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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声音轻的多了,而且那声音很沉闷,仔细想又不像是脚步声。”
又诺推开了一间闲置的屋子:“所以说有的时候恐惧会让我们丧失理性的思维,不能更好的判断我们所面临的事情,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不是鬼怪。”
这里竟然是一间婴儿的屋子,小小的摇篮干净的好像孩子刚刚才被抱走一样,跟前放着一张圆凳,拨浪鼓还放在桌上,仔细看已经陈旧的有了些年头,上面的福娃都模糊了起来,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曾住在这里,时隔这么多年还保存的如此完好,仿佛是刻意如此。
“哭声听起来是不是从这间屋子传出来的?”
青玉紧张的点头:“就是这里,好像是母亲在哭自己的孩子,听得又渗人又伤心。”
又诺挑起灯笼四下里打量,不大的屋子里,却有一张足够大的雕花拔步床,不知道这床用来给谁睡,床上竟然仔细的一并铺着被褥,摆着玉枕头,像是主人下一刻就会回来。
又诺收起了灯笼:“走吧,安心睡吧,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浦羽紧紧的跟着又诺:“姐姐发现了什么?”
“不大确定,不过也没有什么,你就同我和青玉先挤在一间屋子里吧。”
五更的时候又诺已经起了床,她在院子里打了冷水洗了脸,叫了浦羽一并练起了炼体术,她已经顺利的度过了炼体术的初级阶段,算是正式入了门,不管是听力还是视力和嗅觉都大大改善,身体也觉得非常轻盈,看上去还是纤细的样子,但身体的韧性却大大的改善,轻轻松松就能下腰,而且力量也超出了常人。
他们进了屋子,外面又响动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又诺在一起,浦羽竟然并没有觉得害怕,照旧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
卯时姐弟两一起读书写字,直到天光大亮,又诺起了身洗了手脸,带着浦羽和青玉一块出门:“南门跟前那家的豆腐脑很好喝,我们去那里吃个早饭。”
可以出去逛逛,浦羽还是很高兴的:“在要一只张记的烤鸭,和大葱和面饼一起吃最好吃不过了!”
青玉连忙道:“我还想喝一碗胡辣汤!”
即使去了车马房,府上的人肯定也不会给他们马车,又诺是直接带着浦羽步行出去的。
今天的天气不错,早晨就觉得很温暖,老太太才刚念完了经,又雪和又莲已经早早的侯在了外面,又莲瞧见老太太,迫不及待的道:“听说又诺带着浦羽出门了,也没来给祖母说一声!”
老太太换了一件紫色的褂子,头上添了一朵暗色的珠花,看上去整个人气色好了很多。
老太太怎么可能不知道,又莲完全不必说,又雪沉默了的看了一眼老太太:“祖母昨夜睡的可好?”
这人呀,没有对比就觉不出来好,还是又雪聪明懂事,老太太轻拍了拍又雪的手:“祖母睡的挺好的。”
又雪接了丫头的茶捧给了老太太:“大姐姐自暴自弃无所谓,却还要带坏浦羽,祖母不管一管吗?”
老太太瞧了一眼又雪,好像才几天的时间又雪脸上的婴儿肥就退了个干净,整个人都艳丽成熟起来,因为正在孝中,她穿着月白色的旗袍簪着银色的发钗,竟然也有了几分惊艳感。
老太太的声音柔和了很多:“你不说我到忘了,叫浦羽明天就去族学里上学吧,他在外面荒废了学业,也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跟上,若是先生说他跟不上,那就先叫他在自己家里吧。”
又雪眼眸一亮,声音越发的温柔:“还是祖母疼爱浦羽,也想的周到。”
一个不上学被关在家里的长子,最终也会成为废人!没有了可以依仗的优势,又诺比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又诺几个吃了早饭一路转到了蛋糕铺子,因为重新开了一家店的缘故赵云这几日非常忙碌,然而他却做的非常好,两家店的生意都很好,他穿着崭新的蓝袍子腰上挂着一块有了年头的玉佩,并没有商人的样子,到十足是个儒雅的读书人,早不是当时被救起时冻坏了面颊的狼狈样子,他较为纤弱的身形面庞清秀十分耐看。
新签的几个小厮殷勤的给又诺和浦羽上茶,赵云看上去到好像有些紧张:“刚回了家里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们?”
赵云知道了也不过是干着急,没有什么作用,浦羽吃了一小块蛋糕:“挺好的,住的好吃的也好。”
赵云微微松了一口气,又看又诺:“你瞧瞧,店里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什么,你做的挺好的。”又补充道:“尽快给这两家店各选一个掌管,你着手培养起来,等过上几个月,大抵钟表的厂子就会开起来,到时候那边的事情要你看着,这里你就顾不上了。”
“没想到这么快,不知道那个九公子是个什么来头,说了今日要来的…”
才刚刚说着,胤禟就小跑着冲了进来:“又诺!”
赵云并不喜欢这哥几个,看见胤禟就别过了头,胤禟瞧见哼了哼,又笑眯眯的去看又诺:“哎呀,可算没来晚,快走吧,别耽搁时间。”
又诺带上了浦羽,跟着胤禟一并上了马车。
胤禟看上去对浦羽很感兴趣,笑眯眯的问:“小弟弟,你几岁了?”
浦羽看着外面热闹的街景,有些不悦的回道:“你猜。”
胤禟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朝着又诺道:“又诺,你弟弟挺有意思的,九爷喜欢。”
又诺冷冷的道:“那可真是浦羽天大的福气!”
胤禟嘿嘿的一笑:“哪里的话,也算不上天大的福气,就一般吧。”
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又诺索性不跟他说话,胤禟却不行,神秘的同又诺道:“我额娘给我五哥相中了个媳妇。”
又诺沉默不语。
胤禟又道:“我悄悄的看过,人长的一般,胖了点,但我额娘说那叫好生养。”
又诺终于忍不住,看了一眼胤禟:“你才多大点年纪,操的这都是些什么心,你五哥到了年纪自然就该成亲,有什么大惊小怪?”
胤禟捶胸顿足:“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浦羽忽然指着外面:“快看!”胤禟立刻凑到跟前看过去,然而好似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浦羽,浦羽眼睛都不眨一下:“没什么,我就这么喊一声。”
胤禟看了看又诺又看向浦羽:“你是你姐姐教养的吧?”
浦羽这才有了笑意:“是呀,怎么呢?”
胤禟的眼角跳了跳:“没什么,就是觉得我识人不明。”
后来就老实了很多,在不胡言乱语,说了些生意上的事情,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在生意一道上好像特别有天赋,才不过几日说起来已经头头是道,看上去十分老练的样子,浦羽就对胤禟的印象改良了不少。
胤禟带又诺来的是个城中不起眼的铁匠铺,主人是个十四多岁的壮汉,大抵是知道胤禟真实的身份的,所以非常恭敬,又诺带了画好的图纸,又有册子将所用的零件分别画出,第一张自然画的就是第一个要造的零件,胤禟将那厚厚的册子大致翻看了一番,一瞬间竟然觉得对又诺肃然起敬,如果说女子出门做生意他还觉得在意料之中,那么这个册子就完全颠覆了他对女性惯有的认识,这样精细又复杂的东西,若不是足够博闻强记,是根本画不出来的!
又诺纤弱的身姿站在铁匠身后淡淡的看着,但那身上竟然好像有万丈光芒一般让人需要仰视,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女子?!
那铁匠大致理解了又诺的意思,又诺就同胤禟坐在了一旁闲聊,问起了忠勇伯府的事情:“你知道忠勇伯府以前有什么显眼的事迹吗?”
“当然有,你祖父的祖父曾在震慑蒙古上立下过大功劳,具体是怎么做的我好似记得不大清楚,不过听说后来蒙古的准格尔亲王归降之后因为敬佩你祖父的祖父的为人两人结拜为兄弟,好似还将自己的侄女嫁了过来,当然,这个我年纪小,记得很模糊…”
又诺顿了顿:“那么,还有没有什么怪事?”
胤禟毕竟年纪小,这样的街坊闲谈他并不十分了解,一旁的铁匠听见却开了口:“这个我到是知道,大概也有个十年了吧,当时也是偶尔听人说,当时的伯爷有个十分宠爱的小妾忽然抱病而亡,伯爷过于思念,导致那小妾的魂魄久久不能离开,所以家里闹腾些时候,后来还是请了香山寺的主持做了法事才压了下去。”
浦羽一下子紧绷起来:“原来真有这样的事?”
又诺看了一眼浦羽:“这都是外人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要靠自己的脑子和眼睛去发现,若不然不过就是个轻信他人的莽夫。”
浦羽的脸微微一红:“浦羽明白了,姐姐教训的是。”
胤禟连忙低头喝了一口茶,这哪里是姐弟,简直就如母子,但这话他是不敢随便乱说的。
那边的李道安照着样子又描出了两件图纸,又诺跟铁匠师傅交代了一下,又把他先前做的东西用尺子量了量,估摸了一下:“样子是出来了,不过还是不精细,这个地方在磨下去大致一层纸的厚度就能好一些。”
一层纸的厚度能有多大的影响,胤禟觉得自己是外行怕随便开口到显得浅薄,于是也跟着道:“把姑娘说的话都记清楚了,不能有一点马虎。”
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又诺就起身要走,此刻夕阳的余晖洒满了这小小的院落,一株桃树静悄悄的立在一旁,门口的少年带着一身的风尘气息,还穿着新做的补服,仿佛是匆忙赶过来的样子。
又诺笑着走了过去:“四郎来啦。”
胤禟总觉得看到胤禛有些害怕,悄悄的往后站了站,不过胤禛根本就当没有看见他 ,只是仔细的打量又诺,看她气色和精神都不错,只是还穿着平时在外面的衣裳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然而也并没有多说什么:“我送你回去吧。”
“也好。”
两个人竟然都没有跟他打招呼就直接走了,胤禟怨念的看着胤禛扶着又诺上了马车,然而两个人他都惹不起,只能默默的站在角落里咬手指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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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已歇,昼市未开,街道上的行人稀稀拉拉,浦羽觉得胤禛身上散发的冷气让他很不舒服,于是同苏培盛一同挤在了外面,马车里就剩下胤禛和又诺,随着起伏的马车肩膀微微碰触,静谧的美好,又诺用手托着下巴,有些出神的看着外面,像是陷入了沉思。
她的手腕白皙又细腻,仿佛是精雕细琢的工艺品,配上一串血红的手串必定十分美丽,胤禛有些出神的盯着又诺的手腕,又诺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腕,将她伸到胤禛的眼前,那白腻的有些冰凉的肌肤擦过胤禛敏感的唇,让他陡然紧绷,甚至下意识的向后避开,眸子里闪着幽深的光,满面红晕,他故作淡然的转过了头看着窗外:“怎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瞧的出神,所以叫你看仔细些,看看我这手腕上是不是有什么值得惦记的好东西。”
语气虽然俏皮,却叫胤禛觉得有一种被窥破心思的窘迫。
好在又诺并不自这上面纠缠:“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她的语气很快严肃起来:“小九年纪过小了些钟表厂还需要个老成的老板,若是你愿意,我拿出三分的收成给你,以后厂里的事情,我们共同决断。”
与别人有人庇护不同,他手上的银钱都是内务府给的皇子的定例,现在有了差事比之前好了一些,但还是常常捉襟见肘,若是能有一个收入,自然好,但问题是,这个所谓的厂子到底不过是玩闹还是真的可以做大,然而这样的疑虑只是在他心头一闪而过。
他很快坐直了身子:“你看得起我,我自然愿意帮忙,只是银钱上我可能暂时帮不上什么。”
又诺抿嘴笑了笑,捏了捏胤禛那补服:“瞧你这身打扮,官职也不低,只要你站在那里就已经比什么都强了,哪里要什么银子,明日一早我还出来,等你下了衙,我们三个签一份我拟定的合同,这就算是正式生效了。”
胤禛心中的那根弦霎时紧绷起来,使得他看上去全神贯注,然而又诺却丝毫没有要问的意思,掀起帘子看向了外面。
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坦诚自己的身份,但又诺却不开口问,胤禛心里竟然失落起来,甚至觉得烦躁不安,外面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街上的店铺点了灯,人也越来越多,少女的侧脸如羊脂玉般细腻白皙又美轮美奂,胤禛不知不觉叹息了一声:“你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吗?”
又诺的声音淡淡的:“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就好像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胤禛有些焦急:“不是,我只是觉得应该叫你知道。”
又诺转头看向了胤禛,明明那样冷淡的一个,此刻却因为焦急额头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她忽然笑起来,像叮咚的泉水流过,清冽又舒爽:“我想知道呀!”
胤禛微微松了一口气,又抿起了嘴,目光阴沉:“你是故意的?”
又诺扯着胤禛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微微嘟着那诱人的唇:“说嘛,我在听着。”这娇软的声音俏皮的目光,使得胤禛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软成了一滩水,根本无力反抗,然而他还是故作强硬的别过了头:“我觉得按照你的聪明,大概已经有所察觉了,我是四皇子胤禛,现在正在户部做差事。”
他一口气说完,却听不到身侧人的反应,忍了又忍,终究又转头看了过去,却见又诺正大睁着眼睛看着他,即没有意外也没有愤怒,平静又坦然,胤禛讶异的道:“怎么?”
又诺笑了笑,认真的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确实早一些就猜到了一点,不过你能这样正式的告诉我,我很高兴,说明你把我当朋友。”
胤禛愣了愣,不自觉也笑了起来:“确实很好。”他觉得心情又轻有软,好像一整天的烦恼和忧愁都全部消散。
不过胤禛很快就看着又诺道:“你在家里是不是过的不好?”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又诺向后靠在了垫子上,看上去很闲适的样子:“说不上好坏吧,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送你进门。”胤禛固执的看着又诺的眼。
又诺却摆了摆手:“这点小事还不用麻烦你,我自己能处理。”
胤禛顿了顿,做了让步:“但若有什么困难,你必须同我讲。”
又诺轻笑着回答:“好啊。”
胤禛便只将又诺送到了胡同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的地方,自己才吩咐马车离开。
夜幕很快降临,翠竹轩这个被遗忘的角落却好像从另外一个世界醒了过来,露出狰狞的真面孔,又诺的屋子里亮着微弱的光,青玉和浦羽还是有些紧张,又诺看完了最后一页,才将书合了起来,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睡吧。”
于是这小小的院落连最后一丝光也熄灭了。
没过多久,回廊上又传来了脚步声,而女子又嘤嘤的哭了起来,又诺的呼吸声好像轻了起来,仿佛是在仔细辨别什么。
浦羽有些紧张,但想起是跟姐姐在一起便也没有那么害怕,他想着白天见到的听到的事情,又在脑子里不断的复习早上读的一段书,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这是一个不大安宁的夜晚,但所幸睡的还好。
浦羽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早起,到了时间自然而然的起来,不等又诺叫他已经提了桶去打水,浦羽虽然年纪小,但是因为跟又诺一起练习了炼体术的原因就是一般成年人的力气也未必有他的大,只是他自己一直不知道自己这份不一样而已。
浦羽在一边练功,又诺却难得的推开了隔壁的屋子,天还没有亮,只有灯笼里散发出微弱的光,但又诺因为视力极好的原因,还是清晰的看见了地上她昨日特地薄薄的铺上的一层灰上显出的完整的脚印,看大小必定是成年的男子,然而脚印却极轻,那就必定是功夫很好的人。
又诺迅速吹灭了灯笼,叫了青玉:“拿了扫帚过来,在把这里打扫打扫。”
青玉作为又诺的丫头其实是很忙的,不但要学习认字,还要学算账学画图,力求要做一个叫主子满意的丫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又要打扫屋子,但还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做了一遍,一丝不苟。
从一个人对待小事的态度就可窥见这个人的品性,青玉不错。
浦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毕竟年纪太小,并不适合搀和到眼前这个越来越迷雾重重的事情中来。
又诺闲散的在院子里慢跑了一圈,天边透出了亮光,就好像要将这黑暗撕裂,清晨的风透着一股萧肃的气息,又诺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却丝毫不觉得寒冷,有上了年纪的嬷嬷敲响了门,低垂着眉眼:“老太太叫大少爷去。”
青玉轻声细语的道:“不知道叫大少爷这么早去做什么?”
“大抵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老嬷嬷的话模棱两可,目光在整个院子里盘旋。
又诺就看向了浦羽,浦羽站的笔直:“既然老太太叫我,那当然是要去的,请嬷嬷等一下,我换了衣裳就跟你走。”
又诺欣慰的点了点头:“做事要自信,但也要谨慎不要贸然出头,多看少说。”
浦羽点了点头:“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老嬷嬷领了浦羽走,青玉有些担忧:“老太太没安好心吧。”
“她那样的人怎么会把小孩子放在眼里,但她必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且等着吧。”
当初老太太在她的浦羽身上用过的手段在不会起作用了!
温暖的花厅内,站满了衣着鲜亮的丫头仆妇们,软糯可口的鸡肉粥,喝上一口就舒服到了心里,嘉城喝了一口露出一脸的赞赏:“今日该赏这个熬粥的厨子!”
新跟在他身旁的大丫头明月颇有姿色,立刻清脆的答应了一声:“奴婢这就让人去办。”
请封嘉城的折子已经递了上去,用不了几日嘉城就会成为忠勇伯,这府上的男主人,他看上去志得意满,神采飞扬。
同坐在一旁浦羽就看上去淡漠的多了,丝毫没有因为长在外面疏于管教,规矩礼仪上有什么粗鄙的地方,甚至看上去有板有眼,那拉氏看了一眼浦羽,笑了笑:“今日叫你去学堂,你可要好好表现,那里的夫子最是严厉,若是表现不好,被送了回来可不好。”
浦羽将嘴里的粥吞了下去,才慢条斯理的回答那拉氏:“祖母说的浦羽都记下了。”
那拉氏起了身:“叫个小厮跟上大少爷,侍候周到,不能有一点闪失。”
一旁的丫头答应了一声,站在了浦羽身边:“大少爷跟奴婢来吧。”
站在角落里的牡丹跟了出去,拉住了浦羽,前面的丫头看了过来,目光犀利,牡丹还是低头说了两句:“同你姐姐千万小心,那个地方…”
丫头打断了牡丹的话:“大少爷该走了。”
浦羽却并没有受这丫头的干扰,想了想同牡丹道:“额娘自己也照顾好自己,这里不比以前,做什么都要仔细,若是额娘有什么委屈也可以来找我和姐姐。”
牡丹鼻子一酸,差点落了泪,里头的明月找了出来,站在廊下远远的道:“牡丹,老爷叫你进去侍候!”
牡丹紧紧的握了握浦羽的手,转身向里走去,自从来了这里,他们谁都不容易,更何况是这两个孩子,她帮不上什么忙,又怎么好意思还去添乱。
丫头又催促了一声浦羽,浦羽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该走的时候我自然就走。”
年纪小小的孩子,竟然这样沉稳有气势,跟她心里所想的那个应该畏手畏脚一身小家子气的样子,实在差距太大。
又诺也已经出了门,这一次是直接去了铁匠的铺子,胤禟来的很快,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时间从宫里跑了出来,显然是知道了又诺要把胤禛加进来的事情,他那张越长越妖艳的脸,此刻难得的严肃:“为什么不加我五哥?”
“只有缺钱的人才会努力挣钱。”
胤禟不服气的道:“那我像很缺钱的样子?”
又诺看了看他:“你不缺钱,但你爱钱会挣钱。”
胤禟气结,但显然又诺说到了点子上,过了半响,他换了个话题:“四哥跟你都说了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偷瞄着又诺的表情。
“是的。”
胤禟见又诺还是淡淡的样子,忽然就高兴起来,立刻把这话题抛到了脑后,胡吹乱侃起来,难得的不用在隐藏身份,他的谈兴十分的浓厚,说的都是他在宫里如何英俊潇洒的事情。
“那个蒙古小子,说什么…”
又诺突然打断了胤禟:“蒙古人的身形是不是比我们的身形要高大的多?”
胤禟斜睨了一眼又诺:“是呀,难不成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又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胤禟:“这个点了还不叫人去买点吃食,难道你不饿?”
胤禟一拍头站了起来:“差点忘了,今天我请你去吃忘川楼的全鱼宴!绝对好吃的叫你咬舌头!”
他的额娘可真疼他,叫这小子钱这么多,相比之下,胤禛看上去就艰难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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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钴禄氏的族学离忠勇伯府有些距离,因为钮钴禄一族实在是个大族,前朝四大辅臣遏必隆,孝昭仁皇后,现今宫中的禧贵妃,已经袭了公爵的阿灵阿都出自这一族,家大业大,人口也多,说起来,又诺的祖父的父亲原本是遏必隆庶出兄弟的庶子,后来从嫡支一脉分了出来,这一支又多少有些能耐,但比起嫡系,又实在差了太远,只能仰起鼻息。
族学之中同浦羽年纪相当的,一共有五十多人,坐满了两间阔的屋子,先生还没有来这些年岁不大的公子哥们三三两两在一处玩耍,看见浦羽进来都看了过来,浦羽身量微高,人却消瘦一些,因为继承了来自额娘姣好的容貌,即使他看上去有些冷淡,但还是让人没有坏感,他径自走到最后面空着的位置坐了下来。
孩子们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很快就摸清了浦羽的身份。
“他就是那个被赶出去的…”
“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只怕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
有人哈哈笑起来,投来鄙夷的光,浦羽却毫不在意,仿佛没有看到听到。
有个沉稳一些的孩子,看了一眼浦羽,呵斥了众人几句:“好了,先生快来了,坐好吧。”
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竟然十分听话的样子,真就乖乖坐好,一旁的男孩道:“二少爷太心善了。”
这个二少爷不是别人,是阿灵阿长子的二儿子荆浩,大家都习惯叫他二少爷。
张先生一会就夹着书本走了进来,他一贯威严,孩子们多少有些惧怕,张先生的目光扫过众人,在浦羽的身上做了些微的停顿:“好了,今日开始上课。”
张先生的声音不徐不疾,但多少有些尖利,微微眯着眼,摇头晃脑的教着众人读了一遍屈原的离骚,一遍读完他的目光很快就投到了浦羽的身上:“你来将我刚刚读的重复一遍。”
刚刚回来的孩子,只怕字都认不全,怎么可能读一遍就记下,大家都看向了浦羽,浦羽站的笔直,甚至连书本都不看一眼:“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浦羽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孩童特有的软糯,听上去十分悦耳动听,他吐字清晰,没有丝毫停顿,就好像已经读了多遍,将离骚熟记于心。
张先生当然知道浦羽是谁,但因为那拉氏的人特意交代过几句,他觉得不过是顺手的事情,就随口答应了下来,却没想到有些看走了眼。
浦羽定定看向张先生:“先生,学生背完了。”
张先生压下心里的讶异,淡淡的点了点头:“你是刚进学的,我难免要考一考你,若是你底子太差,一时半会跟不上,就先要在家里自己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