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和是病人,谁都没法责怪她,众人只能说无事,荣安笑着道:“白苏家的这个妹妹胆子果真小,茶碗破了就能吓成这样。”
她这话不知怎地就带了挑衅的意思,白苏青玉没脑子一样的人,又最最傲气,一听这话脸色立时就变了:“刚刚恩和格格都说是怪自己没拿好茶碗!”
荣安挑眉看了看恩和,恩和几乎叹气,如此没脑子又顶有脾气的人只要有眼睛都看的出来,琪琪格却偏偏选给苏图做妻子,其用意不言而喻。
白苏美玉强横的打断了白苏青玉的话:“我这妹妹确实胆子小些,但却一直为人淳厚善良,瑕不掩瑜。”
恩和在心里呸了一声,面上却笑着:“不过玩笑话,二格格不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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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的礼物
伊尔木笑嘻嘻的依在花姨娘的怀里:“姨娘,我就要嫁那个诺敏!”花姨娘慈爱的抚摸着她的脊背:“也不嫌害臊,这话也是想说就能说的?”
伊尔木只是撒娇:“我也只跟姨娘这样,别人我都不说。”
花姨娘轻拍着她的手:“只要你愿意,姨娘就帮你。”伊尔木这才高兴起来。花姨娘虽是这样说的,心里却有些犯难,以伊尔木的身份想要嫁给诺敏为嫡妻只怕是难了…
琪琪格微微翘起带着玳瑁护甲的小拇指,将手里的芙蓉花,一瓣一瓣的撕下来:“真是说想要嫁给诺敏?”
吉祥道:“是,花姨娘还答应帮三格格。”
琪琪格冷笑了一声,将手里的花扔在了大理石桌面上:“不自量力!”她会让这些人好看的。
她顿了顿又问:“老爷呢?”
“去了二格格的院子。”
费扬古这些日子以来,若有空便会来看恩和,略略的问几句转身就走,虽不多停留,但府上的任何人都不敢对恩和有丝毫的怠慢,便是琪琪格都收敛了很多。
费扬古说几句就要走,恩和开口道:“阿玛在坐会,女儿有些话要说。”
费扬古在过几日要走,事情虽多,女儿的几句话还是有时间听的,他便依旧坐着没起身。
见他愿意听,恩和才慢慢的道:“女儿要说的是二哥的事…二哥为人敦厚纯善,以后是不能跟大哥比的,功名多半是要靠自己来挣,虽不见得要依靠以后妻家的力量,但却一定要有个贤惠识大体的妻子,若不然,家宅不宁,万事不兴,如何能有作为?”
费扬古并没有发表意见,只认真的听着,恩和便接着道:“女儿说这话,别无他意,上一次见了白苏家的三位格格,二格格便不说了,三格格和四格格中,四格格的为人实在不敢恭维,茶碗掉地便能尖叫出声,稍有不满就能立时反击,丝毫不顾及场合,这样的女子做不得二哥的妻子,到是三格格白苏墨玉或可考量。”
费扬古皱眉:“你是如何得知?”费扬古是在问,恩和是如何猜到这门亲事。
恩和浅笑:“寻常不出门的庶女,忽的都来了咱们家,必定是有因由的,女儿也只能想到这上头,或错或对,本就无伤大雅,若对了也算是为二哥做了一件好事。”
“只怕当时那茶碗也是你故意摔碎的吧?”
恩和轻笑道:“果然还是阿玛英明。”
费扬古哈哈笑了起来:“行了,你这话阿玛知道了,你能为兄长如此费心,也算仁厚,好好养伤,缺什么就让人直接来跟阿玛说。”
恩和欢快的应了一声。
她也就只能为为她的二哥做到这份上了,剩下的就要看牛姨娘的了。
费扬古出了二门让人叫了管家庆阳:“让人去查查白苏家的那几位格格。”庆阳忙应了一声。
他想着自己过几日要走,交代了几件事情,又去了正院,跟琪琪格坐着闲聊:“给苏图的妻子看的如何了?”
琪琪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费扬古的神情,并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就看的是白苏家的,那家的几位格格都是温柔知礼的姑娘,我到是更中意温柔中带着点活泼的四格格青玉。”
费扬古微微皱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语调不变:“多打听总是没错,苏图不能跟辰焕比。”
琪琪格垂眸应是:“恩和那孩子…”
费扬古的眼里不自觉就有了笑意:“六阿哥不错,把恩和交给他我到是放心,这个夫人就不用操心了。”
琪琪格勉强的笑了笑:“只是毕竟…”
费扬古似乎不耐烦听她说这样的话:“他们两个一同掉下去一同救上来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恩和不嫁六阿哥又能嫁谁?”
是呀,连老天都在帮恩和。
琪琪格脸上露出了笑意:“看我,这种事情应当为孩子高兴的。”
费扬古的面色才缓和了起来,又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开。直到费扬古离开,琪琪格脸上的笑意渐渐退的干净,就是能嫁给阿哥又如何?日子能过好那才叫好!
恩和小憩了一会,才起来六阿哥送的东西便又到了,这些日子以来总是这样,他送的东西从大到小从常见到稀有应有尽有,持觞笑着将一束鲜艳的蔷薇花插在瓶子里:“六阿哥真是贴心,知道格格喜欢蔷薇花,又送了这么大一捧。”
每次送什么都会有一捧花,鲜艳如火,恩和到也喜欢。
持觞在一堆礼物中打开个紫檀木的精巧盒子,见着个赤金镶宝石的戒指稳稳的放在里面,持觞抿嘴轻笑:“格格快看!好漂亮的戒指!”
戒指精巧细致,难得的是上头的宝蓝色的大宝石,透亮炫目,万金难求,配着恩和白皙袖长的手指确实好看。
恩和刚接到手里,宝音从外头走了进来。几日不见她消瘦了不少,看着似乎跟先前不是特别一样了,穿了件天蓝色绣荷花的旗袍,头上只带着两朵宫花,虽是素淡,恩和到觉得比着以前看着顺眼了不少。
恩和淡笑:“姐姐来了。”
宝音扫过桌子上的东西心一缩,冷笑了笑:“你是未来的六福晋,我不巴结好你,又该巴结好谁?”
恩和把玩着手里的戒指,试着戴上,又在光线好的地方仔细端详:“姐姐无事不登三宝殿,到底是为什么事来的?”
宝音觉得恩和手上的戒指太过刺眼,转过头又看到了桌子上火红的蔷薇花,气息也不稳了起来,干脆直直的看着恩和的侧脸:“听说碧丝求你为我在阿玛跟前说好话,你到是把她打发到边上去了?”
恩和笑了笑:“姐姐从哪听的话?是谁说的这样诛心的话?竟敢挑拨咱们姐们之间的情谊,姐姐说出来,我到要跟她好好理会理会!”
恩和一面说着,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竟是大小刚好无比契合,她弯着眼睛笑着,转着手满足的直看。
谁都知道六阿哥每几日就要送一堆礼物给恩和,礼物贵重又贴心,对恩和的重视喜爱不言而喻,人人都道恩和是富贵命,满府的人都赶着上来巴结恩和,便是府外的人都频频过来示好结交恩和,全然没有以前对郭尔罗斯家二格格的厌恶和疏离,甚至在没有人敢在提恩和以前的虐迹,只交口称赞。
宝音觉得恩和完全是在自己跟前炫耀,她恨不得将恩和手上的那枚戒指扔在地上狠狠的踩几脚!她努力平复自己气息,垂眸掩饰自己的情绪:“你一向倚重碧丝,怎的…”
恩和收起脸上的笑意,转头挑眉道:“怎的,妹妹院子里的事情,姐姐也想好好管一管?为了个丫头也要跟妹妹闹一闹?看来姐姐很是喜欢碧丝,持觞,给碧丝收拾东西,让一会跟着大格格走。”
持觞应了一声。
门外站着的碧丝紧紧的咬着下嘴唇。
宝音原本就是来用自己的大度仁厚衬托恩和的刻薄无情的,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要带走碧丝,这样一来到显得她是来强要妹妹的丫头一般。
宝音被她气的一笑:“她自小服侍你,你就这样说送人就送人?”
恩和叹气:“就是因为自小服侍的情分,所以我才想将她给姐姐,她虽是人在我这,但却喜欢事事为姐姐操心,以姐姐为重,现在就连姐姐也为了她的事专门来找妹妹,这只能说明,姐姐和碧丝投缘。既然如此我又何不成人之美?”
她这话稍微有点脑子的都听得出话外音,碧丝大抵是被宝音收买了。
宝音气急败坏:“一派胡言!”
她一面说着,夺门而出,门口遇到碧丝差点被撞倒,抬手就给了碧丝一巴掌:“不长眼的狗奴才!”
碧丝捂着脸惊诧的看着宝音,这还是那个她所知道的温和可亲的大格格吗?
宝音或来或去似乎跟恩和没有丝毫关系,她笑嘻嘻的吩咐持觞将胤祚送来的东西收起,又吩咐新提拔上来的丫头荷叶:“鲫鱼蒸鸡蛋,做的嫩嫩的,桂花紫薯糕糖不要太多,把六阿哥送过来的麒麟菜,让她们看着也做上道菜出来,一会给阿玛额娘都送一份。”
荷叶脆生生的应了一声。这丫头是家生子,也是自进来就在恩和跟前侍候,机灵有余沉稳不足,还要慢慢磨练,但一张圆嘟嘟的娃娃脸,实在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心生好感。
恩和靠坐在罗汉榻上看书,碧丝从外头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格格,奴婢不走,奴婢一辈子都愿意为格格做牛做马!”恩和刚回来一切未知,前途未卜,放出风声说要将她给宝音她也没特意来说一声非要做牛做马,如今眼见着恩和发达了,她又说了这样的话。
就好像前一世碧丝的背叛又回来了一样,恩和觉得全身冰凉,厌恶的又想呕吐。
恩和闭着眼半响才道:“持觞,她是怎么进来的?”持觞心里一跳:“奴婢…”
恩和看了她一眼:“不经通传就随意让外人进来,罚俸一月,你可有意见?”
碧丝的心瞬时跌到了谷底。
持觞忙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意见。”
宝音从花园而过,遇到了伊尔木。伊尔木笑着朝宝音招手:“姐姐走那么快做什么,不过来赏会花?”
宝音看都不看她一眼,快步走过,伊尔木咯咯娇笑:“一看就知道没讨到好!”她见着宝音走远,才渐渐收住了笑,同身旁的丫头说话:“以后怎的说二姐都是六福晋,我和诺敏要她帮忙的时候还多,这会还是和她交好的好。拿了我自己做的几样绣活,去看看她。”八字还未有一撇,她自己却完全入了角色,实在不知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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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
四福晋舒云坐在窗前慢慢的做着手里的针线活,仿佛旁边并没有回话的嬷嬷。
“主子爷又去了李氏那里,院子里隐隐传出来琴声,想必又是在吟诗作画,李氏受宠,又从来在福晋跟前尊重,但越是这样,就越不能留她…”
前世今生变的实在太多,这一世的李氏,比上一世更美艳更有才情,却也更聪明,如此受宠比上一世有过之而无不及,舒云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看向了窗外,合欢花开的正鲜艳:“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这后院的女人去了一个李氏还会来一个吴氏,去了吴氏又会来刘氏,顶顶重要的永远不再这女人身上…”她一面说着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如此调理,怕也快了吧。
外头忽的有小丫头道:“福晋,大格格又不大好了。”
这个孩子自生下来三天两头生病,日日不好时时不好,宋氏总是哭的泪人一般,她叹了一口气:“拿我的牌子去太医院请太医。”
她一面吩咐丫头下去,自己一面也起了身,对吴嬷嬷道:“去看看吧,怪可怜的。”
没想到,去的时候胤禛和李氏已经在了,李氏竟在给孩子把脉:“自打娘胎里就带的弱症,脾胃过于虚弱,虽不是大病,但若是日日这样下去孩子只怕…”
宋氏又是哭,求胤禛:“爷,求您救救大格格吧!”
胤禛只看李氏:“可有法子?”
舒云坐在一侧转眸看向李氏,头上只一只碧玉簪子,却是胤禛所赏,穿着一身雪青色的对襟长衫,绣满了嫩黄色的菊花,衬的她皮肤白皙又娇嫩柔弱,为了孩子微微攒眉,专注中又带着善良。
舒云看着李氏:“妹妹若有什么法子,只管说出来。”
李氏恭敬的道:“是。”胤禛满意之中又些微的有些不舒服。
太医对大格格的病情都束手无策,李氏一贴汤药下去,孩子便退了烧,胃口都比平日好了很多,胤禛大喜,赏赐无数,对李氏越加喜爱。
胤祚拿个铲子三两下就在茅屋旁刨了几个坑出来,又将手中的桃核种了下去,一面培土一面对恩和说话:“你这么喜欢吃桃子,咱们就在这里面多种点,十里桃林,也是个世外桃源,说不定到时候还比得上王母娘娘的桃林!”
恩和噗一声笑了出来,用脚踢踢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出来?”
胤祚不理会她的小动作,只当时挠痒痒,种好了有浇了些水,才拍了拍手站起来:“这里面种的东西不出三日就能发芽,三个月后你就吃得上新鲜的桃子,此后必定叫你一年四季都有新鲜桃子可吃!”
他仿佛是干了一件极大的事情,洋洋得意,恩和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笑着骂他:“呆子一样。”
胤祚笑着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是呆子,你是呆子媳妇,刚好是天生一对!”他一面说一面又在细细品味恩和的柔夷,心里暗暗感慨,女孩子的手怎么就能这么柔软光滑,摸着怎么就能这么舒服?
恩和挣脱不开,在他腿上踢了一脚:“放开!”
胤祚耍起了无赖:“自己的媳妇,我为什么要放开?”
恩和拿他没办法,忽的沉了脸:“你放开。”
胤祚一看恩和变了脸,心里就没底,强撑着还笑:“就不放。”
恩和不说话,只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胤祚,胤祚的心就彻底虚了,生怕真惹得恩和生气,慢慢放开恩和的手,孩子一样堆了一脸讨好的笑:“这是做什么?还真生气了?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太欢喜你了,不是想轻薄你,也绝对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你想想当时在悬崖下面,要是我真是那样的人,何至于等到现在…”
他喋喋不休,跟着越走越快的恩和,也越说越快:“…等咱俩成亲了,以后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你让我往西我绝不敢往东,你让我跳我绝不敢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猛的听见一声笑声,胤祚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背对着他肩膀不停耸动的恩和,胤祚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恩和给骗了!
恩和大笑着转身看着一脸憋屈的胤祚,几乎笑出了眼泪,他怎么能这么可爱?!
胤祚抿嘴看着恩和,半响恶向胆边生,猛的抱住恩和狠狠的亲在了恩和的嘴上:“以为小爷是好骗的?!”
等真的碰到恩和的唇,他的心忽的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世界仿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有眼前这女子如三月春风一般柔软的唇,一下一下骚动着他的心弦,他试着伸出舌头慢慢描摹,有一种美妙的无法言喻的情愫忽的就充斥在了他的胸间,似乎紧紧捏着他的心,又似乎温暖着他的心。
恩和也懵住了,下意识的闭上眼,双手环住了胤祚的脖子,少年的气息越来越紊乱,体温也渐渐升高,恩和被烫着一般,猛的推开了胤祚,看着他通红脸颊,明亮的眼,咬牙跺了跺脚,闪身出了空间。
胤祚见着恩和出去,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看了一眼下身,低咒了一声。
胤祚起了大早,去喊着一个院子住的八阿哥去上书房,两人一路上都很沉默。八阿哥近几日一直就是这样,胤祚当然知道他为了什么。
他拍了拍八阿哥的肩膀:“这种事情谁都没有料到,你…”
八阿哥推开了胤祚的手:“六哥,别人是傻子,可我不是,要我相信四哥之前跟荣安一点什么都没有,真不能,若不然荣安怎么就会突然不愿意跟我好了,怎么偏偏那天就四哥救了荣安,偏偏就不是别人?”
胤祚心想,他能说荣安其实早不是以前的荣安了?他能说四阿哥也是被荣安算计吗?
可就算他说了,老八大抵也不会相信的。
八阿哥停住了脚步:“从小到大不管受过多少人的欺凌,我都没有恨过,但这一次,我没法原谅,夺妻之恨!”他说着看向了胤祚:“六哥,你还会当我是好兄弟吗?”
胤祚想起史书记载的八阿哥,忽的觉得喉咙干涩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
八阿哥转过头,又快走了起来:“连六哥也说这样的话?那时候我被别人欺负,就只有荣安和六阿哥愿意亲近我,愿意帮我,我这一辈子不会负的一个是六哥,一个就是荣安,荣安她不同,谁都不应该委屈她!”
即便这个时代已经有很多跟历史不再相同,但有一些事情却好像早早就注定了一样,比如八阿哥和未来皇帝之间的恩怨情仇,原来,在这里就已经势如水火了。
小范子见着胤祚从上书房出来,立时小跑着赶了过去,在胤祚耳边低语:“…王掌柜的说,查到了白苏国公家…”王掌柜是胤祚龙源酒楼的大当家,也负责胤祚所需消息的探查。
胤祚垂眸,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果真是意料之外,太岁头上动土…..”
选秀将至,外省官员家的格格都慢慢入京,京城的脂粉气息一时似乎都比往常浓了不少,原本这个时候家里的孩子都是要好好的在请个教养嬷嬷教一教的,琪琪格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只一门心思的带着太医给长孙调养身体,就连费扬古的离京,都是淡淡的样子,费扬古走时交代了几件事情:“苏图的妻子我定的是白苏家的白苏墨玉,这个也已经跟白苏国公说过了,后面还要劳烦夫人。伊尔木既然心属诺敏,这个少不得得夫人奔走一二,至于恩和,她的事情如今也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了,全看上面如何安排。”
琪琪格的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她紧紧的捏着帕子,哑着嗓子道:“老爷放心吧,我都记下了,老爷出门在外,务必注意身体。”
费扬古淡淡的点了点头。
直到费扬古离开京城,琪琪格才大发雷霆:“苏图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说的好好的是白苏青玉,怎么老爷忽然就插了一手,我竟一点都不知道?!”琪琪格发火,丫头嬷嬷们大气都不敢出,宝音在外面听见,冷笑了一声,垂首走了进去:“额娘,便是白苏青玉进门又能怎么样,咱们都见过的,木头一样一个人,什么时候都一言不发,跟白苏青玉相差无几的。到时候二哥出门在外,额娘好好教导二嫂,慢慢也就懂规矩了。”
宝音的话,还是说到了琪琪格的心坎里,见着琪琪格脸上的怒色渐渐退下,屋子里的嬷嬷丫头们不禁感激起了宝音。
琪琪格看向宝音,目光闪了闪,忽的哀叹了一声:“都是额娘没本事。”
宝音一怔,扶住了琪琪格:“额娘好端端的说这话做什么?”
琪琪格就着宝音的手慢慢坐下:“额娘早早的就给你说过,必定会为你选一门极好的亲事,但如今…实在是事出突然,额娘也是无能为力,你阿玛手握重兵,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行差一步,就是粉身碎骨,说这话你应该明白,郭尔罗斯家不能太显眼,否则引来皇上猜忌,不要说是好亲事,就是命都不一定保住。”
琪琪格每说一句,宝音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琪琪格紧紧的握着了宝音的手:“如果没有恩和的事情,凭着额娘在太后跟前的脸面为你求个皇子福晋的位子,完全可以,但如今…”
宝音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觉得晴天霹雳一般,难以接受,此后她就只能低恩和一头?
琪琪格叹气,拉着宝音在自己身边坐下:“好孩子,委屈你了…”
宝音痛到麻木,又忽的愤怒了起来,全都是恩和挡住了她的富贵路,全都是恩和!
恩和也不知道费扬古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走的时候留给了她一处郊外的田庄,只说:“这原本就是你的。”恩和有些摸不着头脑,没多久牛姨娘又过来专程看了恩和。
牛姨娘话少,一来就将自己做的几样针线活拿了出来:“没什么给二格格的,就只这几样自己做的东西,二格格不要嫌弃。”
恩和轻笑:“姨娘说的什么话,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姨娘快坐。”
牛姨娘跟恩和接触的不多,但这样温和知礼的恩和她却鲜少遇到,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一时有些恍惚,半响才低声道:“这次多亏二格格出手,若不然…”
听她的意思,竟是知道白苏青玉的不堪的。她顿了顿:“若二格格有什么难事,只管开口…”
她还未说完,恩和就轻笑了出来,牛姨娘原来以为她帮苏图是为了让苏图反过来帮她:“姨娘多虑了。”
牛姨娘脸一红,一时呐呐的竟不知道说什么,半响,才从身上慢慢摸索出个东西,趁人不注意给了恩和,声音越发低了:“这东西原本就是格格的,我原本也只是替格格管着,如今见格格大了懂事了,也该还给格格了,但格格千万不要让太太知道。”她说完起身就走。
牛姨娘给的东西,鸡蛋大小,入手冰凉滑腻,仿佛是玉石一般,直到牛姨娘走,恩和才拿了出来看,太阳底下,看起来通体翠绿,中间一点似乎有什么,但却根本无法窥视。
恩和知道这是上等的翡翠,她不知怎的,从身边人反常的举动里,似乎嗅到了与众不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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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
王氏所生伯爵府长子,大名敬梓小名安哥,虽说满月之时依旧孱弱,但满月却怎么都要办。
恩和站在胤祚送来的一面一人高的西洋镜跟前,打量自己的着装,难怪得宫中贵人们的喜欢,确实是少有的清晰。
恩和头上戴着一支珍珠流苏,一朵蔷薇宫花,穿了一件绣牡丹洋红色贡缎旗袍,眉目如画,肌肤白嫩,眉眼之间又透着一股勃勃的生机和英气,不自主的就吸引人的视线。
她思量在三,还是将胤祚送的戒指又戴在了手上,因为胤祚表现的对这个戒指十分看重。
外头有小丫头道:“太太让二格格去前面见客人。”
荷叶在外头应了一声,塞了一把果子打发了小丫头。恩和在里面看见,直笑:“她到是会来事。”持觞也笑:“机灵着了,以后带着她格格也算是多了个帮手。”
正院花厅里坐着不少体己的亲戚或者关系密切的夫人太太们,琪琪格端坐在上位,笑吟吟的跟众位夫人闲谈,此时的她到确实很有豪门太太的端庄和儒雅,皇家血脉的尊贵和威严。
恩和并没有耽搁就过来了,但宝音还是比恩和早到,已经在跟众位夫人见礼。她偏爱蓝色,蓝色也确实能显现宝音的柔美,但跟总是喜欢红色的恩和相比,却并不能比恩和更吸引人的视线。
丫头领着恩和进去,恩和朝着琪琪格见礼,刚刚起来,一旁一位圆脸的太太就拉住了恩和的手:“这么俊俏的孩子,夫人还总是藏着不让我们见,如今可是舍得让出来了,瞧瞧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懂事知礼的孩子。”
恩和是什么人,谁不知道,真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人人都附和。
就连正拉着宝音说话的那位尖下巴的太太,也放开了宝音的手急忙的附和,似乎生怕落后一步:“我家里还有两个不成材的,只盼着恩和格格跟她们多说几句,也好好教导教导她们。”
宝音被干干的凉在一旁,又被这极尽巴结讨好之意的话恶心的脸颊憋的通红。
这位太太正好是诺敏的额娘。
恩和嘴角带着浅笑:“多谢太太们夸奖,恩和实在愧不敢当,幼时顽皮,也亏得额娘悉心教导,才有今日。”