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怪物,还是个夜叉!”穆清恶狠狠的自言自语,那语气倒是吓了跟前伺候的绿竹一跳。
想了半晌,穆清蓦地起身,她得去找五皇子。
“绿竹,找人打听五皇子的住殿。”
绿竹领命出去后,回来脸色有些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穆清自是看见绿竹的样子,遂开口问。
“慈宁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是知道五皇子的住殿,可是没人愿意领我们去,等奴婢再追问,他们一个个便都推说有事。”
“奇怪。”穆清心说,这里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是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
“问清楚怎么走了么?”
“问清楚了。”
“我们自己去找。”
于是穆清带了绿竹緑萼打了灯笼就去找五皇子住殿倦勤殿,主仆三人对这宫里很是不熟悉,可是一路走一路问倒也是很快便找着那倦勤殿,远远过个回廊便是那倦勤殿了,緑萼走在前头打着灯笼,冷不丁便被一道声音吓着了“奴才严五儿给小主子请安,这位姑娘且留步。”
緑萼惊叫一声险些丢了灯笼,穆清就着灯光一看,眼前跪在地上的面孔有几分眼熟,像是,像是那五皇子的奴才。
“我家殿下五皇子让我在这候着几位,小主子请随我来,这两位便在这里等着吧,等会子小主子出来的时候我自会护送到这里的。”
绿竹緑萼一直伺候着穆清,这个时候看着透了几分古怪的严五儿心下有些防备,五皇子怎么知道她们小姐要去倦勤殿还差了奴才过来候着?
“你们殿下怎么知道我要去找他?”
“这个奴才就不知了。”严五儿垂首恭敬回答,如此穆清也没了法子,示意绿竹緑萼侯在这里,她一个人跟随严五儿去那倦勤殿。
将将进了倦勤殿大门穆清大吃一惊,偌大的宫殿空空荡荡,也不见侍卫也不见宫女,不点灯也无人值夜,乍一踏进这宫殿像是进了个无人的冷宫,这便是五皇子的宫殿?
“你们殿下呢?”此时穆清心里已经有些忐忑了,宫里不领路的宫女,出现的恰到好处的严五儿以及空荡荡的宫殿,一串儿下来倒像是小书里所说的诡异杀人案,穆清沉着,这个时候也禁不住有些慌乱,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
“殿下在偏殿等着小主子,这边请。”严五儿领着穆清往偏殿走,穆清无言跟在后面,随即便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严五儿显然习惯了别人看见一屋子狗的状况,这个时候闷头不吭气只把穆清往那屋子前引。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亲们锲而不舍的扔雷子 扑到~~~
taketh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8-08 22:27:16
老张家的花儿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8-09 23:08:14
592132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8-10 01:42:15
正太妈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8-10 15:07:48
关于文章剧情:咱们就顺其自然好了哈 情节什么的争取流畅 不能为了啥而啥 但是我自己看文会觉得有荤有素好一点 所以写文一定会坚持这点
关于道歉:我本来说了要几点更文 一直没能坚持 这算是我大大的不对 每次都会到正点的时候坐立难安 可是每次都更不上 不管是什么原因 不守信总之是我不对 还有这两天没更文主要是因为家庭闹革命,当所有人都坚持你成天在电脑前敲敲打打是不务正业耽误学习旁门左道(不要怀疑,这是我家大家长的原话) 你就算再怎么觉得自己没有错都是枉然 所以这两天流光了一年的眼泪(尼玛老子委屈啊觉得自己木错结果被这样说那样指责还不能犟嘴 就只有哭) 但是因为老子平时太爱哭了 这次哭了大家都木理 于是恶性循环 持续了两天我带了电脑逃到姥姥家 哭的眼睛太疼了奶奶个腿儿 但是我开了坑就一定会写完的 废话很多 不说了 晚上看能不能再更一点 总之让大家等的忘了剧情或者没了耐心一切都是我的错 可以忽略任何理由就只说这个作者没有任何责任心


被咬一口

穆清不敢动弹了,是真的不敢动弹,若不是这些年的好教养,这个时候不定要怎样一番。
“小主子,你往前走吧,奴才这就告退了。”说罢那严五儿像是自己也不愿意跟那些狗打交道一样迅速的行了礼就窜进了正殿,还把正殿的门关的紧紧的。
“我要走,得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穆清心里不断回荡这几句话,可是腿就是挪不动,眼下还是她的性命重要些,至于萧家刘家的事情,皇位太子皇子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发生么,可是现在那大开的偏殿里一屋子的狗同时对着自己,像是下一刻就要奔出来窜到她跟前将她撕个七零八落,如此境地理应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可是穆清还能权衡一下利弊,旁人看了定是要佩服的,只是穆清自己知道她就只剩这点理智了,旁的任何东西都不晓得。
正要转身就走的当儿,眼角看见那五皇子蓦地出现了,真的像是横空出世的一样,明明先前是不见他的,说出现就出现了怎?然这个时候出现任何一个人都是一个心理安慰,虽然他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
“五皇子…”勉勉强强叫了一声,就见那隐在黑暗里的人像是笑了一声,穆清立时气结,怎,怎的这样?这人怎的如此恶劣,慈宁宫里那样的人去了哪里?
“过来吧。”缉熙确实笑了一声,他是高兴的,穆清来他殿里他是高兴的,他总觉得他这殿里应该安置属于他的东西,再加上从未见过她那样战战兢兢失了规矩的样子,打心眼儿里觉得新鲜,觉得好笑,于是就笑了一下。
咬了下唇往前走几步,不管怎样,她今日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达到自己目的,白白跑一趟外带担惊受怕着实不是她的风格,于是就心惊胆战的往前走。及至走到檐下连月光都要消失彻底进入黑暗的时候心里反而一横,这五皇子还在呢,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狗吃掉,遂大步走至那门阑底下。
“五皇子吉祥,不知…不知可否请五皇子借一步说话。”有只狗正要探头凑在穆清裙摆上乱嗅,隔着不高的距离,穆清能清晰闻见那狗嘴里的肉腥味儿,一时忍不住简直就要作呕。
“你不喜欢它们么?”
缉熙没有回答穆清的话,反倒冒出了这样一句,穆清目光定格在半空中,努力不让自己将目光落在正在嗅自己鞋的几只狗身上,没有回答五皇子的话,只是用最僵硬的肢体语言告诉缉熙她确实不喜欢这些狗。
如此,缉熙就要失望死了,他喜欢这些狗,几乎所有人都不喜欢,严五儿那个狗东西也不喜欢,底下的人也不喜欢,这回连穆清都不喜欢,可是他喜欢,这是陪伴了他多少时间的伙伴儿,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蓦地便要心情恶劣起来,心里的狂躁抑制都抑制不住,穆清必须要喜欢这些狗,不喜欢不行!
“怎么了,这么晚你来倦勤殿有什么事么?”
穆清能清楚听见五皇子的的语气不若先前那样,这会的五皇子便是人前的五皇子,不再是她看见的那个夜叉子脸的人。
“我们…我们要在这里说么?”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是这里不能说的?”像是跟自己手头底下的人说话的语气,缉熙一秒钟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那个,我是说今天太后…啊…”穆清话说到一半儿,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蜷缩在自己脚下,低头一看,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发着两束黄光也在仰头看她,登时毛骨悚然,惊叫之后连连后退,再是忍不住,觉得自己在这里每个瞬间都是煎熬,转身就要离开这倦勤殿。
却不想一转身,原本还在屋内的人瞬间就堵在她面前,这回连惊叫都没有了,一阵头晕之后穆清就要厥过去,软瘫的瞬间觉得自己又落在一张单薄的怀抱里,没有多少肉的胳膊勒自己死紧,立刻便想起十皇子没了的那个晚上,这个单薄的少年的胸膛还有落在自己脸上的那只大手,穆清自己决绝承认她在还未出嫁的时候被被个男子抱了,可是这个时候她想的是那只巴掌落在自己脸上能蒸发自己脸上的眼泪,竟是温暖的。
“啧,麻烦死了…”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半大少年,被邻居家心底恋慕的女孩儿指使干活嘴上嫌麻烦般,缉熙的语气蓦地变成半大少年忍着心底的窃喜别别扭扭嫌弃穆清多事的那样,收紧自己胳膊抱起了意识模糊的女子,大踏步走近了那狗屋。当然是要进狗屋的!怀里的东西怎么能不喜欢他喜欢的东西!缉熙很不是有对东西的界定概念,怀里的女子是人是物,他觉得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觉得新鲜的刚刚好是她罢了。
穆清本不是心理那样脆弱的女子,不是娇滴滴动不动就要晕厥的闺阁小姐,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很强的,要不然这些年顶着两个家族兴荣的负担一个女儿家早就要挨不住,可是心理承受能力再强也禁不住今晚连连的刺激。然意识模糊也就不多长时间,月亮在院子里没有挪动半寸的光景她就醒来了。
稍稍一有意识就能闻到明显的臊气,不时还有狗儿喉咙里冒出来的呼噜声,臀下坐着一双只有骨头一样的大腿,自己整个人都是靠在一个感觉不出多少肉的胸膛里,穆清清晰感知到这些,于是就不愿意睁眼睛。只是要恨死这五皇子,还有觉得自己当真是冤枉的很,作何一再的和这鬼魅一样的五皇子扯上关系,还屡屡要被这人搂抱,即便知道别人不知道,可是长期的教导让她觉得这样很是不舒服。
她不睁眼,缉熙也不说话,只是抱着怀里这样的女子靠墙自己欢喜,哎呀,真好呀,他是喜欢抱她的,缉熙自己觉得。只是她也太小了,怎的这样瘦,没个重量的坐在自己腿上,压的自己腿一点都不疼,哎呀,只是这屁股上还是有些肉的,软绵绵的,哎呀,这小手儿也是软绵绵的,哎呀,小胳膊腕儿怎的这样窄,哎呀窄就窄了,只是这皮肤真好摸。缉熙就在这不断的哎呀哎呀中对穆清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新奇过后就觉得自己新得的这个玩意儿真好,好过了自己的狗儿,好过了师父教他武功,更是好过了舅舅的侍卫司,哎呀,哎呀,怎的这样好!
五皇子的手指很硬,指腹上有清晰的厚茧,穆清能清晰觉得这人在用指尖划拉自己脸蛋,于是不得不睁开眼睛。屋内很黑,周围团卧着一圈儿的狗,因了已经习惯自己主人呆在这屋里,狗儿大多都闭着眼睛趴窝着,只有少数几个不时呜咽一声发着黄幽幽的光看着屋内的两个异类。穆清看不见五皇子的脸,当然也听不见五皇子心里话,哎呀,她的脸蛋真嫩,哎呀,她怎么睁眼了,哎呀,不好玩了。
“五皇子,把手拿开吧。”兴许是穆清长久以来的气势过于和她的年龄不相符,这才让人忽略了她的年龄,这会子穆清一说话缉熙便觉得这样的穆清还不如睡着了的玩意儿,冷冰冰像是父皇一样说话。
“哦。”缉熙闷闷应了一声,拿开自己放在人家脸蛋上的手指,改捏住人家垂下来的拳头。
“也放开我的手。”穆清出离愤怒,这个时候反倒冷静了。
“哦。”缉熙又是闷闷应了一声,然后将自己手放在人家大腿上来回摩挲。
“你还是握着我的手吧。”穆清觉得倘若她再说一句话,今晚大概她们的对话便一直是这样的模式,天亮以后她的身体大概也是要被摸光的,于是挑了自己尚能接受的地方让这古里古怪的皇子握着吧,她有话要说。
“好。”于是一只骨节清晰的大手里便捏上了一直细小绵白的小手,缉熙觉得又欢喜了起来。
穆清之所以还是靠在这五皇子怀里,只是因了她们现在靠墙坐着,倘若她稍稍动一下脚,她就会踢到一只狗的头,遂她只能留在这五皇子的怀里。
“五殿下,今晚来我是有事想求的。”
“哦,你说。”缉熙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我想要你明日去慈宁宫和太后说你要娶萧大人家的小女儿。”
屋里太黑了,穆清即便仰着头努力想要看清五皇子的脸也是枉然,遂她自是看不见抱着她的少年瞳孔缩了一下。
“为什么?”还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只是在穆清看不见的地方缉熙已经是另个人。五皇子总是能对除了划进他范围内东西之外的所有人事保持最高的理智和最清晰的大脑,这个时候听闻穆清这么说便成为了另一个人,冷酷,理智,多变,保持一个主子的所有特质,这是一种本能,是一个没有任何依靠的皇子在偌大皇宫这样凶险之地平安长到这么大的锻炼出来的本能。
“不为什么,你迟早是要成婚的,反正你也是对萧大人家的千金感兴趣的,你不如允了太后,如此也算是了了你的心事。”
“哦,你是如何得知我对萧大人家的千金感兴趣?”
“那日秀女进宫之时你站在那里不是在等萧家小女儿么?”
“你这么为萧家小女儿张罗婚事是为什么,我听说萧家小女儿这次选秀是要留牌子的,当儿子的怎能夺了父皇的心头好,你这样说是让我公然和父皇抢秀女么,是要闹得我们父子生隙么?”
五皇子这番话说下来穆清便惶恐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她头上着实吓住了她,皇上真龙天子,谁人能胆敢和他抢秀女,况且连番的见识这五皇子的厉害,心里惶恐的竟是这五皇子里。
初见时那个头都不抬的木讷少年,还有连番无人察觉的观察自己,还有妄图杀自己,还有对太后的无比恭顺,还有鬼魅的身影和这一屋子的狗,还有此时扣了那样大罪责给自己,总总种种,她看不透这个少年。
“民女不敢。”穆清立时就要站起来跪地认错,只是稍稍一动腰间勒着的手臂便越发紧了,况且她惊醒了一只狗,于是僵着身子只能认错,额头上都沁出了细汗。
“不敢还跑到我这里来。”冷哼一声,握着人家手的人这时候手没撒开,只是想不明白穆清到底是为什么掺乎进这样的一件事里,天下的女子人人都想进后宫,他看那萧蓁也是这样的女子。
穆清无言,她总不能告诉她是真正的萧家小姐,她爹在十四年前撒了个弥天大谎犯了欺君之罪,于是只能低头,在五皇子连挑拨父子关系的话说出来之后,穆清暂时想不出什么话能说。
一阵一阵的幽香从鼻端掠过,缉熙见穆清沉默,也沉默,只是换了个姿势把人往上颠了颠,动腿的时候踢醒了好几只狗,察觉怀里的人在躲避狗的同时往自己怀里戳了戳,于是心情也便不再那么恶劣了。
过了好一大阵子,穆清便能感觉到一道温热的气息不断的在自己后脖颈上搜寻,惊惧的简直连汗毛都要竖起来,觉得实在没法她必须得走了。
哎呀,真香,缉熙心想,只是怀里的东西丝毫没有属于他的自觉,说谎骗他,实在是该死的很!真想咬一口,烙个大大的印子,哎呀,真想!
“啊呀,你干什么,好疼…”穆清这回是真的眼泪都出来了,后脖颈的位置被这夜叉一样的五皇子狠狠咬了一口,疼的简直就要钻心。
缉熙这么想的,就这么干了,狠狠的咬了穆清一口,察觉嘴里不断涌入的铁锈味,他简直觉得嘴里的这味道太美味了,要不是穆清死命挣扎连狗都不怕惊醒,他是不会松口的。
“你干什么,作何是要咬我…嗯…唔…”勉力咽下喉咙里的哽咽声,穆清实在是疼的狠了,没人知道一直被当做准皇子妃教导的她身子极为娇气,怕疼的厉害,这会子简直想要死去,觉得后脖颈的疼不能忍受了,还不如死去的好,眼泪一道道的流,挣扎就要起身,疼让她稍稍无谓了些,觉得被狗咬死也好过这样的疼,还要被那样恐吓。
哎哟,怎么这么爱哭,真有这么疼么?明明就没有嘛,缉熙心说。屋子里一团漆黑,穆清是看不见五皇子的,可是五皇子能看见她,连她脸上的毛孔都能看的清,这会子见穆清脸上一道道的眼泪很是不以为然,他受过很重的伤都没觉得疼,从小到大更是没掉过眼泪,这玩意儿也太娇气了!
“放开我,我要走了…呜呜…”终究是没忍住溢出了一声泣音儿,觉得自己后脖颈都要被血湿透了,疼死了要,只是她素来被教导要忍着自己情绪,不能大哭大叫,这个时候也只能咽下哭泣。
缉熙是不愿意穆清走的,这时候便不吭声,听见泣音儿之后将自己手掌放在那后脖颈上,脸上是不以为然的,可是心里稍稍有些发虚,觉得这玩意儿娇贵娇气,兴许真的疼了,啧啧,麻烦!
“我要走了,今日打扰殿下休息了。”也不说民女什么的,穆清站起来也不怕狗了,只记着自己脖子上的疼,待出了屋阑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那狗屋,往后回头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往前走。
“我明日去请求太后给我指婚,娶了那萧家千金。”
身后传来五皇子的声音,穆清勉力扔了句“多谢殿下。”便要走,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严五儿已经站在倦勤殿苑子门口,打着灯笼领了穆清往前走。
缉熙站在屋檐底下看着肩膀颤抖的穆清,觉得自己嘴里原先美味的铁锈味也似乎不那么美味了,这玩意儿怎的老是不愿意留在倦勤殿里!
穆清满脸泪痕的出现在已经着急发疯的绿竹緑萼跟前的时候着实吓了两个丫鬟一大跳,她们伺候穆清多年,从未见穆清这样掉过眼泪,在那古怪倦勤殿里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能让一向端庄的小姐哭成这样。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穆清一句话都说不出,摆手让别问了,匆匆回攒花筑,待回去时也是沉默的叫了绿竹给自己上药包扎,对于倦勤殿那么大会子发生什么也不提,对于自己为何哭脖子上为何出现牙印子也不说,如此丫鬟们也便沉默的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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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面圣的时候了,届时留下的众秀女或留牌子或撂牌子,从此以后命运便会大大不同。从李自中去元华殿探看萧蓁以后几乎所有的秀女都认定这萧家千金萧蓁必定会被留牌子,而且肯定品介不低,因此越发的想要去巴结这萧蓁。如此巴结的人多了,萧蓁也便不再冷着脸子对待众人,只总是忍不住要摆出萧府千金的架子,一边享受着众秀女的奉承一边又看不起那些朝廷命官的女儿这般轻贱自己,遂总是觉得自己甚是身份高轻易不开口,开口也总是有些看不起其他秀女的意思,好在穆清时不时会去元华殿看着点,总算是没惹出什么大的乱子。
“妹妹这几日起色倒是好,想必是嬷嬷们费心不少。”正自享受众人奉承的萧蓁一抬眼就看见穆清领着丫鬟们进来了,脸上也是欣喜的。
“姐姐怎么来了?”
“今日得了空子过来看看你。”穆清脸色不好好,稍稍有些苍白,难得穿了件桃红的锻裙,补了补苍白的脸色。
她听闻了萧蓁的种种不知为人处事之道,知道那五皇子倘若去求了太后,这会子不宣懿旨怕是要明日殿选的时候宣,她须得过来和萧蓁再叮嘱叮嘱。
“走吧,听说芳韵池的莲花开了,妹妹和我前去观赏一会子罢。”穆清看这萧蓁虽然娇滴滴人倒也并非有奸恶之心的人,遂拉了萧蓁的手一道往外走。
萧蓁也是顺从跟着,自打受了众人的奉承之后她只觉得自己就要进宫封妃了,倘若穆清以后成婚,还得称呼自己母妃,如此她从辈分上便压死了穆清,这时候看穆清也是很顺眼。
一路走来都有丫鬟说话,穆清觉得周围人杂,也便咽下了叮嘱的话,准备找个清静的地儿好生说说。
却不想一行人将将走了一会子,原本还大好的晴天蓦地便是一声响雷,迅速的乌云堆积,不多会子太阳都还未隐去稀里哗啦的雨点子就落下了。
“快,前面就是芳韵池了,里面有亭子,咱们快快前去躲躲雨。”
穆清咬牙说话,这会子衣服被雨水淋湿乎了,后脖颈上的伤口疼的眼泪直要掉,可是这么多人在,穆清便忍了眼泪,提着裙摆和众人往前疾走。
她因了脖颈被雨水淋得湿疼,于是步子就快了些,待一头闯进芳韵池的亭子里时,发现里面有人。
石凳上坐着一个人,边儿上站着李自中。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更文迟了 于是多写一些 已经接到通知说明天入V 但是被我强烈拒绝了 觉得好歹在V前要给大家点福利啥 剧情要再到些 但是也坚持不了两天 汗~~~
因为在家里,不被认可的写文就是你每到坐在电脑前的时候就会被叫去干啥,或者不干啥纯粹就是叫你出去应局,可是坑人的是尼玛你这个时候不能说“我在码字,忙着呢!”如果你这样义正言辞的说了,不是爹妈的话 他们会说“来哦,看看你写的啥?”要是是爹妈,你敢说这话就有人敢削死你,所以 写文时间没保证 大家想想我的怂样就息息不断刷新发现没更文的怒火昂 MUA~~~


收圣旨

但见坐着的那位着一身翼善冠,戴乌纱折上巾,盘领、窄袖、明黄裙裾褶子,前后及两肩绣有金盘龙纹样,通身皆是绣龙、翟纹及十二章纹,玉带皮靴,此刻正面向亭口而坐,石桌上放着几盘时应点心瓜果,那坐着的不是惠帝还是谁?
穆清这么些年是从未正面见过惠帝龙颜的,这时候倘若不是那身儿皇帝常服,她兴许是不知这坐着的便是当今圣上,可是后宫内院,又有李自中亲自候着,此人定是皇帝无疑了。
惊扰圣驾了!这是穆清此刻大脑里唯一闪现的念头,旁的大脑便一片空白,连后脖颈的伤口疼都忘了。呆愣也就是一瞬的事情,身后噼啪作响的脚步声和愈来愈大的雨声让穆清回神,回神之后连忙跪倒在地“民女刘穆清因匆忙避雨不知皇上在此,惊扰圣驾罪该万死。”低头叩首的瞬间早在路上因了后脖颈疼而强忍住的眼泪由于低头的缘故扑簌簌滚了下来,穆清魂都快没了,皇帝面前失仪,这简直是作死。
身后赶进来的一干人听见了穆清的话,一时也都惊得魂儿都要没了,匆忙之间也不管是否下着大雨,通通跪倒在,霎时天地就只剩远处的响雷和噼里啪啦的雨声。
惠帝不言语,底下的人都不能起来,李自中偷偷窥了窥圣上的脸色,暗自变了脸色。
一身桃红,一个羊脂色茉莉小簪,白玉耳坠,珊瑚手钏,这便是穆清所有的首饰装扮,清新的不似宫里人。乌发长眉,杏眼桃腮,乌发微微沾了些水汽,长睫也是沾了水汽,可是大眼里竟也是水汽芳郁,提裙摆像是林间受了惊的幼鹿轻轻巧巧的闯进了这个亭子。杏眼桃腮本该是有些轻佻的,可是不知怎的,闯进来的女子眉宇间却是一团端庄之气,也不知是何缘由眼睛里带了泪水,可是受了委屈?
惠帝瞅着跪倒在地的女子,面色是定住的,可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穆清,心里只有数个词语,鲜活,康健,旺盛,朝气勃发。像是一团刚从东华门升起来的红日,夺目但不刺眼,倏忽间便能映红半边天。
李自中是知道惠帝的,这时候眼瞅着惠帝不错眼的盯着为首跪在地上的女子只心道了声“做孽。”他是识得穆清的,可是惠帝不知道。兴许是年龄越发大的缘故,也兴许是身子不适的缘故,惠帝近两年对于宫里身体康健鲜活靓丽的女子总是喜爱的很,前头姜贵人和太后跟前的宫女儿后成为燕嫔的女子皆是此类,清新,鲜活,哪哪儿都透着股子蓬勃的生命力,因此便得了宠。惠帝不愿承认自己器官开始衰竭身体开始苍老,可是他总喜欢那些年轻的有朝气的东西,尤其近些时日,简直是要迷乱成为病症,总是喜欢亲近宫里年轻的宫女。李自中揣度,怕是惠帝希望亲近这些年轻的生命给圣上自己带去些旺盛生命气。(心理学称此类为心理偷窥性补偿)
这会子惠帝只是定定瞅着穆清,不言语也无动作,眼神倒是透着一股子狂热,李自中无法,上前轻声说“皇上,前首跪着的是皇商刘择业外孙女,后首跪着的是萧大人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