到了紫月萱上面,接着池迟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
众人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的刹那间,却只见眼前光芒一闪。然后就看到主席台中央,池迟面色严峻,端正地站在那里。紫月萱花藤就静静地躺在了她的右手,她的左手里却牢牢地握住了一件物事,竟是一条金色镶边的束带。
代出云眼中寒光一闪,低头一看,果然自己束胸的金色宽边神女束带,已经不见了。
可恨!她握紧了拳头,竟然大意了!

休息室里,大屏幕播放着池迟刚才的慢动作。起意、触藤、渡灵、出手,紫月萱携着灵光飞速出击,扭开因缘扣,抓紧金束带,飞速回转来,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仿佛池迟与紫月萱之间已经浑然一体。
13点头微笑。这两个多月来,老首座大人专门为池迟制定的,渡灵气驭神器的无需咒语和结印的方法,看来已经大功告成,并且被池迟运用纯熟了。
13看着屏幕中一身正式装束透着神秘气息的池迟。她宝相庄严凛然而威,一手金束带一手执神器,眨眼间果断出手大挫了玛雅谷和代出云的锐气。
不知怎么的,此情此景下,13却想起了那个初见的池迟,那个因为父亲失踪而显得孤单可怜的池迟,那个因为门紫盈刁难而饿肚子的池迟,那个忍者眼泪小心翼翼问自己“可不可以给我吃一点”的池迟,那个和扣扣玩闹在一起的池迟,那个在冰架上大声问自己叫什么名字的池迟,那个坠向麦克默多干谷中心却看着凤尾和自己释然而笑的池迟…
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恍若隔世?是因为改变已经太多吗?不知不觉间,她除了那份执拗的坚定之外,也变得坚定勇敢起来。
镜头缓缓地转向代出云后面的代表团,13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却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神色大变!

池迟出奇不意夺过了代出云的金束带,虽然脸上装得平静,心中却也是忐忑的。老首座说过,跟代出云相比,她目前还远远不及。虽然她身体里有双生花赋予的神隐三光和强大灵力,但是她却还不懂得运用,什么术法、咒法、印法一窍不通,对于紫月萱也只是因为是随身神器心意相通,才可以凭借渡灵用来防护和战斗。而代出云却是玛雅巫女部落术法、咒法、印法的活典籍。
眼看着代出云眼中含恨,袍袖微动,池迟将紫月萱横在胸前防备起来。
一只手及时地从代出云后面伸了出来,摁住了代出云蠢蠢欲动的胳膊。然后一声熟悉的笑声传了过来,池迟手一松,紫月萱差点落到地上去!
池迟不敢置信地看向代出云身后。王子颇有些不忍心地看向池迟,然后拉着柒柒往旁边站了站。
那人从代出云身后走了出来。他原本戴了个眼罩,遮住了大半个脸,这时候也看着池迟,伸手慢慢取了下去。
凤尾…莲华…竟然是凤尾莲华!
池迟再也难以掩饰内心的震动,她看着凤尾,往事一幕幕忽然就一起蹿上了心头。不是没有想到过或许可以再见面,却怎么也没有料到是这个时间,这个情形,这种身份,这种方式。
山河依旧,人事全非。说的就是此情此景吧?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些钝钝的痛,不很严重却很沉重。
池迟眨眨眼睛,将悄悄翻涌出来的泪意硬生生地缩了回去,然后看着他,控制着自己,扯出一个微笑,似乎是叹息着说了一句:“凤尾…你也来了?”
凤尾依旧是那样淡淡得体地微笑着,只是语气却并不像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沉着,他也叹息似的慢慢地回了一句:“池迟…你看上去瘦了好多…可还好么?”
说完他不等池迟回答,向后招了招手,他后面竟然跟着兰樱月,兰樱月递上来一个包裹。
凤尾接过来一步步地走到池迟身边,池迟的心随着他的脚步声别扭地一颤一颤,好在他没有靠近太多,站到了池迟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将包裹慢慢打开来。
苏师叔祖的《天耳通修炼手札》、父亲留下的演算资料,还有13的用惯的匕首和自己送给13的一个开过光的挂件。
“池迟,还给你。我发誓都没有看过。”凤尾还在微笑,他又轻轻问了一句,“池迟,13呢?他还好吗?”
池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几次眨眼无果,还是缓缓滑到了腮边。
当时,凤尾没有拉住她而是去接铁盒子的那一刻,她都没有哭,反而潇洒地微笑。为什么此刻却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眼泪了呢?
凤尾直觉地伸出手,似乎是想抹去她的眼泪。伸到半途,发觉到池迟愕然看过来的目光,他似乎又明白了过来,手指僵硬地动了动,尴尬地收了回去。
池迟觉得自己站得好辛苦,似乎身子都僵硬了起来,偏偏周围一点杂音也没有,所有人都没有出来圆场,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池迟,你变了好多。再加上这身衣服,我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了。”凤尾笑了下,岔开了话题。
池迟上下打量凤尾一眼,也开口说:“你又何尝不是呢。”
“你现在的身份是?”凤尾出声确认。
“玛雅第七任神女。”池迟小声说,然后反问道,“你呢?”
“玛雅谷新任大祭司。”凤尾静静地回答。然后指指池迟手上的金束带说:“这个,是否可以还回来?衣衫不整总不成样子。”
池迟闻言笑了下,忽然曲起小腿,手快速地垂落,一按一翻,掌心已经多出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凤尾一愣的时间里,她已经划向了金束带,用力一割,金束带一断为二,缓缓、缓缓地落到了地上。
池迟挑起眉毛,一字一句地说:“那么,在祭司大人落座前,请记住,金束带是圣物,是神女的标志和象征!而在玛雅!从来就只有一位神女!”
接着池迟转头向着神情激动眼神崇拜地看着她的柒柒,沉声说了句:“就麻烦圣女到休息间取条巫女的紫色束带过来。”
柒柒瞥一眼代出云,用脆生生的声音无比响亮地回答了一句:
“是!神女大人!”

斗天·执行案

代出云恨恨地看了池迟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凤尾手上接过了紫色束带,兰樱月上前帮她将结子打好。
玛雅谷的代表团的其他人,看着池迟窃窃私语了半晌之后,还是敬畏于第七任神女往日的威力,依照古礼拜见了神女。而凤尾、代出云、兰樱月却只是点头为礼。
池迟想了想,不想闹得太僵,再说也并不希望凤尾和名义上的姐姐也全都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于是,也就作罢了。
双方代表终于按部就班地分宾主入座,会议的主持人是希丝卡,在希丝卡开场白过后,池迟才了解到他们把2012来临时的各项准备形象地称之为“斗天计划”,而这次竟然是有关“斗天计划”的第36次会谈。
这次的会谈主要有几个议题:
危机来临时,玛雅目前具备的所有可行性逃生方案及其细节化执行手册共享;
假如以上方案全部没有效果,有何安全的应急方案;
假如玛雅的位置暴露,洲外人寻求庇护应该采取何种态度;
假如洲外人采取强硬手段掠夺逃生资源,那么该采取何种对策;
“斗天计划”成功后,统一玛雅,实行外星移民计划以及休养生息计划。
结果讨论到第一个议题的时候就出现了分歧,这些谈判专家之间,针锋相对,一来一往,池迟听了良久,大概听明白了。
就是所谓的方案和执行共享,也就是双方分别将自己准备良久的策略拿出来共同讨论,结果玛雅谷那边的方案可以简单概括为“找到第十三个水晶头骨,按照指示进行逃生。”这简直是要空手套白狼,在没有任何可执行性方案的前提下,探玛雅城的底。
玛雅城的谈判高手也不是傻子,怎么肯吃这个亏。于是,谈判就出现了僵局。玛雅谷指责玛雅城自私自利,根本没有合作意图;玛雅城指责玛雅谷故意挑衅,根本没有会谈诚意。
池迟其实非常希望知道,他们对于洲外人求援的态度是什么。可是他们卡在了一开始,迟迟进行不下去。
王子制止了双方无意义的争吵,提议听听神女的想法和意见。无论是玛雅谷还是玛雅城的代表这次竟然难得地没有异议,全部将目光投向了池迟。
休息室的13的目光,一会儿落在池迟身上,一会儿落在凤尾身上,来回逡巡游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屏幕上池迟并没有沉默多久,就提出了问题,那就是“第十三个水晶头骨可以挽救这场灾难的确实依据是什么?第十三个水晶头骨有几成把握可以如期找到?玛雅谷这些年的努力找寻到目前有何线索和进展?假如没有找到怎么办?如果找到却没有得到神示,又怎么办?”然后池迟看向玛雅城,接着说道,“假如玛雅谷的使团令人满意地回答了以上问题,那么玛雅城就要将针对灾难的方案坦白说出与之交换,以示公平。”
大会议厅。
双方代表面面相觑之后,并没有人提出异议。
于是,一声轻咳之后,凤尾莲华开口说道:“那么关于水晶头骨的事情,就由我来做一些说明吧。”
“且慢。”池迟出声道,“祭司大人既然说了,就请从头说起,既清楚明白,又连贯得体,也方便记录存档。”
凤尾似乎是明白池迟想获知水晶头骨之谜的真实想法,待池迟说完这冠冕堂皇的一席话后,他无可无不可地看向池迟,眼底深处却蕴含了一丝笑意。
被洞穿心事,池迟有些恼,还有些不好意思。在凤尾的目光下,微微地红了脸。
休息室的13直视着池迟,身体僵硬起来,眼神变得空洞,脸色也变得苍白。他机械地端起茶几上的高脚杯,往嘴里倒酒,却一直倒了两分钟之后,才意识到杯子是空的,旁边的红酒还没开封。
屏幕上池迟正待开口再次说些什么,凤尾却先一步打断了她:“好!就从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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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13个水晶头骨的传说终于开始了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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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产生于洲外中美洲的古玛雅文明,是地球古代文明中最为神秘的一支。
公元9世纪,古玛雅先祖遗弃了辛苦建设的家园,中止了各项工程浩大的金字塔、神庙和宫殿的施工,举族迁移到荒芜的深山。这些都是洲外的考古学者和科学家们推测出来的情况,但是他们却一直没有猜测出来这其中的原因。
其实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古玛雅先祖得到了神示,进入深山是为了躲避灾祸。而这些神示就是由水晶头骨传达出来的。
水晶头骨一共有13个,它们是玛雅的庇护神留给玛雅的财富,被分别藏匿在地球上的各个地方,是非常神秘的存在。关于它们的消息,一直是通过玛雅族的核心层次口口相传,时间久了之后,也就成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传说。
根据传说,这13个水晶头骨能说话,会唱歌,里面隐藏了有关人类起源和灭亡的资料,能够帮助人们解开宇宙生命之谜。传说还认为,有一天,人们会集齐13个水晶头骨,那时候就会集人类的大智慧于一体,发挥它们应有的作用,这个传说在美洲流传了上千年。
时间不停地飞逝,到了19世纪的时候,欧洲有位对玛雅文明狂热而痴迷的追随者,大探险家米歇尔·黑吉斯和她的养女安娜在一座玛雅古城遗址里发现了一个水晶头骨,这个水晶头骨长17厘米,宽和高各是12厘米,重量是5公斤,它是用一大块完整的水晶,根据一个成年女人头颅的形状雕制而成的。它做工非常细致,鼻骨是用三块水晶拼成的,两个眼孔处是两块圆形的水晶,它的下颌部分可以跟头盖骨部分相连,也可以拆开,整个构成异常精巧。此外,头骨面部两侧的下方各有一个微小的圆形凹槽,使得下颌可以与头颅连结,还可以像人类头骨的下颌一样自由张合。这也应该是水晶头骨“能说话会唱歌”的依据之一。
洲外的科学家们对这颗头骨进行了各种研究,最后他们认为假如传说是真的,那么这个水晶头骨就是一个储存秘密资料的信息存储器,也就是我们通俗中说的硬盘。科学家们发现,当有光束照在这颗头骨上时,隐藏在基底的棱镜和眼窝里用手工琢磨的透镜片组合在一起,能产生一系列光学变化,它所发出的炫目光束,有一种催眠般的魔力,会让人出现幻觉、幻听等现象。曾经研究水晶头骨长达6年之久的水晶专家富兰克·多兰德先生说,他在与水晶头骨共处时,能听到一种”非常安静又引人注意,像是从高音大钟发出”的声音,还能从水晶头骨上看到”山峦、庙宇”等图像。
假如必须要以科学的原理来解释神示的话,我个人认为,水晶头骨是一种特殊的信息储存器,然后通过特殊的手段传递出声音、数据、图形、影像等信息,并通过这些手段来达到向人们通传“神示”的目的。
截止到目前,水晶头骨已经被我们找到的有12个,也就是说还差第13个就可以完整凑齐。而关于2012末日论的预言,也是由第12个水晶头骨给出的“神示”信息,并且由玛雅的灵力者与科学者进行了分别的预测和演算。最后,证实了2012年地球灾难的必然性。
目前这12个水晶头骨由玛雅城找到了7个,玛雅谷存有5个,其中就包括第12个。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第13个水晶头骨,是挽救这场灾难的至关重要的存在。恐怕除了找到第13个水晶头骨,按照里面的神示内容来进行逃生行动之外,任何其他的自认为比较安全合理的方式,最后都不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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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讲完这一大串传说,凤尾喝了一口水,喝水的同时眼睛悄悄地瞥向池迟,看到她仔细认真地听着,眼珠儿转啊转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偶尔还看向眼前的自动翻译记录液晶显示屏,似乎在仔细消化的样子。
这么多天的寻找,这么多次费尽心机地忙碌,终于再次见到了她,这一刻,心境忽然变得很平和。
“那么第13个水晶头骨的下落,可已经有了线索?”池迟抬头问道。
凤尾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当然!其实第12个水晶头骨给出了寻找第13个水晶头骨的关键,不过由于很隐秘,之前的时候,没有被发现。”
“那么,祭司大人介意将发现这个线索的过程描述一下么?”池迟看向凤尾。
凤尾弯弯嘴角,眼睛微闭了一下又张开,一口应道:“可以!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个至关重要的物事要给神女大人过目。”
兰樱月的身侧一直放着一个大箱子类似的东西,此刻她起身拉开了布幔,那下面竟然是一个冰雕。
池迟再看两眼后,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失声喊道:“扣扣!”
接着池迟脸色就变了,急切地看向凤尾问道:“扣扣怎么样?这是它的冰雕?还是它变成了冰雕?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尾摆摆手,连声安慰道:“池…神女大人,你先不要着急。扣扣没事,它好好地待在玛雅谷特制的房间里呢,都长肥了。”
看到池迟神色稍安,凤尾接着说道:“玛雅谷的水晶池里,忽然隔一段时间开始,就浮上来一座企鹅冰雕,当地人们很是惊奇。祭祀问卜了几次之后,都没有发现,到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自然认出了那是扣扣的样子。于是下到池里,见到了扣扣,并且把它带了上来,好生看管好。”
池迟已经心中大定,缓缓地落了座。
凤尾接着说道:“只是一个偶然,我们将扣扣的冰雕放到了第12个水晶头骨的附近,谁知道奇怪的现象出现了。”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紧紧地盯着他,休息室的13亦是。
凤尾看看池迟,接着描述起来:“头骨和冰雕之间交相辉映,中间连起了一道三色的光芒,在光芒中,神示出现了。”
现场的人无不屏息凝神,刹那间似乎空气都不流动了。
只有凤尾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
“双生花开到最艳,玛雅神女三光闪,冰极之心受召唤,下个头骨才出现。”

神兽·战与和

由13个水晶头骨传说的坦承开始,双方的会谈气氛缓和了回来,到了第一次小憩的时候,王子到池迟这边,先赞叹了她的下马威,又提出看来这次玛雅谷虽然渴望统一玛雅,但似乎并不是想硬来。
天灾前的人祸暂时得免,不得不算会谈上的一大成功。
会谈进行得很慢,但是却很仔细,双方仍旧机锋不断,但想到分化已久各自为政,这种情况也在所难免。
整个第一天都在谈第一个议题,中餐竟然是在会议厅用的,一直到了晚上八九点钟,才算告一段落。
池迟第一时间就要撤走去找13,凤尾交代了玛雅谷的代表团几句,马上跟了上来。王子驻足看看她,又看看凤尾,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略摇摇头,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池迟一只手摘下神女的发冠,一只手就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休息室里静悄悄的,13已经不在了。茶几上的红酒瓶子,空了。
池迟有点着急,回身就要出去找。休息室门口,凤尾倚门而立,沉默地看着她。
“那个,13好像出去了,你不也要见他吗?”池迟开口对凤尾说,“我们一起出去找找吧。”
凤尾笑笑却没有让开门口,他轻声说道:“池迟你放心,13的身手如何,我心里有数,他在这里也很熟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倒是你,已经连熬了一整天了,宝相庄严,端坐如钟,丝毫不敢懈怠,边听边消化边揣摩形势斟酌用词,怕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这么辛苦过吧?你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下吧。会谈结束之前,我们都不会离开,等13一回来,我就叫他来见你。”
池迟沉吟了一下,想着扣扣的具体事情还想向凤尾打听,而且诚如他刚才所说的,13应该是没有事的。于是,她笑笑说:“嗯。13应该没事,是我过虑了。不过,我记挂扣扣的事情,不知道…你…累不累?介意跟我再说一会儿么?”
凤尾点头微笑,依旧淡淡的,不过嘴里却说着:“从今而后,无论是什么,只要你肯问,我必然如实回答。”
池迟闻言心中一震,不由自主地抬脸看他,却见凤尾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刚才说的是再自然不过的话了,并没什么好去在意的。
思索间,凤尾已经在门口侧过了身子,伸出一手指引向外,摆出了“请”的姿势。
池迟看看狭窄的空隙,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前,而是也说了一句:“你先。”
凤尾似乎是有些怔然,接着有点苦涩地了然一笑,当先走出门去。
池迟跟在后面,心里也是有点乱。再次看到凤尾,再想想13,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曾经朝夕相处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