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当惠帝看见五皇子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五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某人终于用了一次存稿箱 哇哈哈哈~~~本文更新时间改为每日中午十二点,方便大家闲着没事儿过来撒撒花浇浇水神马滴 具体通知请看文案 今天有两更 晚上八点整第二更 不要大意的踩踩我吧筒子们~~~不要心急啊不要心急 本文长着呢 关于男女主的JQ也长着呢 现在的进展我觉得很好(PIA飞!!) 现在这一段是重要的情节 这些少了的话这文就不丰满了~~~~大家且看着 估计下章完了两人就长大了~~
皇帝赐婚
大内总管李自中着人去请两位皇子,这当口惠帝满脸青色,萧蓁是不哭了,可是竟然开始跟萧铎学舌那帮打人的是怎么骂人的。四岁的小女孩干净的不得了,于是那一口一个野种从萧蓁嘴里说出来越发让人不能忍受,萧铎眼看着皇帝斗兽一样的走来走去立时捂了萧蓁的嘴,于是偌大的宫殿重新安静下来。
等四皇子六皇子先后到来时至戊时,天将黑未黑之际,长春宫里已经烛火亮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烛光中,惠帝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儿臣唯桢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先到的是四皇子唯桢,李自中着人到的时候四皇子正在用膳,用到半中央被传到长春宫,唯桢今年八岁,生的肖似其母陈皇后,只一双丹凤眼算是皇家子孙标志,这会子被唤来原想着央求父皇再吃食点,却不想给父皇问完安就被当胸踹了一脚,随之而来的就是是惠帝的“混账东西!!”的喝骂。唯桢立时惊恐疼惧,吓得要命,身边又没有母后,这是头一回惠帝这样对他,一时间不简直不敢相信父皇会这样对他,紧接着的是害怕和不知所谓,只是到底不敢抬头问惠帝,于是连忙翻坐起来重新跪好。
惠帝正要发话之际,六皇子鹰扬到了,六皇子生就不很像皇室子弟,倒像他那蛮熊一样的舅父。这时候鹰扬也是跪倒问安的当口被惠帝同样当胸一脚,只这鹰扬实在不长眼色的很,当即就叫疼,还问父皇作何打人,当着这么些人竟是要犯浑撒泼的哭嚎,气的惠帝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萧贵妃见惠帝被噎住也似地,赶忙端来茶水给惠帝顺顺气,劝慰了几句就罢了。五皇子行踪不定,李自中差人过去倦勤殿的时候没找见人,把个老太监急的只叫祖宗,待刚从倦勤殿退出来的时候险些绊了一跤,原是倦勤殿苑子门口那门墩后面窝着一个泥也似的脏猴子,李自中原是要破口大骂的,等定眼一瞧,这像是五皇子。颤手凑近五皇子鼻息发现人没死立时摇醒了人,只说皇上宣召就领着人匆忙赶过来,于是五皇子就泥一料血一料披头散发的跟过来了。
这李自中也是个急糊涂的,路上也没着人稍稍收拾一下五皇子缉熙,只让五皇子原模原样儿的那么来了,这么个样子叫别说是惠帝了,连宫女太监们都大吃一惊,这哪是个皇子的样儿,怕是山里的野人也就这么个样了罢。
“皇上,皇上,五皇子到了。”李自中到底是伺候了惠帝许多年的老人,见惠帝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站了老半天悄声提醒了一句,于是惠帝才有了动作,只是张了张口发现他竟是不知道五皇子的名字!
“五皇子,你作何是如此打扮?”皇上看见皇子犯错,本能似地就要追究其母妃的过错,只是看着五皇子,似是忘了五皇子的母妃是何出生,及至话到嘴边才猛然想起这五皇子到底是怎么个时期出生的,当即脸色又难看了一分。一帮宫人奴才和萧家父女快要站不住了,皇上处理家事那脸色着实吓人,保不齐哪个就会被株连小命说没就没了。
想起五皇子那作死的外公一家,惠帝仿佛又想起了当年的种种,可是五皇子到底还是自己儿子,于是虽说出生很不如自己的意,但是还不至于让他再诛杀了自己的皇子。
却说这五皇子一进长春宫既不知道跪安问候人,也不说话,就只是低头站着,偶尔瞟见了一旁的萧大人和萧大人怀里的女娃视线短暂停留了一下,然后就低头看脚底下了,就算视线有短暂的停留那也是不带半分感情的,一视同仁看物儿一样的看着这许多大活人一遍,对于惠帝的问话自然也是不答。
李自中眼见着圣上问出话等了老半天不见五皇子回答,遂又问了一遍,还是没等到回话,于是已经不敢看惠帝的脸,只得悄悄的退到后面,心里暗暗叫苦,一个个儿都是祖宗都是爷,奴才没辙!
眼见着五皇子像是未开化的野人一样只知道站着,再看那一身儿颜色,惠帝怒不可遏,不再问五皇子话,转身对着跪坐在一起的四皇子六皇子发问。
“两个孽障,说说你们今日下午都干出了什么腌臜事儿?”
四皇子六皇子若说不知道父皇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在看见缉熙面无表情的进来时候约莫是明白了,可是知道归知道,但是不可理解。这宫里谁不知道五皇子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连个奴才都能欺负五皇子,他们欺负一下怎么了?在这两位眼里,压根就没有五皇子缉熙是他们兄弟的概念,他们说不上来五皇子的存在到底是个什么,只是觉得这五皇子在宫里统共就是为了被别人叫野种的!
这会子见父皇这样大发雷霆,那鹰扬张口就说“不就是教训了那不知规矩的野种一通么,父皇何必要生这样大的气?”
亲耳听闻自己儿子管另一个儿子叫野种,还把兄弟阋墙说得如此这般轻巧,小小年纪怎的长了张样一副心肠,这简直令惠帝不敢置信。
四皇子倒是会看眼色的,看见六皇子这番话说出来父皇眼睛都闭上了,半天话都说不出来,于是连忙叩头认错“父皇喜怒,是儿臣今日做错了,还望父皇念在儿臣头一回的份儿上扰了儿臣。”
缉熙听见四皇子这番话也是没有动静,这四皇子六皇子自打懂事起不知欺侮过五皇子多少次,如今这四皇子还说是头一回,宫里站着的宫女都不相信,可是这正主儿愣是没点反应,木头桩子一样站着,径自成一个世界,不管周边旁的人是如何震怒如何惶恐他自是不动。
先前朝雨和萧蓁断断续续都说了事情的经过,惠帝大致也是知晓了这事儿,如今叫皇子们过来只是想探探原委,遂再问“你们作何是要这样毒打五皇子,照实说,否则各下去领板子,往后也就不必呆在宫里了,去太庙向列祖列宗认错祈福去吧。”
那两位一听这父皇这样说,皆都一惊,六皇子见四皇子不说话,也是有样学样不说话,没了办法四皇子硬着头皮期期艾艾道“五皇子偷听我们上课。”
偷听上课就要毒打一番?五皇子又为何是偷听?皇帝简直想象不到他这五子到底是在宫里怎样生活的,缘何一个皇子连上课都是偷听的?
这时候惠帝已经没了耐性问四皇子六皇子话,一挥手,“李自中,将这两混账东西拉下去各打毛板二十板子,禁足一个月,着皇后和李贤妃好生看管,责皇后李贤妃教子无方,免绶带各一。”
在一片哭嚎饶命中四皇子和六皇子被拉下去了,连带着其母妃母后都受了责罚,皇帝一通打发之后,长春宫复又安静了下来。
就这么一团兵荒马乱之后,五皇子缉熙眼睫都没动一下,依旧安静的站着。惠帝就那么站着看了这五子半晌,过了老半天惠帝方说“你往后自去大本堂跟着太傅一道读书去吧,若是四皇子六皇子还对你这般,你只管告诉父皇来。”
缉熙抬头看了惠帝一眼,微不可见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到底也没道谢也没跪安。看五皇子这样,惠帝像是疲累极了的长吁了口气,着李自中带五皇子下去。
说到底,惠帝依旧不喜这五皇子,未开化的野人一样不懂礼数,今日这般也是因了萧铎父女在皇帝才有了这般反应,然到底是顶着皇子的身份,于是当晚惠帝下旨专门赐了五皇子教习嬷嬷和一应伺候日常起居的奴才,所有待遇皆比照四皇子六皇子,若是有哪个奴才胆敢怠慢五皇子,一律仗毙。
萧铎连同萧蓁在宫里被迫看了这么一场天家家务事,待所有勉力支撑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晚饭都罢了。
父女两个都惊魂未定,萧铎还未跟萧蓁说为何她的名字变成穆清了,只是庆幸今日算是完完整整带回来小女儿了,皇帝再震怒,怕是皇子都能陨掉一个。却不料,半夜,宫里有人出宫,带了萧贵妃的口信儿,皇帝要赐刘公外孙女穆清为四皇子正妃,让萧铎赶紧想辄。
大半夜萧大人接了这么个信儿,一夜未合眼。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去诊所、、、这章竟然写了这么点儿 没有按照原计划写大两人、、、但是还是得奖励我不是 这么勤劳~~~~~明天十二点准时见哟~~~
刘穆清
一点残灯如豆,烛火像是被使了法术定住了般,一点都不带跳跃一下,像是自打点着就那么大小的火光,末了等多少时日过去也是那么大的火光,被定住般的火光幽幽的照亮一小方空间,在无边黑暗中,这一小方亮堂倒显出几分鬼魅。
萧铎萧大人在这样昏黄的烛火中一张脸看着像是苍老了许多,披着衣服坐在桌前也是动也不动一下,脸上竟是天要塌下来的绝望,自打下人说宫里来人的时候萧铎就有些不好的预感,及至听到那宫人传来的讯息,萧铎萧大人真觉天要塌了。
惠帝到底是如何想的,竟是下旨给小女儿赐婚,蓁儿才四岁,怎的倏忽间就已经许人,这让萧铎万万不能接受。女儿是迟早要许人的,可是萧铎是一点儿都不想和皇家之人沾上关系,不管和谁沾上关系,那势必已经算是在皇室斗争中成了结党营私一派,这是谨慎的萧大人最不愿意干的事儿。如果可能,最好找一个有上进心的无牵无挂的穷书生入赘,只要书生为人正派萧大人是一点都不嫌弃这样的女婿的,可是现如今皇帝将蓁儿赐给四皇子是怎么个意思?
今日在宫里之时,萧大人眼见着自家小女儿处处长脸,做父亲的,自然是骄傲欢喜的,可是看见惠帝竟是那样喜欢愿意亲近萧蓁,不知为何,萧铎却是心里咯噔一下。萧铎一向谨慎惯了,不管是惠帝时期皇子争斗还是现如今几个未成年皇子之间的斗阵他都不想参与,萧铎总想处于任何权力斗争之外,然后任何时候保持中立,多干点事儿总是好的,任何朝代都需要干事儿的人。
至于和最终的上位者如何交好,作为臣子萧大人是乐见的,伴君如伴虎这么些年萧铎是再清楚不过了,臣子就是靠皇帝的脸色吃饭过活的,可是若是有了旁的关系,那萧大人会牙花子发颤的拒绝掉,实在是当年皇帝对五皇子外公一家诛十族的举动吓傻了萧铎,在当时萧家是唯一没有被那场血劫波及到的大家族。因而这么些年来,萧铎一直谨慎,谨慎了这么多年,这简直就成为了萧大人的本能,只愿意和皇家的任何人保持同僚或是君臣关系,就连萧贵妃的关系,萧铎都很不愿意用。遂一看到惠帝竟是那么喜欢蓁儿,萧铎像是有如大罗神仙在耳边嘱托了一番,顺顺溜溜的说出了那番话,顶着欺君的罪名也不愿意和皇家扯上关系,大不了回家作出一番布置便是。后更是看到那样丰厚的赏赐,萧铎简直在心里哆嗦了起了,两人下棋时听惠帝问起刘公家的种种,言语间似乎颇为可惜穆清是刘公的外孙女,倘若是萧爱卿的小女儿,那朕定是要收为义女的,封个公主也是常理的。萧铎一头冷汗的说那是小女没有那个福分,心里一阵阵后怕。倘那会子说了这是自己小女儿,怕这时候皇帝已经拟旨要封赏XX公主了。
和皇帝扯上亲戚关系已是万万不愿意的,倘若是和皇帝再做了同辈儿,那萧铎简直就要睡不着觉。遂萧铎从宫里回来连夜请来刘公商议,刘择业乃当朝第一皇商,发家时受了萧铎父亲的大恩惠,遂两家素来交好的很,恰恰刘择业家还真有和萧蓁同岁的外孙女,萧铎是知道这事儿的,虽说这次顶了欺君的罪名把两家都载了进去,可是两家的小女儿外人一直不得见,身边儿的又都是家生的奴才,况且就算不是家生的奴才,这事儿败露了全家上下总是都要丢命的,为了自个儿的命,那些奴才都能把这事儿烂在肚里,萧铎自认是能瞒过去的。两人如此布置了一番,后萧铎放了心打算睡个安稳觉,却不想竟是得了这么个信儿,若不是顾着萧家家长的面子,萧铎简直要痛哭流涕一番,兜兜转转竟然还没有逃开,萧铎此时后悔不迭,作何一时起了性子领萧蓁进宫,这竟是让萧铎生出痛不欲生的感觉,如此一坐大半夜,终是没想出什么办法回了这婚事。
这简直是一招走错,满盘皆输的局面,倘若明日圣旨到了刘公家,萧蓁定是要在刘公家里的,因了定了皇子正妃的名头,怕是得有专人教导,说突然得病暴毙,可是短短一夜哪里能来得及,再说这样蹊跷的死法惠帝怎么能不起疑,下旨彻查一番之后怕是连他先前的欺君之罪都要查出来,那萧家真算是走到头了。皇帝好不容易拿捏萧家的不是,这当口儿怕是要彻底毁了这一家族,还要搭上刘公一家。萧铎越想越惊心,一时间只恨那大罗神仙没能降临给自己指点一下到底怎样处理眼前的局面。
萧铎其实清楚皇帝对萧家的态度,能多点筹码拉拢的一丁点子二心不起尚可,若是能拿捏住短处彻底连根除掉最好,这时候说萧蓁是他女儿已经晚。退一步来讲,倘若现在连夜领了萧蓁过去,同刘公说了此事,那萧蓁往后可得真叫刘穆清了,怕是真要作四皇子正妃了。萧铎揣摩来揣摩去,想着莫不是惠帝有心立四皇子继承大统?圣旨一下,当朝第一皇商拉拢了来,萧铎既是今日能带领萧蓁进宫,显是萧刘两家交情不一般,往后萧蓁出嫁,萧家在众多皇子里不支持皇子斗阵,可是定然不会给四皇子添乱。再说若是刘公家作了四皇子的岳父,哪怕皇商做的如何富可敌国,那也是在士农工商里排最末尾的,政事上翻不出什么乱子,如此又有了金山一样的后盾,又给刘家莫大的尊荣,这简直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可是萧铎欢喜不起来,咬牙想了一番,心里越发的如刀绞了一般,因为他想不出任何法儿避了这一回,他就要失去女儿了,哦,也不算失去女儿,只是要将女儿推入了永生都不可知的一个境地。四皇子才八岁,皇子斗阵早已开始,眼看着惠帝尚且强健,等皇子斗阵最激烈之时怕是女儿已经出嫁,到时候倘若四皇子继承大统,那萧蓁就是明着风光暗里永无出头之日,倘四皇子斗阵失败,新帝仁慈就留一条命,新帝眨个眼,说不定四皇子皇妃命都消散了,哎呀,哎呀…哎呀,萧铎只想一阵阵的呻、吟,越是想的多,越是恨不能立即一头撞死换萧蓁的往后几十年。
可是他不能死,萧家旁支正支一门上下多少人,若是萧家毁在他手里,那他简直就是罪大恶极,死了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萧铎左右为难,进退不得,及至东方露了白,萧铎像是头发也白了一半满脸灰枯的想着趁宫门未开之际送萧蓁去刘公家罢,还要两家好好商议一番,迟了怕是又得血流成河。萧大人已经是愧疚心痛的很了,当朝多的是生个好女嫁个高门给家里带去荣华富贵,可是他萧铎不稀得女儿如此,偏生命里有了像是躲也躲不过的劫难,如今他也终是要陷女儿萧蓁于不可知的凶险境地中,当下痛苦极了,可是他是萧铎啊,萧铎就得记着列祖列宗挣来这份家产的不易。
萧蓁在睡梦当中被叫醒,叫醒她的是父亲而不是奶娘,看父亲灰败的脸色,小小的孩子也知道似乎要出大事儿了。待被穿裹好塞进轿里的时候天还麻黑,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野猫子偶尔喵叽一声,末了就悄无声息了。萧铎抱着萧蓁坐轿里,凑在女儿耳朵边上悄声说了一段话,萧蓁似懂非懂,只是谨记着她以后的名儿就叫刘穆清了,以后就住在另一个地方了,只是不能和父母兄长住在一起了,但是她的父母兄长依然喜爱稀罕她,况且她就要成为皇子妃了。萧蓁似懂非懂,不说话也不点头,小孩心里是不愿意的,可是孩子也察觉出父亲语气里的凝重,遂不言语。萧铎见萧蓁对于刘穆清很是不能接受,才四岁的孩子像是已经知道改了姓就不是萧家人一样,固执的重复了好几遍刘姓,于是萧铎难受的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好半晌方说蓁儿姓萧也姓刘,没人的时候你自然是萧穆清,有人了就得姓刘。对此小孩儿很不理解,可是莫可奈何,噙着泪珠儿觉得她往后的生活怕是要起大变化。
天未亮的时候萧铎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萧蓁送进了刘家的侧门,进去好长时间之后方出来,赶回家换朝服进早朝。早朝期间照例没有大事,多是几个臣子吏部和户部互相参本告状,萧铎站在文官之首神无定所。恍惚间听闻头上有声音传来说是四皇子,正妃如何如何的字眼,连忙收敛心神,却是大臣之间已经议论开来。
原是惠帝将此事在朝堂上公布了,皇子娶亲,这是要和大臣商量的。结果一说起皇子妃是皇商刘家,朝堂上像是刮起了一阵风,议论大起。一派反对说皇子娶亲,当娶门当户对的大族,怎能娶一届商人之女,另一派通晓皇帝心意,对于拉拢皇商这件事乐见的很。萧铎满心满口的苦涩,没发表任何声音,他知道这事儿惠帝拿出来说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果不其然,最后皇帝一挥手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最后还加了个四皇子的婚事媒人算起来是萧爱卿。
萧铎无话可说,结果皇帝话说完,朝堂就安静了,众人心思各异,想着莫不是这萧大人先一步在皇子斗阵中选了四皇子?于是观望犹疑的大臣一时间没了争吵的心思,满堂没一个言语的,倒是惠帝像是对这个结局很满意似地,最后李自中宣布退朝之时惠帝看起来像是了了一番心事般。
及至卯时,宫里果真来人,李自中亲自到刘家宣旨,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孤闻皇商刘公择业之外孙女穆清今以垂髫,恭谨端敏,聪慧喜人,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赐予四皇子唯桢,允其成婚。待穆清长至及笄,另择吉日,当择唯桢与配。孤亲见刘家穆清,私以四皇子唯桢堪称天设地造。刘家穆清教导训诫,皆有礼部尚书曹德胜操办,另择良辰完婚。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话语降落,刘家上下跪倒谢恩,萧蓁颤颤巍巍站起来接过圣旨,然后噙着眼泪珠子低头,怕被宣旨的公公看见,小小的孩子已经在反复叮咛中被迫成长。
此后,萧蓁再没回过萧家,蓁儿这个名字也鲜有被提及的时候,只有父母兄长偶尔到刘家做客的时候才会在无人之时悄悄喊几声,萧蓁从此之后叫做刘穆清,只她自己时刻谨记着她叫萧穆清。萧蓁代替刘家外孙女在刘家一活十年整,期间天翻地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自是于十年前不同,而穆清自经历十年,再不复孩童之时的无忧无虑,十年的教导,穆清已是另一个人。
此为咸平二十一年,惠帝业已五十有二,皇子皆都成事。
作者有话要说:偶爷爷~~ 我终于写大两人。。。话说写大好简单啊 倏忽间十年就过去了。。。。感谢老张家的花儿同学连番的手榴弹加火箭筒 这个败家娘儿们 她男人要砸死她!!!明儿十二点见~~~~ 我瘦着瘦着就肥了么 喜欢肥肥的我的你们还不可劲儿的砸!!!!!
变化
“多事之秋,大宋咸平二十一年尔。”
——《宋史.卷七.本纪第七.惠帝二》
这是史官对于咸平二十一年史记开头的第一句话,时光兜兜转转,咸平二十一年早已到来,然当世之人丝毫未觉今年与往年有何不同,太阳照常东升西落,人依旧食五谷杂粮,畜生依旧不通人语。
“小姐,小姐,萧大人来了。”京都当朝第一皇商刘择业家,一位着云燕细锦衣梳十字垂髫髻的妙龄女子打从回廊那头叫喊到这头,待终于掀帘进屋之时得来一声喝斥“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萧大人来便来了,嚷的满天下人都知道作甚么?”这妙龄女子被这样喝斥依旧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然后乖乖同另一着绿衣的女子站在一旁。
因了两人皆是十字垂髫髻,便知这两人都是丫鬟,可是再看那身衣裳,那便是寻常官家小姐都比不上的好料子,若是出门有那不长眼的,定是要跟着这两位叫小姐主子的,可见这第一皇商家当真是富可敌国,连个丫鬟都摆的是小门户主子的谱,两位丫鬟先前叫嚷的那个唤緑萼,另一位着绿衣眉眼细致娴静温和的这个唤绿竹,皆是刘家外孙穆清的贴身丫鬟。自然,方才出声斥责緑萼的这位便是主子穆清了。
偌大的屋子,被水晶帘子隔开了内室与外室,隔着重重次间和帘子,内室的摆设看不很清楚,然北次间却是看得分明。只见次间北设楠木包镶床一张,上铺红白毡两块,红猩猩毡一块,腾凉席一领。香色锻边黄地红花毡一块,石青锻边红锦缎坐褥靠背迎手一份,紫檀嵌玉如意一柄,添漆痰盒一件。间内设左右炕桌一件,左岸上设官釉铜镶口纸槌瓷器一件,附紫檀座,墨一匣。右案设竹笔筒一件,附紫檀座,内插紫檀嵌玉如意一柄,笔二枝,扇一柄。汉白玉水盛一件,青玉砚一方,青花白玉兽耳吉利瓶一件。单看这次间,随手拿出哪一个小玩意儿都够寻常百姓家全家开销好几十年,可是这些在刘家是连下人们都看惯的玩意儿,不知这家里其他地方的摆件事儿是否都如此间这般,可是这屋子里的摆设怕是豪奢了些,比之宫里的摆设都是一点都不逊色的。
此时,窗旁几前正执笔练字的女子身量修长,通身沉静,因了低头凝神勾最后一笔,这便是一个绝好的角度,从上往下看这女子,满头乌发浓厚黑密,用那银凤镂花长簪并金累丝托镶茄形坠角儿绾着头发,着一身儿青缎掐花对襟外裳,眉若远山,因垂了眼看纸张,于是那眼睛就看不很清楚,只看见眼睫长而密,鼻梁直挺秀气中透着倔强,嘴唇菱红而小巧,光是抿唇角旁侧就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肌肤莹白透亮,下巴秀丽,不很小巧尖秀,但是配着那张脸蛋却是恰到好处。衣领处露出来一截脖颈,修长匀称丰盈透亮,肩膀仿若刀裁一样端直,执笔的素手纤长秀美,露出一截皓腕软玉一般,就只粗粗这么一眼,怕这女子是有倾人城池的姿色。然说女子便是稍稍说大了她的年岁,看头饰皆是刚及笄的模样,怕是这女子及笄不久,按当朝律法规定,女子及笄那便是成年了,嫁人,生子,及笄开始。
等这女子终于勾好了最后一笔,抬眼先是看了窗外,后才转身向着两个丫鬟,这才看清了这女子全貌。两只眼睛沉?噶粒?妊俺H搜劬Ω?诹粒?幌赶缚茨茄劬Γ?诶锵袷且煌殴啪???谎弁?坏降住C髅魇切雍搜鄣男巫矗?墒遣恢?醯淖苡兄挚捶镅鄣母芯酰?镅圩苁歉?肆枥髦?校??皇钦馀?有⌒∧昙途陀懈?肆枥骱ε轮?小?墒遣⒚挥姓庋?母芯酰?恢?醯模?匀思?苏馀?铀祷白芑岫俗?阜郑?袷窃谂?痈?八祷扒岣》噶舜蟠硪谎?K坪跽馀?痈?俗苡兄炙挡怀隼吹母芯酰?嵌俗?矗?械模?歉还笃?矗?灿械模?橇枞幻矗?袷且灿械模?墒浅?戳苏庑??谷灰彩怯形潞偷模?种制?⒒煸釉谝黄穑?缘娜艘菜挡磺宄?馀?拥降资歉?撕沃指芯酰?皇悄??母?艘坏愀丛拥难蛊雀校?羰枪?锞镁?缬甑睦先硕?强醇??跻患?孀苁腔峋?镆煌ǎ?馀?又苌淼钠?首苁怯兄质煜じ校?袷窃谡夤?锷?钚砭貌庞械钠?ⅲ?醯南袷峭蛩暌?狘br>
这女子是谁,正是十年前的萧蓁,十年后的刘穆清亦或是萧穆清。
短短十年,萧蓁再也不是萧蓁,现在的她叫穆清,十年恍然一梦,梦里她学的是驭人术,学的是如何识人辨人用人,学的是兵法权术,男儿该学的她学,男儿不该学的她也学,她也学女红,也读诗书,也读《女诫》、《女训》,也弹琴,也作画,于是一晃,十年就在这每天的忙忙碌碌中过去了,过的离弦箭一样的飞快。亲近之人谁也没有感觉到萧蓁在变化,可是谁都能在十年之后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变化,十年,蓁儿成了穆清。
“净手吧。”淡淡开口,声音清淡,只是尾音带着点小女孩儿娇软,于是光听声音就不那么刚硬惹人烦又不那么绵软没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